推理之门－东乡评书之《阿拉伯之夜谋杀案》

东乡评书之《阿拉伯之夜谋杀案》

《阿拉伯之夜谋杀案》[美]约翰·狄克森·卡尔
故事梗概：夜晚的伦敦是安静的，警署巡官卡鲁瑟遇到了满脸疑惑的巡警霍斯金，巡警霍斯金向卡鲁瑟巡官讲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在脾气古怪的百万富翁杰弗瑞·韦德的博物馆，当霍斯金正在巡逻的时候，一个带白色胡子的古怪人物从韦德博物馆的高墙跳下，口中念念有词的说：“你这个骗子，你杀了他，你应该为此被送上绞首台！”，并且疯狂的袭击霍斯金巡警，不过当霍斯金巡警将疯狂的怪人制服，准备报告其他警员的时候，转眼间，这个怪人就在空荡的围墙外消失了，瞬间消失了，而留给霍斯金巡警的只有打斗中怪人留下的假白色胡子。
巡官卡鲁瑟没有像其他警员那样嘲笑巡警，他在警署却意外发现另外一名被警员从韦德博物馆大门带回的可疑人物，该人物自称是杰弗瑞·韦德女儿的未婚夫，名叫曼勒宁，并且说要到黑漆漆的韦德博物馆里面参与重要聚会，当卡鲁瑟说起“白色胡子的怪人”时候，曼勒宁竟然昏厥了过去。
卡鲁瑟觉得事情蹊跷，随即来到神秘的博物馆外，却意外的发现了白胡子怪人消失的秘密，当卡鲁瑟进入到博物馆内部的时候，博物馆夜间看守人霍恩正神秘的围绕着一口大棺材跳舞，仔细听来，竟然是为阿拉伯神话中的人物招魂。
巡警卡鲁瑟在和警署的电话中得知，从晕厥的曼勒宁身上掉出一张纸条，上面竟然写着：“亲爱的G，一定要有一具尸体不可，一具真正的尸体......”，事情变得更为离奇复杂，卡鲁瑟决定一查到底。
整个博物馆充满阿拉伯神秘、诡异、恐怖的气氛，虽然夜间看守人声称整个夜晚从没有任何人来到博物馆内部，但是，卡鲁瑟却发现从博物馆正门开始有一串沾有煤灰的脚印，而展览厅的墙上有着一块奇怪的煤屑，随着卡鲁瑟在展览厅继续搜查，竟然在展览的马车中发现了一具尸体，一具带着黑色假胡子的尸体，而尸体上插着一把奇怪的匕首，更为奇怪的是尸体的口袋中有一本皮革封面的食谱。
这显然是一次谋杀，发生在深夜无人的博物馆；而深夜里诡异的博物馆里似乎曾经有过一个聚会，聚会的人物是博物馆主人的儿子、女儿及其朋友。众多聚会人员被卡鲁瑟一个个的遣返回博物馆，却没有人知道这里有一具尸体，而且也没有人知道这个带黑色假胡子的到底是何人？到底发生了什么？
留给巡官卡鲁瑟的只有从博物馆大门进入的一串粘满煤灰的鞋印，展览厅墙上一块煤灰污渍、一把白色的假胡子、一把黑色的假胡子、一把属于博物馆展览柜的匕首、一本皮革封面的食谱，一群看起来不知所措，却又镇定的聚会者。
谋杀发生在第二天，一位自称是伊林沃斯博士的人物出现在署长赫博·阿姆斯壮的办公室，伊林沃斯博士声称自己就是从高墙跳下、袭击巡警后消失的白胡子怪人，而且，他还声称自己在深夜的博物馆陷入了一个强盗的谋杀圈套，并且目击了一次诡异的谋杀......
故事进入高潮，随着海德雷侦探调查的深入，一件又一件意外的事情发生了，一条条线索出现了，却又随之消失了。围绕着神秘的阿拉伯展览的博物馆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就在侦探调查取得突破的时候，唯一的嫌疑人竟然有着牢不可破的不在现场证明。
凶手到底是谁，我们只有在菲尔博士煮咖啡的时候才能知道......
《The Arabian Hights Murder》John Dickson Carr

在享受中合上《阿拉伯之夜谋杀案》，心中有些欠欠的，感觉有些意尤未尽，在眼花缭乱的谋杀中，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是精彩？是华丽的诡计？是完美的谋杀？不可能用简单的一句话来给《阿拉伯之夜谋杀案》做定义，不过关于《阿拉伯之夜谋杀案》，东乡的确有很多很多的想法来和大家分享。

一、用多侦探的角度切换看谋杀
《阿拉伯之夜谋杀案》中约翰·狄克森·卡尔并没有使用最为常见的推理小说表述方式，小说始终是以“我”为第一人称来叙述事件、交待情节，只不过这里面的“我”不是一个人，而是三个不同的人：外表英俊、内心细腻、不放过一丝一毫细节的卡鲁瑟巡官，脾气粗暴、颇有大男子气概的警察署长赫博·阿姆斯壮，经验老道、沉着冷静的海德雷探长。三个性格脾气完全不同的三个人，从三个完全不同的角度来讲述整件谋杀事件，这样的安排使得整个推理事件显得格外的扑朔迷离。为什么这样说呢？
其实我们仔细想想就明白，单纯就谋杀事件来看，整个过程实际上非常简单，如果按照传统的推理小说的程序发展来看，整个故事就会显得过于平淡，我们不妨将事件按照常规推理小说的顺序安排一下。在正常的推理小说程序下，我们看到的是这样一个事件：博物馆的马车中发现尸体---确定大致死亡时间（基本上不能精确到分钟，这一点在小说中非常重要。）----搜寻死者身份+涉案人员逐渐登场---侦探询问案件过程=推理出凶手，这样一个程序就使得小说过于平淡，毕竟只有一个死者呀，看惯了眼花缭乱的凶杀之后，再面对只有一具尸体的谋杀案，似乎就显得略微单薄一点了。
所以，约翰·狄克森·卡尔安排三个不同的“我”，在推理事件的各个阶段陆续登场，用各自独特的视角观察推理事件，这样，整个案件从简单变得多元化，三个不同的人、三个不同的角度完成了三个不同的任务，巡官卡鲁瑟在第一事件登场，发现案件，将全部涉案的相关人员纠集在一起，用最简单，最真实的眼光，向我们读者描述了案发的整个过程，署长赫博·阿姆斯壮的出现应该说是卡尔刻意安排的，通过赫博·阿姆斯壮的询问和调查，从那一个时刻开始，我们读者就马上被卡尔转移了视线，引入歧途了，当然，我们可以预见的，当海德雷探长做出推理的时候，凶手恐怕正在暗自偷笑，其实，暗自偷笑的恐怕是卡尔，因为他知道，我们这些读者都上当了。
当然，我们换句话说，如果按照平常的方式发展小说情节，东乡怀疑，菲尔博士是否能顺利抓到凶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卡鲁瑟巡官在第一时间进入案件，在第一时间发现尸体是非常必要的，如果不能这样安排，说不定就真的没有机会得出最后的结论了。
约翰·狄克森·卡尔先生通过循序渐进的视角切换，一步步的将东乡带入一个诡异的谋杀事件中，将一件原本可能并不复杂的推理事件渲染得跌宕起伏。

二、关于小说中的诡计
卡尔先生在《阿拉伯之夜谋杀案》并没有使用东乡最为期待的、最为喜欢的密室杀人手法，而是运用了“局部不在现场证明”，东乡这里将诡计称为“不在现场证明”是有些矛盾，因为所有涉案相关人员其实都在案发现场，但是，我们根本无法确定，到底是在什么时间、什么具体地点发生了凶杀案件，而到底是谁进行了谋杀更是一头雾水。
或许，我们可以将《阿拉伯之夜谋杀案》中的诡计归纳到“不可能犯罪”的范畴上。所以这里所说的不在现场就不是一个单纯的诡计了。
推理事件发展到中后期，我们似乎已经看到事件的大致轮廓，在约翰·狄克森·卡尔先生设定好的局面下，我们有了13个嫌疑人，也就是说，似乎所有在场的相关人员都能送出那致命的一刀，但是几乎所有的相关人员都有可靠的不能单独犯罪的证明，换句话说，几乎所有的相关人员都有“单独不在现场证明”，说到这里，东乡对于作品有些小小的不满，那就是所有涉案相关人员都不同程度的不说真话，或者是象挤牙膏一样的吐露真相，当然，我们可以宽容的允许凶手一直说假话，但是，其他人员应该说真话呀，看着这帮有钱的人把侦探玩弄于掌股之间，东乡都恨不得揪住那几个一直不说话的家伙，严刑拷打，呵呵，说的远了，就此打住。
话题还是回到小说中来，在《阿拉伯之夜谋杀案》中并不是完全的符合我们推理读者的口味，至少东乡有意见，其实，作为读者，东乡所希望看到的作品中只有一个人可以撒谎，那就是凶手，凶手可以不说真话，但是其他涉案人员应该真实的将自己看到的东西放到台面上来，这里可以允许涉案人员被凶手的诡计所蒙骗、或者是错误的理解了线索的含义，但是不能可以的说谎。不过，结合《阿拉伯之夜谋杀案》来看，相关的涉案人员之所以有着各异的表现也不足为怪，可以说，在特定的环境中做个特定的处理吧。
当然，在《阿拉伯之夜谋杀案》最后的解决中，菲尔博士抓住几个特别的细节，从而推理出真正凶手的过程绝对是精彩之极，而这几个细节安排的绝对经典，完全是东乡思维的死角，完全是心理上的盲点，从这个角度来说，东乡个人认为，《阿拉伯之夜谋杀案》中的推理要远比凶杀技法高明。
说到这里，我们就不能不提小说的最终密底，东乡对于结局有些小小的失望，不是说诡计的不合理，而是对于推理事件的最终结局，东乡已经没有继续探究的必要，因为谋杀和被谋杀真相其实都是最简单的道理，大家都明白。

三、一个不能不说的人物
在《阿拉伯之夜谋杀案》中，我们有一个不能不单独说说的人物、也是最为重要的一个人物，而他并不是推理小说的侦探菲尔博士，而是伊林沃斯博士。
为什么说伊林沃斯博士是小说中最为重要的人物之一呢？整个推理事件能顺利在第一时间展开，完全依靠这位仁兄的出色表现，在伊林沃斯使用几乎是“后现代”的语言、“后现代”的思维、“后现代”的肢体行为之后，整个推理事件才有了光彩，虽然在小说中，它的出现绝对是一个误会，但是正是因为它的出现才给凶手、才给侦探留下了犯罪、破解的空间。
在看完他近乎“后现代”的夸张表演之后，东乡头脑中出现了两个合适的人物来扮演这个角色，如果是欧美版本的话，一定是“致命武器”中扮演犹太房产中介、业余侦探的里欧；如果是国语版本的话，一定是“大话西游”中唐僧的扮演者罗家英。在阅读推理小说的时候，多数情况下（赤川次郎和加纳德作品除外），东乡不会发笑，有的只是思考和怀疑，在阅读《阿拉伯之夜谋杀案》的时候，尤其是伊林沃斯叙述整个事件的时候，东乡不止一次的笑了起来，试想：在诡异气氛笼罩的博物馆展览厅，诡异的凶杀发生了，而伊林沃斯是和整个环境格格不入的出现，而且表现出来的完全是一个喜剧效果，让我们在微笑的同时，对于案件更加迷惘，禁不住要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是这样一个近乎歇斯底里的神经质人物，让整部作品显得十分平和顺滑，一点突兀的感觉都没有，正是因为伊林沃斯的存在，推理事件的所有线索都能一一对应，似乎可以这样说，尽管破解事件真相的是菲尔博士，但是，真正重要的人物其实是伊林沃斯。

《阿拉伯之夜谋杀案》是卡尔先生比较重要的作品之一，虽然没有像《三口棺材》中那样华丽的密室杀人，没有宏大眩目的诡计，东乡仍旧认为《阿拉伯之夜谋杀案》是非常优秀的推理小说，非常值得肯定！东乡在阅读小说的过程中，一次次的推敲凶手，一次次的无功而返，而当真相水落石出的时候，东乡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仔细想来，恍然大悟！原来是那部作品抄袭了卡尔先生《阿拉伯之夜谋杀案》中使用的手法，不过因为那部作品的影响极大，恐怕很多朋友都看过了，请允许东乡这里不能多说，否则，朋友们阅读《阿拉伯之夜谋杀案》就失去了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