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夜幕下的罪恶 那天周末去普惠里探望一个朋友,因为久也未见,故而聊到了很晚。妻子因为手头有事,所以没能和我同行,聪明剔透的她猜到了我难得去那边一次,所以也乖乖的没有来电话催问,等我醒悟过来的时候,抬头看表,已经是夜里九点了。只好起身告辞,推门出去,初冬的清冷也着实让我打了个寒颤。 虽说已入了冬,可是由于一直没有什么太强的冷空气过来,所以路旁的树木还不懈的挂满早就半黄半绿的叶子,想起了以前上大学的时候,坐在双层公共汽车的上层出去玩时,便常常隔着车窗玻璃看到路旁树的枝叶迎面打来,噼噼啪啪的敲在窗户上,让人不由自主的想去躲闪。 于是想起自己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乘坐那种双层的大巴车了,下意识的看看手表,九点钟,此时如果在八一湖车站,或许还能赶上最后一班八点开出来的末班车。想到这里不由得兴起,反正也是晚了,不如再坐一次双层大巴,慢慢悠悠的往家走,重温一下往日的情怀,不亦乐乎?于是自己加快脚步,沿三环路经过昆玉河,走到了玉渊潭公园正门口北面的公车站。 这个车站一如既往的相当僻静,大概是因为车次少,再加上乘客主要集中在公主坟一带的几个车站,而这里一没有什么公司和商场,而因为冬夜清冷,也没有什么游客。所以高高的站牌下面,只有我一个人。 车站显得很背向,站后面的铁栏杆后是丛丛的银翘、黄栌等矮木,矮木丛旁边有一个斜坡通道,上面一个牌子写着“存车处”,里面大概是给游客存放自行车的地方。上了斜坡,左转便是存车处,直着往前十几米便是玉渊潭公园的高高的铁栅栏。车站上面是一个过街天桥,天桥只有一个入口,在车站往北二十米的地方,弧状的绕到那堆灌木丛上面延伸上去。我一个人清清静静的坐在那里,回忆起自己刚上大学时候的中秋节来玉渊潭玩,还曾把自行车存放在这里,那时候可真是同学少年,风华正茂的时代啊,一晃就这样各奔东西好几年了。 一辆九字头的车停在了我面前,从上面跳下来一个乘客。我之所以用“跳”这个字,是因为其一我已经在这里空空荡荡的等了很久,见着来人居然显得有些突兀;其二则是因为下来的人正是一位妙龄女郎,给我已经疲惫的眼睛前面划出一道明亮。我赶紧给自己心里面提醒,要被老婆骂的。 写在这里,不会被骂的吧? 那个女人是边打着手机边走下车门的,车门关上的那一刹那,我依稀听见她说:“我已经到了老地方了,你什么时候来?” 车开走了,女人疑虑的看了一眼我,似乎在确认我是不是会碍她的事情。我想着必定是情人约会,而我马上就会走的,再说这里是车站的长椅,又不是公园的情侣座位,不会有关系的。想到这里,便装作没有看见她一样,继续眼巴巴的盯着三环路,寄望我的双层大巴车早点到来。 我估计她是把自行车存在了那里,现在去取车,所以便回过头来,心里的疑虑也一扫而光。毕竟,对于一个不曾相识的人来说,没有人会特别在意的。 忽然我听到那个女子“啊”的大叫一声,出于本能我意识到那边必然出了什么事情,于是急忙蹿起来,绕过站牌广告,往那个斜坡方向奔过去。刚转过来,就看见一个黑影直冲我而来,我躲闪不及,被硬生生的撞个趔趄。等到立稳,才看到那个女子站在斜坡上,似乎还被惊吓的哆哆嗦嗦,颤着声音喊道:“那个小偷——他抢了我的包!快!帮忙追——” 我回头一看,那个黑影似乎要模模糊糊的溶解在了黑夜里面。我赶紧往那个方向赶过去,小偷见有人追来,越跑越急,竟翻下三环路的栏杆,跳到玉渊潭公园栏杆的旁边,熟稔的从一个缺口处钻了进去,消失在了公园的树林里。 我正准备翻下三环路的栏杆,这时候却听到那个女子的方向传来一声更为尖利的叫声,那声音划破了由汽车噪音统治的世界,显得万分的刺耳,恐惧。 我没办法再顾及那个小偷,赶紧抽身往来的方向奔跑,只听见风声在耳朵旁边呼呼直响,手机的声音偏偏这时候在口袋里响了起来,我没有办法顾及,因为那个斜坡上面又传来了一声短促而凄厉的声音。 我跑上那个斜坡,什么也没有,自己壮壮胆子向前又走了一步,发现那个存车处的铁栅栏已经关闭,我猜测的那个女子来这里取车的想法也是错误的。 而让我大吃一惊的是:在那个栅栏门前横躺着那个女子的尸体,借着路灯暗淡的光,我看见鲜血汩汩从她的胸口流出来。 我手忙脚乱的拿出手机,有一个未接电话,是刚才妻子打过来的,我顾不上给她回话了,赶紧拨通了110和120。 听得出民警听到我的报案后也是很急,我挂上电话,心里略微轻松了一些。正想仔细看看那个女子真正的情况,有没有什么办法帮助那个女子止血的时候,我忽然听见那个斜坡的尽头的黑暗里传来一阵轻轻的怪笑声: “嘿嘿嘿嘿……” 我头发都要立起来了,心里马上意识到那个杀人犯也许还没走,也许就在这里,我此时手无寸铁,下意识的把手机攥在手里面,心立刻绷到了嗓子眼,浑身的每一块肌肉似乎都紧张了起来。 我大叫一声:“谁!” 没有人答话,却又是一股更加瘆人的怪笑声: “嘿嘿嘿嘿……” 那个矮木从中一片窸窸窣窣的声音,听起来是什么东西在那里晃动,我紧张到了极点,一面心里喊着“要镇静”,一面退后了几步,一边回顾后面会不会有过路的行人可以叫过来帮忙的。 我和那边的那个不知谁何的东西就这样对峙着,那个路尽头是条死路,左右后面都是铁栏杆,除非他强行往我这边冲,或者扒爬栏杆逃命,不然绝对不会逃掉的。 那个藏着的东西可能急了,我听见里面好像有气急败坏的“啊啊”声,心想他难免会狗急跳墙,自己的神经不由得强烈兴奋起来,紧握着双拳准备随时提防那个家伙跳出来。 这时候,我听到警车声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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