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庄风（无声的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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蓼家村迷案-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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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年08月31日22点17分 |
第八章 曲院熏风
第二天，吴起一直睡到十点才起来。昨天晚上他睡的很好，所以起床以后神清气爽。他伸了个舒服的懒腰，穿上衣服信步走出房门。
“哟！大侦探起床了？”吴思明正在院子里给盆景浇水。
“啊！”吴起伸了个懒腰，“好舒服！”
“哈哈，是啊！这里晚上没有汽车在你楼下乱叫，也没有霓虹灯在你窗户外面乱闪；空气清新，温度宜人，能睡不好吗？”吴思明笑咪咪的说道。
“就是！看来我们以后得经常来这里休息休息啊！”吴起对吴思明的话十分赞同。
“别一来就小死一两个人的话，就更好了。”
“哈哈！你以为你是勾死鬼么？”
“那你就是无常鬼！小家伙！”
两人正逗着笑，吴起的肚子骨碌骨碌的叫唤起来。
“肚子好饿！有什么吃的吗？”吴起问道。
吴思明把浇水壶往旁边的石桌上一放，说：“我带你去一家好吃的小店，那里的东西挺地道的，城里根本吃不着。包你满意！”
吴起一听乐得一蹦，说：“好啊！我们赶快去吧！”
十分钟后，吴起和吴思明就出了门。
走过几条小巷，越过一座小桥，大概只有５分钟的路程，他们就到了那家名叫“曲院熏风”的酒家。
这家小店面积不大，但是却很有情调。
宽敞的木门因为年代久远，已经是油亮的黑色了。门上的牌匾写着“曲院熏风”几个浓黑的颜体正楷。门口还挑着一面方形黄色小旗，上书一个大大的酒字。
吴思明和吴起走进酒家，找了个位子坐下。吴起四下张望了一下，发现店面里大概有七八张桌子，清一色都是老旧的黑色八仙桌配长条凳。座位都摆在靠窗户的位置，此刻已经坐了一些高谈阔论的老头。早上起来就着些小点心，喝几杯浓茶，是当地人的习惯。虽说现在大家都不富裕，可老祖宗传下来的讲究还是没有扔了。
柜台在店面靠里的地方，是那种宽大的黑色木台。老板正低头弄着什么，他身后有一个类似蓼家博古架似的高大木架，上面放满了各式各样的酒瓶。有玻璃的普通瓶子，也有贴着红色封条的陶瓷坛子，看来酒还不少呢！
吴起扭过头，朝窗外看去。透过雕花的窗棂，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条清澈的小河，翠绿的垂柳，以及临水而居的人家。旁边不远处有座长满青苔的小石桥，桥洞弯弯的，和水面的倒影相连就像一轮明月。一群在桥洞下戏水的鸭子呱呱的叫着，但这叫声并不让人觉得吵闹，反而更添了几分恬静之意。
吴起感叹道：“好一个世外桃源。要不是发生了奇怪的命案，真是个让人放松身心的好地方！”
吴思明也说：“是啊！而且这里的情调不是城里那些虚伪的酒吧饭店能装出来的。多么朴实，多么宁静啊！”
说话间，掌柜的过来了。此人四十来岁，穿件脏兮兮的灰色双排扣西服，里面套着件绿色的汗衫，与酒店的雅致极不相配。不过，这身打扮倒是这里的流行服饰，吴起他们在村里就看见不少穿着西服下地的农民。
“欢迎欢迎！哟，这不是昨天来过的吴大律师吗？两位要点什么？”掌柜的倒是很热情。
“哦。你拿一盘绿豆糕，一盘桂花饼，再来一壶茶。”吴思明昨天已经来过一次了，他觉得这里的点心不错。
“好嘞！你们慢慢坐，马上就来！”说着，老板转身走了。
吴起看着掌柜的背影，问吴思明：“那张地图就是他卖给你的？”
“对。这里的点心不错哟，包你满意！”吴思明得意的说，仿佛是他自己开的店一样。
一会儿，点心和茶都端上来了。吴起拿着绿豆糕，看了一眼。这东西灰灰黄黄的，完全不是城里点心店里碧绿的模样。
“这东西能好吃吗？”他心里不觉疑惑起来。可等他咬了一口以后，就不由得衷心的赞叹起来。
“真的好吃啊！好浓的绿豆清香，甜而不腻，口感又细又滑。这老板是怎么做的？！真难为他了！”
“我说的没有错吧！昨天我也是这么问老板的。你猜老板怎么回答的？”
“不知道！肯定有窍门！”吴起一边大口的吃着一边说。
吴思明一拍桌子，说：“就四个字，真材实料！”
吴起惊讶的说：“哦？就这么简单？”
“对啊！这里的点心都是按传统工艺做的，没有香精防腐剂色素甜蜜素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而且他们也买不到。”
吴起喝了一口茶说：“原来如此！我可要多吃点！”
两人边吃边聊，对可口的点心赞不绝口。这时，掌柜的忙完了手里的活，跑了过来。
他讨好的笑着说：“怎么样？我这里的东西味道还不错吧！”
吴起嘴里塞着块桂花饼，嘟嘟囔囔的说：“不错不错！”
掌柜看看吴起，说：“这位小哥就是吴律师的侄子吧！昨天我看见你和刘队长一起查案子来着。”
吴起咕嘟喝了口茶，说：“是我！怎么？”
掌柜的说：“不知道案子怎么样了？有什么消息吗？到底是人干的还是鬼干的？”
吴起笑起来了，说：“老板你还挺迷信。哪里有鬼啊？肯定是人！不过现在还没有什么消息。”
“那蓼世义到底是怎么死的？听说是一个人呆在屋里，突然就吐血死了，身上还没有伤，也没有服毒。是真的吗？”
吴起沉吟了一下，说：“是真的！”
老板压低了声音说：“既然如此，人能做这样的事情吗？不是鬼是谁？当年的碧眼鬼不是可以杀人于无形，不着痕迹么？”
吴起听了，也无言以对。就目前掌握的情况，他也找不到反驳老板的理由。
吴起突然想起什么来，说：“哎！老板，你了不了解蓼世礼这个人？”
“蓼世礼？哼！”老板听了这个名字，脸色一变，“他就是个地道的无赖！除了赌钱喝酒欠帐，他还会什么？我这还有他去年到现在该的帐呢！这下可好，蓼世义一死，我这帐就算黄了！不是丢了东西吗？十有八九是他干的！前天他在我这还拿了两碗面条一盘咸菜没给钱呢！早知道蓼老大要死，我连鸟毛都不给他！”
“呵呵！看来大家对他的评价都一样啊！”吴思明想起蓼世礼那天晚上的款待，尴尬的笑了笑。
“那蓼世智为人如何？”吴起又问。
老板暧昧的笑了起来：“蓼世智嘛，那可是财神爷。这不，他一回来就给咱们村里带了一注财来。”
吴思明对“财”这个字过敏，他马上就问：“什么财？”
老板说：“这个蓼世智呀，想在咱们村中间的那块地上建个度假村，可咱们村里人的祖坟大多在那里。所以蓼世智就说，只要咱们肯把祖坟迁了，迁坟费是一平米5000！这样说起来，差不多村里每户都能得几万块钱呢！总共就是好几百万！”
吴思明感叹的说：“真是财大气粗啊！度假村还没影呢，就敢几百万的花！”
可是老板却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可惜啊！这钱还悬着呢！”
吴思明问：“为什么呀？你情我愿的事情，还有什么悬的？”
老板说：“还不是那个老族长！他非说什么咱们村里之所以祖上能出大官，全靠了祖坟风水好！一旦动了祖坟啊，村子就要遭殃！我们是不信，可老一辈的人还真听他的！就说我们家老头子吧，寻死觅活的就不让我们动。这不，蓼世智和王镇长前几天来了几趟了，就为这事。我怕老头子有个好歹的，也没敢答应他们！”
吴起说：“老族长脾气还挺倔。看他那天大闹会场的样子，就知道不是个好惹的。”
老板点头说：“可不是吗！就因为文革时候的一点小事，他跟蓼世义一直和不来，两家楞是30年没说过话！哎，现在蓼世义死了，他就该开心了！可怜啊！加上蓼世义，他们家死于非命的已经有两个人了！他们家是不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啊！”
吴起心里一惊，说：“两个？！还有一个是谁？”
老板说：“你不知道？蓼世义的大哥就是上吊死的呀！”
“大哥？蓼世义不就是老大吗？”吴思明也好奇的问。
“蓼世义几个兄弟是旁支，小老婆生的。他们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三十年前上吊死了。”
吴起心里一动，拉着老板的袖子说：“你好好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板四下看看，低声说：“其实蓼家刚死了人，我也不该乱嚼舌头。不过你们二位都是正派人，告诉你们也无妨。他们家呀，原来是村子里的富户，老爷子娶了两个老婆。大老婆生了一个儿子，叫蓼什么来着？对了，蓼世仁！小老婆生了三男一女，就是现在的蓼世义他们几兄弟。”
“慢着！四个？还有一个女儿哪儿去了？”吴起追问着。
“你别急啊，听我慢慢说。老爷子死后，小老婆和她的孩子被大老婆赶出了家门。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后来开始闹文革，蓼世仁家是地主，被斗得死去活来。最后蓼世仁不堪受辱，带着老婆上吊死了。而当年被赶出家门的几个兄妹却成了贫农，躲过了一劫啊！我想想，那一年是1970年，唔，蓼世仁死的时候，正好也是清明节呢！后来，最小的妹妹，呃，我记得叫蓼世信，后来嫁到山外去了。”
吴起又问道：“蓼世仁家还有别人吗？”
老板想了想，说：“听说有个儿子。但蓼世仁死后，他就失踪了，我想应该是死了吧。”
这时又进来几个客人，拍着桌子喊茶，于是老板赶紧招呼去了。
吴思明喝了口茶，感叹道：“想不到蓼家还有这么悲惨的过去呢！”
吴起拿着吃了一半的桂花饼，看着自己的茶杯发呆。
吴思明看吴起一动不动，就推了他一把，说：“吴起，怎么了？”
吴起说：“我在想，这会不会和现在的凶杀有关呢？”
“呵呵，怎么会呢？！30年前的事情了啊！”吴思明笑着摇了摇头。
“不行。我得去找蓼继明，看看他是怎么说的。”说完，吴起就起身匆匆走了。
吴思明看着吴起的背影，自言自语的说：“这小子！还真上心了！看他那认真的样子，搞不好真能查出点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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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懂爱情，我只会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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