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庄风（无声的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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蓼家村迷案-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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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年08月31日22点16分 |
第七章 没有线索的现场
黎明时分，一辆蓝白两色的越野吉普停在了蓼家老宅门前。
包括同车而来的王镇长，一共来了四个人。另外三个是县里公安局刑侦支队的刘队长、干警小周、法医小宋。
当王镇长看见蓼世义的尸体时，也吃了一惊。他昨晚回到家里以后，被卧都没有捂热就接到了公安局的报告，接着连夜又赶了回来。一夜的奔波让王镇长看起来很憔悴，眼睛里全是血丝。
刘队长是个三十来岁的中等个，身材微微有点发福，黝黑的脸庞，大鼻子大嘴，看上去是个豪爽的人。小周是个高大的年轻人，现在干这行，没有点体格可不行。小宋身材瘦弱，一看就是个技术人员。
三人一到，就立即展开了调查。
刘队长首先和小周、小宋仔细的检查现场。吴起、蓼继明和蓼老二跟在旁边。
刘队长看了一会问：“案发以后有没有人来过这里？”
蓼继明说：“有。很多乡亲都来看了。不过他们没有进来。进屋里的人只有我们几个。”接着，他就把案发后到现在的情况说了一遍。最后他指着吴起说：“如果不是小吴，现在这里就不是这个样子了！。”
“哦？看来这里有个大侦探嘛！”刘队长瞟了一眼吴起，一边继续勘察着现场一边问：“你是做什么的？”
吴起说：“我是个实习律师，刚从政法大学毕业。我上学的时候旁听了一些侦破学的课程，所以擅自处理了一下现场，但愿没有影响你们办案。”他说得很客气，因为当警察曾经是他的理想。
刘队长回过头来，看着吴起那一身城市青年打扮，不无讽刺的说：“哦！原来也是司法系统的嘛！”
吴起顺杆子就上，说：“是吗？您这么认为那太好了。您看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刘队长站起来，眼睛不客气的看着吴起说：“当然能！你别站在这里碍事就是最大的帮忙了。”
吴起听了，十分的和失望。但是他还决定是跟在几个警察的后面，没有走开。
一会儿，刘队长留下小周小宋继续检查现场，自己来到前面院子的正屋，挨个询问昨天下午开始出入过蓼家的人。吴起也悄悄的的站在旁边。
刘队长对被问话的人很严厉，连问带吓的，看来这是他的一贯作风了。只是他在问到张副市长和吴思明大律师的时候比较客气，说明他还是挺理智的。
一圈下来，什么线索也没有。大多数人的供词和昨晚吴起问的一样，只有蓼老夫人提供了新的情况。
据她回忆，大概在半年前，蓼世礼曾经想偷大哥的古董买了去还赌债，可是被蓼世义及时发现了。
蓼世义狠狠的训斥了蓼世礼一顿，不过最后还是掏钱替蓼世礼还了几万块的债。当时蓼继明在学校，老两口也没有告诉他。毕竟，蓼世礼是他的长辈。
干警小周把收藏室里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在所有可能留下指纹的地方都撒上了铅粉，可是没有可疑的痕迹。随后，他把整个老宅，包括围墙外面杂草丛生的荒地都检查过了，也没有发现什么。
小宋是对尸体进行了仔细的检查，发现蓼世义是死得很奇怪。尸体内脏破裂，大量出血，要造成这样严重的破裂，必须要有强烈的撞击。可是小宋把包括头发里所有的地方都检查过了，也找不到没有任何伤痕。
总而言之，除了丢失一件古玩，死了一个人，没有其它任何线索。
警察的到来让村里的人又涌到了蓼家老宅，但是被警察挡在了外面。
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着，说一定是蓼家做了什么孽，招来了报应。为了加强他们的论据，有的人甚至翻出了蓼继明小时候偷吃自己家树上果子的事情。大家一致的结论是蓼家一定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碧眼鬼显灵来惩罚他们了。
时近中午，大家忙了一夜加一个白天，都很疲劳。刘队长一时也没有什么主意可拿，所以叫众人都回去休息。
张副市长本来打算今天回城里去的，但是鉴于案情比较严重，现在走不太合适，所以决定自己暂时不回城里去，派小刘先回去盯着，就说他到国外考察去了。
蓼世智死了哥哥，当然也不能走。李小姐虽然不愿留下，可也没有办法。
好在蓼家房子大，多住几个人毫无问题。
吴思明原来也打算今天回去的，但是他经不起吴起的苦苦哀求，所以也只好留下来。
“我可不参与这件案子。刑事案件通常都是费力不讨好，没有什么油水。你要查可以，别拉上我。你查案的这几天，就算今年的休假了。”这就是吴思明的态度。
村里的大人物死了，村民们人心惶惶，领导干部自然有不少工作要做。王镇长不愧是位能员，把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他先去慰问了蓼老夫人，然后就和张副市长、蓼世智说了半天话，最后还召集了村民开了个“破案动员大会”，号召乡亲门踊跃提供破案线索。但是村民们普遍认为是碧眼鬼显灵，惟恐避之不及，哪里还会去找什么线索。有些心虚的人还买了香火到祖坟上去拜一拜，生怕沾上晦气。
为了能及时处理突发状况，王镇长决定暂时留在村里。于是村长把村委会的办公室腾了出来作为王镇长的临时住所。
在蓼家吃过午饭，三个警察坐在一起讨论案情。吴起厚着脸皮在旁边认真的听。刘队长赶了好几次也没有效果，也只好由他。
刘队长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大烟灰缸，里面堆满了烟头。他靠在椅子上，深吸了一口烟，然后慢慢的呼出来。
“这样的案子第一次碰到啊！看来是经过周密的事前安排的，给我们出了个大难题啊！”
刘队长是县里刑警队的，一般情况下对付的多半是些村匪路霸，案子最大也不过是几百人持械聚众斗殴，还没有应付过这样离奇的情况。
“小宋，尸体检查有什么情况吗？”
小宋翻了翻手里的一摞纸，说：“目前看来死者是内脏突然大量出血导致的死亡，身上没有伤痕。也许是某种烈性毒药或者是某种强烈的冲击造成的。如果是受外力冲击的话，现场没有证据支持。所以我觉得是毒药的作用。但是我们手头没有必要的检测设备，所以还不能下结论。我已经在尸体上取了几个样本，回去我们就可以检测。但是结果可能明天才能出来。”
“好吧！小周，你那里有什么情况？”刘队长抽着烟问小周。
“情况是这样的。现场的地面是砖砌的，干燥坚硬，没有留下脚印。屋里的古玩，家具我都检查了，也没有指纹。现场的每件东西都有合理的来源，没有其它可疑的东西。如果不是地上躺个死人，那里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院子的围墙，墙外的地面都没有可疑的地方。唯一的线索，就是丢失了一件古代瓷器，据死者家属说，那是一件非常珍贵的古董。他们给我提供了一张丢失古董的照片。”
“哦，我看看。”刘队长从小周的手里拿过一张照片，“原来是个花花绿绿的大盘子，呵呵。能值几个钱？”
“大概600万元。”吴起接了这个茬。
“嚯！这么贵！”三个警察同时叫了出来。
刘队长摇摇头，又抽了一口烟，说：“真搞不懂那些阔老怎么喜欢这种玩意，出那么大价钱买个盘子！连条两斤重的鱼都装不下。小周，你把照片影印几分，交给局里其它的部门。请他们配合一下，密切监视公路、铁路、文物交易市场。还有，你打电话告诉队里的其他同志，叫他们利用自己的渠道，多方打听丢失文物的下落。”
“是！”小周接到命令，立即站起来出去了。
“小宋！你再去检查一下尸体，不要漏过任何一个线索。如果没有新发现的话，你就帮死者家属处理一下尸体。要保存好！必要时，也许我们还要用到。去吧！”
“是！”小宋也走了。
刘队长布置完任务，对吴起说：“你脸皮够厚的啊！一直跟着我们，哄都哄不走。”
吴起嘿嘿一笑，说：“你何必哄我呢？我又不是苍蝇。”
吴起这么一逗，刘队长也乐了。他想了想，说：“你也看到了，我手边就这么两个人，人手不够啊！局里人是不少，能派上用场的却不多。呵呵”刘队长无奈的笑了笑，然后问吴起：“你对这个案子怎么看？”
吴起一听刘队长这话，意思是默许自己参加查案了，高兴得不行。
他拿着一支笔，敲着桌面说：“我觉得这个案子有几个很特别的地方。第一，死者被杀的方式很奇怪。死者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好端端的，突然就死了，身上没有伤痕。第二，死者屋子里到处都是珍贵的古董，体积重量都很小，为什么凶手不多拿几件？第三，为什么案子偏偏发生在祭祖仪式之后的当天晚上，与村里的传说和老族长骇人听闻的预言不谋而合？”
刘队长笑着说：“呵呵，不错啊，看到问题关键所在了。不过还是嫩了点啊！传说和预言嘛，我觉得纯属无稽之谈，时间上巧合罢了。至于死者如何被杀，的确实现在是个谜。”他拿着快要燃尽的烟头，又续上一支，然后低声说：“不过我觉得丢失的东西还没有出这所宅子。”
吴起奇怪的看了看刘队长自信的面孔，想了想，突然拍了大腿一下说：“对啊！自从发现死者，到你们来的这段时间，这里的人就一直就没有出去过，而小周说房子周围没有发现有人经过的痕迹，那么可能东西还没有流出去，凶手也就在宅子里！”
“嘘！小声点！我觉得有个人很可疑。”刘队长凑近了说。
吴起皱着眉头，把这个宅子里所有的人都想了一遍，试探着说：“难道是蓼老二？！可是他一发现蓼世义死亡就马上报了信，没有时间偷东西啊！”
刘队长说：“他说马上报的信，你就信了？他完全可以杀人以后拿了东西藏在不远的什么地方——例如花园的草丛里，然后贼喊捉贼。你啊，还是嫩！”
吴起恍然大悟，他后悔的说：“唉！我疏忽了。为什么我没有想到搜搜院子里？”然后他又试探的说：“那现在去找找，还来得及吗？”问完这句话，吴起自己就觉得很蠢。都过了一夜了，东西还不早转移了！
刘队长笑了笑，没有说话，继续靠着椅子抽他的烟。
吴起有点难堪，他想了想说：“其实案发前后，到过蓼家的人也不少，这些人的嫌疑，也不能排除啊！”
“对！你看还有谁有嫌疑呢？”
吴起皱起眉头，挨个数起来：“唔。蓼世智？不像，他家财万贯，没有必要。张副市长？更不可能，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没有必要啊！魏教授？也不可能，他和蓼世义交情不错，而且蓼世义死了对他没有一丝的好处。李小姐？秘书小刘？我看都不像。还真的只有蓼世礼嫌疑最大。”
刘队长盯着吴起看了一会，似笑非笑的说：“漏了两个！还有你和吴思明！”
吴起听了，心里一惊。他脸上露出无奈的苦笑，说：“刘队长，我们俩昨天才知道蓼世义住在这里，怎么可能嘛！”
刘队长往后一靠说：“嘿嘿，那要看案情调查的结果了。”
虽然自己也成了嫌疑人，可吴起觉得刘队长这个人还真行，什么都不放过。其实他也明白，刘队长不过是开个玩笑，但玩笑话也未必没有道理。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隐约觉得那个传说与这起杀人案有联系，但是在刘队长面前，他不好意思说。因为那个传说确实太不可思议了，不可能真的存在。他又想起，昨天祭祖仪式之前，在大殿里蓼继明和一个女人的神秘的谈话。会不会跟案子有关呢？
隔了好一会，小周进来了，说：“队长，我通知了各个部门了。我们下面怎么办？”
刘队长想了想，说：“你去给我悄悄的盯着蓼世礼，监视他的一举一动，有机会偷偷检查一下他的房间。我叫小宋回去，尽快拿出尸检报告来。我和小吴分头再去问问其它的村民，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我们看来要在这呆两天了。”
“好！我明白了。”小周转身又出去了。
刘队长又对吴起说：“小吴，要是你实在闲的慌的话就帮帮我的忙吧！”
吴起自然心里高兴极了,连忙给刘队长端茶倒水。
下午，刘队长先派小宋带着样本，开车回去检验。然后让王镇长领着到乡里的派出所去，借了几个年轻力壮的警察，增加些人手，以备不时之需。
晚上，刘队长和小周就在蓼家住下了。村长给他们把空置多年的村文化室打扫了一下，作为临时的办公室，同时也是睡觉的地方。那里很宽敞，但是采光不好，大白天也黑乎乎的，而且只有一盏台灯照明。家具则只有几张长椅和一张乒乓球桌子。
不过，刘队长他们在田间地头跑惯了，这样的地方算不错的了。
和刘队长他们分手后，吴起先到灵堂看望了蓼继明。
蓼继明和他母亲还有蓼世礼、蓼世智、魏教授这些人都在灵堂里守着，哭哭啼啼的。蓼世礼似乎对哥哥的死似乎没有什么感觉，无聊的坐在一旁。蓼世智表情沉重，李小姐在一旁也不敢乱动。魏教授此刻神态凄惨，唉声叹气。两个老妈子一直不停的劝慰着蓼老夫人，但是蓼老夫人仍然痛哭不止。
蓼继明已经平静下来了，跪在父亲的灵前沉默不语。吴起看到他哭得通红的的眼睛里愤怒多于悲伤。他看见蓼继明如此神态，心里也不禁黯然神伤。吴起什么也别说，只是拍了拍蓼继明的肩头。虽然吴起和蓼继明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一见如故。他觉得作为蓼继明的朋友，自己有责任追查真凶。
吴起回到他叔叔的别墅的时候，已经是筋疲力尽了。一夜没有睡，又和刘队长他们忙了一天，当然吃不消了。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睡觉。
一进屋，他就看见吴思明在书桌上看一张发黄的纸。吴思明边看，还边嘀咕：“果然是好风水啊 ！”
吴起悄悄走到吴思明后面，然后大叫一声：“鬼来了！”
“啊！！！”吴思明正看得入神呢，被吓得一蹦，大叫了起来。
吴起诡计得逞，哈哈大笑。
吴思明给气得要死，说：“你搞什么？！会吓死人的，你知不知道！开玩笑也不看看时候。”
吴起说：“锻炼一下你的胆量嘛！哎，你研究什么呢？那么入神？”
吴思明得意的拎起那张纸说：“这是村里的地图，我从村口小饭店老板那里买下来的。”
“哦？有什么特别的吗？”吴起不解的问。
“当然了，你看！”吴思明把地图摊在桌子上，吴起凑上去看。
“很普通啊，不过像是以前老式的地图，一点都不精确。有什么好？”吴起看了看，不屑的说，“我困死了，要睡觉了。你别吵吵啊！”
“你这个笨蛋，活该一辈子发不了财！你看不出这村子的形状很特别吗？”吴思明拉着吴起，指着地图说。
吴起无奈，只好再看看。
地图上外围的部分都是山，村子被围在中央。村子的形状就象个马蹄铁的样子，外面的一圈全是房屋和街道，不过和现在村子的布局稍稍有些不同。
房屋和街道围着的里面是田地，上面还标着当时主人家的名字。在田地的中央，有一块地方被显著的标出来了，是祖坟的所在。村子南边，也就是马蹄铁的开口处，由西向东横着一条河流，穿过整个地图。
吴起看完，说：“咦？怎么祖坟建在田地的中央？一般都是在附近的山上啊！奇怪。”
吴思明笑着说：“不懂了吧！你看见周围的这一圈山了吗？看见这条河了吗？这可是风水家说的宝地啊！这山就像是个太师椅，村子就坐在中间，祖坟更是中间的中间；前面这条河就是活水，而且是坐北朝南，绝对的风水宝地啊。祖坟埋在中间，自然是看上这里的风水了啊！”
吴思明这么一指点，吴起明白了。
“哦！是这样！哎，你怎么突然聪明起来了？”
“我哪儿懂啊！是村里人告诉我的。今天我下午没事，就到村口的小饭店吃点东西。老板挺热情，我们聊了半天。他说他有件文物，问我要不要。我叫他拿来看，他就拿了这张地图给我，说是祖传的。我看着有意思就买了，反正也要不了几个钱。”
吴起笑了笑说：“呵呵，原来蓼家村是个福地呢。怪不得出了那么多当官的。”
一会，他突然想起来什么，说“不过，既然是祖坟，那应该有很多当大官的祖先埋在那里啊！这样说来，岂不是有很多宝贝？”
吴思明哈哈笑了笑，说：“我早想到了，我问村民有没有去挖点宝贝回来。村民说，这几百年以来，盗墓贼就没有闲过，早就挖的干干净净了。哪还轮得到你？哈哈哈。”
“也对啊！可是那你刚才高兴什么，说什么发财不发财的？”
吴思明得意的一笑。
“所以我说你傻呢！东西没了地还在啊！这里马上就要开发了，到时候一声令下，所有的坟地还不得迁走？那这么好风水的地得多值钱啊！如果我们能弄上一点，还不得往死里发啊？！”
“我看你是得往死里发！就知道钱。”
“不过，可惜啊！”吴思明突然叹了口气。
“怎么了？”吴起又不明白了。
“你知道吗？村里的老族长说，他们村里人以前的富贵全靠祖坟的风水好，如果动了祖坟，村里就要遭难了，所以死活不让扒坟。村里的其他老人都听老族长的，年轻的一代想迁坟也没有办法。”
吴起打了个哈欠说：“那你高兴的太早了。我不管你了，我要睡觉了。困死我了。”说着就进卧室睡觉去了。
吴思明看着地图，还在那里嘀咕：“哎，这个老族长真伤脑筋~！”
疲劳是最好的安眠药，吴起很快就安静的睡着了
外面月光如水，万籁俱寂。整个村子从恐怖杀人事件引起的骚动中沉静了下来。可怕的杀人事件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谁也没有注意到，其实这明亮温柔的月光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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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懂爱情，我只会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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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 推理之门 Tuili.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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