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理之门－《我为什么写不出东西》

我为什么写不出东西
□乌青

我的名字叫乌青。我是一个作家。我已经很久没有写出东西了。
一天，我走在街上。我的口袋里只有两块钱。我不知所去。天气很热。我沿着一环路慢吞吞地往前走，我走过世纪电脑城，走过十字路口，走在很多卖电脑卖打印机卖复印机卖此类东西的所谓科技一条街上。我想我可能会走到川大走到红瓦寺那边，两块钱可以在那儿喝一天茶，可是我又觉得一个人傻忽忽的坐那喝茶挺没意思的。况且我还没吃饭，我已经很饿了。前面有一个扎马尾辩的女孩，穿着浅墨绿的无袖连衣裙。从后面看上去她的身材很不错。我发现她的手上拿着一本《网迷》，我想也许她喜欢文学而且还有点品位，或许她上过橡皮文学网，我真想冲上去告诉她我就是最牛逼的先锋文学网——橡皮文学网的CEO兼COO兼CIO兼CFO兼CTO，然后让她请我吃午饭。
我决定跟踪她，反正我也没事干，这样好歹有个目标。以前我也经常这么干。我发誓我的跟踪仅仅是出于无聊或者是某种幻想的需要，离犯罪还很远。她在新世纪电脑城一侧拐了个弯，我跟上去。她在一家小店打电话，然后买了一瓶矿泉水。为了看看她的正面，我也上去买了一支棒帮糖。我看见她没有戴胸罩，她的乳房小小的，很可爱。她打的是手机，说了几句“好好...没问题...就这样...”。然后她从新世纪电脑城的东侧门进入电脑城。电脑城里面有空调比外面舒服多了，而且有很多漂亮的各种电脑产品的促销美眉。我的目标走的有点快，在正门口的出口处她举起手，接着我看见人群里又举起一个男人的手，她走到他面前，两人叽叽歪歪的说着。我想我的这次跟踪结束了。我有点沮丧。随着人流乘电梯上了电脑城的二楼，在二楼转了一圈，又上了三楼，在三楼晃了晃又回到二楼，最后在二楼的一家买显示器的橱窗前停下，驻足观看里面的显示器正在放的一个电影，是《真实的谎言》，三四年前我已经看过两遍以上了。我开始看的地方是斯瓦辛格一枪打死了楼着他老婆做人资的恐怖分子，走过去对他惊惶失措的老婆说，亲爱的，下次记得低头。我就站在橱窗前看，一直看到电影的最后那个恐怖分子头目挂在空对空导弹头上，穿过大楼飞向恐怖分子的直升机。
我走出电脑城太阳已经没刚才那么热了，我就在电脑城门口的台阶上坐下来。和我一样坐在台阶上的是一个卖IP、IC电话卡的妇女。进进出出人们从我们中间穿流而过，我觉得我们像两个门卫。我没有表，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站起来往回走，我想起家里还有点饼干。
路过花园影城，我进去看了一下。新片预告是冯小宁的《紫日》的大幅海报。广告语是“一个中国男人和两个外国女人的爱情”，两个外国女人一个是俄罗斯的一个是日本的，都不怎么漂亮。还没我刚才跟踪的那个女孩漂亮。路过世纪电脑城（注：刚才那个电脑城的“新世纪电脑城”）的时候我又拐了进去。里面有四五台免费上网的机子，但是永远没有机会等到我上。那几个家伙一天到晚就站这里（没有椅子）上个没完。

我走出新世纪电脑城，突然看见她站在那里，她看着我，并且冲我笑了笑，我朝两旁和后面看了看，确定她是在冲我笑，我也只好笑了笑。她向我走过来，问我，你想买显示器？我说，你怎么知道的？她说，你在三星显示器前站了一个多小时。我说我是在看《真实的谎言》。她说，难道你连这个片子都没看过？我说，难道我看过了就不能再看一遍吗？我说，我是想买个三星显示器，我还想买那个液晶的呢。可我只有两块钱，哦，不，是一块五角，五角刚才买棒棒糖了。
她笑了，她说，其实我是想问你干吗跟踪我？
跟踪？我跟踪你了吗？
你别不承认。我知道你在跟踪我，我从小就喜欢看侦探片！
你喜欢看侦探片跟我又什么关系？我又不是侦探。
那你就是恐怖分子！只有这两种人喜欢跟踪。
我怎么就成了恐怖分子了？我告诉你我是作家。
推理小说作家？我喜欢柯南道尔。
我也喜欢，可我不是那种作家。我是先锋作家。我主要还是个诗人。我同时还是最牛逼的先锋文学网——橡皮文学网的CEO兼COO兼CIO兼CFO兼CTO——你能不能请我吃午饭？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觉得你不像好人。
解放区的天是晴朗的天，哪有那么多坏人啊？
你刚才说的什么橡皮文学网我好象听说过？
你听说过？那就太好。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现在我就带你网吧去看一看，那上面有我的照片。我叫乌青。
乌青。你跟踪我就是想让我请你吃饭吗？
没错。……这么说我承认我跟踪你了？
是的。
那么好吧。我就扮演一次流氓类型的角色。我跟踪你是出于无聊和难受。我为什么无聊和难受呢？是因为我是一个作家，但是我已经很久没有写出东西了。明白吗？
你的意思是一个作家写不出东西就要到街上跟踪女孩？
不局限于女孩。妇女也行。有时候也可以是男人。
照你这么说，那些跟踪妇女然后强奸的也都是作家了？
你不能这么反推啊，亏你还喜欢欢柯南道尔呢？你戴隐型眼镜，难道戴隐型眼镜的都是你了？
我不戴隐型眼镜。
我这不是举个例子嘛，你瞎计较什么呀。而且每个作家写不东西的时候反应各不相同，比如巴尔扎克是撕衬衫，托尔斯泰是玩纸牌，大仲马是去找妓女，何小竹是躲起来，杨黎是吃冰激凌，韩东是跑步，肉是玩电脑游戏等等等等。
你就是跟踪女孩然后让她请你吃饭？
如果我有钱那当然我是请了，但现在我真的很穷。你就请我吃午饭吧，便宜点就行。
我怎么觉得你不是作家，而是要饭的。我是不可能请你吃午饭的。
为什么？
因为现在已经是下午6点了。
啊？是吗？那晚饭也行。反正我没什么事。
我可没空再听你胡说八道了。
她说完就走了，带着她的可爱的小乳房消失在人群中。我就在电脑城门口的台阶上坐下来。和我一样坐在台阶上的是一个卖IP、IC电话卡的妇女。进进出出人们从我们中间穿流而过，我觉得我们像两个门卫。我没有表，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站起来往回走，我想起家里还有点饼干。
路过花园影城，我进去看了一下。新片预告是冯小宁的《紫日》的大幅海报。广告语是“一个中国男人和两个外国女人的爱情”，两个外国女人一个是俄罗斯的一个是日本的，都不怎么漂亮。还没刚才那个女孩漂亮。路过世纪电脑城（注：刚才那个电脑城的“新世纪电脑城”）的时候我又拐了进去。里面有四五台免费上网的机子，但是永远没有机会等到我上。那几个家伙一天到晚就站这里（没有椅子）上个没完。

我走出世纪电脑城，突然看见她站在那里，她看着我，并且冲我笑了笑，我朝两旁和后面看了看，确定她是在冲我笑，我也只好笑了笑。她向我走过来。她问我，还想让我请你吃晚饭吗？我说，当然，我饿的快不行了。你怎么改变主意了？她说，我刚才上了会儿网，去你们橡皮看了。
现在我们来到了花园影城和世纪电脑城之间的对我来说算是富丽堂皇的“一招轩”餐厅。我对她说，请尽量点五元以下的菜。我们要了一个虾皮冬瓜一个回锅肉一个四季豆一个土豆丝一个鸡丁，其中回锅肉和鸡丁超额，为六元，其余都是四元。我们找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下，我对服务员小姐说我要一锅稀饭。饭来了之后我们就自己乘饭埋头吃。我喜欢这里的稀饭，有红薯，特别像我妈做的稀饭。这里的菜也很像我妈做的。
我一阵猛吃之后，基本上已经没什么菜了。她只吃了一点点。我理解为为了保持迷人的身材之举。我用餐巾纸擦了擦嘴。看着她。我说。
我叫乌青。我是一个作家。但是我已经很久没有写出东西了。
你说过了。
哦，那你觉得这里的东西好吃吗？
还行，你常来？
没有，只是我记性比较好，我来过两次，已经记住差不多每一样菜的价格，不信可以当场实验。
行了行了，我信。
这家餐厅的性能价格比在成都是很好的。但绝对价格对我而言还是贵了。
你是不是专门写吃的？
别误会，我只是想让气氛轻松一点。言归正传，我叫乌青。我是一个作家。但是我已经很久没有写出东西了。
你还没完了你。
我需要所谓的灵感，你明白吗？
我又不是缪斯。
我觉得你是。
我不是。
你就当是吧
我不是我怎么当是？
你觉得我为什么写不出东西了呢？
我怎么知道？
你是缪斯你怎么不知道？
我说了我不是。
那你觉得——
我刚认识你。我对你一无所知。
你至少知道我叫乌青。我是一个作家。但是我已经很久没有写出东西了。可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我不想告诉你。
如果你不想告诉我，出于语言的需要，我现在以作家的名义给你起个名字。
好啊，你说，你给我起名字？乌作家。
...叫...叫“小乳房”怎么样？
流氓！
那叫“缪斯”吧。
缪斯就就缪斯吧，总比叫小乳房好。
那么，亲爱的缪斯，你能告诉我我为什么写不出东西吗？
你又来了......

我回到家里。我的女朋友正在生气，因为我早上起来跟她吵了几句，然后摔门出去了。这都是我写不出东西闹的。我平时是一个脾气很好的人，但是我已经很久没有写出东西了。哪个作家写不出东西都不会心情愉快的。今天我在街上转来转去，虚构了一个叫“缪斯”的女孩。我发现我把自己虚构的不像自己，我肯定不是一个热爱调侃的人，我可不是王朔那样的作家，但是那样的作家也挺好的，名利双收有什么不好呢？
我还在想着那个“缪斯”，接下去我应该跟她怎么样？上床吗？那太容易了。但是难免落入俗套。
我决定另外虚构一个女孩。她的名字叫“女巫”。
一天，我在网上漫无目的的瞎转，从这个链接到那个链接，从这个网站到那个网站，从一个很熟悉的网站到另一个很熟悉的网站。偶然找到一个陌生的网站很快又跳到了某个很熟悉的网站。我觉得我已经熟悉了全中国的网站，它们千篇一律，直到把内容重复成垃圾。我在网上转来转去，这些年来我就这样浪费了无数的时间和钞票。我越来越浮躁，我几乎在网上看不不下任何一篇东西。我不看文章。我只是没完没了的像一个疯子一样瞎转。我的脑子里全是HTML代码。我已经很少去聊天室了，甚至很少开OICQ了。这天我的QQ响了，于是一个叫“女巫”的跳入我的好友名单。
我们的对话是这样开始的。（下面为OICQ的真实记录）

2001-05-01 19:20:10 女巫
你叫乌青？我必须确认一下。

2001-04-29 19:09:51 乌青
................

2001-04-29 19:10:00 乌青
废话，怎么了

2001-05-01 19:20:35 女巫
是乌青的“乌”，乌青的“青”吗？

2001-05-01 19:20:52 女巫
78年，血O？

2001-04-29 19:10:36 乌青
你玩我是不是啊

2001-05-01 19:21:10 女巫
反应正常

2001-04-29 19:10:52 乌青
你肯定是熟人

2001-05-01 19:21:34 女巫
这个反应也正常
我试过的都这么说

2001-04-29 19:11:17 乌青
招了吧谁啊

2001-05-01 19:22:34 女巫
说了你也不知道
恩，有水象星座特质，疑心

2001-04-29 19:12:35 乌青
你是不相信我呢还是想干什么，我不想聊天。

2001-05-01 19:23:20 女巫
缺乏安全感
有个好办法是香熏，神经过于紧张可不好
香草的味道有助于放松，对你

2001-05-01 19:23:46 女巫
那你工作吧，至于你为什么入选我们下次谈

2001-04-29 19:13:34 乌青
你说什么

2001-05-01 19:24:18 女巫
入选女巫帮助对象的名单，我决定要做好事了。

2001-04-29 19:13:56 乌青
我特受不了这招

2001-05-01 19:24:28 女巫
掉你？什么意思？

2001-04-29 19:14:31 乌青
你说的我怎么听不懂啊

2001-04-29 19:14:42 乌青
什么女巫帮助对象

2001-04-29 19:15:04 乌青
你看何小竹的小说入魔了？

2001-05-01 19:25:38 女巫
我说过了，说了你也不知道，我要解释起来你都可以写本书了，所以简单起见，你就什么都别问

2001-04-29 19:15:34 乌青
那就帮我也本书吧

2001-05-01 19:25:59 女巫
何小竹？恩，我查查……

2001-04-29 19:15:44 乌青
我正在写一个长篇

2001-05-01 19:26:28 女巫
是吗，目前不是写书的好时节，过两个星期吧，状态最好

2001-04-29 19:16:09 乌青
www.chuhe.net

2001-04-29 19:16:34 乌青
你没看过何小竹的女巫系列？

2001-05-01 19:26:56 女巫
查到了，何小竹

女巫系列不值一提

2001-04-29 19:16:41 乌青
哈哈

2001-04-29 19:16:44 乌青
牛逼

2001-04-29 19:16:49 乌青
哈哈哈

2001-05-01 19:27:17 女巫
我是从事实的角度说他的女巫系列不值一提的

2001-04-29 19:17:17 乌青
那我的《大白鼠》系列怎么样？

2001-04-29 19:18:01 乌青
查不到了吧

2001-04-29 19:18:06 乌青
搜索着？

2001-04-29 19:18:09 乌青
哈哈

2001-05-01 19:28:32 女巫
女巫才不是象他写的那样，他写的像我姐姐，不过我姐姐这样的女巫现在很少见了，他这样写误导女巫形象
不过既然是小说嘛，也可以原谅

2001-04-29 19:18:31 乌青
你的意思是你是真女巫？

2001-04-29 19:18:45 乌青
我是吸血鬼

2001-05-01 19:29:30 女巫
什么搜索啊，我才不用那个，我是用……不跟你说
你的大白鼠挺有意思的
不过我可不是跟你讨论文学的
我是女巫，你别忘了

2001-04-29 19:19:31 乌青
我是吸血鬼

2001-04-29 19:19:42 乌青
你也别忘了

2001-05-01 19:30:04 女巫
哼，得了，吸血鬼早就不存在了我告诉你

2001-04-29 19:19:52 乌青
那你错了

2001-04-29 19:20:22 乌青
我活了400年，最多的可以活700年左右

2001-04-29 19:20:36 乌青
一般吸血鬼都是自杀的

2001-04-29 19:20:47 乌青
活多了没劲

2001-05-01 19:31:28 女巫
想骗我，很没意思的，我比你知道得多
女巫家族和吸血鬼家族在我没出生前一起消亡，当时我妈妈因为正捉一个小孩子没被害，才有我的
说了你也不信，每个人都这个反应

2001-04-29 19:21:47 乌青
我也是，我每次跟别人说他们都不信，所以也不想说了

2001-05-01 19:32:12 女巫
你从哪知道吸血鬼是自杀的？这个没错
女巫那时侯是被人避的

2001-05-01 19:32:35 女巫
算了，你就别骗我了，说了我也不信，我是女巫，你不是吸血鬼

2001-04-29 19:22:19 乌青
现在的人特别不相信真实，特别容易相信的假的

2001-04-29 19:22:45 乌青
那么好吧，我的女巫

2001-04-29 19:22:50 乌青
我要见你

2001-04-29 19:23:11 乌青
你不是那种特恐怖的女巫吧

2001-05-01 19:33:35 女巫
见我？你知道我在哪吗？说见就见？

2001-05-01 19:33:50 女巫
以前是，现在不是了，我决定做好事了

2001-04-29 19:23:32 乌青
不管你在哪我要见你是可以见的

2001-04-29 19:24:07 乌青
我是不是吸血鬼另外讨论

2001-05-01 19:34:38 女巫
你算了吧，别告诉我你要变蝙蝠飞过来，那是电影里的，吸血鬼不会变蝙蝠

2001-05-01 19:34:50 女巫
不见

2001-04-29 19:24:40 乌青
但有一点你必须承认，否则我就不撩了

2001-04-29 19:25:03 乌青
你必须承认

2001-04-29 19:25:06 乌青
——————

2001-04-29 19:25:11 乌青
我，乌青

2001-04-29 19:25:22 乌青
是一个天才

2001-05-01 19:36:21 女巫
什么呀，乱七八糟的
等等等等，我第一次要帮助的不会是个……脑子有问题的…………？？

2001-05-01 19:36:32 女巫
那就惨了点

2001-04-29 19:26:15 乌青
去你妈的

2001-05-01 19:36:42 女巫
你是不是天才不是我女巫的事

2001-04-29 19:26:26 乌青
你才有问题

2001-05-01 19:37:15 女巫
好了好了，你没问题好了吧

2001-04-29 19:27:33 乌青
现在你在跟天才对话，你必须时刻提醒自己

2001-04-29 19:27:42 乌青
你有权不说话

2001-04-29 19:28:10 乌青
但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可能伤害天才，你要注意

2001-05-01 19:38:54 女巫
你这个人很狂妄，但问题是怎么会这么狂妄呢？狂妄导致的精神上的疾病是神经衰弱，你大概常常头疼

2001-05-01 19:39:27 女巫
我要下了，下回聊，有急事

2001-04-29 19:29:10 乌青
我痛不痛不关你的事

2001-04-29 19:29:23 乌青
爱走不走

2001-05-01 19:39:54 女巫
反正我是帮你的，　拜托你就给我一个重新做女巫的机会吧，我以前害的人不少

2001-05-01 19:40:08 女巫
走了，　白！

2001-04-29 19:29:58 乌青
你说你在哪.....

这段混乱不堪的为时20分种的OICQ谈话令我困惑不已。我想到了电影《女巫布莱尔》，这个“女巫”会不会像布莱尔一样恐怖呢？当然，我没有把这些当回事，我甚至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这件事。
然而两个星期后她出现在我的面前。然后呢？
然后我们每次做完爱后我躺在她的床上闻着她身上的一种叫“艾色斯清泉”的香水，问她，亲爱的女巫，你能告诉我我为什么写不出东西吗？她就用枕头砸我，说，你又来了...
我求她向我施展各种各样的巫术咒语戴上她送的希奇古怪的饰物甚至在身上画上莫名其妙的图案和符号依然毫无成效。我还是写不出东西。我痛苦万分，情绪烦躁不安，还有焦虑、失眠、胸闷、抑郁、颓废、沮丧、神经衰弱诸如此类，我的脾气越来越不好，常常找茬发火。这样女巫很快受不了失望的离开了。我特别理解海明威、介川龙之介那些作家的自杀。我想他们自杀的真正原因就是写不出东西，他们如果一直能顺利的写出好东西，肯定是精神愉悦，什么也不计较，工作、爱情、生活处理的也会很好，老婆孩子合家欢乐。怎么会自杀呢？

事实证明无论是缪斯还是女巫都不能给我带来所谓的灵感。没有人能告诉我为什么我写不出东西。如果你认为你可以告诉我，请写信告诉我，我的E-mail是wuwuq@163.com 。
你写完了吗？我的女朋友问我。
是的，我已经写完《我为什么写不出东西》了。我说，现在我给你念一遍：
我的名字叫乌青。我是一个作家。我已经很久没有写出东西了。……
别念了，今天是母亲节，你要不要给你妈打个电话？
是吗？当然要打。
我给我妈打了一个电话。我说，妈，祝你母亲节愉快！妈，你知道我为什么写不出东西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