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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 题: 比利时咖啡杯之谜(更新至第三章,未完待续)(人气:2270)
 375014083……
1 楼: 比利时咖啡杯之谜(更新至第三章,未完... 06年03月08日22点28分


  这是我的第一个长篇小说,慢慢写着玩,积累一下写作经验,大家也凑合着看——争取今年之内能写完,我也染上了罗修的坑王习性-___-b
~~~   ~~~   ~~~   ~~~   ~~~   ~~~

主要人物



林佐俊:林记百货公司创始人,已故。
程静宜:林佐俊的第一任妻子,已故。
张雯燕:林佐俊的第二任妻子,已故。
林郁哲:林佐俊的长子,林记百货公司大股东。
施媛:林郁哲的妻子,已故。
林郁英:林佐俊次子,已故。
白雪绢:林郁英妻子,已故。
林晖盛:林郁英长子,现任林记百货公司总经理。
卢美华:林晖盛妻子。
林晖隆:林郁英次子,画家。
林晖源:林郁英三子,无业。
林晖娴:林郁英四女,研究生在读。
秦森:林佐俊的秘书,已故。
费思勤:林郁哲的秘书。
展东望:林宅管家。
费丽:林宅女佣,已故。
沈瑛诚:律师。
陶光新:大学教授。
陶继赜:陶光新之子,大学教授,林郁哲的好友。
周莎莎:林晖盛的情人。
杜撰:网络写手。
王子洁:刑警
罗培高:刑警

图A:
 

图B:
 


             

第一部


    卡吉士案件一开始调子就是阴郁的。它以一个老人之死作为引子,看来极为恰当。
                ——艾勒理•奎恩《希腊棺材之谜》
            

序章


  正如引言所示,这桩后来被好事的网络媒体哗众取宠地起名为“林门血案”的连环杀人事件戏剧性地和艾勒理•奎恩《希腊棺材之谜》里的“卡吉士案件”一样,都是以一个老人的死作为引子——不过从严格意义上讲,本案中的引子还不止这一个,读到后面的故事读者诸君就会明白这一点了。
  现在,先让我们来介绍一下案件发生之前的一些琐事,以便读者能够迅速、全面地了解案情。前文所说的“老人”指的正是本市最富有的人之一、林记百货公司的董事长林郁哲,或许有的读者已经通过媒体报导之内的了解到了林郁哲的生平,不过为了那些如笔者一般、在此之前从不知林郁哲为何人的读者着想,笔者在这里还是花些笔墨,简要介绍一下这位林郁哲先生吧。
  林郁哲是林记百货公司创始人林佐俊的长子、公司的第二代掌门人。自从他父亲林佐俊——关于这位被誉为“百货大王”、白手起家的商业巨子,我们在后面还会进一步介绍——以八十三岁高龄辞世以来,林记百货公司这艘商业巨轮便交到了林郁哲的手中,不过林郁哲似乎并不像他的父亲那样精于生财之道,甚至对于如何经营公司也兴趣缺缺,幸而他一直有着得力的助手帮他处理公司的具体事物,否则林记百货公司这艘巨轮是绝对无法安全行驶到今天的。
  在因空难罹难之前,林郁哲的弟弟林郁英一直是林记巨轮实际上的舵手,这位林郁哲同父异母的弟弟似乎继承了其父亲大部分的商业天才,小心翼翼地驾驶着巨轮避开商业海洋中数不清的致命暗礁,而他的哥哥则乐得做甩手掌柜,半隐居在位于荆阳县的豪宅之中,自得其乐。不过林郁英虽然能在商海中驾驶巨轮准确地避开层层暗礁,但是在现实生活中驾驶小型飞机可就没那么厉害了,这位业余飞行爱好者在一次常规飞行中驾驶着自己那架价值不菲的私人飞机撞上了荆山最高的仙女峰,和他一起罹难的还有他的妻子白雪绢。
  此后代替林郁英驾驶林记巨轮的是他的长子林晖盛,林晖盛的生财手段虽然比不上他爷爷,也不像他父亲那般小心驶得万年船,可是从担任公司总经理后采取的一系列经营措施来看,这位林氏家族的第三代也并绝非是一个草包。
  当然林郁哲并不在乎实际上掌管公司的是自己的弟弟还是侄儿,,只要他那恬静的半隐居生活不被打扰,那么谁掌管公司似乎并不属于他的关心范围——即使他是林记百货公司最大的股东。
  可是这种“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半隐居生活并不能使林郁哲长命百岁,肺癌成功地夺取了他的生命,这位富有的鳏夫在自己家的书房里静静地走完了生命的最后一程。然而现实却和大家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这么一位与世无争、庸碌无为的老人的死竟成了引发后来一系列血案的根源之一,若是林郁哲地下有知,也不知该作何感想了。
  当然,林郁哲之死首先引起的波澜莫过于他留下的市值逾亿的林记百货公司股票的归属问题了。林郁哲和他已故的妻子施媛婚后一直没有生育,他弟弟的三个儿子林晖盛、林晖隆、林晖源和一个女儿林晖娴便成了林郁哲最近的血亲。一些林记百货公司的高层人士认为现任公司总经理的林晖盛毫无疑问该是这些股票的继承人,不过鉴于林郁哲生前从未就这一问题发表过什么意见,这种猜测也就显得有些底气不足了。
  此刻最吸引众人目光的,莫过于林郁哲的律师沈瑛诚手中的那份遗嘱了,按照死者的遗愿,它将在林郁哲葬礼举行后的第二天公布。现在,林家人似乎迫不及待地要举行林郁哲的葬礼了。

             

第一章、山雨欲来


             

(一)


  在通往荆阳县的高速公路上行驶着一辆乳白色的宝马车。开车的是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他有着清澈的眼睛、挺拔的鼻梁和方正的下颌,胸膛厚实而宽阔,一副恰到好处的无边眼镜使他看上去风度翩翩、文质彬彬。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英式三件套西装,仿若一位来自维多利亚时期的高雅绅士,他便是林郁哲的律师沈瑛诚,是雨都市有名的大律师。沈瑛诚早年曾留学英国,获得了法学和哲学的双重学位,归国后年纪轻轻便拥有了自己的法律事务所,是位前途无量的海归精英。
  沈瑛诚看了看自己的副驾驶座位,那上面放了一个黑色公文包。作为林郁哲生前指定的律师,沈瑛诚此刻正要赶往荆阳县的林宅宣布林郁哲的遗嘱,而那份关系着林家庞大财产归属的文件此刻正静静地躺在那个公文包里。
  汽车离开了高速公路,拐上了一条岔道,行驶了大约二十分钟后,一座西洋风格的大铁门出现在眼前。驶入大门,沿着一条石砌车道向前,很快便看见一座气势恢弘、爬满青藤的建筑。这座建筑中西合璧,屋顶采用中国传统坡式重檐结构,窗台雕花和拱门浮雕则采用西洋风格,远远看去犹如中世纪城堡一般,有着石头一样的坚固和无情。唯有那些攀墙而上的绿色藤蔓植物才勉强给着这冰冷的建筑增添了一丝生气。
  沈瑛诚在门前停下车。一位管家模样的老者走上前来打开车门,冲着车里的沈瑛诚行礼道:“沈律师,您来了,先生小姐们都在书房里等着您呐。”
  沈瑛诚点了点头,这位老者他认识,是林宅的管家,名叫展东望。沈瑛诚拿起公文包,走进了大厅。整个大厅的布置是中式的,十二把楠木镂雕太师椅分主宾相对摆放,墙上挂着山水画卷轴,从画上的落款来看,任取其中的一幅拿去古董店都能一阵不小的轰动。不过现在沈瑛诚可没有那份闲心去欣赏那些泼墨山水,他穿过大厅来到中庭,沿着走廊一直走到尽头,这便是书房的所在了。
  开打两扇厚实的雕花大门,沈瑛诚走进了书房。虽说这只是书房,但也大得吓人,除了一面墙是一个巨大的英式壁炉外,其余的三面墙都是高高的红木书柜。书房的中间是一个大书桌,宽敞得能让六个人共用也不会觉得小,书桌两侧各有一排长长的意大利真皮沙发。仔细看看,书柜里的书籍大部分都是文学、哲学和历史类的,其中的几本因为经常翻阅而显得很旧了,看来林郁哲的半隐居生活有很大一部分时间就是这在间书房里渡过的。
  这时书房里一共聚集了七个人,他们分别是:林晖盛和他的妻子卢美华、林晖隆、林晖源、林晖娴、林郁哲的生前好友陶继赜和秘书费思勤。大家都紧张地看着面无表情的沈瑛诚,这时管家展望东也静悄悄地走了进来,默默地站在沈瑛诚背后。
  “下午好,”沈瑛诚走到书桌前,放下公文包,从里面取出一个很大的牛皮纸信封,“根据林郁哲先生的遗愿,他的遗嘱只有在举行完他的葬礼后才能公布。鉴于林郁哲先生已于昨日安葬,那么我认为今天咱们可以公布林老先生的遗嘱了。”
  其余在场的人默不做声,静静地听着沈瑛诚的开场白。
  “诸位可以仔细看看,这个信封是完好无损的,封口处有林郁哲先生和我的签名,如果诸位没有什么异议,那我就开封了。“说着沈瑛诚把手中的信封拿到众人面前。林晖盛和陶继赜代表大家检查了信封,在表示没有什么异议之后把信封又交还给了沈瑛诚。
  接过信封,沈瑛诚拿起桌上的裁纸刀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从里面拿出一份文件来。沈瑛诚迅速地扫描那份文件,其实此刻众人的心早就按耐不住了,要不是头脑中还尚存着一丝名叫理智的东西,早有人把那遗嘱一把抢过来了。林晖盛紧紧地盯着着沈瑛诚,想抢先从他的表情上看出什么来,可是令他失望的是从始至终沈瑛诚的面部表情都没有发生变化。
  仿佛要令人窒息一般的沉默笼罩着众人,越是沉默,便越是紧张,终于有人忍不住了,不知是谁悄悄地干咳了一声。不过这声咳嗽并没有引起沈瑛诚的注意,此刻他正全神贯注地注视着那份文件。
终于——也不知过了多久,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吧——沈瑛诚抬起了头,依旧是面无表情,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女士们、先生们,这份遗嘱大致的内容我已经了解了,遗嘱的主要内容是分配林郁哲先生留下的大量遗产。现在请容我省略掉其中一些无关紧要的细节,先向大家简要介绍一下遗产的分配办法。”
  “林郁哲先生的税后遗产大致可以分作三个部分,即林记百货公司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大约五千万元的现金和这座宅邸。首先是现金的分配,这五千万的现金将平均分作五部分,由林晖盛、林晖隆、林晖源和林晖娴各继承一份,剩下的一份平均捐赠给林氏基金会和荆山大学,捐赠给荆山大学的款项将委托荆山大学教授陶继赜先生进行管理;如果林晖盛、林晖隆、林晖源和林晖娴中有一人或多人于遗嘱公布前去世或者拒绝继承的话,那么他(她)的那一份将平均分配给林氏基金会和荆山大学。剩下的还有一小部份款项,用于分别赠给在林宅服务五年以上的人员每人五万元,赠给管家展望东十万元;如果其中有一人或多人于遗嘱公布前去世或者拒绝接受赠予的话,那么他(她)的那一份也将平均分配给林氏基金会和荆山大学。”
  此时林氏兄弟的表情并没有因为得到大笔现金而显得轻松多少,谁都知道遗产的关键是公司那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只有此前一直默不做声的展望东情不自禁地低声喃喃道:“谢谢先生”,看来他对遗嘱中给自己的现金赠与显得极为满意。
  “现金部分的遗产分配就是这样,接下来是公司股份和宅邸的分配办法,在遗嘱中,这两部分遗产都将由一个人继承——”说到这里,沈瑛诚停顿了一下,目光迅速地扫过在场的诸人,最后落到了站在人群最后的费思勤身上,一字一顿地说,“根据林郁哲先生的遗嘱,遗产中林记百货公司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和这座宅邸将由费思勤先生继承。不过有一个附加条件,那就是如果费思勤先生在继承遗产后的一年内去世并且又没有后代的话,那么费思勤先生所继承的遗产将平均分配给林晖盛、林晖隆、林晖源和林晖娴——如果费思勤先生不同意这项安排的话,那么他就无权继承遗产,他所继承的那部分遗产也将平均分配给林晖盛、林晖隆、林晖源和林晖娴。”
  顿时,这句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话犹如热带风暴一般卷过人群,将人们残留的最后一丝理智摧毁殆尽。
  “这是怎么一回事?!”林晖盛咆哮道,他的妻子卢美华则恶狠狠地盯着一脸诧异的费思勤,
林晖隆和林晖源虽然没有向林晖盛那样抓狂,但是依旧满腹狐疑、惊奇地盯着沈瑛诚,仿佛他长着两个头、四只手,正要张开血盆大口吃人一般。
  林晖娴虽然惊奇,可是她注视费思勤的眼神却显得极为温柔,如果换一个场合,或许我们可以把这种眼神称作眉目传情了。
  “怎么可能是费思勤,公司的股份怎么可能交给一个外人!”林晖盛一个箭步冲上前来,几乎是从沈瑛诚手中一把抢过了那份遗嘱,仔细地看了起来。
  “请冷静一下,”沈瑛诚似乎并不为之所动,依旧以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说道,“请注意我的用词,我用的是‘继承’而不是‘赠予’,也就是说——”
  “什么?你是说……”林晖娴惊叫道。
  “是的,大伯在遗嘱里承认,费思勤是他的私生子。”林晖盛放下遗嘱,抬起头,绝望地说道。
  “这……”听到这一消息,林晖娴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同时身为当事人的费思勤脸上也迅速失去了血色,仿佛他继承的是的一笔巨额债务而不是市值逾亿的公司股票一般。
  “这到底是他妈的怎么一回事?!”不知是谁咆哮大声着,不过此时也没人去关心是谁在咆哮了,因为人人也都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二)


  “请大家安静一下,关于这件事,林郁哲先生在遗嘱中委托陶继赜教授向大家做出说明,”沈瑛诚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封信,“另外林郁哲先生还在遗嘱中吩咐将这封托我代为保管的信交给费思勤先生。”
  费思勤用颤抖的手从沈瑛诚那里接过那封信,看来他到现在为止还沉浸在刚才的惊诧之中。众人的,目光此时都集中到了陶继赜教授身上,仿佛他才是费思勤的父亲一般。
  陶继赜大概过了耳顺之年,身材高大、面色红润,梳理整齐的满头白发使他看上去风度翩翩,颇有学者风度。此时他双眉紧蹙、欲言又止,看上去十分为难。
  “陶叔叔,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您倒是说啊!”卢美华代表大家率先发问道。
  “这都是几十年前的事情啦,”陶继赜长叹一声,说,“郁哲到底还是没有勇气亲自承认这件事啊。”
  费思勤恍恍惚惚地坐到沙发上,手里紧紧地捏着那封信,他现在还没有勇气打开它,他的脑子太乱了,得好好地想一想才行。
  陶继赜慢慢走到壁炉前。墙面上挂着林佐俊、林郁哲和林郁英三父子的油画像,画像上林佐俊居中端坐,东亚人鲜有的鹰钩鼻和线条冷峻的薄嘴唇喻示着主人的精明与冷酷,他的双眼放射出让人无法抗拒其命令的坚毅有力的目光,仿若西班牙画家委拉斯贵兹画笔下的教皇英诺森十世一般(油画《教皇英诺森十世像》,作者委拉斯贵兹,绘于1650年,140X120厘米,现藏于罗马利来-庞斐利画廊)。他的身后站着他的两个儿子,和父亲不同,林郁哲的面部线条清秀而柔和,富有书生气质,可是却显得有些优柔寡断,缺乏那种男子汉式的果决;画上的林郁英和林郁哲一样是一位相貌清秀的青年,可是他脸上线条分明的颧骨和深邃的黑瞳却显示出主人谨慎而不乏果决的性格。
  陶继赜看着画上的林郁哲,叹了口气,说道:“你们知道林郁哲一直不结婚是为了什么吗?”
  在场的人皆不觉一愣,在他们的记忆中,林郁哲生前从来没有就这一问题说过些什么,大家也尽量不去触碰它,仿佛这个问题从来就不存在一般,想到这里,大家不禁面面相觑起来。
  “这是因为这么多年以来林郁哲的心中一直都有一个女人,并且他亏欠这个女人太多了。”
  “这个女人是……”费思勤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紧紧地盯着陶继赜问道。
  陶继赜点点头,说:“不错,这个女人就是你的母亲。她叫费丽,从小父母双亡,由叔叔抚养长大,高中毕业后从齐县农村来到雨都市打工,被招到林宅当女佣。来到林宅后不久,林郁哲便爱上了这个单纯而质朴的乡下姑娘,两个身份悬殊的年轻人的心连到了一块。不过这一切都得瞒着林郁哲的父亲林佐俊,因为林佐俊要是知道了必然会把费丽送回乡下,他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儿子迎娶一个从小父母双亡的乡下姑娘的。”
  “可是纸毕竟包不住火,林佐俊渐渐察觉到了这两个年轻人的感情,于是他先是把林郁哲送去了美国读书,然后瞒着林郁哲把费丽送回了乡下,并且严令家人不准将这件事情告诉林郁哲。当时费丽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怀上了林郁哲的孩子。她回到了家乡后肚子渐渐大了起来,在他们那个偏僻闭塞的村子里,少女未婚先孕是一件大丑事,可是不管她的叔叔怎么问,费丽就是不肯说出孩子的父亲是谁。她的叔叔一怒之下把她赶出了家门,费丽怀着几个月的身孕又回到了雨都市,可是生活却没有了着落,靠着给别人缝缝补补过着有一顿没一顿的日子。生孩子的时候,费丽因为没有钱去医院,难产死了,所幸孩子倒是活了下来,被好心人送去了孤儿院。而这一切,远在美国的林郁哲一无所知,他还在盘算着什么时候能回国好早日见到自己的心上人。”
  “当林郁哲回到家后才发现他父亲所做的一切,他想去找费丽,可是又丝毫不敢违拗他父亲的意思,就这样整天被关在林宅里过着浑浑噩噩的日子。林郁哲就是这样一个性格懦弱的人,没有勇气去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没过多久,林佐俊便让林郁哲娶了家大业大的富家小姐施媛,慑于父亲的淫威,林郁哲被迫娶了一个他毫不喜欢的女人。”
  “可是大伯根本就不喜欢大妈,大妈为什么还要嫁给大伯啊,难道大妈不知道这件事?”林晖娴问道。
  陶继赜苦笑道:“施媛何尝不知道林郁哲的心根本不在自己身上,可是这其实是林、施两家财团彻头彻尾的政治联姻,容不得当事人的任何反对。所幸他们婚后并没有生育,大概他们自己也不想为这无爱的婚姻徒劳地增添什么结果吧。林佐俊去世后,林郁哲曾想过去找费丽,可是林郁英一直反对,在这件事上他的意见和林佐俊是一致的,作为林氏企业的实际掌舵人,他们都不想给林家增添什么令小报记者感兴趣的丑闻。林郁哲拗不过他的弟弟,另外也考虑到施媛的感受,也就作罢了。”
  “后来施媛因为癌症去世了,林郁英也死于空难。林郁哲的顾虑都没有了,他决定了却自己一个心愿,他委托我替他找了一家调查事务所,寻找费丽的下落。事务所的人调查到了费丽离开林家的种种遭遇,并告诉林郁哲费丽还有一个儿子在孤儿院,名叫费思勤。林郁哲这才知道自己喜欢的人早在十多年前便去世了,并且还给自己留下了一个儿子。林郁哲觉得自己亏欠这对母子太多了,可是他又没有勇气面对自己从未谋面的儿子,所以他委托我出面照顾费思勤。”
  “那么那时候您资助我上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是……”费思勤呢喃道。
  “都是你父亲出的钱,我只是代为转交给你罢了,”陶继赜看了看费思勤,说,“你大学毕业后他让你做他的秘书,其实是为了能把你留在身边,他大概是想好好地补偿一下你吧。可是你父亲始终是一个懦弱的人,他甚至连和你相认的勇气都没有。”
  “可是也不能因为这样就把公司交给一个外……”林晖盛正想说“外人”,突然想起了什么,便硬生生地咽下剩下的一个字,改口道,“一个毫无管理经验的人啊。”
  费思勤表情痛苦地看着林晖娴,呢喃道:“长这么大我第一次知道我的身世,如果我是林郁哲的儿子,那么我们不就是堂兄妹了吗……”
  此时林晖娴早已泪流满面了,现在就是傻子也看得出来这个两个年轻人的关系了。看来这份遗嘱所带来的真相,无论谁也不想接受。
  “不,这不是真的……”费思勤突然跳起来,一把抱住陶继赜,歇斯底里地喊到道,“陶叔叔,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陶继赜望着费思勤,表情复杂地摇了摇头,虽然他惊讶于今天才知道这两个年轻人的关系。他转过身去,感叹又一出爱情悲剧的上演。
  可眼下有人可没有闲心感叹两个年轻人的爱情悲剧,只见林晖盛恶狠狠地盯着费思勤,如果说目光能够杀人的话,那么费思勤早已经死了上万次了。他的妻子卢美华看上去气急败坏,可是又不好当众发作,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心里恐怕早已把立下这份遗嘱的林郁哲诅咒了上万遍了。
  沈瑛诚律师此时静静地站在一边,脸上依旧是毫无表情,或许作为一个外人,同时又是林郁哲的指定律师,这才是他应该持有的态度吧。
  管家展望东早已悄悄地退出书房了,多年的经验告诉他,像这样的事情自己最好别往里掺和。
林晖隆和林晖源原本就没打算继承公司的股份,他们知道自己无论是从长幼顺序还是从经营能力上都没有继承公司的资格,所以对于遗嘱中留给自己一大笔现金遗产已经很满意了。
  墙上的油画里,林佐俊冷漠地看着眼前的一群男女,嫉妒、痛苦、绝望、同情,无论哪种感情仿佛都被他无情地嘲笑着,因为他知道今天只是这出悲剧的序幕而已,明天将会上演这出悲剧的第一幕。
             

(三)


思勤:
  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这个世界里了。关于我和你母亲的事你大概已经从你陶叔叔那里听说了,唉,这么悲惨的一件事我自己实在是没有勇气再对你说一遍——我甚至连回忆的勇气都没有。
  我生来就是一个懦弱、无用的人,年轻的时候我不敢和我的父亲对抗,让你的母亲陷入了无尽的痛苦之中,而我却自欺欺人地生活在父亲的阴影之中。即使是当我继承家业的时候,我依旧不敢越雷池一步,明明知道你就是我的亲生骨肉,可是我就是无法鼓起勇气与你相认。我怕,我怕再回忆起那些令人痛苦不堪的往事,我甚至还怕你不认我这个父亲。
  是啊,虽然在血缘上我是你的父亲,可是我又何曾尽过一点父亲应尽的责任呢?我不配做你的父亲,我也没有这个资格。你的母亲早已去世多年了,现在世界上你便是最使我惦念的人了,我所能做的就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弥补我对你的亏欠。虽然这笔遗产并不能说明任何问题,但是我希望你能接受它。你毕竟是我的儿子,身上流着林家的血脉,作为林家的家长,我应该给你一个交待。如果你接受了它,那么就表明你已经承认自己是林家的一员了,作为你的父亲我在地下有知,心中的愧疚感大概才会减少一些。
  不管你选择如何,我都在地下默默地祝福你的,但愿你不要像我和你母亲一样终身生活在痛苦之中,希望我们三人下辈子能有缘成为真正的一家人。
                              一个不负责的父亲 林郁哲

未完待续

[此贴被375014083于2006-3-17 13:49:48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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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村青司某绫十的马甲
2 楼: Re:比利时咖啡杯之谜(第一章,未完... 06年03月08日22点32分


友情帮顶~~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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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agic_mage我是马甲
3 楼: Re:比利时咖啡杯之谜(第一章,未完... 06年03月09日11点21分


抗议坑王行为!但,支持长篇的构思!!

某杜加油!!






退出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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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案纪实地窄打开迷案纪实的博客
4 楼: Re:比利时咖啡杯之谜(第一章,未完... 06年03月09日12点25分


对于争夺遗产的长篇……

好象看得很多了~~

处女杜撰+U!






让我大声地说:我想要看本格推理小说!Y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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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75014083……
5 楼: Re:Re:比利时咖啡杯之谜(第一章... 06年03月09日12点28分


【迷案纪实在大作中谈到:】
>对于争夺遗产的长篇……
>好象看得很多了~~
>处女杜撰+U!
要么叫我处女座侦探,要么叫我杜撰,叫我处女杜撰很容易引人误会的: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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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agic_mage我是马甲
6 楼: Re:Re:Re:比利时咖啡杯之谜(... 06年03月09日17点47分


图都看不到啊……






退出推门。
有事请到15876.jjwxc.net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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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村青司某绫十的马甲
7 楼: Re:Re:Re:Re:比利时咖啡杯... 06年03月09日18点44分


【magic_mage在大作中谈到:】

>图都看不到啊……

貌似能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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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感解离性同一性障碍打开第六感的博客
8 楼: Re:Re:Re:Re:Re:比利时... 06年03月09日19点17分


连图都做的这么精美,还说是玩玩。
不过杜撰处女兄的东西应该错不了,加油加油!






   直觉是我最后的武器!!!

     人生五十年,与天地长久相较,如梦又似幻;一度得生者,岂有不灭者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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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75014083……
9 楼: Re:比利时咖啡杯之谜(更新至第二章... 06年03月13日00点47分



             

第二章、悲剧上演



             

(一)



  沈瑛诚坐在饭厅里,正在优雅地剥着一枚煮鸡蛋,他的面前还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沈瑛诚瞥了一眼墙上的石英挂钟,指针指向九点二十分。
  “费先生还没有起来吗?”沈瑛诚问道。
  “没有。”展望东将桌子上盛着碎鸡蛋壳的碟子换下,彬彬有礼地答道。
  “唔……”沈瑛诚略微思忖了一下,说,“你能去叫一下费先生吗,我这里还有一些文件需要他签署。”
  “好的。”展望东点了点头,有些奇怪地说,“平时费先生都是起得很早的,大概昨天经历的事情太多了,所以今天才……我这就去看看。”
  说完展望东便离开了饭厅。望着管家匆匆离开的背影,沈瑛诚暗暗叹了口气,继续吃起他的早餐来。
  这时一个穿着浅红色旗袍的女人走进饭厅,她便是林晖盛的妻子卢美华。她的头发染成栗色、盘成一团,姣好的面容上施了很厚的妆,不过如果距离够近,依然能看出她眼角处的皱纹——时间永远是美丽女人最大的敌人。
  “沈律师早。”卢美华走到沈瑛诚对面坐下。
  沈瑛诚冲她点了点头。
  “沈律师对那份遗嘱也感到很惊讶吧?”卢美华紧紧地盯着沈瑛诚,问道。
  沈瑛诚不置可否地说:“林郁哲先生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可是不管怎么说,老爷子也不该把林家的家业当成儿戏,”卢美华恨恨地说,“如果说老爷子欠费思勤的,那么多给他点钱就好了,干嘛要把公司交给他。”
  沈瑛诚端起牛奶杯,他可不想多嘴多舌卷进别人的家事之中,况且他还隐约听说过卢美华和林晖盛的夫妻关系并不好,沈瑛诚不知道此时卢美华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卢美华好像看透了沈瑛诚的心思一般,冲他婉尔一笑,说:“沈律师也知道我和林晖盛之间的关系不好吧。”
  沈瑛诚尴尬地一笑,他想起来林晖盛和卢美华是分房而睡的。
  卢美华叹了一口气,哀怨地说:“当初我嫁给他的时候,的确不是冲着他的钱去的,我们也曾有过一段幸福的生活。可是……算了,我也弄不清这到底该算是谁的过错了,我们分房而睡,彼此不干预对方的生活,形同陌路,只是在参加一些必要的社交活动时才做出一副恩爱夫妻的样子给别人看。”
  “……”
  “你现在一定不明白我为什么突然要给你说这些吧?”卢美华紧紧地盯着沈瑛诚的眼睛,说道。
  “……”
  “我想说的是,虽然现在我和林晖盛形同陌路,但是我们也是曾经相爱的一对。在遗产分配的这件事上,我很同情林晖盛,从心里也希望林晖盛能继承公司——当然这里面也有一点自私的成分,如果林晖盛继承的财产越多,那我和他离婚时得到的也更多了。”说到这里,卢美华突然朝沈瑛诚凑了过来,压低声音说,“沈律师,我想问你一件事。”
  “嗯……什么?”沈瑛诚好像被吓了一跳的样子。
  “呵呵,别紧张嘛,”卢美华促狭地一笑,说,“假如……我是说假如,费思勤要是突然死了,那他继承的那笔遗产真的会平均分给林晖盛、林晖源、林晖隆和林晖娴——万一他也立了遗嘱怎么办?”
沈瑛诚笑了笑,说:“你该不会是想……”
  “放心吧,我只是问问而已。”
  “唔……费思勤先生继承这笔遗产是建立在他同意了林郁哲先生遗嘱里的附加条件的基础上,如果费思勤先生真的突然去世了,又留下了一份与此安排相悖的遗嘱,那么费思勤先生所立的那份遗嘱就是无效的。”
  “所以你看,如果费思勤死了的话,可不止我一个人有杀人动机哦。”卢美华笑得更加妩媚了。
  “大清早的就咒别人死,不太好吧。”沈瑛诚苦笑道。
  卢美华笑而不答。
  这时,展望东返回了饭厅,他有些困惑地对沈瑛诚说:“我在费先生门前叫了很久,可是费先生屋里一点反应也没有。”
  “是不是费先生睡得太熟了?”沈瑛诚问道。
  展望东摇摇头,说:“费先生睡觉一向很浅,何况他平时一贯早起。今天实在是有点反常。”
沈瑛诚疑惑地看了看卢美华,后者则还之以无辜的眼神。
  “那我和你一起上去看看吧。”沈瑛诚提议道。
  于是沈瑛诚和展望东二人离开饭厅,来到二楼费思勤的房间门口。费思勤的房间紧挨着林郁哲的卧室,正对着楼梯口,一上楼便可以看见。沈瑛诚走上前,使劲敲了敲门,喊到:“费先生,费先生,您醒了吗?”
  可是敲了许久也不见门里有什么反应,沈瑛诚不安地转身问展望东:“有备用的钥匙吗?”
  展望东摇摇头,说:“卧室都只有一把钥匙。”
  这时林晖源穿着睡袍,从走廊的另一边探出头来:“你们在干什么呢?”
  “沈先生让我来叫费先生起床,可是不管我们怎么叫费先生屋里就是没有反应。”展望东焦急地说。
  林晖源慢慢走了过来,说:“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我见昨天他和小妹情绪都很激动。”
  沈瑛诚用手试了试门,果断地说:“没时间琢磨了,咱们两个一起把门撞开吧。”
  林晖源看了沈瑛诚一眼,犹豫了一下,才说道:“好吧,咱们把门撞开吧。”
  展望东连忙退后,让出地方,沈瑛诚和林晖源开始用肩膀狠狠地撞门。门很结实,但毕竟寡不敌众,在经过一番殊死的抵抗后终于被林沈二人攻破。随着“喀嚓”一声,门被撞开了,沈瑛诚和林晖源随着惯性一下冲进房间里。
  眼前的场景令房间里的三人大吃一惊,只见费思勤被一根绳子吊在吊灯上,脚下是一个被踢翻了的椅子。费思勤面色发紫,吐着舌头,眼睛上翻,只露出眼白,此时正如鬼魅一般盯着闯进他的房间的三个人。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排泄物的臭味。
  “这是怎么回事?”林晖源感到一阵恶心,不禁吓得倒退一步,差点撞到展望东身上。
  沈瑛诚上前徒劳地探了探费思勤的脉搏,摇摇头,说:“看来应该死了有一段时间了。”
  这时展望东想上前解下费思勤的尸体,却被沈瑛诚拦住了。
  “从现场的状况来看不知道究竟是自杀还是他杀,在警察来之前我们还是尽量保持现场的完整比较好。”
  “可是……可是……”展望东嗫嚅道。
  “麻烦你去报警,我和林先生留在这里保护现场。”沈瑛诚冷静地命令道。
  于是三人出了房间,展望东下楼打电话报警去了,沈瑛诚则和林晖源守在房间门口,等着警察的到来。

             

(二)



  王子洁是最早赶到现场的刑警之一,接到通知时他正在附近办事,于是很快就赶到了现场。王子洁今年二十五岁,从公安大学毕业后就分到了市局刑警队,作为科班出身的高材生,他受到了队领导的器重,接连让他参与了几起大案的侦破工作。不过王子洁最希望的,还是能独立的办一件案子,以便向那些老刑警证明自己不是只会夸夸其谈的书呆子。
  现场负责指挥的是刑警队的副队长罗培高,此人四十上下,三角眼、八字眉,还有点龅牙,一副猥琐的模样,可是他却是全局有名的破案能手。刑警队副队长亲临现场指挥,也足以表明市局对此案的重视程度了。
  尸体已经从绳子上解下来了,何法医正在对尸体做初步的检验,鉴识人员也正在现场忙活着。罗培高走出房间,挥挥手叫来王子洁,问道:“你最先到达现场,先介绍一下情况。”
  “好的,”王子洁点点头,说道,“死者叫费思勤,生前曾是林氏百货公司董事长林郁哲的秘书。”
  “林郁哲……”罗培高托着下巴说道,“不是刚刚去世的那位富翁吗?”
  “是的,林郁哲于十天前刚刚去世。”王子洁也是刚刚才听林宅的佣人说的。
  “现场是谁发现的?”
  “是林宅的管家展望东、林郁哲的侄儿林晖源和林郁哲的律师沈瑛诚三人一起发现的。据展望东说,早上沈瑛诚让他去叫醒费思勤,好让费思勤签署一些文件,可是久呼不应。于是展望东又叫来沈瑛诚,二人敲门许久仍不见回应,这时遇上了刚刚起床的林晖源,三人一合计,决定先把门撞开再说。撞开门之后就发现了死者,这时沈瑛诚立刻让展望东去报警,他和林晖源则受在房门外保护现场,直到我抵达现场。”
  “原来是沈瑛诚啊……”罗培高点点头,他在几年前的一桩案件庭审中作为证人曾见过沈瑛诚一面,这个冷静机智的年轻律师留他下了很深的印象。
  “除了刚才说的三个人,昨天这里还住着哪些人?”
  王子洁掏出笔记本,看了看,说:“还住着林郁哲的两个侄儿林晖盛和林晖隆,侄女林晖娴,林晖盛的妻子卢美华,还有两个佣人,另外还有一个司机和一个园丁,不过他们都住在后面花园旁的小屋里。”
  罗培高拍拍王子洁的肩膀,赞许地说:“这么短的时间里就了解到这么多情况,不错嘛。”
  王子洁傻笑了起来。
  “这家伙的确是吊死的。”这时,何法医走了过来,漫不经心地将垂下的一缕头发捋了上去,勉强遮住头顶的那片地中海。
  “他身上有什么挣扎搏斗的痕迹吗?”罗培高问道。
  “初步检查时没发现什么外伤,不过我们带回去后会做更进一步的检查。”
  “大致的死亡时间是?”
  “唔,大致是在凌晨两点到四点之间……不过死者死前好像服用了安眠药。”何法医指了指床头柜上的水杯,里面还有一些残留的水滴,说,“我在床头柜的抽屉里发现了安眠药瓶子,不过瓶子里全空了,死者可能是先吞服了大量的安眠药,再上吊自杀。总之这一切还得等解剖后才可能有确切的答案……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这就把尸体带回去做解剖了。”
  “好的。”罗培高点点头,目送着何法医指挥手下把尸体抬了出去。
  现场是一间收拾整齐的卧室,大概有十五平米左右,进门可见窗前放着的电脑桌兼写字台,右手边是一张单人床,床边是双层的床头柜,门边是镶嵌式的衣橱,靠窗的墙边摆着一个书柜。从天花板上吊下一盏玻璃吊灯,一根结实的尼龙绳穿过吊灯的穿环,垂下来扣成环,写字台边的椅子被拖到绳子下,已经被踢翻了。床上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没有睡过的痕迹,罗培高走到床边,突然,他的视线被床头柜上的一个小东西吸引了。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蓝色电子闹钟,只不过停摆了,闹钟的指针停了两点四十三分。罗培高摆弄起那个闹钟来,他先将闹钟翻过来,打开电池盖,紧了紧电池,指针竟又开始移动了。
  “是电池松了?”王子洁凑上来,问道。
  罗培高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大概是什么人把闹钟碰到地上,匆匆捡起来放到柜子上的时候却没有注意到因为电池松动闹钟已经停摆了……检查一下这个闹钟上的指纹。”
  王子洁小心翼翼地接过闹钟,交给了现场的鉴识人员。
  “死者死时穿着整齐,上身是黑色西装白色衬衣,下身是则是配套的黑色西裤。衣服口袋里除了房间钥匙外什么也没有,钱包、手机之类的东西放在了枕头底下。”王子洁看了看笔记本,继续说道,“另外,房间大门的锁在撞门时被破坏了,不过根据我们的检查,当时这个门锁应该是从里面反锁了的。”说着王子洁将死者口袋里发现的钥匙递给罗培高看。
  隔着塑料膜,可以看到这把钥匙的形状很奇怪,和普通的钥匙齿完全不同,看来应该是那种特制的钥匙才对。“从里面反锁……”罗培高不禁蹙紧了眉头,小声嘀咕着。
  “并且那扇窗户也是从里面锁死了。”王子洁指了指窗子。
  罗培高走到窗前,拉开窗帘,窗子是那种很普通的推拉窗,两扇窗之间由一个上下的环扣紧锁(如图)。

 

  “我已经让屋里的人集中到书房里了,随时可以进行询问。”王子洁补充道。
  “唔,走吧,跟我下楼了解一下情况。”罗培高拍了拍王子洁的肩膀,说道。
  说完,二人来到了一楼书房。此时众人都被集中到这里,门口站着一个穿制服的警察看守。
  “大家好,我叫罗培高,是案件调查的负责人之一,”罗培高迅速扫了一眼屋里的人,自我介绍道,“在场的诸位能否先做一个自我介绍,大家认识一下。”
  书房里的林晖盛、林晖源、林晖隆、卢美华、展望东和沈瑛诚分别做了一番自我介绍。
  “我记得还有一位林晖娴小姐,怎么她不在这里呢?”待众人介绍完毕后罗培高四下张望着说道。
  “小姐听到费先生去世的消息后禁不住打击,晕了过去,现在正在她的房间里休息。”管家展望东上前说道。
  “唔,知道了。”这时罗培高特别看了看沈瑛诚,说,“据我所知,现场是由林晖源先生、展望东先生和沈瑛诚律师共同发现的吧,沈律师还很冷静地帮助我们保护了好现场。”
  沈瑛诚闻言点了点头。
  这时,林晖盛问道:“罗警官,费思勤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
  罗培高摇摇头,说:“现场没有发现遗书,但是也没有发现挣扎搏斗的痕迹,现在还不好说是自杀还是他杀,不过我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显然他向大家隐瞒了费思勤的房间门窗都是反锁这一消息。
  说完罗培高又转向沈瑛诚,说:“请问昨天您为什么住在这里呢?”
  “昨天我是来林宅宣布林郁哲先生的遗嘱的。”沈瑛诚的脸有些苍白,看上去呼吸也略微有些急促。
  “遗嘱?”罗培高焕然大悟,“所以昨天大家才会都聚在这里,是吧?”
  “是的。”沈瑛诚点点头。
  “我能知道遗嘱内容吗?”罗培高看了看王子洁,后者正奋力记录着。
  沈瑛诚把林郁哲的遗嘱以及费思勤的身世大致介绍了一遍,当讲到费思勤是林氏百货公司股份继承人的时候,罗培高不禁吹了一声口哨。
  “费思勤还没有结婚吧?”
  展望东点了点头。
  “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现在费思勤死了,那么他所继承的公司股份和这座宅子也将分成四份,分别由林晖盛先生、林晖源先生、林晖隆先生以及林晖娴小姐继承了?”
  “是的。”沈瑛诚干咳了一下,答道。
  罗培高不禁和王子洁对视一眼,说道:“费思勤继承庞大遗产的第二天即被发现吊死在自己房间里,这件案子还真是富有戏剧性。”
  虽然罗培高是用戏谑的语气说出刚才那番话,可是王子洁还是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深深的疑惑。
  “展管家,费思勤房间的钥匙一共有几把?”
  “所有卧室的钥匙只有一把,并且是特别定制的,无法防制。”
  “那钥匙要是掉了的话岂不是很麻烦?”王子洁问道。
  “那就只有换锁了。”展望东无奈地答道。
  “对了,”罗培高突然想了什么似的,走到一直沉默不语的林晖盛面前,说,“为什么林晖娴小姐对费思勤的死反应这么大,请问他们两人的关系很好吗?”
  “岂止是很好,事实上他们两人正在交往,竟然还一直瞒着我们。”林晖盛没好气的说道。
  “那么他们得知彼此其实是堂兄妹关系后所受的打击一定很大吧。”
  “那是,呵呵,上一代造的孽竟然一直延续到下一代身上,这不是《雷雨》里才有的情节吗,谁会想到竟然发生了我们家里呢。”林晖盛冷笑道。

             

(三)



  展望东敲了敲门,说道:“小姐,两位警官前来看看你。”
  门里传来一声微弱的“请进”。展望东打开门,待罗培高和王子进了房间,便退出去讲门带上了。这里是二楼林晖娴的房间,屋里的基本色调是粉色,随处摆放的可爱的布偶娃娃无不在提醒着两位警官这是小姐闺房。
  林晖娴穿着一件粉色睡衣,静静地躺在床上。王子洁第一眼见到林晖娴,不禁愣在当场,不知说什么好了,饶是罗培高见多识广,第一眼看到林晖娴也不禁咽了一口唾沫——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女孩。
  感受到两个警官火辣辣的目光,林晖娴不禁娇羞地低下了头,那份柔美却给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她乌黑亮泽的秀发、卷曲的长长睫毛、高挺小巧的鼻梁、令男人禁不住想一亲芳泽的红润双唇,以及薄薄被单下凸显的玲珑曲线,无不美得让人窒息。此时林晖娴双目泛红、柳眉紧蹙,一副愁容西施的模样,更是激起了男性强烈的保护欲望。
  罗培高干咳了一下,王子洁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红着脸退后了一步,站在罗培高身后。
  “二位警官请坐吧。”林晖娴指了指沙发。
  罗培高冲着林晖娴笑了一下,拽着王子洁坐下。
  “我姓罗,叫罗培高,这位是王子洁,”罗培高自我介绍道,“林小姐好一些了没有?”
  “谢谢二位警官关心,现在好一些了。”林晖娴小声答道,不过她面容憔悴,看来这也只是客气话而已。
  “我们只问一些问题,很快就完,不会打扰太久的。”即使面对再穷凶极恶的罪犯也镇定自若的罗培高这次却感到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他暗暗提醒着自己要冷静。
  “是……关于思勤的事么?”说到自己的爱人,林晖娴眼中不禁又泛起一丝涟漪。
  罗培高点点头,说:“在此之前,你们两个是在交往吧?”
  林晖娴愣了一下,脸迅速红了起来,她低下头,小声地承认:“是的。”
  “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交往的?”
  “……两个月前。”林晖娴痛苦地说。
  “可是,为什么要瞒着大家呢?”罗培高好奇地问。
  “这个……其实我们刚刚开始对彼此有好感的时候,大伯就分别找我们谈过话,大致的意思是不让我们交往,可是说来说去大伯也说不出一个理由来,只是固执地坚持不要我们交往……我们当时怎么可能知道大伯的难言之隐呢,于是便瞒着大伯悄悄地交往着……我们原本想先斩后奏,可是刚交往了没多久大伯就病了起来,考虑到大伯的病情,我们就暂时没有宣布交往的消息,一直瞒了下去,谁知道大伯竟然去了……可是为什么连思勤也去了……”说到这里,林晖娴已经梨花带雨、泪流不止了。
“……”王子洁很想安慰一下林晖娴,可是又不知说什么好,坐在那里好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费思勤有服用安眠药的习惯吗?”罗培高问道。
  林晖娴点了点头,说道:“最近因为我们俩的事以及大伯的突然去世,思勤的压力很大,晚上常常要服用安眠药才能入睡。”
  说完林晖娴停了一下,红肿的眼里又涌出了晶莹的泪水。
  “思勤一定是知道了我们竟然是堂兄妹后不能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所以才……”林晖娴一边哭,一边说,“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要是我们当初听大伯的话就好了……”
  望着眼前已经哭成泪人的漂亮姑娘,罗培高叹了口气,他拉起魂不守舍的王子洁,默默地退了出去。
  出了林晖娴的房间,罗培高问王子洁道:“这件事你怎么看?”
  “死者房间的门窗反锁,惟一的钥匙又放在死者的口袋里;现场没有搏斗的痕迹,死者穿戴整齐,身上也没有明显外伤,虽然没有遗书,但是从种种迹象来看,应该是自杀。死者应该是不能接受自己的恋人竟然和自己是堂兄妹关系这一残酷现实而绝望自杀的。”王子洁心不在焉地说道,显然此时他的注意力还停留在房间里的那个美人身上。
  “嗯,从目前所掌握的情况来看,的确是这样,”罗培高想了一下,说,“不过从那份遗嘱的安排来看,林晖盛、林晖源、林晖隆三兄弟,都有杀死费思勤的动机,这点倒是值得好好注意一下。总之,等尸检报告出来以后再说吧。”
  此时罗培高和王子洁断然不会想到,随后的尸检报告却让这起看似自杀的事件牵扯上了沉重的“谋杀”二字。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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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村青司某绫十的马甲
10 楼: Re:Re:比利时咖啡杯之谜(更新至... 06年03月13日11点06分


有新章了~~继续支持: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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