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庄风（无声的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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蓼家村迷案-1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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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年09月02日20点10分 |
第十四章 失踪的女人
又是一个清晨到来了。
今天还是个阴天，闷闷的，让人心烦气燥。按照往年的节气，这时候应该是淫雨霏霏的天气，可今年清明都过了四五天了，也没有见着一场像样的雨。
刘队长背着手，独自一人在村里的小径上徘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让他伤透了脑筋。几个被害人的惨状一个一个的在他的脑海里盘旋。
古朴的小巷，精巧的小桥，都没能让刘队长感觉到一丝的舒心。倒是墙角湿滑的青苔，路边窗花上乱结的蜘蛛网，让他心情更加的郁闷。
路边洗菜的阿婆，河边嬉戏的儿童，看见他那副乌黑铁青的脸，都吓得躲得远远的。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被小路带到了那家“曲院熏风”酒家。酒家里已经有些人了，大多是来喝早茶的。
酒家的掌柜老远就热情的招呼上了。
“来来来！刘队长，进来坐坐！我这有上好的花雕，要不要来点？绝对地道！”
刘队长走进酒家的大厅，坐在一张空着的八仙桌子旁。桌子上由于天气闷湿，潮乎乎的。
“大清早的，喝什么酒？再说，我在执行公务期间，也不能喝酒。”
刘队长没好气的说。
掌柜的不愧是生意人，丝毫没有往心里去。他擦了擦桌子，往旁边一坐。
“我看你气色不好啊！是不是为了案子的事啊？要不来点杏仁糕，豆沙酥饼？再泡上一壶龙井，包你心满意足，神清气爽！什么烦心事都没了！”
刘队长长长的叹了口气。
“要是那么容易就好了啊！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吃，就你这坐坐，可以吧！”
“行，当然行。哎，刘队长，现在案子究竟怎么样了啊？这接连死了几个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搞得大家人心惶惶的。”
刘队长苦笑了一下。
“唉！扑朔迷离啊！现在别说凶手是谁，就是为什么杀人都不知道。原来蓼世义的古董被盗，我还以为是谋财害命，可没有想到居然是蓼世礼偷的，而且蓼世礼不久就死了，古董好好的放在身边没有动。这就说明凶手无意于古董。可不为财物又为了什么呢？没有利益驱动，什么人能冒险犯这么大的案子呢？”
掌柜的眨么着眼睛，十分的迷惑。
“前天晚上不是说那个大财主蓼世智也死了么？没有找到什么线索？”
“有倒是有。蓼世智一死，他带来的那个小情人李小姐就失踪了。我们找了一夜也没有找着。这不，今天我的小伙子们又出去找了。那个女人很可能就是凶手，至少是个帮凶，要不她为什么要跑呢？”
掌柜的想了想，一拍桌子说：“一定是！那天她一来我就觉得不是个好货。她一走路啊，两个奶子晃啊晃的，那个大屁股扭啊扭的，哪里像个良家妇女？你看她涂脂抹粉，珠光宝气的，怎么看都像个二奶。还有啊，她看人的时候眼睛里都带着一股媚气，身上还特别的骚，典型的一个狐狸精！”
刘队长翻眼看了看他。
“掌柜的眼力很好啊！观察得非常的清楚啊！”
掌柜的赶紧摇手。
“你开什么玩笑，我哪有那心思。只是她太显眼了，才多看两眼。”
刘队长被他的窘态逗乐了。
“你别紧张，哈哈。开个玩笑。哎，掌柜的，说实在的。你最近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事情或者人呢？你这里人多嘴杂，有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事情呢？”
掌柜的挠了挠头发，晃了晃毛巾，思索了一下。
“没有。最近除了上次祭祖来的外人，还有你们后面来的警察，就没有什么其他的人来过了。大家平时谈论的也就是这件案子。大家都说，是碧眼鬼显灵，杀了那几个人。要不，为什么人死了，身上没有一点伤呢？”
“是吗？我可不信什么碧眼鬼显灵的无稽之谈。你再想想，还有什么反常的事？”
掌柜的，扭头四下看了看，说：“没有，一切正常。”
刘队长感觉有些失落，同时他的肚子也咕咕的叫了起来。
“算了。你这有什么好吃的点心，给我来点。走了这半天，我也有点饿了。给我沏壶龙井。要新茶啊，你可别蒙我！”
“哪能呢！”
掌柜的说着进里面去了。一会儿，刘队长的点心和茶都端来了。
刘队长喝着茶，吃着点心，一边留意酒店里村民们的议论，一边思考着案情。不知不觉，已近晌午。
这当口，刘队长远远的看见路上走来了张副市长。
只见他把西服披在身上，穿着双拖鞋，踢踢塌塌的走过来，情绪十分低落。当然了，他被这连环杀手弄得有家难回，有官难当，心里一定很郁闷。
刘队长见他眼圈乌黑，头发油腻，神情沮丧，也不由得“叫花子可怜起官来”。
张副市长走进酒家，看见刘队长也坐在这里，脸上现出一副尴尬的表情。
刘队长主动上前打招呼。
“张副市长，这两天没休息好吧。看您脸色不好啊！”
张副市长似乎不愿意见到刘队长，他目光闪烁，一面敷衍着，一面寻找着掌柜的。
“没事没事。就是有点累。”
刘队长很奇怪，张副市长怎么好像心里有事啊？
这时，掌柜的看见张副市长来了，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过来招呼。
“哎哟！张副市长，您又来了。您坐，你这次要点什么呀？”
张副市长眼睛扫了一下刘队长。
“和上次一样！快点！”
“好。您稍等，马上就好！”
刘队长有意无意的往前靠靠。
“这里的点心还挺地道的，对吧！您也爱吃？”
张副市长一直站着，意思是马上要走。
“是啊。味道还可以。”
“您这几天常来啊？”
“没！偶尔来。”
说话间，掌柜的拿着两包点心出来了。
这儿外卖的点心都是用油纸包着，裹成一个四方形，外面用一小块红纸封着口，上面写着名称，古色古香。
刘队长一看，原来张副市长买的是松糕和杏仁饼。
“张副市长，您觉得这的松糕怎么样？我觉得太甜了，您觉得呢？”
“是，是。有点甜了。你慢慢坐，我回去了。”
说完，张副市长转身急匆匆的走了。
刘队长看张副市长消失在路口，转身一把拉住了掌柜的。
“你说。张副市长常来吗？”
掌柜的被刘队长的举动弄得一头雾水。
“也不常来。来了三四次，怎么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刘队长抓着老板的手更紧了。
“前天。”
“他都什么时候来？”
“不一定，不过大多是饭前饭后来。”
“哦？都买些什么？”
“无非是些点心汽水什么。”
“是吗？”
刘队长皱着眉头发起呆来。
掌柜的突然想起什么了，说：“对了！你刚才说我这儿的松糕太甜了。什么话呀！我们这一片地区的风俗，松糕都是咸的，哪有太甜的道理？你也是这县里的人，怎么能不知道呢？”
刘队长嘿嘿一笑，“我当然知道！”说完，他就急忙往外走。
一会儿，刘队长回到了村派出所，叫来了小周和其他几个干警。他们略一商量，就出发直奔蓼家老宅而去。
此刻，张副市长正在蓼家老宅和蓼继明一家一起吃午饭。
由于接连而来的离奇杀人事件，让蓼家老小都惶恐不安。虽然在蓼老太太的主持下，整个家还是有条不紊的运转着，可恐怖的气氛一直笼罩着这所房子里的每个人。
饭菜一如往常的丰富可口，但是大家都没有什么胃口。饭桌上只有轻微的餐具碰撞声，很少有人说话。
张副市长自从发生命案以来一直寄住在蓼家。因为他是个很注意形象的干部，在这样的时候，他也不想被别人知道他与这件事情有关，所以他一直住在这里。
蓼继明和蓼老太太虽然不喜欢这个人，可一方面碍于蓼世智的情面，一方面碍于他的身份，也不好不让他住。他的饮食也一直由蓼家提供，虽然不会天天山珍海味，但也顿顿不敢怠慢。
刘队长很清楚这些情况，所以他看见张副市长买那么些点心，就觉得奇怪。既然不少吃少喝，为什么还要出来买点心呢？而且刘队长略一试探，就发现其实张副市长根本就没有吃那些点心。所以刘队长估计这里头一定有文章。
几个警察悄悄来到蓼家大宅。大宅的第一进院子就是张副市长和蓼世智的房间所在，前天蓼世智被杀，李小姐失踪后，这里就只有张副市长一个人住了。现在，院子里没有人，院门虚掩。估计蓼世智还在后院和蓼家的人吃饭。刘队长他们就悄悄的等在门外。
过了一刻钟的光景，刘队长他们从大门的缝隙里看见张副市长剔着牙，拿着个老板杯，顺着旁边的走廊从里院出来了。他来到东边自己住的房门口，左右看看，见四下无人，就拿出一把钥匙打开门，然后迅速的进了屋，随手就关上了门。
刘队长对着几个干警一扭头，大家立即会意。他们悄悄的推开门，猫着腰走到张副市长房间窗户下面，屏住气息，仔细的听里面的动静。果然不出所料，里面传出两个人的声音。
“你这个死鬼！天天叫我吃这些东西，腻死我了！”
这明显是个女人的声音。
“嘘！嘘！小点声！好了好了！心肝宝贝！等事情过去，我带你回去天天生猛海鲜，怎么样？”
张副市长的声音里透着无奈和不耐烦。
“得了吧！少来这套。我可没有那么好哄！”
“那你要怎么样？”
“我要出去！我受不了了！我要回城里去！”
“没问题，没问题！等案子一破，我们立马就走！”
“我现在就要走！”
“不行！现在外面正查你呢！你一出去，肯定马上就被抓。到时候，我们的关系怎么解释？我这副市长的脸面往哪儿搁？以后还有谁疼你爱你？”
“那怎么办？”
“你乖乖的在屋里躲着，等事情过去了，什么都由着你好不好？我的小姑奶奶！”
刘队长在外面听的真切，他站起来，掏出枪，一脚踹开房门冲了进去。小周他们也一齐闯了进去。
刘队长一进屋，举枪大喝一声：“不许动！”
屋里的两个人都被着突如其来的警察们吓呆了。
张副市长目瞪口呆的站在床边，床上半躺着一个几乎半裸的年轻女子，正是失踪了的李小姐。她睁着大大的眼睛，手里拿着块点心，仿佛被石化了一样呆在那里。
第十六章 意外的供词
找到了失踪的李小姐，这个收获让警察们感到很高兴。因为这是出事这么多天以来，案情第一次有了实质性的进展。两个人很快被押回了临时办公室。一路上跟着许多围观的人，张副市长还拿手遮遮掩掩的。
就在那张破旧的乒乓球桌旁，刘队长和小周开始了审讯。
张副市长垂着头，一言不发的坐在桌子的一头。一盏台灯正照着他肥胖油腻的大脸，使他看上去脸色苍白，精神颓废。
桌子的另一头，是刘队长和小周，由于逆光，看上去只是两个黑色的影子。
为什么这么布置，刘队长自己也不知道，是他从电视剧里学来的。不过，他使用过多次，感觉还不错。
“张副市长，你是老干部了，国家的政策，你比我们这些小警察明白多了，不用我再重复了吧！”
首先说话的是刘队长。
张副市长撇嘴笑了一下，态度冷漠而傲慢。
“是的。你不用重复了。我是什么身份？！不需要你们来提醒我！”
刘队长性子本来就憋了几天了，那里受得了这样的刺激？他的火腾的就上来了。
“张金权！你别端着那个臭架子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更何况你现在是犯罪嫌疑人！你给我老老实实的交代！”
张副市长的脸唰的一下变得通红。很久没有人敢这么和他说话了，他气得浑身哆嗦。可是毕竟形势比人强，就他目前的处境，再发官威恐怕也没什么用了。
“撮尔小吏！哼！”他咬牙切齿的迸出这么一句，就不说话了。
刘队长耐着性子，尽量稳住情绪。
“你说，为什么李小姐会躲在你屋里？”
张副市长假装没听见，悠闲的敲起二郎腿，双手抱胸，两眼看天。此时的他，已经完全不像个领导，更像一个无赖了。
“你到底说不说？”刘队长着急的问。
张副市长整整自己的衣服，漫不经心的说：“不要着急嘛！沉默是我的权利。我看啊，你们还是装聋作哑的好，免得日后麻烦。”
“你！你。。。。。。”刘队长气急败坏的站起来，就要往前走。
小周一看情况不对，连忙拉住刘队长的袖子。
“刘队长。刘队长！你别生气啊！咱们不是有规矩，解决问题不能简单粗暴吗？你先坐着，先坐着！”说着，把刘队长拉到座位上。
小周看着张副市长那副可恶的嘴脸，想了半天。然后他对张副市长说：“张副市长，你也别生气。现在案情还不清楚，我们也不是说你就有犯罪嫌疑。不过呢，和受害人，呃，这个，及其家属有密切接触的人，我们都得查查，你说是不是啊！”
张副市长冷冷的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你看他那样！你看他那样！什么态度啊！”刘队长又不满了。
张副市长不愧是老官场了，小周和刘队长两人又问又吓又哄的费了半天劲，张副市长还真的就一句话不说，软硬不吃了。
就在这僵持的时候，王镇长突然跑了进来。他听说张副市长被警察抓了就马上赶来了。他一进门就看出气氛不对，连忙打起圆场来。
“哎呀！这是怎么了！我说刘队长，你们怎么把张副市长给抓了？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张副市长见王镇长来了，就摆起架子来，说：“王明山，你巴巴的请我来这个蓼家村就是为了让我来享受一回犯人的待遇么？哼！”
王镇长见张副市长发自己脾气了，赶紧说：“一点误会！误会！您别着急！”然后他对刘队长说：“刘队长，快把人放了！”
刘队长是什么样人，哪里吃他这套？！他一拍桌子说：“不行！他现在是犯罪嫌疑人！”
王镇长奇怪的说：“犯罪嫌疑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刘队长一指张副市长的鼻子，说：“那个失踪的李小姐，就是在他的房间里找到的！他当然有嫌疑了！如果我们警察把犯罪嫌疑人放走了，还算什么警察？！”
王镇长一听见李小姐在张副市长房里找到了，惊讶的闭不上嘴。他用手帕擦擦汗，问张副市长说：“这，这是真的吗？”
张副市长看王镇长那熊样，就知道他也靠不住，于是一扭头，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刘队长对王镇长说：“你看！他就那副模样，老不配合我们的工作！”
王镇长对张副市长说：“张副市长，你看村子里出这么大的杀人案，他们不仔细查也不行啊！其实我们大家相信你一定是清白的，他们这么查，也是为了尽快还你清白不是？咱们都是国家干部，应该配合执法机关的工作啊！”
张副市长见王镇长也这么说了，明白自己现在处境不利。他转了两圈眼珠子，然后叹了口气说：“还是王镇长境界高。摆事实，讲道理嘛！凶巴巴的干吗？这样吧，给我秘书小刘打个电话，叫他马上过来。有什么事情，你找他谈。我这样的身份，不适合这样的场合。”说完，双手一抱，又不说话了。
王镇长当然明白张副市长的意思，就对刘队长说：“你看，领导也有他的难处，咱们各退一步吧。相煎何太急呢？”
刘队长当然不会这么放过张副市长，他压着怒气仔细的想了想，说：“行！马上照你的意思办。”说完，马上起身出去了。
刘队长这么爽快，大大出于小周的预料，他看着刘队长的身影，莫名奇妙。
不一会儿，刘队长就回来了。他笑着对张副市长说：“真不巧，你秘书手机关机了！可是我想，你的事没有人来帮忙不行啊！所以我就打电话给市委高书记了，我想，都是市里的，效果应该都是一样的吧！”
张副市长一听，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气急败坏的说：“什么！你，你……哼！算你狠！”
小周在一旁已经乐得是前仰后合。他大声的招呼着外面的干警：“来个人！把张副市长大人送回去。看好了啊！哈哈哈。”
外面应声进来两个警察，半拉半扶的把气昏了头的张副市长带走了。
王镇长见刘队长软硬不吃，知道这里也没有自己说话的地方，于是告辞走了。
刘队长见王镇长走了，对这背影哼了一声说：“少跟我来这套！我当了十几年警察了，什么错误都犯过，还就徇私枉法这条没敢沾！”
然后他冲外面大声的喊道：“叫李小姐进来吧！”
一会儿，李小姐扭着腰肢进来了。她施施然的的来到桌子前，轻轻的坐下，然后一甩酒红色的长发，抬头看着台灯后的两个警察。房间里弥漫着她身上浓烈的香水味。
“哎呀！这里好热啊！”
她一边拉开点本来就很低的上衣领口，露出一道深深的乳沟，一边用手扇着风。
“两位大哥！怎么称呼啊！哎哟，那么严肃干吗？把人家都吓着了。”她的声音又甜又腻，让两位“大哥”听得心里麻酥酥的。
刘队长一直在县里工作，负责的都是打架斗殴、行凶杀人之类的案子，成天和一些暴徒恶棍打交道，几时见过这等风情，一时间竟然手足无措起来。
他咳嗽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李小姐，别跟我们来这一套。你老实交代，蓼世智被杀的那天晚上，你在什么地方。为什么在蓼世智被杀后，躲在张副市长的房间里？”
李小姐抿嘴笑了笑，用手拢了一下头发，斜眼看着刘队长。
“这位大哥，你别着急啊。人家都落到你手里了，还不是你想怎么样我就怎么样？那么着急干吗呀？”
刘队长脸一下子就红了，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小周赶紧插话。
“李小姐，请你讲话注意点。现在我们怀疑你杀害了蓼世智，希望你能说出事实。”
李小姐没有料到情况有这么严重，顿时花容失色。
“不可能啊！你们怎么怀疑我呢？我一个弱女子，怎么会杀得了蓼世智那么一个五大三粗的家伙呢？”
“蓼世智并不是被暴力杀害的，他的死和蓼世义一样，我们暂时也不知道是什么手段造成的。所以，你一样逃不脱嫌疑。”
“我冤枉啊！”
李小姐喊了一声，就呜呜的哭了起来。
“可怜我一生飘零，年纪轻轻沦落风尘，本想找个靠山，可是那个死鬼根本不把我当人，随意糟蹋，拿我当东西使唤，说送人就送人。他不走正道，自寻死路，这帮没有良心的警察还赖我是凶手！我的命好苦啊！呜，呜，呜……”
女人一哭，男人就没辙。
这边李小姐哭得呼天抢地，不住的数落，搞得那边两个大老爷们心烦意乱。
“你别哭了！说正事！你不好好交代，只会害了自己！哎呀！别哭了！真烦人！”刘队长按捺不住了。
小周虽然脑子好使，可年纪轻轻的，对女人一点办法没有，也是一筹莫展。
两个警察在一边劝了许久，李小姐才渐渐止住了哭声。
“你别太伤心了，还是好好的告诉我们，蓼世智死的那天夜晚，你去了哪里？怎么又躲在张副市长的房里了呢？”刘队长看见李小姐情绪平稳些了，竭力放轻声音的问道。
李小姐抹了把泪，用手绢擤了擤鼻涕，抽泣了几下。
“那天晚上，张副市长和蓼世智，还有王镇长三个人在一起商量土地开发的事情。就在白天，老族长刚刚被杀了，他们觉得自己的障碍被扫除了，都很兴奋。他们在蓼世智屋里一边喝酒，一边商量，我在旁边伺候着。那张副市长那个老色鬼，老是色迷迷的看我，还毛手毛脚的。蓼世智这个老乌龟，向来就会投其所好。他也看出张副市长对我有意思。于是，他们散了以后，蓼世智就跟我说：‘宝贝啊，我对你好不好？’虽然他从来没把我放在心上，可是我也只能说好。然后他说：‘那你帮我个忙。你也知道我现在不太顺，就指着张副市长帮忙呢。刚才我看他对你挺有意思，嘿嘿，你看。。。。。。’我一听，火就来了。我说虽然老娘跟过不少人上床，可也是个人啊，这么随便的叫我和人睡觉，我成什么了？可是，他非逼我去，还，还打我。。。。。。呜呜呜！”
说到伤心处，李小姐又没完没了的哭了起来。
刘队长和小周都没有说话。
虽然李小姐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可蓼世智的行为实在是无耻之极。
“那后来呢？”
“我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了那个衣冠禽兽。晚上9点多，蓼家的人都在里面院子里，我就摸黑到了对面张副市长的屋里。张副市长的门没有锁，我一进去，那个老色鬼就扑了上来。别看他猴急猴急的，其实是个没用的东西，刚刚折腾了一会，他就不行了。但是他还不放过我，要我陪他玩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真他妈的变态！现在想起来，我还恶心呢！”
刘队长皱着眉毛，撇着嘴，仿佛他也很恶心似的。
“那为什么我们发现蓼世智被杀的时候，你没有出来呢？”
“哪里是我不想出来啊，我早想走了，是张副市长不让我出来！”
刘队长和小周都瞪大了眼睛。
“哦？当时情况是什么样的？”
“大概十二点的时候，我突然听见外面乱哄哄的。院子里好象来了很多人，像是又出事了。我刚要出去看看，张金权那个老东西一把拉住我，说：‘你出去被人看见了，我这个副市长还怎么当啊？你别出去，我去看看。’过了好一会，他才回来，告诉我蓼世智也被杀了。”
“哦？就是这样？后来你就一直躲在屋里，直到我们发现？”
“是啊！可把我闷死了！可那个老色鬼就是不敢让我出去，说熬过这几天，警察破了案子就带我回城里去。蓼世智死了，我也没有了指望，只好由着他。他还说只要我乖乖的呆在屋里，回去以后他一定好好待我，给我买房买车。”
“你就答应了？”
“不答应怎么办？我又不像你们公务员，有国家养着。我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女子，怎么敢得罪他那样的人？再说，一般人想傍还傍不上这样的人呢，我没有理由不答应啊！”
“他知道最近被杀的这几个人是谁杀的吗？”
“应该不知道吧。他没有说过。”
“那老族长是不是蓼世智杀的呢？”
“肯定不是。老族长死的那天，我们一直在一起，村里好多人都看见的。”
刘队长嘿嘿冷笑了一下。
“真是这样？你有没有隐瞒什么？”
李小姐着急了，两只手摇晃着。
“绝对没有！蓼世智已经死了，我没有必要包庇一个死人啊！”
“啪！”的一声，刘队长把那个金灿灿的黄金打火机拍到李小姐的眼前。
“那这个怎么解释？！”
李小姐一楞，说：“什么怎么解释，不就是个打火机么？”
“可这是在老族长被杀的现场发现的。你说蓼世智没有去过杀人现场，那他的东西怎么会在那儿？”
李小姐一惊，眼睛里现出恐怖的神色。
“什么？你说这个打火机是在凶杀现场找到的？”
刘队长见这招奏效，心里得意。
“怎么？想起什么来了？”
“是的。在举行祭祖仪式的那天，晚上宴会后，蓼世智为了拉关系，已经把这个打火机送给王镇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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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懂爱情，我只会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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