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大之窗与死亡飞出大礼帽 细数不可能犯罪史上最伟大的几个名字:爱德华•霍克,安东尼•布彻,以及那些凭借一本书一炮而红的(例如黄屋之谜、弓区大谜案),还有日本一部分经典的作品(斜屋犯罪),史上最耀眼的名字无疑就属约翰•狄克森•卡尔和克莱顿•劳森。 撇开埃勒里大神,先驱爱伦•坡以及柯南•道尔,在当时的时代,不可能犯罪就是只属于菲尔博士,H.M爵士,和伟大的梅里尼的舞台。 毕竟卡尔本人把“密室讲义”献给了菲尔博士,另外两人在名誉上恐怕无法超越前者。但是如果单纯从理智与案件上来看,这三位绝无高低之分。 据说卡尔本人曾经在自家后院有一座小木屋,专供试验小说中的手法之用。这件小木屋恐怕是全世界推理迷的梦幻所在地吧?诞生超过50中密室、消失的地方,大概是价值连城极有纪念意义吧? 《犹大之窗》是典型的法庭推理佐以“逆转”的作品。不同的是,通常“逆转”作为某种结局来达到其应有的效果,但是这次的逆转被无限制地拉长,从结局成为主体。尽管案件的过程不足15分钟,嫌疑人也寥寥可数,而且主角亨利梅尔维尔从一开始——甚至登场前就已经洞悉了事件的真相。但是“法庭”这个环境否决了一切会令推理可能黯淡无光的因素,反而令逻辑彰显到了某种无法复制的境地。 什么戒,什么条的根本无所谓,公平原则似乎也谈不上。但是卡尔这次的布局实在是过于精妙——从最微小的细节着手,一步一步把罪恶蚕食的过程实在让人大呼过瘾——足以让读者充分享受阅读的快感。这难道不是所有文学作者梦寐以求的事情吗?不要以为是“推理小说”了就必须遵守条条框框,诺克斯主义是阶段,是手法,但绝对不是目标。 从“羽毛”撕开对手的防线,用“动机”、“电话”中的矛盾来铺垫——HM用逻辑慢慢勾勒出一起案件最原始的、令人无法想象的面貌,一直到最后的真凶。梅尔维尔爵士整理、归纳着法律与正义。 “每一间房间都有一扇犹大之窗。”千万别像学生一样做什么阅读分析!这句话没有一个能明确称之为“答案”的含义,犹大之窗,是“不可能”变为“可能”的无数条路中的一条罢了。 只是仅此一条,足以让卡尔成为黄金时代的巨人。 梅里尼系列与卡尔所著的系列不同。如果说卡尔是黑色的基调,那么梅里尼就是灰色的。哥特不足,诡异有余——不可能却还是一样“不可能”。 时间上或者空间上的顺序颠倒或者缺失,魔术的精髓就在于此,换言之,就是某种“误导”的手法。这样的犯罪,是只有魔术师才能撰写,只有魔术师才能破解的。 抽丝剥茧或许是对于逻辑的高度赞扬,但是局部的抽丝剥茧无疑是撞墙找死。纵观全局是一种智慧,也是一种态度与胸怀。 梅里尼恰恰就是纵观全局的人。 玩弄着不可思议魔术的灵巧双手,在玩弄鲜血的时候却始终不见迟缓——这究竟是令人刺激还是令人战栗的事情呢? 当“伟大的梅里尼”揭开整个事件的谜底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一定是复杂到了某种未可知的程度了吧。 有趣的是,犹大之窗与死亡飞出大礼帽中都采用了相同的一座“桥梁”,从犹大之窗中的动机到手法——从死亡飞出大礼帽中两起案件的衔接,无一例外地采用了同一种手段。不同的是,“巧合”与“计划”——相同的是,它们意味着悲剧中的悲剧。 “在一间无人进出的房间中发生一起谋杀,这是多么令人兴奋的一件事啊!”这样的感觉,恐怕只有推理小说家才能找得到吧? 掌握着文字的伟大的幻术师,在历史中踏着智慧的舞步,留下深深的足迹——一瞬间,足迹就消失了——转而印在我们这些人的记忆中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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