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勒里·奎因探案 三封情书 序 奎因先生显然忘记了他最有趣的一次破案经历。 直到我将奎因警官的笔录展示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才做了个西班牙式的微笑。 “JJ,您真的打算将它公布与众?”他取下夹鼻眼镜,“哦,算了吧。为什么不趁此机会陪我喝杯下午茶?把时间消磨在这个无聊道地的案子上您不觉得空虚吗?” “无聊道地?”我正色的看着他,但他却仍旧挂着笑脸,“奎因,你越来越不讨人喜欢了。”我喝着秘书妮奇小姐端来的中国茶,心底的火气忽然降下了不少。 妮奇小姐的笑容告诉我,她是站在我这一边的。“埃勒里,”妮奇交叉着双腿坐在沙发上,“法官说的有理。但我要更正一下,你从来就没讨人喜欢过。” 埃勒里大笑了起来,“我那可爱的秘书自始至终都与我作对。好吧,JJ。如果你真的想写下这个故事,那就请便吧。”他重新带上夹鼻眼镜,从办公桌后站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手表,对着秘书喃喃的说:“亲爱的,我得出去一会儿。父亲找我的话就告诉他我去中国大戏院观看《哈姆雷特》,不到晚餐开始之前是不会回来的。如果其他朋友找我,就告诉他们……” “你又遇到棘手的案子了。”妮奇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奎因先生微笑着带上了门。 JJ.MCc 那是一个令大部分人身体不适的下午,艳阳站在了它从未升起的高度冲着大地微笑。街上的行人少得可怜,两个开出租车的打工仔躲在一间遮阳的旧书亭那儿唠着家常。其中一位的眼神忽然从同行的酒瓶上移到了一位美丽少妇的身上。他轻轻吹了个口哨,同行转过身的时候忍不住发出了赞叹:“多美的姑娘啊,如果能陪她看场电影或是亲自为她冲杯咖啡该有多好啊!” 那个穿着花编短裙的女人一瞬间成了人们的焦点。有几个未婚男士居然从咖啡厅里跑了出来,他们望着女人的背影相互打听着她的来历。一些年过半百的半老余娘们透过窗户的缝隙瞥着那个蓝眼睛少妇,她们似乎开始讨论起自己年轻的时候比她娇艳多少倍的话题。 一些刚刚还在往小沟里抛石块的小男孩们丢下了手中的活,悄悄的跟在她身后。直到她踏上了一户人家的台阶时,那些淘气包才放弃了这次旅途。 少妇用她那只白嫩的拳头叩响着大木门。里面传来了“请等一下。”的回应声。 那个老男人以一对老练的眸子细看着客人,还未等他开口时,女人就以谨慎的声音问道:“请问,是埃勒里·奎因先生吗?” “不,是他老子理查德·奎因。” “哦,您好奎因先生,我想找埃勒里。我碰上麻烦事儿了,你知道……” “为什么不进来说呢?”老奎因警官将客人让进了屋。 他托起一瓶刚打开瓶盖的雪莉酒用眼神请示了对方,但女人摇了摇头,“可以的话请给我杯水好吗?我口渴的厉害。” “谢谢。”女人大口的喝着端来的无色液体。 “您叫什么,女士?”老奎因警官坐在她的对面。 女人突然咳嗽起来,像是被水给呛着了,——也许那是她对自己的马虎自责——她用一块干净且带着浓香的手绢擦试着润唇,“罗夫特。埃米丽·罗夫特。我丈夫是个体育教练,”她停顿了一下,四处看了看,然后问:“埃勒里在哪儿?” “他在楼上洗澡,一会儿下来。”老奎因警官从口袋里取出了雪茄烟盒,然后仔细的挑出一根最粗的叼在嘴上,“您不介意吧?”——他是点燃后才这么说的。 老奎因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看着烟雾是如何躲过那张漂亮的脸蛋的。 “你继续吧,罗夫特小姐。” 少妇点了点头,她又喝了口无味的饮料,“我和我先生结婚三年了。这三年来我们互相深爱着对方,任何天大的事都无法把我们俩分开。当然,如很多正常夫妇一样,我们也吵过架,但那是偶尔——仅仅是偶尔,而且每次都是他开的头。——可是,可是就在最近,我遇到了一个难缠的家伙。他叫约翰·霍特曼,是我们的一个新邻居。自从他搬到我们这儿来之后,他就开始对我示爱。他曾不止一次打电话骚扰我——每次他打电话时,家里只有我一个人。——他甚至不知羞耻的要我和罗夫特离婚。真的,奎因先生,我说的是真的。” “等一下,等一下。”老奎因警官给她打了个手势,他张开双手在脑袋周围乱抓了一番,不知道是头皮屑惹的麻烦还是他被埃米丽小姐弄糊涂了。警官整了整灰色的衬衫领口,“为什么要找埃勒里?我是说,为什么不直接到警察局找我或者我的那些同行呢?我想,只要我们出面警告他,让他不要骚扰小姐您的正常生活,那么,霍特曼先生或许可以老实点。” “你不懂,老爸。”楼上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跟着,那张令小姐痴迷且令老奎因警官有些反感的笑脸出现在客人面前。 “我不懂,这是什么意思?”警官诧异的看着儿子。 “把那封情书给我看看好吗,埃米丽?”埃勒里在客人面前摊开了掌心。而此时,埃米丽脸上的表情不比奎因警官漂亮多少,她紧盯着作家先生,一眨都不眨。 “情书?什么情书?”奎因警官站起身,他虎视眈眈的盯着儿子,“怎么?埃米丽小姐在来之前打电话给你了?” 埃米丽从粉色的时装袋里摸出一个白色信封, “奎因先生,您,您怎么知道他给我情书的?”她似乎非常想知道答案。 “是这样的。早上九点的时候,有位叫莎莉·特埃伦的美丽女人来拜访过我。她的处境和埃米丽一样,那个已婚少妇也是受到了一个叫约翰·霍特曼的骚扰。并且,对方给了她一封情书。”埃勒里交叉着双腿舒服的靠在沙发上,他小心的拆开信封,并且散漫的指使父亲替自己拿杯苏打饮料,“那个莎莉·特埃伦的丈夫是个出版社的编辑,他长的很帅气,夫妻俩是在一间图书馆认识的,他们一见钟情,因此在两年前结了婚。婚后的生活很和睦,但是,三个月前,莎莉就撞见了一个叫约翰·霍特曼的无业游民。对方死命的纠缠她,而且还希望她快点儿离婚,两个月前,莎莉收到了约翰给她的一封情书。莎莉没当一回事,随便的丢弃在一边,谁料上个星期,那封情书被莎莉的丈夫乔看见了,莎莉很后悔自己没在一开始烧掉它。因为这事,乔和她大吵了起来。为了让丈夫相信自己是清白的,她找上了我,希望我来替她澄清事实。” 埃勒里喝了杯汽水,润了润干燥的嘴唇,他打开了埃米丽的那封情书轻声念了起来。“亲爱的罗夫特,知道吗?我已经两个星期没合眼了,我没法那么做,每次闭上眼睛你的身影就在我的脑海里晃来晃去……” “把那些肉麻的话删去。”奎因警官不耐烦的说。 埃勒里听话的点点头,“离婚吧,罗夫特。我们俩才是最合适的一对。别在意那些闲话,只要我们在一起就行,管别人说什么呢?不要在意世人的指责,我相信,爱情的力量是无穷的,离婚吧,我会爱你一生一世。——约翰·霍特曼”老奎因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那个一相情愿的家伙倒有理了。” 埃勒里并没有发笑,他小心的从口袋里取出了另一封情书,和埃米丽的这封对照了一下,“字迹完全一样,看来的确是同一个人所为。” 奎因警官接过两封情书,仔细的看了看,“一个懒惰的家伙。他把罗夫特的名字换成了特埃伦。除此之外,其它什么也没换。”他看着埃米丽,“你打算怎么做,小姐?即便如此,我也只能按照我原先的意思去处理,我派人当面警告他。” 埃勒里摆了摆手,“这没用,过不了多久他还是会来骚扰那些和睦的夫妻。” “那你有什么更好的主意呢?” “老爸,我什么都不必做,我根本就没打算接手这个案子。这类案件是你们的事。” “你这个没良心的小畜生。”理查德使劲拍着儿子的肩膀, 他看着不知所措的访客,“别担心,我们会处理好这事的。决不能让那个霍特曼再度骚扰这些女人了。”他拿起了桌上的黑色电话,“喂,维利。是我,理查德。替我查一个叫约翰·霍特曼的男人。他现在就住在——呃,埃米丽,他住在哪儿?——对,就是这个地址,替我查清他的来历。马上!”他挂上电话显得极其愤怒。 不一会儿,维利队长回电了,“长官,约翰·霍特曼38年毕业于剑桥大学。他的双亲均死于肺结核。唯一的弟弟也在一次交通意外中送了命。资料上说,他至今没有工作,仅靠偶尔打短工挣来的钱活着。哈!真没想到一个大学生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就这些了?”警官有些不满意。 “就这些。” “好吧,谢谢维利。没别的事不要离开办公室,我还会给你电话的。”老奎因挂上电话后靠在沙发上,“真想不通,世上有那么多美丽的少女,他却偏偏要找这些已婚的女人干嘛?” “已婚的女人?”埃勒里忽然自言自语起来。看那样子,好像他想到什么似的。但是奎因警官的眼睛紧咬着他的嘴唇直到十分钟以过,他也没再吐一个字。 屋里的气氛走到了尴尬的边缘,埃米丽注视着那对无动于衷的父子,有一种上当的感觉。难道这就是鼎鼎大名的奎因父子吗?他们怎么能这样?她用无力的胳膊支撑起整个身躯,刚想说些道别之词,大木门却在这时被拍响了三声。 “是谁?”理查德用他那浑厚的男中音发问。 “请问,埃勒里·奎因先生在吗?”门外的声音很柔弱。 父子俩对视了一下,儿子不耐烦的说:“无论如何,请别……”可是,门已经被推开了。 “对不起,您是奎因先生吧?我叫杰希娅。杰希娅·乔瑞”站在门口的那个矮胖女人愣了一下,“哦,能见到您真是太好了。奎因先生,能帮个忙吗?”她从遮阳伞里拿出了一个白色信封,约翰·霍特曼的笔迹赫然显眼。 “该死的!”埃勒里抱怨道,“那个不要脸的霍特曼为什么有权活在世上?” “第三个被骚扰者。”老奎因慢步走向可怜的杰希娅,从她那粗糙的肥手上取过情书。而对方却以奎因警官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来意而费解的瞅着他。 埃勒里发疯似的摆着手,“别看了,除了开头是‘亲爱的乔瑞’以外,其它字眼都相同。” “不完全如此,你还是过来瞧上一眼吧,心肝儿。” 埃勒里喘着粗气,表情有些不情愿,“亲爱的乔瑞,你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要离开我?回到我身边吧,算我恳求你。这世界上的人都可以不存在,但你不行,我不能没有你。我发誓,我绝不会再离开你半步。——爱你的约翰。” “杰希娅,你和约翰约会过吗?” “和他?开什么玩笑!奎因先生,我决不允许你把这事当做笑料!”她看上去真的生气了。 奎因先生老实的点着头,他再次看着手里的情书。这回埃勒里愣住了,他抬头看着父亲那紧锁的眉心吹了声口哨,“为什么要离开我?” “为什么呢?” “我在问你,老爹。” “可我也很想知道。” 父子俩谁也不愿让步。 埃勒里来回的看着两个女人。一个是那么的美丽,而另一个却让人不敢恭维。他开始思索,如果说莎莉和埃米丽的美丽让约翰着迷,那么喜欢杰希娅的理由是什么呢?他拿起了三封情书,反复的看着。忽然,他像想起了什么,一下子奔到了今天的第二位访客面前。 “埃米丽。”奎因的那张俊脸唐突的凑了上去,吓得埃米丽又坐回了沙发,“埃米丽,你丈夫是哪所大学毕业的?” “剑桥。”她的声音有些不自然。 “很好,哪一届?” “我不清楚,好像是37年毕的业。” “你呢,杰希娅?你丈夫是剑桥大学哪年毕的业?” “被你说中了,他也就读过剑桥大学,可他是38年毕业的。” 埃勒里冲着她点了点头,又转向父亲,“莎莉的丈夫同样毕业于剑桥大学,据她说对方是37年毕业的。这说明什么呢,父亲大人?” “霍特曼也是剑桥的毕业生。看来这三个男人曾得罪过约翰,所以,约翰才打算拆散他们的家庭。”警官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不,不是。”埃勒里笑了起来,“事实决不是这样。” “怎么?”警官察觉出埃勒里又想到了什么大家伙没想到的事,“快说吧,你想拖到什么时候,大师?” 埃勒里依旧保持着微笑,他的笑容是那么的神秘。 (挑战读者:如果您认真看完了上面的故事,不妨动动脑子,和埃勒里·奎因来一次智力比赛。老实说,事实的真相并不复杂。是输是赢完全取决于您的机智、果断。如果您在不看完后面的故事之前认真的进行了一番思考,那么,或许您就是赢家。————埃勒里·奎因) 接近傍晚时,奎因家的门又被推开了。维利队长带着一位年龄与长相差距甚远的黄毛小子步入了奎因家的客厅。我们的主人翁终于出现了,这个叫约翰·霍特曼的男人长得像个没念完高中的小伙子。他长的很一般,身上还有股廉价啤酒的味道。此时,他额头的青筋暴绽在众人眼前。 “找个位子坐下,维利队长。”埃勒里取出手绢开始擦拭着他的夹鼻眼镜。 “特埃伦小姐,我建议你也坐下。”他看着另外两位忐忑不安的女人,轻声笑了笑,“女士们,别这样。放松些,霍特曼先生并不想拿你们怎样。至于那三封情书,你们完全可以当成一个离奇的玩笑。” “大师,演说词是不是太长了?”维利队长不满意的看着埃勒里。 “三封情书。”埃勒里站了起来,他开始在屋内来回的跺步,“按照顺序,第一封是给莎莉的,第二封和第三封分别被埃米丽和杰希娅收下了。” 他摸了摸鼻尖,“为什么一个男人要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给三个女人情书呢?不,近一步说,是三个已婚的女人。难道他想脚踏三只船?不,这不可能。因为难度实在是太大了,而我们亲爱的霍特曼先生恐怕也没那么大的魅力。” “为什么约翰要找三个已婚女人呢?不,请注意,这三个女人除了已婚外还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三位剑桥毕业生的妻子。” “让咱们把视线转到情书上面吧,正确的答案就在情书里。”他越过镜架看着那三封情书,“前两封情书提到了,让莎莉和埃米丽离婚。不,如果各位这么想就大错特错了。我想,直到现在我的老爸也和我原先想的一样。情书里说的不是很明白吗?让莎莉和埃米丽离婚!可是,后来我却不这么想,因为我看到了那一句‘别在意那些闲话,只要我们在一起就行,管别人说什么呢?不要在意世人的指责,我相信,爱情的力量是无穷的,离婚吧,我会爱你一生一世。’注意,这里面提到了‘别在意那些闲话’、‘管别人说什么呢?’以及‘不要在意世人的指责。’我们都清楚,假如埃米丽或者莎莉其中的一位和丈夫离了婚,然后再与约翰结婚。那么,她们的亲朋或者邻居一定少不了说闲话。但是,为什么约翰在写这两封情书的时候一定要再次加上两句‘管别人说什么呢?不要在意世人的指责。’呢?是的,如果我身边的朋友碰上这种事情,我也少不了说些闲话。但是,为什么同样意思的话要说上三遍?” 奎因停顿了一下。周围的听客全都默不吭声了,埃勒里喝完了第三杯苏打汽水,接着说:“让咱们再从情书着手,看看里面还告诉了我们什么?哦,是的。有一个最重要的线索被我发现了。”他将情书一并交给了理查德,“情书的开头都是以姓氏称呼的。亲爱的特埃伦、亲爱的罗夫特、亲爱的乔瑞。这算什么?这是情书!情书的开头怎么可以这么称呼呢?为什么约翰不写:亲爱的莎莉、亲爱的埃米丽或者亲爱的杰希娅呢?” 埃勒里看着那三个可怜的女人,“女士们,你们犯了一个大错,一个天大的错误!这三封情书并不是写给你们的,而是写给你们丈夫的!” “哦,上帝啊!”杰希娅控制不了情绪喊出了声。 莎莉也惊恐的自语起来,“怎么会这样?” 在这儿呆了大半天的埃米丽更是承受不了打击晕倒在沙发上。片刻后,她激动的说:“这不可能,奎因先生。也许,也许是约翰弄错了,他是一时疏忽才这样写的。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我很遗憾,女士。”埃勒里眯起了眼。 “埃勒里,难道你的意思是……”奎因警官想说的话全被自己咽回肚子了。 埃勒里·奎因替他说了下半句:“这是事实,他们都是同性恋。几乎每一所大学都有秘密的社团,而约翰以及三位女士的丈夫所在的社团却是以同性恋命名的。” 维利队长实在是坐不住了,他突然站了起来,“奎因,是什么使你想到这点的?” “首先就是称呼。我相信,每个人只要注意到称呼马上就能联想到这一点。其次,就是我刚刚提到的前两封情书里的那三句话。这让我更加坚定自己的立场,毕竟,在世人眼里比起同性恋者互相恩爱,离婚又再婚根本就算不上什么了。第三封情书给了我最终的答案,它让我在自己的推测后面画上了句号。约翰提到‘我决不会再离开你半步。’可是,杰希娅根本就没和约翰好过,他凭什么说‘决不会再离开你半步呢’?单凭这个‘再’字就让我们想到,好像约翰曾和她在一起似的。但现实是她没有,那么约翰为什么要这么写呢?再看看开头的称呼吧,哦,天啦!唯一可以解释的结论已经出现了。与约翰好过一阵子的人不是杰希娅,而是杰希娅的丈夫乔瑞先生。由于第三封情书与前两封完全不同,又让我们想到,”他偷偷看了杰希娅一眼,“我很抱歉,女士。约翰最爱的人是你丈夫。” 杰希娅爆跳起来,“乔瑞!那个不要脸的东西!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埃勒里慢步走向低着头的约翰,当对方抬起头的时候,众人都收声了。约翰·霍特曼先生在哭,他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那样痛哭不止。 “别磨蹭了,维利。”老奎因拍着失了神的维利队长,“带他离开这儿,有多远走多远。” “是的,头儿。”维利轻轻的把他从椅子上拎了起来。 “儿子,我得去收拾下残局,不管怎么说,约翰这小子还是骚扰了正常人的生活。他是有罪的。”奎因警官毫无声息的带上了门。 屋里只剩下三个还没缓过神的少妇以及一位露着神秘笑容的侦探。 “女士们,不介意咱们一起去中国城用一次晚餐吧?”埃勒里轻轻的托起埃米丽的胳膊,“别哭了,莎莉。谁都不愿发生这样的事。哦,杰希娅,来吧,或许一杯中国茶能使你忘记一切。” “好了,女士们。回家后和深爱你们的丈夫一起好好过日子吧。”他踏在了楼梯上,“在外面等我,我去取车钥匙。” 埃勒里精心打扮了一番重新出现在大厅里,他刚拉开大门,一股无形的力量却迫使他往回走。奎因先生拿起了沙发上的三封情书,将它们一一点着,放进了壁炉里。 和前几次相比,这一回他的微笑不再那么神秘了。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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