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庄风（无声的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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蓼家村迷案-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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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年08月31日22点20分 |
第十一章 翡翠鬼眼
吴起只穿着睡衣和拖鞋就一路跑到了祠堂。
一路上，很多乡亲们也衣衫不整的跑了出来，看来消息已经传开了。
也难怪，蓼世义刚刚离奇被杀，蓼世礼的死亡无疑是让蓼家村又蒙上了一层阴影。一个小小的山村，能承受多大的刺激呢？
祠堂外面已经站了几个警察，就是刘队长昨天借调来的那些小伙子。他们在门口一字排开，封锁了现场。
吴起冲进祠堂，径直来到大殿门口，大殿的大门敞开着，电灯亮着昏黄的光。大殿里刘队长和小周正和几个警察勘察现场，一片忙碌的景象。
蓼继明竟然也在一旁站着。
吴起跑到刘队长跟前，气喘吁吁的问：“怎，怎么回事？”
刘队长正蹲在仆面倒地的尸体旁仔细的查看。他一拍自己的膝盖，气恼的说：“他妈的！蓼世礼也死了，这下我们的线索断了！”
小周在刘队长身后小声的说：“可那个什么什么盘子不是找到了吗！”
刘队长一听更来气了，大声喊道：“这有个屁用！凶手不是他，找到盘子有什么用！都是你！为什么不跟紧点！”
小周吓得低着头不敢做声。
“到底是怎么回事？”吴起一头雾水的说。
刘队长没好气的说：“你不是大侦探么！先自己看看吧！”
吴起扭头看了看蓼继明，他正站呆呆的站在那里，仿佛受了很大的惊吓。
吴起首先查看了蓼世礼的尸体。
死者面脸贴着地面，四肢蜷曲着趴在碧眼鬼塑像的跟前，就像是在给塑像磕头一样。他的眼睛突出，口眼歪斜，表情极其痛苦，蓼世礼活着就相貌猥琐，死了更是面目恐怖，让人觉得仿佛他的灵魂此刻也正在地狱里受尽折磨似的。大量的血液混合着内脏里的黏液流满了一地，空气里弥漫着死人肚腹里的腥臭气味。在死者的旁边，有一个已经打开的报纸包，里面是个圆圆的东西。
吴起捏着鼻子走到死者旁边，弯腰看了看那个纸包。只见里面包着的是一个半尺方圆的瓷盘。盘子上的花纹很精致，描绘的是一只红色的松鼠正在蓝绿色的葡萄藤上玩耍，颜色艳丽，神态生动，果然是件珍贵的艺术品。
吴起又四下看了看，发现有一些原来悬挂着的布幔被扯到了地上，地面上落满了灰尘和陈年的蜘蛛网。从这些落在地上的灰尘可以看出，死者在临死前曾经剧烈的挣扎过。
吴起走出来，问刘队长说：“现场发现什么了吗？有什么可疑的痕迹？”
刘队长恨恨的说：“和上次一样，什么也没有！不过现场有个帆布包，灰尘里还有几个别人的脚印。蓼继明说是和你白天陪魏教授来画图纸时留下的。是吗？”
吴起看见蓼继明手里正拿着那个包，就说：“是的！当时魏教授不小心摔到，伤了额头，我们就赶紧送他回去了，所以忘了拿包。”
刘队长说：“原来是这样啊！不过里面也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
吴起看见蓼继明在一边神情恍惚，就问：“刘队长，晚上是谁发现蓼世礼死了的。你不是叫小周盯着他的吗？怎么会突然死了呢？还有，那个盘子是怎么回事？怎么又出现了？”
刘队长正记着现场检查的记录，没有工夫回答他，就说：“你自己问他们去。我这忙着呢！”
吴起先来到小周的面前，问道：“小周，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周皱着眉，瘪着嘴，仿佛很委屈的样子。
“其实也不能全怪我！事情是这样的：我在蓼家老宅门口一直等候到夜里，蓼世礼才从家里出来。他先去了一个村民的家里，和几个人喝酒喝到半夜才出来。随后，他又回了家，这时候，蓼家里的灯都灭了，应该是都休息了。我还以为他要回去睡觉呢，可过不了一会，他又出来了，掖下还夹着一个包。”
“就是那个纸包吗？”吴起着急的问。
“对，就是那个！我一路跟踪他，却不小心踢着一个路边的玻璃瓶。他回头看了看，我就赶紧躲了起来。他鬼鬼祟祟的来到了祠堂，一闪身就进去了。因为刚才我差点被他发现，我就没敢马上跟进去。我正在外面琢磨进不进去呢，这时蓼继明也来了。他一来就直接往祠堂里去。我偷偷的跟在后面，正要进门，却看见刚刚进去的蓼继明飞快的跑了出来，还大叫着死人了，看样子是被什么吓着了。我赶紧拦下他，问他怎么了。他吓得哆哆嗦嗦的什么也说不清。我跑进来一看，原来蓼世礼已经死了。尸体旁就放着这个盘子。不过，纸包是我打开的。”
吴起感觉非常惊讶，说：“是吗！太奇怪了！当时没有别的人进来么？”
“绝对没有，我一直在门口呆着呢！”小周肯定的说。
“那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隐约有点声音，可是太小了。我还以为是别的什么东西叫呢！”
“那有没有四下看看有没有什么人出去？”
“怎么没有看？我四下跑遍了，连个鬼影也没有。再说，刚才兄弟们也都查过了，墙头上，草丛里，什么痕迹也没有嘛！”小周一拍两手，然后一摊。
“真是奇怪啊！”吴起皱着眉头自言自语的说。
他又来到蓼继明旁边，推了推蓼继明，说：“蓼继明。你怎么了？”
蓼继明正发呆呢，被吴起一推，回过神来。“什么？什么？你来了，太好了。”他一把抱住吴起，浑身还微微的发抖。
吴起知道这是人受惊吓以后的正常反应，所以就让他抱了一会，然后说：“当时是怎么回事？你快告诉我。”
蓼继明松开吴起，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哎！太恐怖了，太可怕了！”
“到底怎么了？”吴起焦急的问。
“我今天晚上刚睡下，突然想起魏教授的包还没有拿。那里面可有魏教授的研究成果呀！我怕给丢了，于是我就爬起来去祠堂找。可是我刚进祠堂的门，就听见里面有人叫喊，好像是大殿里传出来的，但是听不太清楚。我跑到里面，声音就没有了。我用力的推开大殿门，就刚好看见我二叔那张恐怖的脸，还有满地的血！当时屋里又没有灯，吓死我了！我扭头就跑，却在门口遇到了小周。”
蓼继明刚说完，就听见祠堂外面响起了老族长沙哑的声音。
“让开！让开！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这是我们的祠堂！让我们进去看看出了什么事”随后是一大群人的附和的呼喊声。
接着，一大群村民就冲破了警察的封锁，涌了进来。
老族长拄着拐杖，由一个姑娘搀扶着走在前头，群情激奋的村民们跟在后面。祠堂里立即被村民们的火把和煤油灯照得通亮。
他们走上台阶，来到大殿门口往里一看，原本人声鼎沸的人群顿时鸦雀无声。蓼世礼惨死的景像震惊了每个人。大家张口结舌，脸上都露出骇然的表情。
这时刘队长嚷嚷了起来，“你们干什么！这里是杀人现场，不能随便进来！”
乡亲们都用异样的眼神瞪着刘队长，小周也赶紧拉了刘队长一把，刘队长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不吭声了。
老族长颤抖着跨过门槛，走到蓼世礼的尸体旁看了看。他摇了摇头，叹息着说：“唉！报应啊，都是报应啊！”
他抬头看着祖先的神像，拜了拜，然后又冲碧眼鬼的神像拜了拜。突然，老族长“啊！”的大叫了一声，手颤抖的指着碧眼鬼的神像。
大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却看见碧眼鬼的眼睛在火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奇异的绿色光芒，正凶神恶煞的看着大家！
“啊！碧眼鬼显灵了！”大家都情不自禁的惊叫了出来，有几个年老的村民当即跪下磕起头来。吴起和刘队长、小周他们也是大吃一惊！
但是吴起定睛一看，碧眼鬼并没有动，只是眼眶里装上了两块晶莹碧绿的翡翠。碧眼鬼本来就面目狰狞，现在空洞的眼眶里多了两个晶莹剔透的绿眼珠，就如画龙点睛一般，栩栩如生，更加凶恶可怕。
老族长站在碧眼鬼的面前，浑身颤抖。他伸出手去，轻轻的抚摩着那两块翡翠，眼泪不住的往下流。看起来，老族长一点都没有害怕的样子，反而显得心情激动，仿佛看见了失散多年的老朋友一样！
旁边搀扶他的姑娘也是眼噙泪花，不住的说：“爸，你清白了！你是清白的！”
刘队长他们惊讶的看着碧眼鬼的翡翠眼珠，一时回不过神来。旁边围观的村民们都没有再吵闹，祠堂里一片寂静。
吴起迅速的向人群中扫了一眼，看见蓼继明脸上浮现出奇异的表情。
那是一种混合着欣慰和惭愧的表情。这也难怪，碧眼鬼的眼珠失而复得，老族长的名誉得以恢复，是件好事，可指责老族长偷盗的父亲却因此蒙羞了。可是当年蓼世义为什么要说什么老族长偷的呢？这中间到底有什么样的缘故呢？
吴起拉了拉刘队长的袖子，说：“刚才你们怎么没有发现神像上被人装上了眼珠？”
刘队长还张着嘴看着神像呢，吴起这一拉，他也回过神来。“你好意思说我？你不也没看见吗？当时这里灯光昏暗，而且我们都把注意力放在死者和丢失的古董上了，谁能注意到呢！”
吴起觉得自己也很失败，他赶紧转移了话题。
“刘队长，你说为什么那个盘子会在这里出现呢？既然蓼继明小周亲眼看见事蓼世礼把盘子带来的，那么就可以确定是蓼世礼偷的了，可他为什么要带来这里呢？”
刘队长捏着下巴想了半天，说：“也许是想交给什么人？”
“那为什么蓼世礼死了，盘子却没有被拿走呢？”
“这个，啊，确实很头疼啊！”刘队长又挠起头皮来了。
这一个夜晚，蓼家村都没有平静，碧眼鬼显灵的事马上在村里炸开了锅。闻讯赶来的群众越来越多，刘队长和一帮警察拦也拦不住，劝也劝不回。最后没有办法，只好让大家在门口跪拜，但是不许进大殿。
很快，有人扛来了香炉、条案，还摆上了鲜花、蜡烛，大张旗鼓的祭拜起来。大殿里，碧眼鬼双目发着绿幽幽的光芒，龇牙咧嘴，向着众人伸出一只尖利的爪子。它的身下，鲜血满地，匍匐着一个已经死去人；大殿外，烟雾缭绕，香头和蜡烛闪着摇曳的光，一群着了魔的人在那里狂热的祭拜，这是怎样神秘而又诡异的情景啊！到处是敲锣的声音，爆竹也噼里啪啦的放了起来，那场面，比公祭的那天还要热闹！
刘队长和警察们无奈的守在大殿门口，看乡亲们虔诚的跪拜祷告。
王镇长这时也赶来了。蓼世礼的尸体，神秘出现的翡翠眼珠，失而复得的珍贵瓷器，让这位精明的镇长也如坠五云里，满脑子迷惑。他使劲的眨么着肥脸上的那对小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这么说，是凶手第二次杀人了？”王镇长拉这刘队长的手问。
“是啊！蓼世礼的死亡情况和蓼世义一样。原来我们还怀疑蓼世礼呢，现在看来，我们都错了！”刘队长沮丧的回答道。
王镇长抹了抹光光的额头上的汗，问：“那凶手会不会再次作案呢？”
刘队长茫然的看着前方，说：“谁知道呢？”
这时候，老族长和女儿已经默默的离开了祠堂。蓼继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吴起脑子里被这些突如其来的奇怪事情搅得乱成一团，村民的吵闹声让他觉得一阵阵头疼。于是他也离开了祠堂，朝自己的别墅走去。回到了别墅，院子里还能远远的听见爆竹声。
吴思明自然也没有再睡觉，他已经等在院子里了。
吴起一回来，他就急忙问道：“怎么了？不是蓼世礼死了么？村里人就这么恨他？还要放鞭炮庆祝？”
吴起苦笑了一下说：“哪儿啊！是村民们在庆祝碧眼鬼复活呢！”
吴思明觉得十分的惊奇，追问说：“什么？怎么可能！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于是吴起把到祠堂后的情况给吴思明讲了一遍。吴思明听了，心里也不由得毛骨悚然他们站在院子里，都默默无语，抬头看着天。
天上一轮明月高悬夜空，放射着诡秘的白光，连地上花草树木的的影子，都仿佛鬼影幢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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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懂爱情，我只会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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