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转直下——文泽尔《千岁兰》阅后感 一个寓言 在谈到关于日本变格侦探小说的时候,我曾经引用过这个一个有趣的、众所周知的中国寓言故事,故事的大体是,从前有一座庙,庙里有个一个老和尚,老和尚在给小和尚讲故事,故事是讲从前有一座庙,庙里有个一个老和尚,老和尚在给小和尚讲故事,故事是讲…… 这是一个有些荒诞的、幻想的,也令人发笑的故事,与其说是一个寓言,毋宁说是一个笑话。一个循环往复的,将现实和虚拟层层叠代的、互相渗透的故事中复制到表象与里象都一样。这种螺旋状的进行曲,有着打破现实和幻想的一种冲动和危险。因此对于日本变格侦探小说而言,正是这种处于迷幻之境的美感与猎奇的兴奋,才是这种怪异文体的命脉。 现实的虚设,小说的真实 “生活中的一切都是虚构的、假设的、存疑的……而小说中的一切,却反而有可能是真实的。”封面的这段话里,蕴涵着很有趣的一种态度。 推理小说作家中的孤高作家约瑟芬.铁伊,其代表作历史推理《时间的女儿》,就为我们讲述了这么一个让人惊讶的故事,将几百年来有关于理查三世的历史做了颠覆性的总结。现实可能是虚设的,小说却可能是真实的,虚设的是烦扰于眼前的假象(愚蠢的或者是刻意为奸人所设计的),真实的是深刻的洞察。 当然,这句话中应该包含着一种更为具有普遍性的涵义。那就是作者对小说统领性的控制。小说中所说的一切,所有的哪怕最微小最不可知的元素,都是由作者独裁式地予以统治。作者所描述的,全部都是真实,由于其上帝般的权威,使得每个人物,每个事件,都成为一种在新的逻辑之上的产物,确定无遗的、无法撼动的。 记得米兰.昆德拉说过很妙的话:“亲爱的,您不在自己的家里。”是的,我们进入了别人所建造的家,一切的自由被剥夺以换取小说中的真实。 急转直下的虚设,急转直下的真实 千岁兰这个名字起得不妙,非常不妙。 从扉页上关于植物的简介,早早地在我心中建立了对真相明确的预期。推理小说的迷障正是建立在种种的虚设之上的。有的更妙,是如同那则好笑的寓言,虚设与真实交织,无法分清彼此。这个千岁兰的暗示,是过于滥觞与老梗了,在匡蒂科秘密幕布的揭开,还有欧美现代侦探小说的渲染与好莱坞一次次的翻用之下,越来越不那么神秘。 但撇开推理小说,回到自由意志市本身来看,那种每个个体自由无拘束的存在,对于一个把玩泥人的作者而言,无疑是具有吸引力的。如同一个同好对我说过:“日本的游戏总是偏重于剧情,而欧美的更加自由。” 这和作者留学德国的背景不无关系,而源头的《GTA》系列也是无比自由的世界。当我看到文泽尔、塔芙妮、积格勒探长,还有许多一闪而过的人物的时候,很欣喜地发现他们拥有完整的外貌,完整的性格,完整的话语时,能够想到的恐怕是无数欧美游戏在俯瞰城市时,随时会有着在精密的集成电路计算下做出自由反应的NPC,亲切而惊讶。 剧情是老梗的,世界却不是虚设的,与真实比邻为居。但,又因为过于真实而显得冗长与繁复。在后半段文泽尔与警方反反复复的推论中,许多过于明显的结论被一再讨论。推理小说毕竟是虚设的,小说的真实与自由对推理小说这一“高度控制”下的类型并不起重要的决定作用。 然而,虚设与真实,在最后的结局面前急转直下,哄然穿越书本穿越年代直达那个老和尚的寓言。没有人知道真相,因为无法确证。在存在于虚设的现实中的真实的小说里的再虚设的现实中,又再度穿插了小说的真实,构成了无穷无尽的螺旋,一切急转直下,一切模糊不清。 (完) 《千岁兰》总评分: 1、情节:50 2、人物:75 3:诡计:70 4、文笔:65 平均分:6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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