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伤蓝凝脂垂着头,跨过火盆,走上红毡,乌黑的发髻上,红盖头遮不住凝脂的美貌与泪痕。案上红烛高燃,将一个囍字映得更加红艳,就像南落天的脸一样。现在,南落天怀里抱着一只雪白的狸猫,面带着微笑,看着即将成为自己妻子的凝脂款款走来。六十岁男人的眼光,和十六岁男人的眼光也没有什么不同。南落天六十岁,却宝刀未老。屋外的春雨淅淅沥沥下了一夜,是江南的春雨,就像凝脂留了一晚的眼泪。凝脂垂着头,轻轻推开了门,京城的街道上熙熙攘攘,门庭若市,菜市们吆喝不觉。看着熟悉的街道,行走的人群,凝脂笑了,笑得那么甜,那么美。她挽起裙锯,朝一条小巷子跑去,心里在火热的呼喊着一个名字,突然,凝脂停住了,整个人都似已突然僵硬,眼睛直勾勾地瞪着前方:南落天,那肥猪一样的丑脸在墙边闪了出来。“贱妇。”南落天狰狞着脸,拉着凝脂的手,把她拖扯在地,手中的皮鞭,重重的落了下去。凝脂雪一样白的脸,瞬间绽出了一条血印。凝脂默默忍受着南落天的欺凌,她一向很了解自己的身份,一个像她这样卑贱的女孩子,既不能有欢乐,也不能有痛苦,因为连她的生命都是属于别人的。所以她无论是要笑,还是要流泪,都是留在心里。“把这贱女人带回去,关柴房,一天不许吃饭。”南落天冷淡无情,话语尖锐的就像是一把刀,刺入了凝脂的心,也刺入了他的心里。茶馆,益阳茶馆。那个穿翠绿罗衫的少年狠狠的喝下了杯中滚烫的茶水。茶馆内里仍然分外嘈杂,雨已停了。洛红尘慢慢的穿过茶室,跨过门槛,走入了大厅。倚在最近的一根柱子上,冷冷的看着那个少年。“你在看什么?”少年满脸愠怒。“看笑话。”洛红尘一脸放荡不羁的笑容。“你认识我?”少年抬头。“不认识,但你有杀气。”“你有意见?”洛红尘又摇摇头:“没有。”这时候,一个风情少妇从帘子里面钻了出来,一把将洛红尘拉入了屏风后,并冲少年勾了勾手。少年怔了一怔,移动了脚步。凝脂垂着头,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颊。柔美如凝脂玉一样的的脸上,血迹斑斑,刺人的皮鞭,使得她受尽了折磨。但无论多么重的创伤,也远远比不上她心里的创伤痛苦。昔日的花前蜜语,月下拥抱,如今已只剩下回忆的痛苦。她宁可牺牲一切,来换取昔日的甜蜜欢乐,哪怕是一时一刻也好。夜深了,凝脂流着泪睡去了,屋外响起了那熟悉的笛声。“他是怎么死的?”“被毒死的。”京城第一神断萧玉楼站在南落天的大宅前,一动不动的嗅探着空气中不寻常的气息。“那就是南落天的房间。北燕朝那个窗口抬了抬下巴,“在那儿,你看到了,那是一间暗室,南落天这个人仇敌太多,为了防止刺客暗杀,他的房子是经过特殊改造的,没有窗户,连瓦顶也是水火不侵,大门是整个暗室唯一的出入通道,发现尸体的人,是他的三姨太……”“此人,有行凶的可能性吗?”北燕摇了摇头,“清晨,此人才从避暑山庄归来,而且前呼后拥,排场很大……”暗室的门半掩着,萧玉楼立刻注意到了房门并未遭到毁坏的痕迹。他们走了进去,两名神断环视了一下房间。房间除了床铺和书桌,外加一些小摆件和古怪的小玩意儿,就别无他物。在书桌前面是一个矮凳和矮桌。矮桌上有一个托盘,托盘里面有一只酒杯、一瓶井中月米酒和几块食物。南落天躺在地上上,双眼翻白,微微蜷缩着的身体,两个胳膊展开着,丑陋的嘴脸,有一块红红的斑点,就像被筛子刮了一样,即使已经死了,也让人看了想吐。“初步的检查,在暗室没有发现任何东西含有剧毒东西,也没有找到任何其他含有毒药的器具……也没有食物的包装纸,死者将自己反锁在这个房间里,鹤顶红是一种毒性很强,药性很快的毒药。”北燕说道。萧玉楼开始皱眉,“他不会自杀,他吃了什么。”“干果,饼干等等……”北燕耸耸肩,“胃里残渣,并未发现毒源。”“哦,这倒是怪事。”萧玉楼露出一丝了然的轻笑。萧玉楼他突然转向了门边,竖起了耳朵。外面传来了晃动的声音 ,那是一只洁白似雪的狸猫。“好漂亮的狸猫啊。”北燕发出一声娇喝。“我们该回去了。”萧玉楼微笑着大步走出门去。深夜,一个少年赶着马车,离开了京城,车上坐着她的新娘。洛红尘倚在茶馆,陷入了梦乡。萧玉楼站在城楼上,挥了挥手,北燕轻依着栏杆,已经睡着了……请详细推理南落天是怎么中毒死的,凶手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