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家 溪 迷 案 作者声明:本文的人物和事件纯属虚构,请勿当真或对号入座。 第一章 离奇的绑架案 1 孤独是一个人的大敌,可是高飞习惯了孤独也渐渐喜欢孤独。只有在孤独的时候你才能直接地面对自己的内心,面对喜悦和忧伤;你可以想,也可以不想;你的忧伤可能灼烧尽你的内心,却不会穿透咫尺空间,影响他人闪亮的笑靥。这就是孤独的好处。孤独就是自由,自由啊。 高飞行走在僻静的街道上。她害怕喧嚣,喧嚣使人烦燥轻浮,而孤独则让人理智、平和。高飞总要把回家的路变得独特而漫长,在我们这个浮燥的世界,真正僻静的街道是没有的,有的只是相对僻静和“阶段僻静”。高飞就挑选这样的街道走,把报社到家里的路变得曲曲折折。这一个晚上她依然在街道上漫不经心地走。 高飞大学毕业后没有找到工作, 就回到了老家赤岸村。一千多年前,唐贞元二十年(公元804年)日本第十七次遣唐使之一、 佛教真言宗创始人空海遇台风在赤岸获救上岸,一千多年后,这里就成了日本信徒朝拜的圣地之一,遂建了空海纪念堂,旅游业也发展起来。高飞应聘当了导游小姐。因为涉外的原因,浦光市里的领导时常光临,高飞以其伶俐的口齿和丰富的想象力给市领导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几年以后,浦光报社改制,高飞就应聘当了报社记者。高飞长得苗条靓丽,口齿虽伶俐,却不喜欢多说话,孤独而略带忧伤的眼神显得高贵而不可侵犯。高飞在当导游小姐时就已经惹人注目,时常客串市有线电视台的嘉宾;当了记者,市有线台索性聘她为环保与旅游节目“我们的家园”主持人。高飞越不是搭理人,人们就越是对她感兴趣。一时之间,她声誉雀起,不知“酷毙”了多少人。一些少女甚至把她当成大明星似地追、宠。 高飞有一个远房姨父,因为有海外关系,做生意发了大财,在市里盖了一座大房子,可姨父一家时常不在家里住,就让高飞来住下,还专门请了一个保姆做家务、看家。 这一天高飞并不急着回家。姨父出门去了,还要两三天才能回来,保姆赶忙请了两天的假,就剩下高飞一个人看着若大的房子。高飞临下班时,一个副主编起劲地邀请她吃饭,说是帮他陪陪客人。高飞闲着没事,在他答应绝不喝酒之后,这才答应了。可是在宴席上在众宾举杯之时,不举杯是多么无礼啊。高飞勉强用茶饮料代替了。她不知道她是否给人留下了孤傲的感觉,她只是觉得自己是上当了。宴毕,高飞谢绝副主编送她,独自往回走,这倒不是高飞生气了,而是她喜欢这样。街道上那些商家有时也播放一些迷人的好音乐,高飞乐于在这样的喧嚣中行走。 一个女孩从后面追了上来,朝着她甜甜地笑。高飞也向她点头,惊讶地发现她穿着一件同高飞一样的浅红的、胸前印着一枝红玫瑰的T恤,女孩的身材同高飞差不多,不仔细看,真以为就是高飞的“克隆”体了。 女孩笑着迈着轻捷的步子走到高飞前面去。 高飞知道这女孩大约是自己的“追星族”,因此并不意她,依旧散漫地走。 不一会儿,高飞步入一段小巷。这里昏黄的街灯在建筑物的阻隔下更加暧昧。高飞还在巷口,女孩已经走在巷子深处了。那里站着两个无所事世的男人。由于是远处,灯光又暗,高飞看不清他们的形貌。 突然有人叫道:“高飞!” 女孩见两个男人突然向她走过来,惊吓地叫:“啊!”他们立即一左一右架起她,往不远处早已停在那儿的一辆轿车上拖。她挣扎着,想喊叫,口却被掩住了。 轿车无声地滑过街道,一闪就不见了。 这一天是10月4日,正值国庆节放假。 2 李进财正扒着饭,姐姐李进香在一旁数落着:“今晚上你可要主动些,难得人家姑娘有意,你再不能给人留下坏印象!” 李进财刚端起饭碗,李进香就开始唠叨了。姐夫在一旁看不过去,说:“你少说两句吧,再怎么说进财也是个所长,什么坏印象呢。”又对李进财说:“别理她,你姐怕是到更年期了。” “坏印象?怎么不是坏印象?”李进香也正在吃饭,见有人“抬嘴”,放下了筷子,说得更起劲了。“你们想,这年头哪有一个人像你这样的老实巴交?这是什么年代了?世纪末!五十年的人会赞赏你,说你忠诚老实,可这年头,谁希罕你的诚实?诚实是无能的代名词!你知道为什么中国越反腐败腐败越多?因为腐败的人是什么?人家就是能干!他们能贪污能腐败,你呢,诚实诚实,其实无能呀!说现实点吧,你这个所长是怎么当上的?你这个二级警督是怎么得来的?要不是你姐夫同胡副局长有交情,凭你那能耐,人家就是所长多得没人当,也不会让你当的!” 李进财一声不吭,姐姐就这脾气,说就由她说去吧,就算耳朵生了茧,当没听见得了。 “腐败就是能干,能干就会腐败。不错不错,请问李进香同志,你这么能干,想必也腐败了不少吧!钱都存哪儿啦?”姐夫人诙谐、没脾气,无论怎样的难听话,多大的火气,他似乎总能将之化为哈哈一笑。 “存在你那儿呢!”李进香白了她丈夫一眼。 “几年前,我跟一个女孩子谈恋爱,她跟我说,她弟弟怎样怎样,说也许是中国的福尔摩斯呢。这是谁说的?中国的福尔摩斯为什么不是能干的?就因为他不腐败!” “唉!”姐姐叹了一口气。“生不逢时。这个时代、这个社会不需要老实人。你再能干,成绩也是别人的……算了吧,别说啦。”她又对李进财说,“秀丽今晚在明光小筑等你,七点半。你知道明光小筑吧,非常典雅的茶楼。” “知道。”李进财嘟嚷着。他三口两口扒完饭,就走到街上。 离七点半还早着,只是心中有些不平的感觉,窝着火,随便走走罢。 姐姐所唠叨的都是事实。 李进财是一个不会违抗的人,只要对方职位比他大、辈份年龄比他高,或者“动机”是为他好的,他都听从照办。这就使他给人留下“懦弱无能”的印象。他今年三十岁了,连个对象也没有,参加公安工作八九年,破了数起疑难的案子,在基层派出所中赢得了很大的名声,可由于他不会表功,因此屡屡失去了提升的机会。直到今年初他被提升为凤雉镇派出所所长。他这时觉得领导其实是心明眼亮的,因此工作十分卖力。市里将今年定为“旅游年”,要大力开发旅游资源,发展旅游事业,凤雉镇境内的章家溪风景区是市里唯一的一个国家级景点,自然是开发的“重点”。几个月前又成立了“浦光市章家溪旅游开发区管理委员会”,李进财遵照市局和管委会的要求,成立了“章家溪景区治安点”,在仅有的六个警员中派了二个进驻其中,自己也时常光顾,将章家溪风景区犯罪的“星火”点点扑灭,呈现了安平景象。 李进财到市里来都住在嫁在市里的姐姐家。李进财父母早亡,自小同姐姐相依为命。因此李进香十分关心弟弟的婚姻大事,替他介绍了好几个对象,可弟弟始终不动心。李进香明白李进财的心思全在那个在《浦光日报》当记者的高飞身上。可人家是市内的记者,既漂亮,又有些高傲,写得一手好文章,木讷无文的李进财,怎么可能高攀得上呢。李进香因此劝弟弟死了这条心。虽然李进香介绍的几个姑娘。一个也没打动李进财的心,但李进香仍是不忘介绍“好姑娘”给他。 李进财在龙首大街上逛荡。这时候夜幕已经降临,宽阔的街道两旁灯火通明。巨大的霓虹招牌斑斓闪烁,把整个城市装点成花里胡俏的模样。李进财看见新上市的桔子,问了价钱,一斤二元,心想这在桔子的产地凤雉镇,大概只要五毛钱。 突然李进财的传呼机响了。李进财想,是那个女孩子打来的吧。虽然几天前同她见过一次面,可他一点儿兴致也没有,他想还是沉默着,让姑娘自个几打退堂鼓吧,免得忤了姐姐的美意。 李进财这么想着就去回传呼。电话那头传来女性的嗓音,清甜而略带迟疑:“喂,是李进财吗?” 李进财同他的梦中情人虽然不经常接触,但毕竟还是有过接触。他一下就听出了高飞那从容而热情的声音。李进财一下子红了脸,心跳加速,越发木讷了:“噢,啊,是,是我。” “我是高飞啊,你晚上有空吗?能不能陪我坐一会儿。” “有空,有空。” “那么你过来吧,我在茶亭雅座等你。” 放下电话听筒,李进财高兴得跳了起来。他曾经约会高飞几次,可高飞一次也没有主动同他约会。这一次说不定是有什么事,这样想着李进财的得意劲又蔫了。可是不管有事没事,这总是一个开始吧。 李进财就在附近,很快就踅进茶亭雅座。 高飞端坐在一间雅座前,见李进财进来,高飞微笑着示意他坐下。服务小姐立即拿了卡片过来,李进财胡乱地点了一样中档的。 在小鸟高飞面前,李进财觉得自己的心快要迸了出来。服务小姐端上沏好的茶来,李进财便一杯接一杯地喝,掩盖着自己的紧张。他想,比起读书时高飞变了很多。 李进财读初中的时候寄宿在城里一个远房亲戚的家里,他每天上学都会碰到一个邻居家长得十分瘦小的女孩,他们同路,他读初中,她上小学;他读高中,她上中学。他后来知道这女孩也是寄宿在亲戚家的,他觉得同她一下子拉近了距离。他们相伴了六年,却很少说话,主要的原因是李进财不善言语,女孩更不会主动找人家说话。 高飞看着李进财的样子,说:“你还是那样,见女孩就害怕。” 李进财说:“你变了很多哟。” “当然喏,”高飞说,“世间万物变是绝对的,时代在进步,人类要发展,特别是现今开放的年代,如果不变,就落伍了。”高飞喜欢在李进财面前说些玄奥的话,来打击他的自信心。 果然李进财皱起了眉头。他说:“你找我,有事吗?” “找你聊聊天,不行么?” “不,你肯定有事情。”李进财一说起工作和逻辑上的事情,便不木讷了。“没有人喜欢同我聊天的,尤其是你。” “可我现在发现你的可爱来了。──其实我早就发现你是十分可爱的人,我这样说不是恭维你。你的老实和执着以及偶尔有之的灵动,其实都十分可爱。你不是喜欢逻辑推理,喜欢寻根究底么?这就是我找你聊天的理由。” “这是有事情的另一种说法。”李进财呆呆地望着高飞,他没想到自己在高飞的心中居然是“十分可爱”的。在欣喜中他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自己:这是高飞贯有的作风,她这是在打趣我!可是虽然明知道这是在打趣,他仍然抑制不住喜悦。 高飞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这正是她所要的效果。 “你老是不说话。我讲一个故事给你听,让你来分析分析,怎么样?” “你说说看。”李进财不知道高飞葫芦中卖的什么药。 高飞讲起她发现女孩被绑架的经过。不过她把时间说成是前天晚上。 高飞虽然故作轻松、若无其事,但李进财还是从她的语气和神色中看到了惊恐。 “你有没有看清车牌号?”李进财问。 “没有,巷子里边灯光很暗……我吓得怔在那儿,这时有五六个人从巷子走过。我想去报警,可是又怕警察不相信,就回家了。” “你有没有看清那两个人的模样?” 高飞摇摇头。“他们身材差不多,属于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之类的,没有什么显著的特征。再说我也没有同他们照过面。” “这件事可能是针对你的。他们在昏暗中认错了人……两天了,你不该在两天之后才来找我。” “你是不是怀疑我在编造故事?如果你不相信,就算我没有说好了。” 她还是因为有事情才找我的,更不是因为喜欢我,才找我“聊天”的。李进财有些失望。她在这事过去两天之后再找我,一定是这两天中又发生了什么事,她已经显出了犹豫徘徊和惊恐,她希望得到帮助……不,并不完全是这样! “就在你Call我之前,发生了这起‘绑架案’对么?”李进财直盯着高飞看。高飞的脸刷地红了。她善于编故事,却不善于撒谎。 高飞点点头。 “请你去我家里一趟好么?”她低声说,完全没有了刚才那虚张声势的样子,在同李进财对对峙中,她被识破了,她失败了。 3 对于一个不大的家庭来说,这幢三层的建筑是一座豪宅了。不说建筑的主体,单说前面的庭院,就有三四百平方米,庭院中央是一个很大的鱼池,有无数的金鱼在游动,四周都种植着李进财说不出名目的奇花异草。 穿过庭院,就进了一间很大的客厅,一层还有厨房和佣人的房间;二层除了一间摆设得富丽堂皇的小客厅,就都是房主人的房间了。高飞的住处在三层。三层有两间备用的客房和一间颇大的活动室,摆放着许多健身器材。 李进财一踏进高飞的房间就怔住了。高飞住的是套间,前厅是书房,后厅是卧室。房门洞开着。书房里两架子的书几乎被翻了个遍,书籍满地扔了起来,几乎没有插足的地方;办公桌的抽屉被拉了出来,放在地板上,文件草稿散落一地。卧室没有如此狼籍,但也明显被翻找过。 “我想请你帮帮忙……”高飞嗫嚅着。 “今晚上,你亲眼目睹了绑架案之后你急冲冲地回到家里,就看到了这样的一番景象?” 高飞点了一下头。 “绑架案发生时大约几点钟?” “将近8点了。那时我十分害怕,就跑回家里来,家里也乱糟糟的。我正要打电话报案,这才看了看手表,是8点5分……我跑回来大约要5分钟。” “大门的锁没有被撬开?” “没有。锁好好的。” “可是你这间被撬开了。”李进财一边认真查看着撬坏了的门锁,一边说,“其它的房间有没有被撬开、进去过?” “没有。我一间一间查看过了,没有被撬开或被人翻过的样子。” “那么你房间里有没有丢失什么了呢?” “我房间里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只有书和草稿……我还要收拾一下才能知道少了什么──我先收拾一下,看看少了一些什么,再说吧。” “好吧。” 一会儿,高飞收拾得差不多了,她口中惊讶地念叨:“没有呀,没有少什么呀。他们似乎在找什么,可是没有找到。” “也许确实是没有找到。”李进财说,“你为什么不报案呢?” “报案?你想让全市的人都看着我、谈论我?那我还会有自己的隐私么?还会有自由自在的生活么?──不!我绝不会报案的!”高飞果决地说。 “不报案我们怎么保护你?” “不需要你们保护,老实告诉你,我讨厌警察。” “可是你已经告诉我了。我必须保护你。”李进财顿了顿。他不知道怎样来说服这个固执的姑娘。“你记不记得你上初一你我高一那一年的期末,学校开表彰会,我们一起站在领奖台上,你语文年段第一,我数学年段第一。” “记得。”小鸟高飞说,“颁奖之后,你对我说了一句话:‘我保护你’”小鸟高飞慢慢沉浸入回忆中,目光变得温柔。“那时候我那班上有几个帮派,互相间经常有欺侮的行为,我因为有你的保护,也没遭人欺侮。只有一次例外。那一次是老师找你有事,你没有护送我回家。” “是的,那一次你遭到了欺侮,可你没有哭。”李进财一想起这事就有点愧疚。 “很感谢你现在还对我说这句话。”高飞热切地看着他,“虽然我并不需要你的保护。” “不,我必须保护你!这是我的职责”李进财觉得自己的脸颊火辣辣的。他当然要保护她,这不仅是私人的感情,更是一个警察的职责。虽然他不是刑警队的,但总还是警察吧。高飞既然不愿意报案,那么他就必须报案,视情况在适当的时候请求市公安局暗中调查并保护她。当然这都得在暗中进行,不能让小鸟高飞知道,更不能有所疏忽出现稗漏。 高飞既气愤又无奈。“你……你不能这样!” “好吧。我们暂时不争论报案不报案。”李进财妥协地说,“你原封不动地保留这个现场,是希望我能帮助破案──至少帮你出出主意,对吗?可是你不知道,对付一个危险的犯罪,我一个人是无能为力的……” 李进财看见高飞流露出失望的表情,“这就是我劝你报案的理由,可是……我理解你的处境,我一定尽我最大的力量,将这个事情秘密妥善地处理。──现在我去看看他们是怎样进来的。” 李进财走了出去,借着灯光和手电筒的亮光,细细地勘查着作案现场。许久,他才回来。 “我查看过了。大门的锁很牢固,没有被撬开。案犯是从庭院的围墙上爬进来的,有两个人。他们没有动其它的房间,直接撬开了你的房门──他们一定对你已经暗中观察了好几天,踩好了点。可是他们的动机难以推测。有钱的房间不撬,专门在书堆中翻,莫非在查找什么文件?” “我没有文件,有的只是书,普通的小说,记者专业的书和其它的文史资料。” “这些肯定不会是罪犯翻墙撬屋的动机。”李进财说,“你想想有没有特别的东西呢……” “特别的东西,我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如果我知道他们对什么感兴趣,我早就说出来了。” 确实是这样,这叫高飞怎么说呢,李进财想了想说,“你最近有没有在写什么东西?” “有呀,我想写一本通俗小说,题目就叫《章家溪迷案》,我把一些构想向报社的同仁讲过,他们基本上都赞成,也提了一些意见。” “主要情节是什么呢?” “我的故事是根据一个传说推衍的。清朝初期,章家溪就流传着有关章家的传说。据说章家在章家溪一带埋藏了大量的珍宝,至今仍未找到。解开藏宝之谜的关键是流传至今的一首诗: 一屋九门楼, 莲花栽瓮头。 谁人能得去, 黄金九担零一头。 对这首诗有各种各样的解释,为了情节安排的需要,我对这着诗做了自己的解释。” “你开始动笔了么?” “列了一个提纲。” “提纲能不能给我看看?”李进财说,“让我欣赏欣赏,也许能找到什么线索。” “好吧。”高飞走进书房,拿出几张纸来,递给李进财。“我把它随手夹在一本书上了。” “你对章家溪很熟悉,也很有感情了。你去过章家溪五次,写了六篇文章。四次是作为随行记者陪同省市领导游览章家溪,写了四篇报道;一次是报社组织同仁游章家溪,写了两篇散文,一篇写景,一篇写物,对不对?”李进财对高飞的每一篇文章都细细读过,并且收在一个精致的剪报册中。 高飞惊奇地看着他。“你真细心。” “我的工作要求我这样。” “可你对女孩根本就不细心,不了解,也没有一点经验。”高飞的语气中竟有着无比的甜柔。 《章家溪迷案》的提纲密密麻麻地写了好几张纸。李进财认真地看起来。 高飞将一罐健力宝开好,递给他。李进财也不客气,接过来就喝。他看完稿子,递还给高飞。 “你的故事是虚构的还是确有其事?” “章家溪确实流传着章家的藏宝诗,我对它做了种种的假想。” “既然是这样,他们找的应该不是它。” 李进财告辞高飞出来,这才想起同女孩秀丽的约会。匆匆赶到明光小筑,哪里有她的影子? 4 早上李进财给市刑警队的张强打电话时张强刚刚上班。 李进财说:“张强,是我,李进财。” 张强说:“李大所长,新官上任,什么火把你烧得这么急?” “当然有要紧事了。”李进财把小鸟高飞看见绑架案的事说了一遍。 “没有什么绑架案,至少没有听说有报案的,最近两天更没有了……当然,如果有我肯定会知道的……你千万不要被人当猴耍,李大所长。”张强调侃地说。他知道李进财痴心妄想着高飞。 李进财并不理会张强的讽刺,说:“高飞是市内的名人,那个被绑架的女孩可能是她的什么追星族,你再往学校呀什么的查查,哥们就这事拜托你了,不过你千万要注意保密,给我办好啊。” “老天,你知道现在满满当当一学校的年轻人是什么?整个一个追星族,满天星,满天追!……算啦,放心吧,帮你办好就是。可们谁不知道你也是追星族,不,夸父追日呢!” “口罗嗦。”李进财嘟囔着挂了电话,想了想,又给正在章家溪景点值勤的叶忠勇挂了一个电话,要他注意观察章家溪的游客,有什么怀疑之处都要立即报告,并调查清楚。 下午,张强打来电话,没有查找到任何绑架案的线索,仿佛那只是高飞的幻觉或者胡编的故事。 李进财不甘心,又说:“也许这绑架案还同章家溪有关。” “那是你自己的辖区,李大所长。” “过去一些天或者以后几天有哪些同章家溪有关的人或事?”李进财像是自言自语。 “你昏了头了!现在不是国庆节放假七天!正是章家溪旅游旺季。” “这我知道,章家溪那边的我已经派人调查了。我想要的是市里的。” “好吧,”张强说,“我听说县文化局组织的采风团明天要去章家溪采风,你的那个高飞也在其中。这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啊?明天文化局去章家溪采风?高飞没有告诉我呀。”李进财惊讶地说。 “笨蛋,凭你这样子能把一个名记追到手?”张强骂了一句就挂了。 李进财立即打电话向市文化局询问,果然,市文化局计划组织一个采风团,前往章家溪采集民间故事和传说,并在九月初九畲族对歌节采集畲族歌谣。明天一早出发。 高飞为什么不把采风的事告诉我呢。李时财想,她一定是怕我去搅了许多“麻烦”事来。这个自以为是的人,她不知道她现在正处于危险之中。我明天一定要去的,不管她肯还是不肯! 从下午一直到晚上,李进财悄悄地跟踪着高飞,暗中观察可疑的人或事。仿佛杞人忧天一般,什么可疑的事件也没有发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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