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3号猎物（第13号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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侦探乔彦之记事簿 自杀假象（3）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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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年08月11日18点14分 |
第三章
凌晨十二点一刻。所有人又再次聚在一起。
“在我把整件事情说明白之前，我想先问你们一个关于夏铭铭的问题。”
大家摒住了呼吸，不安地看着我。
“邹晓燕，你能说说，夏铭铭是左撇子还是右撇子吗？”
“右、右撇子吧？”
“陈开，我记得你也说过夏铭铭是个右撇子吧。”
“没错。我是说过，可这跟案子有关系吗？”
我用微笑来回答他的疑问，接着说：“尹信美，你说呢？”
“不对啊，学姐她是个左撇子。”
“很好。从她伸左手去接杯子，还有她那张左手握拍的照片，我猜想她应该是个左撇子。这一点不用细说，王涛和蒋光宇应该最清楚的，对吧？”
“话是没错。不过这对我们有帮助吗？”蒋光宇说。
“你们想想，一个左撇子，怎么会右手拿刀，去划伤自己的左手？”
“一开始我想，也许是凶手是疏忽了。但是我发现凶手很仔细地布置过现场。一个心细的人，会犯下这种这样的错误吗？所以我觉得，不是凶手疏忽了，而是凶手根本就不知道！”
“那你的意思……他、他们……”尹信美颤抖着身子，用一种不像是自己的声音问道。
“不，不是他们，而是他！”我缓缓地把手抬起来，指向了站在人群外面的那个男孩。“你就是杀害夏铭铭的凶手！”
“陈开！”
客厅里传出每个人倒抽一口气的声音。
“陈开是凶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实在……”
“这事可开不得玩笑啊！”
“我是凶手？”陈开不肖地笑着，”没错！我是不知道学姐她是左撇子，可光凭这一点就说我是凶手？你未免也太高明了吧!”
他嘲讽地反驳我：“邹晓燕不也说错了吗？你怎么不怀疑她？”
“陈开！你别血口喷人！我可一直都在一楼！”
“那又如何？你看见我杀人？我是上去过，可是我是去洗澡！”他理直气壮地说道。似乎他想消除王涛一行人的惊谔和困惑。
“你撒谎！”我瞪着他说道。
“你让夏铭铭喝下事先准备好的安眠药……”
“等等！”陈开急忙地打住我的话，“我什么时候给她喂安眠药了？”
“我们聊天的时候，你刚好过来，手里不是带着瓶可乐吗？”
“可那可乐不是我的！是邹晓燕的！大伙看，她果然也有嫌疑！”
“你！”邹晓燕脸色惨白，几乎说不出话来。
“问题不是出在可乐上，而在于你给我们的一次性杯子上。你事先把药粉涂在了杯子，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把纸杯递给夏铭铭。因为发杯子的人是你，所以一切都县得很自然。夏铭铭喝光那杯可乐，这正中你的下怀！接下去发生的事，你心知肚明。找个理由脱身后，你悄悄潜进夏铭铭的卧室，把门反锁，将她杀害！”
“就算我这么干了！我请教你，我怎样才能从这个房间出去？门是锁上的！门是锁上的！难道我会穿墙术吗？”
他嘲笑地看着我。
“你可以，”我轻描淡写地说道，“你忘了？还有窗户！你打开窗户，沿着外面架着的水管慢慢地爬回了自己的房间。在这里的所有人中，能这么做的只有你！因为你的房间，和夏铭铭的房间靠的是同一副墙！”
“所以地上才有水渍？”蒋光宇说道。
“而且他根本清理不了！”
“照你这么说，王涛也能办到！他跟我住一个房间！”
“小王八！你！”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他：“你说过，你上楼是去洗热水澡吧？”
“我……”他既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其实你根本就没洗过澡！从夏铭铭的房间爬回你自己的房间，最少得两到三分钟。这段时间你完全暴露在倾盆大雨下，你全身都被淋湿了。为了掩人耳目，不引起大家的怀疑，于是你换了身衣服。所以我们才会看到似乎你刚洗完澡。我想这一切早就计划好的。”
他极力克制自己，保持冷静。“你口口声声说我杀人！证据呢？”
我知道他已经快失去理智了，我确信我能打败他！
“你要证据是吗？你听好了。我要你知道你的谎言是多么可笑！夏铭铭之前曾跟我说过，这里应有尽有，只是洗澡比较麻烦。当时我不大明白。但是刚刚在浴室里我发现了一件事，那便是里面没有安装煤气炉！没有煤气，你洗得了热水澡吗？你在唬人。夏铭铭曾经提到这间别墅是避暑用的，通常都不会有人来。但是她又说这里应有尽有。我想一开始你们是想借户外写生，在这里办个小PARTY的吧？所以这间别墅准备很多吃的东西，也能解释厨房里有煤气的原因。可是浴室里并没有装上煤气炉。那是因为你们在这里住下来，完全是个偶然。多亏了这场雨！”
他一阵冷颤，脸色顿时变得苍白。
我接着往下说：“我想你即便细心，有些地方的指纹你还是没有去清理的。比如你爬回房间的那副墙壁上，肯定留下了你的指纹！”
他不再掩饰什么了。狐狸尾巴一旦露出来，无论怎样的掩饰都是徒劳的。
“我……是我杀的……”
“你认罪了？”
“可为什么……”
“你这天杀的！”王涛抓起烟灰缸想要砸过去，却被蒋光宇及时阻止了。
我朝陈开走过去，低声说：“你说吧。”
他缓缓地抬起他那张惨白的脸，凄然一笑，“我不狠她。她是个好人。我狠的是这个人！”
他指着王涛。好一会儿，才慢慢把手放下。
包括王涛，我们都惊诧地看着他，无法读着他的意思。
他接着说下去：“王涛高中的女朋友，是我的姐姐。”
“你、你是敏的弟弟？”
“住口！敏这个名字，你已经没有资格再叫！”
他用利箭般的目光瞪视着王涛， “你抛弃了她！你害死了她！是你害死了她！她在你离开她不久就自杀了！”
“你骗人！你在撒谎！”王涛歇斯底里地狂吼着。
“所以你处心积虑，想方设法地找机会报仇是吗？”
“没错，乔彦。不然我也不会上了这所大学，报了这个专业，进了同一个社团部。有些事情，从我姐死的那一天就已经注定了。”
“可你不该杀人……”
“他害死我姐！难道他就不该受到谴责吗？他夺去我最宝贵的东西！”
“你错了，陈开。”我摇摇头，注视着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孔。
“我想，我们每个人最宝贵的东西都是一样的。从出生，到死亡，它都一直跟在你身边。可是你已经抛弃了它。人一旦抛弃这种东西，也就等于抛弃了他自己。”
他一脸倦意地闭上眼睛，垂下脑袋，不再说什么。
沉默好一阵子，他才慢慢地睁开眼睛。
“你说的……是人性吗？”
所有的事情都告一个段落。
雨过天晴，空气中飘逸着一股淡淡的醉人的香气，就像旧酿的琼浆一样令人陶醉。远处的山的浮影，悬置半空中，底下是一线青色的雾。经过一夜黑暗，苍生万物又迎来了新的一刻。冉冉升起的朝阳，将继续沿着它古老而永恒的轨道，继续在长空中行走。
警车载着我们缓缓地驶向回去的路。我和蒋光宇坐进了同一部警车。
“到最后，陈开还是输了。”
我摇摇头，“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注定是错的。谁也不能用输赢的天平去衡量它。”
“嗯，是吗？最惨的还是王涛吧？”
“我想，王涛得到的是最痛苦的回忆。陈开换来的是不仅是铁窗生涯，还有日以继夜良心的谴责。这种折磨是最漫长的。”
他突然轻轻地笑着，“乔彦，我在福建上过一年高中。不知道是不是有缘，在我的学校里，也有一位像你这样天生红头发的人。他是毕业班的学生，是我的学长，也是我的好朋友。”
“我觉得你很像他，都爱讲些正义凛然的大话。”说到这，他笑了起来。
“不过，他跟你一样，都有一种敏锐的观察力。即便再细微的事，他都能过目不忘。后来我转校，就再也没有跟他联系。一年后，我听说他死了。在一次黑社会毒品交易中，被人乱枪打死。”
他长叹一声，“我至今仍然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去做这种事。”
“我觉得你很像他，乔彦。他叫乔钧。”
“他……是家兄。”
他掏出一包烟，抖出一支叼在嘴上，可完全没有要抽的意思。
“我早猜到了……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眼熟。我相信这就是缘分吧！”
接着，他用一种坚定的语气对我说道：“不过我始终相信，他绝对不是那种人！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的。”
“嗯……谢谢。”
他淡然一笑，转过头去看车窗外的景色。
“我觉得这顶红头发很漂亮，就像……”
“像什么？”
“像朝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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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永远只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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