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知我哀(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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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歌之二 春节:逛街的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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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年03月08日20点13分 |
落歌之二 春节:逛街的不幸
“为什么我要陪一个女人逛街?”林落哀叹着,不耐烦地在店里兜着一个又一个圈子。身旁的女孩对他充耳不闻,自己试着衣服,时不时得意地瞟上林落一眼。她叫艾松,是林落公司的女同事。由于某次不幸的打赌,林落被迫陪艾松来买衣服,而且……“为什么还是我买单啊!”他的哀叹递进着,“可怕的女人……以后再也不打这种赌了……还要被奴役……”奴役是真的:林落被迫身上背着艾松的长带背包,拿着她的衣服,坐在角落里一个恨不得陷进地面的凳子上等艾松试穿。
幸好林同志有个优点,就是善于发呆。艾松拿着衣服进了更衣室,他就开始发呆。尽管一会儿有人在旁边翻动身旁货架上的衣物,一会儿又有尖利的女声在旁边聒噪(“哎呀你这衣服真好看”“老板,再便宜点不行啊”“不行啊我们已经是亏本生意了”“小姐,这只软包是模特身上的样品,不卖的,看看可以,别去打开它”……)但他仍然能如同老僧入定一般,两眼发直迷茫地对周围的一切不闻不问了。直到一个暴栗从天而降——
“哇,你干吗!”他从椅子上跳起来,眼前是眼神无奈而一身光鲜的艾松。
“做白日梦?当心上班被开除。”艾松调侃着说,“喂,这衣服不错吧!”没等他加以评论,艾松就推了他一把:“快去付钱!把我的包和衣服给我!”林落从身后扯过包带递给艾松,心里充满悲愤;但他不得不顺从地掏出钱包,但正在这时一声惊叫吓掉了他手里的钱包——是艾松。
“你又在干吗啊?”他拣起钱包,一脸不满地转向艾松。但很快他噤声了:艾松的眼神忽然变得像冬天的刺刀,一刀一刀地没商量。“怎,怎么了?”不知为什么他有点心虚,“你这什么眼神……”
“白痴!我钱包上哪儿去了?小背包里的!”艾松忽然爆发,像一架出故障的喷气机。林落狠狠地抖了一下;女人的力量真大,跟活火山一样不知什么时候会爆发。“你的钱包?不在包里吗?”过了好一会他才问道。
“在我还问你,反应迟钝的家伙,真不知道上次那案你是怎么破的就凭你这反应!(见《蝴蝶效应》)”她气急败坏地说,“丢了啊!在这店里!”
“你能确定是在这店里?”他转了转眼珠。
“肯定的。”艾松翻看着包,“我很清楚地记得进这家店之前,我翻过包,想找钱包里的贵宾卡但没找到。”她忽然间又发火了,“都怪你!我叫你看好包的,现在你说怎么办?”艾松向来是个容易着急容易发火的人,这回碰上切身利益的事,看她的气势好象要把林落掀出大气层一般。林落倒是冷静下来了,眼珠转着扫视四周,全然不理会艾松的气势。到最后他忽然冒出句:“说不定还能找。”这话懵了艾松: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忽然一言不发又一下子蹦出这句?不过林落向来是这样,碰到问题了先是按兵不动,忽然又一下子打起大炮,总会吓人一跳。
“我说你到底在干什么?”艾松依然摇晃着林落的肩膀——没反应,“你怎么也得说说话啊,你在想什么?我们要不要去找店主问问?”依然没反应,艾松变得像个被戳了只大洞的足球,只好在旁边急躁地走来走去,间或不满地剜上他一眼。
“喂,小艾!”忽然间他的声音窜进艾松的耳膜,把她吓得一激灵,“你开始让我背包是什么时候,还记不记得啊?”
“不记得。”艾松稍微回想了下,便很干脆地回答道,“我向来对时间弄不清楚。”
“啊,那算了。不过要是知道会更好……”他眼睛无意识地瞥过天花板,沉思着。
——“我知道啊。是20分钟以前,大概。”
忽然间一个声音从他们身旁飘过来,林落猛一回头,看见一个短发干脆利落不失时髦的女子在朝他们注视。
“是你在说?你怎么知道?”林落惊讶。
“和她相反我对时间非常敏感。每次数30秒玩的时候我几乎很少低于29或高于31哦。”女子笑笑,“而且我记得她进更衣室去的时候外面的大钟敲过,而现在是25分。我的直觉不可能差上一个小时以上,所以一定差不离。”
没想到一个来逛服装店的女人在一堆堆衣服里还有这么好的观察力,林落暗暗地想。看她的样子很利落果断,从她说话的语气里也看得出她的自信。她的口袋上露出半截的……什么东西?
“我说,你是个记者吧。”林落忽然冒出一句。
“你怎么知道?”她惊奇,但随后马上笑了,低头看自己的口袋,“这采访本啊,被你发现了。我喜欢随身带个本子记东西。你们好象遇上什么事了?我能帮忙吗?”她话锋一转,用探询而热情的眼光注视着他们。
“我的钱包在这个店里不见了。”艾松抢先说。看来她对女记者很信任。
“哦?怎么不见的?”
“好吧,是这样。”林落躲不开艾松刀子样的眼光,无奈地说,“她进更衣室,把包交给了我。我不喜欢站着等,所以坐到了角落里的凳子上。然后我一直在发呆,直到她出来。”女记者跟着林落的指点看到了那个角落:“就是那个两层货架旁边的凳子?”林落点点头。女记者的目光机敏地扫过艾松那只包的长长包带和她的风衣。
“多大的钱包?”她问。
“大倒是挺大的。”艾松摊开两只手,并起来,“差不多这么大。嘿,很容易在皮包里卡住呢。”
“这样啊。”女记者开始沉思——艾松在旁边好奇地看看她,继而回头怒气不减地盯着林落,似乎在想怎么惩罚他。
“对了。”她的一声问把林落也从沉思中惊醒了过来,沮丧的艾松也过了来,脸上的表情看来已经想好了怎么惩罚林落,“那个人,”女记者指指林落,“把包交给你的时候,包盖开着吗?”这个问题让艾松有点愣,但她依然回答:“开着。我记得的,我当时还奇怪怎么不用开包盖……”
“那你的钱包放哪里?”
“是这只包的中间夹层。”艾松回答,“有拉链。”她又补充道。
“这你没跟我说啊!”林落一副鄙视的表情,“你把包给我的时候盖子还是好的!……不对,这什么地方不对……不会吧!”林落开始的冷静像墙皮一样全剥落了,忽然,“那还有希望啊。”一下他又笑了,把艾松弄得莫名其妙;然而那个女记者也笑了,一副心领神会的表情。
女记者站在角落里左顾右盼:就在艾松刚才呆过的角落。一位圆脸服务员热情地迎上来:“小姐想找什么衣服?我帮你好了。”
“啊不,没有什么,我只是无聊而已。”女记者向服务员露出笑容,很有魅力,林落暗暗地夸赞,果然是人前人后到处钻的记者,“不过,你好象站在这儿很长时间了吧?”她探询地问圆脸,“我看你挺闲的。”
“是啊,我一直站在这里大概有十几分钟了吧。”服务员怪怪地看了她一眼,“商店里人不多,我没事可干。(柜台里的服务员听见话表示赞同)而且这块地方的衣服太过时了,没人过来。喂,拜托,”她忽然转过头朝着一个奔来的长发服务员说道,“你好象已经跟那个客人纠缠很长时间了,才多少时间,我都看见你第三次来这儿拿衣服啦,怎么,还没好啊?”
“没好。”长发服务员无奈地一摊手,“这个老婆婆太缠人了,换多少件都不满意,我只好再来拿。对了,晚上你们先去吃饭吧,这里我来收拾好了。”她做个鬼脸,无奈地瞥了一眼那个在商店唯一的模特旁的货架里左挑右拣的老婆婆,蹲下身开始翻检货架第二层的衣物——的确是很老的样式,难怪只有老太婆想买。长发急急忙忙跑去,把拿出的衣服给老婆婆看——看来她终于满意了,正在很缓慢地翻着自己的钱包。
“今天怎么这种衣服看起来很吃香的样子,”圆脸嘀咕着,“不止她一个人来过这里。”
“那,还有谁啊?”女记者赶紧问。
圆脸想了好一阵子,最后爆出一句,带着不好意思的笑:“不好意思,我想不起来的说,因为我时常左顾右盼什么的。你有什么事么?”她好奇地看着目不转睛的女记者。
“我说过我很无聊么。”她又笑了,恰到好处——标准的打探情报后的笑容。林落暗笑,这种笑容一般藏的都是有所收获后克制的心满意足;他似乎也发现了什么,只是艾松刚才一直不停地摇她,发出不满的抗议,抗议林落和女记者都不让自己知道他们想什么,又发现了什么。林落只是向她露出意味深长但在艾松看起来十分阴险的笑容,这只让艾松更加郁闷。
圆脸离开了。女记者和林落说了几句,林落不时带着赞同和“就是这样”的表情点头,两个人开始左顾右盼扫视整个店。看来他们得到了同样的结论。艾松瘪着嘴想。
这时,圆脸正在满面笑容地向一位客人介绍一件打8.8折的黑色大衣;长发正在货架上整理衣物,手脚麻利;还有两个服务员,都是女孩,一个瘦高个正在努力地和一位看来很吝啬的客人讨价还价,另一个黄发正在心神不宁地在一个挂着一排西装的低小货架旁走来走去,手插在衣袋里,不时抬起头看看墙上的钟(约会吧?艾松窃笑)。而顾客们在衣架之间穿来穿去,一个穿蓝风衣的女人一会儿拿起衣物比对,马上又放下,不停循环往复;一个西装头的男人在一个女人身旁左顾右盼,很不耐烦的样子。艾松同情地想起林落陪她逛商店时候的表情,如出一辙。回头看看他,令她不爽的是他又在和那个莫名其妙的女记者叽叽喳喳着。
“我受不了啦!”林落的耳膜好象忽然间被震成了天坛回音壁,嗡嗡的回响不绝。是艾松。她双手叉腰不满地盯着她:“丢包的是我耶!你们鬼鬼祟祟的,干吗不让我知道啊!”她不满的目光扫过似笑非笑的女记者,然后林落和女记者都笑了,林落绕到艾松身旁笑着安慰:“不好意思,我们讨论得太投入了,忘记了你啊。”
“那,现在总可以告诉我了吧。”艾松无奈;林落就是这种很多时候欠打的人,专注于什么或和别人找到共鸣的时候往往什么都不管。
他们的推理是这样的:首先因为包在夹层里,因此不可能自己掉出来。所以是被偷的。而这里有几个事实:林坐的凳子很矮,但那只包却包小带子长,那时候林落是背在背后,以及旁边有个双层货架。包从扣着变开着,所以钱是在20分钟内被拿走的。因此只有在林落坐在那儿发呆时才能被偷走。很明显林在坐着的时候,包肯定拖在地上。而货架又是双层的,因此那只包就很有可能拖在下层的那些过时衣服上。所以,是被某个翻检衣物的人拿走的。
可以看出圆脸十分热心,女记者仅仅是在左顾右盼她就问有什么事;而她又说自己上十几分钟都很空。钱包放在夹层,那人仅仅拿走了钱包,他需要翻很长时间。假如是一个顾客在那里翻检衣物很长时间,圆脸服务员怎么可能不上去问那顾客要找什么呢?何况那还是过时的没人要的衣服,有顾客翻检它们那真是求之不得。因此由这一点可以判断出,是某个服务员翻检衣物的时候看见了拖在那儿的包,把里面的钱包顺手拿走。况且作为服务员,随时有被顾客叫回去的危险,因此她就没顾得上扣好包带,匆匆赶了回去。
“明白了吗?”林落讲完吁了口气,女记者笑着问呆呆的艾松,“我和他都是这个结论,虽然我的基本是猜和靠直觉,但他却是很严密的推理。因此他才说‘还有希望’。因为服务员拿了钱包,不可能弄出店去呀。”
“……知道了!”沉默了很长时间她忽然抬起头,充满八卦地看着林落和女记者,“你们两个,倒是对好搭档啊。”把他们弄得一愣,林落好不容易才蹦出一句:“我说,你到底有没有在关心你的钱包啊?”
在他们向艾松解释推理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不少。现在店里人稍多了些。
“这就是我们为什么要扫视店里的原因。我们要看看哪个服务员比较可疑啊。”女记者说道,“你也一起来吧。说不定运气好被我们找到。”正在这个时候一声轻叫忽然引起了女记者的注意。她机敏地回过头,看见一个女人咧着不好意思的笑容,在模特身旁,正把一只包捡起——是模特手里拿着的那只包,她似乎把它碰掉了,而且地上不知为什么出现了一地的纸团(恐怕是那只模特包里塞着的,包扣没扣好吧,艾松想)——幸亏那儿离窗和门挺远,她才没出丑。有趣的是,她的手里也拎着一只和模特手中包一模一样的包,都是斑斓的黄色条纹,别致的带子设计,交错的装饰纽扣。也许是看着那只和自己一样的包有趣,拿下来看看。服务员们似乎没有来阻止,因为那儿属于很少有人的角落。女人蹲在那里手忙脚乱地拣着纸团重新塞进包中,好不容易才拣完,她左右一瞥,赶紧起身离开了。“这人真粗心啊。”艾松嘀咕着,“怎么连个包都挂不好。”原来那女人把包挂得歪斜无比,眼看就要再一次掉下来。
“我们做点好事吧。”女记者跑过去扶住那只像没拄拐杖的老人一样摇晃的包,把它放好。包的手感不错,也挺干净,只是似乎被放久了,包的带子边缘都脱了皮。包里面塞满了纸团,大概是为了看起来像真人拎着。手拿着包她的眼光无意识地追随着那个碰掉包的女人。女人腋下紧夹着包,忽然她停住了,手伸进包里,好象对某衣服感了兴趣似的向一个小货架靠去。但她并没有什么拿起衣服看之类的大动作,似乎也没有注意货架上的衣服,而是没站多久就左右一看,赶紧匆匆向门口走去,速度甚至更快。女记者歪着头注视,一副不解的沉思模样。
她忘了手里还有只包——“喂小姐,那只包是样品,不卖的,别碰它啊。”一个女声忽然响起,女记者的运气真是十分不错……那个长发服务员似乎刚从厕所出来就发现了她,朝她喊着并且跑了过来。女记者对艾松扮个滑稽的苦脸,艾松无奈一笑。
“真是的。”长发嘀咕着,把包上的拉链拉紧。
长发挂好包离开了。女记者和艾松往林落的方向走去,忽然间艾松的声音扬了起来:“你们看,我的钱包!”
“哪儿?”
“这儿,货架下面。”艾松的声音充满喜悦,“就是刚才那个粗心阿姨经过的货架。”林落和女记者对视,女记者的眼神里有疑惑,而林落的眼睛里有隐约的光。他赶紧跑了过来,但只听:“不会吧!”一声哀叫又传来,“变态!”是艾松,“你们看看,里面的大票子全都不见了,就留硬币和几张5、10元纸币……奇怪,有些一元纸币也不见了。”
“等等!……我们快走!”不由分说地,林落就往门外跑,艾松跟出去,而女记者仍然在那儿疑惑着。不多时候她就笑了——有点敬佩的笑容,她也跑了出去。
“阿姨请等等!”
街上,三个陆续跑来的人,截住一个正走着的女人——那个店里的粗心女人。
“啊,有事吗?”她的眼神充满疑惑。
女记者正想张嘴,却被林落一个眼神阻住了:“我们在模特下面找到一张身份证,看起来像是您的,现在放在店里,您能不能回去看看是不是自己的啊?”
“身份证?不会吧。”女人惊讶。
“找找包里,看看有没有吧。”女记者领会,顺势接了一句。
“啊……这倒不用了。好吧,我回去看看就好。”女人似乎有些慌张,女记者和林落对视,林落脸上出现一种到手的表情。
“哪儿有我身份证啊?”一进店门女人就很不情愿似的,不停地问。“艾松,把那个长发服务员叫来吧。”林落从容地说,“您别急,马上就好的。”他转头向粗心女人——依旧是遮遮掩掩的动作和表情。
长发来了。她的眼神也充满了疑惑。
“好了,小姐。”林落在沉默中,忽然一伸手,“你可以把那些钱还给她了。”
“什么?什么……钱?”她明显的慌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讨厌拖拖拉拉的。”女记者忽然插进话,双手交叉地抱在胸前,“我们直说了吧。你,服务员,在他(她指着林落)坐着的时候拿了那包里的钱包,然后想到没处藏,在偏僻处匆忙拿出了大票子,然后把钱包塞进了那只模特手上的包里;你,欧巴桑,想贪小便宜,装作碰掉包,在塞纸团的时候塞到了你的自己的空包里,然后用你手里的自己的旧包换走了模特手里的包,然后夹在腋下的时候感觉有什么东西在里面于是伸手进去,却意外发现了几乎没钱的钱包,你不想惹麻烦,于是把包扔在了小货架下。喂,我说的没错吧。”
两个人都呆呆的,但很明显没有任何反驳和发作的意图。
“还有啊,不想让你老板知道的话,把钱还给我们吧。”
“喂,你们两个可真厉害啊,怎么看出来的到底?”艾松把钱装进包里。
“嘿,后来这事可真是好玩。巧合真是个有趣的东西。”女记者似乎没听见艾松在说什么,只是一副思索状。
“我给你解释吧。”林落看见了艾松想杀人的表情,赶紧说。
“我们那时已经知道了包是被服务员拿走的,既然是被服务员拿走的,那包就一定还在店内的某处,因为服务员没有时间去仔细翻检钱包。不可能藏在几个服务员常去的地方,不然容易被发现——比如后台之类。藏在身上更危险。藏在衣服里,很可能会被顾客买去。藏在那个过时货架里,我很可能会去搜索。放眼看去,只有那儿尚可一藏——模特手中的包里。既然是服务员,当然知道那只包是非卖品。那儿又离窗、门挺远,不容易被发现。而且,那只包里塞满了纸团,又不允许顾客去打开,因此从表面上是看不出来里面有什么的,光是从外面摸也摸不出什么东西来,如果藏在一堆纸团里。所以我猜测那个服务员把钱包藏在了那只包中,然后等人都走了再去拿。而那长发服务员也说过,让她来看店。以上这么多事实,其实足可以说明长发就是拿钱包的人。
“在我发呆的时候她来过三次。因此她也有充分的时机发现我正在发呆并且拿走钱包。
“但这时候发生了她没想到的事,就是那个女人偷换下了那只包。怎么看出来的?……那包很干净,但却边缘脱皮,很明显是被经常用的。那个女人自己有这样一只包,根本没必要再去看模特手里的那只包。又因为心慌意乱,所以包都挂得歪歪斜斜,后来又急着离开。
“对于这种爱贪小便宜的人来说,做事都比较谨慎。她可能在换包之前已经知道包里塞满了纸团,于是就想出碰掉包让纸团全掉出来,然后塞另一个包里的妙着。于是她的确得手了。
“最奇怪的是,那只钱包。服务员不可能把它扔在那么显眼的地方,这等于承认店里发生过盗窃案,主动把自己扯进去。而且那钱包不可能被扔在她不弯腰就够得着的地方,但那女人没有什么弯腰的动作。那么就只能是那个女人扔的。她为什么要扔?从上面的推理结果来看钱包是在那只模特包里的。如果那里面充满了钱,她根本没有必要在店里把它掏空再扔在店里。她完全可以从容逃离。所以只有一种可能:
“那个女人拿了那个钱包。怎么拿到的?很明显,如果服务员把钱包塞进模特包里,她会塞得很深让纸团埋没它,因此很难摸出来。但当包被碰掉纸团们掉出来时,钱包比较大而没有掉出来,留在了包底。女人把软包夹在腋下离开的时候,就很当然的能够感觉到包里有异物了。因此她发现了钱包。
“但她拿到却是只剩下硬币和几张5、10元纸币的钱包,也就是说里面的钱已经被服务员拿走了。这样可以解释为什么会被拿走100和1元的纸币,服务员没有时间多去辨认。因此那女人拿到的仅仅只是小偷没有藏好的想要等失主走后再去处理的钱包。服务员能很清楚的看到我们未离开商店,所以在不想放弃到手钱财和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将钱拿走把钱包藏在商店一角是最保险的方法。这样的话,就算被发现了钱包,于她也没有什么大损失。
“女人拿到了钱包却发现里面没什么钱。于是她不想把钱包带走因为有太大风险,所以就赶紧扔在货架底下,匆匆离店。这就是她所有行动的原因。
“然后你不就什么都知道了。”林落用这句话结束长长的推理,扭头看着艾松,她正瘪着嘴呢:“你们两个还真厉害的说。”
“对啊,你得感谢我们。”女记者鬼笑着拍拍她,“请我吃贡丸怎么样?哈哈!”
“当然好啊,反正今天衣服的钱又不是我付的。”艾松回头对明显郁闷的林落奸笑。
“对了,弄了半天,”林落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你叫什么名字我们还不知道呢。”
“哈,我吗?”女记者笑了,“宁歌一。日报记者。请多指教。”
“林落。艾松。电脑公司的。”林落伸出手,“认识你非常高兴,的确。”
音尘
2005-3-8 0:02 完初稿
[此贴被莫知我哀于2005-3-8 22:09:04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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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间汽车吼出饥饿的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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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困境》· 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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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 推理之门 Tuili.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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