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士文心(武士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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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庄亡魂--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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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年02月06日21点28分 |
第五章 不在场证明 1 「嗨!你在这里干嘛?」我问道。
我从多琳的房间出来,想不到却碰上了肯尼斯。
「这话应该我问才对,你在里面干嘛?哦!我知道了……嘿嘿!」 「你……你这种奸笑代表啥?」 「用画画来泡妞吗?真了不起啊施明!」他看着我一手的画具,拍拍我的肩膀说。「成功了吗?」 「给拒绝了!」 「唉?看来我们是同病相怜了!我也给她打了一个耳光。」 「她是谁?难道说……露茜.拉维尔?」 「除了她还有谁?你的对象是多琳.柏喔。」 「你怎么知道?」 「我弄了这个。」说着,他让我看那一幅手绘的三楼平面图。「施明,我要你帮忙。」 「帮忙?帮什么忙?」 「现在,这幢旅馆形同一间大密室,我们全困在这里动弹不得,我们走不出去,警察也走不进来。在这段时间里,我们只有倚靠我们自己的力量去把杀人凶手揪出来!」
这里是位于旅馆最下层的小型医疗室,不久前遇刺身亡的阿克斯太太躺在病床上,遗体盖上了一块大白布,医生刚做完尸体检验的工作。
格乐兹医生看上去大约五十来岁,头发稀少,脸上最大的特征是厚大的一双眼窝,唇上蓄着精致的八字胡。格乐兹医生来自法国马赛,来雪山上本想渡一个愉快的冬假,岂料遇上了这宗可怕的杀人案,没法子,他又得干回老本行。
子弹从死者的胸骨找到,金钢子弹的表面罩上一层凝结的鲜血,此刻在灯光下闪烁着令人不寒而栗的腥红血光。
我的朋友拿起钳子捡起那颗血弹,圆锥形的弹头与圆筒形的弹壳一体,侧面两条鲜明的来复线深刻可见。他审视了一会,然后重新放好子弹在手术铁盘一旁的边上。
「麦林点三五七。」他淡淡地说。 「欧文,你认为现在该怎么办?」赫尔巡官道。 「我想,暂时不要张扬出去,调查暗中进行,尽量不要惊动其它客人。按照我的理解,阿克斯太太的死,很可能跟两位失踪的客人有关。她昨晚上一定看到了一些不简单的事情,来向我们告密的时候被凶手发现,遭杀人灭口。」 「那么,犯人的杀人动机就是因为给阿克斯太太看见,你是认定他不会继续杀人啰?」 「我也不是这么说。凶手继续行凶与否我当然不知道,不过,我不认为他是那种疯狂杀人的变态杀手。看他一枪就不偏不倚命中死者的胸口,更是从背后开枪的,可见他的枪法相当老练,一矢中的绝非偶然。他开火的时候,我、施明、还有死者的丈夫都在死者身旁,对凶手来说这是个很危险的状况,在如此紧急的情况下,他仍瞄准了目标,冷静地扣下扳机。开火的时候声音被湮灭,因枪管的射弹口加装了消声器。这么纯熟干练的手法而且干得干净俐落,不是职业杀手的话绝对做不来!」
我听着他的话,直觉身上的毛孔也倒竖起来,按照当时的情况,如果凶手的子弹偏差那么一点点,现在躺在床上的就不是阿克斯太太而是我!
赫尔:「照你的说法,这凶手也挺厉害的不是吗?要活捉他可不容易。」 「所以,一切要暗地里进行,要不动声息的干,他现在就像瓮中之鳖被窘在这酒店里,他准想象不到这场暴风雪来得这么快这么急。」 「说得对,他走不出去,风雪一天不停下,他一天也不能离开这里吋步,的确。可是嘛……我们就要和他关在一起了!先不说我和你,其它的客人们一定很不愿意吧。而且,他的下一个目标,也不知道会不会出现。」 「纸是包不住火了,其它人不久之后也会知道阿克斯太太的死讯,引来恐慌。看来,我们还是要做一些保安的措施,一方面为了让客人们安下心,另一方面要让凶手不能够轻易的再开杀戒。」 戈巴太太:「可是,这里的保安系统都给凶手破坏了!怎么办?」 肯尼斯:「也许,客人们还是别自己到处跑的好,到房间外面的时候尽量找人陪着。戈巴太太,现在住这里的客人不多是吗?」 「我想想看……三楼的客人有拉维尔一家,还有比尔.贝恩先生、赫尔先生你、阿克斯先生,四楼住着的有欧文先生你、施明先生你、格乐兹医生你、赖伊先生和他的女朋友戴丽达小姐,以及失踪的罗道夫.格尔丁先生,所有的就只有这几位客人了。让我算一下……三楼的住客本来是九个,现在缺了阿克斯太太和罗伯特先生,所以只剩下七个。四楼有六位客人,少了格尔丁先生就是五位了。所以,现在这里一共住着十二位客人。」 这时候我说话了:「肯尼斯。」 「什么事?」 「除了客人以外,这里还有其它人:酒店员工,如帮忙拿行李的接待员、柜台的接待小姐、收拾房间的等等,难道他们就可以排除在外吗?」 这时候戈巴太太露出暧昧的微笑道:「还有,我。你是要说,酒店里的人也有杀人的嫌疑,对不?」 我点了点头。 「这你们可以放心,我这里的人绝对没可能是犯人,因为他们服务了这里很久,以前也没见过这几位客人。我已经跟他们开了个会,请相信我,这里的职工们信得过!」 肯尼斯若有所思道:「我也认为这件事不牵涉酒店的员工们,我一直觉得它围绕着拉维尔那一家人,他们都好奇怪,我就是因为对他们感兴趣,所以才跟着他们来到这儿。」 戈巴太太:「哦?真的吗?欧文先生?」 「是的,来这里以前,我们已经在苏黎世碰过面,那时候发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我的朋友把拉维尔夫人枪击衣柜里的铁甲人像那事情说给主人家戈巴太太听。
她脸上现出惶惑的神情。
肯尼斯问道:「戈巴太太,客人房间的钥匙是怎么分配的呢?我知道,一把在客人手上,我手上就有一把。」 戈巴太太回道:「每个房间的钥匙只有两把,其中一把,如你所说交到客人们手上,另外一把放在接待处,要拿的话就要向接待小姐说,到了午夜十二点正放门匙的柜子便会锁上,而钥匙由我保管。」 「这钥匙的管理方法也不错,戈巴太太,请妳提醒客人们回房之后一定要锁上门,那样凶手就不能进去伤害他们了。」 「好的。」 「失去踪迹的两位客人有消息了吗?」 「还没有。真是的,今天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实在太难过了!」戈巴太太哭丧着脸说。 「接下来,我们要向客人们问问话,那位隐藏在一旁的凶手,当然也在他们之中啰。」肯尼斯说着回望一旁的巡官道:「赫尔巡官,这期间请你留意一下周围的环境,你明白吧?请你当当保安,因为我们这里,只有你这位警察,你带了枪对吧?」 「没有,我没带枪来。」巡官面有难色的说。 「那么,就用我这一把。」肯尼斯掏出华尔瑟手枪交到巡官手上。 「好吧!」赫尔抓紧枪柄道。 「对了,你昨天晚上十点半到十一点半期间,以及今天下午二点半,在做着些什么?」 「咦?你不要说,我也要被盘问哇?」 「这是例行的公事,你应该明白吧巡官?」 「哈哈,开个玩笑而已,别恼别恼。昨晚上十点半到十一点半嘛……让我想想,那时候,我跟拉维尔家的太太、小姐、还有小姐的男朋友在桥牌室里打桥牌。今天二点半我自己在房里,所以啰,就没有时间证人了。行了吗?我的大侦探?」赫尔调侃道。
2 会议室在地牢的那一层,出色的隔音设备下,关上门后,这里的宁静让人感觉耳鼓嗡嗡作响。可以容纳二十多人的褐色长方型会议桌,发亮的木泽映衬着空洞的四壁,只有我和肯尼斯坐在一旁的红色拉椅上。
一会儿,电话终于响起来了,来电者正是戈巴太太,她告诉我的同伴,待会来临的客人会是拉维尔家的长子,盖利.拉维尔先生。
我将要负起记录对话内容的责任,用肯尼斯那本电子手帐输入文字,这些文字很重要,日后会成为他研究案情的依据。但我相信,与客人们大部分的谈话内容,他定必早已铭记心中了。
盖利.拉维尔年约三十,方方的脸,深深的眼眸,他给人的印象平平,应该说,从他身上找不到多少的特征。
肯尼斯微笑道:「拉维尔先生,您好!」 「欧文先生,幸会。」盖利.拉维尔的嗓子沉厚,说起英语来的鼻音隆隆,道:「我听戈巴太太说了,那位阿克斯太太真可怜,她一定发梦也没想过来这里会遇上这样的不幸,赔上性命实在可惜!」 「你,对此事抱有任何的看法吗?亲爱的拉维尔先生?」 「噢!这当然是一件非常不得了的杀人案子,没错!是杀人案!」 「你真的这么认为吗?那,为什么呢?」 「为什么?这个……我可不清楚,我都是听旅馆主人说的。」 「没错!我可以肯定的说,阿克斯太太被人谋杀而死,就在我的面前。而凶手就是这里的某人,很不巧,外面的狂风暴雪,令凶手没法子走出这幢旅馆,我们和其它客人也一样,所有人都和凶手关在一起了。」 「太可怕了!没想到我们要呆在凶手身边,不能离去。那么,快替我们找出凶手来吧!我的大侦探先生。」 「不敢当!我定当尽力而为。」 「我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的地方吗?」 「拉维尔先生的父亲好象也失踪了,对吧?」 「是……是的。露茜今天早上去他的房间,可是他不见了。详细的情况,我想你问她会更清楚。」 「关于这件事,我待会儿会请教令妹,但目前来说,我更想知道阁下的想法。你知道,正要跟令尊进行买卖的那位格尔丁先生,他也消失了踪影,你觉得,他们两人同时间失踪,意味着什么?」 「我真的不知道,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这位格尔丁先生,来这里之前,我只知道家父要和某人进行买卖。」 「你陪同令尊来作买卖,对吧?」 「父亲要我们陪他来的,那时候他说,这次的交易绝不能小觑,是一宗大买卖,对象是一颗二百万镑的名贵钻石,而对方提出一个非常可观的价钱来收购这颗钻宝。父亲说,买主也邀请作为家人的我们同行,对方负担我们所有的旅费作为见面礼。对方如此盛意拳拳下,家父也只好应承下来。他像喝令似地一定要所有人陪同他并肩而行,就当一家人来雪山渡假。我帮父亲打理生意,他的话我当然不可不从,说实在的其实我并不很想来的……露茜当初就非常非常的不满,一向反叛的她最不肯听老父的话了,她的反对声最吵。后来她所以会顺从父亲,好象是因为听了男友的话,才改变主意的,而后来不知怎的,她男友也跟来了。」 「他是比尔.贝恩先生对吧?」 「对,你也知道了。有一样东西你不可能知道的,那位比尔先生,是个跟我们家族为敌的人。」 「怎么说?」 「我们家在爱尔兰的上流社会很有地位,我们拉维尔家族倚靠珠宝生意崛起,且一直在珠宝界维持着领导者的位置。比尔只是一个年纪轻轻的珠宝商人,他的父亲也是珠宝商,近年来,比尔协助他父亲做成了几桩成功的大买卖,闯出了名堂。最近很多次的拍卖会上,家父遇上了比尔这个可以说是胆识魄力兼备的年轻对手,叫暗价的时候,常因价钱不递而落空。所以,家父对他的印象很不好。」 「嗯……原来如此。」
他俩说着的时候,我握着输入笔的右手在电子手帐的液晶体屏幕上不住地点,点上字母,行行的文字如流列出。
这时候,肯尼斯问道:「拉维尔先生,请问昨天晚上十点半到十一点半的期间,你在哪儿?」 拉维尔家的长子想了想,道:「那时候我应该在图书馆里下棋,晚上九点半到十二点……大概那段时间吧,我都在图书馆里下西洋棋。」 「你的对手是?」 「我家的女佣人。可是,我从来就没当她下人看,你知道,她实在是美人的胚子,只作个下人真的太亏待她了……」
我不禁停下了笔杆,开始打量着他,然而他嘴角上的微笑看上去是如此的暧昧。
「拉维尔先生,今天下午两点半的时候,你又在做些什么呢?」肯尼斯续问道。 「让我想想……我在餐厅里,应该给侍者们看见了。」 只听肯尼斯口中念念有词不知在猜度着什么,而后,他又问道:「拉维尔先生,请务必告诉我,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形迹可疑的人?」 「没有,我是没有啦,不如你问问其它人吧。」盖利.拉维尔回道。 「那,先谢谢你,拉维尔先生,你的话实在很重要,你要明白,我们正要向所有的客人问话,确认客人们的不在场证明,有嫌疑与否,就要看他们是否拥有时间证人了。」 「我明白的,也乐意提供情报。祝你们调查顺利,并祝早日找出凶手!」
3 拉维尔家的次女露茜.拉维尔神情肃穆地坐在我跟前,看上去她相当的怏然不悦,对于要接受问话似乎很不满意。她的视线不曾放在我和肯尼斯的身上。
「拉维尔小姐,先向妳道个歉!」肯尼斯说着颔一下首,续道:「今天的事,是我不对!喝多了干下非常不敬的事情,请妳原谅我!」 露茜转过来看着肯尼斯好一会,说话的时候态度好象轻松下来了:「算了,那也不算什么,你别以为自己很有魅力就是了。你找我来是要问话对吧?」 「是的,拉维尔小姐。」
说实在的,当时我完全不明白他俩说的是什么,更不明白为何肯尼斯在她面前会变得如此被动。
「昨天晚上十点半到十一点半之间,请问妳在做着些什么呢?」 「嗯……那时候,我应该在桥牌室,我和家母,还有比尔及赫尔先生在一起打桥牌。」 「请问,记不记得正确的时间呢?」 「接近十点半到快十二点钟吧,大概在这一段时间里。怎么了?问来干嘛?」 「不关……」看着她的傲慢态度,我的朋友好象要发火了,但又无奈的压抑了下去,最后和颜悦色地说:「因为,当时很可能发生了枪击案,而不知所踪的罗伯特.拉维尔先生,也许已经被害了。」 「我明白了,你怀疑是我干的,不是吗?你在怀疑我杀死了父亲,下午的时候你就这样说!」
我不禁迷惑的打量着他们。
「不是跟妳说了嘛!那时候我喝醉了。」 「我跟你说,我没杀死我父亲!」 「哦?那么?妳知道是谁吗?」 「我哪可能知道!」
***
「拉维尔夫人,请您告诉我好吗?昨晚上您是和令嫒、贝恩先生和赫尔先生在一起玩桥牌,对吧?」
面前穿著贵气的夫人微点了一下头,然后双眼眨了几下,长长的假睫毛上下晃动得很厉害。他的脸白蒙蒙的,嘴唇脸颊涂上不一样的艳红,却总看不见脸上肌肤的本来面貌,然而从那闪现赤红甲光、苍白的皱皱的双手,则犹可想象得出来。
露茜.拉维尔在外面的酒吧等候母亲,说真的她两母女还真的长得很像,眼前的夫人就等于女儿的年老版,换句话说,她年轻的时候定是位万人迷恋的美少女。
「听令郎盖利.拉维尔先生说,你们一家人受邀于失踪的罗道夫.格尔丁先生到这里来,尊夫罗伯特.拉维尔先生正要和他进行钻石的交易,对吧?可是,连拉维尔先生也无故地失去踪影,这实在……」 「我老实告诉你欧文先生,盖利不是我的亲儿子,他是罗伯特跟前妻生的,我从来就不相信他的话,你也别听他的。」 「盖利先生并非夫人的亲生子?」 「对,他的母亲莎朗病死,我才下嫁到拉维尔家续弦,不久以后露茜也出世了。露茜小时候就老被盖利欺负,他一定遗传了母亲的残酷个性,自小便懂得排除异己。我听说,他母亲嫉妒心很重,为了得到罗伯特,她诬陷情敌,罗伯特的父母老糊涂受了她蒙蔽,迫令他们结婚的。」 「原来盖利先生并非夫人的亲生子……那么,关于尊夫的失踪,您有什么看法呢?」 「这我怎么可能说得上来?总之,请阁下好好的查一查,帮我和露茜找他回来,他有个三长两短,我俩也活不成了!」说着,拉维尔夫人的泪水已濡湿了假眼睫毛,一小半粉脸给溶化了。
4 比尔.贝恩那一头凌乱的长发闪着光,蔚蓝的眼瞳散出诱人的魅力,晶莹剔透不见底。
他背靠椅背坐着,姿态显现出一派自信的帅气,右手摆在桌上,五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好一副等待的神态,看上去彷佛在敦促着肯尼斯快一点开口说话。
肯尼斯打量着他,良久问道:「贝恩先生,听说你是失踪的罗伯特.拉维尔先生的竞争者,对吧?对于他的失踪,你抱着怎么个看法?请你告诉我好吗?」 「罗伯特先生的失踪,我个人来说当然感到十分难过。虽然说,我和他是生意上的对手,但我还是非常尊重他的。他是我的前辈,而同时,又是我女朋友的父亲,我一向尊敬他就像尊敬我的父亲一样。」 「听盖利.拉维尔先生说,罗伯特先生不喜欢你,是吗?」 「这,我想是吧。罗伯特先生可能对我有点误会,他认为我在钻石拍卖会里中标是靠着旁门左道的手段,收买了拍卖官才能以稍高于他的价钱成功收购。可是,我真的没有这么做过。」 「你自命很有眼光,对吧?」 「实在是不敢当,只有那么一点点而已。你晓得,干珠宝这一行,眼光是最重要的。」 「你的眼光真不错嘛!起码,你赢得美人归,而美人更是对手的千金,她可是你的最重要本钱……对吧?贝恩先生?」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说呢?亲爱的贝恩先生。」 「胡说八道的家伙!我和露茜可是真心相爱的!」 「哦?」 「那是在一次宴会上,我们一见钟情!」 「真的吗?太精彩了!贝恩先生请不要介意,我只是随便的说说而已,可别生气,我对有怀疑的事情向来都会尽量提出来,绝对没有揶揄阁下的意思。」 「That's OK!我不介意。」 「听说今天早上,你跟拉维尔小姐一起去找过拉维尔先生,对吧?如果许可,也请说说那时候的经过,可以吗?」 「当时嘛……我在房间里,露茜打电话过来,说父亲不见了,于是我便到二楼去会她。接着我和她走下阁楼的休息室,看了一遍,可是没看到拉维尔先生,于是,我们往下走。酒店大堂里也不见他的踪影,我们俩最后去酒吧看,还是找不着拉维尔先生。那时候我提议要让其它人知道这件事,请旅馆的人帮忙找会有用得多。过程就这样,然后我和拉维尔家的人一起去到旅馆的大堂。」 「嗯,相当清楚啦,谢谢你贝恩先生。」 「不谢。」 「你知道吗?除了罗伯特.拉维尔先生,这里的另外一位客人,名字叫罗道夫.格尔丁,他也失踪了。」 「我听露茜说了,他是来这里跟拉维尔先生进行交易的买主。」 「你认识这位格尔丁先生吗?」 「我不认识,我从来没听说过这名字。」 「你对这位客人会有个看法吗?」 「听说他蒙着脸,好怪里怪气的家伙,上这里来买钻石?好奇怪!」 「嗯,贝恩先生,请问你昨晚上十点半到十一点半,在干些什么?」 「……那时候,我应该在桥牌室,和露茜、她妈妈拉维尔夫人、还有赫尔先生在耍桥牌消磨时间,一直到了快十二点钟才结束的。」 「那么,今天下午两点半的时候,你又在哪儿?」 「下午我差不多一直待在房间里,没有离开过。」 「有人在一起吗?」 「没有。」 「最后一个问题,你有没有遇到可疑的人,或者事情。比方说,听见枪声之类的。」 「……这可没有,我没发现过值得怀疑的东西。怎么了?欧文先生?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你没听说吗?一位客人被杀死了!」 「噢!这我可不知道!真的!」 「你也不用太过惊慌……无论如何,先谢谢你贝恩先生,对于我们来说你的话实在是非常重要,可能就是破案的关键。」
5 比尔.贝恩离去后,我问肯尼斯道:「刚才,你好象只对男士们问下午二点半时的行踪,拉维尔夫人和她的女儿,都没问到,不是吗?」 我的朋友托着腮,若有所思道:「那是因为,我肯定杀死阿克斯太太的,是个男的。从他的脚步响我就可以分辨得到,他那股脚劲沉厚结实,很有力量,凶手是个体格强壮的男性。」
这时候,会议室的门响起了轻叩,我的朋友站起来,走到门边,推下了门把。
「请进来吧。」
没想到来者正是拉维尔家的女佣人,多琳.柏。
她看见我,缓缓点了点头,我尴尬的笑了一下,未敢正视她。
肯尼斯有点像调侃地说:「你们俩早就认识吧?那说起话来可方便多了。小姐,请坐!」 她慌忙道:「请别这样叫我,我只是一个下人而已。」 「不必拘谨啦,请坐下来吧,妳的名字好象是多琳,对吧?」 「是、是的。」 「妳主人告诉妳了吗?关于这旅馆里所发生的事情。」 「没有,我只知道老爷今天早上不见了,就这些。」 「妳在拉维尔家多少年了?」 「有十四年了。」 「那么说,妳很小就到他们家了,对吧?」 「对呀,我六岁的时候。」 「妳家主人对妳好吗?」 「好。」 「妳喜欢妳家太太吗?」 「喜欢,她待我很好。」 「听她自己说,她很不喜欢盖利先生,这事妳知道吧?」 「嗯……盖利少爷是老爷和过世的莎朗太太生下的孩子。」 「拉维尔夫人跟盖利先生常常争吵对吧?」 「的确有这样的事情,他们有时候真的吵架吵得很厉害!」 「为什么而吵?」 「继承权的事。」 「那么,老爷写下来的遗嘱,家产的承继人是谁?妳知道吗?」 「我……我不知道,真的。」 「妳觉得呢?妳自己有什么看法没有?我是说,妳认为他俩之中谁拿到继承权了?」 「我……我实在不知道呀……」 「OK,那么,说说妳昨晚上的行踪好了。昨晚上十点半到十一点半期间,妳干什么来着?」 「我想想看……」浓浓的睫毛抖动着,然后她回道:「那时我在图书馆里,和盖利少爷在一起下棋。」 「最后的一个问题,多琳,妳有没有留心过可疑的人物,或者是可疑的事情?妳一定要告诉我这个!好吗?」 她双眼又再眨动起来,半晌回肯尼斯道:「没有呀。」 「好!现在我要说出一件事情让妳知道,妳定要保持镇定!怎么样?」看着多琳点了点头,他继续往下说:「今天下午,一位叫阿克斯太太的客人,在二楼的桌球室里被人杀死,是枪杀!」 「噢!我的主!」她匆促地祈祷起来,手划十字架膜拜着,虔诚的她念念为亡者祷告,没有惧怕,慈信的脸容如飘雪般的洁净、流水般的清澈。
6 「肯尼斯,我出去一会,很快便回来的。」 「喂!你上哪儿去?我们还要录口供的!」
我没等他多说,便径自走出了会议室。
她的背影就在不远处,我轻唤了一声:「多琳!」
她慢慢地回过头来,眼带迷惑凝望着我。
「下午的事,很对不起!」 「唔唔。」她微笑着摇了摇头,然后便转身踏上楼梯,看着她的纤纤身影消失在转角处,一股暖意不禁从我的内心冉冉升起。
***
「什么?他为什么不来?」回到会议室里,只听我的朋友向电话筒那边喊叫道:「那家伙好嚣张嘛!」
他挂掉电话,很不悦地交抱双臂。
「肯尼斯,什么事?」我问他道。 「那叫赖伊的不肯来接受问话,简直可恶!」 「他有什么理由吗?」 「哪会有理由!分明就是不把我放在眼内!」 「那你打算怎么办呢?肯尼斯?」 「我这就去会他!这厮!戈巴太太说他在桌球室里打球!」
赖伊仍盖着那顶渔夫帽子,还有他的女友戴丽达陪伴着他。
「赖伊先生,请问昨夜十点半到十一点半期间,你在哪里?做些什么?」肯尼斯开门见山问他。 「肯尼斯先生,别这样焦急嘛!来,我们较量一下再说。」他脸上泛起一贯的轻松微笑,但在此时此刻,却教人有一种轻蔑之感。 「赖伊先生,请你回答我的问题。」 「哦?你是怕了我吗?肯尼斯先生?上回你可是败在我手上啰!」 「你到底答我,还是不答?」 「你是侦探吗?亲爱的肯尼斯?」 「当然!那你又是什么职业?看你一身的游手好闲,想必是无业游民对吧?」 这时候赖伊的女友说话了:「你可别小看他,以貌取人会很吃亏的。不要看他现在这副散漫的样子,干起事情来,他可完全是另外一个人。他的职业是计算机程序设计师,在瑞典的跨国企业『NAKIO』流动电话当主程序员,年薪过百万美元。他所以会在这里,纯粹是为了渡个假轻松一下。」 赖伊放下了球棒,看着我手上的电子手帐道:「你们还用这种老旧的东西吗?」 我愕然了。 「看我这个。」说着,他从大衣里拔出一只手掌心大的流线型纯黑手机。
那只「NAKIO」手机上没有数字按钮,全彩的液晶体屏幕上,显示着数字的键钮。
「请看我们公司这部最新款式的流动电话,它内藏的操作系统程序在下亦有份参与设计。」 「它有何特别?」我不禁问道。 「它绝非一般的无线电话。」他开始用纤细的触碰笔点击着屏幕上的按钮操作起来,一边说道:「你看,它可是一副完整的微型计算机,多种功能兼备,能够储存资料、拍照,当然也能上网,而且是宽频的传输速度,当然要比你们那种采用窄频的快很多。和对方的手机配合,还能进行视像会议,多人一起实时交谈,这就是视像电话的功能。它还拥有专属的电视频道,可以用来当电视看。但当然了,它的基本功能还是一部流动电话,你也可以只当它一只普通的手机来看,不过嘛,那太浪费了一点就是了。」 赖伊在屏幕上点了几下,又说:「可惜在雪山上,接收不到。」 「那不是得物无所用吗?」我的朋友露出了得意洋洋的微笑:「赖伊先生,我的电子手帐功能虽然有所不及,然而,只要连上电话线,在雪山上也可照样发挥出功效,总比你的功能齐备却用不到的微型计算机好。」 赖伊的表情并未有多少的改变,仍然保持着神色自若,看上去似乎真的一派大将风范。良久,他意味深长地一笑,道:「侦探先生,让我考验你一下好吗?」 肯尼斯道:「什么样的考验?」 「阁下既然是侦探,那我就出一道侦探考题,看看阁下是不是可以答得上来,如何?」
肯尼斯摊了一下右手,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赖伊拿来了两根桌球棒,成锐角摆放在绿毯子桌球台上。他要我们站到下方去,这两支球棍摆成的型态,看上去就像一个倒装的【V】字,然而,右边的那一根球棍,很明显较左边的一根为短。
「死者的留言。」赖伊缓缓道:「就像你们看到的,面朝向下伏着的死者跟前的地面上,留下一个用鲜血写成的倒【V】字,它右边的一笔较左边的一笔为短。经过调查后证明死者是惯用右手的人,地上的血字亦证实为他断气前亲手所写。疑犯为以下三人:Veronica,Vivian,Wendy 从这三个名字当中就可以判断出死者生前要指出的凶手是谁,怎么样,侦探先生?」 肯尼斯道:「这不是一个V字,用误导的对我来说毫无作用。之所以左长右短,是因为右手为惯用手的死者要写下一个字,但未完成已死去。这型状看上去形状符合的只有三个字母,而且都是大写的:A,M,N 死者要指证的凶手,就是Vivian。三个名字之中,只有这个是男人名,所以死者生前要写的不是凶手的名字,而是他的性别【MAN】或【MALE】,那是个未写完的【M】字。」 「啪啪啪~」赖伊鼓掌。 「不会就是这种简单得可以的题目吧?程序员先生?」 「看来阁下是合格了,在一个普通人来说。那我们可以进入第二阶段了。题目同上,只是这回,血字是断断续续的。疑犯为:Amy,Ann,Nancy。」 肯尼斯想了一下,回答了赖伊的问题:「断续的血字表示死者手在颤抖,反映他当时已处于奄奄一息的濒死状况,也间接说出他要以最精略的方法留下凶手名字的心情。他只写下代表凶手名字的一个字母,但还没写完已死。答案是N,也就是说,凶手是发音相同的Ann。」 「别得意的太早,这里还有第三题。题目如上,血字也是断续的,这次换成小写【r】疑犯则仍然是 Amy,Ann,Nancy 这三人。如何,阁下答得上来吗?」 「这也不难。死者要写下代表凶手名字的一个字母,而a,n,y这三个字母都重复了,所以他不会用,剩下的m,c两个字母,【r】就是未完成的小m,所以,凶手是Amy。」肯尼斯冷冷地说:「那么,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高薪的程序员先生?」 「嗯,除了我上司,我很少回答别人问题的,通常都是我在发问。你要问什么?」 「昨晚上十点半到十一点半这一小时期间,你在哪儿?」 「昨天九点多到差不多十一点,那时候我和她在我房子里。」 「对吗?戴丽达小姐?」 「是。」 「那么,十一点以后呢?」 「她回自己的房子去了。」 「那么,十一点后你们俩都没有时间证人了。」 「也可以这么说,你问来干嘛?有没有证人又有什么关系?」 「因为那段时间里,可能发生了杀人案子。」 「唉?」 「是的。所以,请两位以后多加小心,还没离开这里以前,我们都得跟凶手呆在一块。」肯尼斯打量着他说:「下午两点半,你在哪里?」 「我那时候也和戴丽达在一起,那时又怎么了?」 「一位叫阿克斯太太的访客,在我和我的朋友面前,遭人从背后枪杀。」 「Oh my go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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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 推理之门 Tuili.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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