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venth(七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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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季活动2】现代侠盗——天上的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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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年07月15日13点04分 |
嗬嗬,我可是雪jj贴出公告以后的第一篇啊,:D对罗老大不敬了,不过想起来出这个盗窃的主义好像我也有份,当然要积极参与啦。
********* 哗,连续几个钟头绷紧神经,真是累死人。 午夜,玛嘉烈伊斯伍德终于回到自己的小公寓,扔掉手袋,她几乎瘫倒在沙发上。 记者这碗饭,不是容易吃的。一有什么突发事件,上头一句话立时出发。 她不是新手,说起《塞纳新闻》的玛嘉烈,在圈内也算是个红人。这当然不是没有代价的。为了抢新闻,什么名人保镖,消防员,警察,市府官僚,统统得要甩在后面,更不要说那么多同行了。这些年来搏杀下来,她是几番出生入死,练就钢筋铁骨。 这样的生活,不是不有趣的。 她下意识摸摸胸前一个指环形状的小小挂件,微微笑了一下。
笃,笃笃。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敲门。 这么晚了,谁啊。玛嘉烈有点不情愿地起来开门。 嗯,伊斯伍德小姐么?来人戴着大礼帽,帽沿压得低低的,一身西服显得有点偏大,开口才知道是女人。 正是。这不是走亲访友的时段,来人必定有事。玛嘉烈点头承认,等待下文。 伊斯伍德小姐,你不请我进屋么?我有些事,怎么说呢,想要访问你。 哈,访问我么?玛嘉烈笑起来,向来都是她访问别人,今天倒好,有人要来访问她了。 正是,伊斯伍德小姐…… 不必客气,叫我玛嘉烈就好。玛嘉烈笑笑,让出路来,阁下……想问我什么呢?还有,您怎么称呼? 她伸出手来,来人却不予相握,叫我比亚翠斯就好。
那么,比亚翠斯小姐,有什么事么?两人坐定下来。 那比亚翠斯摘下礼帽,玛嘉烈才看清楚,她还很年轻,不过二十岁的样子,一双炯炯的绿眼睛透着桀骜的气息。 玛嘉烈小姐,我也是记者。她说。 那最好,我们是同行,喝什么饮料?玛嘉烈还是笑,小姑娘有点来者不善的样子,还真让人捉摸不透。 不麻烦了。玛嘉烈小姐,我来找你,是因为E.H.的事。看得出来,比亚翠斯神情紧张,今夜来访,对她或许也是鼓了大勇气的,为什么? E.H.?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玛嘉烈小姐,我开门见山,你又何必装作不承认呢?E.H.——爱德华韩密尔顿,我想,我说得很清楚了。 爱德华韩密尔顿?你是说…… 正是,爱德华韩密尔顿,与亚森罗宾齐名的怪盗,今天又一次从警方的眼皮底下得手逃脱。玛嘉烈小姐,今天我来找你,就是为了他。 原来如此,玛嘉烈若有所思,比亚翠斯,你道行还浅,抢新闻应该抢现场,怎么来找同行呢?不过没有关系,我可以帮…… 错了,玛嘉烈小姐,比亚翠斯打断她,我入行虽短,却也不是不懂规矩。我来找你,当然不是为了你的报道,我是来找,当事人的。 当事人?玛嘉烈重复比亚翠斯的话,这怎么讲? 玛嘉烈小姐,我的意思是——比亚翠斯思量好措辞,一字一顿地开口:如果没有你的帮忙,爱德华韩密尔顿先生,今天是没有办法得手的,我该怎么称呼你呢?玛嘉烈小姐,还是怪盗的女友和同谋?这条新闻如果明天上了我们的报纸,恐怕会比《塞纳新闻》上的消息更吸引人吧。 我?侠盗的女友和同谋?哦,对不起比亚翠斯,我不习惯称他为怪盗,叫侠盗会好些。如果真的是,那将是我的荣幸。玛嘉烈并不介意说出自己的想法。爱德华韩密尔顿劫富济贫的声明在外。从另一种准则上来看,他是不折不扣的英雄。 既然如此,那你就不必要否认了,玛嘉烈小姐。比亚翠斯牵牵嘴角,难道反而要我来向你解释今天发生的一切么? 玛嘉烈摊摊手,我洗耳恭听。 好吧,那么我说。比亚翠斯取出一个小小的笔记本,她是有备而来。
先说大家都知道的吧,玛嘉烈小姐。杜利多家族每年一度的酒会,在巴黎可说也是久负盛名。不仅仅因为无人能及的排场,更因为杜利多伯爵好珠宝,更好炫耀珠宝,每次酒会,总要拿出自己新近的收集叫大家鉴赏。而不久以前,杜利多伯爵通过苏富比拍得了那条传说中“圣女之心”钻石项链的消息,更使得今年的酒会倍添魅力。小姐,我说得对么? 一点不错。 是的,“圣女之心”,多么好听的名字,我还记得这条项链拍卖时候得底价是三千万法郎,被杜利多伯爵以五倍的价格拍得。这不能不说明它的价值。是么? 玛嘉烈点头,示意比亚翠斯继续,这些都不是新闻了。 是的,这样贵重的首饰一旦露面,必然遭人觊觎,警方最大的对手,不消说是爱德华韩密尔顿先生。但是我们疏忽了,此前的三起案子,怪盗都下了预告函,好像卡通电影里的情节不是么?而这一次他却没有一点风声,是以大家都疏忽了,这真是一个教训,现实里的怪盗并不是卡通电影里的绅士,不是么?预告函不是什么挑战,每一招都为了他自己的目的准备。现在想来,他的前三封预告函,通通是为这一次出手打下的伏笔。 说到这里,比亚翠斯稍作停顿。 对不起,玛嘉烈小姐,就像你不习惯称他为怪盗,我同样不习惯称他为侠盗,我们对于“侠”字的定义不同,但这是后话。 他出手了。如此大胆妄为的手法,也只能是他的手笔。我们来看看当时的情形。酒会气氛融洽,伯爵正展示放在玻璃匣中的项链。会场另一角,大量的玻璃酒杯优雅的叠起来,年轻英俊的侍者站在高脚椅上。可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除了什么意外,经验丰富的侍者出了问题,他居然没有站稳,一个趔趄,使得面前的酒杯山也大幅度晃动起来,天!侍者大叫起来,这时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那些危险中的酒杯所吸引,就算原来靠近首饰盒的伯爵,也不由自主往酒杯那边走了几步,直到它们终于排山倒海一样纷纷碎裂跌落下来。一时间,整个会场被一片玻璃碎裂的声音充斥。是的,大量的玻璃碎裂,吸引所有人注意力的同时,又掩盖了怪盗砸碎盛放项链的玻璃首饰盒的声音。多么巧妙,就这样,等几百个杯子全部跌碎,大家的注意力重新回来的时候,“圣女之心”早就进了怪盗的口袋。对吗,玛嘉烈小姐? 是的比亚翠斯,你很有成为一个好记者的素养,玛嘉烈赞许地点点头,这些推断和警方的说法一致。 别着急小姐,还有更精彩的内容我没有说到呢。虽然说没有人料到这一招,但是会场毕竟是有保安的,事发以后,几个出口立刻都被封锁。按理说怪盗就算得手,也没有时间逃走。可是,他却做到了。是的,很快,有人在会场一个隐蔽的角落里,发现了一副假发和一条裙子,女宾客们立刻认出来,裙子属于马提尼太太。而现场的人客里面,果然不见了马提尼太太!于是就有人推测,怪盗化装成马提尼太太来到会场。盗走了项链,已经逃逸。虽然现场看起来是不可能有人逃逸的。但是怪盗先生不是向来神出鬼没么?所以这成为一个可能的解释,因为这个发现,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马提尼一家人上,马提尼坚持说他的太太不可能是假冒的,等等。真好,所有人都中了计。我们早应该想到的,怪盗化装成女人,这是不合理的。他这样公然的盗窃,虽然用玻璃杯吸引了别人的注意,但难保没有人一回头一晃眼看到他,或者想起来意外发生时候,谁站的靠近项链。而这样的酒会,太太们自然都要穿上自己独一无二最美丽的礼服,就像马提尼太太的裙子会一下子被认出来,我敢说所有女士的礼服都是让人过目不忘的。所以,如果他化装成女士,只要被人看见,那么他的假身份确认无疑,这当然对他不利。而男士就不一样了,他们的衣服区别多在细节上,远看过去非黑即白,不那么容易辨认。加上怪盗本来就是男人,他没有理由舍易取难。可惜了,当时没有人想到这一点,等到马提尼太太被发现反锁在休息室里,而警方再次清点所有宾客的时候,真正的怪盗,如果我没有记错,他当时的化名是安德鲁伊斯伍德先生,对了,是现场唯一的一位伊斯伍德先生,已经不知所踪了。整件事的经过,是不是这样呢? 哈哈,玛嘉烈鼓掌,比亚翠斯,你不仅会成为一个好记者,而且会成为一个好侦探,不是么?关于男人和女人的论调,即使警方,也没有公布。 玛嘉烈小姐,可我来这里,却不是为听你的表扬。
是的,你说我是爱德华韩密尔顿的女友和同谋,不应该只是因为他的化名与我同姓吧? 玛嘉烈小姐,您不愧是前辈,我的怀疑当然有理由,似乎是和主人站在了对立面上,比亚翠斯的紧张有所升级,但是她那初生牛犊的样子不是不可爱。玛嘉烈且听她说下去。 怪盗有同谋,这是不容怀疑的事情,不过起先让我想到你的,的确是这个姓氏。然后我开始梳理,作为知名的记者,您原本就在酒会现场,事发以后,你甚至比警方更快的开始追查,这也不奇怪,《塞纳新闻》的玛嘉烈小姐,不正是以一个“快”字闻名的么?我回想起来,正是您,发现了马提尼太太的衣服和假发,然后,又是您第一个得出了错误的结论,并且立刻加以宣传,误导了所有人。最后一个问题,就算大家的注意力被集中到马提尼太太身上,但是几个出口还是封锁的,那么真正的怪盗是怎么离开的呢?您的身份给了我解释。著名的新闻记者玛嘉烈小姐的信誉和名望自然都是可靠的,她本人当然引人注目,她到底带了一个助手,两个助手,还是根本没有带助手,或许就不会有那么多人注意了吧?玛嘉烈小姐,还要我说下去么? 小女孩站起来,她面前的女子虽然是新闻界的红人,但是谁知道真相说破以后,她会做什么呢? 多年的记者生涯,玛嘉烈练就了任何时候不变色的笑容,在比亚翠斯眼里,反而深不可测。 我的好姑娘,你说得不错,但是你要找侠盗的同谋,也许应该先去找那个摆弄酒杯的侍者,让酒杯山摇晃倒下,我可是做不到啊。 我可没有说怪盗的同谋只有你一人,只不过,我找到了你。比亚翠斯不让步。 可是现场的知名记者,不止我一个人啊,也许他装扮成了别人的助手。 玛嘉烈小姐,我得说是伊斯伍德这个姓氏给了我提示。我想这是他给你的信号吧,告诉你现场的哪一个嘉宾是他,嗯,怪盗韩密尔顿先生的化身,好让你在适当的时候掩护他。当然,那一些只是推测,不过现在,我找到新的证据。 证据?在我这里么? 正是,玛嘉烈小姐,你胸前的这个环形挂件,我发现你有下意识抚摸她的习惯。能让我仔细看看么,我隐约看到,那上面刻着两个花体字母,正是E.H.。比亚翠斯终于说完她最后的推理。
啊,原来如此,玛嘉烈低下头,那只赤金的小小指环,静静地依附在她胸前。啊,这么多年过去了,如今她的手指早已经伸不进去。所以她把她做成挂件,她每天都佩戴它,这已经是一种习惯了。每次看到这个指环,她总是会回忆起她十岁那年的那个夜晚,多么美好的回忆,一生都不会忘记的一个夜晚。 比亚翠斯,坐下来。她说。 怎么?比亚翠斯仍在警戒状态。 坐下来,小姑娘。我不会伤害你。玛嘉烈温柔的语音却好像带着命令,比亚翠斯不由自主地听话。 我说对了?她问,这时候的语调却反而有一丝怯意,不象刚才理直气壮。 不全对,小姑娘,而且我可以否认。E.H.完全可以是别人,并且我的朋友圈生活圈都不是秘密,和爱德华韩密尔顿先生完全没有交集,你尽可以调查。不过,我忽然愿意对你说真话。 比亚翠斯无言。 今天,是我帮助他逃走的。可是比亚翠斯,你相信么,在此之前,我们只见过一次,还是在我十岁的那一年。一晃眼,已经十五年多过去了。 天,我不相信。比亚翠斯到底还是孩子,她叫。 小姑娘,你听我慢慢说。我的父亲,当年在巴黎不是没有声望,伊斯伍德宅第,也可说是巴黎郊外最气派最体面的古宅了。 啊——你是!比亚翠斯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是的,伊斯伍德侯爵,巴黎最富有的贵族,整个巴黎,只有他生前敢对于杜利多伯爵的酒会不以为意。五年以前他去世,所有的财产捐赠给卢浮宫博物院,更是给他的人生注上一个精彩的句号。只是伊斯伍德是一个大姓,没有人想到玛嘉烈伊斯伍德是侯爵的女儿。 多么奇怪啊,玛嘉烈小姐。看来,我们两个都站在了与自己原本阶级对立的立场上。缓过神来,比亚翠斯喃喃。 这怎么说?玛嘉烈不解。 多简单,伊斯伍德侯爵的后人,居然是所谓“劫富济贫”的怪盗的朋友,而我,一个在孤儿院里长大的流浪儿,却站在那些被劫的富人那一边。 啊,真是很遗憾。玛嘉烈的确没想到。 玛嘉烈小姐,我不明白的是,有钱人未必都是“为富不仁”不是么?你的父亲就是一个多么好的例子。而我,之所以对这个阶级有好感,因为我从小就是接受一个不知名的富人的资助,才得以有今天。诚然不应该因为他们有钱就阿谀谄媚奉承他们,可是,有钱也不是错呀不是么?比亚翠斯再次激动起来。 放松点,小姑娘,如果你愿意听听我的故事,或许我们可以相互理解。 我不认为。比亚翠斯坚持。 那么,你至少会得到一条好新闻? 这倒是句实话,于是比亚翠斯安静下来,这一次,是她听玛嘉烈讲故事。
那一年,我十岁。作为侯爵的女儿,生命的前十年在钢琴,礼仪,家庭教师的陪伴下度过。我是很乖巧的孩子,听话,足不出户。人人称赞。我想,如果不是他,我现在或这是某某夫人吧,德拉维尔夫人,多博利夫人,但不会是今天的玛嘉烈伊斯伍德,一个记者,自己养活自己,每一天的生活紧张精彩。 是的,好像一切都在那一个晚上改变。 那是一个多么奇怪的夜晚,到今天想来,我还觉得,是命运里面充满了巧合。我从小习惯独自睡觉,从来没有害怕过,可是那一夜,我却睡不着,没有理由地失眠,我在床上翻翻复复,慢慢,竟然害怕起来。我想拉铃叫佣人,可是却一点反应都没有。铃绳似乎断了,没有人来。后来我知道,那是他割断的,为了避免那一晚他的行动被忽然应召的佣人打断,他割断了所有的铃绳。 我愈发害怕起来,而害怕到一定程度,却也有一种奇特的勇气滋生。我忽然想到,我可以走出去看看,也许能找到佣人。于是我下了床,轻轻的推开门,到了走廊上。多么奇妙,就在这时候,我看到一点点微弱的灯光。奇怪的是,那里不应该有灯光。因为那灯光并不是从那一扇门里透出来,而是从一处墙缝当中透出来。 天晓得,如果是今天,我必定不敢过去看个究竟。可是那时候我十岁,我决定要弄清楚着灯光的来源。是的,我不但走了过去,我还敲了敲那堵墙。问里面的人是谁。 一扇暗门无声的打开了。我看到他,我想他从声音里面听出来是我了,所以他没有防备,也没有灭掉手里的一点点灯光,解着那一丁点微弱的光,我看到他的面孔。我发誓,十岁以前和以后,我再没有见过一张这样英俊的面孔。 我惊讶于他的英俊。但同时也看明白了这个所在。那一间暗室,是父亲的收藏室。他把大部分的珠宝都收藏在这里。天哪,你,你是一个,小偷!我要叫。却没有想到,他轻轻把我抱起来。 来,小玛嘉烈,告诉我,哪些是你爸爸最心爱的东西? 他的声音那么好听,我再次讶异,他深夜出现在父亲的密室里,无疑是一个小偷,可无论是他的形象和声音,都和我所理解的“小偷”浑然无关。 你要知道这个,干什么?我怯怯地问。 玛嘉烈,我不会拿走你爸爸最心爱的东西,我只拿走一些并不那么重要的,好么? 可是,你不应该拿走我爸爸的东西,这是我们家的!我脱口而出。 小玛嘉烈,我拿走这些东西,去帮助一些其他的孩子。好么?他们和你一样美丽可爱,可是他们没有钱,如果把这些东西给了他们,他们有一天或许会成为你的朋友,而不这样的话,他们也许会失去长大的机会。你看,好吗? 他轻轻关上身后的暗门。现在想来,那时候,我是处在一个多危险的境地啊。可是我一点也不害怕,相反的,我觉得他说的话有一点道理。我喜欢听他的声音,他的声音里面有一种安静的力量。这也许正是他成为侠盗的理由,他从来都不是一般的小偷。 我慢慢的点头,告诉他爸爸最心爱的东西。他对我是诚实的,他没有碰那些东西,而从其他的东西里取了一些,装进一个不大的口袋。当然,那些东西也价值不菲。但他取走得并不多,那一些东西并不会撼动我们的家族。是的,他完成了一切,然后,再次抱起我。 玛嘉烈,你是多么善良的小姑娘啊,他对我说,然后他告诉我,你送给我这些美丽的珠宝,我也要回赠你。我要把这个世界上最大最美丽的珠宝送给你。 我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他说,到了你就知道。 他吹熄了灯,然后抱着我向前走。周围一片漆黑,可是贴着他的胸膛,我却一点都不害怕。那是那么安稳,那么美好的胸膛。 我有一点奇怪,他带我走的那一条路,应该还是在我们家的宅第里,可是我却觉得非常陌生,空气里有一种怪怪的味道。他告诉我,这是房子里的一条密道。天,密道,密室,天底下最英俊的男人,即使是十岁的我,也觉得生活好象掉进了一步悬疑的小说,一切变了样子。 他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不,是猜到,那样的黑夜里,我们都看不见。 小玛嘉烈,你看,生活是多么的有趣啊,你以为熟悉的地方,也会有新发现,是吗?我不说话,只是紧紧地抱着他。 一直到看到光亮,那密道的另一个出口,在屋子后面的灌木丛里。多么奇特。我第一次在深夜来到户外。那一夜漫天的星色,那些星星,每一颗都那么大而灿烂,她们温良的闪烁着,比最大的钻石璀璨千万倍。 我屏住呼吸,一下子明白了他所说的话。而他的声音,就在同一时间像梦一样响起来,他说:小玛嘉烈,看天上的每一颗星,那是这个世界上,最大最美丽的珠宝,属于我们每个人。 他抱着我,我们静静地坐在夜色里,好风流动,青草带露。可最美的,仍是那满天的星星。那是我一生中,最美丽的一个夜晚。 那时候我好像变成了那个电影里的女孩子,真想对他说,我绕着你左转三圈,右转三圈,你就会等我长大。 我想,那一刻,我爱上他了。 我们在密密的星子下面一直坐到天色微白,然后他从原路把我送回去。 他亲吻我的面颊,告诉我,我是一个好姑娘,然后,他请我答应一件事,他说,如果我爸爸发现东西丢失了而不快乐的话,也请我把他的回赠给爸爸分享。 我答应了他。 一个星期以后,爸爸发现了失窃。我依照我们的约定,把爸爸带到了星夜的草地上,给他看世界上最大最美丽的珠宝。 那真是有魔力的珠宝,我想爸爸和我的理解不一样,但他真的快乐起来,是的,在他生命的以后几年,他变了,譬如说,他不再在乎巴黎上流社会的社交活动,好像杜利多伯爵的酒会。他开始经常出门旅行,他建议我外出学习,鼓励我选择富有挑战性的功课,而不再是留在家里做一个好小姐,他去世的时候,把一切捐献给卢浮宫博物馆。他总是说,有什么关系呢,我们还有这个世界上最大最美丽的珠宝。 是的,长大以后,我常常一个人面对星空,十岁那一年的那个夜晚,烙印在我灵魂的深处,无法忘怀,而他的话,好像层层展开的秘密,让我一点一滴地明白,越来越多…… 我没有想到会再次遇到他。是的,这些年他声明远扬,今年杜利多先生的酒会,他没有理由不出现,而当那一整座酒杯山倒下的时候,我立刻想起了宾客名单里的伊斯伍德先生。是的,那一定是他。他还记得我,他相比也知道我的近况,他需要我的帮助……
玛嘉烈伊斯伍德完全沉浸在往事之中,是的,她是爱他的,比亚翠斯看得出来,也许还不能站到她的立场上去,但她慢慢有所理解,那个爱德华韩密尔顿,的确是一个有魅力的人吧。 可是,等等,你没有说到你的这个指环。 那一夜快结束的时候,我们交换了礼物,多么巧,那时候,那个小小的指环刚好合我手指的尺寸,他告诉我他的名字,爱德华韩密尔顿,多么好听的名字,不是么?指环上刻着他名字的缩写:E.H.他说,那是他年幼时候,一个很重要的人送给他的,现在,他送给了我。 那是一种最美好的交换,我把自己当年最心爱的一枚小胸针送给了他。那是一朵小小的玫瑰花,粉红颜色的花瓣,镶嵌在翡翠叶子上。那是父亲专门请人为我打做的,独一无二的玫瑰花。我把这个给他,是希望他会永远的记住我,在他的记忆里,我也会独一无二。
天,你说的,那一朵玫瑰花的胸针,是这个么?比亚翠斯忽然尖叫,她声音颤抖,在手袋中快速翻找,终于取出一枚小小的胸针,经过了那么多年,上面的宝石已经黯淡,但仍然独一无二。 我的不知名的资助者,他从来不与我见面,只是寄钱给我。直到去年我满十八岁,最后一次我写信请他告诉我他的名字。他还是拒绝了。可是,他给我寄来这个胸针,他告诉我,如果有一天我可以找到这枚胸针的主人,那么我就找到了我应该感激的人了。 是他…… 两个女子相视,一望之间,她们已经相互理解。 天呢,是他,是他是他是他!比亚翠斯的绿眼睛里,眼泪奔涌而出。也许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好,她不知该怎么表达自己。只是不住地重复:是他。 玛嘉烈推开公寓阳台上的窗子。比亚翠斯,来,你看,巴黎的星空,整个地球的星空。我十岁那年,也是这样一个星色灿烂的夜晚。我永远不会忘记,以后你也会记得。 他说:看天上的每一颗星,那是这个世界上,最大最美丽的珠宝,属于我们每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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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新一点旧,
一点光一点影,
一点等待一点蹉跎,
岁月流转,原来,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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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 推理之门 Tuili.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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