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事情已经过了十天,一切都按自已预计的方向发展。 警察们还在一如既往的寻找那位假定凶手的女人。这期间自己又非常的配合。然而,不管怎么努力寻找,也是白费劲,不是吗? 公安的人会怀疑到自己头上来吗?不会的,怎么会呢?她们不是还在费力地寻找那位情人吗?李光宇有情人吗?没有吧。反正没有听说过他有过什么情人。他只是在那些小姐们的身上发泄过多的苛尔蒙而已,历来他不都是这样吗? 按说警察把这小子所有有过性关系的女人都找出来才好哩!这样不但败坏了他的名声,而且对自己一点儿威胁也没有,不是吗? 更令人惬意的是,现在虽然名誉上是他妻子在主持工作,她懂什么呀!真正的实权还不是在咱手里? 此时,在张立城的内心里,逐渐有些洋洋得意起来。 可是,案子发生后的第十一天,张立诚发现了一个自己没有预料到的情况。 这天,他打开了报纸,看到社会版上的一则评论,顿时吓得他七魂丢了五魂。 对社会上大款阶层包二奶现象发生的根源与透视 现如今有钱阶层包二奶的现象—— ——综观十天前本市XX区XX幢XX套房所发现的某大款被杀案件来看—— ——案发现场是此大款在半年前自购的一套公寓,这套公寓却并不为死者的亲朋所知。而尸体的发现过程是死者的家人怀疑他有外遇,经多方面调查,从而搜寻所至,然而却发现被害人的尸体——。 ——死者死亡原因是被利器刺中心脏。虽然现在还没有把凶手缉拿归案,但案发时不久有一证人看到有一妖冶的女人从案发现场出来,这说明凶手是死者的情人无疑—— ——包二奶、养情人现象在某些阶层有漫延的趋势,这种行为已对社会伦理、道理发出了严重的挑战—— ‘案发时不久有一证人看到有一妖治女人从案发现场出来’每个字都使他心惊肉跳,都象锥子一样刺戳着他的神经。 难道说寓所里有女人? 不可能呀!每个房间里都看过。 但评论里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从字里行间可以看出案发时确实有一位女人在场。这是否作者无意中把外人所不知的案情透露出来?一定是这样!评论里明显是说有个女人案发时在现场。 死亡时间警察不会弄错。可是—— 问题在那呢?噢——!一定在阳台上。 张立诚的额头冒出了阵阵的冷汗。这时他发现了自己一个要命的过失。也明白了为什么警察那么执着地在找那位女人。 自己预料李光宇晚上才会找女人,可那时已经有个女人在屋里。她一定是躲在了阳台上,并且透过窗帘的空隙看到杀人的全过程。 她躲在纸箱的后面躲避了自己的视线。自己走后她当然也溜出了屋子,而她出屋时却被别人看见。 一定是这样。 完了!一想到杀人的过程被那位自己所不知的女人看见,就会联想到了黑洞洞的枪口。 此时,身子哆嗦起来,冷汗湿透了全身。 冷静!决不能恐慌。他暗暗地提醒着自己。 自己现在不是还挺好吗?不是过了这么长时间公安的人什么还不知道吗? 看来那位女人没有报案。 想来这位女人不是情人就是卖身的女人,报案对她来说一点儿好处都没有。把自己放到那位女人的处境中想一想,自己若是她也不会去报案吧。为了远离是非,说不定她早就躲的远远的哩! 一想到这里,那棵恐慌的心又平缓了许多。 张立诚瘫倒在沙发上。呆呆的怔了一阵后点燃一支烟,他眯起眼睛激烈地思索着,他一会儿感到祸事临头,一会儿又意识到还没有那么严重。但无论怎样往好的地方想,那位模糊女人的身影已如恶魔般在脑海里绕缠不去。 下属小刘走了进来,他望着张立诚苍白的脸,关切地问:“张经理,你不舒服?” “有一点儿,没关系。” “要注意身体。有你一封信。” 这是一个普通的信封,上写着张立诚先生——亲启。而落款则是自己不熟悉的一个地址。是谁与自己来信呢?在信息发达的今天,除了广告信之外,亲朋之间已很少有这种平信的方式联系了。这信是谁来的呢? 等小刘走后,他打开信一看,里面有一张叠起的信纸,上面有两个字:亲启。 真有些纳闷儿,这里边有什么内容呢?张开纸片,信纸上只有一行英文字母及几个阿拉伯数字。 英文字母里面有一个@163,这一看就明白是个电子邮箱的地址。而阿拉伯数字一定是这个邮箱的密码。 此时,张立诚已经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小刘又走进房间献殷勤:“张厂长!我刚才看到你脸色不好,要不要?” “不了。谢谢你的关心,这样吧,你给我表嫂说一声,我回家去躺一会儿。” “好吧。开车时小心。若不我送你?” “没关系。我自己可以。” 妻子没有在家,进家后把书房的门反锁。 看英文字符这是个网易上的邮箱地址,打开电脑,输入新的地址、密码,一个新得邮箱就已经打开。邮箱里有一封没有开启的邮件,邮件里还有个附件,点击附件,一付清晰的照片就展现在张立诚的眼前。 张立诚看到照片,虽然事先有所感悟,但还是感觉如雷轰顶,牙齿不由得打冷颤。 照片上,自己手拿着匕首,瞪着一双恐怖的眼睛,正站立在李光宇的尸体旁边。 若是说报纸上的新闻如魔咒使他心惊肉跳的话。那么,电脑上的图像则分明已把灵魂拉入恐怖不复的深渊。 周洁与恋人丁一在一家咖啡屋见面时,已是案发后十三天。 “那个案子还没有破吗?”丁一望着她那憔悴的脸,关切的问。 “没有。”周洁无可奈何的说。 这期间两人没有见过面,只是电话往来。丁一知道周洁在调查这个带花的案子,但具体的细节他不清楚,也没有问过她。他明白,虽然两人是恋人的关系,但周洁的纪律观念很强,问也不会告诉他。 “案子中有一位女人,这个女人极有可能就是凶手。而找到这位女人是破案的关键。可是怎么也找不到这位神秘的女人——” “是么?”丁一双眸中流露出好奇的目光。 “死者周围相关的女人都梳理遍了,可是——” 相恋的双方相聚在一起,这是件很愉悦的事。可能周洁心情不好的缘故吧,她此时到是希望自己的恋人能倾听自己心里的苦诉。望着恋人那求知的眼神,这次她主动把案情扼要地讲与他听。 “受害人死后,最大的受益人是谁呢?”听完她的讲述,丁一问。 “是她的妻子,但是经调查她没有作案的时间,似乎也没有杀她丈夫的动机。” “你刚才说在与死者有暧昧关系的女人中也没有找到线索?” “是啊!梳理了几遍了。”在恋人面前,她的语调里透着委曲。 丁一冲她欠意的笑了笑,随之握着她的手在自己脸上轻揉着。他想到:能帮她什么呢?自己是个推理小说迷,可是小说归小说,社会中真实发生的案子又是另一码事。 “听你这么一说,我感觉死者在那个时间段与女人见面,是情人的可能性较大。” “我也这样认为。” “你们查过他婚前有过恋人没有?就如咱们俩的关系,你弄得神兮兮的,咱俩都这么长时间了,不是连你的同事们还都不知道吗?呵、呵……” 丁一开心的笑声感染着周洁,她脸上此时也堆起了妩媚的笑容。 “瞎掰!谁神兮兮的啦!”她娇嗔地望着心爱的恋人一眼。“死者婚前是有一位恋人,经调查人家已是贤妻良母,也没有作案时间。” “是么?” 咖啡屋里回绕着缠缅、悠扬的萨克斯曲调。两人沉醉在这优美的旋律中一边欣赏,一边窃窃私语,在隐隐的惆怅里还有一丝说不出的温馨与惬意。 “想我了吗?傻瓜!”周洁眨起了一只眼睛。 “想过头也就忘了,呵、呵……” “严肃点!老实交待,这只天都在干么?” “享受人生,明白睡觉,晚上泡小姐。” “别不要脸!人家问你正经的呢!” “能干什么,看股票呗!” “买了没?”周洁不炒股,但对恋人的事业还是很关心。 “没有,我感觉有纳米题财的股要起动,正归纳这个板块,好找出它们之间的内在联系与规律——” “个股之间也有内在联系与涨跌规律?”与男友在一起长了渐渐的懂得一些股票的名词与知识。但深一点的内容她还是不明白。 “当然!股票也都有自己的股性——”一提股票,男友的话就多了起来:“什么行当都有自身的联系与规律。比如说这咖啡屋,几乎所有的咖啡屋都有这种温馨、浪漫、颓废的气氛与格调,就是这种不形象的东西吸引着我们——” ‘内在联系与规律,不形象的东西。’ 她呆呆地望着男友那滔滔不绝的嘴,实际上已经不知他后面说了些什么。此时她的脑子里翻腾的只有这几句话。豁然间,她混沌的脑海里闪起了一丝丝的火花。 这几位与死者有染的女人之间有什么内在的联系吗?她们互不相识,籍贯不同,年龄不一,没有啊? —— 可是,死者只与这几位有染。那么,死者衷情于她们什么呢? ——‘不形象的东西’,她们身上都有那种‘不形象’的东西吗? ——那种‘不形象’的东西又是什么呢? ——气质?身材?相貌?她们之间都不同啊! 可是,她们象条辐一样以死者为中心。那么,她们之间定会有某种关系,只是这种关系还没有发现而已。 “我们回去。”周洁猛然站起身打断了男友的话。 “你又发什么神经?”丁一满脸孤疑的仰望着她问。 “你的话给了我启示。” “启示?” “是啊!我开窍了,想起了什么东西。”周洁说完,冲恋人嫣然一笑,俯身在他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两人出了咖啡屋,丁一不解地望着她:“你这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到那里去?” “过会儿再告诉你,你先答应帮我个忙。” “这还用说。” “咱们分开,你到凤凰城酒店去想法接近一个叫阿芬的小姐。” “你不会真发神经了吧?” “傻瓜!说什么呀。这就是我求你帮的忙。”周洁并不解释男友的疑问,而是认真的看着他说:“你不是有个网易拍吗?” “是啊?” “网易拍与手机差不多,你到了酒店假装打电话把她拍下来,完事后再发与我。好吗?” 丁一这会儿明白一丝她的意思,“咱们一起去不可以吗?” “酒店里的人已经认识了我们几个,再说他们也不欢迎执法方面的人。” “你们应该有她的照片啊?” “当然有,在调查询问时,因为她们即恐惧又紧张,脸都板得死死的,照片上几乎全是一个模样。这反映不出本人的真实面目,更没有相比较的地方——” 丁一有些明白了,他开心地笑了起来。此时,他想起了现代警察技术的始祖——法国贝蒂荣照像法。 两人见面的翌日,周洁的感悟终于得到了具体的收获。 丁一准时发来了好多张阿芬的照片。从照片上看,阿芬有一付好看的脸,尤其是嘻笑时有对迷人的酒窝。 周洁曾经暗中调查过死者婚前的恋人,这位恋人如今在一家商场工作。在周洁的印象里,她是位庄重而优雅的女子。这时周洁猛然想起:在她的笑容里,也有这么一对浅浅的笑靥。 “酒窝?” 周洁豁然醒悟了。找到了共同点 酒窝。 警员们随之对与死者有染的女人生活过的地方调查,反馈过来的信息也都表明这几个女人脸上有同样的特征。 一切都明白了——那位神秘女人的笑容里,也一定有着美丽的笑靥。 所有的女子都希望有着一张漂亮的脸。然而,这可是与生俱来,可遇而不可求的。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长有酒窝,而美丽的女子再带有迷人的笑靥,这应该说是玉中镶宝、锦上添花的事。就因为如此,有着酒窝的女人,尤其是年青、漂亮、长有酒窝的女人不会很多。 现在虽然还不知道那位女人的具体模样,但在周洁的思维里,已经有了她那朦胧而模糊的面庞。 有了这一想法,就会大大的缩小侦探圈——无论如何,有着动人笑靥的女人还是少数吧。 六 两天来, 张立诚完全明白心惊胆战、坐立不安这二个成语是如何的解释了。 在惊恐、焦滤之余,他也没有忘记自己的处境。 信箱里除了照片而没有任何文字,想来人家这是在打招呼,而不是寻开心。说不定何日何时又会有一封催命的邮件发过来。 他颤抖着双手打开邮箱,果然又有一封同样性质的照片,只是画面上自己的五宫更加的清楚,匕首中的某一点上在灯光的照耀下还闪着白白的亮光。 这次的信中附有一行字:准备大额现金二十万,领取方式:等候通知。 别说二十万,三十万也得给呀!五十万把事了结?只要人家答应。可是这个女人是谁呀!她现在又在什么地方呢? 把这可恶的邮箱毁掉是一点儿用途也没有,你毁掉一个人家还可以建十个。 百思而有一漏!自己这样的聪明,今天反而栽在这位不知姓名的神秘女人手里。 “她妈的!原想是神不知鬼不觉,可如今?真霉气。唉——” 躲是躲不了地,只要她把照片发给警方,跑到什么地方也会被警察逮着。与她妥协?可又不知她的身份与模样。 今天二十万、明天三十万——,以后就永远被她掌握而无法脱离—— 自己恰如只老鼠,她分明就是条美女蛇。如今被这条美女蛇盯上了,并且她已经钻进洞里玩弄起自己来。这太令人可怕了,更加可怕得是外面还有着一群猫。 完了!彻底的完了! 就这样束以待毙? 不! 还有一线生机。 这位贪婪的女人一定没有远走,说不定还在暗中监视着自己。她的目地是为了钱,在钱没有到手之前她暂切不会离开,不但不离开,也许会与原来一样的待下去。没有人知道她是谁,她为什么要离开呢? 现在只能肯定的是她没有把真相告诉警察,而警察也在找她。可警察一旦找到了她的话——。 然而,只要是自己先警察一步找到她——。 可是,又不知道她是谁。 电话刺耳的玲声打断了张立城的思索。 此时,每一种响声都会使他心惊肉跳。镇静!他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拿起了话筒。 “是张经理吗?”话筒里传来下属小刘的声音:“你的病好些了吗?公安局来人有事要询问你。” 他们找到那位女人啦!是不是要来抓我? 不会的,公安若是抓人是不会事先通知的。 即使这样想,可还是心跳不止,口中也有些干燥。要稳住心神,决不能乱了阵脚。他对着话筒说:“好吧!我在家等着。我的病不要紧,谢谢你的关心。” 这次来了三个女人:公安的周洁、张文静,还有看望他的李光宇夫人。 两位女子穿着优雅的便服,似乎比以前更漂亮。可现在没有心思欣赏。李总夫人买了很多的礼品——对这个顶梁柱病情她还是很关心。 两方之间的客气是免不了的。落坐后,周洁切入到了正题。 “在有病期间打搅你,真不好意思。但还得问你几个问题。” 此时一定不要紧张,要心平气和,要察言观色。要摸清她俩的目地。 “怎么会呢?为了找到杀害表哥的凶手,你们已经很辛苦了。该提供什么情况也是我们应该作的。” “在你的印象里,李总所接触的人中,有没有笑时脸上带酒窝的女人。” 脸上有酒窝的女人?他脑子急速的旋转着,病态的脸上因惊恐而更加失色。 “那位带酒窝的女人是凶手吗?” “这不好说,只是排查” “噢!让我想一想。” “慢慢想一想,别急。”周洁平和的说。 酒窝?噢!明白了!那位女人一定是她。 自己见过那位女人,一张甜脸,一对酒靥。八九个月前她来承揽过广告业务,那时就是李光宇亲自接待的她,但签合同时她并没有出席。当时自己对这笔业务的价格与利落产生过一丝的不解,现在想来定与这位女人有关系。 怎么就没有想起来呢?自已真蠢! 李光宇婚前的情人就有一对好看的酒窝,而他一定在她的身上寻找当年的记忆,从而达到心灵的慰籍——。 想与她那次见面时,她自称广告设计出身并带着像机,似乎还对办公室里的某张招贴画拍过照。 对!是她,一定是她!以前只认定那位女人是风月场上的女人。实际上却是她。应该说是警察的提示使自己才想到了她。 看来警察们已经缩小了侦察圈,用不了多久就会找到那位女人吧?不要紧张,要不露声色,要想好对策! 过了一会儿,张立诚似乎猛然意识到什么,他面带真诚地对着周洁两人说:“去年财务科有个姓董的女出纳脸上有,售楼处那个叫刘旋的听别人讲动手术作了个酒窝。还有,厂子东边那个卖烟的小商店里的老板娘也有,表哥经常到她那儿去卖烟。” “是么?”文静说了一句并把名字记了下来。 他苦笑了一下:“对。别的还真一时想不起来。” 周洁又问了一些公司里的一些事,感觉没有什么要问的了,就站起来准备离开。 “谢谢你提供的情况,想起什么与我们打电话。” “说感谢的应该是我们。再想起来的话我会与你们联系。” “好的。你好好养病,说不定什么时候还要打搅你。” 周洁与文静离开张立诚的住房后到公司里调查,在员工们的口中又了解到几位有笑靥女人的实情。到了下午,侦探员们逐一对她们展开了调查。 第二天,周洁又从一休假员工的嘴里得到了一个消息。 据这位员要回忆:曾经承办过楼房销售宣传的如意广告公司的一位女职员笑时带有酒窝。她叫孙淑女,在业务接洽初期曾经与李光宇有过联系。可是这位员工又说,两家的合作只有那么一次,后再没有续约。按这位员工的看法,死者与这位女人接触的时候很少,而且是正常的业务关系。 虽然这是一条不怎么明确的线索,但还是引起了周洁两人的注意。现在她们手中已经掌握了带笑靥并且与死者有着一丝牵连的女人五六位,这事还得一个个查起。 孙淑女:二十七岁,在任如意广告公司职员。婚后离异,现在铁西区XX里XX幢302与两位女学生合租一套房子居住。初步调查八月前曾经与死者有过接触。 以上几条就是公安所掌握她的所有信息。 决不放过丝毫线索,这就是侦探员们办案的原则。 周洁在询问张立诚的翌日,曾经暗中跟踪过上下班的孙淑女。在周洁的印象里,她是个有着优雅气质,皮肤白晰的女子。尤其是在她那俊俏的面容里,很自然地会显现出一对动人的酒窝。 这样美貌的女人会拿着刀子凶狠地向她的情人捅去吗? 对她的了解现在还不到怀疑的份上。不论是传询还是直接询问对方,应该说都是对他人人格的不尊重。假如她真是凶手的话,这还有打草惊蛇的顾疑。 怎么能够证明她有犯罪的嫌疑呢?排查她的作案时间这很费周折。若是被嫌疑人找不出案发时不在现场证人的情况下,也不能指控她就是罪犯。而解决案子的关键还必须有证据。 周洁当学生时在假期里曾经上门推销过化妆品以增加收入,这次她在孙淑女上班期间又重新作起了生意。 阴霾的天空漂起了雨丝,看情况这沥沥的秋雨一时还没有止的时候。 周洁作的非常认真,她露出一付被雨淋过可怜巴巴的样子,挨门挨户,费尽口舌。尤其在两个女孩的面前新自验证洗发露的品质。虽然白搭进去不少钱,可贷还卖的真不少。当然,最终还是巧妙地在洗涤间的发梳上达到了目地。 发丝检验的结果是AB型,这说明不了什么,因为有着这种血型的人太多。要证明现场提取的发丝与孙淑女的一至,还需要严谨的DNA检测。 DNA结果出来时已是第二天的上午十点。验证结果完全一至——孙淑女就是与死者有着暧昧关系并且在案发现场走出的那位女人——凶手就是她。 布控行动迅速展开。然而,直到晚上十点,在所有应该出现的场所都没有搜寻到她的踪影。 周洁、张文静与技术股的同事在当地派出所的协助下对孙淑女的房间进行了搜查。 这是一套二室一厅的普通住房,三个人合租,二个女生住一间大的,孙淑女独住另一间。 按规定,在调查取证嫌疑人的物品时,需有当事人的亲友在场。就这样,住在同套房间的两位女生就充当了证人。 孙淑女卧室的门被强行打开。这是一间清洁、优雅,布置的有着浓厚单身女人味的小房间。一张干净的床,几件有线条的家具及一张白色的电脑桌,桌子上有着一部电脑。 “你们到过这个房间吧?”房门打开,周洁向两位女生提问。 “到过。” “她房间里以前就是这样布置的,有没有变化?” 两位女孩怯生生的摇摇头。 文静与马文斌开始在房间里检查物品,周洁站在客厅向两位女生询问。 亭亭玉立的周洁穿上一身警装到别有一番风采。有一位戴眼睛的女生再看周洁时不由得瞪起了惊奇的眼睛——她认出了周洁。 “原来你是警花?” “是的,昨天没有看出来?” “没有,我们还认为你很会作生意哩!”另一个显然也认出了周洁。 “是么?太夸奖我了。”周洁说完,就改变了语气:“向你俩了解一些孙淑女的情况,按法律规定你们有作证的义务,希望如实回答。” “好的。”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你俩最后见到她是什么时候?” “——昨天早上她与往常一样上班,你来卖东西时是上午,她中午不回来。晚上我们十一点睡觉,这之前没有看到她,睡前我们还纳闷儿。我们睡后她是否回来,或者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们不知道了。反正今天早上没有看到她。” “噢!钥匙?” “她卧室的房间只她自己有,向外的房门大家都有——。” “————” “有没有男人找过她?”周洁换了个话题。 “没有。我从来没有看到过有男人进过他的屋子。”戴眼睛的回答。另一个也点头称是。 “——别人呢?她有没有同性的朋友?” “——有!她有个朋友叫程英,常来找她,我们也认识——” “——你们俩与孙淑英的关系好吗,她这人给你们的印象怎么样?” “——我们是学生,年龄又与她相差很大,谈不到一块儿去。但她对我们还是挺和气的,有时我们也麻烦她。” “麻烦她什么?” “——她自己有部电脑,有时我们收发个电子邮件什么的就去麻烦她,她还是很热心的——。” 周洁透过开启的房门看到文静已检查完电脑,正在检查桌面上书本之类的东西。 “——她平时都用电脑作什么?” “——设计广告,也上网聊天,发依妹儿什么的。” “——你们常用他的电脑发邮件吗?” “——不常用,前段时间我想收个同学发来的邮件。她说电脑坏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嗯——,这是在十二、三天以前吧?” 案子发生半个月了,她若真得就是凶手,那么作案后心绪一定非常的紧张。她躲在屋里不想见外人,这种心情也是可以理解的。 “最近,也就是半月来你俩看她的情绪怎么样?” “——她的情绪吗?你这么一提醒我还真感觉她的情绪是有些异样。她常闷在屋里,笑时也没有平时自然,还有——” ———— 周洁反来复去的询问,说是询问,到后来就变成了聊天。从两位女生的话里,了解到孙淑女生活中的很多东西,对这位女人心中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询问结束,周洁回到了孙淑女的房间。这时搜查工作也已结束。 在搜查过程中,没有发现凶器与死者那笔现金,也没有发现说明她去向的东西。 “周洁你看,电脑里全是空白。”文静指着电脑说。 “两个女生听孙淑子说前段时间是出了毛病。” “这里有个记事本,这半月来上面只有这么一行文字与数字。弄不清是什么意思。” 周洁拿过本子一看,在空白的纸页上有着钢笔写成的两行字及一串数字。 《我思故我在,我在故我思。9876543219》 字体端庄、干净,看来写时一定非常的认真、仔细。然而,这些数字所代表的是什么意思呢? 这两句格言似的名句一时忘了是出自何方,但周洁隐隐意识到这决不是孙淑女随意所写,这里面似乎蕴含着什么东西。 回到局里,调查孙淑女工作单位的人员也反馈回了信息:孙淑女的同事证明她昨天傍晚正常下班后离开了公司,她的亲朋好友处也没有发现她的踪迹。 两位女生没有看她进入寓所,别处也找不到她的踪迹,那么,她到那去了? 两天来,侦探员们多方排查,还是没有发现孙淑女的行踪及线索。 接下来,杜威从公交公司处调查到了一个消息:孙淑女大都坐8路中巴上下班,因是常客,售票员们大都与她熟悉。据一位小伙子售票员回忆,孙淑女失踪的那天傍晚就是坐他的车,她下车时与平时一样笑着打过招呼,情绪并没有什么异常。 现在的时节正是深秋,她下车的时间是五点多一点,天下着小雨,夜色已快黑下来,但从她下车的地方却隐约地可以看到住所的楼梯口。 从售票员的话里知道孙淑女在离家很近的地方下了车,而两位女生却铁证她没有进屋。从她下车的地方至楼梯口距离是三十米,但是她却没有上楼。这表明,她失踪的时间与地方就是从这里开始。 这期间一定是发生了某件使她改变行为的变故,那么,这个促使她离开的变故又是什么呢? 凶杀现场中的女人现在找到了答案,而孙淑女的失踪又给侦察小组的成员们带来了更多、更深的疑问。 侦察员们对她的手机记录进行了排查,结果这个时间段里她并没有接收任何电话。 她是否望风而逃?这应该是个很好理解的理由。 可是,公安真正对她的调查只是从她失踪那天开始,调查可以说是相当的小心。这么短的时间里,她意识到被调查跟踪是不可能的。更令人不可理解的是,在她的衣箱里还发现两个定活期共四万多的存折。试想,不把钱带走的逃亡是没有理由说得过去?的。 是否她带着那十万元钱逃跑了呢?假设她逃跑了的话,那也应该带上自己的那部分钱吧。更加让人不解的是,她已经走到了自己的家门口,然而却没有上楼。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变故了呢? 孙淑女是否感到罪恶深重而了断了自己?然而据她的同事及亲友讲她失踪那天心情似乎很好,并没有自杀的迹象。再说,两天来又没有发现她的尸体的消息。 她到那去了呢?是否在回家的路途中遇到坏人劫持?有的刑警提出了这种可能。但这种巧合也太离奇了,侦探员们从来就不相信巧合。 案子进行到这种地步遇到障碍。刑侦队员们看法不同,莫衷一事。现在唯一作的就是等候事态的发展,及深入调查犯罪嫌疑人生活中的细节。 就在此时,下面派出所报知在东区三门闸的下游发现了孙淑女的尸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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