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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蛊)惑——(十)
 作者:holmos  人气: 2930  发表于: 02年05月24日22点56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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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网名老炊,由于特殊原因可能上不了推门所以由我替他代为发表其原创长篇小说,希望大家多提意见!

19
下午三点半,两人离开了城区沿着高速公路向南驶去。宪一坐在车里沉默不语,脑海里整理演义着常林昨天在饭店里的每一个活动细节。
常林从二点起就在饭店等人,这个人是谁呢?从昨天自己与他常林通话中的语气判断,这人很可能是向他提供股票信息的人,但从‘如意’所了解到的情况看,此人并没有付约。在饭店中近三个小时里常林没有会见过任何人,也没有出去过,只是在二点与四点左右打过电话。后一个电话从时间上,还是从他的‘我在如意饭店,在等人’的口吻里,可以知晓这个电话是常林打与自己的。这说明他在饭店中的三个小时里,并没有等到预期的目地, 也就是说他没有等到所要等的人。而他住到饭店的原因也是在等此人。那为什么他住下随即又离开了呢?
促使常林离开的原因一定是出在了从登记到离开的近三个小时里。从所了解到的情况分析,在这期间他并没有会见过任何人,那是什么原因是把刚刚住下的房间又退掉呢?一定是那个七点半多的电话。看来是这个电话导致他离开饭店的起因。若是按这个解释的话,那就是春花打来的电话无疑。从饭店到养马岛好天气的时候开车用不了一个小时,而在雾夜则需用一倍以上的时间。从常林与春花死亡时间上看,这期间有五、六个小时,这么多时间足够到达。然而,真的是春花约好与他在半夜约会或在电话中向他传递了情欲之火吗?以自己所了解的春花的品德与她当时的情绪来讲,这决不可能。
那这件事的症结在那呢?这时宪一的脑子里象一团解不开的乱麻——越理越乱。
“哥!你怎么看那个七点半的电话与常林的离开呀?”海虹打破了沉静。
宪一认定那个七点半的电话定是导致常林离开饭店的原因。海虹也是这样想的,虽然她没有说出,但从她说话时的语气里已经明显得流露出她与宪一所想的一致。
“反正——”宪一说,“关于常林雾夜离开一事,我想一定与那个电话有关。你也这样认为吗?”
“是啊!只是……”她手搭着方向盘,扭头看了一眼宪一:“可是……这个电话是谁打与他的呀,这个电话又是表达的什么信息呢?”
“我刚才就在想这个问题。”宪一就把自己所想的与疑惑向海虹讲了出来。
“我们的思路一至,你说的很有道理,这事看似合理而又相互矛盾,这似乎是个怪圈。”梅雁从容地开着车子,眼睛看着前方:“从那方面讲,作风正派而且正处于感情失落的春花不可能在电话里勾引常林。”
“是呀!这就是我解不开的疙瘩,我想也是整个迷团的症结所在。”宪一沉闷地说。这时车子行驶在一座立交桥上,两人集中注意力看着前向。
“咯、咯……”过了立交桥海虹笑出了声,“我感觉我们的思路就像车子一样行驶在环形立交桥上,转来转去,怎么也找不到出口,从起点转了几圈后又回到了起点。”
宪一听到她形象的比喻,苦笑了一下:“找不到出口不要紧,继续转圈用心寻找,早晚会找到出口的,只要车子不向错误的出口驶出就行。”
前面就是去莱阳的出口,宪一想起海虹的家在海阳,从莱阳到海阳,在这里下道应该最近。他看到前面有一辆烟台——青岛的大客车正行驶他们的前方。
“兄弟!追上前面的客车停一下,我上前面那辆车,你就在莱阳下道吧,莱阳离海阳不远了。就不要送我了,你出来好几天了吧,不要让家人牵挂。”宪一真情的劝说着她。从内心里讲,通过这两天的接触,他是满心里喜欢海虹这位聪颖、漂亮、调皮的女孩。因为她的存在,自己悲伤、郁闷的心情才得以缓解。他感觉自己已经慢慢的喜欢上她了,越是喜欢她,就越不愿意让她卷入到这纷乱迷离的事件之中。
“耶!耶!只一两天就烦我啦?!我这个小弟也没有给你添多少麻烦呀!”她决起嘴露出满脸不高兴的样子,娇怪地冲着宪一说;“怎么也得把你送到家让我喝口水才卸磨杀驴吧,你真不够哥们,哼!”
“我不是你哥们,你与我在一起对你影响不好,我这是替你着想。再说天不早了,你回去时就摸黑了。”
“我就不信你还能吃了我!”她显出一副死磨烂缠不送不休的神态。“我喜欢独自开夜车。”
宪一看缠不过她,也就没有吱声,随着在高速上单调的行驶,他又陷入了深思之中中:按登记员她们的说法,常林在五点多与六点多一共收发了二个邮件,那是收的什么人的邮件呢?而且又是发给了谁?尤其是第一封邮件,收到第一封时还显露出兴高采烈的神情,那到底是什么内容让他那么兴奋呢?按他所等待什么人的目地来说,可能与约定好前来赴约的人有关联,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使他这样的兴奋。
宪一想到这里脑海里猛然一亮,渐渐的他感觉迷茫的画面似乎有了点眉目:是不是没有赴约的此人与常林发了一封信,把要所谈的内容在信中说出?这样的话,此人没有按期约会常林也达到了目地,因为此人已经把要对常林所谈的内容在信里说出。常林不是在打与自己的电话里急切的想知道他邮箱里的内容吗?对!一定是这样。
然而,此人为什么不直接打电话与他联系或说明呢?那样的话不是比寄邮件更加的方便吗?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别的原因,是什么原因呢?
因此人是通过网络聊天向常林提供了股票舞弊的情况,所以此人定是股票事情的知情者。若是公司真有舞弊行为的话,这可是件大事,这里边定会涉及到不少人的隐私与犯罪。此人不愿意公开露面,反而采取了这种邮件的方式向身为记者的常林透露舞弊的消息。若是这样理解的话,此人不但可以把舞弊的事向社会公开,而且也保全了本身。
诚然,这里面又很明白的暗藏着另外一种可能——这可能就是连约会者是谁常林自己也不清楚。这时宪一想起了常林周五上午在自己的家里他来时说过的话‘提供信息的人我不清楚,我们是在网上认识的。’当时自己还对他这种不负责任的话媸之以鼻,对他这种望风捉影的作法感到可笑,把常林所说的没有当作一回事。看来那时常林已经掌握了 一些重要的情况或线索,因为自己对此事不感兴趣,所以他也没有把具体的情况告诉自己。
那么常林第二封信又是发给了谁了呢?又是什么内容?可能是回复吧,按常理,他是应该回复人家的,也有可能自己还有不明白的地方向人家请教。
假定以上的推测有道理,那邮件的事与电话之间又有什么联系呢?宪一一时还猜不透这两件事情之间有什么瓜葛。但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几件事之间一定有着必然的联系。在宪一的潜意识里已经隐约感觉到什么,这种感觉就是常林在岛上的前后几次出现。常林的调查与死亡一定与这两封邮件与电话有关,也就是说奸杀案并不单纯的是一个独立的案子,这里边一定与常林所调查的事有关——与股票的舞弊有关。
总而言之,宪一感觉到二封电子邮件与那个电话的内容,是解开春花与常林二人死亡这个症结的关键。
宪一想到这里,心里不觉一亮。刚才纷乱的思绪就像一堆散乱的韭菜,现在被梳理成了一捆,虽然还不整齐,但根稍还算清晰。他舒展了一下身子,扭头看了看正在聚精会神开车的海虹。看她凝神的样子,似乎也在想着这个问题。
天色慢慢的黑了下来,车子已经行驶到了市郊,路边的房子也渐渐的多了起来。
接着刚才的思绪,宪一又自然地联想到电话与邮件所蕴含的内容上。
常林是在接收谁的电话与邮件呢?上面又是些什么内容?若是知道了这一点,也就等于找到了打开这个迷宫的钥匙。然而怎么可以找到这把钥匙呢?
有了!海虹不是在电信上有同学吗?想到这,宪一脸上露出了笑意。“虹!”他这次没有喊老弟,“你在青岛电信上也有同学或熟人吗?”宪一的眼神与语调比以前柔和了许多。
“有啊!你想干嘛?”宪一讨好的口吻在海虹身上并没有起到好的作用,她说话的口气反到变的生疏起来。对她这副不理不彩的样子,宪一是没有想到的。
宪一看着她的脸色,没有办法,只得把刚才的想法简要的告诉了她,宪 一边说边注意着她脸上的反应。“我知道,查别人的电话记录是件违法的事,再说没有本人的身份证,电信方面也不会与你查。”宪一最后补充着说。
海虹不置可否的听着,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只是用心开着自己的车。过了好长一会儿她才说;“这事好办,青岛电信这边有我的铁姊妹,相关人的电话通讯记录我都能搞到,小菜一碟,只是……”说到这她沉默下来。
“只是什么?”宪一望着她流露出期待的眼神,知道她在卖关子。
“你必须答应我二个 条件。”海虹高傲的抬起头,眼睛向上翻起,她并不理会宪一的目光。
“好呀!什么条件你说吧!”宪一无奈的回答。看到她脸上此时又露出调皮而娇柔的神态。
“一嘛!在此事没有查清这前你不能找任何理由赶我走,除非我自愿离开。当然,我只是协助你,决不与你添乱。”
“那二呢?”
“这二嘛……现在还没有想起来,一后再说,哈、哈……”她扭过头来动情的笑出了声。
“你在要胁我!”宪一被他的笑声所感染,跟随着笑了起来。“我是说,你父母不在家,一个女孩子家与我搅在一起不合适。”
“哥!少来点说教好嘛!我早就是成年人了,有辨别是非好坏的能力。没有见面时我就把你当成我的哥了,”她娇慎的说着,扭头看了宪一一眼,她那一双一览无遗的秀眼里散发出一种柔情,“哥!同意我的条件吗?”
“好吧!”宪一避开她火辣的目光,表示同意。他感到海虹太好奇而且有着过分快乐的天性,她喜欢制造那些嬉谑的小花招为乐事。但她那纯真的表情还是让自己从内心里喜欢她。现在自己已经深陷在黑暗的迷宫里找不到出口,这迷宫阴森而恐怖,四周是茫茫的浓雾,脚下又到处布满了荆棘,寸步难行。自己是那么的孤单与无助,而此时有这么一个清新而不失娇柔气质的妹妹陪着自己,帮自己解决自己解决不了的问题,替自己分忧,真象天助一般。想到着,宪一感到心里暖融融的。
“哥!你知道常 林的邮箱地址吧!”
“你的意思是说看他的邮箱里有什么信件?”从她的话语里,宪一猛然明白了她的想法。这么简单的问题给弄复杂了,自己怎么没有想到呢?“有,我不是与你说过吗,昨天他还委托我看过他的邮箱。”
“知道他信箱里有什么,真相不就明白了吗?”
“是呀!我就没有想出来,你真聪明!”宪一夸奖着她。
“哈、哈——离了我不行吧!”车子里又传来海虹那欢快的笑声。
汽车进入城区时天色已经暗淡。华灯初放,忙碌一天的人们象鸟儿样的开始归巢。宪一在城外与海虹换了位置,他开着车看着道路上的车流与人流。这时他感悟到街道就象是一根根的绳子,而大大小小的路口就是绳结。经纬的绳子在路口联结起一张网,人们就生活在这个巨大的网中。

20
“你真是个坦诚的人,”这是海虹站在宪一寓所里说出的头一句话。
“什么意思?”宪一对她这话感到莫名其妙。
“聊天时你说自己是个生活随意,邋里邋踏的家伙,实景一看,真是如此啊!真像你自己介绍的是个猪窝哎!”
“嘿嘿……”宪一不由得苦笑了几声,看到自己满屋的狼籍,确实感到有点不好意思。“一个人生活随意惯了,到了干净的地方还不怎么适应。你不要挑三捡四,即来之则安之。”
“好!好!你说得对。我是客人嘛!我不说话就是了。”海虹嗔怪地瞧着宪一,眨着一只眼睛,脸上流露出玩皮的神色。
两人进了书房,宪一冲她指了指椅子,自己坐电脑旁,连忙打开常林的信箱。信箱打开,里面一片空白,发件箱与收件箱里什么东西也没有,像是个刚刚建立的空邮箱。
“这里面透着邪啊?”海虹喃喃地说。
两人面面相觑,对空白的邮箱感到莫名其妙。难道常林死前把自己邮箱里的内容全部清空了?
宪一本想在他邮箱里找出周日那天在饭店里收发邮件的内容。或从老邮件里找寻一下有价值的线索。这样一来所有的希望全部破灭了。那是什么原因导致邮箱的空白呢?常林没有笔记本电脑前自己经常替他开过邮箱,他是信任自己的,常林也从来没有因为朋友知道了他邮箱的地址而申请过新邮箱,再说自认识他起,他就始终用这个邮箱。
难道是他自己清空了?把收信箱与发信箱全部清理的这样干净真是不可思议。 昨天受他的委托看他的邮箱时,自己曾经注意过他的信件并不多。更让人难以解释的是那天他特别的忙碌,不会有时间来整理自己的邮箱。那这又是为什么呢?
“真奇怪呀!”宪一摇着头,百思不得其解。他随后搜检一下有什么遗漏的页面或区或,看看里面有没有常林的记录之类,但是什么东西也没有找到。
海虹愣愣地看着电脑的屏幕,忽然想起来什么:“在岛上我听警察说过,常林的电脑与手机都没有找到,是不是这样?”
宪一点点头,“这又说明什么问题?”按警察的解释,常林的电脑可能掉进了大海里了。
“我是想他的电脑若是还在或者没有损坏的话,即使他自己清空了邮箱,还是能够找到些痕迹的。”海虹若有所思的说。
宪一对电脑应用的知识并不丰富,电脑只是他炒股票的工具,而应用程序的编排与原理他知之甚少,对海虹所说的他不置可否。但是他知道有恢复丢失文件的应用软件,但必须要有原来的电脑硬盘为前题。他呆坐在电脑旁无计可施。
“哥!我饿了,你也不说招待我吃东西呀!”海虹打破了这沉闷的气氛。
“冰箱里什么也没有。只有火腿与方便面。”宪一说。
“那你也不能用这个招待我呀!你也太不把我当回事了吧!”海虹娇嗔地嚷着,用不满地脸色看着宪一。
“送亲的饺子接亲的面,用面条招待你不是挺好嘛!”宪一看着她的表情开心的笑了起来。与她逗着哈哈。
按海虹的意愿两人在超市买了些东西。回来后海虹亲自下厨房。宪一自己很少作饭,不原出门的时候也就泡一包方便面了事。闻到厨房里的油烟味,看着她漂逸洒脱的身影,宪一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种温馨的感觉。想不到这位娇美的阔小姐在厨房里这样麻利。
宪一动情地看着她,海虹上身穿着紧身的毛衣,乳峰突起,细细的腰里扎着一条围裙,曲线毕露,全身散发着青春的气息。看着她调皮、欢快的动作与眼神,两天来悲愤、阴郁、苦闷的心情已慢慢的松解,似乎被她的纯真、执着、热情所融化。
津津有味地吃着海虹作的饭菜,她作的饭菜即香又合自己的口味,宪一边吃边瞅着海虹,看到她那毫无掩饰的目光也在看着自己,感觉她清澈眸子里透视出的纯情里边还有着一丝的爱意。
这时,宪一的脑子里突然产生一种模糊的错觉:这位自称老弟的妹子不正是梦中的情人吗?她不但天真、善良,而且还非常的美丽、健康,她那调皮的神态里即有一棵善解人意的内心,而她那娇嗔的容貌里又有着无限的聪慧。这样的女子不就是世上少有的仙子吗?两人对坐吃饭的样子,不就像古代所说的举案齐眉吗?以前老是把她当作弟弟看,而真正的仙子不就在自己身边吗?
“好吃吗?”海虹看到宪一的吃相,同时把一边的眼角与嘴角挤在一起,作了个滑稽的鬼脸。“中午没有吃好吧?”
宪一点了点头。
“是不是比(如意)的好吃?”
“嗯。我不是恭维你,比那家饭店都好吃。”宪一说的是真话,这几天确实没有心思吃饭。
“咯、咯……这么说是你吃到的最好的饭菜喽?”她一边笑着调皮地看着宪一,一边把一只鲜红的对虾挟到宪一的碗里。
半岛的对虾全国有名,然而宪一却吃不惯海鲜,因为海虹的到来他才买了一些,宪一无声地把虾子放回到她的碗里。“那到不是,我感觉除了我娘作的菜以外,就是你了。”
“哈、哈……,你这不是也会说好听的话嘛!我想你这位冷酷的哥是永远不会恭维我的呀!”她笑的很灿烂。
被她清纯欢快的笑声所感染,宪一也动情的笑了起来。这几天在他心中充满了气闷与苦涩,还没有真正的笑过。
两人边吃边聊,宪一感觉很是开心。饭刚吃过,就听到电话的玲声。
宪一接过电话,话筒里传出梅雁磁感而又带点沙哑的声音。
“——我是宪一,是梅雁啊!你好吗!”梅雁妩媚、冷艳的面容浮现在宪一的面前。
“好,谢谢!你什么时候到家的?”声音停顿了一下,“下午我打过几个电话你都没有在家,我想你应该早就到了。真让我担心呀,路上顺利吗?”
“谢谢你的关心,半路上我到了烟台,”
“找到什么线索没有?”
“有点线索,我找到了常林吃饭 的地方。”宪一把在饭店里所了解到的情况扼要地说了一遍。
“噢,那就奇怪了,那电话与邮件能够说明什么呢?”宪 一感觉电话那头的梅雁又的口吻又象是问宪一,又象是在自问,她一定也对此事迷惑不解。
“是呀!我也摸不着头脑。”宪一困惑地说。
在路上考虑邮件与电话之间的联系只是自己的一种推测,还没有任何的依据,他不想把不成熟没有根据的主观臆侧告诉她。这事与作股票一样,当感觉大盘或某只股票要转势时 ,在没有充分的研究与合理的解释之前,他是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包括自己的朋友。
梅雁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索着什么:“那常林离开饭店之前接的电话,可能是大姐打来的吧?”
“可能吧。我想只能这想解释。”宪一回答。这时他想,电话的事每个人都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有延中的消息吗?”这次是宪一提问。
“没有,唉——”电话里传出梅雁无奈叹息。
听到梅雁的衷叹,宪 一心里一阵伤感。对梅雁来说,朋友一死一失踪,生意还没有作就夭折,所有的打击都向这位弱女子突然袭来,真是雪上加霜。宪一不觉对电话另端小岛上孤独的梅雁生出一种怜悯之情,“你要坚强些。”宪一劝慰着她。这时他想起了延中的哥哥延庆。“延中的哥哥延庆还在岛上吗,他也没有弟弟的线索?”
“没有,我问过他了,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嗯,”宪一深思着,“早上我见过他了,看样子他得确不知道弟弟的所在。”
“是呀!我想明后天与延庆一起在岛子周围了解一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梅雁说话的频率很快:“还有一件事,我拿到了延中的成交明细单。他一共两个户头,另一个用的是他父亲的名字。”随后她把明细单说了一遍。
“你是说他两个帐户作股票?”
“是呀!证券部与他的朋友都知道他有两个帐户,延庆、养殖厂的经理也知道他有两个户头。他最先作股票用的就是他父亲的户头。我与证券合对过,有很长时间了他没有买卖过股票,也没有从帐户上取过资金。”
“噢!你提供的情况很有价值,明后天我就过去,”
“那敢情好,有你在我身边我就不孤单了。”电话里传来梅雁有些委曲的声音。
“这 边办完事就过去,你要多保重,见面后我们再详细谈吧!”
“好吧!再见!”
宪一放下电话,沉思了一会儿,看着在旁边海虹说:“两个户口,这里有什么问题吗?”
“我想,这不能说明什么问题,我就是用我老爸的名字开的户,我向老爸贷的款,主权是他,经营权利润归我。”海虹得意地说着。突然转变了话题:“哥的女友梅雁嗓音好甜哟!长得也是天生丽质的美女啊!”
宪一感觉海虹说话的调子有些怪怪的,“她那里是我的女友,我与她认识只有几天。”他作着解释。
“你刚才与她说话的表情‘多保重呀’真肉麻!”她决起了小嘴,一副生气的样子。
看到她的表情宪一很是开心,忽然间感觉她是那么的清纯可爱。
吃过了晚饭,海虹就在客厅玩开了火车,她蹲在地上,脸上漾溢着天真纯洁的笑容,似乎完全陶醉在火车的奔跑里。宪一看到她痴迷的样子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似乎完全象个玩皮的大孩子。
“虹!我出去一下,找个朋友打听点事。你一个人在家可以吗?”宪一问,此时他想出去。
“好!你去吧,”海虹还沉迷在玩具里,不过马上回过味来,她转过头看着宪一问:“什么时候回来?不会很长吧。”
“用不了多少时间,你要休息把房门锁好,你睡那个房间。”宪一指指父母住过的另一个房间,象叮嘱小孩般地看着她。
“好的!”海虹玩皮的点点头,突然间似乎想起了什么,“哥!在岛上我听说你比赛得了冠军,是真的吗?”
宪一矜持而含蓄地冲她笑了笑,算是对她问题的回答。
“哎呀!哥真了不起。听说还得了一个金牛?”
“什么金牛,是镀金的一个小玩意。”
“我能看看吗?”
“当然,随我来。”宪一不得不答应她的请求,转身走到自己的卧室,“放那儿啦?”宪一下意识地用手扫着头皮,在海虹面前对自己凌乱的房间感到有些窘迫,一时想不起奖品放在什么地方。终于在一个凌乱的抽屉里找到了那只有着方座的抵角小金牛。
“太漂亮啦!”接过金牛,海虹欢快地呼唤起来。
“你要是喜欢拿走好了。”宪一真诚地说。
“送我?你心爱的奖品送我?”海虹吃惊的看着宪一,似乎不感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并不喜欢,你若是不拿走,说不定那位朋友来时会拿走。”
“真的吗?谢谢!”海虹郑重地接过金光闪闪的金牛象宝贝一样揽在怀里,她掏出手绢小心地抚擦一遍,随后把小金牛送到唇边,轻轻地亲吻了一下。此时她清澈的眸子里流露出欢快的一览无遗的灿烂笑容。她亲吻过后双手托在胸前,用天真的眼神注视着宪一,“哥不会反悔吧!”
宪一被她孩子般的神态逗出开心的笑容,“怎么会呢?你拿去好了。”
“哥真大方。”海虹说完跑出房间。她回过头抛来一个飞吻的动作。
宪一心里猛然一颤,两只眼睛与她秋潭似的眸子相遇,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油然而生。他呆了一会儿,打来了通往走廊的房门,“虹!我把门带上了,你休息吧。”
“好吧!快点回来。”她走出房间欢快地把宪一送到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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