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吧台,台凳。 男人举起手中的杯子,对着灯光欣赏酒液在玻璃表面流动,像是刀子雕刻的不一样的花纹。半晌之后,一口干净。 “老兄,你旁边有人吗?” 男人偏头瞄了一眼:“明知故问,又不是女的,找我有事?” “我想请你杀个人。”男人重新打量刚才的人,露出疲倦和怀疑的神色,对方点了一杯白兰地并且请店员给男人续了一杯,“自然,我也会帮你解决一个小麻烦。” 男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却又小声问道:“你是否在提议交换杀人。” “据我调查,你家里的女人在外面给你戴绿帽子,难道你想装作没关系,晚上回家照旧开飞机?” 男人沉默,不过只有片刻,恨恨的说道:“你要我杀掉谁?” 男人要杀死的是对方的情人,纠缠不休,不肯分手,时刻准备反咬一口,令人一辈子翻不了身。男人叫刘浪,即将死在他手下的人叫茱莉,或许是昵称。 刘浪这几天起的很晚,不知道杀手是不是都睡的很晚。他下午三四点睁开眼睛,老婆正巧打开门,脱下红色小高跟摆到鞋架上,他装作睡着,老婆没有找拖鞋就赤脚走进盥洗室,刘浪直到听见水流的声音才默默的穿上衣服。 对方没有告诉他的名字,刘浪心里隐隐觉得有点不安。外面闲逛了两个小时左右,觉得实在待不下去了,灰溜溜的赶到了家,老婆用过于幸福的眼光欣赏桌上的大餐。刘浪找不出理由说真的恐慌,于是心不在焉的草草扒了两口。 老婆八点准时出门了,说是跟“那个什么”或者“这个什么”的同学自助旅游,三天后到家,可是一个月高中同学聚会都参加了两次。刘浪内心深处仅存的善意都消失殆尽。他穿了一袭白衬衫,包里放着刀子和绳子,至于如何动手一时还没决定。 计划是装作绑架,绳子是五金店里到处都能见到的尼龙绳,刀子是现成的,堵嘴的脏抹布应该在茱莉家里找的到吧。作案细节和时间都和对方商量好的了,确认了一遍,没有问题。 夜里十点,刘浪轻轻松松的摸进熟悉而又陌生的小区,说熟悉是因为最近常来,陌生则是以前调查老婆外遇对象的时候来过这里一次。他悄悄溜进B栋,气喘吁吁的爬上十二楼,一开始在楼道口深呼吸储存的能量似乎一下子全泄光了。 B栋12层7号室。备用钥匙在口袋里,感觉有点疑神疑鬼,刘浪打开了门。 行动有点过于顺利了,茱莉似乎吃了安眠药,绳子好像用不上了,可是刘浪不想把衣服弄脏,所以还是把刀子的想法放弃了。而且屋子里到处都找不到能堵嘴的东西。茱莉的脸涂了很厚的妆。 怪不得想分手呢?他最后干脆绳子勒死了事,化了妆的脸上扭曲成了面粉般的一团,认不出是个人了。 一夜过去,刘浪担心的睡不着,都不用再杀人了,还怕什么,自讨没趣是吗?手机却突然响了,他抓过手来。 对方特地打电话感谢,并问什么时候需要过去解决他的小问题。 刘浪打开电视,搜索网络,买地方报纸,寻找本地杀人案的新闻,不过什么都没找到。 两天之后,他酒吧买醉归来,咔哒一声,打开房门。 刘浪躺进沙发里,水流的声音从盥洗室更深的深处——浴室传来。他很好奇的走近,门上贴着一张纸: 我帮你分尸了。 简直不能好懂。天花板上喷溅的血液不能想象是肢解死人留下的,刘浪虽然不想看,但是这张奇异的脸,印象很深,茱莉脸上的妆洗干净了就该是这个样子。 法庭上,对方站在控方律师的位置,正在对刘浪做出杀人分尸的指证。开玩笑吗?他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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