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wumi0212（五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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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最后的情感赌注（与９４期谜题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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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年09月14日08点19分 |
最后的情感赌注
初冬的晚上很冷。从口中飘出的水蒸气凝结成水雾，出现在面前。这能说明什么？说明我还在呼吸。可为什么又听不到呼吸的声音，难道被心跳声掩盖了吗？也许吧，我的心跳太快了。
初冬的确很冷，把皮夹克的拉链提到最高，还是会一阵阵的发抖。这么快的心跳也无法提供身体所需的热量吗？因为我的大脑在帮它消耗，它在思考。
公交车上一批又一批人经过身旁，没有发觉，我的眼睛看着窗外；窗外一辆又一辆汽车驶过眼前，也没有发觉，我的心已在终点站。终点站里有什么？那里有我的希望、我的寄托、我的赌场。
璐，我想说——我喜欢你。我喜欢你，从我们的第一次见面的那天开始，那天你同我说了第一句话——请让我过去。那天后，我发现我变了。我变得爱笑了，只因为你说我最大的优点就是乐观；我变得做作了，只因为不想让你看到我的任何一点不好。而你呢，我不知道。你总是与我若即若离，让我摸不清头脑。你也喜欢我么？我用我很有逻辑的头脑在想，却怎么也无法推理出一个结果。大概感情是无法推理的吧。
高中生活结束了，我同你考上了同一所大学——班里只有咱们俩，于是我又有了接近你的借口。一次又一次与你站在楼门前相互询问彼此的近况，一次又一次与你并肩走在树林中谈论这样那样的有趣问题，我们的距离是那样的近，又是那样的远。你的心好像总是在躲避我，就像我每次走到你的面前，你有意无意向后倾斜的身体一样。
半年了吧，有半年没有见面了。是因为你的学院从郊外搬到了市区，也是因为人类发明了电话这种怪物。但这样的日子我不能再忍受了。
到终点站了，放下手中的空啤酒罐子。那是两个小时前从烧烤店里带出来的。喝了半个小时的酒，临走时我和斌又一人拿了一瓶出来。里面的酒早已没有了，现在拿在手里，只是一个精神寄托而已。寄托什么？不知道，也许是想暗示自己已有了勇气——向你表白的勇气。
天气虽然很冷，但还是拉开了皮夹克的拉链，让它敞开。该让自己清醒一下了——我这样对自己说，以尽力打消故作潇洒的罪恶感。
看着霓虹灯闪烁，把半晚的街道点亮得如同白昼，这儿就是市中心。走在这样的马路上，心情却没有被霓虹灯点亮。越来越接近了，她和她的寝室楼就在眼前。我就要又一次来到她的面前，这次见面以后呢，结果会在二选一的赌博中产生——走在一起或永远分离。我不会做出“还是朋友”那样的承诺，因为对我来说赌输了就意味着结束。璐，你可知道，我们的命运都掌握在你的手中，你是这场赌博的操纵者，而我只是一个赌注、一个小小的筹码。
“璐，我是杰。你现在有空吗？我就在你的楼下。”
告诉你我来了。你会不会在，现在做什么，这些都没有想过。因为所有的决定都是在两个小时前那一瞬间决定的，那时走出烧烤店的我很冲动，冲动得就像所有的赌徒一样。
好在你没有离开过寝室。是啊，这么冷的天气，这么晚的时间，谁愿意离开温暖的屋子，除了我。
从楼门口听到你的脚步声，是那样的熟悉。以后还会不会听到，此刻我不敢去想。先忍一忍吧，有些事是急不来的。
“你怎么来了？”你微笑看着我，“这么冷的天，还穿的这么少。”
你温柔的手伸过来，试了试我的外衣。我融化了，就因为这一句话、一个动作，好不容易积攒下的勇气一下子都被融化掉了。我还能说什么，此刻只有微笑，用你最喜欢的微笑回答你。
“吃过饭了吗？”
天哪，难道我在紧张时就不会说别的话了吗？
快餐店里的人并不多，难怪，现在已经七点了。你说你吃过了，但还是坚持要请客，因为我骗你说我还没有吃。身上的酒味应该已经快没了吧，不过我想你一定还闻得到。
坐在椅子上，看着你去拿盘子，选菜，付款，然后转过身微笑着向我走来。我也在微笑。一直是这样的，因为这是我们彼此间最亲近的表达方式。
“你喝酒了？”
还是问了。
“陪一个朋友喝的。你见过的，就是上次我们在学校时遇见的那回。”
“你们的关系很好么。”
“是啊。那小子今天终于向女孩子表白了，”这不是在暗示，我说的实话，“他们从前就彼此很有好感，可谁也不愿意说出口。”
你的脸红了，我也有些不自在。
“吃这个吧，这里的丸子很好吃的。”
筷子碰倒了一起。应该叫“四喜丸子”吧，又像是一种暗示。我就快要忍不住了。
“我去趟洗手间。”
“咳，咳……”一阵咳嗽，那是外面寒气的作用，反而因为室内的温暖而发作起来。
“怎么，感冒了？”
“没事。是我的气管不太好，到了冬天常这样。”
“不会是‘妻管严’吧？”你调笑着。
“我还是孤身一人，哪当的上‘妻管严’啊。”
“那上次我遇见的那个女孩儿呢？就是你和她走在一起的同班同学。”你的脸又红了。
“她……”我笑了，“她就是我刚才说的那个我朋友今天表白的对象。”
“可是，我看得出来，她好像很喜欢你。”
就是这个了，这就是一切的原因——你躲避我的原因，我无法走进你心灵深处的原因。可这都是一场误会。
“但我只是把她当作普通朋友，不像对你……”
终于说出口了。天堂，还是地狱，究竟我们前面的路会是什么样的光景？心跳得好快。
“我知道……”
是天堂，是天堂！
“璐，我……咳、咳……”又是一阵咳嗽，我捂住了嘴。
你关切的看着我。够了，这就已经足够了。此刻还有什么让我遗憾的呢。
“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没有说话。手还是捂在口上不肯放下，但这于事无补，刚刚还是一点血丝，而现在咳出的是浓血。
“啊！你流血了。”
“我没事。”
这应该是我对你说的最后一句话吧。如果再多考虑一下，我绝对不会说的这么简单、这么愚蠢。
神啊，为什么不再多给我一点时间，让我享受这片刻的天堂。赌博结束了，我赢得了胜利，却失去了赌注。
倒在面前的桌子上，意思已经渐渐的模糊，耳边又一次响起斌的声音——
“我发现她喜欢的是你，不是我……最后两罐酒了，你来选一罐……今后的输赢从我们踏出烧烤店的这一刻起才开始，让我们赌一赌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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