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丽丽的八月谜题要由我开场吗貌似?艾米姐人家可不是干打雷不下雨的人哎~❤
会有人问这回登场的胡一峰是谁吗?好吧,我投给老蔡的每周谜题《热气球密室之谜》会提到,他是南瓜的御用法医。不过这回案件里他独自解决了一个密室杀人案!
谜题有点长,但质量有保障滴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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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麦尔的密室
Samael’s Locked Room
许言 作品
(个人原创,未经个人允许请勿转载)
“暴怒,戒之在怒——黑烟罚之”
——但丁 《神曲·地狱篇》
胡一峰撑伞独自走上泥泞的山间小路,雨势突然打了起来。
这样的天气,还要乘车来到这种偏远的地方。他掏出iphone,这里没有信号就对了。这条路太陡,只好把车停在山下,步行而上。
裤管湿了,上衣的下摆也湿得差不多了。他不知沿这条路还要走多久?放在他上衣口袋的那封邀请函,就是他前往此地的目的。
突然,他沿着小路拐弯,是一片更深更黑的树林。他焦急的心情从不体现在他的脚步上:似乎路赶得再急,他也不会使脚步不那么漫不经心。耳边是“沙沙”的鞋底踩着叶子的声响,雨滴从伞沿下滚落、
接着,前方的路更亮更宽敞起来。出了树林,是一条用干石子铺就的车道。他只觉脚踩着石子上更痛。
车道转弯,就是那座阴森的宅邸了。宅邸在霏霏冷雨和阴郁积云下,只显出尖尖的方顶,和嵌在灰色石砖的高窗。因为高过头的外围墙几乎环抱了整座宅邸,遮住了视野的三分之二。围墙上还缠着死气沉沉的藤蔓。一条排水沟从一旁的石板下光滑地流入草丛。
位于两侧围墙间的黑色的大门前站着一位女子。胡一峰一开始以为自己眼花了。
她撑着一把花边红伞,一件半透明的蕾丝罩衫里是黑色的连衣裙。一头栗色的长发随意地散在肩上,脚上的白色高跟鞋一尘不染。
“那个……”
胡一峰冒冒失失地上前打招呼,又不知该说什么。
女子侧过脸,具有立体感的五官有一种西方人的奔放。而明亮的黑眸、精致修饰的睫毛、小巧的鼻侧、薄薄的樱唇却胜东方的审美。在这种地方碰上这样的美女,真是一种奇妙的感觉。
“你好、好,我叫艾勒、我的中文不太好,所以……”女子急忙用生硬的中文自我介绍。
“冒昧地一问,小姐你是哪国人?”胡一峰问道。
“我爸爸是中国人,我妈妈是法国人——”
胡一峰开始用标准的法语向艾勒问好,艾勒不免被吓了一跳。两人很快用法语交谈起来。大学四年法语真没白学,就为了等这一天吧?胡一峰想。
“为什么不进去呢?”胡一峰很绅士地帮艾勒拉开大门,只听到“吱嘎”的开门声。艾勒点点头,很感激地笑了一下。
进入外围墙的内部,车道继续向前延伸,两侧出现了久未打理而疯长的树篱,及林立其间的橡树,它们黑压压的叶子和枝桠的剪影,在风中呻吟和颤抖。
两层低低的台阶而上是石砌的平台。平台后方则是这座充满十八世纪建筑风格的哥特式宅邸。它的主体是八角形的两层建筑。两翼的方顶矮屋像翅膀一样向后张开。
两人经过台阶和平台,来到铜制镀边的橡木门口。
胡一峰敲敲门:“叔叔,你在家吗?”没人回应,“真奇怪,他不会忘了这次聚会了吧?”
这时有两个人正气喘吁吁地从车道那头跑向胡一峰和艾勒。
“你们是?”
孙律师一边用手绢擦汗,一边职业性地递上名片:“我是孙律师,胡先生雇用的律师,他遗产方面的事都是我负责的。今天的遗嘱的公布和相关程序的办理,我是主持,你们应该都是胡先生请来的血亲吧?遗嘱相关的继承人一共是三位,你们是另外两位吧?”
“我是胡先生的侄子,我叫胡一峰。她是艾勒,是胡先生的——”
“私生女对吧?”孙律师说,“胡先生之前和我提起过。”
“对对,”艾勒困难地用中文说,“没错。”
“艾勒的中文不太好,只会一些简单的对话。”胡一峰补充。
“你们两个认识啊?”孙律师问。
“刚认识的,”胡一峰解释,“刚才在来的路上碰到她的。”
“喂,你们三个别只顾着自己聊得起劲啊。”孙律师身边的男子被晾在一边很是不爽。
“哦,不好意思,忘了向你们介绍,我身边这位和你们一样,都是胡先生遗产的继承人,他的外甥——李绅。”
胡一峰大量这位男子,与衣着正统、行为斯文的孙律师不同,李绅一副油头滑脑、市井小混混十足的样子。
他嬉皮笑脸地伸手和胡一峰、艾勒握手。胡一峰不快地握了一下。李绅却自顾拉住艾勒的手,色咪咪地摸着。
“美女,待会办完事,到我家坐坐如何?”
“不要这样。”艾勒红着脸想挣开他的手却不能。
胡一峰上前拍了一下李绅的手:“请你自重!”
李绅松开手,无趣地哼了声。
“你们怎么不进屋啊?”孙律师问。
“敲了门,没人应。”
“啊,没可能啊。”说着孙律师试着转动球形门把,门开了,“没锁。”
“怎么会这样?”胡一峰有着不详的预感。
四人陆续穿过门关和走廊、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八角形的会客厅:除了一面墙是连接走廊和会客厅的门以外。其他七面墙好像各挂了一幅油画。由于厅内都是又高又窄的花色玻璃窗,再加以天色昏暗,会客厅里的光线不足,还有一股腐朽和阴冷的气息。顶部的天花板上悬着一盏波西米亚风情的水晶吊灯。
“哎?灯的开关在哪儿?”孙律师问。
“孙律师,你也是第一次来这啊?”
“嗯,之前我都是和胡先生电话通话,要不然就约在外边的餐馆约谈。今天是第一次来,你们都是吧?”
三人点点头。
“那大家一起来找找灯开关——哦,原来在这!”灯开关被壁炉上方的装饰品挡住了。
“啪”地水晶吊灯将整间会客厅照亮。
“你们现在这坐会儿,我上楼去看看,胡先生肯定在这里。大门都没锁。”孙律师一边念叨着一边出了会客厅,借助厅内的灯光,他很快找到走廊的灯开关。准备向走廊的另一头的楼梯走去。
“这组油画的主题好像是——”艾勒站着一幅画前,用法语说。
“是七宗罪。”胡一峰接道。油画上画的是在地狱烈火中受难的罪人,他们头顶上是应该是堕天使路西法。1589年起人们把每种罪行和恶魔联系在一起,代表各种罪行的恶魔会引诱拥有相同罪行的人。路西法曾经是天堂中地位最高的天使,在未堕落前任天使长的职务。他由于过度高贵,意图与神同等,率领天界三分之一的天使举起反旗,因失败而堕落成撒旦。因此路西法对应的罪行是七宗罪的傲慢。这幅的主题就是“傲慢”。
“不过,这里好像是少了一幅。”艾勒用手指抵住下巴,“你看那边。”
没错,刚才进会客厅的时候由于光线过于昏暗没有发现——原来有一面墙上没有挂画,但灰尘的分布和上边的画挂说明这里不久前挂着一副画。
“‘傲慢’、‘妒忌’、‘懒惰’、‘贪婪’、‘饕餮’及‘色欲’……”胡一峰说,“是‘暴怒’,少了‘暴怒’主题的油画啊!不知被谁拿走了。”
“喂,我说,你们两个在说什么鸟语啊,我一句都听不懂。”
“不是‘鸟语’,是法语。”胡一峰没好气地回答,“这些油画的主题是七宗罪,不过好像少了一幅。”
“管他什么七宗罪、八宗罪的。我只希望那个臭老头快点死掉才好,好让我分一笔钱。”李绅把脚搁在桌子上,掏出一支烟点上,酸溜溜地说“啊,原来是个法国妞,可惜了,我对法国佬没什么好感。”
“那个——”
孙律师突然出现在门口,慌慌张张的样子。吓了众人一跳。
“怎么了?”胡一峰问。
“那个、胡先生好像出事了。”孙律师回答,“你们快跟我来。”
三人随孙律师经过走廊,上了二楼,二楼的走廊上是三间房间。孙律师将大家带到一间房间前。
“三楼是阁楼,我看过了,没人,”孙律师说道,“旁边的两间房间都没人,这间屋子上了锁,可能是胡先生的卧房。我敲了房门,没人应。”
胡一峰抓住门把,试着向内推,是锁上了。“叔叔,叔叔!”房内没人回应。
“孙律师,李绅,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把门撞开。一、二、三……”
撞了几下,门还是纹丝不动。
“我去,这门真够牢的。”李绅说。
“我们分头去找找可以开门的东西,可能有钥匙也说不定。”胡一峰说。
“好吧。”
李绅去了三楼的阁楼,孙律师则在二楼的另外两间房间里找。艾勒和胡一峰到一楼找。
不久,一楼的两人发现楼梯口下面有一扇暗门。胡一峰一推门,夹着潮湿感的地下室特有的味道扑鼻而来。一条窄窄的台阶通向更黑的深处。艾勒跟在胡一峰后边下了台阶。
地下室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艾勒伸手打开了灯开关。
一盏久久的小灯泡在头顶亮起来。不过地下室里还是昏暗。胡一峰一脚像是提到了一个罐子。
“诶?这是什么?”胡一峰拿起罐子端详,“啊?是彩弹罐子。”彩弹在罐子里随着胡一峰上上下下的手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彩弹,是什么东西?”艾勒对此感到好奇。
胡一峰用法语解释了一遍。但艾勒还不解地摇摇头。
两人在地下室里发现了一根鱼竿、一些鱼线、梯子还有一些锤子、老虎钳之类的工具。
“在这里,找到了!”胡一峰拿起一把长柄斧,“就是这个——我们上去吧。”
两人上楼。碰到从三楼回来的李绅和从二楼东侧房间回来的孙律师。
“让开!”胡一峰抡起长柄斧,朝着门砍了几下。
“还是不行吗?”孙律师问。
“我再试试。”胡一峰一抹额上的汗,说。
又试了几次。门板上总算被砍出了一个可供一只手进出的小窟窿。胡一峰费力地把手伸进去,试图摸到门锁的位置。
“找到了。”胡一峰感觉手指触到了某个冷冰冰的东西——原来是锁把,他使劲地拉动锁把,却发现锁把很难拉动,而窟窿的位置使得手根本使不上力气。他一咬牙。只听“咔”地一声,门锁总算是开了。
众人推门而进。却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尸体。
卧房的布置十分简单:门旁边是衣柜,衣柜的对面是壁炉,壁炉旁边是一张写字台,写字台上方是双开窗,此时窗户紧闭着;床正对的墙上有一方小小的气窗,边上是书架和沙发,沙发边站着一盏灯。
“大家都别进来,”胡一峰说,“为了保护现场,我是个法医。”
“什么?你是个法医,没看出来。”李绅嘟哝了句。
胡一峰没理他,径自走入房间内。闻到一股尸体腐烂的味道,看来被害人已经死了很久;而且由于房间门窗紧闭多时,尽管有气窗,但房里还是闷热不堪。房间的窗户锁闭,而且锁把和门锁一样很难拉动。胡一峰注意到写字台上放了一盆毫无生气的盆栽。写字台的抽屉里放着房间的钥匙。气窗是条状的,大约有三十厘米宽,十厘米长,正常人无法进出。
是密室杀人吗?胡一峰想。还是自杀?
床上躺着的是他叔叔没错。尽管多年未见,而尸体也腐败开来。但是胡一峰还是能清楚地认出他来。凶器是一把小小的匕首,插在死者的喉部。根据伤口和血迹的情况来看,加以胡一峰多年来的职业经验,凶手将匕首刺进死者喉咙时并未使出很大的力气,死因并非失血过多而死。事实上,死者面部僵硬,尸体有发蓝的迹象。匕首上抹了类似箭毒马钱子之类的植物类毒药提取素。匕首划开喉部,毒素立即由伤口进入血液,死者没来得及挣扎就呼吸困难而死,整个过程的发生仅仅只在几秒钟内。
更诡异的是,一幅画摆放在死者身上。就是会客厅里不见的那幅,主题为“暴怒”的油画。油画上,绘出的此宗原罪所对应的恶魔,是萨麦尔,第一名反叛的天使,记载中也有他是拥有十二枚羽翼的光辉使者的流传。他是被天所禁名的天使,所有资料也都同时被封锁,只能留得后人去抽丝剥茧和猜测。 是萨麦尔不肯跪拜于亚当之前,并说出“凭何要我这圣火所生的天使,跪拜一个尘沙造出的身躯”叛逆之言。是萨麦尔被夺去了名号,而成为唯唤古蛇的禁名天使。
萨麦尔的密室。油画上的恶魔对着胡一峰狞笑。
(未完待续...)
七宗罪(Seven deadly sins),13世纪道明会神父圣多玛斯·阿奎纳列举出各种恶行的表现。这些恶行最初是由希腊神学修道士庞义伐草撰出8种损害个人灵性的恶行。六世纪后期,教宗额我略一世将那8种罪行减至7项,、其顺次序为:傲慢、妒忌、暴怒、懒惰、贪婪、饕餮及色欲。认为此为人的原罪,人类一切罪恶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