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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 题: 首届大赛征文之谋杀ABC计划(完整篇绝对首次发表!)(人气:4201)
 gilbert金田一コナン
1 楼: 首届大赛征文之谋杀ABC计划(完整篇... 04年08月18日12点12分


首先我重申,这次绝对是我首次完整发表这篇小说!!!!!!!!
引子 “我诅咒你!”
1944年的一天,天气阴沉,乌云密布,狂风大作。而此时,正有六个更加阴沉、更加诡异的人,他们站在海边的岩石上,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愤怒,举止中也透露着一分邪气……
“阿特金斯,我诅咒你!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和你的家族的!……终有一天你和你的家族会成为死神的祭品!……”突然一个人像发了疯似的狂吼道。其他的人也跟着声嘶力竭地叫喊起来……
传说,若干天后发现了这六个人的尸体。他们是溺水而死的。从现场来看,似乎是集体跳海自尽的。这件事在当时造成了极大的轰动,成为一时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但在谈论过后,谁也不会想到,这只是许多年后一连串恐怖杀人事件的序曲罢了……


我现在即将记叙的连续杀人事件正是以这个传说为渊源的。这起事件给我的印象太深了:一方面,这是我认识赛勒斯•吉尔伯特以来见识他侦破的第一起连环杀人案;更重要的是,这整个事件给人的那种压抑的气氛至今还令我无法释怀。现在回想起来,这一连串事件总是弥漫着一股妖邪之气,似乎冥冥之中受着一种力量的控制。事后,与案件直接相关的许多人都被恶魔莫明其妙地牵走了灵魂,而赛勒斯•吉尔伯特似乎也成了恶魔玩弄生命的一颗棋子——如果吉尔伯特不出现,而让一连串谜底永远埋藏的话,有的人或许就不会……
那么,还是让我们转到正题上来吧。
开始了,开始了,血腥的表演就要开始了……



[此贴被gilbert于2005-7-25 12:12:27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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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ilbert金田一コナン
2 楼: Re:首届大赛征文之谋杀ABC计划 04年08月18日12点20分


第一章 虚假的绑架
“查理,你看看,我新配的眼镜怎么样?”吉尔伯特坐在安乐椅上,一边用手摆弄着架在鼻梁上的眼镜,一边对我说。
我立刻将带着一丝好奇的目光聚集到了他的脸上。这是一张我十分熟悉的脸庞:一双明亮的眼睛似乎像是他的一个窗口,使人一看便知他有着过人的智慧和洞察力,但此时却又像掺杂着一些另外的东西;高高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眼镜在晨光的照耀下,发出几道微弱但又夺目的金光——这使我颇感新鲜,于是我问:“吉尔伯特,你什么时候也开始戴眼镜了?”
“就是从两天前开始的。前阵子我看了许多书,再加上一些工作的缘故,不知怎么的,视力竟然衰退了。”
“我劝你暂且将工作放一放,让眼睛休息一下子。”
“这阵子肯定是不可能了。"吉尔伯特摇了摇头,无奈地说,“最近有件大案子呀。你知道伯特伦•阿特金斯(Bertram Atkins)这个人吗?”
“当然知道,他不就是阿特金斯外贸公司的总裁吗?他已过世的父亲瑟斯顿•阿特金斯(Thurston Atkins)还是当时全国的首富呢。”
“是的。他父亲拥有相当多的财产,但却在二十年前的某一天突然上吊自杀了,大笔的遗产就归身为瑟斯顿独子的伯特伦占有了,所以当时有许多人怀疑伯特伦谋杀了他父亲,伯特伦也因此被警署作为嫌犯审讯过。”
“那他的罪名没有成立吧?”
吉尔特点了点头,说:“因为当时有两个人为伯特伦做证,说他在事发当时不在现场。这两个证人中有一个名叫奥尔登•贝洛克(Alden Belloc)。”
“这个人我知道,他是一个小有名气的小型商贸公司的董事长,好像也是伯特伦•阿特金斯的挚友。”
“是的。据说这位贝洛克先生和伯特伦•阿特金斯有着几十年的交情。这个人,”吉尔伯特故意停顿了一下,“也就是贝洛克先生,在前天上午被人绑架了。”
“真的吗?”我一脸惊诧地问道,“他并不是那种富得流油的人物,为什么会有人绑架他呢?”
“这正是我对这案子感兴趣的地方。”吉尔伯特说,“不过,这案子还有一个地方使我更感兴趣,那就是绑匪提出的要求。”
“那是怎样的要求呢?”
“绑匪指明要伯特伦•阿特金斯用5000万元去赎贝洛克,而且阿特金斯竟同意了。”
“绑匪为什么要指定伯特伦•阿特金斯来付赎金,而不向贝洛克的家人索取呢?这可怪了。”
“从阿特金斯没有拒绝付续金的这一态度来看,我想,他与贝洛克之间可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而绑匪可能对这秘密略知一二。”
“吉尔伯特,你说的‘秘密’,会不会与二十年前瑟斯顿•阿特金斯的自杀事件有关?”
“很有可能。”说到这里,吉尔伯特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他将身子侧向我这边,用缓慢的语速、低沉的声音说了一句至今让我难忘的话:“就在阿特金斯老先生自杀后不久,阿特金斯家的所有老佣人都莫明其妙地死去了,据说都有明显的谋杀迹象,但当时没有任何线索,所以至今事实的真相都还没有查清。”
这时,我不禁感到隐约有一丝恐怖向我袭来,但此刻这恐惧的根源仅是二十年前的那个神秘事件。而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新的恐怖阴影正在不远的将来等待着我。
“诺克斯警官昨天打电话给了我,”吉尔伯特接着说,“他要我协助他解决贝洛克被绑架的事件,并约我今天上午8点半去一趟警署。查理,我看你也一块去吧。"
“好的。现在是7点58分,我想我们得走了。”
于是我俩迅速地整理了一下衣着,走出公寓并叫了一辆出租车。现在正是冬季,天亮的时间比较晚,所以此刻还勉强可以算作是早晨,但路上的车辆仍然很多,经过半个小时的走走停停,我们终于到达了诺克斯警官所在的国家警署。国家警署是全国的最高警署,可接管全国各地的任何疑难案件。我们走进警署,却发现诺克斯警官不在,听别人说,他是因为紧急情况和其他几位警官一齐出去的。我们说明了来此的原委,并询问了诺克斯警官的去向,得知现在他在希伯大饭店。
希伯大饭店与国家警署仅一街之隔。于是,我和吉尔伯特离开了警署,匆匆地朝希伯大饭店赶去。在路上,吉尔伯特用略带紧张的口吻对我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新的情况,我想可能会和贝洛克被绑架有关,绑匪一定又提出了什么新要求……这案子可能是个巨大的阴谋……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吉尔伯特正说到这里,一只陌生的手突然从后赶上,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俩回头一看,原来是个穿着记者工作服约摸四十来岁的男士。他身材高大,皮肤黝黑,颇像一名运动健将;这时一丝笑容正挂在他那满是皱纹的脸上,表示着他并不对我们怀有敌意。
“您是塞勒斯•吉尔伯特先生吗?”那人客气地问道。
吉尔伯特点了点头。
“我叫内森•克兰(Nathan Crane),是《时报》的记者。”那人说道,“我是听说著名的伯特伦•阿特金斯先生被勒索,特地来找一些独家新闻的。可没有想到竟在这遇到了您……真是太好了。”
“那可真是幸会了。”吉尔伯特有气无力地说。我这时也揣测到了他的心思:被记者碰上了,非增加不少麻烦不可。为了躲避这位克兰先生的盘问,吉尔伯特在把我向记者作了简单介绍后,就二话不说,领着我们匆匆地继续向希伯大饭店赶去。
一进希伯大饭店,我们立即找到了诺克斯警官。他的身边站着一位帅的小伙子,看上去只有二十三四岁,着一身色彩鲜艳的休闲装,显出无比的朝气。警官很快也发现了我们,他立即带着那年轻人走了过来,说:“啊,吉尔伯特,你来得正是时候……我现在真有些束手无策了呢……哦,差点忘了给你介绍,这是我的下属韦尔登•科尔曼(Weldon Colman)。”
那年轻人很恭敬地走上前来,和吉尔伯特握了握手,说:“我是科尔曼……久仰您的大名,希望日后能得您的指导。”
“指导那不敢当,顶多算上是给你们帮一帮忙……对了,”吉尔伯特转过头来,对诺克斯警官说:“又在什么新情况了吗?”
警官点了点头,说:“不但有,而且情况紧急。绑匪今天给伯特伦•阿特金斯先生打了电话(当然,绑匪使用了变声器,所以我们无法确定他的声音)。他要阿特金斯先生带着5000万的赎金在今天上午8点以前赶到希伯特大饭店,然后他会另给指示。”
“我想仅是如此您还不至于紧张到这种程度——您瞧瞧,您额上的汗珠在不停地向下淌呢。”
“你说得没错,还有更严重的。我们在阿特金斯家里电话上及行动电话上安装窃听器的事,在阿特金斯家周围树上安装红外线摄影机的事以及我们所采取的一切有关的机密行动,他——也就是绑匪今天在电话里说的一清二楚,丝毫不差——我真不知他是如何知道这些的。他警告我们不要再耍花样。他还说如果我们再在电话里安装窃听或安装其他机关,他便会立即撕票。我们这次的对手可不好对付,我也不敢冒险再安装什么机关了——万一他真撕了票,我可负不起这个责任。"
这时,我看到离我们只有五六米的地方,有一个人正焦急地来回踱着步。他约摸五十来岁,两鬓已经斑白,穿着一件宽松的灰色大衣,手里提着一个大箱子。他无精打采的,显得格外的颓唐。突然间,我感到他很面熟……想起来了,报上经常刊登他的照片——他就是伯特伦•阿特金斯先生。
我立即将这发现告诉了吉尔伯特:“瞧,阿特金斯先生在那儿。”
吉尔伯特朝我微微一笑,说:“我早就注意到了。”
“哎——”诺克斯警官叹了口气,“他此刻心情一定很复杂……不知道绑匪会耍什么花样。”
“吉尔伯特先生,”我们的记者朋友克兰再也忍不住寂寞,终于插话了,“您认为阿特金斯先生为什么会心甘情愿为只是朋友的奥尔登•贝洛克先生付赎金呢?”
“这我怎么会知道呢?”吉尔伯特觉得克兰的问题有些好笑,“你们未免认为我太神通广大了吧……”
这时,不知是谁的行动电话“铃铃铃”地响了起来。大家各自确认了自己的行动电话以后,都将目光集中到了阿特金斯身上。没错,是他的电话响了。或许,这就是绑匪打来的。那铃声如同恶魔的笑声一般,使我们不自觉地紧张了起来。
阿特金斯先生用颤抖的手将电话接通了。
“喂……钱我已经准备好了……”阿特金斯先生用畏惧的声调对电话里说。
“看来这真是绑匪打来的。阿特金斯先生的行动电话可以将对方的电话号码记下来。只要有了电话号码,我们便可以查到绑匪的名字。”诺克斯警官说。
“我想绑匪还不至于愚蠢到这地步。他是不会过多地给我们留下线索的。此刻,他一定使用的是公用电话或是偷来的行动电话,而这就意味着绑匪很可能就在这附近监视着我们。”吉尔伯特一本正经地说。
这时阿特金斯先生还在与绑匪谈着话:
“我要怎样把钱交给你呢……什么?要我把钱给你送去……好吧,你要我去哪里……好,我知道了,在几楼……到底是一楼还是二楼,什么?一楼半……好的,我这就来……我会的,就这样了。”只见阿特金斯先生和绑匪讲完后,挂了电话,二话不说地向外跑去。
诺克斯警官显然被阿特金斯先生这一突然的举动吓坏了:“这……是怎么回事?阿特金斯他……是不是又有什么新情况了。可恶!电话上没有安装窃听器,我们不知绑匪跟他说了什么!”
“显然他这么做是绑匪指示的。我们刚才从他的话里得知他要去绑匪那儿——这可是很危险的!快,我们跟着他!而且必须阻止他!”吉尔伯特大声说道。
于是,我、吉尔伯特、诺克斯警官、科尔曼和克兰一齐尾随阿特金斯先生出了饭店。我看到阿特金斯刚来到路旁,便有一辆出租车主动地凑上前去。他先是被这车的过于主动弄得吃了一惊,站在那儿愣住了一会儿后又迅速地钻进了出租车。吉尔伯特还未来得及阻拦,那车已经开动了马达,离我们越来越远了。
“快上警车去追!”吉尔伯特大声嚷道。
我们五人快速地上了一辆国家警署的面包车。诺克斯警官坐到了驾驶员的位置,发动了汽车;然后我们便上了公路,紧追前面的出租车——那出租车离我们约摸有七八十米的距离,其样子就还依稀可辨。
“吉尔伯特先生,您为何这样紧张?”科尔曼带着崇敬的口吻问道。
“我担心阿特金斯先生会有性命危险——如果我们不能及时赶到,他很可能——不,一定是会丧命的!”吉尔伯特激动而紧张地说出了这句话后,几乎在场的每个人都惊呆了。只有记者克兰带着挑战的口气问道:“这您怎么会知道呢?”
“这很显然的。”吉尔伯特说,“一般来说,绑匪要被勒索的受害人(在这案子中,也就是阿特金斯先生)到他的窝点(可以是常时的也可以是临时的),这行为极不正常。因为如果我们找到了去过绑匪窝点的受害人,就可以从他口中知道一些关于绑匪的重要线索,这样绑匪就容易暴露了。这无疑是绑匪的一种‘自杀’行为。世间哪有这样的笨蛋,自己犯了罪,反而给警方提供线索来暴露自己。这次,绑匪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根本没想让阿特金斯先生能活着回去——他想杀死阿特金斯先生!”
“不愧是名侦探呀,在下甘拜下风。”克兰说。
不觉中,我们已上了高速公路,和那辆出租车的距离也越拉越近。这时,出租车好像发现了我们的追踪,须臾,就从高速公路的一个出口出去绕到了一条小道上了,接着,它又一会儿走大路,一会儿走小巷,一会儿左拐,一会儿右拐,像在有意地逃避我们。
“那出租车的司机很可能就是绑匪。”吉尔伯特突然说道,“一般出租车司机的行车路线大多是由乘客决定的。如果那车是按阿特金斯先生的意愿行驶的话,它就不会走那么多的弯路——因为他看道我们‘国家警署’的车牌,应该知道我们是去保护他的。他应该很乐意这种保护,因为这关系到他的安全问题,所以,他绝对不会让司机开车时有意躲着我们——而它现在却躲着我们,这就说明车的行驶路线受车上的另一个人支配,他不希望我们保护阿特金斯,因为那样会妨碍他的阴谋——这个人就是那出租车的司机,也是这案子的主谋!”
“那我们得快点追上他们才行!” 诺克斯警官一边紧张地开着车一边神色严峻地说道。话音刚落他又用力地踩了一些油门。我们正以极快的速度追赶着那辆出租车,但那出租车由于总是出其不意的拐弯,我们与它之间的距离不但没有减小,反而还因此拉大了。我们最后驶入了一条人迹罕至的直路,那车正在我们前方二百米的地方驶入了一个院子。
须臾,我们就到了那个院子前。定睛一看,这原来是一个公寓群。我们正要驶进去,大门口的管理员却拦住了我们:“你们有这里的通行证吗?我们这里规定,陌生车辆是不能驶入的。”
“但刚才那车……”
“那出租车?我以前常见它停在这里,况且在它的挡风玻璃上也贴了通行证。”
“没看到我们的车牌上写着‘国家警署’吗?我们是来查件事的!”诺克斯警官不耐烦地说道。
“仅有这车牌我是不能让你们进去的,得给我看看你们的证件!”管理员的态度也很强硬。
无奈,警官只好把警察证件出示给了管理员。这样,我们才得以进入这个院子。我们来到了大停车场,发现那出租车已经停在了这里,车内空无一人。
“可恶,绑匪一定把阿特金斯先生带进某栋公寓的某间房子里了……这里有8栋公寓,每栋公寓都有十几层,这叫我们怎么找啊!”诺克斯警官抱怨道。
“别急,会有办法的。”吉尔伯特面色平静地说,“为了慎重起见,科尔曼、克兰,你们到公寓外去找,我、查理、诺克斯警官去公寓内找。”
于是科尔曼和克兰立即行动了起来,离开了我们到院子里的各角落寻找去了。
“这么多房子,你能找到是哪一间吗?”我有些怀疑地问吉尔伯特。
“你让我好好想想,阿特金斯先生在饭店里通过电话和绑匪说了好一会儿,这些话里应该找得到一些线索。我记得他好像说了这么一句:
“‘在几楼……到底是一楼还是二楼,什么?一楼半……’”
“对,我也记得他说过这么一句。”
“他为什么说呢?”吉尔伯特故意这么问我。
“嗯——我想,可能是当时绑匪这么对他说:
“‘在一楼,哦,不对,应该是二楼……也不对,应该是一楼半。’
“阿特金斯先生应该是听到了这些奇怪的话才会产生那样的疑问。”
“太好了!查理,你的推理进步不少啊!你说得完全正确!”吉尔伯特笑着对我说,“从你刚才模拟绑匪的话语中,我们可以看出,绑匪曾对他要阿特金斯先生的那个房间(也应该就是现在他俩所在的地方)的楼层产生了怀疑。按道理,那房间一定是绑匪相当熟悉的,要不然他不会把阿特金斯先生带到那儿……”
“说不定绑匪在电话里的地址是乱编的。他后来不是亲自接走了阿特金斯先生吗?他先用电话里的假地址迷惑我们,再亲自把阿特金斯先生接到他真正的窝点。”
“不大可能!”吉尔伯特说,“一来他没有这个必要。而且照你那么说话,要是万一阿特金斯先生抢先上了其他的车子,那绑匪的计划不就泡汤了吗?所以绑匪在电话里说的是真地址,他事先警告我们不要在电话上安装窃听器也是害怕让我们知道他的真地址。他在电话里说出地址时就警告阿特金斯先生不要说出来,可他那奇怪的楼层却使阿特金斯吃了一惊,竟不禁喃喃地念了出来……只有这样,即使阿特金斯没有搭上绑匪的车,他也会到达和绑匪预约的地点。
“下面接着分析那奇怪的楼层吧。绑匪为何会对自己熟悉的地点楼层产生了怀疑呢?原因只有一个:绑匪的窝点所在的那栋公寓的最底下一层是不住人的车库或者贮藏室之类的房间,而绑匪的房间就在那最底层的上面一楼:如果不算最底不住人的楼层,绑匪的房间就是一楼;如果算上了最底层,那就是二楼……
“这里的八栋公寓我都仔细观察了一下,最底层有车库或贮藏室之类的公寓是第二公寓和第七公寓两栋!
“到底绑匪在哪一栋呢?……查理刚才模仿绑匪说了一句‘应该是一楼半’,我相信绑匪在电话里也确实说了这句话。所谓‘一楼半’,应该是绑匪所在公寓的最底层——也就是那不住人的楼层比其他公寓的底层高度要矮,其高度大概只有正常楼层的一半,所以绑匪算上那高度只有正常一半的最底层,说自己的房间在'‘一楼半’!
“而最底层既不住人,又比正常楼层矮的公寓就是第二公寓!”
吉尔伯特说到这里,迅速把我们带到了第二公寓前。第二公寓有两个单元,每单元的每一层都有两个不同的套间。
“我们现在知道绑匪是在这栋公寓最底层的上面一层,可这一层有四个套间,他和阿特金斯在哪个套间呢?”诺克斯警官急切地问道。
吉尔伯特不暇思索地答道:“您看,第一单间‘一楼半’靠东的那个套间向外窗户上的窗帘全都拉上了,从里面还传出了响亮的交响乐声(那乐声听起来,好象是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他们一定在那里——绑匪打算杀了阿特金斯先生,拉窗帘是防止别人从外面看到房里的谋杀活动,那交响乐大概是从收录机里放出来的,是为了掩盖阿特金斯先生被杀时所发出的惨叫声……”
这时,克兰和科尔曼找到了我们。
“我俩一起在这院子找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
“什么,一起找!我不是告诉过你很多很多次了吗,科尔曼。这种关键时刻分头找会比较节约时间!”诺克斯警官责备道。
“是我建议两人一起去找的。”克兰说道,“因为我想绑匪手里应该会有凶器。要是分头找,就算绑匪被我们其中的一个人发现,这一个人也奈何不了他——要是两人一起找,碰上绑匪后,也好有个照应……”
“好了,这次就算了吧,反正我们已经找到绑匪的所在地了。走!让我们去抓住他!”警官说罢,率先跑到了楼梯旁,我们四人也跟着跑了过去。不久,我们就来到了吉尔伯特所指的那套间的门口。门紧锁着。现在,我们和绑匪仅一门之隔。
这时,从房间里传出的交响乐已经愈发清楚——没错,那的确是《命运交响曲》。突然,我们隐约听见在响亮的交响乐中夹杂着一声惨叫。
诺克斯警官先是一怔,接着又用力地敲起门来,还大声地嚷道:“快开门!”
此刻,从房间里又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便是隐约的“咔嚓”一声,像是窗户被打开的声音。
“糟了,这里楼层不高,绑匪一定是跳窗逃跑了!科尔曼、克兰,你们快下去追!警官、查理,我们把门撞开!”
科尔曼、克兰立即跑下了楼。我们三人则用力撞着门。终于,随着“磅”的一声,门被撞开了。
走进房间,我们立即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
伯特伦•阿特金斯先生坐着被绑在了一张椅子上,双手被反绑着,双脚也和椅子绑在了一起;他的嘴巴张得很大,双眼用恐怖而呆滞的目光瞪着前方;心脏部位被端正而垂直地插入了一把匕首,鲜红的血透过那大衣不断一滴一滴地落到了地上——显然,他已经死了,被谋杀。那响亮而凝重的《命运交响曲》还在这户间的空气里回荡,仿佛是阿特金斯未散阴魂在狂号……
在阿特金斯面前的地板上,滴下的那滩鲜红的血液中,浮现出用愤怒和讥笑的笔迹写成的同样鲜红的几个大字:
“谋杀A计划”。


[此贴被gilbert于2005-7-25 12:11:48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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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楼: Re:首届大赛征文之谋杀ABC计划 04年08月18日12点23分


这个,好象之前作者已经发过了吧~~

所以不符合这次大赛的要求哦。。。。。。






让我大声地说:我想要看本格推理小说!Y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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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ilbert金田一コナン
4 楼: Re:Re:首届大赛征文之谋杀ABC... 04年08月18日12点31分


第二章 ABC的诅咒
  “伯特伦•阿特金斯(Bertram Atkins), 现年54岁,阿特金斯外贸公司的总裁,死因是胸部中刀。凶器是一把长约30厘米的尖刀,刀上没留下任何指纹。经我检查,这把刀是被垂直地插入他的心脏,因此他可以说是在中刀的那一刹那就当场毙命了。死亡时间也推断出来了,正是你们撞进这间房子的前几分钟。”一位警官拿着一份验尸报告大声对我们说。
  “可恶!”诺克斯警官用拳头使劲地捶了一下墙壁,显得无比的懊恼,“要是我们能早来一会儿,那阿特金斯先生他就不至于……”
  “算了……现在还是开始调查这案子吧。”吉尔伯特无奈地说。
  诺克斯警官无精打采地点了点头。他缓慢地走到了吉尔伯特身旁,于是他俩便开始了对这陈尸现场的调查。我、克兰和科尔曼则站在一旁打量着充满了阴森气氛的房间:
  这是一个空荡的房间,没有任何装饰和设备——除了四件东西:摆在正中间的那把阿特金斯先生被杀时所坐的椅子(当然,现在他的尸体已被抬走了,只留下了这椅子和绑他的绳子),还有那挂在窗户上的用来遮人耳目的暗灰色的窗帘(窗帘现已被掀开,我清楚地看到只有一扇窗户打开了,那可能是凶手在逃时打开的),再就是在角落放有一个足有公文包大小的收录机(我们进来时所听到的交响乐便是由它发出来的),在录音机的边上放着一个大箱子,箱子后来被我们打开,里面装的是那5000万的赎金(凶手没带走钱的原因有两个可能,一是凶手的目的根本不在钱,而是杀人;二是当时凶手是匆忙逃走的,来不及拿钱)。总的来说,这房子毫无特殊之处。虽说如此,我的心中还是对这房子有种不可抹去的阴影——尽管那阴暗的窗帘这时已被拉开,明媚的阳光不断地照射了进来,可一看到地板上的那滩鲜血和浮现在血中的同样鲜红的“谋杀A计划”,我就总不免有些不寒而栗。
  这时,有一张新面孔走了这个房间。其实对我而言,这个人也可算是一个朋友了——他,便是和吉尔伯特年龄相仿的,一名前途无量的官方侦探,费雷德•格伦(Fred Glen)。吉尔伯特好像也看到了他的到来。于是我俩都上前去跟他寒暄了几句,吉尔伯特还将我们今天上午的经历向他详细地讲了一遍。
  在听完了吉尔伯特的叙述后,格伦又把现场仔细地检查了一番。最后,他用期待的口吻问吉尔伯特:“现在你对这案子有眉目了吗?”
  “说句老实话,这案子很棘手。虽然我们曾和凶手仅一墙之隔,但没有看到他的面目,而且又让他逃掉了,所以现在看来,这简直可算是个无头案。不过,还是有一点使我很感兴趣。”
  “是什么呢?”
  “就是写在地板上的那几个鲜红的字——‘谋杀A计划’。”
  “毫无疑问,那是凶手写的。”
“没错,应该是凶手写的。我刚才向有关的警官询问过了,经鉴定,这字应该是事先写上去的,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因为我们发现尸体时地上的血还是湿漉漉的,而这些字却是干的……还有一点,这个‘谋杀A计划’是用红色油漆写成的。”
  “我想应该根据这些字去查查笔迹。”
  “这会很困难。我们根本没有针对的对象,如果盲目地去查,只会途劳无功。”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吉尔伯特?”
  “我们有三件事情要做:第一,当时我在听到凶手打开窗户,便料到凶手想跳窗逃跑,于是我要科尔曼和克兰去追凶手,可惜他们却没追到,但发现凶手逃走时将那辆出租车遗弃在了这儿——他大概是认为我们应该记住了那车的牌号,所以再开那车可能就有危险——我们应立即查一查这辆车(这车现在就停在下面的停车场里);第二,凶手在杀阿特金斯先生时,身上应该会沾血,所以我们应该询问一下这个公寓群的管理人员,在阿特金斯的死亡时间后,有没有可疑人物离开,同时我们还要对整个公寓群进行一次地毯式的搜查,因为凶手也有可能就躲在这个公寓群里;第三,调查这间房子的所有者,看看是否会有线索。”
  格伦听了吉尔伯特的这一番话后,立即召来了三名下属,分别要他们去办吉尔伯特所交代的三件事。接着,他俩又来到了那扇唯一被打开的窗户旁。
“凶手应该就是从这里逃跑的吗?”格伦问。
吉尔伯特点了点头,说:“从这窗台上,检验到了少许鞋子上的尘土,再说这房里又只有这扇窗户开着,所以凶手应该是从这里逃跑的。”
“是啊,况且这里楼层也不高。”
吉尔伯特和格伦就这么一边谈着一边将这房间检查了一遍。之后他俩就和我、科尔曼、克兰一起回到国家警署,诺克斯警官则继续在现场搜查线索。


第二天的早晨,阳光仍然和煦灿烂,让人们不自觉地感到无比的温馨;天空依然万里无云,尽露了那美丽的蔚蓝——无疑,这是个好天气,可我们却没有丝毫的好心绪——昨天的命案依然让我们耿耿于怀,而这案子还没有任何进展。
吉尔伯特所交待的三件事已全部调查完了。调查结果很令人失望:1. 调查了凶手开的那辆出租车,结果发现那是辆失车,已失踪半年多了,而从车上完全没有检查出有关凶手任何线索(甚至连方向盘上也没有指纹),所以车子这条线索便就此中断了(这倒如吉尔伯特所料);2. 管理人员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物出没于公寓群,而警方后来在公寓群内进行了大规模搜查,每家每户地盘问,还是没有什么发现(其实这也理所当然,凶手只要脱掉外面沾血的衣服,再将脸上的血迹擦掉,便可毫不被人怀疑地溜出公寓群。警方没在公寓群里发现血衣,大概是凶手将其脱下后拿在手上带走了);3. 调查了阿特金斯先生陈尸的房间,那是在大约五个月前被租出去的,至于这个租房者的模样,没有人记得或者知道。在房间的注册表上,写着拉马尔•基德(Lamar Kyd)这个名字,但后来经查并没有这个人。
事情的不顺利使得吉尔伯特无精打采。他为了等待新的线索,昨天整晚都待在了警署。我也陪他在警署待了一夜。格伦和科尔曼因为职责昨晚也留在了警署。而记者克兰则为了随时掌握这案子的最新动态,也在警署空守了一夜。
此刻,警署内死气沉沉,没有一点声音——除了克兰敲键盘的“嗒嗒”之声,他正在用自备的手提电脑向《时报》的总部发送新闻。
突然,一名警官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对格伦说:“格伦先生,我们警署收到了一封奇怪的匿名信!”
“什么信?”格伦问道。
“我想这和阿尔金斯先生的命案有关!”那名警官拿着一张印着文字的纸说道。大家听了这话后,立即凑到了一块(当然,克兰先生也放下了手中的工作),我们一同望着那名警官手里那张用打印机打印出来的隐约充满了杀气的信上。信是这么写的:
ABC的诅咒已经开始……
将有三个人要死掉,他们姓氏的第一个字母分别是A、B、C。
现在,第一个人,伯伦特•阿特金斯(BertramAtkins)已死于“谋杀A计划”之中;将来,“谋杀B计划”“谋杀C计划”还会出现……
你们尽可以去阻止“他们”的死亡,但你们会发现那是徒劳的。天理的诅咒将不会因你们而改变……
这封信虽不长,但却使我又一次感到了一丝说不出的恐怖。并且在信的字里行间还流露出了对警方的挑衅的味道。信上文字基本上都是用打印机打印的,但除了“谋杀A计划”、“谋杀B计划”、“谋杀C计划”这三个邪恶的短语——这三个短语是用手写的,而且写得很大,所以在整封信中显得特别醒目——那刚劲的字迹好像充满了无比的愤怒,而且似乎还附载着一点对警方的讥笑。
“这……封信……一定是……是个恶作剧。”格伦断断续续地用毫无自信的口气说出了这句话。显然,他怀着一种安慰自己似的侥幸心理:但愿这信上预言的不会变成事实,但愿新的命案不要再次发生!
“这信很可能是恶作剧。”吉尔伯特也用一反常态而毫无生气的口气说道。从他的话里也可看出,他也极不愿意看到那恐怖的杀人事件再次重演。
“不过,”他的语气突然一转,“为了慎重起见,还是鉴定一下信上那三个用手写的短语的笔迹吧,看看与写在阿特金斯先生遇害现场地板上的‘谋杀ABC计划’的笔迹是否相同。”
于是,我们立即召集了专家根据这封信和在命案现场拍的照片进行了认真仔细的鉴定。其鉴定结果令我们的幻想成了泡影:信上的三个手写的短语和命案现场地板上的“谋杀A计划”,笔迹完全相同,也就是说,它们出自同一人之手。看来,那信的确是杀害阿特金斯的凶手寄来的。信上的预言并不是在开玩笑的,真的会有三个人死于所谓的“ABC的诅咒”!
“看来凶手是来真的了!”吉尔伯特郑重地说,“你们看,那封信上说,会死掉的三个人姓氏的第一个字母分别是A、B、C——伯特伦•阿特金斯(Bertram Atkins)的姓氏是阿特金斯(Atkins),他死于‘谋杀A计划’,而阿特金斯(Atkins)的第一个字母正是A!”
听了吉尔伯特的话后,我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个闪念:我记得那个人……
我正在思考时,有一个陌生人走进了警署。他和年轻的警官科尔曼年纪相仿,也是约摸二十三四岁的样子;他的着装和克兰很像,似是记者的工作服,不过他和克兰比起来除了年轻以外,皮肤也白皙许多,脸上也没有那么多岁月的印迹。
“啊,卡尔文,你怎么也来了?”克兰见了那人,立即拥上去说。
“是我向总部申请特意到这儿来的。我听说伯伦特•阿特金斯先生被人谋杀了,就立即申请来捕捉头条新闻……看来,这阵子我们可以一起工作了。愿我们合作愉快!”
他们这样相互问候了一番后,克兰就向我们介绍了他的同事:“这是我的同事,也是《时报》最年轻、最有潜力的记者卡尔文(Calvin)。”
“我很高兴您能这样称呼我。”卡尔文说,“说实在话,我特别喜欢别人叫我‘卡尔文’。我很喜欢人名字,尤其喜欢卡尔文(Calvin)第一个字母‘C’。对了,在国家警署里有姓氏是第一人字母是‘C’的人吗?”
“卡尔文,我想国家警署里姓氏第一个字母是‘C’的好像只有我。我叫科尔曼(Colman),韦尔登•科尔曼(Weldom Colman)……不过,在我们之中,还有一个人,他姓氏的第一个字母也是‘C’,但他不是警署里的人——这就是迪恩•查理(Deane Charles)先生。”科尔曼指着我说。
“很高兴与你们相识。我想,我们会相处得很融洽的——‘C”的确是个好字母。“卡尔文微笑着对我和科尔曼说道。
“卡尔文,‘C’并不是每个时候都很完美。”吉尔伯特这时突然插话进来,“这次阿特金斯的命案或多或少会给‘C’笼上一些邪恶的色彩……”
“什么?”卡尔文疑惑地望着吉尔伯特。突然间,他大声说道:“我觉得您好面熟,您是……”
“我是赛勒斯•吉尔伯特(Cyrus Gilbert)……”
“哦——原来您就是那位解决了‘富尔顿公馆爆炸事件’和‘安吉尔公馆毒针谋杀事件’的名侦探赛勒斯•吉尔伯特呀!久仰,久仰!不过,您刚才那番话是什么意思呢?”
“虽然赛勒斯(Cyrus)的第一个字母也是‘C’,我也挺喜欢这字母,可这次的命案确实使‘C’注满了邪恶因素……”
“是啊,全都是那封信……”格伦这时也插了句话。
“您是——国家警署的格伦先生吧……这次有两位名侦探调查此案,我想这案子一定会很快水落石出的!”卡尔文的语气中隐约夹杂着一丝兴奋。
“事情可没有那么简单!你看看这封信吧。”吉尔伯特边说着边把那封预示着三个姓氏第一个字母分别为A、B、C的人死亡的匿名信递给了卡尔文。
卡尔文仔细地将那信看了一遍,突然恍然大悟似的对吉尔伯特说:“哦——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吉尔伯特先生。您是说有一个姓氏第一个字母为‘C’的人将会死掉(更确切地说,是被谋杀),对吗?……这太有趣了!我得回总部一趟,将这情况详细地向总部汇报一下。!克兰,这里的工作,暂时就都交给你了!”说完,卡尔文有些神采飞扬地转身就向门外匆匆走去。


已是下午五点了。我、吉尔伯特、格伦、科尔曼、克兰从早晨开始就没有离开警署半步——甚至连午饭,也是请人帮忙带到了警署里来的,我们守候在电话机旁吃的。我我们一直在电话机旁,希望会有人报告新的线索,可是事与愿违,整整一天了,仍然没发现新情况。正当我们无精打采、垂头丧气的时候,电话竟然在这时响了起来。是不是有线索了?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电话机上。格伦为了让大家都能听到电话,特意按下了“免提”键,接通了电话。不一会儿,只听见从电话里传出了一个经过了变声器处理的声音:
“‘谋杀B计划’已经执行……牺牲者已死在了林登大街的那幢被废弃了的大楼里。”这些话刚说完,电话就“啪”的一声挂掉了。
从电话里的口气来看,这像是凶手打来的。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这凶手也太大胆了,开始是具挑衅性质的匿名信,现在又打来这通颇具挑战色彩的电话——像这样猖狂的凶手,实属罕见!
虽然我们事先通过那匿名信而有了一点心理准备,但现在听了这电话,大家(就连吉尔伯特也一样)都怔住了,都惊讶得如被施了魔法似的,呆呆地站着或坐着,一语不发。
“走,我们到林登大街去!”首先打破这沉默的是格伦。听他这么一说,大家才回过神来。
“那我们快走吧!”吉尔伯特说,“格伦,我看你应该把法医以及相关技术人员带上!”
“好的!我想……把马克也带上吧。”
马克(Mark)是国家警署里最优秀的警犬。它经过了极其严格的训练,据说,全世界的警犬中,综合素质能达到马克这种水平的,不超过100只。因此,马克以它高超的能力曾协助警官破获了不少棘手的案子。格伦这次要把它带去,无疑是希望它能找到一些我们找不到的线索。
于是,我、吉尔伯特、格伦、科尔曼、克兰以及法医和相关技术人员一行人带着马克,迅速地奔赴林登大街。
在途中,我心里一直想着这案子。突然间,我灵光一闪——这灵光和上午的那个闪念是一样的。我终于忍不住了说给了吉尔伯特听:“你还记得昨天阿特金斯之所以会去付赎金是因为谁被绑架了吗?……”
我还没说完,吉尔伯特就接着我的话说:“是贝洛克先生。而依昨天的情况来看,绑匪和杀阿特金斯的凶手应该是同一个人或同一伙人。根据昨天绑匪,也就是凶手没有拿走钱以及今天他寄来的匿名信来看,我想,他的根本目的不是钱,而是几个人的性命。他设计绑架只是为了引诱阿特金斯先生上钩。凶手既然只是为了引诱阿特金斯上钩又何必去绑架贝洛克呢?——他完全可以去敲诈阿特金斯先生——因为我想阿特金斯先生之所以毫不犹豫地答应替贝洛克先生付赎金,肯定是因为他们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凶手应该是知道这秘密的,不然他不会特意指定与贝洛克先生只是朋友关系的阿特金斯先生去付赎金。所以说,凶手如果是为了钱,只要用那不告人的秘密单方面向阿特金斯先生勒索就行了,何必要冒风险大费周折地去绑架贝洛克先生呢?凶手这么做大概是因为他本来就计划将阿特金斯和贝洛克都杀死——所以凶手先绑架了贝洛克,囚禁了他后便可轻易掌握他的命运了;接着又顺势引诱阿特金斯上钩;再将他俩逐一杀掉。这里引起我注意的是阿特金斯(Atkins)的第一个字母是‘A’,贝洛克(Belloc)的第一个字母是‘B’!”
说着说着,我们便来到地林登大街。虽然称是“大街”,而且离市中心有不算太远,但大概因为是住宅街的缘故,在街上很少看到有行人(看来,凶手挑选这个地方是经过精心策划的,这里没什么人,没有人会看到他的)。
我们立刻走进了那幢颓废的大楼。大楼里光线黯淡,这并不是完全因为现在已是黄昏,而是这里面的采光确实很差(这么一来,凶手如果在这里面杀人,外面肯定看不见,而且这里的隔音效果也很好,就算被害人大声喊叫,也不会有人听见)。
一楼毫无异状,于是我们便向二楼赶去。还只刚到楼梯上,马克不知怎的,就像发疯似的“汪汪”大叫了起来。上到了二楼,一股浓烈的印度香味扑鼻而来,马克便叫得更厉害了。
“哦,我想起来了,马克最讨厌印度香味了。每次一闻到这味道,不论多么微弱,它就总会叫个不停!”科尔曼向我们解释道。
“马克是有这毛病。”格伦赞同地点了点头说。
为了避免马克这强烈的反应,影响和干扰我们的调查,吉尔伯特叫科尔曼将马克带到了一楼去。我们则继续在二楼搜查。不一会儿,我们便在角落里看见到一个坐着的人影。我们凑近一看,这正是奥尔登•贝洛克先生。他一动不动,已经没有了呼吸。同样,奥尔登•贝洛克先生坐着被绑在了一张椅子上,双手被反绑着,双脚也和椅子绑在了一块儿;他的脸部因死前的过度紧张和痛苦而扭曲、变形,样子极其恐怖;他的心脏部位也被端正而垂直地插入了一把刀,血透过衣服滴到了地上。地上清楚地写了几个鲜红的大字:
“谋杀B计划”!
印度香味仍然弥漫在空气里,更增添了一份诡秘的气氛。见到了贝洛克先生的尸体,令我很不舒服。我立即来到了几十米外的一扇窗户边,打开了窗户,吸吸外面的空气,想使自己的心情舒畅一些。我不经意地看了一下表,已经五点半了。从五点到五点半的这短短半个小时里,我心情一下子变得非常的沉重。天啊,ABC的诅咒真的实现了!



警官们立即开始了对现场的调查。过了大约1小时后,一位警官便拿着一份综合报告向我们大声宣读:
“奥尔登•贝洛克(Alden Belloc),现年54岁。死因和伯特伦•阿特金斯先生一样,是胸部中刀。凶器和杀阿特金斯先生的用刀的型号是一模一样的,长约30厘米(上面没有任何指纹)。刀很利索地插入了贝洛克先生的心脏,他可以说是当场毙命的,死亡时间应该是今天下午五点左右。”
“五点?!那不正是那个神秘电话打到国家警署来的时间吗?”吉尔伯特大声说道,“那地上的字迹呢?”
“是事先用红色油漆写上去的。”那位警官答道。
“你们去调查一下,看看这附近有没有人曾看到过可疑的人。”虽然可能毫无希望,但吉尔伯特还是要差人去碰碰运气。
我们几人仔细地观察着这个楼层,希望能发现一些线索。这时,由于我们把窗户都敞开了,再加上已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的缘故,那种怪异的印度香味现已散去(开始我们进来的时候,由于这里的窗户全是关上的,香味几乎被锁在了这个楼层,因此那时香味才会那样的浓烈)。
“吉尔伯特,你认为那香味是不是凶手留下来的?”格伦问道。
“极有可能。我们当时进到这里来的时候,香味很浓烈,所以应该是不久前被人留下的;再加上这里人迹罕至,除了凶手,应该不会有人特意跑到这二楼来,还在这里留下香味。”
“那凶手留下这香味会不会有什么特殊涵义呢?”
“这个……目前我还不清楚。”吉尔伯特一筹莫展地答道。接着,他长叹了口气,一边轻轻的摇了摇头一边嘴里喃喃地念着:“‘ABC的诅咒’真的实现了……不知道下一个牺牲者又是谁……”



[此贴被gilbert于2005-7-26 14:36:45修改过]






Present makes fut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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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ilbert金田一コナン
5 楼: Re:Re:首届大赛征文之谋杀ABC... 04年08月18日12点32分


【迷案纪实在大作中谈到:】

>这个,好象之前作者已经发过了吧~~

>所以不符合这次大赛的要求哦。。。。。。
我从来没有发完过,这次绝对是第一次把完整的包括解答篇发出来!






Present makes fut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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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ilbert金田一コナン
6 楼: Re:首届大赛征文之谋杀ABC计划 04年08月18日12点37分


第三章 神秘的凶手
对奥尔登•贝洛克先生被害现场的勘查一直持续到了凌晨十二点。或许读者不禁要问,勘查现场是从大约下午五点半开始的,如今到了十二点才结束,那就是说这项工作用了大约六个半小时——何必要用如此长的时间呢?这种疑问不无道理——一般现场的工作通常是不需要那么多时间的,但这次的案件关系重大(一是因为全国商业界的重头人物伯特伦•阿特金斯先生被害;二是由于在这天下午《时报》的晚报上,刊登了那封凶手写来的匿名信,所以使得社会各界对这案子显得颇为关注,社会舆论对警方的压力也相当大),而且经过了第一次的检查后,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再加上在其他方面的调查仍没有丝毫进展,对那个好似无形的凶手的了解接近于零),因此既为避免被舆论说成“无事可做”,又怀着一种侥幸的心理,于是便对这唯一能证明凶手的存在的杀人现场进行了多次重复的勘查,但尽管这种工作已进行到了警方的耐心和精力都被消耗得几乎全无的地步,所掌握的线索却仍然没有任何进展。
稍微有些价值的线索有两条。其一便是那写在地上的“谋杀B计划”的笔迹,经专家鉴定,这和阿特金斯被杀现场地上的字迹以及那封匿名信里那三个用手写的短语的笔迹是完全相同的,肯定都是出于同一人之手(从这点来看,再加上这两宗命案凶手使用的刀具的型号一致,手法也完全相同,因此可以推断,这两宗命案应该是同一个人或同一伙人所为)。
有一条线索我在阿特金斯先生被杀时暂时没有向读者交待了,恰巧这在贝洛克先生被杀现场也发现了类似的线索(这也是第二条有价值的线索),而且这发现也有一定的份量,它排除了杀人凶手是一伙人,因此必须在这里交待一下:阿特金斯先生被杀的房间半年前就被租出去了,但从房内几乎毫无装饰设备来看,那房子应该是很少有人去的,所以地上沾满了灰尘——同样,贝洛克先生遇害的那幢大楼已被废弃了多年,几乎无人来往,因此地上也满是灰尘——由于地上的灰尘极多,因此被害人和凶手的足迹便清晰地印在了地上:阿特金斯先生被害现场只有两种足迹:一种是阿特金斯先生的,另一种是来历不明的27.8厘米的鞋印(这被推断为应该是凶手留下的);贝洛克先生被害现场也只有两种鞋印——贝洛克先生的和一种27.8厘米的鞋印。两个命案现场的27.8厘米鞋印是一模一样的(而且这两个现场鞋印的左脚后跟处都有一个不规则但相同的被磨损的印迹),因此可以断定两个现场的鞋印是由同一双鞋留下来的;还有一点,那就是从两个现场那些足迹的步伐来看,步伐都有些特别——这大概是凶手走路习惯的缘故(由于这个步伐的特别之处我也不太了解,再说与后来案件的侦破也没有太大的联系,所以我就不详细描绘了)——两个现场步伐的特别之处是一样的,也就是说两宗命案的凶手的走路习惯是一样的。这么说来,两个命案现场都只发现了被害人和凶手的足迹,凶手的鞋子和走路习惯都是一模一样,由此推断,凶手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伙人。
凶手的杀人方式极其残忍:先将欲杀死的人绑在一张椅子上,使其动弹不得,然后将其按住(为了防止被害人的挣扎而刺不中要害部位),最后对准其心脏部份就是一刀,便了断了一生命。真是太可怕了——特别是一想到被害人当时被牢牢绑住,眼前的凶手握着屠刀正渐渐靠近过来的情景,我便全身上下——甚至连骨髓都感到毛骨悚然。
整个警署的人以及我、吉尔伯特和克兰都被凶手的残暴激怒了。虽然回到警署已是凌晨十二点半了,而且昨晚(严格地说,应该是前天晚上,也就是阿特金斯先生被杀的那天晚上),大家为了等待案情的新线索而一夜没睡好,所以现已十分乏倦了,但一想到那可恶的凶手至今还杳无音讯,大家便毫无休息的心思,于是一起在这不眠的深夜探讨起了案情来,希望能够推敲些凶手的线索,以便阻止那诅咒的预言中的第三个杀人计划的发生。
“吉尔伯特,我觉得这案子总有些怪怪的。”首先发言的是格伦。
“你说说看。”
“首先,是贝洛克先生被杀现场留下的印度香味。马克对印度香味使我有一个想法:凶手是不是知道我们会使用警犬,而特意用印度香味来掩盖自己的气味……”
“我看不大可能。”吉尔伯特说,“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两宗命案都是经过事先精心策划和安排的,现场也是事先布置的(那地上的大字不正是事先写上去的吗)。凶手如果要用印度香味来掩盖自己的气味,那么在第一起谋杀案中他为何没有撒下香味?”
“因为凶手杀阿特金斯先生的时候你们就在门外准备撞门而入了,他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于是杀完人就匆匆逃跑了,而没有来得及撒上香味。”
“那你的言下之意就是他本来是打算撒的,是吗?”
“对。”
“那我们来现场发现了盛印度香的容器吗?”
“没有。那一定是凶手带走了……”
“马克去过阿特金斯先生被害现场吗?”
“在案发半个小时后去过一趟,那时我们已经在回警署的路上了。”
“马克有什么反应吗?”
“毫无反应。”
“这就对了。凶手如果用印度香味的目的在于遮掩,那他应该事先会在自己的身上撒上香味,而且印度香又是那么浓烈的香味,应该会残留一点在现场吧。马克那么灵敏的嗅觉,并在案后不久后到了现场,应该会闻到那味道的,而无论多么微弱的印度香味都足以使它产生强烈的反应……”
“那么你的意思是凶手在第一宗凶案里根本没打算使用印度香味……太奇怪了,这真是个神秘的凶手……那他在第二宗凶案中使用那香味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我还不清楚。但我猜想那香味的意义绝不在于掩饰什么气味,而是和第一宗凶案现场的某一件东西有关……”
“你知道是哪件东西吗,吉尔伯特?”
"我想到了,但还大肯定,所以暂且不说……对了,你刚才那一番话倒使我想起了一件事:在第一宗凶案中,凶手杀完人后是匆匆逃跑的,那地上有没有留下他逃跑时的鞋印?“
“现场有一组步伐很大而且较模糊的鞋印,我想这就是吧。”
“这些鞋印从步伐来看有什么特别吗?”
“和凶手其他的鞋印一样,它有一些习惯性的与常人不同之处,我们可以根据这个判断任何其他的鞋印是不是这个凶手留下来的。”
“嗯……凶手杀人的方式极其残暴,”吉尔伯特若有所思地说道,“从这点来看,这两宗命案很有可能是仇杀,所以我们就从调查阿特金斯先生和贝洛克先生的背景入手,看看能不能找出个突破口。”


第二天一清早,记者卡尔文便来到了警署。
“各大报纸都登出了奥尔登•洛克先生被杀的消息——看来,这案子越来越有趣了。怎么样,案情有什么进展了吗?”卡尔文一见到吉尔伯特便这么问道。
“目前的情况还不得向外透露……很抱歉,卡尔文,我们必须对案情保密,就连昨天(确切的说应该是今天凌晨)我们商讨案情也没有让你的朋友克兰参加——我们不想让你们把案情的进展情况过早地公布出去。”吉尔伯特很严肃地说道。
卡尔文并没有什么抱怨,他对吉尔伯特微微一笑,相当友好地说:“我也很理解你们的苦衷,你们当然不希望凶手探听任何警方行动的风声……不过没关系,有些线索我和克兰会亲自去找的。”接着他走到克兰身旁,嘀咕了几句后,两人便迅速向门外走去。卡尔文刚要走出警署的时候,好像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于是又走了回来,对格伦说:“能借我几张稿纸吗?我的笔记本忘带了,身上又没有其他的纸……”
格伦一边拿起一叠足有三十几张右下角均印有“国家警署”字样的空白稿纸一边问:“你是要用这纸写报道吗?”
“不是的。我们写新闻一般都是用电脑的。我向你借稿纸只是想用来做一些采访的记录……所以用不了给我这么多。”
“没关系,全拿去吧。还有一点我不明白:克兰身上应该有个记录本(我昨天还看见了),你为何不让他帮你做记录?”
“记者的记录本属于私人的保密品,怎能让别人……不多说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卡尔文便向门口跑去。不一会儿,他和克兰就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之中。
“嗯……真搞不懂……”格伦显然搞不懂卡尔文临走时那句莫名其妙的话的含义。
“你们刚才的对话我都听见了。其实卡尔文最后那句话的意思也不难理解。”吉尔伯特用一种很轻松而稍带些不屑一顾的语气说道,“这是私心在作怪呀。卡尔文应该有着相当杰出的才能,要不然他那么年轻,怎么会让老资格的记者对他惟命是从……如果克兰做记录,卡尔文会担心记录不全;而如果他记录在克兰的本子上,又怕克兰得到自己的记录后会抢到头条新闻……所以他宁愿向你借稿纸了……不扯远了,谈点正事吧。我打算待会儿到阿特金斯先生家去一趟。”
“就我、你和查理三人去,行吗?”
“科尔曼呢?”
“他一早就出去了。”
“那就我们三人吧。嗯……还有件事,诺克斯警官在哪,格伦?”
“应该在两个凶案现场的其中之一。”
“待会你打他个个行动电话,要他到贝洛克先生家去查一查。”


须臾,我们便来到了颇有西班牙建筑风格的阿特金斯公馆。这幢公馆极其豪华,周围的花园和水池尽显了贵族的气质,但我觉得它被一层阴影所笼罩:二十年前,老阿特金斯先生在这里神秘地自缢身亡,接着所有老佣人莫名而亡;到了今天,伯特伦•阿特金斯又惨曹杀害。这不祥的房屋给我的感觉,预示了事后吉尔伯特的一番感慨:“阿特金斯的公馆蕴藏着这几宗令人触目惊心的命案的杀人动机!”
在公馆里接待我们的伯特伦•阿特金斯的外甥弗吉尔•乔特(Virgil Choate)。他的年龄据说是三十三四岁,但在我们看来,他似乎要比这个岁数老上许多——他的双鬓已经夹着不少白发,走起路来也稍有些不大明显的一瘸一拐,像是被疾病缠身的样子。但他的精神好像十分的不错,呈现出兴奋甚至于欢喜的神情。我想,阿特金斯先生的死对他来说也许是件好事,因为阿特金斯先生除了他现已无任何其他亲人,这么一来,阿特金斯外贸公司总裁的宝座和所有的遗产就都归这位弗吉尔•乔特先生所有了。可他也表现得太冷血无情了!自己的舅舅惨死于非命,而他却欢心于财富的继承,全无失去至亲的伤痛之感。因此,我们一行三人对他的第一印象都不是很好。
在先进行了一番客套的相互介绍之后,我们便坐了下来,开始了正式的谈话。乔特先生习惯地用左手点燃了打火机,右手拿起一支雪茄,点着抽了起来。
首先发问的是吉尔伯特:“乔特先生,你舅舅在遇害之前有什么不对劲或是异常的举动吗?”
“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只是在接到那绑架贝洛克先生的人打来的电话后,舅舅显得十分的焦急,他说无论如何也要将贝洛克先生给赎回来。”
“不论绑匪提出多么苛刻的条件吗?”
“这我可不大清楚,但我觉得舅舅当时的态度是这样的。”
“你难道不感到奇怪吗:你舅舅竟因赎回一个只是朋友关系的人而愿付出任何代价……”
“我想你们还不太了解舅舅与贝洛克先生之间的关系——那不是普通朋友的关系,用夸张点的词来形容,他们俩可说是出生入死、共患难的好友。”
“难道他们共同‘患难’过?”吉尔伯特在提问的时候眼里突然反射出一丝灵光——这是只有身为好友的我才能看出来的。
“我想他俩是经过了一次磨难的。”乔特右手拿着雪茄,左手轻按在额头,像是在回忆着往事,“我记得舅舅曾对我说过,他和贝洛克先生在很多年前一同经历了一次人生的大赌博——他说那是一个事关自己前程但又危险重重的冒险,他还说自己是把性命押为赌注的……结果他俩在赌博中赢得了胜利,从此前景一片光明,他俩也因为那次难忘的经历而变成了亲密无间的好友。”
“你舅舅有没有向你提起这个‘大赌博’的具体经过呢?”格伦迫不及待地问道。
“没有,完全没有提。”
“那么他是在什么时候特别对你提起这个‘大赌博’的呢?”吉尔伯特问道。
“他也不是特别提起的,而是自言自语地随口喃喃念出的……这大概是在得知贝洛克被绑的那一天,而且是在接到绑匪要求付赎金的电话后。”
这时我又想起了二十年前老阿特金斯神秘自杀事件。这个事件当时在最初并不认定为是自杀,因此伯特伦•阿特金斯曾被当作了凶手的嫌疑犯而传讯过,但却因有两个人为其提供了不在场证明而使其洗脱嫌疑;在这之后,那案子便没有了线索,接着警方又得到了伯特伦•阿特金斯提供的“死者在去世前几天情绪极其不佳,曾想过自杀”的口供,才勉强认定老阿特金斯先生是自杀身亡。现在想起来,证明伯特伦•阿特金斯不在现场的两人中有一人正是奥尔登•贝洛克;我们从乔特口中得知伯特伦•阿特金斯与奥尔登•贝洛克曾一起经历了一场“大赌博”,而现在两人皆被同一人残忍杀害……这其中似乎有一些微妙的联系。现在不妨大胆假设,伯特伦对他外甥所说的“很多年前”正是二十年前,那次“大赌博”就是指杀害老阿特金斯先生,夺取遗产;这样一来,贝洛克先生很可能事先已串通好,当年就为他作了不在现场的伪证,事后他俩之所以“亲密无间”,就是因为不让对方泄露秘密而相互讨好的表现……这么一想,这个假设竟可使这些看似神秘的事实得到一一合理的解释。真要是这样的话,杀伯特伦•阿特金斯和奥尔登•贝洛克的动机很可能就是为了给老阿特金斯先生报仇了……还有一点无法理解,为什么老阿特金斯先生死后,他家的老佣人都莫名奇妙地死了?是为了灭口吗?死的人也太多了吧?为什么死的都是老佣人而不是年轻佣人呢?……这里面一定有更深层次的内情。
当然,以上只是我个人的想象,事实究竟怎样,暂时还无法弄清。但有一个心理上的推测却使我的想象愈发接近事实。那就是,伯特伦•阿特金斯以前从未对他外甥乔特提起过“大赌博”的事,而是在接到绑匪(也就是这两宗命案的凶手)的恐吓电话后才通过“喃喃”念出的方式透露出了那次可疑的经历。这点是值得思考的。阿特金斯以前一直没把那事说出来,我想是因为那是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绝对不可外泄;后来,他受到绑匪的勒索和恐吓,一定相当紧张、惶恐,时刻担心秘密被揭穿,以致于精神恍惚,一时自言自语地将“大赌博”说漏了嘴,恰巧被乔特听到——这个推测是符合情理和事实的。由这个推测可见,阿特金斯的“心病”就是“大赌博”,要不然他不会在恍惚之时惦记着那事以致于竟自言自语起来。这么说来,“大赌博”中一定有鬼。而问题极可能就在于老阿特金斯先生的自杀事件。
根据这些推理下去,凶手的动机正如我前面所说的,十有八九是复仇:杀伯特伦•阿特金斯是为老阿特金斯先生报仇,杀贝洛克是为了报复他当年所作出的伪证……这样竟出奇的符合逻辑!凶手为了二十年前的血仇,有可能会出格地把伯特伦的亲戚也杀掉,而现在伯特伦的亲戚只剩一人,那就是弗吉尔•乔特,他很可能会填补“谋杀C计划”牺牲者的名额——乔特(Choate)的第一字母正是C!
此刻,吉尔伯特和格伦已结束了和乔特的谈话。我们站起身来,与乔特礼节性地道了个别后,便走出了房间。我立即将刚才的一切想法都小声地告诉了吉尔伯特。吉尔伯特对我的看法似乎并不是很感兴趣。他只是对我微微地点了点头——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他对我的看法早就考虑过了,而此时。他正思索着新的问题。
“格伦,”吉尔伯特突然说道,“我们刚才得到了乔特的允许,可以到这公馆四周随处调查,是吗?我现在想和这里的佣人谈一下。”
“你有什么新发现吗?”
“是的。但我不知这发现到底是毫无意义还是举足轻重。”吉尔伯特边说边领着我们向一个迎面而来的女佣走去。
这是个二十出头相貌平平的女佣。我们在作了一番十分简短的自我介绍后,得知她叫莫娜•林德(Mona Lynd)。
“请问你们主人的腿脚是不是有一点点不方便?”吉尔伯特问。
这个问题实在有些莫名奇妙。使得莫娜•林德因感到奇怪而半天没有作声。过了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小声地回答:“是的。主人的右腿受了点小伤,所以走起路来有些轻微的一瘸一拐。”
“受伤了?意思是说他不是先天的啰……他是什么时候受伤暂?这点很重要,请具体地回答。”
“今天是12月14日吧。我记得主人是在12月12日,对,就是前天受伤的。说来也怪,早晨出去还好好的,中午一回来右腿便受伤了。”
这时,我终于明白吉尔伯特的那个奇怪问题的用意了:前天,也就是12月12日,正是伯特伦•阿特金斯被杀的日子。读者应该还记得,当时我们赶到案发现场时,凶手就急急忙忙地从二楼跳窗逃跑了——从二楼跳下来,腿有可能会受伤-——凶案发生和凶手逃窗的时间是12日的上午——这个时间正好和乔特在12日“早晨出去还好好的,中午一回来右腿便受伤了”这一事实相符!这么说……不,现在还不能下断语,乔特也有可能是因为别的原因把腿弄伤了,只是时间有些巧合罢了。没有证据,就不能轻易作判断。
“我们把这个事向乔特问个清楚吧。看看他的腿到底是怎样弄伤的。”我说。
“没用的。如果乔特真的干了那事,他一定会找个借口来解释腿伤。我们现在还是着手找证据吧……这次果然没有白来,这案子终于有了突破口了。”格伦兴奋地说道。
接着,我们三人又在公馆里调查了一番,但没有发现其他线索。于是,我们回到了警署。警署里静悄悄的,我的熟人——诺克斯警官、科尔曼、克兰、卡尔文都不在。我闲着无聊,便又开始思考这几宗神秘的命案。
乔特的确十分可疑,但目前没有证据可以证明他犯下了杀人的滔天大罪,何况光凭他的腿受伤就断定他是凶手这也太过武断了吧!在不久前,我还怀疑乔特会是第三个牺牲者;可现在,这个印象却越来越模糊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第三个牺牲者到底会是谁?
乔特真的会是那个神秘的凶手吗?
正想到这里,我透过窗户突然看见外面有一个形迹可疑的人正鬼鬼祟祟地在警署的门口转来转去。
“吉尔伯特,你看到那个人了吗?”我用手肘挺了挺吉尔伯特,说道。
“看到了。自从我们刚才走进警署,他便一直在这门口徘徊。”
“走,我们去看看他是什么人!”
吉尔伯特点了点头,他叫上了格伦,领着我们朝那个可疑的人逼近。
对我们来说,这个可疑人物不是旧的疑惑的终止,就是新的疑惑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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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agic_mage我是马甲
7 楼: Re:首届大赛征文之谋杀ABC计划 04年08月18日12点44分


请问作者,这篇是不是就是以前的那部作品啊?

如果是,那么不可以参加本次比赛,抱歉!!






退出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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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ilbert金田一コナン
8 楼: Re:首届大赛征文之谋杀ABC计划 04年08月18日12点45分


第四章 第三具尸体
我们三人走出了警署,而那个可疑的人依然在这附近慢悠悠地徘徊,似乎毫无半点惧怕和胆怯。随着距离的拉近,我彻底地看清了这个怪人的真面目:他看上去十分的苍老,像是个七十几岁的人了——但从他的一举一动来看,他的实际年龄应该要小得多;他的衣着很简朴,但十分整洁干净——总的来说,他给我的感觉是老实而安分守已(实在很难将他和任何一种犯罪联系起来)。
这时,吉尔伯特低声地吩咐我悄悄绕到这人的背后,把他两面堵截,再出其不意地将其包围。我正准备行动,没想到那人竟主动地向我们走来。
“你就是那位名侦探赛勒斯•吉尔伯特吧……”他走到我们跟前,用一种夹杂着神秘元素的语气说道。
“对,我就是吉尔伯特。你是谁?为什么在警署门口徘徊……”
“我叫什么并不重要。我之所以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告诉你一件事:你最好不要插手这件事(你当然知道我指的是什么),警方也不要管,让它顺其自然吧!……ABC的诅咒,阿特金斯家的恶毒组咒已经再次开始了……这是正义对邪恶的诅咒,这是大快人心的天理报应,伯特伦•阿特金斯该死!奥尔登•贝洛克该死!而这第三个牺牲者,也没有理由再活在这世上了……”
“第三个牺牲者,你知道这个人会是谁吗?”吉尔伯特急切地部道。
这时,那个神秘的人沉默了,只是冲眷我们怪异地笑了笑。
“你知道第三个牺牲者是什么人,对吧?”吉尔伯特轻声说道。
“看来你还挺会洞察我的心理……”
“这很简单,你刚才说:‘这第三个牺牲者,也没有理由再活在这世上了’。从这句话可知,你对那第三个牺牲者是怀有一定仇恨的。倘若你不知道这个人是谁,那又怎么会凭空对他产生仇恨.呢?”
“哈哈哈——你果然厉害!不错,我的确很清楚下一个要死的人是谁,但这我是不会告诉你的……我这次来只是想警告你们,如果你们再和阿特金斯一家频繁接触,陷入了那可怕的诅咒,那后果将是遭到那恶魔般诅咒的无情报复,以致于断送性命……”
说到这儿,这个怪人突然地转过身子——不好,难道他想要溜了!正在此时,格伦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只手狠狠地抓住了那人的肩膀。而那怪人也绝对没有坐以待毙,他用极快的速度将身体稍稍一倾,然后又速速地抓起格伦放在其肩上的那只手,轻松地向旁边一甩——格伦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我和吉尔伯特连忙跑上去扶起格伦,而那个人就在这一刹那迅速地跑掉了。
“格伦,怎么了?我记得你相当擅长搏击术,怎么会敌不过那个年过半百的人?”吉尔伯特的话里充满了怨气,显然他对那怪气的逃跑感到十分不满。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有这么厉害的人……”此时,格伦也似乎被刚才那怪人给怔住了,眼神呆滞地望着马路,嘴里还不停喃喃地念着。
这时,吉尔伯特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从他的表情看出,他是在自责自己不会搏击术。是啊,要是我和吉尔伯特之中有一个人懂得搏击,能助格伦一臂之力的话,或许还是能将那怪人抓住的。如果抓住了那人,那么从他口中一定能够得到近来这一连串谋杀案的重要线索。


今天,12月14日,对我们来说真不是个好日子,不但因为毫无线索一筹莫展而烦闷(刚才那怪人的逃跑令我们的心绪更为不佳),而且天气也竟然与我们作对,从中午开始,就下起了雨,使天色显得格外阴沉——其实这场雨在昨晚的天气预报中就已经预报过了。我们当时并没有在意,然而没想到现在这“噼啪噼啪”的雨声会如此加重我们的沉闷。
中午十二点半的时候,诺克斯警官带着倦容回到了警署,他向我们简单概述了一下凶案现场那边警方的工作情况以及到奥尔登•贝洛克家调查的情况。然而,至今还没有发现任何新的有价值的线索。我们也对他说了一些我们这边的情况,而且也提到了上午遇到的那个怪人。令我们不解的是,诺克斯警官竟对那怪人的出现产生了一丝莫名的恐惧,特别是当我们提到那怪人说的“阿特金斯家的恶毒诅咒”时,警官的脸突然变得一片煞白。
“昨天,我听闻了那封寄到警署里来的带有恐吓意味的怪信,就觉得里面提到‘ABC的诅咒’十分的耳熟——然而,现在我完全想起来了……”诺克斯警官神色紧张,用极其不流畅的语气说道。
“难道说真的有个什么‘ABC的诅咒’吗?”
“虽然我十分地崇尚科学,但我不得不说这个阿特金斯家的奇怪诅咒是确实存在的。”警官擦了擦额上的汗珠,接着用非常缓慢的语气说道,“我第一次听说这个诅咒是在二十年前,也就是在调查瑟斯顿•阿特金斯自杀事件的时候。那次,我们详尽地考察了这个阿特金斯家族的背景,却发现发现它的近几代都被一种诡异的毒咒笼罩着……
“探究这个毒咒大约要上溯到五六十年前,也就是瑟斯顿•阿特金斯的父亲,伯特伦•阿特金斯的祖父的那个时代。据说,伯特伦的祖父格里•阿特金斯(Gerry Atkins)当时便是全国外贸业的两巨头之一——另一巨头是由另一个家族的六个兄弟经营的……后来,阿特金斯的公司越办越好,并且运用了一些不合法的手段,以致于另一个巨头的经营一天不如一天——最后终于破产了。那六个兄弟由于受不起这种打击,就集体投海自尽了——但他们自杀前好像留下了一封遗书,遗书中说,是阿特金斯家族利用补正到手段导致他们家破人亡,他们要用自己的死来报复阿特金斯家族。由于这六个兄弟的姓氏和名字的第一字母都是A、B、C,又因为他们死于财富的竞争,所以他们在遗书中大肆地对阿特金斯家族加以ABC的诅咒:只要这个家族中出现了财产的纷争,那么,和这个家族有任何关系的姓氏的第一个字母分别为 A、B、C的三个人或是名字第一个字母分别为A、B、C的三个人都会突然间莫名奇妙地被死神夺去性命。
“就拿二十年前的那件事来说吧,瑟斯顿•阿特金斯突然在家中自杀,而他的姓氏阿特金斯(Atkins)和第一个字母是A;而在他死后他们家所有的老佣人都神秘地死了,在这群人中,就有两个姓氏的第一个字母分别为B、C!这可是千真万确的,ABC的诅咒真的实现了!而现在,这个诅咒又……”警官说到这里,突然有意识地停住了。
吉尔伯特双眉紧皱,仿佛在沉思。虽然现在他一语不发,但我十分清楚,待会他肯定会要向诺克斯警官提问的。果然不出所料,吉尔伯特面带严峻的表情,轻声问道:“那个关于ABC诅咒的来源——也就是那六个兄弟的事情是事实吗?我的意思是,它被证实了吗?”
“再怎么说这在当年调查的时候,也算是三四十年前的事了,要将其证实是相当困难的(几乎可以说是不可能的);但这件事在瑟斯顿•阿特金斯在世时广为流传,甚至还登过报;而且阿特金斯全家(包括所有佣人)对于那个诅咒的说法也都是一样的(也就是我刚才所说的);后来我们又询问了阿特金斯家的邻居,他们的说法也没有多大的出入……因此,这件事很可能是真的!”警官若有所思的答道。
“不管是真是假,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尽快解决近来的这两宗凶案——我不愿看到这一连串杀人事件真如那凶手寄来的怪信上所说的,还会有惨不忍睹的续集!”格伦一本正经地说。
“我同意格伦的想法,但现在,伯特伦•阿特金斯和奥尔登•贝洛克被杀的案件毫无线索,我们拿什么来解决它呢?……”我带着抱怨的口气说道。
“所以说我十分想详细了解近来这些命案的历史背景——也就是ABC诅咒的来源——在现在这种毫无头绪的情况下,我们或许能从这里找到一些凶案的痕迹。”吉尔伯特郑生其事地说道,“而且,我觉得这两天的命案和二十年前瑟斯顿•阿特金斯的自杀不无关系……因此,诺克斯警官,我想问问你,二十年前的那个自杀案件有什么疑点呢?”
“你是在怀疑瑟斯顿•阿特金斯不是自杀,对吗?说实话,我也很怀疑,一直到现在都很怀疑,但却找不到他杀的证据……不过有一点倒是有些可疑,那就是瑟斯顿曾经留下了一封奇怪的遗书……”
“遗书?它有什么不寻常之处吗?”吉尔伯特的眼里突然映出了兴奋的光芒,看得出来,那封遗书使他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我对那遗书的记忆十分深刻。我记得内容并没有奇怪的地方,可……”诺克斯警官故意拖延了一下语气,“那封遗书却有不少单词的拼写错误——要知道,瑟斯顿•阿特金斯生前在全国文学界也算得上是个颇具影响的人物,他又怎么会犯那种连普通中学生都不常出现的错误,况且是二三十处的拼写错误——这点极不合常理!”
“那这会不会他在死前留给我们的暗号呢?……我们可以假设他不是自杀而是被人谋杀的,而那封遗书也是他在凶手的胁迫和监视下写成的。他如果想把有关凶手的线索写在那所谓的遗书里,那么要是很明显地写出来必定会引起凶手的怀疑,所以他就选择了用这种故意拼写错误的暗号给我们留下线索。要是这样的话,如果将那些拼错了的字母按顺序地连起来的话,那就一定会有特定的意义。不过我觉得,瑟斯顿在遗书中暗示的字母可能不是那些写在了纸上的拼写错误的字母,而是这些错误字母所对应的正确拼写字母,比如说他如果将‘breakfast’写成了‘breakest’,那他暗示的应该不是拼错了的‘e’而是正确的‘a’——因为正确的字母没有直接写在纸上,较难引起当时在他旁边监视的凶手的注意!”
“吉尔伯特,你说得很有道理……”警官一边点头一边说道,“我马上去资料室把瑟期顿当年的那封遗书的复印件找来!”接着,警官立即转身向资料室走去。
大约过了十分钟,警官手拿那份复印件走了出来。吉尔伯特迅速迎了上去,接过那复印件,然后从旁边的办公桌上随手拿起了一支笔和一张纸,就这么靠在桌边写了起来。我知道,他此刻所做的,就是将那些拼错的字母找出来,然后将其变成正确的字母,再按顺序地列出来。
没过多久,只见吉尔伯特将手中的笔放到了桌上,一只手紧捏着那张他刚写了字母的纸。我们大家这时都凑过去看,只见纸上列出的是一串看似毫无意义近似于荒诞的字母:
ABBBFCGBFCAAEAODBCCDCDCBBBAOEABB
“这……我完全看不懂事!”我、格伦以及诺克斯警官都异口同声地说道。
“吉尔伯特,这下得靠你了。”格伦拍了拍吉尔伯特的肩膀说,“以你那天才的侦探头脑,来解开这个困扰了警方二十年的谜题吧!”
这时,吉尔伯特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神秘的微笑。他一边盯着手里的那张纸一边轻声说道:“这很有趣……”


年轻的科尔曼警官在下午四点半的时候回到了警署。他一脸沮丧,似乎遇到了什么挫折。他一见到我们,就立即开始渲泄他的那份苦闷:“我今天一大早出去就是想找找这几件命案的线索——这可累坏我了——我奔波了好几处地方,调查了一下伯特伦•阿特金斯和奥尔登•贝洛克的背景以及平时的人际关系情况;又到了两个命案的现场,在那附近做了一番详细的调查——但是,尽管我是如此拼命地工作着,却找不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这名凶手,比我们想象的要难对付得多,他具有缜密的思维和冷静的头脑。至今已有两个人被他杀害,但我们却几乎没有什么线索……他,简直就像……”
“就像死神派来执行ABC诅咒的使者!”格伦突然说出这么一名,令我们不禁一怔。
“ABC的诅咒?……就是凶手给我们的那封恐吓信上所说的诅咒吗?”科尔曼面带惧色地问。
“没错,”格伦点了点头,接着他又把这个不详诅咒的来源详细地向科尔曼说了一遍。
“怎么会这样!”科尔曼皱了皱眉头,把手使劲地挠着头皮,“这事怎么会扯到五六十年前去呢……我简直被弄糊涂了!我的头都快炸了!”
“不仅你是这样,我们大家不也是一样吗?现在已经有两个人被杀了,我们却一筹莫展,连一点凶手的气味都嗅不到——我实在没见过如此令我头疼的案件了。”说到这里,诺克斯警官不禁大声叹了叹气。
“不如这样,我们出去走走,放松放松头脑怎么样?”科尔曼建议道。
“这倒是个好注意。”吉尔伯特点头表示赞同。
“那我们去打保龄球吧。我一直都认为这是最能放松头脑的活动了。”
“诺克斯警官,原来你喜欢保龄球啊……我正好也想尝尝这运动的滋味呢。”吉尔伯特一改刚才的阴晦,爽朗地说——其实我很清楚,这份爽朗只是他强行给自己施加的罢了;在他内心深处一定在为案子的未决而感到沉闷、压抑。
于是,说走就走。我、吉尔伯特、诺克斯警官、格伦以及科尔曼冒着天空中的点点雨滴,迈向了这附近的一个休闲中心。
来到休闲中心,我们脱下外套,将其搁在保龄球道前的坐椅上,然后便尽情地玩了起来——但有一个人并不尽兴——这就是吉尔伯特。几次他抛出的球居然连一个瓶都没有碰到,可见他是多么不专心了。此刻,我想他一定在考虑什么,但事后问起他来,他却说:“当时我其实脑子里还是一团糟,除了对老阿特金斯所留下的那密码已有了眉目外,其他的几乎一无所知——但是,当时我却有种强烈的不安,仿佛马上就会有一具尸体出现在我面前似的。”
然而,令人沮丧的是,吉尔伯特的这种预感马上就成了现实……
正当我们大家大汗淋漓的时候,突然,从我们的那堆外套中,传来了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
“诺克斯警官,听铃声好像是你的行动电话。”格伦说。
“没错,是我的。……科尔曼,请你帮我接一下,好吗?”警官对着正坐在那堆外套旁椅子上休息的科尔曼说道。
科尔曼从警官外套的口袋里拿出了电话,听了听,然后皱着眉头走了过来,将电话一边递给警官一边说:“这是个怪声怪气的男人打来的,他说有要事找您。”
警官接过电话,将其放到了耳边……霎时间,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手还不住的哆嗦,似乎是看到了地狱的魔鬼。我们见状,赶紧都凑了过来,把耳朵几乎都贴在了那一部小小的电话上。从那电话里,传出了一个经过变声器处理的令人颤栗的声音:
“……第三个牺牲者的尸体在格林大街废弃的大仓库里。”接着便“啪”地挂掉了,留下的仅是那“嘟、嘟”的挂断声。
这时,大家都很震惊、慌乱——但吉尔伯特是冷静的。他仔细地看了看表(我不得不为他的细心而钦佩,在我们都手足无措的时候,他竟然还注意到记下这个线索)。我也看了看时间,此刻是下午五点二十六分。
在吉尔伯特的提醒下,我们迅速离开了休闲中心,叫了两辆出租车,朝格林大街奔去。格林大街位于很远的市郊,虽然说是“大街”,但却人烟稀少,看来这也是凶手精心策划的。
一路上,我的心情很复杂。一方面是感到很悲哀,为这个世界又有一个生灵被摧毁而悲哀;另一方面就是好奇——我拼命地想,但始终猜不出第三个牺牲者会是谁——而我说实话现在非常急于想知道;我还有一丝担心——吉尔伯特真的可以战胜这个至今为止几乎没有留下线索的具有缜密思维的“ABC诅咒的使者”吗?——不过仔细一想,这个担心似乎是太过于多余了。吉尔伯特的能力是令人折服和不容置疑的,这已在“富尔顿公馆爆炸事件”和“安吉尔公馆毒针杀人事件”中得到了最好的证明,我深信他的逻辑推理绝不会输给任何人,除非这个凶手智慧能超越吉尔伯特的天才——但在我看来,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
我们花了大概一个小时才到达格林大街(因为市内的车辆太多,无法跑出更快的速度,再加上有些小规模的塞车——不过今天运气还算不错,塞车并不像以往那么严重)。我们很快就找到了那个废弃的仓库。这是幢只有几百平方米的破旧的一层平房,结构呈长方形,其中较短的一面墙壁面对着我们所行驶的大街,而两面较长的墙壁则与大街垂直。在这些墙壁上有许多扇窗户,而且都配上了使人感到压抑的黑色窗帘;在我的视线里窗帘都被拉上,而窗户也都被关得紧紧的。
我们下了车,顶着雨水走到了仓库的侧面的一条极静的小巷。小巷的一边便是这仓库的门,而且是有两个小门,看来这仓库是被中间的一堵墙分成了两个房间。靠外面,也就是接近大街的那个房间的门紧锁着;我们沿仓库的外墙朝里走了走,却发现,靠里的那房间的门也关着,但没有上锁,因为可以清楚地看到一条明显的门缝。我们小心翼翼地推开门,用复杂的眼神向里望去……这,是怎么回事!我们不禁大吃一惊:
在我们前方不远处的那面墙壁上,贴着一张大纸,纸上的正中央是一行打字机处理出来的仿佛凝结了一种怪异与仇恨的文字:
“死神的怒火在ABC的诅咒中燃烧!”
这行字左边的角落里,躺着一个人——说“躺”可能不够准确,因为他的手脚以及身体和前两件命案一样都被绑在了一把椅子上;全身被绑着的他,连同那把椅子一起,头朝右上,背对我们侧身倒在了地上。在他的周围,是一片已经干涸的血迹。这些并不让我们十分惊讶,使我们觉得匪夷所思的是,尽管看不到他的脸,但从那着装和体型来看,这个死者竟是——记者卡尔文(Calvin)!
为什么会是他?!我的脑子顿时僵硬了,已经几乎无法思考——为什么要杀卡尔文?凶手的动机是什么?
突然,我回想起了今天上午碰到的那个怪人所讲的一句话:“如果……和阿特金斯一家频繁接触,陷入了那可怕的诅咒,那后果将是遭到那恶魔般诅咒的无情报复,以致于断送性命……”
我还记得诺克斯警官对ABC的诅咒有过这样的一段诠释:“和这个家庭有任何关系的姓氏的第一个字母分别为A、B、C的三个人或是名字第一个字母为A、B、C的三个人都会突然间莫名其妙地被死神夺去性命。”
难道说,卡尔文是因为暗地里采访这阵子的几宗命案而和阿特金斯家扯上了关系,而恰巧卡尔文(Calvin)的第一个字母是“C”所以才被杀的?
天啊,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事!这几件命案真的是那诅咒的死神亲自一手操纵的吗?……


“格伦,你快去通知警署,叫他们派技术人员过来!另外,科尔曼,请你去检验一下尸体好吗?”这回首先摆脱惊讶的是诺克斯警官。
“科尔曼?……他能行吗?”吉尔伯特有些疑惑。
“这大可放心。科尔曼在这方面可是经过了严格训练的,而且他简直是个天才,通过尸体所得出的结论往往比专业法医还要准确,我们也依靠他的这个能力破获了不少案件。”
“这可和格伦有得比了。他在勘察现场方面(特别是对指纹之类的勘察)可比有些技术人员还要高明呢——上次安吉尔公馆的毒针杀人事件不正是多亏了他对指纹、唾液等的检查吗……不扯远了,科尔曼,你去验尸吧。请注意,千万不要移动尸体,要使他保持原来的位置;还有,请尽量减少触摸尸体的次数,务必不要因触摸而磨灭了像指纹一类的痕迹……等等,地上有鞋印!不要踩乱了这些鞋印!沿墙壁从旁边绕到尸体那边去!”吉尔伯特用清楚的语音和强调的口气说道。
科尔曼似乎觉得吉尔伯特的这些嘱托有些多余和可笑。他牵强地向吉尔伯特点了点头,表示了一番好像是毫无必要的赞同后,便拿出了随身携带的手套,十分小心地走到尸体旁,蹲下身子仔细地检查了起来。
吉尔伯特看完科尔曼的这些动作后,便放心地开始环视着这个命案现场。此时,他的眼神十分专注,而这种认真的专注是我以前从看到过的。
“吉尔伯特,我第一次见到你这么认真……”我不自觉地说了出来。
“那是当然了。我要将这现场记住。这次我们因为毫无准备,所以没有带照相机出来,不能拍下现场。而验尸、检察等工作又不可就此耽搁,因此,我必须在现场还没有被我们的工作破坏之前牢牢地把这里的一切记在脑子里。”
听了这一席话,我也不禁开始注意这杀人现场。我学着吉尔伯特的样子,尽全力观察着这里的一切:首先引起我注意的是地板上的鞋印。鞋印有两种,一种是我十分清楚的和前两件命案现场里一模一样的凶手的鞋印,另一种大概是属于被害者卡尔文那双十分光亮而崭新的皮鞋的吧。这两种鞋印从门口一直延伸到了相距有十几米远的尸体附近,这大概是凶手在身旁逼迫卡尔文走进这房间时留下的。卡尔文的鞋印仅此一排,可以假想,卡尔文也许是被凶手贴身从门口逼到现在陈尸诉地点后,就马上遇害了。而凶手还在两个地方留有足迹,一是由门口到房间内,包括贴着那个满是诅咒文字的大纸墙边的地板上,有许多凶手的鞋印,据我推测,这可能是凶手事先准备布置这个现场时留下来的——因为据前两宗命案来看,凶手都是事先布置好现场后再行凶的,那地上的“谋杀A计划”、“谋杀B计划”不正是事先就写好的吗?……等等,“谋杀C计划”——怎么这地板上没看到“谋杀C计划”这几个字?……我拼命的找,但终究没有发现……算了,这个暂且不谈。还有一处凶手的脚印,就是出现在尸体与离其最近的窗户之间,在房间的左手边,也就是背向格林大街的那面墙壁上,有许多窗户,每扇窗户都有黑色窗帘与之相配。这些窗户绝大多数都紧闭着。这整个房间就只有那最靠近尸体的开着,一阵凉风过,使得那并没被拉开的窗帘在毫无生气地飘荡。这扇窗户离尸体仅有一米多远,而在它与尸体之间,有一个清晰的凶手的右脚鞋印。我想这可能是凶手逃走时留下的:他站在尸体旁,向窗户跳过去,右脚着地后向上一蹦,便可到达那不高的窗台上,然后从窗户跳到外面,就可逃离此地了。
这时,我下意识地向屋外看了看,想寻找一下足迹。可不凑巧的是,由于一直在下雨,所以屋外根本没留下任何痕迹……天啊——我突然大惊失色——这场雨在昨天的天气预报中被预报过了……如果这点也在凶手的计划之内,如果他早已料到雨水会冲走屋外的一切痕迹……那他简直太可怕了!要是他真是这么个绝顶聪明的人,那屋内的痕迹应该是故意没有销毁的。这是在向警方挑衅吗?
我的视线又重新回到房间里。地板上满是灰尘,所以还留下了下少痕迹——除了那些鞋印外,地板上的许多地方还留着一块块大大小小的擦痕,这好像是一些重物(比如说箱子之类的东西)在地上磨擦所造成的。至于这些痕迹的来源,我还不得而知。
另外,还有一点引起了我的注意——那就是,在卡尔文的尸体周围,散落着十几张稿纸。这些稿纸约摸有杂志封面那么大,每张的右下角,都印着“国家警署”几个字——哦,想起来了,这不正是上午格伦给卡尔文的稿纸吗?这些稿纸虽然几乎都落在尸体周围,但排列并不密集、均匀——这也许是由于窗外不断有风吹进来的缘故吧,此刻还有几张纸在风的助兴下浮在空中翩翩起舞。
“科尔曼,验尸结果怎样了?”吉尔伯特这时问道。
“我现在只能推断出死因是胸部中刀,流血过多致死。至于死,亡时间的推定还需要一些时间。”
“你那里看到有‘谋杀C计划’几个字吗?”
“我正为这感到奇怪呢……这几个红色的字似乎被尸体压在了身下……不过我不能确认这是不是‘谋杀C计划’,只是可以肯定有红色的文字压在尸体下面。”
这八成就是“谋杀C计划”了,我心里想道。难怪刚才没看到,原来是被尸体压住了。
我正想着,突然科尔曼大声喊道:“吉尔伯特先生,快……快来看!”
这话音刚落,吉尔伯特的眼神马上就变得兴奋起来,以致于手都开始有些情不自禁的微微颤动,而说话竟也有点结巴了:“查……查理,你陪我……一起去……看看好吗……警官,你……你待在原地……不要动。”
他好不容易说出这几句话后,便领着我,沿墙壁,尽量不破坏任何现场痕迹地走到了尸体旁。
我第一次清楚地看到了这尸体——这的确就是卡尔文。他头朝右侧倒在地上,胸口由下往上稍有些倾斜地插着一把匕首。在他的尸体下方的地板上露出了一些红色的图案。这图案——正是文字。
“科尔曼,你刚才发现的是这个吗?”吉尔伯特指着一个同样被尸体压住只露出了一些白色的东西说道。
“对,就是它!”
“好,让我看看。“吉尔伯特边说边带上了手套,“看来没有办法,我们只有挪动尸体了。好,让我来把尸体稍稍向上拉起来……这是……”
是纸!吉你伯特将尸体向上拉起后,出现在我们眼前的原先压在尸体下的白色东西就是一张十分平整、并且空白得如刚从机器里造出一般的纸,而且这应该是稿纸——对,是稿纸。然而这稿纸并不完整,在它的下方有一道明显的撕痕,因而现在展现于我们眼前的这张纸的大小大概只有一般稿纸的一半——半张空白的稿纸!而那另一半,我们始终也没有找到。
吉尔伯特继续把尸体向上抬起,将埋没于下面的文字呈现了出来——我清楚地看到了“谋杀”和“计划”这两个词。那个“C”呢?吉尔伯特立即作出了反应,他小心翼翼地将那半张空白纸掀开,那个“C”便浮现于眼前了!原来这个“C”正好被那半张稿纸给盖住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有些不知所措地问。
“Dying Message?”吉尔伯特若有所思地说道,“这就是所谓的‘死者留言’吗?”

[此贴被gilbert于2005-8-20 11:10:58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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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ilbert金田一コナン
9 楼: Re:首届大赛征文之谋杀ABC计划(... 04年08月18日12点53分


第五章 众多疑点

科尔曼验尸的结果出来了,死亡时间被推定为据现在四小时前,也就是下午三点钟左右(这点一后来解剖尸体所得出的时间相当的接近,解剖得出的准确时间是两点半至三点之间)。还有一个地方值得一提,那就是插在死者胸口上的刀子,正如我前面说过的,这把刀子是稍有些倾斜地插入尸体的,所以说,它并没有被很端正地刺入死者的心脏。据科尔曼推断,卡尔文并不是中刀后就立即死亡的,而是在拖了大约一刻钟后才丧命,因此说,卡尔文完全有时间去完成那个"死者留言"。而且,我也越来越确信那张空白的稿纸是他故意留下的遗言了――因为吉尔伯特在尸体周围发现有许多尸体和那把椅子一起挪动过的痕迹,而从这痕迹来看,死者似乎是生前故意挪到"谋杀C计划"这几个字上,将纸盖在字上后,又故意侧身倒地的――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那半张空白稿纸又说明了什么?
不仅是我为此感到疑惑,就是吉尔伯特也并没有相通这一切。事后他说:"当时看到那个所谓的'死者留言'时,我也感到很诧异,对于这背后一切一切的真相,我还很不清楚――不过,有点却十分值得庆幸,那就是这个凶手终于开始露出马脚了,一个个的疑点也逐渐地浮现于我眼前了。我当时兴奋极了――逻辑的推理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
大约在七点二十分的时候,格伦和技术人员一起来到了这个仓库。在进行完一次全面的检查后,吉尔伯特终于开始放心自在地审视着这里的一切。
首先,他来到了那个离尸体最近的窗户边,仔细地凝视着那个凶手逃跑时所留下的右脚鞋印,然后他又抬政头来,朝那窗下的地板看去――在那里也有几个凶手的踱步时的鞋印,这似乎是凶手开这扇窗户时留下的――而这窗户也肯定是凶手开的因为这里的窗户全都是要从里面上锁的,在仓库外无法将其锁上;而这里的窗户除了那扇之外又全都是紧锁的,窗下的地板上也没有包括鞋印在内的任何痕迹,这就表明事先这里的窗户都是上了锁的――而现在却有一扇窗户开了,而且又有鞋印的证据加以证明,就自然让人推理出这是被凶手打开的这个结论了。
读者或许对我上面这番叙述感到有些枯燥,但我不得不说明的是,这扇窗户后来成了吉尔伯特的一个破案的关键。
此刻,吉尔伯特正在用左手半托着下巴,双眉紧锁,眼神还有些出神呆滞——一看便知他正在聚精会神地思考着。从他的表情来判断,他似乎已有了重要的发现,但却又充满了疑惑。过了一会儿,只见他轻轻摇了摇头,小场叹了口气,眼睛开始转向窗外看去(对于的这个动作我已习以为常了,我深知,此时望望窗外显然是为了缓解一下思维的疆局)。
其实窗外也没有什么怡人的景色,窗外就是一条大马路,虽然"大",但却几乎没有什么行人与车辆,放射出惨淡光线的路灯像一片不安的星云点缀在这宁静的大道上。大道的那边有一栋很高的公寓与这个仓库隔街相望。这个公寓似乎并没住多少人,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明亮的房间,但我还是能隐约看到,这时还是有几个闲人正站在阳台上好奇地朝我们这边观望。
"格伦,"吉尔伯特似乎想到了什么,"你还记得今天上午我们碰到的那个擅长搏击而且上了年纪的怪人吗?"
"嗯,我永远不会忘记!"
"那好,请你务必查出他的身份,好吗?"
"我尽力而为吧。"说完,格伦就立即走出了这个仓库。
"诺克斯警官,"吉尔伯特继续说道,"现场的检验勘查工作应该完成了大半吧……"
"对,基本上已检验了一遍。"
"那关于这地板上的鞋印……"
"我们已经严格比对过了;这里又有两种鞋印――其中一种与被害者脚上的那双十分崭新的鞋子相符,另一种则无论是从单个鞋印上纹路还是从所有鞋印所形成的步伐来看,都和前面两宗命案的凶手的鞋印完全吻合……"
"从鞋印的左脚后跟处那个特殊的被磨损的痕迹来看,这三个命案中凶手是使用同一双鞋,这点应该不会错……但对那步伐我却有点怀疑,会不会这三个案子是不同的人所犯下的,而他们刻意使用同一双鞋,而且又刻意地共同模仿同一种步伐?……"
"这绝对不可能,这三件命案所留政的三组凶手的鞋印中,都体现出了凶手走路时有一种异于常人的步伐(这或许是习惯所形成的吧),而这种异常很明显,非常容易辨别,但我们的权威人士可以,珲些步伐毫无做作之处,全都极其自然,不可能是故意模仿的――而这三组鞋印步伐的异常之处又完全相同,这就是足以说明这三件命案的凶手是一个人――因为这和指纹相似,几乎不可能有两个人由习惯所形成的步伐的异常之处是完全相同的。"
"嗯,原来如此……那'谋杀C计划'几个字的字迹呢?"
"这几个字是事先用红色油漆写成的,其笔迹经鉴定,与前面两种命案留下的字,以及警署收到的那封怪信上的字迹完全相同,也就是说,他们都出于同一人之手。"
"另外,我还有一个问题,这个鞋印――"吉尔伯特手指着那个夹在窗户之间地板上的似乎凶手逃跑时留下的右脚鞋印问道,"这是凶手逃跑时留下的吗?"
"是的,我们已经确定过了,这个鞋印与其他的凶手的右脚鞋印完全吻合,而且你看――这个印迹的点模糊,说明它是在快速奔跑或跳跃时被留下的,我们在这个窗台上――"诺克斯警官用手电筒指着那个窗户被打开的拿手上,用严肃的口吻继续说道,"在这个窗台上,我们发现了一个模糊的但可以辨认的凶手的左脚鞋印,而且我们在窗户外也发现了一个凶手的左脚鞋印。"警官说到这里,便领着我们,小心地来到了窗台边,先是指引我们清楚地看到了窗台上的那个鞋印,接着又用手电筒引导我们向窗外屋檐下的地面看去。
由于这个仓库的屋檐是那种向外突出的构造,因此这栋房屋外边缘有大约四五十厘米宽的地面没被今天下午的这场雨淋湿,在手电筒的照射下,呈现出一片与众不同珠颜色。就在这扇被打开的窗户的外面,在其下方的那块少量干燥地面上,印着一个不太清楚的右脚鞋印,这个鞋印的前端指向窗外那条被雨水打湿的马路。
"仓库外的灰尘不像里面这样集中,所以这个鞋印有些难以确认,但最后我们的好几位专家还是一致确定了这就是凶手的左脚鞋印。"诺克斯警官振振有词地说,"根据刚才我所提到的鞋印以及窗边的几个凶手踱步时的鞋印,我想可做出这样的推断:凶手杀了卡尔文之后,走到这个离尸体最近的窗户边,打开窗子,拉开窗帘(窗帘是要拉开的,因为不这么做的话,窗帘会对他的视线造成阻碍),然后又用右脚起跳,一跳而上;他左脚踩到了窗台上,然后顺势用右脚着地,继而就向雨中跑去――他逃跑时的其他鞋印由于雨水冲刷所以无法留下。"
"警官,你刚才的推理我想只有百分之八十是正确的。"吉尔伯特郑重地说道。
"什么?只有百分之八?……那不可能,这些推论与现场的鞋印都很相符啊!"警官显得有些不服气了。
"警官,你刚才的推理有一个矛盾,你知道吗?"
"矛盾?!……什么矛盾?"
"那就是凶手开窗的时机!"
"啊,我懂了,吉尔伯特!"我插嘴道,"警官,你看这个凶手用右脚起跳时留下的鞋印,他离窗户还有那么几个公分的距离,而且它也有些模糊,这说明――凶手是在离窗有一定距离的地方(很可能就是在尸体的附近)向前跨出一大步,冲跳时留下的这个鞋印……这点应该不会错吧。"
"嗯,是这样的。"警官仔细看了看现场后,点了点头。
"这就表明了凶手在杀完人后,冲跳着逃跑这前,与窗户还有一段距离,这样问题就出来了――如果说凶手是杀完人后再去开的窗户,那么在他打开窗和拉开窗帘时,就可以直接在原地跳上那并不高的窗台再逃出去,而完全没有必要再退回到有一段距离之隔的尸体附近,然后又特意地从那里冲跳着出去啊!……吉尔伯特,你是这个意思吗?"
"你现在的推理真令我惊讶啊!……和我想的一模一样……看样子,你将有也很有潜力来当侦探啊。"
受到身为一名侦探的赛勒斯.吉尔伯特的这样的表扬,我不禁有些沾沾沾自喜,甚至不开始飘飘然起来。
"查理,你刚才的推理的确很有道理,但是――"警官若有所思地说道,"你不觉得这里还有一个问题吗?……这扇窗户外面就对着一条大路,虽说这条路上少有行人和车辆,但至少总还是会有一点吧,何况又面对不远处还有一栋公寓――要是真像你们所说的,凶手杀人之前就过早地开了窗和窗帘,那么,他就不怕自己的谋杀行动会被偶尔路过的行人或是对面公寓里的人恰巧看到而遭受不应有的阻碍吗?……我想这样一个冷静谨慎的凶手是不会犯这种错误的"。
对啊,凶手过早地打开窗户拉开窗帘是很不合理,但要是像我说的那样,凶手是冲跳着逃跑的话,窗户得打开,遮挡用的窗帘也必须拉开(如果不拉开,一来会对起跳造成阻碍,二来看不清外面的状况――要是没选好时机,跳出去时刚好被别人看见、撞着个正着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说我刚才的推理全都是错误的?凶手真是杀了人后才开了窗和窗帘,再特意退后几步,特意冲跳着出去的吗?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吉尔伯特,这些完全不符合逻辑啊!"我诉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是啊,看上去的确很奇怪……但是,在这些异常事物的背后,难道真的不存在任何逻辑的联系吗?"
"那么,吉尔伯特,你的意思是……"
"我想这些不合常理的痕迹只是一个表面现象而已。如果这一切都是为了一个高明而可怕的诡计的话,那么凶手所做的这些,一定有他不为人知的理由!"
吉尔伯特沉思着,仿佛正在找寻着一把推理的钥匙,但从他的表情看来,似乎这并不顺利。他的视线慢慢地移到了贴在墙上的那几张纸上。纸的正中写着"死神的怒火在ABC的诅咒中燃烧"几个字。突然间,他一下子猛地跑到这张纸的跟前,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藏"。
我也跟着凑了过去。在我看来,眼前的这张纸并无特别之处:这是一张大约1米长,50厘米宽,质地十分出色的白纸,但在我眼中,这纸似乎白得格外的惨淡,特别是在那纸张上黑字的衬托之下。纸张的大小是经过了精心测量的。纸的四角贴着透明胶带,它就是通过这些胶带贴在墙上的。
"吉尔伯特,我实在看不出这里会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不,你错了,查理。这里非常耐人寻味,说不定,它还是一个破案的关键呢……"
"吉尔伯特,你从这张纸里看出了什么?"诺克斯警官这时也走了过来。
"嗯――里面大有文章呢。首先,你们认为这纸有什么奇怪之处吗?"
"并没有什么啊!"我和警官异口同声地说道。
"哦?真的看不出来……那好吧,我这就来说明――让我觉得颇有回味的是这里……"吉尔伯特边说边用手指着这张纸的边,"我想你们一定都认为这纸是凶手贴在墙上的吧,那么假设就是凶手贴的好了,但是,现在我有一个疑问,凶手为什么要费一翻功夫来裁剪这张纸?他直接将其贴上去不是一样吗,何必要多此一举去裁剪呢?"
"应该是为了刻意追求某种长度和宽度才会裁剪的……可我不懂,到底为了什么非要刻意去追求长宽呢?"
"查理,这个问题问得很好,不过,我们它暂且不提……来看另一个疑问,如果是为了某种目的而裁剪的话,如果我是凶手,事先有充分的准备,那我就能先把字打在纸的合适位置,然后在裁纸时只需剪一条长边一条宽边就可达到我预定的长度,而现在的这张纸,却是四条边都被裁过的!――这可说明一个事实凶手是为了配合纸上的字才特意将四边都裁剪了。"
"此话怎讲?"
"假如现在我纸的正中央写了一行字,要是我只剪掉纸的一边或两边呢,就会出现一个问题――这时纸上的字就不再位于纸的正中央了,刻意追求纸的长宽的想法,就很容易被人发现了――于是,这个贴纸的人将纸的四周都裁剪一番,使那些字仍然位于纸的中央!……这暴露了他的两个特征:1、他事先对纸的长宽毫无准备;2、他害怕别人得知他追求纸张长短的意图。那么我们现在又回到第一个疑问上来了,为什么要追求长宽呢?其实道理很简单,他是为了掩饰某样东西。"
"什么东西?"
"就是这个!"吉尔伯特突然迅速地将这张纸从墙上扯了下来,此时展现于我们面前的是一块空白的墙壁……等等,在原先贴着的纸的四个角上还有四个贴过透明胶带的痕迹!
"这是透明胶带从墙上撕下所留下的痕迹!难道是为了掩饰这个?"
"没错,正是如此!"吉尔伯特兴奋地说,"原先这里贴着另一样东西,但后来有人特意进入了这个仓库,又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将其撕了下来,但撕下来后,却在墙上留了四个贴过透明胶带的痕迹;他为了掩饰墙上的东西被调换过,就必须不让警方发现墙上这个痕迹,于是他事先早就计划好在墙上贴上另一张纸,贴纸时,还特意把透明胶带覆盖在墙上那些痕迹上。这样一来,就算是以后警方撕开这张纸时看到那四个痕迹,也只会认为是那纸上的透明胶带所造成,而不会想到有人已经调过包了――这么说来,刻意追求纸张的长宽也就完全说得通了,就是为了配合墙上原有的痕迹的位置让那张纸上的透明胶带能够毫不做作地成功覆盖在原先的痕迹上。"
"那么,吉尔伯特,照你这么说那岂不是在卡尔文被杀凶手逃跑后,又有个'神秘的第三者'进入了这里,将凶手原来贴在墙上的东西调换了?"我不禁问道。
"不错。"
"那我就不明白了。"警官插话道,"你们怎么知道凶手在这里原来贴了东西?"
"警官,你还不明白吗?"我自信满满地说,"在第一件伯特伦.阿特金斯被杀的案子里,现场有播放《命运交响曲》――这是听觉的刺激;第二件奥尔登.贝洛克被杀的现场出现了很浓重的印度香味,这是嗅觉的刺激(吉尔伯特,现在想起来,你当时说第二件命案里有一件东西与第一件案子有关,应该就是指的印度香味和《命运交响曲》吧;而凶手洒下印度香味的意义,可能仅是一种象征而已)――照这样推理下去,在第三件案件里,应该会出现视觉的刺激,但这是除了卡尔广文留下的稿纸、死者留言和墙上被调换了的纸外,没有其他和视觉有关的东西,因为可以推断,凶手原来准备的'视觉刺激'被人给拿走了,而且十有八九就是原来贴墙上的东西!"
"查理,你刚才所说的太正确了,我简直对你是另眼相看了呢。"吉尔伯特赞扬使我愈发得意,不禁一扫久缠心底的阴晦心情。
"可我这就不懂了。"警官满脸疑惑地说,"这里只有凶手和被害者的鞋印,并没有'第三者'出入的鞋印啊!"
"对啊,完全没有'第三者'的鞋印,就像是施了魔法一样……吉尔伯特,这是为什么?"我也困惑地问道。
"魔法?呵呵……才没有这种东西呢!这个'第三者'只不过是使用了某种障眼法而已,其实他的鞋印仍清楚地呈现在了这里!"
"这不可能!我们的确做了很精密的检查,绝对没有发现'第三者'的鞋印!"诺克斯警官大声叫道。
"当然不可能发现,因为那些鞋印都被那'神秘的第三者'给处理掉了,不过我们可以看到一点残留的痕迹。"吉尔伯特清了清喉咙,继续说道,"你们看,这地板上不是有许多重物磨擦所成的擦痕吗;如果你们再仔细观察一下就会不难发现一个重要线索――这些擦痕虽说是断断续续的没有连成一片整体,但每块痕迹之间的间隔都不大,而且把这些痕迹大致连接起来的话……你们看!这就成了一条从门口到现在所站的这里的完整路线,只不过它有些弯曲罢了。――请你们注意,我们旁边的墙上原来正贴着那张纸!……事情已经很明显了,这些擦痕就是'神秘的第三者'所留下的足迹。"
听吉尔伯特这么一说,我突然恍然大悟:"我知道了!原来是这么回事!……这个'第三者'进来时故意绕了许多弯路来到墙边,将墙上的东西调包后,又特意按着进来时的足迹慢慢地出去,他事先准备了类似于箱子的重我.物,在出去是就拖着这重物在地板上磨擦,这么来,他来去时的足迹就都被摩掉而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这里的地板上留下的这么多的擦痕……这上擦痕连接起来所组成的一条'擦痕路线'之所以这么弯弯曲曲,也就是这个'他'之所以进来出去时要故意绕弯路的原因,我想应该是为了掩人耳目,因为如果这擦痕直接成一直线的话,那未免就太容易令人引起怀疑了。"
"查理,我的想法是和你一致的。"吉尔伯特说,"此外,其他地方也有不少零乱的擦痕,这些就是那个'他'为了掩盖这条'擦痕路线'的真正含义而故意加上去的,目的是分散我们注意力,扰乱我们的视线。"
"没想到这些痕迹竟有这样深层的意义!"诺克斯警官似乎深感不可思议地说。
吉尔伯特觉得警官的这一番感慨有些愚昧,不禁轻声地叹了口气,用手搔了搔那久未整理过而十分凌乱的头发,微微摇了摇头,说:"要想的事还多着呢!别的先撇开不谈,首先,我们至少得考虑一下,这个'神秘第三者'是何方人士?他与凶手或与被害者有着怎样的关系?另外,他为什么要来调包?"
"对啊,他为什么要调包呢?……我怎么想也想不通……吉尔伯特,你是怎么认为的呢?"
"查理,现在我们对些毫无线索和依据,所以是不应妄下判断和胡乱猜测的,这容易造成先入为主错误观念。我之所以提出上述的几个问题,只是为了明确一下侦查的方向,能够随着问题有的放失地去探究这个事件的真相……好了,我看现场就检查到这里吧。查理,诺克斯警官,我们回警署去吧。"
于是,诺克斯留下了技术人员,叫上了科尔曼、吉尔伯特和我走出了这个杀人现场。仓库门外是一条极其寂静的很窄的小巷,我们从小巷走到了格林大街上。警官要我们上了一辆小警车,接着我们便径直名署奔去。
一路上,我的思绪反复地围绕着这件命案,试图从种种疑点中理出个头绪,可怎么想都无法想透彻――这个案子越来越复杂了。此刻,我看了一眼吉尔伯特,令我意外的是,他的神情竟前所未有的沉重和焦虑了起来。








Present makes fut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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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ilbert金田一コナン
10 楼: Re:首届大赛征文之谋杀ABC计划(... 04年08月18日13点01分


第六章 愈加复杂

在距卡尔文被杀后的七小时,也就是12月14日的晚上十点左右,诺克斯警官招集了吉尔伯特、科尔曼和其他有关人员在警官开了个紧急会议。我以吉尔伯特的助手的身份参与了旁听,而官方侦探格伦则是因为调查那位擅长捕击的怪人而此时未能赶到警署。
首先,诺克斯警官发表了一番振振有词、热情澎湃的动员式"演说",反复地强调着目前的势态已十分的严峻,连续三天之内,已经有三人被残忍杀害(而且这其中还有一名是社会上的大人物),但警方却还没有理出任何的头绪――国家警署,这个全国最高警察机构的能力正受到了舆论史无前例的质疑,而国家警署的荣誉正受到了社会上空前绝后的责难。在这种紧急的关头,希望全警署的人能够团结起来,闯过目前的这一难关,揪出这些杀人事件的幕后真凶,以保存警方的自尊和颜面。
在进行完这番动人肺腑的"演说"后,诺克斯警官开始进入案情研讨的正题。他先是把吉尔伯特对卡尔文被害现场的分析和推理向大家说明了一下,在座各位也都表示了对吉尔伯特的赞同。然后,警官发表了一下他自己的看法:"这个案子的确十分棘手复杂,十分扑朔迷离。就此我把整个案情从头到尾的梳理一下,归纳出以下六个疑点:一、动机是什么?凶手是A.B.C的顺序来杀人,到底与阿特金斯家ABC的诅咒有什么关系?而第三个被害者卡尔文是否也与阿特金斯家庭有着联系?二、凶手在杀人现场留下的《命运交响曲》、印度香味等东西到底是不是有一种象征性的意义?他为何留下这些东西?三、卡尔文那半张纸的'死者留言'是什么意思?事实上,我觉得这点最为关键。如果能解开那个'死者留言',那务必会给我们决定性的线索当然,那半张稿纸或许也可能根本不是什么留言。四、凶手在卡尔文被害一案中为什么冒着被看见的危险,过早地打开仓库的窗帘和窗户?或者也有另一种可能,他杀人后,去打开窗户,然后又毫不必要地退后了几步,再冲跳着从窗户逃了出去――他为什么要做得这么麻烦呢?五、在第三宗命案中出现了'神秘第三者',他是何许人物?他为什么要来调包?凶手原来贴在墙上的是什么?六、这点可能有些无关紧要,那就是格伦现在的那个怪人是谁?他和本案到底有没有关系。"
说到这里,警这故意停顿了片刻,并且还用期待的眼神看了看吉尔伯特,似乎是想要他发表一下见解。然而,令我感到奇怪的是,吉尔伯特刻竟完全心不在焉,以致于警官的用意完全没有察觉,直到警官大声地叫了他好几声,他才回过神来:"啊,实在抱歉……请问有什么事吗?"
"对于我刚才总结的那几个疑点,你有什么看法吗?"
"疑点?"吉尔伯特先是怔了一下,然后又马上反应了过来,"我……没有任何看法。"
此时,我疑心吉尔伯特对于警官刚才的那番整理根本没有用心听,或者说完全没有听,还是听了一半,觉得与自己的想法不相吻合,而中途就不愿再听了?以我对吉尔伯特的了解,我更相信是最后一种情况,在吉尔伯特的心里,一定有一张与诺克斯警官大不相同的疑点表,这也就是说,他一定是发现了不少我们所没有看到的可疑之处。此刻在他的脑海里考虑的,肯定是我们不同而且更深层次的问题,以致于对诺克斯警官的振振之词完全不屑一顾。但我这又想不通了,在我看来,警官刚才对案件疑点的整理是十分中肯和准确的,应该不会漏掉什么或是多余了什么――如果吉尔伯特心中的疑点表和这大有迥异的话,那在他的心里到底是洞察到了哪些与众不同之处呢?
这时,由于吉尔伯特的沉默,使得在场的各位也都噤若寒蝉,一声不吭,现场的气氛既尴尬又死闷,空气似乎都凝结成了硬绑绑的固体,禁锢得让我们窒息。正当我觉得如坐针毡的时候,吉尔伯特竟出人意料地发话了,而且其内容在当时也绝对具有冲击性。
他是这样不经意地说出口的:"我……感觉凶手……可能是个左撇子……"
在坐的都很惊讶,一是因为他此话的突然,但更多的还是无法理喻他是如何得出这一或许是价值重大的结论的。
过了半响,才有人回过神来,半信半疑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并不是知道,只是猜测而已。"吉伯特的声音不大,更像是在自言自语,"其实也很简单。你们看看卡尔文被杀现场的照片,尸体是背对仓库的门而且头朝门的右侧到下的,也就是说,尸体是右侧着地,而心脏所在的左侧是朝天的……我们发现,刺杀卡尔文的刀子当时是被由下往上倾斜地插入胸膛的,换句话说,如果我们把尸体摆正了而使之面对我们的话,那刀子就从左向右倾斜的!这意味着什么?如果凶手在正面刺杀死者,要是他使用的右手,那刀子最多会从右往左倾斜,绝不会从左向右斜――只有使用左手才会造成自左向右倾斜的现象。但是当然也有可能是凶手站在被害者的身后,然后用右手绕到被害者的身前再给他一刀,这样做刀子的斜度也会是自左向右,但凶手为什么要站在被害者身后呢?这十分不可理喻――当然也有可能是他这么做来迷惑我们,但我觉得这种程度的迷惑是毫无意义、多此一举的――有哪个人会因为是左撇子而被认定为凶手呢?现在这几宗案子的凶手,是个极其聪明的人,我想他如果要迷惑我们,一定不会在这么小而无关紧要的地方多下功夫,他所做出的必定是足以瞒天过海的替自己脱罪的诡计!"
事实上,这点在事后也得到证明。在这起杀人事件中,凶手布下了相当高明而严谨的心理诡计,就连吉尔伯特也曾被这其中的阴谋所欺骗。
就是大家还在回味吉尔伯特刚才那番话的时候,突然我们听到"砰"的一声,像是门被撞开了似的。我们都凑到警署门口去看,没想到竟是闯进一个人他就是记者卡尔文的同伴,同样也是《时报》记者的――内森.克兰。
"听说卡尔文被杀了,这是真的吗?"克兰满脸通红,双手下停地颤抖着,显得相当的活动和焦急。
"我很抱歉,克兰、卡尔文他……确实被杀了……"吉尔伯特用手拍了拍克兰的肩膀,尽量地用缓和和语气说道。
克兰听到了这个消息,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下子瘫坐在了旁边的一张椅子上。他双手捂着脸,不停地叹着气,看上去非常难过。在低调了一阵子后,他突然地站起来,紧紧抓住吉尔伯特的手吞吞吐吐地叫道:"吉尔伯特先生!请你……请你无论如何…都要抓到这个……这个凶手!你……你不是个名侦探吗?你一定……能做到的……"
"克兰,你放心,我一定会抓到那个残忍的凶手的……为了宽慰那些死去的灵魂――我一定会的!……克兰,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你上午不是和卡尔文一起出去的吗?"
"没错,我们上午是一直在一起的,我们到阿特金斯和贝洛克家做了一番调查,但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大约到了中午一点,也就是我们吃过了午饭以后,卡尔文突然说想起了还有件事要办,便离开我先走了。走前他还交待我下午再到第一宗阿特金斯先生被害案件的现场去查看。我查了一下午,也没弄出个什么明堂,于是便回到报社。我到报社已是晚上九点多了,后来我听了同事说出大事了,卡尔文好像死于那个'谋杀C计划',我听了便赶紧到你们这里……没想到……"
“卡尔文告诉了你他有什么事吗?"
"没有。"
"他说了去哪儿吗?"
"也没有。"
"嗯……请恕我冒昧,克兰,请问你今天下午两点半至三点的时候在什么地方。"
"你是为了确定我的不在场证明吗?我记得阿特金斯被害现场的那个公寓群叫做布朗公寓吧……我从下午两点到三点半一直都和布朗公寓的管理员待在他的值班室里,我当时正在向他询问阿特金斯先生被杀那天公寓的情况。你若是不信的话,可以去查查看。"
"嗯,我知道了。"吉尔伯特点了点头,沉思了好一会儿,然后郑重其事地说道,"克兰,卡尔文平常在报社人缘关系怎么样?"
"还算不错吧。"
"你对他应该很了解吧。"
"那当然了。"
"你能不能好好回忆一下,把平时和卡尔文比较要好人的名字告诉我……呕,科尔曼,请帮我把这些名字记下来,好吗?"
科尔曼点了点头,于是迅速地拿出了纸笔。
克兰仔细地回忆了起来,断断续续地说明了一串名字,而科尔曼也快速地把这些名字记在了纸上。吉尔伯特边听边不时地朝科尔曼所写的文字看去,同时他也在进行着积极地思考。
最后,在科尔曼所写的纸上,留下的是这样几行潦草的字迹:
June Leith
Byron Carpenter
Helen Emerson Parley
Merritt Carmegie
Seth Lames
Jemmy Hoover
Irvin Ned
Val Terrill Young
对我来说,以上的这张名单里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但天吉尔伯特看到了这张表后,他眼里竟放射出一丝微弱而异样的光茫。
我正想去问个究境,不料吉尔伯特却猛地抬起头来,急切地朝诺克斯警官身边走去,在斟酌了一会儿后,最终还是开了口:"警官,明天请你派人去查查这个人,好吗?还在……那个人的不在场证明,也请你去确认一下。"
"嗯,我知道了。我明天会去查的――但这些查了对破案会有帮助吗?"
"这我可说不准,但就目前的情况而言,也只是做这么些事了……接下来,我们就好好地休息一下,松驰神经来等明天的工作吧。"

12月15日,也就是自"ABC和诅咒血案"发生以来的第四天,也是我们连续待在国家警署的第四天,一大清早起来,我就看见吉尔伯特还坐在办公桌旁。他用手托着半边脸颊,一动下动地,只是不时地眨眨眼睛,并用那似平在漫视远处的眼神"张望"着这个世界――但我敢敢肯定,此刻他定是什么也没看到;在他的心里,这时只有思维在不断地跳跃,以致于已容不下任何其他感官。我之所以下上此结论,是因为他现在的动作、表情,令我再也熟悉不过了――正是他独特的思考的标志。
看着他此时略显疲惫的倦容,我真怀疑昨晚――或者是说今天凌晨几乎没有睡眠。我猜测他之所以没有入睡不仅只是由于单纯的思考,而更像是因为一种内心的不安和忐忑――他正是为了这才反复地仔细揣测。
发觉我们都起来后,吉尔伯特便立刻催促诺克斯警官到《时报》报社去调查。警官见状,只好连早餐也没有顾上,就带着几名下属匆匆地出去了。这更加坚定了我的猜测――一定有什么东西让吉尔伯特很不放心,可这究竟是什么呢?
现在,警署里我认识的人就只剩下了吉尔伯特、科尔曼和克兰。开始,我们就案情讨论了一会儿,但由于吉尔伯特没有真正地投入而显得很没趣味。于是我们又聊了些闲话,比如现行的政治体制、一直委靡不振的股市以及过了好几个月的欧洲足球锦标赛,最后,我们的话题扯到了艺术上。一听到"艺术"这个词,原本一直沉默的吉尔伯特竟突然地加入了我们谈话的行列:"艺术,人类智慧的不朽结晶,像我就很喜欢美术……呕,对了,科尔曼,我听诺克斯警官说你很擅长美术。"
"不敢当,我只是略懂一点而已。"科尔曼显得有点不好意思,"不过,我的确很爱美术这玩艺儿,它已成为了我人生的一部分。"
"其实对美术我也情在独钟哩。"克兰也不甘落后地说道,"我尤其喜欢油画,特别是凡高的画。"
"画……说不定……在卡尔文被杀现场原本贴在墙上的就是一张画。"我断断续续地着期待的口吻马上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但说完后,我马上发现,这完全扫掉了大家的兴致。
还好吉尔伯特跟我打了圆场:"是啊,很有可能是张画啊……这很值得考虑。算了,暂且不提这个了。查理,我突然想起我有很久没到弗兰克斯画廊去了,你能陪我去一逼上趟吗?应该没有问题吧。我想诺克斯警官在下午以前是回不来的,格伦那儿任务也不轻……我出去一会儿不会碍事的。科尔曼,如果有什么急事,就打我的行动电话。克兰,你就在这里专心地做你的报道吧。"
此时我很明白,吉尔伯特去画廊完全是为了松驰一下紧绷的神经,从艺术里得到从疲劳里的解脱。他以前常是这样的,现在也不例外。于是我二话不说地陪他走出了警署 。
弗兰克斯画廊离这里并不太远,所以我们选择了步行,这也有利于使吉尔伯特得到放松。我们走着走着,刚开始谁也没有作声,只是观望着两旁的街景。我从内心极不想打扰吉尔伯特此时难得的一丝清闲,但由于强烈的好奇心的驱使,还是让我不能自己地问出了口:"吉尔伯特,今天早晨你那么不安,是为了什么呢?……我看你昨晚见到那张名单表时似乎是得出了什么结论,因此我猜你一定是还不能肯定这个结论,所以疑惑不安,于是就需诺克斯警官去证实,对吗?"
"大致被你说中了。但我并没有得出结论,只是一个猜想――一个猜想罢了。"
"是怎样的猜想呢,告诉我好吗?"
"好吧。但我有言在先,这只是我个人的猜测――也就是说,事实也有可能完全相反……我一直以来都认为卡尔文留下的'死者留言'是这个案子里一个最大的关键之一,而对于那个'半张空白稿纸'的留言,我想应该暗示着一个凶手的我征。我首先想到的是名字,于是看到克兰时,我便抱着碰碰运气的想法,要克兰将卡尔文好友的名字抢了出来,为的是看看其中有没有与'半张空白留言'存在关联的名字。然而,天啊,这其中竟然有一个!"
"什么?是哪一个?"我万分惊讶地喊道。
"是这个名字:海伦.埃默森.帕利(Helen Emerxun Parley)。"
"我看不出这个'半张空白稿纸'有什么联系。"
"真的不明白?那么你听好了,'一半(half)的第一个字母是'H','空白'(empty)的第一个字母是'E',而'纸'(paper)的首个字母是P――连起来就是H、E、P!"
"天啊!海伦.埃默森.帕利(Helen Emerson Pqrley)的名字缩写也是H、E、P!"
"对啊,出奇的巧合,不是吗?"
"我想这不是巧合。"
"或许你是对的。但我想我是忽略了点什么。就算我刚才的解释很说得通,可我感觉,这就像是零点九九九九一样,虽然很接近一了,然而就是差那么一点。"
这时,我们都不作声了,都是由于回到各自的理性之中而沉默。我心里想着:刚才吉尔伯特说他忽略了点什么,到底是儿略了哪点呢?我冥思着,回忆着这这连串杀人事件的每一幕,回忆到卡尔文被害现场的情景……突然,我猛地意识到了什么,我终于明白吉尔伯特不安的所在了。正当我想说出自己的想法时,定睛一看,已到了乔治大街,而弗兰克斯画廊已印入了我的眼帘。
我俩走进了画廊,老板见是熟客,便立即过来招呼、寒暄了几句。老板是一位名叫洛娜.弗兰克斯(Lorna Framks)的女士。她已年过半百,但至少似乎还是单身,而且她的穿着也十分讲究,几乎全是来自意大利或是法国的名牌。她之所以如此有着相当可观的财产,全赖于她的祖父自蒙塔古.弗兰克斯(Morrtanue Framks)起,一家三代都是全国乃至世界都很有声誉的画家。据说她自己所创作的一幅有关阿尔卑斯山的风景画,在纽约拍卖就被抄到好几百万美元的价钱,这就更不用提她那名声显赫的祖父了。至于她现在开这个画廊,也完全是为了推崇艺术罢了。
由于吉尔伯特曾经帮助过这个画廊找到地被窃的而且价值连城的名画,还使得窃贼绳之以法,因此老板弗兰克斯女士对吉尔伯特十分地尊重,每次我们到这里来,她都十分地热情。现在,她正向我们滔滔不绝地介绍着最新的一批新画。
"吉尔伯特先生,我昨天弄到了一幅诊品。"
"真的吗?我倒很想见识一下。"吉尔伯特似乎对此很感兴趣。
"跟我来。"弗兰克斯女士说着,把我们领进了里面的一个房间,指着墙上的一幅用十分崭新而高雅的画框框起来的油画,说道,"就是它了。"
这是一幅色彩强烈、但色调又比较阴沉的画。它的用笔十分地细腻,然而每笔之间又毫无遮掩地流露出了一股阴邪之气――这也难怪,因为画的内容是一名伤痕累累、已经有些不成人样的勇士,在地狱里同一个身体庞大、极具丑陋的魔鬼殊死捕半的情景――整个画面呈现出一派鲜血淋漓的震憾景象,多少的一种让人看过之后心里会有种挥之不去的不悦――但凭心而论,这的确是幅不可多得的佳作。
这时,我下意识地看了看吉尔伯特,没想到他竟两眼死死地盯着画面,显得那么的紧张和严肃。到底怎么了?
"弗兰克斯女士,你……是……怎么得到这幅的?"吉尔伯特的语气十分激动,以致说话都结巴了。
弗兰克斯女士显然被吉尔伯特此时的神情吓了一大跳,也吞吞吐吐而怯生生地小声说道:"这画……这画怎么了?"
"这画……这是……"吉尔伯特一边从口里挤出几个这字一边用正在微微颤抖的手指着这幅画的签名。
我凑过去仔细一看,顿时大吃一惊!签名正是阿特金斯(T.Atkins)。
"这是瑟斯顿.阿特金斯(Thurston Atkinc)画的吗?"我连忙问道。
"对啊。"弗兰克斯女士缓了口气,说,"这正是前几天被杀的伯特伦.阿特金斯的父亲瑟斯顿.阿特金斯先生的作品。瑟斯顿.阿特金斯先生生前不仅是全国的首富,众所周知,他还是人相当的名气的文学家。像他这样极富传奇色彩的画家所作的画,我早就梦寐以求了。当我昨天拿到这张画后,简直是惊讶极了!后来我仔细鉴定,发现这确实是真迹时,我几乎要快乐得发疯。
"你是昨天得到这幅画的?你是怎么得它的?"吉尔伯特急切地问。
"说来还真有趣呢。"弗兰克斯女士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昨天下午五点半,也就是画廊要关门的时候,我走到门外,本来是想看看还有没有往我们这里赶来的顾客,我无意中向右一瞥,却发现有一个用墨绿色帆布包起来的包裹搭在我们外面的墙上,从那包裹的形状来看,我下意识地感到里面是一幅画。我看到周围也没有人认领于是将它拿了起来,打开一看,里面就是现在在我们面前的这幅画了……吉尔伯特先生,说来也真奇怪,我记得我在昨天下午三点半左右也在门外站过一会,那时这幅画还没在那儿。"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昨天下午三点半到五点半之间把这幅画放到了你们店门口?"
"没错。还有一个地方很奇怪。我本以为这幅画一定是什么人遗失的,失去了一幅这样的珍口,想必失者一定非常焦急吧。于是我昨晚特意没让这画廊关门,还叮嘱我伙计一直在门口注意着,一见有来找东西的人,就马上叫进来――尽管我对这幅画爱不释手,但如果有失主来认领,我的会将物归原主的。但奇怪的是,直到现在,也都没有看见什么人到这附近找东西。我想,这可能是……"
"可能是有人故意将画遗弃在你这里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吉尔伯特先生,要是有人真将这么贵重的东西遗弃的话,那他一定是有什么企图,我因为这个而很不安,我很害怕有人背后使坏呢。"
"不用担心,您还的我这个朋友呢。"吉尔伯特边说边对弗兰克斯女士微微一笑,这一笑充满了一种使人感觉安稳的力量。
"您在发现这幅画时,它有什么特别之处吗?"吉尔伯特继续问道,"比如四角上贴了透明胶带什么的。"
"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这幅画的四周都留出了些空白,而这些空白的四角原来都是贴了透明胶带的,透明胶带上还粘了些白色的粉末,像是墙灰。我后来才小心翼翼地扯下那些胶带……这胶带有哪里不对吗?"
吉尔伯特没有回答,自己在默默地思考着。此时我俩心里都很清楚,眼前的这个事实究竟说明了什么:目前的三宗命案其背景都与阿特金斯家的ABC的诅咒有关,而现在展现在我们面前的却是与这一切密切相关的瑟斯顿.阿特金斯的作品,而且还曾贴过粘了墙灰的透明胶带――在卡尔文被杀的现场不正是发现墙上贴的东西被调了包吗?难道这幅画就是原本贴在命案现场的?现在想起来,卡尔文的遇害时间是昨天下午三点左右,这幅画被扔在这儿竟是昨天下午三点半至五点半之间,假如是有人在凶手行凶后,再进入命案现场调包,那这个时间刚好很吻合。问题是:是谁调的包?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吉尔伯特已完全没有了赏画的兴致,拽着我匆匆向弗兰克斯女士道了别,便急忙赶回了警署。
"这个案子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吉尔伯特在路上这么对我说,"我们不了解的太多了。我得抓紧调查了。我不想某些线索被时间所掩埋。"
听了吉尔伯特的这番话,我自己也暗暗在考虑着眼前的这一切,但我却根本理不出个头绪来,面对越来越复杂的情况,我仿佛坠入了一片迷雾之中,毫无方向,漫无目的。此时此刻,我只是义无反顾地跟着吉尔伯特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















Present makes future 

※来源: 【 推理之门 Tuili.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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