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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 题: 意乱情迷(人气:2359)
 SONGZY宋可儿打开SONGZY的博客
1 楼: 意乱情迷 05年07月29日11点51分



意乱情迷

By:SONGZY


(一)

“不要那么紧张啦。”柳冰月转过身,替殷涛正了正立领上的黑色缎带领结,看了他一会,又轻轻吻了吻他的嘴唇。殷涛的脸一下红了,不自然地别过脸。
“放心吧,爸爸不是那种人。他不会在乎你的过去的。”柳冰月微微一笑,牵起殷涛的手,向走道尽头的那扇紧闭的大门走去。
殷涛看着地上,浅黄色的地毯一直延伸到前方,身旁冰月漂亮的淡蓝色纱裙一直垂到地面,裙边的镶钻随着她的步子在两旁的壁灯下闪闪发亮。走道的一边是一排齐腰高的玻璃窗,挽起的黄绸窗帘,轻垂下的黄穗结,还有另一边那几盏错落有致的手工壁灯,精致而不张扬,隐约透着一种富贵之家的豪气。殷涛轻轻叹了口气,心里茫然一片。
镏金的双开门虚掩着,冰月用右手轻轻推开。与此同时,殷涛深深吸了一口气。正对着门不远处是一张古式的书桌,书桌后面坐着一位身着雪白晚礼服,两鬓有些班白的中年男士。殷涛知道他就是冰月的父亲,全省首屈一指的富商柳勉。书房里还有其他人,两位穿着黑色晚礼服的男士和一位身着粉色礼服的女子。他们看见冰月和殷涛进门时都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三双眼睛有意无意的在殷涛身上上下打量,眼神中都带着几许怪异。
“爸。”冰月朝着坐在书桌后的人甜甜地叫了一声,一边悄悄地捏了一下殷涛的手,“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殷涛。”
“柳先生好。”殷涛微微笑了一下,尽量使自己的语气恭敬得体。
“好。请坐吧,自己人,不用那么客气。”柳勉不动声色地笑着,应付场面上的事,他早已轻车驾熟。
书桌前已经摆好了两张古式红木座椅。书房中的中式古典家具配上欧式建筑风格,不经意中向来人表现着主人独一无二的品位和兼收并蓄的风度。
“哼,自己人。”一声轻骂在身后响起,殷涛愣了一下,转过身,却是刚才站在一旁的粉衣女子。而无意间,他也看见身边的冰月眼中闪过一丝杀意。那个粉衣女子也算得上有着倾城的容貌:尖尖的瓜子脸,细细的柳叶眉,深黑色的眸子,粉嫩的樱桃小口。十足的美人胚子。但看着她的眼睛,殷涛却感到了从骨子里渗出的寒意。
“你什么意思?”冰月站了起来,对她怒目而视。
“我可是为你好,冰月妹妹。”那个粉衣女子还是不依不饶,“我们柳家可没有这种人的位置。”
“楚媚。我们柳家还轮不到你来说话。”冰月一张粉脸涨得通红。
“你以为他真的是什么好人么?”楚媚的脸透着一股妖气。
“我已经和父亲说过了,用不着你在这儿搬弄是非!”
“你还是好好看看吧。”楚媚莞尔一笑,顺手从柳勉桌前的一堆文件中抽出一份,放到冰月面前。冰月瞄了一眼,脸涨得更红了,猛地推开她的手。楚媚也不恼,转身走近殷涛,娇滴滴地说:“殷先生,你也太自不量力了。还在假释期间,就已经忙着要谈婚论嫁了?”
殷涛的心“咯噔”一声,他转过头,没有说话。
而冰月早已忍不住了,猛地一扬手,狠狠地摔了楚媚一巴掌。事发仓促,谁也没有反应过来。
“你敢打我?”楚媚捂着左脸,瞪大了眼睛。她的脸上立马肿起了一块,谁也没料到冰月会对她动真格。
“你看我敢不敢!”冰月怒从心头起,但见势不妙的殷涛早已把她楼住,好说歹说才使冰月放下拳头。
“真是的,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像个孩子!”柳勉站起身,颇有不满地说,他的声音里自然而然地带着一种威严。
冰月轻哼一声,撇过头,不去看楚媚,大大的眼睛里充满泪水。
“楚媚,你去看一下待会的晚宴布置得怎么样了。”柳勉知道对付这种事情最关键的是给双方一个台阶下。楚媚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殷涛,很温顺地退了出去。
“冰月……”柳勉还想说什么,但冰月却不理他这一套。猛地把刚才那叠文件摔到桌面上。
“冰月。”
“爸爸,你怎么做也太过分了。我都已经和你说了,你为什么还是不肯相信我?也不肯相信他?”两行泪从冰月脸上滑落,“你为什么还要雇私家侦探?还要楚媚这个坏女人出来搅局?你……你存心这样。”
“冰月,爸爸也并不是有意这么做的。但你是我女儿,我也是为你好。”柳勉慢慢地说,脸上却看不出一丝复杂的表情。
“你为我好。可我要嫁给谁是我的事。你干嘛偏偏要今天举办什么晚宴?还有。”冰月猛地看着站在一旁干瞪眼的两位男士,“你还把合伙人叫来干嘛?”
“冰月,你也知道,你只要一结婚,就可以获得公司30%的股权。张叔叔和乐叔叔来看看你的意中人,也没什么关系吧?”柳勉微微一笑,“谁叫你那天话说得那么狠,非他不嫁?把我们都吓坏了。”
“爸爸——”冰月的脸又涨得通红。
“好啦。不要又哭又笑的。妆都冲掉了。晚宴马上就要开始了,赶快去补个妆。”柳勉拍了拍冰月的肩膀,又对殷涛微微一笑。


看着冰月牵着殷涛的手消失在走道尽头,张勇才从礼服内袋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我说你家大小姐脾气还真不小。”
柳勉轻轻摇了摇头:“宠坏了。”又顺手把刚才的报告扔进了桌下的碎纸机。


“刚才的事情你不会生我的气吧?”走过了一大段楼梯,又拐了好几个弯,冰月才停下,看了看左近没人,一下把头埋进殷涛怀里。
“冰儿,柳伯父也是为你好。别耍小性子了,知道吗?”殷涛微微一笑,轻轻楼住了冰月。
“我就是很讨厌楚媚。整天在家里呼风唤雨的,没事找事。看了就讨厌。”冰月还是气鼓鼓的。
“不过,她是你什么人?”殷涛有些好奇。
“她是我堂哥的妻子。我堂哥两年前就去世了,而她还死赖在我们家不肯走。今后她要敢欺负你,我不会让她好过。”
“别这样,冰儿。”殷涛楼着冰月的腰,目光却不由得飘向窗外。窗外是一片整理干净的花园。因为要举办晚宴,五颜六色的彩灯已经把园内照耀得分外美丽。殷涛心中默默涌起一阵漪连。
“涛哥哥。”冰月仰起小脸看着他,“如果他们不肯接受你,你会带我走么?”
“会的。”殷涛轻轻吻了一下冰月的额头。


(二)

如果手头上没有案子,市局重案组组长杨贡每天晚上6点就会睡觉,然后第二天早上6点起床。一天睡足12个小时——而且不包括也许可能有的午休;当然,如果遇到案子发生,杨贡的记录是连续保持5天5夜头脑清醒。而现在,他正坐在一辆逆行的警车的后座上穿着警服衬衫打领带。
“杨队,”坐在前面副驾座上的助手程霖转过身,手中拿着一个笔记本,“我先给你介绍一下情况。死者叫楚媚,是兴众集团总裁柳勉的侄媳,在集团里是总裁助理。死亡时间大概在今晚10点到11点。案发地是柳勉家中的书房,应该也是第一案发现场。死因是头部遭钝器击打致死。头部有多处伤口。凶器就是书桌上的一个琉璃文镇。现场没有被翻动的痕迹,而且今晚正好柳勉举行了一场晚宴,请了很多商界的头面人物,保安措施很严密。但案发时,客人大概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就这些?”杨贡有些郁闷地开始穿外套。
“案发后,柳勉直接打电话给文厅长,厅长点名要你负责此案。别忘了。兴众集团是我们省第一纳税大户……”
杨贡深深吐了口气,又问:“有没有嫌疑人?”
“两个。柳勉的独生女儿柳冰月和她的未婚夫殷涛。”
“他们怎么说?”
“他们两个都争着承认是自己杀的人。”
“什么?”
“还有,殷涛现在正处于假释考验期限内。”


柳勉卧室的床上摊着一大张报纸,而他则在床边不停地踱着步子。
“柳哥,你叫我?”兴众集团的另一个合伙人乐天齐出现在门口。
“恩。”柳勉长叹一声,又轻轻摇了摇头,才问:“警方那边怎么样了?”
“还在拍照。但,楚小姐的尸体已经移走了。”
“那冰月他们呢?”
“还没消息,张勇负责和警方联络,一起去了,韩璋元也去了。听说是他和楚小姐安排的晚宴,所以警方也有事询问他。但,殷先生可能有点麻烦。”
“怎么了?”
“他的假释被撤消,而且还受到特别关注。”
柳勉摇了摇头,“我担心的是冰月,以她的性子……”他顿了一会儿,又说,“天齐,你还记得宋尹吗?”
“宋……”乐天齐愣了一下,没说下去。
“现在恐怕只有他了……”柳勉喃喃自语。
“可是……”乐天齐转口说到,“听说他在美国和人开了一家叫Song-Zimmerman的律师事务所,生意还不错。”
“不错?是非常好。”柳勉指着床上的报纸,“去年他只接了10个案子,赢了9个,还有一个庭外和解。也许是天意,他昨天回来了。”柳勉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一支金笔,递给乐天齐。“帮个忙,带这支笔去见他,禁苑大酒店,1501房。”柳勉停了一小会,“我现在还不想见他。”
“可是,他是一个商业律师,又出国这么多年了……”乐天齐看着手中这把曾经熟悉的金笔有点犹豫。
“见笔如见人。见到这把金笔,就算是天塌下来,他也得想办法给我撑着。”柳勉苍白的脸上终于浮起一丝微笑。


杨贡查看完现场就回到了审讯室隔壁的监控室,透过单面玻璃看着里面的柳冰月。出乎他的意料,冰月小姐似乎很镇静,没有明显的慌乱。她一动不动地坐在桌子的一边,右手慢慢地转着左手无名指上的订婚戒。
“杨队,柳小姐的律师来了,可以开始了。”程霖进来通知。


“您好,我是宋徴寒,是柳小姐的辩护律师。”简单的寒暄之后,宋徴寒在冰月身边落座,桌对面则是杨贡和程霖。
“柳小姐,可以开始了吗?”杨贡看了一眼斜对面穿着黑色西服,戴着金边眼镜一脸书生气的宋徴寒。
冰月也看了一下他,点了点头。
“柳小姐,那您可以说一下案发的经过吗?”
冰月点了点头。
“今天晚上爸爸有一个晚宴,我多喝了点酒,头有点晕,就想先回房休息。本来我想告诉涛哥哥,殷涛,但看他和爸爸在一起会见客人,就没去打扰他,自己回房去了。我是从北边楼梯上去的,而我房间在3楼,南边,但我上了2楼,就以为到了,就直往前走。直到看到地毯的颜色不对,才发现走错了。后来就想干脆绕到南边楼梯再上去。但在拐弯的时候,却看见有人进了爸爸的书房。我有点好奇,因为我记得爸爸还在楼下。于是我就走了进去,推开门……”


“你在干什么?楚媚!”柳冰月扶着门,而身着粉色晚礼服的楚媚却趴在柳勉书桌的抽屉上翻着什么。她看见冰月,吃了一惊。
“我问你在干什么。”冰月跌跌撞撞地走向书桌,她喝多了酒,有点头晕,“你有什么资格动我父亲的东西?”
“你管得着吗?”楚媚不甘示弱。
“我已经说过了,柳家还轮不到你来张狂。”冰月刁蛮的本性暴露无疑。又加上喝了点酒,她的小脸涨得通红。
“我看你还是陪着你的‘未婚夫’吧。哼,放着那么多名门巨室的公子少爷看都不看一眼,别人都说柳大小姐眼光高着呢。可后来呢?到头来却看上一个罪犯?传出去真不知道我们柳家的脸该往哪放呢。”楚媚冷冷地笑着,而她边说手也没停着,很快就从抽屉里找到了所要的一份文件。
“放下。”冰月冷冷地说。
楚媚斜了她一眼,冷笑一声:“我听说你是四天前才跟爸爸说的。然后就这么急得要结婚?我说柳小姐,你该不会是‘奉子成婚’吧?哈哈,这种丑事可是瞒不了多久的。哪那个姓殷的什么本事没有,这种本事倒是很有一套。”
“住口!”冰月撑着桌子的手已经开始微微发抖。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楚媚很不屑地转身朝门口走去。而此时冰月更是按捺不住,借着酒劲,顺手抄起桌上的双龙琉璃文镇反身就往楚媚头上砸去……


“我当时一下傻了,看着她倒下去。血从她头上流出来,渗到地毯上,一整片。酒也差不多吓醒了,我愣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冰月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后来,后来涛哥哥来了……”


“冰儿。”殷涛推开门,看见眼前的一切,也一下子呆住了。
“涛哥哥……我……”冰月忍不住哭了起来。
“嘘,小声点。”殷涛赶紧关上门,走到冰月声边,冰月一下扑进他怀里大哭起来。
“涛哥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冰月抽泣着,浑身还在瑟瑟发抖。而殷涛已经冷静下来,伸手试了试楚媚的颈动脉。
“她……她……涛哥哥……我怕……”冰月死死拉住殷涛的衣角。
“别怕,冰儿,听我说,先别哭,冰儿。”殷涛扶住冰月的肩膀,等她镇定下来,又说,“冰儿,待会不管发生什么事,不管谁问你,你都说不知道,要不就是说你受了惊吓,不记得了。知道吗?”
“涛哥哥……”冰月泪眼朦胧。
“什么都不要承认,知道吗?”殷涛再次叮嘱。
冰月终于点了点头。
殷涛吻了冰月一下。拿起丢落在地上的文镇向书房里旁边的洗手间跑去。他先用湿抹布擦去了文镇上冰月的指纹,接着回到楚媚尸体旁边。他托起楚媚的头,把她翻了个身,手上立马沾满了鲜血。他又拿起文镇,狠命地在楚媚脑后敲了几下才罢手。
“涛哥哥,不要。”冰月紧紧拉住殷涛的手,“涛哥哥,求求你,不要,不要这样。”
“冰儿,对不起。”殷涛眼里也隐约闪着泪花,“我们根本就不相配。冰儿,你还年轻,不要放弃,不要想太多。这一切与你没有任何关系。冰儿,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好好活下去,忘了我。”
“不要,涛哥哥……涛哥哥……”冰月扑进殷涛的怀里,放声大哭。


“后来爸爸他们来了,涛哥哥承认是他杀的人,但我不能……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替我去送死……”冰月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涛哥哥真的没杀人。他只是想替我顶罪。他……他被警察带走了,但我不能这样……”冰月不停地抽泣着,“涛哥哥以前犯过错,我知道,但他现在已经改正了。他对以前一直很后悔,他一直想做一个好人。他以前在你们这里呆过,他表现都是很好的,对不对?他现在在假释,我知道,只有表现好的人才可以假释的。他一直是这样的,他一直想改过自新。他怎么可能会在假释的时候犯罪呢?他……都是为了我……”冰月的声音又小了下去。
“柳小姐,我们上是有关于殷先生的服刑记录。确实如您所说,他在狱中表现良好,所以他在今年3月获得2年6个月的假释考验期限。”杨贡说。
“那就是说他不会杀人的,人是我杀的。”冰月紧紧盯着杨贡。
“对不起,柳小姐,我们只相信证据。”杨贡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还有,冰月小姐,我也应该提醒您,作伪证是很严重的罪行。”


隔着单面玻璃镜杨贡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的下一个猎物,殷涛。他也很镇静,似乎对可能的判决胸有成竹。最令杨贡感兴趣的是,他也在不自觉地转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他的律师是谁?”杨贡问程霖。
“冯平。”程霖叹了口气,“全省最难缠的老狐狸。”
“是全国。”杨贡纠正。


“我是冯平,是殷涛先生的辩护律师。”冯平与杨贡他们极有礼貌的握了手。杨贡看着冯平:他又黑又瘦,一眼看去就像是一个营养不良的老头。又戴着粗粗的玳瑁框眼镜,一件皱巴巴的西服套在身上,还拎了一个四边都起毛的公文包。但杨贡知道他可不是好惹的,三十年前就已名动东南三省,桃李满天下。最近几年不再轻易出庭,专心指导学生。而现在能在大半夜请得动他的恐怕只有柳勉了。
“殷先生,我们可以开始了吗?”杨贡若无其事地问。
殷涛点了点头。
“殷先生,您能否说一下案发的经过?”
“当然。”殷涛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今天晚上,柳伯父举办晚宴,我也参加了。一开始我和冰儿是在一起的,后来分开了。柳伯父带我拜见一些朋友,冰儿和其他女傧在一起。后来我有好一会没看见冰儿,就找了个借口离开柳伯父,去找她。我看见刚才和她在一起聊天的女傧,冰儿却不在那,我问她们,她们说冰儿可能有点喝多了,去找我了。我又在大厅逛了一圈,都没看到她。我就想冰儿是不是回房休息了,就想上楼看她。”
“你没有叫人陪你一起去?”杨贡问。
“不,没有。”殷涛摇了摇头,“我没认识几个人。”
“那你知道她的卧房在哪?”
“是的,今天晚宴之前,我们曾去过柳伯父的书房,出来后冰儿说要补妆,带我去过。我当时站在门口等她。”
“你是从哪个楼梯上去的?”
“靠书房的那边。我记得冰儿的卧房在三楼,书房上面的旁边。”
“那你上楼之后呢?”
“我上楼后……”


殷涛两级两级地跨着楼梯向上走着,他有点心急,只想早点见到冰儿。楼梯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踩在上面没有一点声音。大概客人们已经开始散了,在楼道中也听不见下面客厅的喧哗。
又转过半层楼梯,殷涛一抬头,不禁吓了一跳。楚媚正站在二楼的楼道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粉红色的曳地长裙在身后灯光的映照下弥漫着一圈金色的光晕。
“殷先生这么急要去哪里呢?”楚媚开口说话了,声音妩媚动人。
“楚小姐,请问,您看见冰月了吗?听说她喝多了,回房休息了。”殷涛悄悄倒吸一口凉气。
“殷先生要去看她吗?”
“是啊。我……想去看她。”殷涛觉得楚媚话中有话。
“殷先生是在生我的气?”楚媚轻轻一笑,那样子楚楚动人。
“不,楚小姐,我没有。”殷涛赶紧陪笑脸。
“殷先生,我想和您谈谈,不知您刻愿意?”
“悉听尊便。”


进了书房,楚媚反身带上门,笑着看着殷涛。而殷涛有些不知所措,只好强作镇定的站在她面前。
“殷先生还不肯说明来意么?”楚媚脸上的娇笑变成了冷笑。
“楚小姐什么意思?”
“殷先生的目的只是想进爸爸的书房吧?还要编什么借口。也难怪,这里的任何一件陈设品价值都不会低,而且又都是小巧玲珑,少一个是没有人会注意的。”楚媚信手把玩着几件古董架上的琉璃装饰品,娇滴滴地说。
“楚小姐在怀疑我?”殷涛强忍着怒气。
“是。”楚媚的回答很干脆,“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会在这种正式的晚宴上喝醉酒的,更何况是冰月?你的借口真是够勉强的。
“再说,就算有人发现少了几件饰品,又有谁会怀疑到即将进门的准女婿呢?”楚媚眯起眼,透过手中的一柄琉璃如意看着殷涛,“殷先生不想请我估个价?我对琉璃也算是个行家哦。”
“楚小姐,失陪了。”殷涛脸早已沉了下来,他想夺门而出,但楚媚早已挡住了他的去路。
“想来殷先生对这些小玩意看不上眼。”楚媚笑起来的样子妩媚中带着三分妖气,“殷先生可是做大生意的人,对吧?”
“楚小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殷涛冷冷地说。
“你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楚媚轻笑道,“娶到柳冰月,这才是真正的大生意。你不会不知道,一旦冰月结婚,她就可以获得兴众集团30%的股权,而将来呢,爸爸所有的财产都是她的,你赚的想来也不会少啊,对不对?”
“楚小姐,你说够了没有?”
“你之所以接近冰月就是为了钱。冰月涉世未深,平常遇到她的人看在爸爸的面子上多多少少也让她几分。而这正中了你下怀,不是吗?像你这种人,花言巧语就骗得她对你死心塌地,再耍几个小手段,自然就把她收得服服帖帖。但你真以为事情会这么简单?你错了,爸爸不是那么好骗的。你的底细我们早都摸得一清二楚。你以为编两个声俱泪下的故事就能骗倒我们?”楚媚笑了起来,“你以为你是谁?端着一张假释证明就想到处招摇撞骗?……”


“我真的很想重新得到社会的承认。”殷涛的语气有些呆滞,“我真的很痛恨以前的我。我只想早点摆脱过去,重新开始我的新生活。但她却一直不肯放过我,一直对我冷嘲热讽,我真的受不了了……当时,我站在书桌前面,正好看到桌上有一个双龙琉璃文镇,我不知道当时头脑里在想什么,一下就拿了起来……砸了过去……
“后来不知怎么的,冰儿来了,她一直在找我。我当时头脑一片空白,直到看见冰儿恐惧的眼神,我才反应过来出了什么事。我也吓呆了,我不想再回到过去,做一个罪人。”殷涛用茫然的眼神看着杨贡,“真的不想……”


“涛哥哥,涛哥哥,你怎么啦?”冰月狠命地摇着还呆楞在那的殷涛。殷涛回过神来,他附下身来,看着鲜血顺着楚媚的发丝慢慢地渗入地毯,他伸出手想止住血,但指尖却感到了血液的温热和粘稠。他几乎是茫然地拿起了那个晶莹剔透的琉璃文镇,此时琉璃在污浊的血迹闪着诡异的光芒。
“涛哥哥,”冰月的声音快哭了,“涛哥哥,你不要吓我。涛哥哥。”
“我是一个罪人。冰儿。”殷涛看着自己的手,“我终究是一个罪人。永远也改变不了。冰儿,对不起,你走吧。”
“不要,涛哥哥。你现在是在假释啊,你不能再犯罪的。你不能的。”冰月哭了出来,“涛哥哥,你快点走,你就说什么都不知道,你就说是我做的,好不好?”
殷涛坚定地摇了摇头:“冰儿,对不起。我一直想做一个好人,但这辈子是不可能的了。冰儿,答应我,别做傻事。知道吗?”
“不要,涛哥哥……涛哥哥……我不要你走……”冰月再也忍不住,扑到殷涛怀里大哭了起来。


杨贡看着殷涛慢慢说完故事,脸上的表情狠复杂。他看着殷涛帅气而又略带沧桑的脸,想了一会,又冲着殷涛微微一笑,从手边的文件夹里抽出几张照片,平平地推到殷涛面前。
“殷先生是否有些记错了?”杨贡轻笑着说。一旁的助手程霖知道只要杨贡一笑,就又人要倒霉了。
“什么?”殷涛地眉毛不自觉地轻轻一挑,这一切已经被杨贡看在眼里。
“这是鉴识科传来的照片。”杨贡说到,“根据他们的现场勘测,楚媚小姐倒下之前,应该是站在书桌前面,身子靠在书桌前面。而从她倒下的姿势判断,她遇袭的时候,应该是背对着书桌。”
“那又怎么了?”殷涛一怔。
“这只是说楚媚小姐当时面对着大门,靠在书桌前面,而凶手是从书桌侧面用书镇袭击她后脑,将其击打致死的。
“而殷先生刚才的供词却是说案发时是殷先生你站在书桌前,背对着书桌,而楚小姐站在你面前。你一下回头拿起书桌上的文镇,转身向楚小姐头上砸去,是么?”
“我……可能有点记错了。”殷涛的脸一下变得惨白。
“那么殷先生可以再好好想想,特别要注意楚小姐倒下的位置。”杨贡的嘴角浮起一丝笑意,“天已经不早了,今天的问话就到这里。明天我们再继续。”他看了眼没啥反应的冯律师,又说,“殷先生,想必你也应该知道你的假释已经撤消了。”


同样的照片又被摆到柳冰月的面前。
“冰月小姐,我想您大概记错了。”杨贡朝冰月微微意笑,“鉴识科传来的照片表明,楚媚小姐倒下之前,是背对着书桌站在书桌前方,而且两手反撑着桌面。这是她指纹的照片。”杨贡又拿出一张。
“而您当时说是您站在桌前,双手撑在桌面上。她拿了一份文件绕过书桌向门口走去。您一下子顺手抄起文镇,回身砸到她头上,是这样吗?”杨贡轻轻地问。
“我……”冰月的一张小脸立马变得苍白,她看了看身边一直也没有任何表示的宋徴寒律师,用低低的声音说,“我记不得了,也许,可能忘了什么吧,我……”
“您大概是累了。天也很晚了,冰月小姐,我们明天再继续好吗?”杨贡依然是用亲柔的语气说道,但在冰月听来却感到阵阵寒意。
“冰月小姐,您可以回家了。明天早上9:00我们再谈。您先回去好好想想,是不是忘了什么,好吗?”
“那,涛哥哥呢?”冰月突然问杨贡。
“冰月小姐,您应该知道,殷先生的假释已经被撤消,现在被重新收监。”
“我知道了。”冰月低垂下长长的睫毛,轻轻地说。


“你见到他了?”柳勉呆呆地望着深邃的夜空。
“见到了,他说他会负责这个案子的。”乐天齐回答道,“他让他的小儿子宋徴寒做冰月的辩护律师,已经去了。”
“冰月这孩子……”柳勉不再说话。


“他们两个人中间有一个在说谎。”杨贡在办公室整理着文件,“不过他们现在都还在编故事哄我呢。”杨贡微微一笑。
“不过杨队,你为什么要给他们透露我们手上已经掌握的线索呢?这不是方便了他们么?”程霖有些不解。
“我就是要他们编故事。”杨贡笑着看着程霖,“故事编得越多,越容易露马脚。我们明天又会有新故事听了。”


[此贴被SONGZY于2005-7-30 21:21:37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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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楼: 意乱情迷 05年07月29日11点54分



(三)

“柳小姐想好了?”杨贡仍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
柳冰月点了点头,看着对面的杨贡。此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阳光透过审讯室顶上的透气口射在冰月和桌面之间,杨贡躲在光线的阴影之后,看着冰月疲惫而无神的脸庞。


“昨天我喝多了,后来就进了爸爸的书房。楚媚在翻爸爸的抽屉。我和她不知怎么的,就吵了起来。她嘲笑我,又拿了一份文件想走。但我拦住了她……”


……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楚媚很不屑地转身就朝门口走去。但在此时,冰月抢前了几步,劈手夺过楚媚手中的那份文件。
“随你的便啦。”楚媚很不在乎的耸了耸肩,“冰月,不要怪我没提醒你,家里是不会同意你和那个姓殷的现行犯的婚事的。”
“如果家里不同意,我就和他走。”冰月回答的很干脆。
“走?你们能去哪里?没有家里总是给你源源不断的‘零花钱’,你能在外面玩那么久吗?你以为姓殷的喜欢你?少做梦了。他看上的只不过是你的钱。你如果没有钱了,他还会要你么?”楚媚一脸洋洋得意。
“我的事用不着你管。”冰月一边说着一边把楚媚刚才拿走的文件又照原样放好,“再说了,我要是离开这个家,不是正合你意吗?就没有人会跟你抢遗产了。你还是多费点心思想想该怎么讨好我爸吧。”
“你说什么?”楚媚像是被人戳到了痛处。
“你心里清楚。”冰月关上抽屉,站在书桌旁边。
“哼,行啊,随你怎么说吧。”楚媚冷笑一声,顺势转过身倚靠在书桌上,两手撑着桌面,“别怪我没提醒你,到时被赶出家门,后悔了可不要再哭哭啼啼的回来求我。”
“我和涛哥哥才不会回来求你呢。”
“涛哥哥?已经那么亲切了?我听他好像叫你什么‘冰儿’吧?这种美丽浪漫的日子可是长不了的。”楚媚愈加变本加厉,“一个十来岁就因为打架进了少管所,二十多岁就因为持刀抢劫而被判入狱的小混混会是什么好货色?”
“我说过了,不许你骂涛哥哥。”冰月只感到酒劲一下子涌了上来。
“我偏要骂,怎么样?”楚媚深深吸了口气,“他只不过是一个成天游手好闲、打家劫舍、骗吃骗喝……”


“我当时,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只觉得脑袋嗡嗡的一片。正好看到爸爸书桌上有一个琉璃文镇,我想也没想就把它砸了过去……
“后来,后来涛哥哥来了,看到了这一幕。再后来,再后来的事我昨天已经说过了。”冰月说完了,两眼无神的盯着桌面。


“冰月小姐,您是说您袭击楚小姐的时候是站在桌侧?”杨贡问。
“是。当时关完抽屉之后我就站在旁边的。”
“那您是否记得您当时关的是哪个抽屉?”
“第三个。”冰月的眼神有点慌乱。
“那么,我们再换一个问题:楚媚小姐拿走了她所需要的文件之后,她关抽屉了吗?”
“关了。”
“您当时站在桌前,能看得清楚她翻的是哪一个抽屉?或者说,您能看清她翻的是第二还是第三个抽屉?”
“我只是,凭感觉的。”
“那么您后来又是怎样把文件放回原位的?后来我们请您父亲查了抽屉里所有的文件,他说一份都没有少,而且顺序也没有被打乱。”
“我只是随手放进去的。”冰月的声音很小。
“好吧。那么您刚才说楚媚拿完文件关上了抽屉,对吗?”
“对。”
“后来您又开了抽屉?”
“对。”
“那您知不知道抽屉里放的都是什么?”
“知道,是一些公司的合同文档和一些证明文书。”
“您爸爸的抽屉没有锁,而书房的门也常常不锁,对吗?”
“书房的门从不上锁。”
“家里是不是还有人知道您父亲书桌里放的东西?”
“全家人都知道。”
“您父亲很信任家里的人,对吗?”
“对。”
“包括楚媚?”
“对。”
“那么平常都有谁进书房呢?”
“爸爸和他的秘书。”
“那做卫生的人呢?”
“书房的卫生都是由韩秘书做的。”
“为什么?”
“有一次大海做卫生,不小心打碎了一个琉璃茶壶,后来韩秘书就不让他做了。”冰月说到这微微一笑。
“那冰月小姐您呢?常进您父亲的书房吗?”
“不,我很少在家。”
“那楚媚小姐呢?”
“她平常都在办公室,很迟才会回来。”
杨贡微微欠了欠身,又拿出了几张放大的反影照片。“冰月小姐,这是书桌上四个抽屉的下方边缝处的指纹照片。如果有人要拉开你父亲那张仿古书桌上的抽屉,必须要用手托住下方的边缝才能打开。冰月小姐,您也应该看清楚了,这上面有很多指纹。根据我们的鉴定,这些指纹都是你父亲或是韩璋元秘书的。而且最上面韩璋元秘书的指纹非常清晰——没有手套曾经压按过的痕迹。换句话说,抽屉上没有楚小姐的指纹,也没有您的。冰月小姐。”杨贡又轻轻一笑,“您能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


殷涛依然像昨天一样镇定,但杨贡凭着多年的经验看出他是装的。杨贡稍稍放宽心了一点,但一看到旁边那个冯律师,杨贡连忙告诉自己不能掉以轻心。
“殷先生是不是想起了什么遗忘的东西?”杨贡看着程霖摊开笔记本,殷涛默默地点了点头。
“那么殷先生对昨天自己的供词有补充的?”
“是的。其实我昨天省略掉了一段。”殷涛看着杨贡,“是故意省略掉的。”


“昨天进了书房后,楚媚,其实并没有一开始就对我冷嘲热讽。她其实一开始也很和气。她也就在那边东拉西扯的,谈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没话找话的样子。”殷涛停顿了很久,似乎不知道是否应该继续说下去。
“那你当时也不准备和她争执,只是在听是吗?”杨贡启发性的问。
殷涛点了点头:“我也不想,不想惹她。而且我知道冰儿和她的关系已经很紧张了,我也不愿再火上浇油,能顺着她就顺着她吧。
“后来她越说我越觉得奇怪,她似乎在千方百计的讨好我。我当时真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但后来她越来越不对劲,整个人一直往我身上靠,我几乎都被她逼到桌边了,然后,她……”


“殷先生,”楚媚慢慢靠近殷涛,手顺着他的黑色西装翻领慢慢滑过。殷涛被她逼得紧靠在桌边,动也不敢动。
“殷先生,我漂亮吗?”楚媚用她的手轻轻拨过殷涛的头。
“楚……楚小姐,你,你能不能不要这样?”
“殷先生,我和冰月比,哪一个更漂亮?恩?”
“楚小姐,请你别这样。”殷涛很郁闷。
“冰月有什么好?她只不过是一个未谐世事的小女孩,而我和她不一样。”楚媚一边说着,一边把脸靠上他的胸膛。而此时殷涛再也忍不住了,猛地再她肩头一推,转过身,不再看她。
“楚小姐,请你自重。”他冷冷地说了一句。
“你真的那么喜欢冰月?”楚媚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哀怨。
“楚小姐……”殷涛转过身,但马上又转了回来,他完全被所看见的吓了一跳,脸一下子涨得通红。
楚媚穿着一件粉红色的晚礼服,上身是一件缀着粉色小圆片晶晶闪闪的无肩带背心,就用一条细细的缎带牵着,在脖子后打了一个小巧的蝴蝶结。而此时她正慢慢地打开那个唯一的结扣。
“楚小姐,你到底想干什么?”殷涛尴尬极了,他本想夺门而楚,但楚媚却挡在门的方向。
“你说,如果冰月看到我们现在这个样子,她会怎么想?”楚媚一声浪笑,她慢慢靠近殷涛,“如果换做爸爸呢?”楚媚虽然是对殷涛说着,眼睛却盯着墙边的立式本钟。
“原来你……”殷涛恍然大悟。
“没错,我就是要他们看到。”楚媚轻轻地笑了,声音很好听,“我可以告诉你结果喔。冰月如果看到这一幕,她肯定会认为是我勾引你,她不会责怪你,只会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到我头上,然后我们肯定会再大吵一架,而且她八成会动手;而爸爸呢?他对你的印象已经坏透了,又看到你想脚踩两条船,立马就会把你赶出去。接下来会怎样呢?”楚媚双手绕住殷涛的脖子,“接下来冰月会站在你这边,千方百计的维护你,甚至不惜跟你私奔。而爸爸呢,在盛怒之下就会剥夺她的继承权。”
“说到底,你只是想得到所谓的继承权吧?”殷涛总算明白了楚媚的良苦用心。
“难道你不喜欢钱吗?”楚媚冷笑道,“难道你接近冰月只是由于纯真的爱情?你只不过是一个小修车场的技工,而她开的是最新的BMW Z系跑车。你们所谓的一见钟情,恐怕没有传说中那么浪漫吧?”


“后来她又说了很多,就像我昨天讲的那样。她后来开始对我冷嘲热讽。我承认,她很漂亮,比冰儿还漂亮。但是冰儿是真正理解我的。我一直努力想重新得到社会的承认。但我所做的一切,却被她……这样……我一下冲动,拿起文镇就砸了过去。我看来是永远不能成为一个好人的。”殷涛用很坦然的眼神看着杨贡。
“那她倒下去的位置在哪里?”杨贡问。
“在书桌前面。她倒下去的时候我真的呆住了,头脑一片空白。后来才想起她约了冰月和柳先生。我把她翻过来,先替她系上脖子上的缎带。我本来想逃,但我不能。我终究是一个罪人。这永远都改变不了。”殷涛轻轻地回答,“再后来你也知道了。”


“两个经过润色的故事。”程霖在办公室里打着案件报告,而杨贡却坐在办公桌后一言不发。
“杨队,怎么不吭声啊?你说有马脚露出来。我看那个殷涛倒是回答得滴水不漏呢。人可能真的是他杀的。”
“没有‘可能’。我们必须证明。”杨贡摇了摇头,又拿起桌上摊着的案件卷宗,“我们现在只有一个物证,就是那个双龙琉璃文镇。上面有极其清楚的殷涛的血指纹,而且已经证明是楚媚的。但是文镇上面也确实有血迹被擦拭的痕迹。最重要的是,血指纹是印在那些痕迹之上。”
“他们的证词是完全矛盾的,不过好像两个各对了一半。”程霖有些郁闷,“不知道该听谁的。”
“我倒觉得他们都看到了一半,而编了另一半。”杨贡说。


(四)

柳勉家的书房警放还没有解除封锁,虽然没有再留人看守,但大门紧锁,钥匙也被警方收去保管。
宋徵寒在录完口供送冰月回家,临走时绕着整栋房子走了几圈。柳勉早年留学英伦,受欧式风格影响较重,所以他的家设计得也颇有英国风味。漂亮的前后花园必不可少,而花园四周虚设的铁艺围栏也充满十六世纪中欧风情。花园中绿草如茵,厚绒绒的,上面点缀着五彩缤纷的小花。整个楼房稳稳当当地立在花园中心,几条石径在其中相互穿连。
二楼的南面是书房,窗户早已关闭。再绕到楼后,书房的另一侧面是其中附带的洗手间。宋徵寒心中一动,跑回房里,上上下下走了几回,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宋徵寒?”杨贡皱了皱眉,把名片丢到桌上,“是柳冰月的律师?”
程霖点了点头。


“杨警官。” 宋徵寒微微颔首,还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宋律师,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杨贡很客气。
“是这样,杨警官,我留意了一下送来的案件报告副本,发现有点问题。”
“什么问题?”
“文镇上面有被擦拭过的血迹,对吗?”
“对。”
“那擦拭过的血迹已经是被证明是楚媚小姐的了?”
“对。”
“那么就是说,第一次击打发生的时候就有血飞溅出来了?”
杨贡看着宋徵寒,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那么警方有没有找到飞溅的血迹?”
杨贡的脸色有点难看:“宋律师,您应该等到了法庭上再怎么质询。”
“杨警官,我们现在都缺少证据。” 宋徵寒的脸色有点苍白。
“好吧。我们在殷涛西服的袖口和裤腿到膝盖部分都发现了喷射状的血迹。经过化验是人血,血痕的新旧程度和楚媚死亡时间吻合,而且血型和她一样。如果辩方律师持续质疑,我们还可以做DNA指纹测定。可以了吗?”
“杨警官。” 宋徵寒轻轻一笑,“你有没有想过,冰月小姐和殷涛先生是情侣,他们的口供在法庭上是很容易被驳倒的。那么建立在他们口供上的推理在一开始就错了。”
“我知道。”杨贡不紧不慢地说,“但是故事编多了,就容易露马脚。事情他们照实说了一半,又编了一半。但只要把矛盾的地方梳理清楚,整个案件就真相大白了。”
“如果两个人的故事都是编的呢?” 宋徵寒也不紧不慢的说。
“你什么意思。”
“凶手另有其人。”
“那么宋律师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杨贡的语气带着轻佻。
“不。” 宋徵寒老老实实的摇了摇头,“但只差一步。”他盯着杨贡的眼睛,“今天晚上,在柳家的书房,我可以重演24小时前的惨剧。不过,届时还得请杨警官带上鉴识科得探员。”
“你有把握?”杨贡心中暗暗吃惊。
宋徵寒微微一笑,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杨警官,一个小小得提示,昨夜的宴会上有部分男傧都是穿着黑色上装,就像殷涛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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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楼: 意乱情迷 05年07月29日12点00分



(五)

当书房的钟敲响9下的时候,宋徵寒才在杨贡警官的陪同下走进书房。其他人已经到了,柳勉牵着冰月的手坐在左首的椅子上,他身边坐着兴众集团的另外两位董事张勇和乐天齐。秘书韩璋元站在他身后,家中的仆人李大海站在门边。右首站着的是殷涛和两名负责押送的警官。殷涛没有戴手铐,并刻意低着头,似乎在躲避冰月的目光。书房的一切陈设如旧,除了桌前的一滩已呈灰褐色的血迹昭示着曾经发生的事。
“不好意思,各位,请大家此时聚在一起,确实是案情侦破的需要。” 宋徵寒一脸歉意,“我想重新演示一次昨天晚上案件发生的经过,请诸位配合找出真凶。”
冰月和殷涛不约而同地抿了抿嘴唇。
“昨天晚上10点左右,楚小姐被谋杀在书房。冰月小姐,殷先生,能否请你们告诉我,你们中间是谁第一个到达现场?”
“我……”殷涛和冰月几乎同时喊了出来。
“好吧,既然你们还不肯说实话,就由我来说好了。” 宋徵寒轻轻吐了口气。他看着冰月,“冰月小姐,您当时是从北楼梯上楼的吧?这一点当时站在楼梯下的仆人李大海可以证实,是吗?”冰月和站在门边的李大海都点了点头。
“您的房间在南楼,但您当时在2楼的时候走错了。于是就想从2楼再上南边的楼梯回房间,对吗?”
冰月又点了点头。
“从南楼梯到书房只有这一条走道,” 宋徵寒微微侧身,大家都能看到外面有一条笔直的走道延伸开去,“冰月小姐,我现在站在书房门口,可是我根本就看不见南楼梯——有一个小小的拐角。那么,从楼梯那边也不该看到书房了。”
冰月没有答话。柳勉轻轻拍着她的手,鼓励她。
“从南楼梯那里看不到书房,也看不到书房门口的走道。” 宋徵寒继续说到,“那冰月小姐为什么又会出现在书房呢?
“书房的门是从来不锁的,就算冰月小姐看到任何家里人进书房都不会觉得奇怪,更何况是身为总裁助理的楚媚。但惟独一个人她会在意,就是殷涛。冰月小姐,我说得对吗?”
冰月依然保持沉默。
“不是进书房,而是出书房;不是看到在走道或书房门口,而是看到在南楼梯。冰月小姐当时应该还在北楼梯,看到殷先生从走道出来,从南楼梯匆匆下去——当然,殷先生没有看到你。
“而走道的另一头就是书房,冰月小姐一定会很好奇吧?然后就走过去,推开书房的门。
“而那时楚媚小姐已经死了。”


“够了。”冰月再也忍不住了,“我说是我杀了楚媚。是我不是他!”
“冰儿……”殷涛轻轻叫了一声。


“冰月小姐。” 宋徵寒继续道,“殷先生在你们家里是客,客人怎么可能会顺便进入主人的书房呢?但是最后大家却看见殷先生满手是血拿着凶器跪在尸体旁边。
“但如果是为了冰月小姐你呢?冰月小姐,你推开书房的门,看到楚媚倒在书桌前面,你又走近,看见地上有一摊血,你一定会惊呼一声吧?
“而此时,想找你的殷先生正沿着南边楼梯想去你的房间。当他走到2楼,正好听见你的惊呼,冲进书房,是不是情理之中呢?
“冰月小姐,据说你在晚宴之前的一个小型见面会上和楚媚小姐有过争执。那么殷先生看见你和倒在地上的楚媚小姐,再联想到之前的事,一下会想到是你误杀了楚媚。爱情是盲目的,深陷其中的人必然会意乱情迷。殷先生爱你,当他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保护你。于是他自作聪明地擦去了文镇上的血迹,又故意用沾血的手拿文镇,想误导警方,把所有的罪名都引到自己身上。”
“可是你刚才不是说,殷先生之前有从书房走出来吗?”问话的是柳勉的秘书韩璋元。
“韩先生,您站在这儿,看楼梯拐角处的两名警官,您能看得清他们的脸吗?这段距离和昨夜冰月小姐从北楼梯看到南楼梯的距离是差不多的。走道上的壁灯只是装饰,亮度并不高。” 宋徵寒转过身,看着殷涛,“标准的晚宴上男傧应该穿白色上装的晚礼服。但昨天我好像看到殷先生穿的是全套的黑色西装,配立领白衬衫和黑色缎带领结,我没记错吧?”
殷涛点了点头:“我只有这一套西装。”
“当然,现在的晚宴早已没有那么多要求。我看了昨晚大门口的监视录像,也有许多人穿的是黑色礼服。包括韩先生。而冰月小姐当时不可能看清来人的脸,判断时多少也看了上装的颜色吧?更何况意乱情迷的人,心中只会想着一个人。这种解释可以吗?”
宋徵寒举起了手,说:“穿西装的人也都知道,将手举起来,像我这样,里面衬衫袖口就会露出来。殷先生在误导警方的时候,用文镇砸了楚媚的后脑,当时有血飞溅出来。他的袖口,包括衬衫袖口还有右小腿处都有飞溅的血迹。这就可以说明他当时是半跪着的。
“文镇上还有被擦拭过的血迹,这是说明楚媚小姐遇袭的时候就已经有血飞溅出来了——而楚小姐当时是站着的。” 宋徵寒摆了个姿势,“穿深色西装有一个非常好的好处,就是可以掩盖血迹。特别是在光线不足的情况下。但白衬衫的袖口就不好掩饰了。所以凶手的当务之急就是匆忙回去换一套衣服。韩先生,您的房间是在后园吧?从书房去您的房间必须要经过南楼梯,对吗?垂下手走路的时候,是没有人会注意袖口的,但要是在晚宴上举杯呢?”
“你在怀疑我?” 韩璋元瞪大了眼睛。
“不,是所有昨晚穿黑色上装的男傧,包括你和两位合伙人。”
“我昨晚的西服已经拿去干洗了。” 韩璋元说。
“但血迹是洗不掉的。”杨贡从一名警员里接过一件西服,摆在韩璋元面前。
“你……搜我房间?” 韩璋元的脸涨红了。
杨贡慢慢吞吞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份搜查令,“我们今晚冒了一个很大的风险,同时搜了所有昨晚穿黑色上装的男傧的家,不多,包括你十五个——这是证明殷先生无罪的唯一方法。但只有在你的这件袖口有血迹,喷射状的。当然,血迹我们还需要进行进一步的检验。”
韩璋元转过头,不再理他。
“不过我还有一个疑问。” 宋徵寒推了推眼镜,“楚媚为什么会在书房,是她约了你到那的吗?”
“她约的不是我。” 韩璋元冷冷的回答。
“你就是她的情人,对吗?” 宋徵寒问。
“是又怎么样?” 韩璋元语气无理至极。
“楚媚怀孕了,只有一个月。所以她想找你详谈。而你怕丑事暴露,牵连到你,所以一怒之下把她杀了。” 宋徵寒说,“你真的很狠。”
“她是怀孕了,所以她就更该死。” 韩璋元狞笑道。
“什么?”
“因为孩子不是我的。” 韩璋元缓缓扫了一眼众人,“你们想不到吧?”他的视线最后停在殷涛身上,“孩子是他的。”


“是你?”楚媚看见进书房的是韩璋元,脸上的表情很难看。
“怎么了,阿媚?在这等我?” 韩璋元淫笑着,伸手就想把楚媚往怀里搂。
“别碰我,讨厌死了。”楚媚打开他的手,一脸不屑地说,“你来这干什么?不去下面服侍你的主子?”
“我想你啊。” 韩璋元又靠近楚媚,但楚媚却丝毫不领情。
“怎么了?今天不舒服?” 韩璋元有点惊讶。
“我……”楚媚的脸突然变得苍白,猛地冲进隔壁地洗手池,趴在上面大吐起来。
“阿媚,你,你怀孕了?” 韩璋元又惊又喜,“真的?”
“又不是你的。”楚媚斜了他一眼,自顾自地走了出去。
“什么?阿媚,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韩璋元一下愣住了。
“我怎么对你是我的事。”楚媚走到书桌前,手撑着桌子靠着,“你要没事就快点走吧,别在这瞎晃悠。”
“你在等他?孩子是他的?我就知道你们两个人没好事。”
“对,孩子是他的。这关你什么事?”
“你们……就不怕我把你们的事告诉大小姐?”
“她会信你吗?”楚媚一声轻笑。
“你们今天演的戏还真像。” 韩璋元愤愤地说。
“你别忘了,你伪造支票签名的把柄还在我手上。识相的就少说两句。”楚媚不再理他。
“你去死。” 韩璋元趁她不备抄起桌上的文镇就往她头上砸去……


“你胡说!”冰月猛的站了起来。
“大小姐,这只是他们设的一个局。你到现在还不相信吗?” 韩璋元笑了起来。
“胡说!你胡说!”冰月气得都说不出话来。
“不信你可以问他本人。当然做个DNA测试会更准。” 韩璋元冷笑着。
“涛哥哥,他在胡说。”冰月看着殷涛。
“他说的没错。”殷涛不敢正视冰月的眼睛,“这都是我和楚媚联手设计好的。她故意挑拨我和柳先生的关系,然后让我带着你‘私奔’,再哄柳先生取消你的继承权。她是柳先生的养女,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获得所有财产,我之后再甩掉你,和她在一起。”
“不会的,你骗我……”冰月整个人摊在椅子上,“你骗我。你怎么可能会喜欢楚媚?你们……”
“对不起,冰儿。”殷涛又看着宋徵寒,“宋律师,你刚才的推理确实精彩,就像你亲身经历过的一样。但有一点你错了,冰儿在楼梯口看到的不是韩秘书,而是我。楚媚本和我约好昨晚十点半在书房见面,商量下一步的计划。但当我到书房的时候她已经死了一段时间。我吓了一跳,连忙离开了。我离开的时候很匆忙,但总感觉到好像有人在旁边看我。结果刚下了一半楼梯,就听见冰儿的尖叫。我担心她出事,就跑回去。我看见她在书房里,就知道一切都瞒不过去了。冰儿还年轻,我不想连累她。”


(六)

四个月后,宋徵寒到市立监狱看望殷涛。
“案子结了。” 宋徵寒长吁了一口气。
殷涛没有反应,好半晌才问:“她呢?”
“冰月?她现在进了公司,帮她爸爸一起打理。经历了那件事之后,她成熟了许多,不再像以前那么容易冲动了。” 宋徵寒看见殷涛嘴角浮起一丝笑意。
“她没有因为作伪证被判刑吧?”殷涛又问。
“你当我是吃素的?” 宋徵寒反问道,“你不也没加刑吗?别看冯平平时像一块枯木头,一站到法庭上那个气势——” 宋徵寒摇了摇头,“死人都能给他说得活蹦乱跳的。”
殷涛微微一笑。
“不过我想我也没说错。你是真心喜欢冰月的。因为你居然愿意为她顶罪。你爱她。” 宋徵寒很认真地说。
殷涛笑了笑:“也许吧,但都过去了。”


两年后,殷涛出狱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就是站在门口的冰月。冰月长大了许多,一身黑色的公务套装散发着成熟和稳健的气息。
“涛哥哥——”冰月猛地扑进殷涛怀里。
“冰儿,你……”
“我等你啊。只有两年,又不是二十年。”冰月仰起小脸,“涛哥哥,我长大了,再也不是原来那个任性刁蛮地冰儿了。我真的长大了。你……还爱我吗”冰月说到最后一句,又把脸埋到殷涛怀里。
不远处的绿荫下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宋徵寒伏在副驾座上,一边举着望远镜一边喃喃的说:“……‘任性刁蛮的冰儿了。我真的……长大了,你’……后面看不清楚了,呼,读唇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用的。不过爸,”他转回头,车后座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和一位身穿深蓝色西服的帅气的年轻人,“我看见柳勉叔叔也在那辆车里,不知道他还会不会接受殷先生。”
“他都肯请出冯平那个老妖怪,说明他早接受他了。我了解他。”宋徵寒的父亲,也是律师的宋尹说。
“爸,那你不去打个招呼啊?”
“我现在还不想见他。”宋尹看着窗外,喃喃的说。
“他上次也是托人把金笔捎来的,” 宋徵寒收起望远镜,爬回驾驶座,“你们真的要老死不相往来啊?”
“开车吧。误了飞机就赶不回去了。事务所里还有很多事压着呢。”宋尹挪了挪身子,淡淡的说。
“爸,你上次答应我完成这个案子就可以在事务所门口的铜牌上刻上我的名字了。” 宋徵寒说,“不过爸,你取名真的很没有创意,宋徵寰,宋徵寒,美国人根本分不清楚。”
“专心开车。”
“哥。” 宋徵寒又回头看了一下坐在老人旁边的年轻人,“下次轮到你可要像我一样,不要给爸爸丢脸哦。”
“你等着吧。” 宋徵寰淡淡的回了一句,不再理他,转头看着窗外。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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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居月诸宝宝
4 楼: Re:意乱情迷 05年07月29日12点04分


板凳ing……






                   韩国总统“有关韩日关系告全国国民书”
尊敬的国民同胞: 
通过报道,我了解到国民们一直难以压抑自己心中的愤愤不平,同时也深深地理解那些保持沉默的国民们内心的郁闷之情。
为了减轻国民心中的愤怒与郁闷,谨撰写此文。
与其说是国民们的郁闷和愤怒还不如说是因为大家对最终能有一个圆满的结局感到遥遥无期。此前,不管是政府的反应温和,还是反应强烈,亦或是反应不冷不热,我们都没有找到能执行我们意志的合适的手段。就是这样的一个状况深深地刺痛着我们的心。国民们对于政府的反应大概也和以前一样,认为就算能图一时之快也难以期待能够得到一个满意的结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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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色黑夜歌特黑夜打开血色黑夜的博客
5 楼: Re:Re:意乱情迷 05年07月29日12点36分


支持一下漂亮小MM!!!!:e:e






作品目录:
《推理世界》13年10B《今昔龙何在》
         ——第二届华文推理大赛019号参赛作品
《推理世界》12年4A《跳魔名曰不知道》 
《推理世界》12年3B《蛛网密室的疑难》 
《超好看》 11年12辑《三界神妖异兽通缉TOP10》 
《推理世界》10年12B《泰坦尼克漂流瓶》 
《推理世界》10年7A《飞头解体风之翼》 
《推理世界》09年12A《ABC咖啡馆奇案》 
《最悬疑》 09年5月《蜃幻之绘》 
      09年7月《天眼环形链》 
《推理世界》08年3月A《布郎神父的挑战》 
《推理志》 08年5月《角落里的魔物》 
      08年8月《面具下的风景》
精彩尽在★歌特黑夜的超现实迷宫★—http://blog.sina.com.cn/heiye007
东北重推理基地Q群:63081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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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道2000复活的侦探
6 楼: Re:意乱情迷 05年07月29日21点27分


小说的结尾倒是出乎意料.看来作者是下了一番工夫.而且文章很有层次感,让人看上就不忍释卷.文风简练,文字优美,更值得称赞的是文章刻画关于人性善恶的主题非常值得人回味.是一篇难得的好文.
不过文中也有些纰漏,比如关于顶罪的问题,有些不符合人的心理.当时柳月冰发出的呼声会不会引起除了殷涛以外的其他人的注意.如果没有的话,我想这两个人应该没必要冒着危险顶罪.因为除了两人之外没有其他的证人可以证明这两人曾到过案发现场,人的正常心理应该选择处理好现场,然后迅速离开.所以希望作者在此解释一下就很完美了.
事实上看了两人先后两次对案发时的描述我就知道了这两个人之中根本没有杀人,因为他们对案发情况的描述先后大部分不一致.这说明这两人说这些话的时候并没有经过过多的思考,只是随口说的.很多撒谎者你多次讯问他同一件事情,他会说出很多种版本来,这是撒谎者最容易犯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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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完成作品
灵侦探系列:《灵侦探系列》
侦探合集:《温泉山庄杀人事件》《杀人的故事》《别墅杀人案》《交织》
犯罪现场调查系列:《四个少年》
-----------------------------
诡计可以是完美的,
但是犯罪决不可能天衣无缝!(除非凶手是我^_^)
----------怪道2000语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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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浣月浣月
7 楼: Re:意乱情迷 05年07月29日23点35分


十、凶犯应是在整个故事里扮演过或重或轻角色的人物,换言之,务必是读者所熟悉、所

关系的人物才行。於最后一章归罪於全书中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这种作者﹑等於自曝

了缺乏与读者作智能竞赛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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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飒JTR打开杨飒的博客
8 楼: Re:意乱情迷 05年07月30日14点36分


我也觉得妹妹不该把罪归在一个小角色的身上,前面应该让他多出场才对。
不过妹妹能写出这样的文章,让姐姐很惊讶,真的很不错,和你的校园奇谈比起来,进步很大,在文字上也很下了一翻工夫,将来必成大器。
呵呵,妹妹,努力吧,姐姐支持你。






我来自鬼城,为各位带来死亡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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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ONGZY宋可儿打开SONGZY的博客
9 楼: 谢谢 日居月诸(宝宝) 05年07月30日16点13分


>【日居月诸在信中谈到:】
>有一个地方我保留意见,因为我也不清楚:人死了之后再受打击,是否能有血液喷溅,或者说死亡多久之后受打击血液还能喷溅。这个问题建议问一下陇首云网友,他是法医。
可儿先查查书……
>网友们的聚会杀人小说,一般都会这样:案发时间是何时(几点到几点),怎么死的、现场痕迹如何(指纹、血液、毛发、脚印、机关、现场环境等等)、所有相关人员的口供(自己在干什么、何时何地看见了谁、谁和死者有何种矛盾)、不在场证明(何时何地和谁在一起、干什么);然后根据这些进行层层推理,分析凶手,调动读者的脑细胞,最后找到破绽谎言、识破诡计、找出凶。
>你的小说没有走这个路子,是因为从案件侦察时有一对认罪的人,所以这些都没有展开。这样也不错,有自己的风格。
大概是我怕麻烦,就这样直接写下去了。其实如果真正推敲起来不知会不会觉得最后的推理太唐突了。
>看起来你是要以律师父子三人写系列小说,想来一定很有看头。
>不论怎么说,你的这篇小说很不错,一定一定要继续写下去。
律师?其实只是一个玩笑。因为今年我高考,也报了法学。不过能不能上还不知道。就先写一个玩。见笑了。
不过还是要再一次谢谢您的鼓励!: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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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ONGZY宋可儿打开SONGZY的博客
10 楼: 谢谢 浣月 05年07月30日16点36分


【浣月在大作中谈到:】

>十、凶犯应是在整个故事里扮演过或重或轻角色的人物,换言之,务必是读者所熟悉、所

>关系的人物才行。於最后一章归罪於全书中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这种作者﹑等於自曝

>了缺乏与读者作智能竞赛的能力。

死穴……被发现了……
其实可儿也想到了VAN DINE《推理小说二十条守则》中有这么一条。不过我倒是想最后定罪的还应该是证据,所以又在后面加上了一点所谓的冒险找证据。真正我想……大概我还是比较喜欢偷懒,写不下去了……
: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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