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泊以明志宁静而致远(小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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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我的手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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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年11月18日23点15分 |
那天,像往常一样,我在办公室里闲坐。忽然,一阵电话响起。。。。。。 “师妹,去看一下,河滨小区的张阿姨,就是半年前在我这里投保的那个老师,出事了。。。。。。就在她们学校,她带的那个班里。。。。。。一定要快,要不然老板又罚我月末奖金了,我现在在出差,回不去。。。。。。” 匆忙穿好风衣,我开车奔向S中。 案发现场就是那间教室,死者躺在一堆白色的粉笔灰中,但身上身下却没有,表情异样的安详。 借着保险事故调查员的身份,我好不容易探到一些资料。 死者张清,女,四十刚出头,新调至S中,经常受欺负。家境贫寒,单身,另有一女,还在上高中。半年前在师兄那里投保,受益人正是其女,如果有问题,其女将获赔五十万。 一天后,接到通知,死者死因是服毒,但胃中却并无毒素。此外,在教室的投影仪大屏幕的背后又发现了她的遗书,自称自杀,但对粉笔灰却只字未提。更稀奇的是,死者臂上有许多针孔,体内却未发现任何与毒品有关的印记。 凭着女性所特有的直觉,我觉得,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 案发第三天,我找到了张清的女儿沈小清。 “令堂的事,实在令人悲伤。不过希望您在节哀顺变的同时,能够配合我们的工作。毕竟,令堂生前曾在我们公司投过人身保险。您看。。。。。。”我搜肠刮肚,好不容易想起一个相对比较委婉的谈话开头。 “嗯,好的。”她一脸的平静,只有眼眸中泛红的血丝,证明她的悲伤。 内心很深的人,我暗想。 “令堂离开的前几天,可否有过什么异常举动?比如。。。。。。”我象征性的提示了一下。 “嗯。。。。。。没有,家母一直很正常,没什么特别的,即使是当天。” “噢?是么?那不知出事的当天,您在做什么?”尽管知道答案,可我还是忍不住问了一下。 “学校补课。” 很简短的回答,这个人啊。。。。。。 “那不知当天您都上了什么课?” “数学,平面向量。”和我的预期一样。 天,你不能多说几个字么?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又问了几个问题。之后,起身,告辞。 “请节哀,以后也许还会叨扰,还请谅解。”我点头示意。 她都没有送我,连示意都没有,冷血。我暗自不平。 回公司的路上,脑中一直回响着沈小清的老师和同学对她的评价。 “这个学生经常逃课,可成绩依然优异。可想而知,如果她认真听讲,该有多出色。”教语文的魏老师说。 “沈小清。。。。。。没印象。。。。。。”教数学的翁老师一脸茫然。 “英语高手。” “物理?中等生。。。。。。” 。。。。。。 “她,很普通的一个人呀!” “对了,她喜欢画画。” “据说围棋也下的不错呢!” “典型的中等生,毫无特征。” “个性孤僻,喜欢一个人蜷在角落里。” 。。。。。。 一想起那帮学生唧唧喳喳的样子,脑袋顿时大了不少。 下一步,让我再好好研究研究她的遗书吧!唉。。。。。。师兄,这种事干嘛找我呢? 一通牢骚之后,依旧乖乖地回到办公室里,审视着这封遗书。当然,是复印件,不过,据说原件上只有死者一人的指纹,所以,想必应该不会因为不是原件而落下什么线索吧。
遗书是工工整整地贴在PPT的后面的,用的是市面上随处可买的双面胶,同遗书一样,也只有死者一人的指纹。防粘的胶条外表不见了。 遗书还装了层信封,就是邮局发行的那种,市内平信用的普通信封。当然,没有邮票。 内容是用A4纸打印的,小四号字体的正文,一号字体的题目。 “致收到我信的那个人: 首先,谢谢您能抽出时间来读我的遗书。我是自杀的,与旁人毫不相干。 原因,很简单,因为在学校经常受气,前任丈夫又时常来骚扰电话,心中很抑郁。而且,我身体很不好,不想拖累孩子。 至于自杀的方式,请不要深究,我最后的落幕,请让它神秘些。 我的遗产,全部归于我的唯一的女儿,沈小清,我唯一在乎的人。就算是我最后的温暖吧! 执此遗书者,找到我的女儿,即可获些微酬劳,算是感激。 张清” 赞美撒旦,敢情她的遗书都这么条理清晰,难不成真是自杀?可方式呢,这么一位理性的人应该知道她半年前投了保险,她的死因关乎五十万的归属啊!我摇了摇头。还有,像她这样一丝不苟的人,怎么会没有写日期?难道她不知道这封遗书尚欠法律效力? 对了,我忽然想到了遗书中提到的前夫,会不会是他干的案子呢?于是乎,我又向沈小清要了她生父的住址与联系方式,开车向青玉小区奔去。在死者前夫王军的家中,与他又谈了一会儿。 “是因为那个女人?”他开门见山。 我挑了挑眉,要么沈小清告诉了他,要么警方来过。否则,正常情况下他是不可能知道这件事的,媒体并没有报道这起案子,除非。。。。。。 不过我还是面不改色地回道:“是啊,麻烦您了。不知您有什么看法?对她,对案子,都可以。” “我还是喜欢那个女人的,不过只是喜欢,不是爱,所以离了。她太怯弱了,让我有些看不起。至于案子,应该是他杀,她没勇气自杀。虽然指纹全是她的,但这恰恰是疑点,怎么可能那么干净?” 看我古怪的神色,他又加了一句,“早些时候警方来找过我,所以才知道的那么详细。案发时,我在开会,我的上级已经将他的证词交给了警方。我没有作案条件,除非找帮凶。但那不是我的风格。” 这个我感性上还是信的,不过,他也太聪明了,聪明得令人生疑。但在他带领我去看过他的书橱之后,就没那么疑惑了。推迷么,理解。 告别王军,我开车杀向他的公司,找到了他的上司,与他又交流了一下。他的证词很严谨,看来,王军本人并没有作案时间。而且,我也实在想不出什么作案动机,鄙视?这种动机不是不可能,不过安在他这种人身上并不现实,据悉,他看不起的应该还有很多人,张清倒是其次。那么如果动机成立,他还要杀多少?想想就觉得头疼。 不过,推了这么久,依然找不到什么实质性的证据,除了他的上司李恒的一纸证词。对了,我想了想,又问了其他的几个人,他们也证明王军案发时在开会。 那么,究竟会是谁? 在我下班的前一刻,我决定,明天再找找张清的学生,当然,还有她的同事。但愿会有些实质性的收获。
清晨,早早醒来。去公司报个到,之后又去了S中,调查了一大圈,什么收获都没有,郁闷得很。 自杀?是谁都会知道这很不可能,她死前怎么会自己撒一圈粉笔灰,而且恰恰自己倒的那里没有,她想干什么?不,一点也不现实。 那么,他杀?不管是谁,被人杀了也不可能面带微笑啊?而且,“TA”又是以何种手段,得到了那份清白的无以复加的遗书?就算都有可能,又会是谁?她的前夫?那时间呢?他怎么会有不在场证明?她女儿?她当时在上课啊?逃课?那点名怎么办?会不会是找人顶替?那张清怎么还会微笑?在被她女儿杀死时?会不会是她的同事?或者,她的学生? 那如果是她要嫁祸呢? 迷茫中,师兄来电话了。“我明天回来,案子查得怎么样?” “一塌糊涂。”我没好气地回答。 “用不用帮忙?” “谢了,到底是谁在帮谁?记着,欠我一套白色晚礼服。” “那还是我自己来吧,你看上的衣服,我买不起。” “不用客气,就这么按我说的定了。”我随即挂断了电话。 整整一天,就这么浪费了。 明天,师兄就回来了,要抓紧啊。。。。。。我暗自赌气。
一天又在不断的思考中过去了,可惜一无所获。半夜躺在床上,看着满天的星星,我无奈的苦笑。认命吧,终归又输给师兄了。 第二天一早,就到机场去接他了。刚回到堂里不久,他就着急要去公司。 我无奈地任他重复着我几天前的工作,本以为他一定会找出真相。可惜,半个月过去了,他也毫无头绪。 很快,老板给的最后期限到了。 看着他垂头丧气的样子,忽然有些于心不忍。 “去喝咖啡吧,我请。”我说。 他点了点头,默无声息。 喝完咖啡,已是夜半。许是由于咖啡因的缘故,睡意全无。 两个人在我家的天台上,默默地坐着。 “其实,你也知道谜底吧?”他忽然问。 我起初很诧异,后来却默默地点了点头。 他没有侧过来看我,但应该知道我的回答。 “你不也是么?”我反问。 “可不也没有说?”他摇了摇头。 我笑了一瞬,毕竟,他不是那么残忍的人。 其实,在从她女儿家出来之前,我就已经知道答案了。 很显然,这是一起合谋。 其实很简单,母亲写好遗书,贴在投影仪大屏幕的背后,之后服毒自杀。而女儿利用胃唧筒汲出毒素,再在母亲的臂上用针扎出许多孔。最后,将母亲放在地上安置好,周围撒上粉笔灰,故布疑云。至于学校那方面,翁老师对她可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估计逃课应该不难。 那么目的也很简单了,母亲本身不堪受辱,而且,以一死为女儿换来五十万,对于一个贫寒的家庭来说,也算是够了。当然,如果真的如其所愿的话。 可惜,毕竟还是被识破了。 只是,不愿挑破,一个用生命勾勒的谎言。 震撼,感动,心酸,“唉。。。。。。”两个人的叹息,在夜风中飘荡。 (完) [此贴被淡泊以明志宁静而致远于2008-11-19 22:49:13修改过]
[此贴被淡泊以明志宁静而致远于2008-11-20 21:57:41修改过]
[此贴被淡泊以明志宁静而致远于2008-11-21 22:15:45修改过]
[此贴被淡泊以明志宁静而致远于2008-11-22 21:11:46修改过]
[此贴被淡泊以明志宁静而致远于2008-11-26 23:00:30修改过]
[此贴被淡泊以明志宁静而致远于2008-12-7 22:49:51修改过]
[此贴被淡泊以明志宁静而致远于2008-12-7 22:54:05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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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未来有什么在等着我,但我必须走下去,笑着走下去。因为,这是义务所在。一条路,一旦走上了,就不能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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