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一方(晨晰)
|
|
1 楼:
信任 赢了,实际却输了的网...
|
06年03月26日17点32分 |
信任的危机 “你还是老实招了吧!我知道你去过现场,你的动机有最明显,下毒又是你的专业,说嫌疑,你最大!” “动机?什么动机?” “就是这个!!!”一张巨大的报纸铺天盖地而来,上面是巨幅的照片,含弈和死去的林灵以男女朋友的身份被狗仔队拍道。那照片越来越大,充满了整个房间,几乎连呼吸的余地都没了。“救命啊——救命!” 西迪从睡梦中惊醒,满头都是汗水。从审讯室回来,她就一直心神不宁。也难怪,被菜包子他们精神折磨了一天一夜,西迪都快晕了,她还真同情那些被“审”的人,真是“折磨”。若不是她说过,姓蔡的的要是敢多扣她一分钟,她就告菜包子玩忽职守,她还不能这么顺利的出来呢。扭一扭僵直的脖子,西迪心里不住的嘀咕:到底和含弈有没有关系呢? 三个月前,她和含弈逛街时顺手抓了个抢劫犯。当时的贼赃就是林灵的一块时装表。那个叫林灵的广告模特有魔鬼也羡慕的身材和脸蛋,让西迪翻遍词典,也只能找到“冷艳”这一个词来形容她。那个有钱的女人也不知是不是有病,给双手买了一百万的保险,受益人居然写含弈!这不是明摆着对含弈居心不良么!真是的。好象就是从那以后,林灵总是出现在警局。更气人的是,含弈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好象成天不见人影。西迪想着想着,不禁气愤起来。案发那天的报纸登出了林灵和含弈的大照片。气得西迪马上就要冲到他面前问个清楚。她到了局里,含弈不在,无奈之下,她又去找夏秋。可是夏秋也不在。找到了林灵别墅的地址后,西迪直接去了林灵那里。那女人,一见她就摆出胜利者的骄傲,只有她手上那创可贴与她骄傲的表情有些不符。只说了几句话,她那些本性就显漏出来了:说话还不如别人骂人听起来顺耳,骂人的话远比说话来得多。西迪实在受不了,不到十分钟就离开了。就这么一来一去,竟被认为有嫌疑。后果是给认为杀了林灵泄恨,被关在那个不见天日的审讯室里,被扣押了24小时!要说泄恨她想痛打含到是真的。 西迪吃了点东西,开始推理这一系列发生在他们身边的事。太奇怪了,居然有人用了某种奇妙的方法把她和含弈都划在了犯罪嫌疑人的圈子里,还在外面勒上了几道绳子。她长出一口气:“好吧,看我怎么把你揪出来!” 西迪的目光落在报纸上——林灵财产的继承人,林丽。
“什么?双规?!含弈犯了什么错?”西迪对蔡酉宝猛拍桌子,大声说。 “含弈与林之死现怀疑有重大联系,在事件解决之前必须接受双规处理。”蔡酉宝面无表情。 “你们怀疑含弈杀了林?!” “无可奉告!!” 西迪半晌没出声。她知道,含弈是不会让人冤枉自己的,他不会允许蔡酉宝玩忽职守的,除非有不得已而这么做的理由…… ……难道……含弈他…… 不,不会,现在要查的应该是……林丽,还有首要任务是搞清楚案发前后的所有细节。对,弄清事实,这才是关键。 西迪一头钻进资料科的备用资料室。 林灵,女,24岁,中专学历,身高1.76,体重48公斤。职业,广告模特,前著名模特尹玉长女,被叫做“冷艳皇后”。 *年6月8日 作为证人指证犯罪嫌疑人李某抢劫 6月20日 报案有人跟踪 6月28日 报案有人打恐吓电话 7月2日 报案有人打恐吓电话 7月4日 报案有人骚扰 7月…… 8月…… 9月3日 报案有人打骚扰电话并写有恐吓信(就是从那天开始含弈整天不见人影的) 9月20日(过这么久才有记录,不知干了些什么)向保险公司索赔。(他买的保险,收益人好象写的是含弈啊,会不会是那个) 9月23日 索赔成功,得到赔偿金100万(咋舌,真恐怖)全部划归含弈所有(什么?!)保险公司破产 9月30日 被杀 西迪看过后满头大汗:含弈从林灵那里得到100万,但林如果向他要求什么,比如在一起之类,含弈恼羞成怒,所以……含弈,你这个大笨蛋!算了,我到要看看,你们到底做了什么,你这白痴! 西迪转身上车,去了林灵的妹妹,林丽的家。 “如果你是无罪的,就让我来帮你吧,含弈。”
累了一天,西迪回到家中已经筋疲力尽,头还没挨到枕头的时候就睡着了。 “丁冬——丁冬——”门铃响得快要把整个小区的人震醒,可西迪还是没有反映。 “小西!小西!”夏秋绕到窗口,见西迪还在床上睡得死沉沉的,“小西,你起来呀,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西迪翻了个身,却没对夏秋做任何反映。 “真是的,小西今天怎么了。”夏秋十分不情愿的从包里取出备份钥匙,“还好平时有准备。”一边开门一边继续嘟囔:“只是平时想不到竟会用在这种时候,叫不小醒你。” 门开了,扑鼻而来的是刺鼻的血腥味。而在昏暗的客厅里端坐着的,是身中数刀,鲜血淋淋的林丽的尸体。 “小西!”夏秋惊叫着就要往西迪的卧室里冲,却被从后面赶上来的蔡酉宝一把拉住:“谢谢你为我们打开了门,剩下的事请交给我们警方。” “你说……怎么……怎么了?为什么你会在这?出了什么事?有人报案么?” “我们接到林家保姆的报案,林丽昨天和西迪离开家,就再也没有和家里联系,手机又打不通。因此,按照失踪报的案。现在,失踪案破了,不过,另有一件杀人案!”蔡酉宝面无表情的样子让人不寒而栗。 “林丽死了,那小西……”夏秋这下头发根都竖起来了,不顾门口的警察,直冲向西迪的卧室,死命的摇了几下,西迪才微微皱了皱眉,好象是在说梦话:“干什么?人家好困。”西迪没事?和她在同一屋檐下的林丽,死了。 “门是锁了的么?”蔡酉宝检查了现场后问。 “主锁没锁,不过,别人没有钥匙,还是进不来。”夏秋想了想,“那就是密室杀人案了。” 蔡酉宝横了她一眼:“不,凶手就在这里。” “你是说…..”夏秋看了看还兀自昏睡未醒的西迪,“不,不可能。”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西迪扶着昏昏沉沉的头,轻声说:“什么怎么回事?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我还不知道是什么事。还‘怎么回事’!” “装傻?你还装傻!”蔡酉宝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你昨天干什么了?” “昨天?”西迪继续揉太阳穴,“昨天我去找林丽,然后和他一起到了包弼的律师行,证实了案发当天的一些事。然后去找了白碧,就是那个化妆师,那之后又和那两个女人出去吃晚饭,这两个家伙都是典型的酒鬼,三两下旧把我灌醉了。就连后来是怎么回的家也不知道。不过,这回醉的有点异样。”她那样子根本不是被审讯,大半到像是在推理,“我起码可以喝两三瓶的,可是这回我只喝了一杯就醉了,真是奇怪。她两人之中铁定有一个在酒里下了药,那主动送我回家的那人动机就有些明白了。下药的人,或许就合这件事有直接的联系。” “你是想说,林丽为了看你的调查记录才送你回家的。(“啊,是林丽”)在把你扔回去之后就查了你的笔记。(“我不知道啊。”)但是你醒了,很生气。(“如果是这样,我会生气的,不过我不记得我醒来过啊。”)之后,你们吵了起来,你就捅死了她。(“什么——林——林丽她——”)之后你又复下安眠药,装做还没有醒的样子来给自己做不在场证明?”“不, 我完全不知道。我现在才知道关于林丽已死的事。哦对了,她死在哪了?” “还装蒜,”蔡酉宝冷笑着,“很可惜,,这次没人信你,你也别想跑,别想再出去杀人,就算24小时过了,你也出不去。”蔡酉宝冷笑着把手铐带在西迪手腕上:“我现在以涉嫌谋杀模特林灵及其妹林丽的罪名将你刑拘!” “我?谋杀?!”西迪被这意外的事情震惊得不知所搓,一下软倒在椅子上,这表情在她脸上停留了足有十秒,但马上,又即出现了平时的坚定,“好,好,好,有意思,把我也拉进来了,好啊,看看。谁厉害。” “有志气,装的不错。”蔡酉宝脸上显出报仇一样的表情,“老装出正义使者的样子,,和那个含弈,动不动就让我下不来台,还叫我什么‘菜包子’。你以为你抓了,含弈就没事了?告诉你,含弈昨天下午解除双规,一下午都不见人影,你们都是嫌疑人!” “……” “怎么?不相信吧。现场发现了属于含弈的鞋印!他却对此事毫无解释。告诉你,如果不是你,那一定是他。他什么也解释不出来。” 含弈……他……! 无人可用……?! “开什么玩笑!菜头儿,小西和含哥,根本是不可能的!!”狄川的反映和西一样。 “你是不是看含弈太寂寞,想去陪他?” “头儿,你有确凿的证据么?怎么可以这样……”“轻率是么?”“……那这案子怎么查?”“不用你管。” “头儿……”“消失!” 狄川一撇嘴:“菜包子!”“你说什么!!狄川在0.01秒内消失了。 夏秋在门口等得焦急万分,见狄川一脸气愤的走出警局的楼,就猜到了大半。“他不信是不?” “我看就是嫉妒!真是完全没有本事,只会嫉妒的‘菜包子’。”狄川也是这么气愤愤的说。说实话,他实在没有把握能很快的解决这个案子,如果是这样的话有谁来帮忙替他们洗脱罪名呢。 “要不还是我们来吧,先洗脱他们的嫌疑再说。也许,用他们自己的推理可以救他们也说不定。”夏秋一副藐视法律条文的样子。 “可是……警察手册要求办案要避嫌,还有不能向嫌疑人或不相干的人泄露……” “案情嘛!”夏秋的眉毛扬到了脑门顶上,“那,我呢?” …… “哎呀——”
于是,无可奈何的,他还是把夏秋带到了拘留所。 “小西。”夏秋还是笑眯眯的。 “小……小秋,”西迪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笑意。 “小西,怎么了。好象很没精神啊。” “我还会有精神么,我,为什么要回来。我就消失在侦探小说的迷网中不就好了么?为什么?”眼泪在西迪的脸上有了生命的沧桑,“我老老实实的做一个小说作者,什么事都不会有,什么事都不会经历,也就什么都不会发觉。” “你,怎么了?”夏秋看到了从来没有显现在西迪脸上的哀伤,这比之当年厌世的她的表情更加让人头痛,“为什么要在那时侯救我?为什么救了我还要再来害我?是他把我送回这个世界,我已经疲倦的想逃了,我已经逃了。我已经逃到一个安静的角落去养好被现实重重捅上的这一刀。那时他救了我,救了原本必死无疑的我。而现在,”西迪在微微颤抖,“他又恨恨捅了我一刀,还是在这儿,”西迪恨恨在心口一摁,“这样恨恨的捅我不就是想我死么。为什么?早知道会这样为什么不在当初让我自生自灭,为什么救了我,又来害我?” 夏秋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西迪,半晌说不出话:“你……在说谁?含弈?” “他不是要我死么?不用这样布局吧,只要告诉我,他要我死,就足够杀了我了。竟玩这种栽赃陷害的把戏。” “你,你说什么?你怀疑含弈?!!你怎么可能怀疑他?你们是黄金搭档啊!你……”夏秋好象是见到这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一样眼睛张得要超过了嘴巴。 “我还有怀疑的权利么?我——是那么相信他,我的精神,我的意志,都是因为他的存在才存在的。可是他——”西迪黯然低头,“那个林灵,是个有钱的家伙吧,他会拒绝一个有钱又冷艳的女人?他们到底做了什么交易,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现在权利人都去世了,除了他这个还有可能之外,还有谁会这么做,不,没可能了。” 夏秋的眼睛睁得让人担心:“你,你真的怀疑含弈?!!你——” “你让我相信他么?相信?根本说不出算是——” “停!停下!你在说什么?!你们不是要尽你所能的使社会净化么?你怎么?”夏秋这时已不知要怎么说服几乎完全放弃的西迪,偶一转念,“你说过,无论何时,你都会相信含弈的。你说过的,你都不记得了么?” “相信?又是相信!有没有什么新的方法让我振作?”西迪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看你能不能有这办法做到……” 啪—— 很久没有这样的事发生了,上一次类似事件还是在高二的时候,那次银行抢劫案,含队长在不懂得含弈和西迪的暗号的前提下,以为含弈乱用警队的枪支,而重重的给了含弈一个大耳光。现在却因为含弈,西迪挨打了。 “你——” “你在想什么!”夏秋好象是第一次打西迪,“每次都是你说的对,不过,你也有不对的时候,我告诉你,这时候,你是傻瓜!你,你连含弈都不相信,那你当时还为什么要他向你开枪!!” “开枪?!”西迪抚摩着被打得红肿的脸,心中突然浮现起她相信的含弈的样子。那时,她还是个小姑娘。纯真,活泼,肯为了她所爱的一切,付出所有。她真的是那样做的。她愿意,用她的生命去换那素未谋面的小女孩的生命。她愿意用她的生命去证明一个她心中的想法,她愿意用他的一切做赌注,而下赌注的赌本正是,含弈。 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开始,连生命都可以交脱的人,竟然成了不甘轻信的人。是有些悲哀了吧。 就这么呆呆的几秒钟,西迪眼泪落下来了:“我是多么相信他,我曾经把生命交给他,为什么是他要害我?” “有证据么?”夏秋想不出理由的时候,竟用西迪常用的口气说起来了。“?证据?”西迪一愣,她这次似乎太相信警方的话了,完全不是她平时的作风。应该说,所有人在感情问题上,都是脆弱的。没有人像福尔摩斯一样,可以冷静的把所有的事情看透,毕竟她是人。 “你说过,新《刑法》规定,疑点利益归于被告。现在你在干什么,主观臆断么?你不是学唯物主义的么?怎么这么——” “古没。(不好意思。日语)” “恩?”夏秋没明白过来。 “我太失查了。”西迪渐渐好了一点,“竟然听了菜包子的话,一点也没仔细想。我,真是笨蛋。”笑容竟悄然爬上她的脸:“我一听到含弈可能是凶手就崩溃了,好象那时他说含弈的鞋印留在现场了。我竟想也不想,就——呵呵,我真是个笨蛋,是么?”笑和泪同时爬上她的脸上交汇成一种新的光辉。“这才是小西嘛。”夏秋终于又笑了,“现在想想,有没有什么可用的线索,反正只要你们的嫌疑洗清,就可以自己行动了,那时不就可以——” “哦,不。傻瓜,我是不可以自己救自己的。”西迪含泪一笑,“全靠你喽,有不会的,找我。” “啊?靠我?” “是的,我和含弈都因为涉嫌此案,必须回避此案的调查工作,”西迪现在眼中洋溢着信任的光, “虽然现在还不能排除关于他的所有嫌疑,不过呢。嘿嘿,你们我相信。” 西迪微微一笑:“小心记着,送我回去的到底是谁?林灵的死对谁会有利,而且谁会最让人认为没有嫌疑?还有问问含弈关于案发当天的事,看他对相关涉案人员有什么怀疑。对了,最重要的是,你要查一查这些人的背景,我总觉得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可,可是——” “没有可是!现在开始就要靠你们了,‘新黄金搭档’!”
同时。 “你们一定要多去看小西。菜头儿一定在她面前说我的嫌疑如何如何,小西一直那么相信我,对她的打击是根本不可预料的,如果她也放弃了,我就真的崩溃了。”含弈深悔这一个月来没有好好陪在西迪身边,去留下他一个人在那里独自猜测。“小西虽然是个侦探,但同时,也是最重要的,她是个女人。”现在似乎看不出警察局最精英的含弈警官,和普通男人有什么不同。或许只是他的英气超过一般人吧。“她纤细,敏感,甚至会比其他女人更敏感。因为她有别人永远及不上的观察力。虽然,她不会承认,但是我很清楚。这会害死她的。” “你饶了我吧,小西你就交给小秋吧,她们是多少年的朋友了,以前不就是这样么。”狄川觉得含弈在杞人忧天,“你还是想想办法把案子解决了吧。” “……案子……” “是。说说你的看法吧。” “不,我没看法。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含弈不等狄川反映过来就开始他对案情的叙述了。 9月2日,含弈开始长住林家,林灵就是脾气不好,对东西要求高。甚至因为粉底的气味有些异常,就换了一套好几千块的化妆品,因为说不喜欢口红的颜色,就任性的更换了一只四千多的口红。这就算了。她就为炫耀自己的经济势力,甚至在全市五家以上的网球场,高尔夫球场等等办理了黄金会员,虽然一年去不了几回却真的是月会费几万的交着。她的身体状况还真的不太好,总是头晕,再加上她为人暴力,不听劝告,又讳疾忌医,根本就不知道她有什么病。案发当天是林灵的母亲尹玉的遗嘱公布的日子,林灵早上收到一束玫瑰,刺伤了手指,这使林灵暴跳如雷,保姆小陈拿来的创可贴都差一点被扔掉。含弈由于去了现场两个小时,因此,回来时林丽已经到了。包弼律师和他的女朋友,也就是化装师白碧也已经到了 。马上宣读文件时林灵半年前分手的男友毕守业突然跑来,甚至要和林灵撕打起来。当然这段插曲很快以含弈将其清出去为结束。此时,乔小姐也来了。遗嘱宣布尹玉全部遗产归小女林丽所有,但那块宝石表,价值四亿两千万,归长女林灵所有。林灵高兴得要炫耀,但白碧建议不如先庆祝。因此全体举杯庆祝。不知为何,林灵在喝完酒后,很快出现呼吸急促等症状,在很短的时间内,她就没有了呼吸。 含弈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此时好象口渴了,喝了口水,仰头望天:“狄川,你去盘问小陈,我觉得他有鬼。” “哦。” “尽量发挥你警察的优势,多做下调查。” “哦。” “有什么问题就来问我和小西。” “哦,恩?”狄川一楞,“什么意思?” “这场双打我和小西只能当场外指导了,”含弈有点神往,“冲吧,你们会赢的,这是我们四个人的双打!” 四个人的双打 “丁冬——” “来了——啊,您是?” 夏秋整理了衣服,一举记者证:“你好,我是日报社的记者夏秋,想就林灵小姐的事采访一下白小姐。请问,白小姐在么?” 白碧懒懒的靠在门框上,半透明的睡衣下映出她丰腴的轮廓:“我以为是谁,原来是夏大记者,如果知道是你我就亲自迎出来了。”她向保姆招招手,“快去,给夏小姐泡茶。”一见保姆慢手慢脚不肯走开,就突然暴怒起来,“还不快去!!!!!”保姆吓得一溜烟的跑了。 夏秋想不出他在想什么,不过她还是直接进入正题了:“白小姐,我不跟你转弯抹角,9月30日你在林家作什么?” 白碧靠在沙发上,两条白腿几乎都露在外面,她还故意把脚举到了沙发上:“小灵要继承遗产了,我去祝贺。” “你怎么知道?” 白碧脸上肌肉一跳:“你,你是要说我偷看了遗嘱?我看那个干什么?!有什么用?” “我……有……啊——这样,,白小姐,你怎么评价那份遗嘱?” “评价什么?现在就只有有好几百万的遗产无人继承这一回事,还有什么好评价的。” “那 ,林灵生前与人有仇么?”夏秋换了个话题。 “有啊,那个安尼乔,就想杀了她才甘心。” “出现在现场的乔小姐么?” “她原本傍着的大款好象上过几次床,谁知林灵和那姓毕的一分手就把那大款收得伏伏帖贴的。其实也难怪,世间很难有谁能招架林灵的温柔手段,一般男人都是无法招架的,”她斜眼瞧了一下夏秋,“象那小警察一样的还真是少见。” 夏秋暗瞧白碧的样子,实在想不清楚她怎么总能这么清闲:“那个姓陈的保姆有没有问题?“姓陈?谁姓陈啊?”白碧好象很不在意的说,“她是姓陈的么?” “.…..” “她怎么样,我不知道。我从来不和她有关系,谁知道那南蛮子是怎么回事。”阳光照在白碧睡衣上,她里面居然什么也没穿,如果来的是狄川,他一定会屈服于她的“妩媚”。(在夏秋看来应该说是妖媚了吧) “根本什么都没问到嘛!”夏秋深深叹了口气,“她根本就是打马虎眼嘛。”只好在录音笔上按下停止键。
“你是小陈吧,我是刑警队的狄川,想问你几个问题。” “仄(这)样啊,进来进来,我就梭(说),林姐样(让)银(人)撒(杀 )了,咋没银(人)儿问呢?综(终)于来了。有撒(啥)要问地你就问吧。”小陈异常热情。 “你到底姓什么?” “我性岑(陈)。” “跟林灵多久了?” “没多久,半年前林姐早(找)的我,样(让)我当保姆,其司(其实),林姐可好了,就死(是)脾气擦(差)一点。还动不动就头晕。我也理解,林姐红,有银(人)恨她。梭(说)含先僧(生)撒(杀)她我可不信,要四(是)梭(说)森么(什么)乔或则(者)森么(什么)西,到司(是)有可能。” 狄川听得一个头有好几个大,这小女孩说话一点逻辑都没有,还一嘛儿大平舌,狄川还真的有点听不明白:“停,停停,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明白。” 小陈愣了一会,挺无辜地说:“我吧,就则么(这么)梭(说)了四(十)好几年了,一四(时)半会儿也改不过来,你所(说)怎么办呢?” 狄川心想要是再这么磨即下去一定会给他抓住主动的,一排桌子:“行了行了,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就行了。” “噢。” “案发之前,有什么人找过林灵?” “前几天拜老板来找过林姐,”(为方便起见以下小陈的话都用正常方式写)“拜老板一来就动手动脚,看我不给他机会还差点打我。” “拜老板?拜老板是谁?” “哦,拜老板?他叫拜世奇“拜世奇?那个化妆品老板?他老婆是姓乔么?” “乔小姐是那家伙的姘头,”小陈说话漫不经心,“拜老板就是看上她漂亮。可林姐一出现,她就不够瞧了。拜老板还在林姐面前说起乔小姐如何如何,就是那种事,林姐都快烦死了。” “什么事啊?”狄川没明白。 “就,就是,那些事啊。”小陈神色忸怩,见狄川丝毫没有明白的意思,只好硬着头皮说,“就是床上的事啊,拜老板说了很多关于他和乔小姐的那种事。” 狄川的脸臊的跟大红布似的。让一个小姑娘说这样的话,他也真太没水准了。他怕是连脖颈子都臊红了。 半晌,他才又问:“那后来呢?” “拜老板多次想动林姐,林姐都把他撵走了,说再敢出现就报警。拜老板放了句恨话就走了。” “什么恨话?” “他说:‘你不就想要那个警察么?知道为什么我来的时候他都不在么?你们都给我记住!’” 狄川长吁了一口气,这拜世奇还真是有问题:“还有什么其他的么?” “乔小姐啊,那天她来得很没道理。” “还有什么?” “没了。” “早晨的花呢?”狄川突然问。 “花?”小陈的反映有些激动,“什么花,林姐她每天都收花,我不知道什么花。” “什么?”狄川一瞪眼。 小陈脸色微变:“对不起,我不想提,因为那天林姐骂了我,还打了我。” “哦。”狄川又问,“那白碧呢?” “白小姐?”小陈呼吸急促,“白小姐也有问题,他在案发前给林姐换了一套化妆品,要是下毒又拿走的话一定可以的吧。她脾气也不好,可是从来不敢和林姐发火,有什么不高兴就冲我吼。还有她俩一起打网球,白小姐老是输,还要交会费,还玩,多可疑。” “那你呢?” “我?”小陈一下子脸都白了,“我什么?” “你有嫌疑么?” “我,我。”小陈目光有些散,连刚刚端起来的红茶都抖了,“我怎么了?我怎么会有嫌疑?” “你么?你最了解林灵的一切,而且最容易下毒,你说什么也是有嫌疑的。”狄川很认真的回答。 “怎么会?明明说的是…怎么……”小陈嘟哝了一句之后,就习惯性的咬住了手指甲。 “你说什么?”狄川没听清楚。 “啊——”小陈突然倒地。“喂。”狄川以为他在装,“起来。” 小陈一动不动,好象出了什么大事又好象什么也没发生。这种宁静让人毛骨悚然。“喂,小陈,别装了,起来!”小陈一点动的意思都没有。狄川有些惧意,伸手去摸小陈的鼻息…… “啊——”狄川倒吸了口凉气。小陈就在他面前,死了。
“这就证明你们俩是无罪的啦。”夏秋长出一口气,“幸亏小西那个用MP3录音的办法,要不我们四个就不知谁会在这里了。” “吓死我了,菜头儿那架势就是确定要认为我是凶手了。”狄川现在想起来还一身冷汗。 “对了,小西为什么杯中有毒就证明我们无罪呢?”含弈现在轻松了许多,开始发问了。 “杯上抹的是氰化钾,在两天内会保持毒性,而我们已经被关起来有一周有余了,所以与我们没关系。”西迪捧着从夏秋那里夺来的《天龙八部》,头也不抬。 “你不是中学时代就读过好几遍了么?至于这么紧张么?头也不抬。”含弈问。 “因为那时还在读《孙子兵法与三十六计》。” 正在那三个人还想作什么事的时候,西迪的手机响了。 “你好,我是……” “——打得很好吧,”电话里传来一阵沙哑的声音,显然用了变声器,“一个外旋发球,一个蛇求,我快措手不及了,呵呵,可惜又挂网了。怎么样,连输四场的滋味如何?” “……你就是真凶吧!”西迪安静了片刻,说。 “呵呵呵,你呀,怎么能装出聪明的样子呢?所有人都说你聪明,可你为什么总是马后炮呢?你马上就要输啦,只要两场,你就,只要两场,你就出局了。你一定会输得很残的。” “可惜,你的体力已尽了。”西迪冷笑一声,“我挂网了,可我那时在场外,而现在,轮到我上场了。” “……” “别以为你赢定了,反败为胜的例子我见多了。现在是真正的黄金搭档。我们是四个人的双打,你有信心打倒我们四个么?” 芒音。 “小西,是——” “决赛,就要开始了。” 胜算与失算 “小秋,你的稿子写好了么?”编辑推门进了夏秋的办公室。“小秋?”没人。“这丫头,又跑哪去了!” “小狄,交通科交上来的材料……”蔡酉宝一开门,一张纸从天而降。“报告在桌上,材料抽屉里,今天我有事,没事别找我。” “啊,这小子!”
“白小姐,我想请你协助办案,你不会介意吧?”含弈对她说话几乎面无表情。白碧的表情更是令人费解,是惊讶,还是不满,或是什么难以言传的苦恼。或许只是讨厌警察满屋调查的感觉吧,怎么说总会有人认为凶手就是她,或者认为其他对她不利的猜测吧。总之,他只是作了个无所谓的手势,神气的往沙发上一横。 “搜查!”含弈一声令下,二十几名警察一起对白碧家开始搜查。西迪没跟着他们搜查,却一个人面带微笑的和白碧聊了起来。 “白小姐千万别生气,由于第三个死者保姆消沉也说过化妆品的事,作为例行公事我们必须检查一下你这个化装师的家。而且必须找到那套化妆品就算是为您洗清嫌疑也要这么做,请你千万不要生气。” “那就找好了,反正还剩一少半了,放在我的化装包里了,要用就去拿吧。” “可是,还有案发前刚换过的那套。”西迪漫不经心的一提。 “哦,说的是那个呀,”白碧斜了她一眼,“想不到你们知道的还挺多。” “其实也不是知道的多,只是这些东西在案发后就不见了有些让人怀疑。所以必须的要找出来它来才可以。” “是么?那玩意只有女人才会注意的吧,我以为没有用了所以就拿来自己用了。呐,在梳妆台上,要用就自己去拿吧。”白壁一副全不在乎的样子,似无意的把两条白腿展露在人们面前。“报告,警官,发现两个一模一样的口红。” “喂!”白碧柳眉倒竖,“放下!怎么连我自己的也拿走啊。”她坐起来,很生气的伸手一拦,“快放下,一只好几千呢!”含弈哼了一声:“白小姐,请配合我们的调查。若证实与本案无关马上就会还给你的。” 白碧耸了耸肩,又坐回到沙发上。 “警官,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东西,只是……“他伏在含弈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含弈笑笑:“好,继续努力。” 西迪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她看完后向含弈点点头。 “白小姐,我们打扰了,谢谢你的合作。希望你以后还会合作随叫随到。”含弈想白碧点点头,拉起西迪缓缓走出去。 在门外,西迪把短信给含弈看,上面写着:“如你所料。” 警察局。 “菜头儿,含警官已经把报告文件交上来了。从白碧家抄来的东西已经送到法医部了。” 蔡酉宝愁眉苦脸的留下报告:“把含弈给我找来。” “头儿,有事么?”含弈过了一会才出现。“含弈啊,我,有个事儿。”蔡酉宝愁眉苦脸。“说吧。头儿。” “唉,”蔡酉宝一咬牙,“就是法医部的鉴定,杯中的毒药外面还有一层防氧化的结构层,这让毒药失效的时间大大延长了,根本无法推测下毒时间,所以,所以……”“头儿,我和小西都是要再进监狱里待一段时间了吧。” “含弈,我——” “头儿,等我报告完再说好么?” “啊——” “所有化妆品均没有发现毒素反应,而那上都发现了林灵的皮质纤维,而且口红上有唇纹,可以确定是林灵用过的;但那两只口红的磨损程度来看,两只口红的购买时间应该相同。但是从消耗量来看,林灵的消耗量是白碧的三倍以上。各种原因还在调查过程中。还有在林灵的口红盖上发现了一种不属于口红成分的物质,法医部正在做进一步的化验。”含弈说完,长出一口气,伸出双手:“把我拷起来吧。小西那里我去说。” “可是……” “放心,我们没有怨言,何况——没什么,头儿,狄川会做好的。”“不错。”西迪拉着夏秋出现在门前,显然她的调查也结束了。“晨,晨夕小姐?!” “把我和含弈抓起来吧,”西迪十分认真的说,“这会让凶手自己现出原形来的。” 因为我相信 “白碧小姐,林灵一案准备结案了,想请您来警察局一趟,对口供进行以下确认。” “蔡警官,什么时候?” “最后马上。” “好的。”白碧推了推包弼,“起来吧,我得走了。” 这是一间昏暗的审讯室,除了屋子中间的那把椅子什么也看不见。摆布战战兢兢的走进这个近乎密室的地方。 “喂,有没有人啊?” “当然有。”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警察在房间的最暗的角落里,他一出声,吓得白碧一下坐倒在椅子上。 “你怎么刚才不出声,突然大叫起来,你为老不尊。” “是么?抱歉。”老人微微一笑,“我是今天的主审,请你配合。”“主审?!你以为你是谁?” “他是我们的局长,李宾。”含弈也从黑暗中走出来。 “你?你不是……”白碧胸口起伏,“原来那个为老不尊的就是李局啊。” “哎,你怎么说话呐?”坐在李局身边的菜包子忍不住插口。“没事,没事。”李局还是微微一笑。 “你们是请我来是协助调查的,不是跟你们说废话的。你们把凶手放出来,又找我来干什么?” “我们要找出真凶来!” “哦?”白碧把脖子一扬,“真凶?” “是的。闲话少说,白小姐,林灵死的当日,是你提出喝酒的吧。” “是啊,小灵得到了宝啊,还不庆祝?你不会说酒里有毒吧。那杯子是随机发的,酒是一个瓶子里的,你不会说是不定向杀人吧。”白碧的俏脸在微弱的灯光下更显俏丽。 “当然不是。”李局淡然的笑容一点都没变,“我们只是发现上面有肾上腺素,这是为什么呢?” 白碧扫了一眼李局,他脸上都是慈祥:“林灵喜欢这样,她装晕倒会帮她勾到男人的钱。” “哦?林灵喜欢?”含弈问,“我怎么不知道?” “只有她的男人和我知道,”白碧瞪了她一眼,“你是她男人么?” “还是说那两个口红吧,”李局见含弈被弄得面红耳赤,就接过问题,“两只口红是同时买的吧,为什么林灵那只用的那么多?” “她?喜欢化浓装。”白碧眼光散了一下。 “哦,那么在林灵的那只口红的盖子上查到了降低心率的药物的成分又说明什么呢。” 白碧机警的瞟了李局一眼:“我还不是化学家。”“那我告诉你好了,长时间使用会,一旦遇到肾上腺素一类药物刺激心脏,甚至是突然停药,就会暴毙。”李局渐渐收敛了笑容。 “你们是要说我下的药吧,为什么不查一查那个来历不明的南蛮子,那家伙自称姓陈,可我调查过根本没有她这个人。” “因为,她姓岑。”李局回答,“他是你的枪吧,你在创可贴上也下了药,是,,,要在林灵喝下兴奋剂后很快猝死。” “你含血喷人!!”白碧激动的站起来,“我为什么要杀林灵?!” “因为宝石表。”西迪也走近来了。 “你们警察是怎么做事的,嫌疑犯还能站在这里么?!”白碧好象有点怒不可遏,毕竟杀死她朋友的两个嫌疑犯都站在自由的地方了。 “他们根本没有嫌疑!”李局的慈祥变成了威武,“含弈是接受我的指示去保护林灵的,因为恐吓信的事,是机密,所以一直没有说。后来查实是安尼乔小姐。” 安尼被带进来了。“乔小姐,你是一开始在林灵家安装窃听器,而后又打了恐吓电话吧。”安尼安静了一会:“是,我只想吓吓她,那女人居然报警,我就没再干别的了。”“我知道,”西迪回答,“所以你才出现在案发现场。因为你是通过窃听器知道的。你这么做仅仅是为了保护自己,所以你早就知道,抢走拜世奇的不是林灵。” 白碧猛一抬头,脸色煞白:“你胡说,谁要相信你的鬼话!” “我相信。”“我也相信。”“看来我业必须相信了。”菜包子在李局也表态后,只好说。 “接下来的事还是交给我来说明吧。”西迪向李局笑笑,而后转过来面对白碧,好象面对的不是将送进监狱的敌人,而是她将要完成的艺术品。 “某人,为了某种目的而对林灵怀有杀机,说实话,她本来只是想杀林灵一人的,可是形势所迫,她不得不连续消灭几个新敌人。” “不信么,那我们就等几个朋友,这样似乎这样会好一点,对吧?”西迪突然这样一瞥。 “既然你诚心诚意的问了。”“我们就大发慈悲的回答你。”狄川和夏秋以非常夸张的“正义”一样的姿势出现在门口。 “为了防止世界被破坏。”“为了维护世界的和平。”“贯彻爱与真实的邪恶,啊,不,贯彻爱与真实的正义。” “笨蛋,你说错了。可爱又迷人的正派角色。”这两个家伙,也不知是不是故意耍宝,每说一个句子就换一个姿势,而且一替一句话。当然,他们的变化速度还不够看。那财宝子脸上的表情以每秒20个以上的速度变化。 “狄川!”“夏秋!”“我们是穿梭在银河的……” “火箭队!!” “喂,小西,不要抢我台词!”“不对,那是我的台词。”“我的!”“我的!” “有完没完!!!”西迪气得直跳脚。“把我要找的人领来!!” 夏秋眨巴眨巴眼睛,长吁一口气:“好!”她转身领进几个人来。 头一个带着眼镜,一副东窗事发的丧气相的男人,居然是包弼。白碧气息一窒。迅速和他换了个眼神,跟着又扫视了西迪和含弈,那是愤怒还是恐惧就无从知晓了。 跟着包弼身后的是个胖胖的男人,领带夹上的钻石在审讯室微弱的灯光下依然闪出了七彩的光。这人目光浑浑噩噩,似乎全然不知到这里来所为何事,正是拜世奇。跟着走进来的是个高瘦的英俊男人,有点怀才不遇的神气。这个人白碧也认识,正是毕守业。“你找这些人来干什么?”“找出真相。”西迪笑笑,“还有几个没到,狄川、夏秋你们去请吧。”她又看白碧:“我不会让你白等的。” “他们会坏了你的事,你不怕?!” “不怕,”这次西迪握住了含弈的手,“因为我相信。”
“你到底想干什么?!”白碧有点怒不可遏,“我提醒你,我不会在警察局多待一分钟,你只能扣留我24小时。刚才你已经让我待了3个小时了,不是没提醒你,多一分钟我都会告你。” “这样啊。”西迪看了看表,“既然你这么心急,那么我们就开始吧。” 西迪站起来:“我所知道的只是一些点而已,而 我的朋友却利用他们的自由把点连成一条线。 “好吧,开始说正题。 “你杀死林灵的方法真可谓绝。刚才李局已经说过,我不必重复,这一切说起来简单就是因为你有心脏病病史。你是心率过慢,所以你才会想到用这种方法杀人。”她从证物箱里找出一本病历,“这是从你家查抄出来的病历,这就证明你没有说谎。” 白碧皱了皱眉,她也许还有点难以理解。但她还是插口道:“那又怎么样,就算我能拿到药又怎么样,激素这东西,是药店就买得到。再说说不定,她也有病,她自己开的药被南蛮子利用了呢。” 西迪轻仰嘴角:“我知道你会如此辩解。所以说,你还是等会,等我提到了再说。”她转向包弼,这大律师眼珠乱转,似乎在考虑些什么问题吧。“包先生,那天你和白小姐去以前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么?” 包弼抖了一下,眼光有点散:“没,没有。” 西迪一笑:“好,那遗嘱在9月30日以前有人看过么?” “只有尹玉和我。” “你有没有把遗嘱的内容告诉别人?” “我……没有……是没有。” 西迪一声嗤笑:“好吧,,等一会你再告诉我。”她转到一直很茫然的拜世奇面前:“拜先生,你不会是对现在的情形一点都不了解吧。”拜世奇用暴发户的直爽和粗暴,放声说:“你还知道啊?!!什么玩意儿嘛!老是林灵林灵的,什么跟什么啊。” 几乎所有人都一愣,在他们眼中,林灵是拜世奇的情人,至少是拜世奇想要的人。怎么这么无情呢? “拜先生,请你自己说吧,林灵不是你的情人么?” “什么嘛?那个女人,又傲慢,又自大,再漂亮的女人,只要像她那样就没有男人看得上。” 半晌无言,拜世奇又说:“对吧,小碧,她那种又粗鲁,又惹人讨厌的女人,怎么能跟你比呢?” “你说什么?”包弼的声音几乎没人听得见。 “什么什么!小碧是我的女人!” 这次无话可说了。包弼沉没起来,白碧的脸色变红,变紫,最后转白,惨白惨白。也许是在后悔什么吧,也许只是感到冷了。 “我相信,应该有结果了吧。”西迪脸上浮起了轻蔑的笑,“是该揭开谜底的时候了。” 相信就是幸福 气氛有点沉闷,含弈把它打碎了。“白小姐,你的阴谋是自己说还是让我们证明出来?” “我没有。”白碧半天挤出几个字来,“你没有直接证据,你们休想害我我懂,疑罪从无。” “哈哈哈,白小姐。还是让小西把你的杀人过程说全吧。” “交给我了。”这是数年前就已经存在的无庸质疑的事情,相信西迪,好象是习惯了吧。不,他们是用心感受到了对方的存在了。还是说…… 他知道,如果是小西,就一定没问题,因为那是小西。 “你的计划原本是很难发觉的,但可惜你不放心小岑,所以你要杀她灭口。你原本是想用钱收买她,事后只要给她一笔钱让她消失就可以了,可是你又担心她会纠缠不清,所以就在杯子上下了毒,结果小岑胡里糊涂的就死了。”西迪清点着证物,“酒杯上的毒药由于隔绝作用使之轻而一举的保持到了案发以后,证据是杯子内侧检查出来的氰化钾以及小岑死前所说的‘怎么会,明明说的是……’——”白碧脸上划过一丝微笑,“你是希望我这么说吧。” 笑容僵住了,白碧真的是有白有碧了。“你在那里下的毒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产生作用,有人会用这种手段杀人么?原因就是你根本就不是利用氰化钾杀的人!”西迪用手一指杯子的把手。“什么?”几乎所有人都大叫起来。“是氰酸钾。”李局大悟似的说。 “宾嘣,答对了。” 西迪拿起检查报告,“那时侯你说十分奇怪,我就拜托法医部重新查了一下,结果发现了新的内容。杯子的把手上发现的不是氰化钾,而是氰酸钾。原因是你早就知道,小岑有在着急的时候咬手指甲的习惯,所以你故意提前说,她不会有问题,所以就使她心中早已认为什么事都不会发生在她身上。因此在狄川问到她的嫌疑的时候,她就不知所措了。这正是落入你的圈套。在她一紧张的时候,就习惯性的咬了指甲,结果从把手上粘到的毒药就这样进入了她的口中。也就是说,你的计划成功。证据是小岑她根本就没喝过那杯被怀疑有毒的红茶!”西迪用鼻子哼了一下,“你还说自己不是化学家,你很清楚,氰酸钾和氰化钾在症状上都是很相似的,都会被认为是氰酸化合物中毒。但是氰化钾遇到空气容易氧化,所以保持的时间不会很长;而氰酸钾则不同,由于是含氧化合物,所以保持了较长时间的毒性,这样就排除了原本的几乎所有问题。你不要说跟你没关系,上面采集到你半枚指纹。” “但是,她是怎么杀死林灵的呢,你家是密室啊。”蔡酉宝翻了翻笔记问:“她是怎么完成这项不可能犯罪呢?” “很简单。” “恩?” “因为她一开始就在里面。” “!!” “如果在里面就不需要这么大费周章的搞什么证明了,她就可以顺利的找到她要的东西。” “可是,林灵怎么进去的呢?”蔡酉宝抢了话。 “是接到了电话,又回来的。”西迪似乎在不是在解释给谁听,而是顺势串联的推理,“我查过我家的通话记录,,当晚11:30有一通电话打给林丽的手机。当时我被安眠药控制是不可能打电话的,那么总不会是她自己用我家的电话往手机上拨号吧。所以说,拨号的是你,白碧!其他的似乎不必解释了吧,你在一进门的时候就杀了林丽,只要看一眼血滴飞溅的样子就知道了。而且如果是我杀的人,就决不会是在门口。因为,我和她应该是同时进门。” “那,那个鞋印呢?” “是白碧的,她穿了含弈留在我家的鞋。” 李局长出一口气:“原来如此。” “但是,她为什么要杀小灵,甚至连小丽也……” “因为宝石表。” “不可能!”拜世奇又粗鲁的打断了,“那表从那个女人死了以后就一直保存在你们警方手里,怎么可能会是为了那玩意。我有的是钱,要那假货干什么?!” “什么假货?那是价值四亿两千万的宝物啊!”毕守业惊叫。这次拜世奇也合不笼嘴了。这暴发户似乎也没见过这么值钱的东西。“不过,这次拜先生说对了,这是假货。”“什么?!!”“真的在这里!”“什么?”这次惊叫的是白碧。小秋这么在门口一出现,竟引起这么大轰动,实在大大安慰了她的自尊心。她这次是非常夸张的把证物袋一举。里面放着一只一模一样的表。 “终于是赶回来了。”西迪笑了,“快,把老板也请进来。” 这次走进来的是的四十多岁很健壮的中年人。“张老板,谢谢你的合作。请你帮忙说明一下好么?” 张老板先是向众人一点头,接着说:“白碧小姐和日前死亡的林灵小姐都是我们球场的黄金会员。前几天,晨夕小姐到我们这里调查,要打开备品柜,但是涉及到会员隐私,在未争取到本人同意之前,我们没有采取相应的配合措施,也就是说,没有打开。而今天,狄警官拿来了搜查令,所以就打开了备品柜,里面就是这块表。” “好象什么都不用说了吧。” 毕守业突然迷糊起来:“等等,能不能说得明白一点。我还是没明白。” 西迪点点头:“你之前就知道那块表的价值。就趁着和林灵打网球之际换掉了表。但到了遗嘱公布的日子,就不行了。假表一旦被发现,那么迟早要查到你头上,到时候什么宝藏对你来说就都变成镜花水月了。所以,你杀了林灵。可是你没想到,遗嘱上说林灵死后,尹玉传下的这一部分财产由林丽继承,所以,你迫不得已又杀了林丽。可是你还害怕小岑日后会勒索你,因此一不做,二不休,杀她灭口!” “你,你说的这一切……这一切的前提,前提就不存在!我怎么会知道,这表这么值钱?!——” “你知道!是我说的!”包弼又一次抬起头来,“我那么相信你,甚至说了,违反职业道德的问题。而且我,我……你却,你却,却和那个暴发户!!!!我做了什么啊?你这个财迷的女人!只知道钱钱钱!!连你的好朋友都害!” “可是他为什么要害小西和含哥呢?”狄川在门口站了很久了。 “问问你身后的人,你会很清楚。” 一个面目慈祥的老太太走进来了。“何院长?!”白碧惊叫出声随即转成无言的惨白。 “我是小山孤儿院的前任院长,白碧是20年前在那里生活的孩子。她和哥哥林河从小就是在极贫困的家庭,在饥荒的那几年里,他们失去了几乎所有的亲人。父母,亲戚,甚至他们另外三个兄弟姊妹也都饿死了。那时她就说过,她要赚很多很多钱,绝对不让哥哥挨饿。白碧也是个好孩子啊。” 众人愕然无语,也许就是同情吧。 “对了,林河?林河是谁?”“啊,他们姓刘。” “啊?刘林河!”“当初杀人被小西他们抓住的刘林河。” “原来如此。” 白碧瞪视着西迪:“何院长离休多年,早年就移居加拿大了。你,是怎么找到的?” 秋闪身跳到白碧面前,眨眨眼:“那就是我的功劳喽,我查你的底细,差点编辑骂死。而且又在飞机场接机等了好几个小时哦。” 白碧脸上只剩下惨然:“天亡我,天亡我啊。”她喃喃地向着窗外低语,“哥,对不起。” 夏秋在旁边轻轻读出几个字:“王不可怒而兴师,将不可温而制战。”转身对西迪说:“这句话是你高中时代经常挂在嘴边上的。那时我还以为你是地球人到异世界去当王的动画看太多了,没想到,竟然真的有这种事。” “治大国尤烹小鲜,治国如此,做人也是一样。”西迪的微笑变得平和。 狄川突然叫起来:“我们是穿梭在银河的火箭队。”“光明,光明的未来等着我们!”“YEAH!” 含弈也不知从哪弄来一束蝴蝶花:“小西,谢谢你,没有放弃我!”西迪折下中间的卡片:“相信就是幸福。” 狄川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悠然道:“那个白碧也真是的,那么漂亮,杀人了,唉,真是可惜。” 夏秋在他身后轻轻说:“你说什么?” …… “救命啊!” 后记 含弈的办公室。 桌上放了一束蝴蝶花。含弈在写结案报告。狄川整理文件。西迪在角落里的电脑中输入着相同的案情。 “喂今天有好多人看我哦,回头率100%。” 三人同时抬头。~0~||| 含弈的茶喷了一地,狄川的眼睛大过牛,下巴都快按不上了。西迪脸色一暗,又低头。 “怎么啦。”夏秋以大爆炸式的头型出现在门口。门外里三层外三层,全是惊异的目光。 含弈又低头不再看她,只是表情上比平时要夸张得多。“没人理我?”夏秋好失望。西迪只轻轻的走到她身边,说了一个字:“换。” “恩?” “换回去!” “什么嘛!人家花了很大力气才弄好的。”夏秋大声抗议。 “别啦,会引发世界大战的。”狄川好不容易说出话来了。 “还说呢,不就是你这小子不老实,我才要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实力!” “什么——” “换杯水吧。”西迪走到含弈身边,好象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突然间,西迪想起一件事:“含弈,白碧会打网球么?!”含弈也是一窒:“难道——” 电视里报道出了新闻:“今天早上应该被处以枪决的杀人犯刘白碧,被人用计就出监狱。犯人用与监狱同型号的车提前来到监狱接走犯人。经过警方搜捕,发现该犯在西郊一座小屋中自杀,疑为畏罪自杀。” 西迪的手机又一次响起来。 “喂你好,我是——” “你的蛇球真厉害,抽击也是绝无仅有。”又是那个沙哑的声音,“就算扣杀也是这么强。很可惜,你连赢七局,却不知道对手只是个傀儡。哈哈,很难过吧。” “你杀了白碧——” “这是个失败的玩偶。” “你给我记住,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呵呵——” 芒音。 含弈他们也都安静了,只呆视西迪:“小西,他——” “我一定会将他绳之以法!!”
|
点击复制本贴地址:
|
|
|
※来源: 【 推理之门 Tuili.Com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