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郎(小五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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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尔摩斯探案:银之耳环(新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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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年08月31日17点11分 |
1897年10月14日,伦敦依然是阴雨连绵,我与歇罗克·福尔摩斯蜷缩在贝克街221B号享受着壁炉传来的阵阵暖意,当天的《泰晤士报》还未读完,楼下门房送来的一封信柬立刻把我们从冗长沉闷的政界新闻中唤醒。这是Cavendish-Smith爵士的信,这位苏格兰场的高层人士对福尔摩斯的敬仰丝毫不亚于我和我的读者们。在福尔摩斯的示意下,我打开信封念了起来: 亲爱的福尔摩斯先生: 对于阁下在土耳其勋章那宗案子中给予的莫大帮助鄙人再次深表谢意,相信如果事情能公诸于众,整个英国都将对你充满感激。 正如你所料,我现在手上又有了一件非常紧急的机密任务需要你施手相援。你也许已获悉我们最近正准备为一位政界要员举办生日贺典,鉴于众所周知的原因恕我不能在此提及他的姓名。有许多艺术家应邀前来献技,对他们的名声我们毫不怀疑,但其中有一位演员引起了我们的关注,这是一位意大利歌剧女星——Gallia女士,关于她的绯闻流传甚广,而她在欧洲各地的演出总会引起巨大轰动。为此我们也邀请了她出席这个盛宴,但对她的声誉我们尚持保留态度。也许是巧合的缘故,她现在正好在伦敦赶赴另一场演出,Bromsby爵士为庆祝女儿回国特地举办了一场欢迎宴会,Gallia将在宴会上表演。出于政治和安全上的原因,我本人无法出席这场宴会进行调查,而除你之外,我也实在找不到更适合完成这个重要任务的人选。随信附上两份邀请函,我相信你那位赫赫有名的伙伴——华生医生一定会陪你同行。晚上8点钟将有一辆马车准时抵达贝克街221B号门前接送两位前往谢灵顿厅。 尽管能在私人音乐会上倾听全欧洲最美妙的声音对于你这样的音乐爱好者来说一定很有吸引力,但我仍然希望您能专注于自己的使命。
你忠实的 Cavendish-Smith爵士
“华生,我们怎么能拒绝如此重要的任务!显而易见,不列颠的未来将有赖于我们的表现了,你会和我一同前往吗?”福尔摩斯的两眼灼灼放光,看得出这封信大概是他在这段无聊日子里最好的提神剂。作为一位忠实的老朋友,我站起身来毫不犹豫地回答:“福尔摩斯,我将不遗余力地帮助你。”
主要人物
歇罗克·福尔摩斯:举世闻名的大侦探,具有惊人观察力与逻辑推断能力,对音乐、烟草、易容术、化学试验都很在行。 华生:福尔摩斯的忠实助手,曾为女王陛下在阿富汗服役,现在的身份是外科医生,手中一支妙笔见证福尔摩斯的传奇。 Bromsby爵士:英国三大建筑巨头之一,性格暴躁的大富翁,准备为国外归来的女儿举办盛大欢迎宴会 Hermann Grimble:Bromsby爵士的公司合营伙伴,两人是多年的老朋友。 Lavinia Bromsby:Bromsby爵士的独生女儿,才从瑞士完成学业归来,很可能继承巨大的Bromsby商业帝国。 Horace Fowlett:Bromsby爵士的私人律师,独居在荒郊僻野中,热衷于设计各种怪异机械。 Lestrade:苏格兰场的高级警官,无能的丑角型人物,对福尔摩斯虽然嫉妒但又不得不佩服。 Wyatt Collins:Bromsby爵士的侄子,数年前Bromsby爵士因其无赖恶行将他驱逐到巴西。 Patterson上校:固执倔犟的老军官,眼神差耳朵好,同时也是个贪杯的老酒鬼。 Herrington中尉:彬彬有礼的英俊军官,他对Bromsby小姐的一见钟情大家有目共睹。 Dwight Richards:FairFax剧团的老板,见多识广的吉普赛人。 Veronica Davenport:FairFax剧团的压轴女星,Dwight Richards的情妇,银耳坠的主人。 Jeffries:FairFax剧团的化妆师,热恋上Davenport后两人双双失踪于巴西。 Lambert:Bromsby爵士的管家,忠于职守的老女人。 Hunter:哈德福家政公司对外出租的酒保,在Bromsby爵士的宴会上提供服务。 Spencer:Herrington中尉的马车夫。
第一章
管家Lambert小姐在谢灵顿厅入口将我和福尔摩斯迎入会场,根据卡文迪许爵士的吩咐,我和福尔摩斯被安排坐在一起。但我那精力十足的伙伴并没有放弃用职业眼光观察环境的习惯。我们在大厅里扫视着往来客人,突然我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福尔摩斯,你对Bromsby爵士有多少了解?”福尔摩斯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四周,他的眼光让我想起在阿富汗服役时看见的猎豹,我的伙伴用一种很低但非常清晰的声音对我说:“我并不认识他,我也从不相信报纸上的那些鬼话。但我可以告诉你,Bromsby爵士大概50岁出头一点,身材较高,性情冲动易用暴力。他出生贫寒,没几个知心朋友,也不讨女人喜欢。他还是个不择手段的商人,为达到目的甚至敢于涉足法律许可以外的领域。我还可以肯定,他今天将作出一项与生意有关的重要声明。对了,华生,你对他又知道多少呢?”我尴尬地微笑道:“我可没法像你这样能滔滔不绝地给出这样详细的评价。福尔摩斯,如果你并不认识这个人,你又怎么能知道这么多呢?” “华生,对我的观察方法你应该不陌生。看壁炉旁的台子和衣架,显然它们是为一位高个子准备的。我还注意到佣人们都在神情焦急地观望着主人亮相的那扇门,他们脸上的表情除了焦躁还有恐惧,只有一个喜怒无常的粗鲁雇主才会带来这样的表情。现在再看看客人们,男宾中大部分是军官和富商,他们的年纪都在50岁左右,显然都是生意上的伙伴,因此我判断他应该也属于这个年龄阶段。由于他在这个圈子里的崛起如此迅速,我们还可断言Bromsby爵士是一个精明而又无情的商场高手。从女宾们身上能了解到更多,这些女孩子们虽然美丽优雅却身着廉价衣裳,华生,仔细看,她们中甚至没有上流交际场所常见的女伴。我可以向你保证,正经人家的女孩是不会在没有女伴的情况下出席公共社交场合的。你再看她们紧盯着那些年轻的绅士们,寻找着最合适的猎物,彼此之间还叽叽咕咕,活像群白痴小鸡。总而言之,如果一个男人在为自己孩子举办的宴会上只邀请生意伙伴和出身卑微的漂亮女孩子,那只证明他实在没什么朋友,对女人的品味也低得令人担忧,而且他也并不爱自己的女儿。” “另外,你再看那几个不停交谈的家伙,从拍纸簿和笔可推断那显然是一帮记者,然而《泰晤士报》是绝对不会派记者来采访这种庆贺宴会的,因此他们的出现肯定与Bromsby爵士商业帝国的未来有关。我最后还想说的是,除了疯子之外,没有人会把桌子和家具摆成这个样子!快看,华生,我听见掌声了,Bromsby爵士来了……” Bromsby爵士果然是一个年龄50开外的高个男人,他手中拿着一张演讲稿很快开始了开场白,这位强壮的商人声音浑厚有力:“女士们、先生们,对各位能赏光出席这个特殊的招待会我深表感激,今天的这一刻将改变许多人……”当主人开口后,大厅里立刻平静下来,但这份平静只持续了几秒钟后就被一种奇怪的声音打破,刚开始我以为那是香槟酒开瓶塞的声音,但轰然倒下的Bromsby爵士和前排女宾们的尖叫突然让我醒悟过来:有人向Bromsby爵士开枪!福尔摩斯的怒吼至今似乎仍在我耳边回响:“华生!快,快告诉Lambert小姐,不要让任何人离开,再派个人立刻去报警!” 身材高大的Bromsby爵士倒在演讲台后一动不动,但混乱并没有持续多久。福尔摩斯的训练有素让他很快冷静下来,他环视四周之后,从台前拾起一片纸,那是Bromsby爵士手上掉下的演讲稿。我从他身后看见纸上写着庆典仪式的安排事项,但那上面的笔迹明显属于两个不同的人:一种纤细瘦小,另一种有力却显得匆忙。这时有一位男子来到爵士身边,从他伸手的动作中我立刻判断出这是一位医生,福尔摩斯上前搭话:“请问阁下是?” “我是附近村子里的医生。”我的这位同行甚至没有抬起头来看福尔摩斯。“Bromsby爵士的情况如何?”医生这才抬起头来:“他已经死了。”福尔摩斯继续问道:“那颗让他丧命的子弹呢?”“应该还在他体内,我只有得到警察局的许可才能把它取出来。” 台子上还站着一位绅士,他粗壮的身材和关注的眼神也引起了福尔摩斯的注意,但他显然并不是一位内向的绅士,他大大咧咧地介绍了自己:“我叫Sweetney,以前跟Bromsby一起混的,也算他的助手吧。Bromsby告诉我这里可以吃到免费的肉餐,不过我发现有不少肉都是冷的,哈哈……” “枪声响时你看到了什么?”“我顺着枪响的方向看去,只看到Bromsby小姐出现在打开的侧门,烟雾中她似乎把什么东西塞进了口袋里,当时我想,这样的出场式应该能把大家吓一跳。” 在餐桌的后面有一位军人,他神态自若地品味着玻璃杯中的醇酿,福尔摩斯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靠过去:“这位先生似乎对刚才的枪声充耳未闻?”“我是Lockhart少校,在印度这些年来我已经习惯了突如其来的枪声,在我看来,那个杀人犯不是神枪手就是运气太好,Bromsby根本躲不过这一枪。老Bromsby给了我两份请柬,现在我妻子还没有从昏厥中醒来,不过我希望她保持昏迷久一点,这样我可以多喝上几杯……”
福尔摩斯没兴趣再和这位酒徒谈下去,他犀利的眼光转向大厅入口附近的一张椅子,如果不仔细看,没有人会发现椅背上的那块白色衣服碎片。当把碎片收好后,我的伙伴又走向酒柜旁的Patterson上校,但这位狂饮中的老军官拒绝回答福尔摩斯的任何问题,声称只有上级或政府官员才有权让他开口。餐桌旁打扫地板的仆人Brimms显然就没那么难对付,他透露了Bromsby小姐在枪响之前一直在哭泣的重要信息。看来大厅里已没有更多的线索,福尔摩斯喃喃自语着信步走进了发现衣服碎片旁的那扇门,门把手似乎有些问题。里面是一条短走廊,空气中有一股浓郁的火药味。福尔摩斯警觉地回过头来,果然在门上找到了一块火药的斑迹,掏出素不离身的皮尺来量,斑迹离地面足有1.65米左右。“真相总是就在人们眼前,华生,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到它。”福尔摩斯的声音突然充满了兴奋,他用放大镜仔细查看着右边一具骑士甲胄,然后从甲胄后拉出一块黑色的布,如果有个人披着这块布躲在雕像后面,我发誓我肯定不会注意到。福尔摩斯看起来像只欢快的麻雀,他紧接着又冲到那面镜子前,小心翼翼地从镜台上拾起一束黑色的头发。 进来的那扇门正对着厨房,当我们走进去时,里面只有一位厨子。福尔摩斯抬起左边的垃圾通道盖看了看,当他放下盖子时那东西发出一声巨响,看起来很有些份量。很快他又发现了新的线索,就在厨桌旁的那张凳子下似乎有什么东西。福尔摩斯摸出放大镜,片刻后手里拿着一枚军服上常见的铜纽扣站起身来。厨子Pannister显然对主人请来的法国管事一肚子怨气,谈到枪声,Pannister告诉我们,枪响之前他听到垃圾盖响了一声,但枪响之后又响了一声,对于第二声垃圾盖响Pannister坚信那是女佣Mary弄的,因为当时她正好不在场。回到青铜雕像走廊里,福尔摩斯发现旁边另一扇门的把手上有一片油污,看上去像是香肠。他扭开门走了进去,里面仍然是一段短廊,过道中间有张桌子,在桌子下我的伙伴用放大镜找到了一个粉盒,里面装着白色的底粉,不知是哪位女士留下的。在走廊尽头的右侧墙角中,福尔摩斯又发现了一个红色女用手袋,袋子里找到一只小口径的怀特式左轮手枪,一张从日内瓦到伦敦的车船通联票,还有Bromsby小姐的护照。在旁边门前的地毯上,他又用试管取到了少许灰尘。福尔摩斯的眉头皱了起来,但我不知道他在思索些什么问题。 左侧的门通向女休息室,里面的灰尘证明很少有人来这里。在圆桌上的一本书中夹着一张纸片,福尔摩斯抽出那张纸片,上面用法文写着联系电话。在梳妆台上有一堆白色粉末,福尔摩斯摸出随身携带的试管取了一些粉末,与此同时他注意到梳妆镜旁夹着一张年轻女子的照片,照片上那位小姐戴着一副奇怪的耳坠。离开休息室后福尔摩斯又来到隔壁的男士吸烟室,作为一位烟草方面的资深专家,他很快发现桌上烟灰缸中的烟灰并不是旁边那根烟蒂留下的。地板上明显可见的脚印引起了福尔摩斯的关注,他用皮尺量了之后发现这是一双7号码的鞋子。在盥洗室里镜台上有一把胡须剪,福尔摩斯用放大镜找到了一撮油腻的红色毛发。当从走廊通道尽头的门出去时,他在门把上再一次发现了香肠的污渍。通向二楼楼梯旁的地毯上有一块污渍,有个身着蓝色仆服的女孩在用力擦洗着。 “请问你就是Mary小姐吗?”福尔摩斯问道。“这位先生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Mary显得很客气。“你似乎并不知道发生凶杀案?”“我知道,但那又有什么?假如是另一个人死了,而我也跑去看热闹,那我的主人就会给我一顿好看。”“这滩污渍是怎么回事?”“有个傻瓜端着烤肉过这里时摔了一跤,不过Bromsby爵士经过时居然没有注意到,这些日子他有点心不在焉,也许是因为Lavinia小姐回来的原因吧。我的主人虽然脾气暴躁,但比起我那魔鬼老爹来他还不算最糟的,再说了,我的工薪也不低。”“你在枪响后去开过厨房的垃圾盖吗?”“我只在枪响前去倒过垃圾,只有那一次,当时我还叫厨子Pannister别偷懒打瞌睡,之后我一直在这里擦拭地板。”“有人经过这里吗?”“没有人经过,只有大厅里服务的斯考特跑来悄悄告诉我主人被谋杀了。”“你对那位法国人有什么看法?”“那是个狡猾的家伙,不过还算是个英俊的小伙子,他很健谈。” 我的朋友从来都不是一位拘于礼节的好客人,他丢下Mary走到楼梯脚下的壁柜前拉开门看了半天,里面装满了蓝色的桌布。据说Bromsby爵士讨厌用白色,这些准备用来铺在大厅的蓝色桌布尺寸短了许多,大厅里铺上的仍然是白色桌布,看来有个管事的家伙粗心大意到了极点。Mary身边还有一扇门,里面是一间小餐室,福尔摩斯拿起桌上的宾客名单仔细端详,娟秀的字迹显然出自一位女性之手,但一些宾客姓名旁特地标出的圆圈和小叉却让我们百思不得其解。
餐桌后有一位已经谢顶的绅士和一位正在啜泣的年轻小姐,后者显然是死者的女儿Lavinia。福尔摩斯刚走近他们,这位年老的绅士主动拦住了他的去路:“请问阁下是?”“歇罗克·福尔摩斯。”“原来是你,这下我们有救了!枪响时我就站在Bromsby身后,可我什么都没有看见,但我相信Bromsby小姐绝对是无辜的。” “对不起,我还没有请教阁下的身份。” “哦,非常抱歉,我忘了自我介绍,我叫Hermann Grimble,Bromsby爵士的顾问及Bromsby公司的股东之一。我跟Bromsby多年前在印度相识,那时候Lavinia都还未出生呢。你说Bromsby爵士吗?他是个性格坚强的男人,脾气倔犟但心地不坏。我相信Bromsby爵士已给他的律师朋友Horace Fowlett留有遗嘱,他的死应该不会给公司业务带来任何不良影响。”福尔摩斯仿佛漫不经心地问道:“谈到您所说的Horace Fowlett先生,我似乎还没有见到这位绅士。”“他应该就在附近,这次宴会不可能没有请他,虽然出身低微但这位先生却很得Bromsby爵士的赏识。对了,我也正奇怪呢,他究竟跑到哪里去了?” 福尔摩斯转向那位满面泪流的年轻女士,吻手鞠躬行礼后这位小姐哽咽着抢先开口:“对不起,先生,我实在没有什么可以告诉你的。很多人都认为我才是这桩罪行的真凶,但那绝不是我干的。在这样一个对我来说异常重大的日子里,我居然亲眼目睹父亲被人杀死,这太可怕了……”Bromsby小姐的身体在悲泣中颤抖,那种情景想必印度群岛上的食人生番见了也会顿生同情。“恕我冒昧,我可以证明这位小姐说的都是真话!因为自从她出现在走廊里之后,我的眼睛再也没有离开过她!”一位英俊的陆军军官从Bromsby小姐身后出现,从他眼中灼热的激情不难看出这位绅士是一位多情的人。 “枪响的时候,请问阁下在做什么?”“我和Patterson上校都在酒柜旁,当时所有人都开始鼓掌,我想扭过头来看台上,结果视线正好穿过人群。”“你看到了什么?”福尔摩斯的双眼睛眯缝起来,我所熟悉的眼光隐约从中射出。“我看到在那扇打开的门内有个人,以当时大家的视线,除我之外没有人可以看到她。我立刻就被Bromsby小姐吸引住了,她是那样迷人以至于我无法将自己的视线移开,直到传来了那可怕的枪声。”“你不会看错吗?”“不可能,当时我身边的Patterson上校向我介绍了她的身份。”“阁下是?”“Herrington中尉。几天前我在军官俱乐部遇到Patterson上校,他邀请我一同前来参加这个宴会。”“Herrington中尉,你能到现场指认一下当时你的位置吗?”福尔摩斯紧紧盯住这位英俊的军官。Herrington中尉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我们回到大厅里的酒柜旁。Herrington站到酒柜的尽头一侧:“就是这里,当枪响的时候我就站在这里。从这个角度很容易就能看到演讲台的侧门,没有人挡住我的视线。”“枪响之后你在做什么?”“我?我和其他人一样跑了出去。对不起,现在我要去向Bromsby小姐为我的唐突冒犯表示歉意。” 福尔摩斯用目光送走了中尉,扭过头来又看着酒柜边的Patterson上校。上校面前的酒杯已经空了,看得出他似乎清醒了不少。“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了吗?”我的伙伴弯下身子问上校。Patterson上校似乎完全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他爽快地答道:“没问题。” “枪响时上校先生在做什么?”“我就在酒柜这里,枪响之后我哪儿也没去,一直呆在这酒柜旁。”“你看到Bromsby小姐了吗?”上校摇了摇头:“这不可能,我的眼神很差,哪怕有只苍蝇飞到威士忌里我也看不清。不过,我的耳朵一点问题都没有,掌声从那边响起来,老Bromsby是从我右边走到台子上去。当然,Herrington中尉眼神比我好,人也很诚实,如果他看见大厅里有蚊子和跳蚤在跳舞,那肯定是真的。另外,我的耳朵告诉我,那声枪响绝对是一把小口径的怀特左轮。”“请问你怎么认识Herrington中尉的?”“几天前,我在军官俱乐部遇上了他,当时我就想,也许带他来这里可以结识几位谈吐优雅的美丽女士。”说完这话,上校又把他的空杯子伸向了柜台后的酒保。 福尔摩斯抽空走到扫地的Brimms旁又问:“你对那位法国管事有何看法?”Brimms冷笑着摇头道:“我看他再也不会回来了。”当酒保为上校斟满一杯威士忌后,福尔摩斯这才凑上前去问道:“当惨案发生时,阁下是否看见了什么?”酒保摇头:“当时我正在服侍两位绅士,根本没有看周围。”“你是Bromsby家的佣人吗?”“不,我是哈德福家政公司的,专为这次宴会前来服务。” 当我正在为这些繁琐的对话昏昏沉沉时,福尔摩斯突然快步返回小餐厅,他径直从口袋中摸出那把小口径的左轮手枪递到仍在悲泣的Bromsby小姐眼前。当后者看见这把枪时忍不住惊呼起来:“哦,我的天啊!” “请问这枪是您的吗?Bromsby小姐。”福尔摩斯毫无表情地问道。“是的,这是我回来之后父亲给我的。”“您为什么需要带枪呢?”“我父亲大概认为我和他都处于某种危险之中,但他不肯告诉我真相,他只说这次宴会之后他会把一切都告诉我。噢,福尔摩斯先生,格瑞博已经向我介绍了你的事迹,我恳求你能帮助我们找到真凶,让家父九泉之下得以安息。”“放心吧,Bromsby小姐,坚强一些。”我的朋友劝慰着这位可怜的女孩。
作为一名知名侦探的得力助手,我想也许我该到大厅外了解更多细节,而这也正是福尔摩斯平时向我言传身教的技巧之一。门外有个粗鲁汉子挡住了我的去路,这应该就是Bromsby的车夫Lamb,当得知我就是大名鼎鼎的福尔摩斯先生的助手华生之后,他的口气立刻变得充满了敬仰。根据Lambert小姐的吩咐,Lamb一直守在大门前阻挡所有闻讯前来的记者,同时也不让任何宾客离开。Lamb充满自信地向我保证,除大门之外的另一扇门也被锁死,如果有人进出绝对过不了他这一关。我告别Lamb之后来到花园,这里围聚着来宾的仆人和车夫,我和他们聊了几句,大部分男人都喝得醉醺醺的,说不出什么值得注意的情况。长椅上美丽而矫情的Roundtree小姐正在为自己的情人爽约而伤心悲鸣,似乎对老Bromsby的死毫不在乎,她身边的女佣Sue认定是Bromsby小姐杀死了她的父亲,因为在她眼中这位年轻女孩子总显得很古怪。台阶上站立的Lambert小姐告诉我,她已经让村里的巡官去寻找正在此地办公的苏格兰场警探,从Lambert小姐口中我还得知办事细心的法国管事Louis Philippe今天正好不在,他到伦敦去为自己配一副新眼镜。而那份宾客名单上的圈叉标注也是Louis Philippe的主意,打圈的客人比较重要,打叉的客人眼神不太好,需要安排到光亮处就座。 从大厅门中出来的福尔摩斯感叹地看着我:“亲爱的华生,到目前为止可以说毫无结果。和这些家伙谈话多半没有什么用处,你应该把这份差事留给苏格兰场的警察去做,他们比较擅长这个。”福尔摩斯说着话,信步走到Lamb看守的侧门前,他突然发出一声惊呼。我顺着他蹲下的角度看到了一截雪茄烟头,当我正在为自己的粗心而后悔时,福尔摩斯趴在地上低声说道:“脚印,一样的脚印。”他拉出皮尺仔细量了一下,最终确定了自己的判断:“还是7号码。” “福尔摩斯,又是你!”我们在苏格兰场的老朋友Lestrade拉着大嗓门出现在庄园门口。福尔摩斯抬起头来回答:“你来得正是时候,这可是一桩很特殊的案子,不过别担心,我想你应该还来得及回你母亲那里赶上晚餐。”Lestrade睁大了双眼:“上帝啊,福尔摩斯,你怎么知道我要回母亲那里去?”“亲爱的Lestrade,这非常简单。虽然我的大部分精力都集中在这桩案子上,但我偶尔也会注意到一些与之无关的琐碎细节。请看,当我们都在这乡下地方时,我却注意到你身上沾了一些黄色花粉,而且只在右边袖子上有,这意味着你刚送花给某个人,根据城里的习俗,这种举动通常是针对女性献殷勤。而你来得又那么快,所以我推断你的花是送给住在附近的某位女士,根据我对你的了解,只有你的母亲才能有此殊荣。你的嘴角还有一块新鲜的油渍,口袋里露出的手绢上也有,显然不久前还在享用一份肉餐。这种时候会有谁能招待一位警察享用美食?而且附近才刚发生一桩罪案。” “嗯,福尔摩斯,听你这么一解释,的确很简单,不错!但是,这桩案子怎么样?”“正如我所说,这是一桩很特别的案子,在华生医生的报告出来之前,我们所有的推论都显得为时尚早。也许你不妨自己先看看,Lavinia小姐已经请求尊敬的华生医生,以及本人来调查这桩案子,但我相信她对这桩案子背后的真相并不了解,你最好先打电话通知死者的律师Horace Fowlett先生。明天哈德森太太为我们准备了一顿上好的大餐,你何不来一起品尝,大家还可以共享彼此的发现。现在,我们要回贝克街去了,还有很多事要做!” 当我们回到贝克街时已是深夜,但福尔摩斯却毫无倦意,他让我从书架上找来3本书——《脚印研究论》、《弹道学》和《烟草学》,当我翻阅完这3本书后,他开始了对现场发现物品的化验——先把水碟放上酒精灯,点燃酒精灯后取Soap液放入水中,再拿出那块椅子上发现的白色布片浸入。接着用蓝色Solvent替换Soap原样操作一番,得出结论布片上的污渍并非油腻物。最后把布片放到显微镜下,可看到这是一片优质的白棉布。用放大镜观察粉盒,它会变成一滩白粉,把它和另外两处地方发现的白粉放到显微镜下,3堆白粉完全一样。把它们合成的一堆白粉放入酒精灯上加热,没有反应,再放入加热的水碟中,这才发现这是一种类似淀粉的黏性浆状物质。把红色毛发放到显微镜下,发现这是一撮带有女性香水的毛发。而在走廊镜子前找到的黑色毛发在显微镜下明显是男人的头发。最后将门上取下的火药斑迹粉末放到酒精灯上加热,证实这果然是火药粉。作为对这一天的总结,我和福尔摩斯在笔记本上列出了7个问题: 第一,凶器是否确定?是,Patterson上校的证词可以证实;第二,凶手是否从楼梯逃上二楼?否,Mary的证词可以排除这个可能;第三,吸烟室里的烟灰是否出自英国产雪茄?否,花园侧门外发现的雪茄烟头与其吻合,《烟草学》也证实了这点;第四,枪响之后通向厨房的侧门打开过吗?否,花园中的一位仆人证实当时他无法从那扇门离开;第五,Lambert小姐负责安排桌布与餐桌吗?否,厨子和Lambert小姐的证词都证实是那位法国管事主办宴会;第六,凶手高度是否可知?是,对火药斑迹的测量加上《弹道学》可以推断出凶手的大致身高;第七,宾客中除了Patterson上校之外还有别的人眼神不好吗?是,Lambert小姐承认在宾客名单上的标志就是为了便于她引座,我们弄到的宾客名单也证实了这点。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福尔摩斯?”我问。我的朋友今天第一次露出了他风趣的微笑:“现在该睡觉了,华生。” 第二章
“亲爱的Lestrade,你带来的这些文件在描述事实方面非常精确,但你却错过了所有重要的线索,不过我仍然要感谢你为我理清了种种琐碎细节,我才能得以直奔正确方向。华生!你来得正好,来看看我们的朋友Lestrade带来的官方分析报告。”我翻阅了Lestrade递来的几份文件,苏格兰场的效率总体现在优美的字体和精彩的修辞上,但对文件中那些似是而非的结论我实在无法赞同。“华生,边吃边看,不能让这些东西影响了你的胃口,等你吃完,我们陪Lestrade再去一趟谢灵顿厅。”我的伙伴已经结束了餐桌上的战斗,正往他的烟斗里塞烟丝,他的眼光注视着墙上维多利亚女王的照片,神情似乎若有所思。 和昨天一样,Lambert小姐在大门外迎接我们的到来。由于撤走了餐桌,大厅里显得极其空旷,Bromsby爵士的生意伙伴Grimble先生也在这里。趁着Lambert去找Bromsby小姐的机会,福尔摩斯和这位老绅士谈了两句,Grimble显然对凶杀案迟迟不能告破深感忧虑,他担心的是这件事对公司业务的影响。交谈中,我们得知Bromsby父女俩长年合不来,老Bromsby在印度时曾辱骂过车夫的儿子,但Bromsby小姐挺身而出打抱不平,她的父亲为此深受打击。当Grimble和Lestrade这两位马球知音找到了滔滔不绝的共同话题时,福尔摩斯却悄悄溜进了一边的侧廊。当Bromsby小姐出现在大厅尽头的门道里时,他也恰逢其时地从侧门返回。身着蓝色衣裙的Bromsby小姐神情比昨天稳定多了
第三章
当我清晨醒来时,福尔摩斯正坐在沙发上抽着雪茄,我甚至不清楚他是否一夜未眠。 “华生,在我们赶去与Lestrade会合之前,也许我们可以交流一下彼此的看法。此案的进展有赖于我们对各种证据的筛选和推理,即使是一些小细节也完全可能颠覆那些看似证据确凿的结论。你是否注意到,专业人士都对凶手的准确枪法感到惊叹,但我们又都证实了案发现场所有人都在大厅里。其实要知道Bromsby爵士会站在台上哪个特定的位置演讲并不难,也许这枚子弹可以由某种精密的机械射出,而据我们所知Fowlett律师就是擅长此道的一位工匠,但是他已经被害了,而且还留下无法解释的谜团。”我的朋友递给我一杯咖啡后继续着他的分析:“你是否还记得车站站长给你的证词?开往伦敦的列车发车前不久,有两个人来到站台,其中一位是高个子,另一位工人打扮,带着便帽,右手缠着绷带。几分钟后Fowlett律师来到车站,他和站长打过招呼之后突然间就像见了鬼一样愣在那里……” 我的思绪回到昨天晚上:当我匆匆赶到车站时,站台上只有站长一人,他向我描述了那位右臂缠绷带的形迹可疑者。为了方便调查,站长甚至允许我进入前天他们乘坐的车厢查看。我在车厢里找到一根羽毛、一顶帽子和一个雪茄烟头,在站台长椅上我还找到了另一根羽毛。 福尔摩斯仔细查看了帽子里发现的红色头发,他从楼下叫来他的童子军侦缉队员威金斯和史托普顿,让他们去寻找这顶帽子的主人。随后我们又一次来到谢灵顿厅,Lambert小姐和Sue的脸上似乎有一丝兴奋,原来大家都知道了Bromsby小姐与Herrington中尉在酒吧约会的事情,也许这桩悲剧能成就一对新人倒也不错。福尔摩斯打听爵士的那位侄儿Wyatt Collins的情况,Lambert小姐告诉我们这败家子好久没来了,他是个个子高高、懒洋洋的红头发青年。在楼梯间的Mary那里我们还打听到Collins最后一次来时被爵士赶出大门,因为他竟敢诽谤Grimble先生。来到楼上,Bromsby小姐、Herrington中尉和Lestrade都在,福尔摩斯轻松用312211打开了隐藏在Bromsby肖像后的保险柜,里面有一张口气愤怒的便条要求Bromsby爵士别再打FairFax剧院的主意,落款是Dwight Richard。柜子里还有Grimble近年来的银行拨款账目,以及一把白色钥匙。福尔摩斯让Lestrade回伦敦调查这个Dwight Richard,他同时让警官邀Grimble于周末到谢灵顿厅,在向Bromsby小姐保证一定揭开谜底后,我们赶往Bromsby公司的水泥厂,也就是原先的FairFax剧院。 在路上我问福尔摩斯怎么知道保险柜的密码,他递给我那张写有数字的纸片:“亲爱的华生,你看,这些数字的每一行都在用数学的语言描述着下一行的内容,最后第五行描述的内容正好是312211,但字条上没有第六行,因此我猜那就是密码。”“但是,福尔摩斯,你为什么要让Lestrade邀请Grimble呢?”“这样没有人会估计到我们摸到工厂调查,这就是声东击西,我亲爱的华生。”工厂的大门看守Goblet居然是福尔摩斯以前的熟人,这位好人儿放我们进入厂区,同时还给了一串钥匙。我们来到右侧的办公楼前用钥匙开门后,我留在一楼把风,福尔摩斯轻轻上楼。楼上有3幅照片引起了他的关注,那都是Grimble在印度时的旧照片,其中还有一位看不到脸部的年轻人和一位显然是Grimble兄弟的人。在这些照片旁的桌下,福尔摩斯找到了一把钥匙。巨幅的世界地图前还有一座桥梁模型,但桥上的小人少了一个。用钥匙打开楼梯旁的房间门,里面简直是一座印度博物馆。书架上有个怪异的人头像,在老虎雕像的桌子下福尔摩斯找到一张纸条,那上面有个落名WC的人在威胁Grimble接受他的条件。办公桌后的那张油画没有逃过福尔摩斯的眼睛,后面果然有个保险柜,用Bromsby办公室里找到的白色钥匙打开后取得一些文件。但办公桌左侧的抽屉却无法打开,福尔摩斯顺手扭动着旁边大象的鼻子,不料这东西口中却吐出一个小人模型,拿到外间的桥梁模型上一凑正合适,一把抽屉钥匙也从桥下应声落出。回到里间用这把钥匙打开了抽屉,里面有一份文件和一把钥匙。就在这时候我看见替换Goblet的守卫出现在大门,于是立刻发出警报,福尔摩斯来不及拿走抽屉里的文件和钥匙便和我迅速逃离办公楼返回贝克街。
根据从保险柜里得到的银行账目表,我们发现Grimble名下的国际公司每月都向印度汇钱,收款人是一个叫Brahami军士长的人。这时Herrington中尉突然来访,他正为自己与Bromsby小姐的爱情而困扰。由于这份感情法庭将不能接受他在本案中的证词,年轻的军官对自己的未来感到困惑。但福尔摩斯冷言冷语打发走了这位热情的绅士,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之后上楼来的威金斯和史托普顿报告他们找到了帽子的主人,而那个家伙正赶往水泥厂,福尔摩斯闻讯立刻拉上我紧急出动。 月黑风高之夜,我们来到工厂墙外,福尔摩斯在左手边的地上找到梯子,抽起来搭在墙上后我们顺利爬进了大院。院里有个守夜人带着一条狗巡逻,看起来他们非常机警。福尔摩斯快步跟了上去,他先冲到右面的大车左侧等候,当那只狗走到右上角的路灯下时,我的朋友开始向正上方挪动,当狗走出视野时他一口气冲刺到办公楼门前,用钥匙打开门闪了进去。经过了和白天一样的扭象鼻子,拿小人换钥匙流程后,福尔摩斯终于拿到了抽屉里的剧院钥匙和一份文件。从办公楼出来后他仍然一口气奔到大车右侧,当守夜人走到大车左侧时,福尔摩斯从大车下方绕到后面,随后朝左侧的剧院门口狂奔,我也看准时机跟着钻进了剧院。 福尔摩斯用火柴点亮了墙上的一盏油灯,灯下的一串脚印证明有人先来一步,我们赶紧沿着走廊来到大门前,福尔摩斯用小刀撬开门后,里面仍然是一片漆黑。点亮右侧的吊灯后,我们发现自己竟然就在剧院的大厅中。在吊灯下的垃圾箱中又发现血渍和毛发,在大门左边我们找到一把大钥匙,穿过大厅后用这把钥匙打开了对面那扇门。外面的地板上有些奇怪的东西,福尔摩斯用放大镜观察后发现这是非常危险的生石灰。从对面的小门进去后发现屋内有一个用帆布遮盖的大坑,屋角里有座剧院鼎盛时期留下的雕像,不过我的朋友对帆布下的东西更有兴趣,他摸出小刀割开固定帆布的环扣,一只人类的手从生石灰坑里显露出来!但随之扑出的浓烈生石灰味让福尔摩斯不得不退到屋外。回到大厅,在大门左侧找到一卷绷带,福尔摩斯用小刀做了一副口罩这才得以安全回到石灰屋。尸体嵌在坑里很难拉出来,福尔摩斯先用旁边的铁锹但没能成功。返回剧院大厅后在挂红布幔的地方找到一根铁棍,用它终于撬起了坑中尸体,从尸体上找到一本署名Johanssen的护照和一瓶酒。在返回贝克街的路上,我和福尔摩斯遇到了3个流氓,我的左轮手枪在雨中哑火,幸好我们的腿脚还比较快。回到温暖的家中,我们照例列出了今天的疑问: 第一,Grimble是否拥有剧院的唯一钥匙?是,有Goblet的证词;第二,Lowrie上尉是否与Bromsby公司有联系?是,见有关Lowrie剪报和Bromsby在大桥前的留影;第三,爵士的侄子Wyatt Collins是否人品可靠?否,见Mary的证词和法院判决书Audience Text;第四,如果找不到正式遗嘱,Grimble将成为Bromsby产业的继承人?是,见Lloyd公司的调查报告;第五,生石灰坑里找到的尸体是否来自海外?是,见尸体上发现的护照。
第四章
清早时分,苏格兰场高级警探Lestrade的急促脚步声把我从梦中惊醒,这位警官看来几乎要彻底崩溃了。由于出现了不利于Grimble的证据,银行和供货商都中断了与Bromsby公司的合作,得不到工资的工人们开始上街闹事,当局要求Lestrade必须在3天内破案,但可怜的Lestrade在Bromsby小姐和Grimble这两位首要疑犯之间已不知如何取舍。今天的《泰晤士报》头条上,那位来自哈德福家政公司的酒吧Hunter惨遭杀害,这简直糟糕透了。福尔摩斯劝慰他:“这个可怜的社会宛如一盘多米诺骨牌,推动一枚就会引发连锁反应,如果要中止它我们只需要抽掉其中最关键的一枚。放心吧,Lestrade,我们还来得及。” 警官略微宽心后告诉我们,他将在谢灵顿厅等着我们,与此同时他还带来了3份调查报告。我仔细翻阅了Lestrade的报告,有关Grimble的银行账目证实他在不断地向印度一家小公司拨款,而且苏格兰场的专家还发现Grimble与Fowlett外表酷似。昨晚袭击我们的家伙叫Wung Jei,他是码头上专收高利贷的狠角,曾多次入狱。对于Herrington中尉的调查令人惊讶,这位军官虽然处处表现不凡,却因性格冲动凶狠而多次受到惩罚,有关人士断定他的证词不具备可信度。我和福尔摩斯来到Hunter的住所,街道上到处是游行示威的Bromsby工厂职工,进门后与警员Appleby攀谈了解到Hunter是昨晚被一枪击中心脏而死的,这位酒保素来与世无争,平日只喜欢种些花草。福尔摩斯来到屋内,地上有一滩血渍,书柜内做画用的纸卷还是新的,但在窗台上有半个脚印,用皮尺量后估计应该在8码到12码之间,显然凶手是从窗户逃走的。回到院子里,福尔摩斯在花棚中继续查看,在两个带斜纹的花盆下找到了21英镑和一张当票。打发我前往谢灵顿厅后,福尔摩斯返回贝克街拿出生石灰坑里尸体上找到的酒瓶仔细端详,从标记上可以看到这是出自Richmond修道院的陈酿。从书架上拿取百科全书后查阅到,这座始建于15世纪的修道院曾经是英国国教徒的聚会中心。从壁炉左侧的门进去后,福尔摩斯化妆成一个流浪汉,然后出发前往Richmond修道院。陈旧不堪的修道院大门紧闭着,福尔摩斯敲门后大门上的小窗口打开,一位修士警惕地注视着他。福尔摩斯声称正在寻找失踪的弟弟,谈话中修士透露很多流浪汉都躲在院外的废墟中伺机窃取修道院的佳酿,那片密林非常大,如果有人藏在里面很难找到。从修道院大门左侧的路口进去,进入林区后第一个岔路口选右边,经过池塘后再往左走,下一个路口往右,接下来前面有3条路,走左边靠上的那条路,很快路边会看到一个破木桶,在前方十字路口选择右边那条路,看到酒瓶就证明没错。往前再走没多久突然传来浓烟,废墟中燃起了熊熊大火,看来有人要破坏证据。福尔摩斯赶紧往回跑,先找到木桶,然后回到池塘边打水,再飞奔到火点灭火,所有这一切都必须在一分钟内完成,我那杰出的朋友福尔摩斯轻松地完成了这个任务。
钻进坑洞里后,福尔摩斯在右侧床边找到一根蜡烛,点亮后四下亮堂了不少。床上的痕迹表明最近还有人睡在这里,在蜡烛下方有一片墨水渍,福尔摩斯毫不费力地判断出这些墨水并非产自英国,而且洒在地上至少有两三天了。旁边有一堆酒瓶,看那熟悉的外形就知道是Richmond修道院的产品。左边那堆书已经在大火中烧得无法辨认,看来必须从别的途径寻找证据。进入洞窟深处,福尔摩斯又发现了地上的脚印,量后得知是10码尺寸的。在坑道尽头的墙角,有一块砖的颜色明显与众不同,福尔摩斯用小刀撬开它后找到一些信件。这些信件字迹潦草不清,写信的人似乎在动笔前已喝得烂醉,从笔迹上判断它们与Grimble办公室里找到的威胁纸条非常相似。但就在这块石砖前的地面上还有两个深深的跪痕,看来有人常跪在这里忏悔。 回到贝克街后,福尔摩斯以最快的速度换下那套流浪汉的伪装,然后找到一辆马车径直前往谢灵顿厅。当我在等待他时却迎来了Grimble,这位绅士显得异常惊慌失措,他让我转告Lestrade警官,自己愿意放弃Bromsby产业的继承权。Lestrade闻讯勃然大怒,他坚持要将Grimble作为重要疑犯捉拿归案,恰在此时赶到的福尔摩斯说服Lestrade暂时不要把这个消息外泄。福尔摩斯向我展示了他的哥哥麦克罗夫特寄来的印度调查报告,当年Bromsby在印度承包修建一座军事大桥,由于环境险恶加上野兽疾病肆虐死了不少工人,虽然大桥最终竣工,但负责担任保卫工作的Lowrie上尉因良心上的不安力图向世人披露真相,而军方却一直在极力掩盖事实。作为惩罚,Lowrie上尉被严令不得离开印度。这位正直的军人要求调往海外监狱的申请也被拒绝,他最终在孟买潦倒去世,只留下收养的印度孤儿Brahami。 在女宾休息室里,我们找到了Bromsby小姐和那位形影不离的Herrington中尉,寒暄之后福尔摩斯提出要单独问话,Herrington中尉知趣离去。福尔摩斯把早先从镜子边上取走的那张美丽女子的照片递给了Bromsby小姐,Bromsby小姐告诉我们这是她认识的著名女演员Davenport小姐,她戴着一副非常漂亮的怪异耳坠。 当我们回到贝克街时,进门前福尔摩斯突然问我:“亲爱的华生,你没有忘记到典当铺赎回Hunter的抵押品吧?”“当然没有忘记,福尔摩斯,这东西可是货真价实的钻石啊。”我微笑着,手中摊开一只造型怪异的银耳坠。睡前,我们依旧列出了新近的疑点: 第一,袭击我们的流氓头子和这桩案子有关吗?是,见Lestrade的Wung Jei报告;第二,杀死Hunter的凶手是否精通火器?是,有Appleby警员的证词;第三,Richmond修道院旁的废墟是流浪汉们经常出没的地方吗?是,有修士的证词;第四,坑道中发现的信件在笔迹上与此前找到的文件有相似之处吗?是,见署名WC和W的两张纸条;第五,一位退役的英国军官很容易就可以升任海外监狱的典监长吗?是,见麦克罗夫特的调查来信。
第五章
Lestrade一脸疲惫地出现在客厅里,福尔摩斯望着他充满了同情:“看来你与首相谈了很长时间。”“等等,老天爷,福尔摩斯,你又怎么知道我今天早上见了首相?”“对我来说,Lestrade,你就像一本打开的书那么简单,还是让我们绕过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直接谈案情吧。”“好吧,今天早上首相同时约见了我和财政大臣,你也知道Bromsby公司是本国三大建筑承包商之一,如果让这种混乱的事态继续发展下去恐怕会引起金融界的连锁反应。首相要求立即破案,根据我的再三考虑,Grimble显然比Bromsby小姐具有更大嫌疑,尽管他告诉华生医生要放弃继承权让我们莫名其妙,但这丝毫不能阻挡我将这个杀人犯捉拿归案的决心。Bromsby小姐显然不具备杀人的动机和时间,把这样一位纤弱的女子投入监狱对于我来说实在是过于残忍。”“Lestrade,听到你这样说真让我高兴。不过,你听说过一处叫Aston的剧院吗?就在泰晤士银行旁边。在那里演出的FairFax剧团老板叫Dwight Richards,如果我没有记错,他就是那些恐吓纸条上的署名者。我和华生现在要去Aston剧院看看,如果你也有兴趣的话可以在中午赶到那里与我们会合。” Aston剧院并不大,大门外立了一块海报,宣称海外巡游归来的FairFax剧团演员们将为各位观众奉献最精彩的表演。进入剧院后福尔摩斯见到了他的一位熟人,也是他的演员老师Philotomy Kirby,这位老人告诉我们FairFax剧团在巴西巡回演出时发生了一起悲剧,老板Richards的爱人,剧团女主角Veronica Davenport小姐与化妆师Jeffries突然同时失踪,Richards被当地警方以杀人罪名拘捕,后因为证据不足加上当地监狱里的一位英国军官鼎力相助,Richards才得以脱身,但此事的真相始终是个不解之谜。我们继续向大厅里排练的其他演员了解更多情况,但对此事各人都有不同看法,Sullivan小姐还希望我们帮助寻找一下她丢失的红色假发。Aston剧院主人的儿子Bruce Aston似乎被舞台上Carolyn Small小姐的演技深深打动,从他口中我们得知海外归来的Richards买下Aston剧院作为FairFax剧团的演出地点。在与Carolyn Small小姐的谈话中,我们发现她的耳朵上也戴了一个银耳坠,居然与我从当铺赎回的那个非常相似。她告诉我们Davenport小姐原先共有3个这样的耳坠,一个送给了她,一个送给了女演员Doris,另一个被Davenport小姐自己留下。 来到舞台一侧的化妆间,那位Doris大姐喝得烂醉,摇醒她之后根本了解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我和福尔摩斯索性从挂有幕布的另一扇门出去,左手边的房间是储衣室,我翻阅了桌上散落的书和文件,衣服清单中的数目是30件,但当我查看衣柜时却发现少了一件炮兵军官的制服,看来我们在厨房里找到的那枚扣子多半与此有关。剧团老板Richards的办公室在走廊的另一头,这位粗壮的吉普赛人非常机灵,在与他的谈话中我们没有听到任何有用的东西,当福尔摩斯拿出银耳坠时却引发了这位剧团老板的暴怒,显然他还记得这件东西。回到化妆间后我们从没有挂幕布的那扇门出去,在后台的幕后通道上遇见剧团杂工Adam Poole,他告诉我们当年巴西那桩案子非常蹊跷,Davenport小姐与Jeffries的随身物品一样也没有带走,Richards把Davenport的东西带回来藏在舞台后面的杂货间中。难道只有Richards才有房间钥匙?我们找到了仍在痴迷状态中的Bruce Aston,他手里果然也有一套钥匙。穿过Adam Poole身后走廊我们来到一个死胡同里,福尔摩斯让我把风,他用钥匙悄悄打开杂货间溜了进去。屋里左下角搬开一些杂物后露出一个造型精美的箱子,这个箱子的一面有3个凹槽,福尔摩斯试着把我们手上那只银耳坠放上去,居然能嵌入其中一个凹槽,看来必须把3个耳坠都弄来。我们拿着耳坠返回前台找到Small小姐,这位福尔摩斯的崇拜者很爽快地拿出了自己的耳坠,同时还为我们拿来了Doris收藏的另一个耳坠。回到杂货间放上3个耳坠后,箱子应声而开,里面有一张照片和一张写给Davenport小姐的便条。照片上是Richards、Davenport和Jeffries的合影,但便条上的内容是对Davenport小姐的威胁和哀求,那些字迹正与我们手上的法国古董商名片吻合。
“华生,终于一切都清楚了。”福尔摩斯咬住他的烟斗狞笑起来。“福尔摩斯,你说什么?我怎么不明白?”我完全处于迷茫之中。当我们离开剧院时在门口碰上了Lestrade,他的气色比早上时好多了:“太好了,福尔摩斯!Grimble说了谎,他说要放弃遗产继承权,但今天早上他又派律师向法院提出遗产继承申请,这个骗子果然是真凶!另外我去查了这个所谓的Richards先生,这家伙的真名叫Gaetano Riccardino,19岁时因为武装抢劫就被判入狱两年。知道他抢了什么地方吗?是Bromsby爵士的产业!所有一切都对上号了,Grimble为了夺得财产与这个Richards狼狈为奸导演了一切!” 福尔摩斯带着一种奇怪的神色回答道:“你果然很有一套,Lestrade,要知道Richards可是个极其狡猾的对手,如果我是苏格兰场的警官,我会立刻把他关在最深的水牢里。”“没问题,福尔摩斯,我保证他今天天黑之前就会享用到女王陛下免费赠送的冰冷牢房。”“很好,Lestrade,希望明天早上我们能在谢灵顿厅当着大家的面揭开所有谜底。” 回到贝克街后,我实在无法明白福尔摩斯前后矛盾的态度,难道他真的赞同Lestrade的推断?我的伙伴对我的疑问摇头作答:“我亲爱的华生,Lestrade对这个谜题的答案里有两处致命缺陷。不知你是否记得我们调查前后发现的脚码尺寸?你不妨把所有嫌疑人的脚码都列表看一看,这是第一点。”这时小史托普顿上来交给福尔摩斯一个包裹,我紧追不放:“那么第二点是什么,福尔摩斯?”“Fowlett律师的枕头。好了华生,让我们来总结一下今天的疑问。” 第一,Aston剧院里是否有几套钥匙?是,见Bruce Aston的证词;第二,有位女演员弄丢了自己的红色假发?是,见Sullivan小姐的证词;第三,储衣室的发现是否与本案有关?是,见初期的厨房纽扣推断和储衣室推断;第四,给Veronica Davenport小姐的便条上的字迹还在其它地方出现过吗?是,见初期女宾休息室里找到的法语名片和古董商名片。 临睡前我实在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那么,福尔摩斯,看在多年朋友的面子上你能否告诉我最直接的答案呢?” “好吧,亲爱的华生,但你只能问我6个问题。” 谁杀死了Bromsby爵士?Herrington中尉。 谁杀死了Horace Fowlett?爵士的侄子Wyatt Collins。 谁杀死了Johanssen?中尉的仆人Spencer。 谁杀死了Veronica Davenport?中尉的仆人Spencer。 谁杀死了Jeffries?Nobdoy(没有人)。 谁杀死了酒保Hunter?Herrington中尉。
结局
谢灵顿厅的早晨和往常一样阳光明媚,客厅中的Bromsby小姐一脸失望的表情:“福尔摩斯先生,尽管你没有起到如期的作用,但我仍然感谢你所做的努力。明天我就要宣布我的婚事,我将嫁给Herrington中尉,也许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福尔摩斯摇头道:“Bromsby小姐,也许Lestrade警官在你面前刻意贬低本人,但我仍然要告诉你一些秘密。” “我希望詹姆斯,我是指Herrington中尉也能在这里就好了。” “可惜他有急事要回伦敦去。”福尔摩斯不动声色地说道。 “可是,你怎么知道他要回伦敦?”Bromsby小姐惊愕地瞪大了双眼。我的朋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背靠窗户站在客厅的一角淡淡地说道:“这是我的工作,Bromsby小姐,所以我才能告诉各位银耳坠案的真相。”听到这话后,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一切都从那个悲惨的下午开始,你的父亲Bromsby爵士被谋杀了,但从开始我就相信Bromsby小姐不是凶手,因为当我吻她的手时没有嗅到一丁点火药味。我在大厅的侧门上发现了火药痕迹,凶手就从那里开枪杀人,而不是Bromsby小姐出现的那扇门。可根据证词,宾客中找不到任何有机会行凶的人,因为当时他们全都在大厅里。那么到底是谁杀了人,而且杀人之后的凶手又到哪里去了呢?” “事实上,当时在大厅里一定有一个人离开了,我可以肯定这个人使用过厨房的垃圾通道,他还有一个同谋,而这个同谋肯定不在宾客名单中。这位同谋犯是个专业演员,他假扮成宾客之一留在大厅中,而那位宾客则披着黑布躲在走廊角落里。当大厅里传来掌声时,这位宾客就爬出来行凶杀人,而他的演员同党却可以让所有人都证实当时他也在大厅里。那位演员早以管事身份潜入谢灵顿厅,他利用职权把餐桌和桌布摆放成奇怪的式样,而这些安排都是为了方便自己在枪响之后躲在桌子下逃匿。当大厅里一片混乱时演员爬过桌子逃到凶手开枪的侧门前,此时凶手就在门后紧扭着门把,别的客人企图从这里逃走但都无法扭开门把,只有听到他们预先约定的敲门暗号凶手才会开门,门把因此被弄坏。两人会合后演员迅速卸妆,然后从厨房的垃圾道逃到花园里,他顺带还偷走了厨子Pannister的两瓶好酒。凶手等待片刻后返回了大厅,在大家看来他和那些惊逃的宾客没有什么区别。” “你的推断完全吻合我的结论,福尔摩斯。Richards正是个优秀的演员,而大家都能证明Grimble一直都在大厅里,他们两人在体形上也非常相似。虽然我不能像你那样准确地描绘出当时的情景,但我仍然找到了凶手。”从Lestrade的表情上不难看出这家伙正在洋洋得意。福尔摩斯冷笑着继续说道:“遗憾的是,你的推论需要Grimble先生有一手好枪法,但真实的情况并非如此,从Fowlett律师那里找到的证据也证实了Grimble和Richards并无作案嫌疑。还有在Fowlett律师的床上没有找到枕头非常令人困惑,当我抵达律师的住所时我预感到他已被害,根据我的调查和邻居的叙述,我推断出了当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当晚一位自称贩卖怪异机器的古董商人投其所好找到Fowlett律师,但与此同时另一个人从窗户钻进了律师的卧室企图撬开保险柜,这个人对律师的家非常熟悉,也许是因为无法撬开保险柜,也许是被Fowlett发现了他们的阴谋,总而言之可怜的律师被这两个人杀害了。但这和消失的枕头有什么关系呢?华生医生在车站和车厢里找到了一些羽毛,我由此可以肯定两个凶手之一假扮成Fowlett匆匆乘火车离开,但由于他的体形没有Fowlett那么胖,因此他不得不借用床上的枕头来瞒过车站站长的眼睛。根据这点结论,我们更有理由相信与Fowlett体形相似的Grimble和Richards都不是凶手。” “那么,福尔摩斯,凶手会是谁呢?”Lestrade脸上的笑容不见了。 “在Fowlett律师的文件里,我们发现了Bromsby爵士有位流氓侄子Wyatt Collins,如果无法找到爵士的遗嘱,那么按照英国法律这位侄子也可继承家产的一部分。但我们发现持有巴西护照的Wyatt Collins却被人杀死在水泥厂的石灰坑里,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各位还记得那位酒保Hunter吗?没有犯罪前科,只喜欢种花画画的孤僻酒保被人杀死在家里,很明显他的死与Bromsby爵士的死有联系。当时他一定看见或听见了什么,另外FairFax剧团老板的情妇——Davenport小姐的银耳坠又怎么会出现在Hunter的手中?” “我受不了了,福尔摩斯先生,请你直接告诉我是谁杀害了我父亲?凶手就在我们中间吗?”Bromsby小姐的脸色变得苍白。福尔摩斯点头:“Bromsby小姐,真正杀害你父亲的凶手马上就会出现在这间屋子里,我有确凿证据证实他们的罪行。”福尔摩斯话音未落,英俊的Herrington中尉和他的马车夫Spencer正好走了进来:“先生们,看来我们暂缓伦敦之行是对了,这么多朋友都在这里。亲爱的Lavinia,怎么了?”我的朋友紧盯着中尉:“她全都知道了,你和这位Spencer,也许我该称你为Jeffries先生?我告诉了她Bromsby爵士被害的真相。现在所有人都到齐了,也许我该从头讲这个故事。”
“几年前,Wyatt Collins因为行为不检被Bromsby爵士强送到巴西,他心中的仇恨与日俱增,毕竟爵士发家是靠了姐姐,也就是Collins母亲的钱。于是我们有了第一位嫌犯——Wyatt Collins!接下来是Herrington先生,你是军校中的神枪手,也是宴会上唯一有资格能一枪杀死Bromsby爵士的人。当你在印度服役期结束后转调到巴西一座监狱任职,还记得你向Bromsby小姐炫耀的那些狩猎照片吗?我想那一定是你在巴西的日子。至于Jeffries先生,你跟随FairFax剧团的巴西之行是所有罪恶的开始,你狂热地迷恋上了剧团老板Richards的情妇Davenport,但这位女士并不认为她能与你天长地久。这时候你的无赖本性就显露无遗,在最后的谈判中你恼羞成怒杀害了Davenport小姐。剧团在当地逗留时,你在酒馆里认识了Herrington,正所谓物以类聚,你们很快就成了相见恨晚的朋友。悲剧发生后你吓坏了,跑去找这位朋友寻求帮助,他帮你藏匿了Davenport的尸体并把嫌疑引向Richards,一场闹剧之后Richards好不容易才脱身返回英国,而你只能隐姓埋名躲在巴西,Davenport的银耳坠成为你这段感情的唯一纪念,与此同时你身上还有FairFax剧院和Aston剧院的钥匙,这些都为你们后来的勾当留下了方便之门。” “在南美的日子并不好过,3位朋友都穷困潦倒,直到有一天Collins谈起他的表妹Lavinia将从瑞士返回英国,也许她将成为Bromsby产业的唯一继承人。在酒精的熏陶下,这3个恶棍酝酿出一个可怕的阴谋,几天之后他们全都起身前往英国开始实施这个罪恶的计划。起初他们打算找到爵士的遗嘱,销毁后编撰一份有利于Collins继承权的伪造遗嘱,接下来的第二步就是干掉Bromsby爵士。Collins化名Johanssen回到英国,当局和Bromsby爵士都毫不知情。Jeffries冒充有品味的法国管事混入谢灵顿厅熟悉地形,Herrington则要找一位眼力较差的宾客作掩护,这样Jeffries冒充他时才不会被发现。Herrington从名单中找到两位视力差的候选人——Patterson上校和Roundtree小姐,为了保险起见他一面乔装打扮笼络住了Roundtree小姐的芳心,另一面又巴结上了Patterson上校,但在宴会那天他选择了上校,而Roundtree小姐却为那位莫明消失的男友哭了好半天。为了在关键时刻扮演Herrington,Jeffries需要一套军官制服,他用Aston剧院的钥匙在储衣间里偷到了衣服,同时还有一套与Herrington相似的红色假发。虽然Jeffries瞒过了Patterson上校,但酒柜后的酒保Hunter却发现了其中玄机,Jeffries不得不拿出仅有的那只银耳坠收买Hunter,可怜的酒保自以为小赚一笔,不料后来却死在Herrington的枪下。” “根据计划Collins与Jeffries在宴会前两天企图从Fowlett律师住所偷窃遗嘱,不料被发现,杀了人却没有拿到遗嘱正本。于是他们决定修改计划,从Bromsby小姐身上着手。化妆成马车夫Spencer的Jeffries与Herrington合谋射杀了Bromsby爵士,随后Herrington所表现出的骑士精神令人赞叹,可惜我相信当Herrington成为她的丈夫后很快会发生另一起谋杀案。计划改变之后,Collins的存在成为多余,Jeffries把他诱骗到水泥厂中加以杀害,为了把水搅浑,他还唆使当年在FairFax结识的流氓Wung Jei攻击我和华生。回到英国之后,由于谢灵顿厅的人都认识Collins,Jeffries把他带到Richmond修道院后的废墟中藏匿,杀死Collins后Jeffries还企图烧毁那里隐匿罪证。但也许是Collins预感到了自己的死亡,他在一块砖头后留下了自己的忏悔书,上面可以找到两位先生的姓名。” Herrington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他掏出左轮手枪对准了我们:“太精彩了,福尔摩斯先生。亲爱的Lavinia,我想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的婚约不得不延期了,对你父亲的死我很抱歉,但是我们只能孤注一掷了。”旁边的Jeffries变得像一只疯狗,他瞪着两只血红的眼睛逼近福尔摩斯:“银耳坠在哪里?告诉我在哪里?否则你们这些人都得死!”就在这时,Grimble先生悄无声息地出现在Herrington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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