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涧琰(浅涧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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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指纹知道(反正闲着,还有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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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年12月27日19点05分 |
向北推开门,又回头朝屋里喊了一声,“琳琳,我先走了。”没有人回答,隐约可以听到浴室里的水声,只能说这房子隔音效果太好了。他关上门,下了楼。 虽然处在休假进行时,但我还是在七点钟乱七八糟的闹铃声中起床了,因为我的一位恩师教导我们“优秀是一种习惯”。 熬上一锅白粥,再换上运动装,出门,开始我每天为时一刻钟的晨练。从安全楼梯下去,再绕小区跑一圈,顺便到小区门口买几个白白胖胖的小麦馒头,然后呼吸着清晨新鲜的空气,气定神闲的地往家走。 开门,抬头看钟,7:32,比往常迟了几分钟。先把香香的白粥盛碗里凉着,然后走进浴室——晨浴是必不讽可少的修炼,不仅洗掉晨练的汗水,也让人更清醒。 做完每天的必修课坐在餐桌前时,八点整,门铃与钟声争鸣。放下刚拿起的筷子,我向大门走去。 “你好,请问尹安乔先生是住在这里吧?”来人是个很年轻的男子,未脱稚气的脸微微发窘,身上浅灰色短袖衬衫显然是第一次穿,甚至连褶都没熨掉,深色的牛仔裤和白色的运动鞋搭配得让人看着别扭,典型的学生样。他显然没料到会是一位女士来开门,所以稍愣了几秒才有了以上的第一句开场白,而我则在这瞬间了解到一切我所需要的信息。 “是的,请进来坐吧,我去叫他。”安乔才回来半个多月,跟他来往的除了警察还是警察,我不用怀疑来人的身份,说不事实上还是跟他同一个警校的学弟呢。转身给他倒了一杯开水,我从冰箱里拿了两个冰袋走进安乔的房间——对于这小子,闹铃跟钢琴曲没差别,而我不屑自毁形象地当着生人的面吼他。 把冰袋扔进他的背窝我就出来了,身后传来杀猪般的嚎叫:“尹安洵你这祸害!……”再后面的话可以忽略不计了,从小到大,这一招我是屡试不爽。 我跟安乔是孪生姐弟,由于父母工作的关系,我们成长的岁月几乎都是跟老师一起度过的,五岁就被送进武校的我们特别独立,一直到高中毕业都一直在一起,这也是我们矛盾特别多关系特别好的原因。大学他学刑侦,我学法律,毕业后我在一家私人事务所工作,而他大二就弃学周游列国做他“货真价实”的花花大少去了,爸妈本着他玩儿够了就会回来的想法,任他去野个够本儿,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还巴望着他回来继承家业呢。好不容易把人给盼回来了,却赖在我这儿不回家住,我知道他是关心我。半个月前,我被出国求学才两个多月的男友给甩了,安乔在太平洋那头骂我“活该”,可是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回来砸我的门。 一分钟后,安乔趿着拖鞋冲向浴室,经过饭厅时顺便赏了我一记白眼,而我视而不见,悠然自得享受我的早餐,咽下一口粥对着浴室喊道:“记得把冰袋放回冰箱。” 等安乔收拾停当走进客厅时已经是二十分钟以后的事了,来人一见他就立刻站了起来,顺便把茶几上的杂志归位。 “尹先生你好,我叫陈贺,是林组长让我来接您的。”在安乔的示意下他坐了回去。 “哦,我知道了。你就是林岳的表弟吧。这个岳少,一大早就扰人清梦,你也真下得了手,我们家门铃那么可爱,你居然忍心摁。”喝了一口粥,又问:“小陈你没吃早饭吧,来,一起吃一起吃。”说完就给他盛了一碗粥,然后把馒头推过去。 我原本打算今天去书城泡一天的,结果硬是被这小子拉进了公安局。 林岳的变化挺大,算算上次陪安乔参加同学会已是两年多前的事了,那会儿他才刚工作不久,一脸学生的稚气还有牛脾气。两年多时间,从一个小警察一跃为重案组特警,而且这次还能成为重案一组组长,变化是显而易见的。不过那两小子见面的方式还是那么令人喷血的夸张。
向北是几个月前从邻市调过来的法医,虽然能力很强,但在中国这个有着几千年传统文明枷锁的圈内,年轻人还是只能断后,望前辈之项背。对于他而言确实是屈才了,但他本人似乎挺满意现在的工作。 向北最近交了个女朋友,叫方琳琳,两人感情升温极快,如胶似漆。方琳琳在一家广告公司上班,每天早中晚上下班都有向北接送,真是羡煞旁人,听说方琳琳是向北妹妹的好朋友,他们很早就认识了,而且向北似乎很早就喜欢她了,只是一直没机会告白,乱逢工作调动居然能与她在异地相遇,所以两人的闪电发展也在情理之中了。 8号的早上,向北和往常一样去接方琳琳,谁知打开门的景象却让他当时就僵在原地——方琳林倒在血泊中,脸向着沙发,只能看见后脑,血痕一直延伸向浴室,不知是被人拖拽还是她自己爬过的痕迹,她手里紧紧抓着一个抱枕……过了片刻,向北终于回过神来,立即过去抢救被害人,但为时已晚,方琳琳的身体已经冰冷僵硬,于是他报了警。 林岳带着专案组于约五分钟后赶到,向北情绪很糟糕,只是坐在沙发上一个劲儿地吸烟,水晶烟灰缸里塞满了烟蒂,清一色的玉溪。 现场的勘察很快就结束了,屋里很整齐,没有被翻过的迹象,熟人作案的可能性很大。死者是在浴室遇害,身上还穿着整齐的睡袍,没有被侵犯的痕迹,向北证明他前一晚离开的时候死者刚去洗澡,看来死者遇害时间应该是沐浴完不久。 现场只采集到很少的几枚指纹,经过辨别有两枚蒙尘的是向北的,其余全是方琳琳本人的,没有陌生人的指纹。但是客厅有两对不甚清晰的足印,其余的似乎都被血迹遮盖了。因为案发时间较晚,所以没有任何证人。初步可以确定的是,死因是右腹被利刃刺入导致失血过多,凶器应该是水果必之类的薄刃刀具,但现场没有发现凶器。死者应该是自己从浴室爬到客厅的,因而唯一可疑的就是那个抱枕了。那是一个极普通的十字乡抱枕,枕面上是一颗红色心圈起来的两个娃娃的头像,看得出来是很用心绣的,虽然头像看起来像是被马赛克掉的相片,但是仍给人一种很精细的照片的感觉。 “濒死留言。”我扬扬眉,放下那一沓现场采证的照片,喝了一口水。 “是的,濒死留言。向北说这是方琳琳曾打算送给她的前男友林海石的,所以我们当时就赶到位于隔壁大楼的林海石家,遗憾的是,他已经畏罪自杀了。” “自杀?呵呵……”我放下杯子,忍不住轻笑出声,“这种拙劣剧情居然搬进现实了,GF移情别恋,前BF因爱生恨,杀死前GF,然后自杀殉情。” “喂,尹安洵,有我看着你,什么缺德事儿你想都别想!”安乔挥了一下拳头,带着警告意味地吼了一句,在座的其他人都一脸莫名其妙。 “放心啦,你姐姐我风华正茂呢,可不想自毁前程,最多送那负心汉两桶水帮他洗下脑子。”再端起水杯,我满意地欣赏在座一脸错愕的可爱表情,然后扬起嘴角挤出几个字:“一桶冰水,外加一桶开水。” “难怪……” “喂,你们两个,现在在请你们帮忙分析案情呢!”林岳的不满溢于言表,硬生生地截了安乔的话,我知道那小子想说什么,“难怪会被甩。” 只是这个案子太庸俗了,不合理的地方俯拾皆是,虽然要成为证据还是很难,但是只要找到了方向,所有问题就迎刃而解了。我已经提不起兴趣听完它,于是站起来准备离开,安乔也跟着站起来,林岳还以为是刚才的话得罪我们了,赶紧堆上一脸补救的微笑,把我们摁回座位赔不是道:“唉哟我的好哥哥好姐姐,你们行行好,别跟我一般见识!刚刚是我不对,我道歉,我认错!” 安乔看了我一眼,我视而不见,把脸别向一边。于是他叹了口气,站起来在相处里拨拉,抽出一张递给林岳,“第一,去查抱枕上的那幅图。” 林岳插话道:“这么普通的十字绣有什么好查的。”安乔白了他一眼,他立刻噤声。 安乔递给他第二张相片,说:“家里挺整齐的嘛,去研究一下那些指纹,记得别把烟头给落下了。”虽然林岳有些迷惑,但这次他乖乖地保持沉默,其余两位警员在低声议论着什么。“哦对了,记得查向北的历史资料。” “好了,姐姐,我们今天去游乐场吧!”在林岳反应过来时,我们已经冲出了警局,这个案子如此简单,答案昭然若揭,他们只是被感情迷惑而迷了路而已。 “还好我练过,要不然真被那头金发碧眼的‘奶牛’给非礼了……”在游乐场的饮吧里,正在唾沫横飞地讲他的列国艳史的安乔给叽叽喳喳的电话铃被迫打住。“喂……嗯,唉呀,连动机都找到了怎么可能找不到证据呢?……唉,是不是恋爱中的人智商都归负啦!著名的刑侦NO.1岳少是不是掉魂儿啦?……打住打住!别走弯路啦,我姐说啦,去查那把凶器就行了。拜拜!” “喂!我什么也没说哦!”我的抗议显然无法完整地传到对方耳朵里,因为安乔已经挂断电话了。“臭小子!” “我是给你一个出名的机会嘛,想想看,以你的名义破了案,哇,头版头条会怎么写呢?《名侦探大律师明察秋毫协助警方破案》,好酷!” “他们找不到那把刀的。”我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这家伙,太幼稚了吧。 果不其然,紧接着的电话证实了我的判断。 “其实很简单,林海石也算是本市小有名气的年轻画家,众所周知他是个左撇子,这也就是方琳琳的伤口在右腹的原因,按常理推断,凶手为了避免血溅到身上,所以应该是从背后行凶,这样,左撇子的凶手就会造成右腹的伤口。但是指纹是无法骗人的,所以凶器必定要消失。作为职业法医的向北本身就是恃无证据而无恐,他的专业手法当然比常人高明许多。” “那这案子不是就此卡壳了?”安乔双手托腮带着虚心请教的眼神看着我。 “错。你最拿手的套口供才是正餐。快去吧!” “喂!姐,你说清楚嘛,我不懂也。” “臭小子,少跟我装蒜!你那套小把戏骗得了别人还逃得过我的法眼吗?别在这儿蘑菇,乖乖地办案去。” “喂,尹安洵,女人太聪明了是嫁不出去的!”他结了帐跑过来跟我并肩走着,突然一转语气,说道:“姐姐我们一起去伸张正义吧!” 这小子。 我一直很反感警局的特别审讯室,大白天的拉紧了窗帘也跟鬼屋似的,只有桌上的台灯刺激着视觉神经。看完了关于林海石案件的材料,我已经成竹在胸,即使不去套他的口供,也足以提供定他罪刑的证据了。 向北被请进来在我们对面落座,安乔是以特别顾问的身份参与审讯,而我,则是旁听律师。 “林组长,您这是宣告我被列为疑犯吗?”向北极其爽快,开门见山。 林岳没有搭腔,安乔接茬道,“呃,基本上是啦,不过如果你能帮我们解答几个对你不利的疑问,或许事情就简单了。” “好的,不过请问我可以吸烟吗?”林岳示意记录员递了一个烟灰缸给他,他从怀里掏出一包烟,熟悉的牌子,玉溪。 “呵呵……我以为医生都比较爱惜自己的心肝肺呢,看来向法医是个例外。”安乔开始了。 “习惯了,做法医也很有压力,我一天不抽上两包心里就堵得慌。” “那既然抽上了,我们就开始吧。”安乔站起来,问了第一个问题:“案发当晚十一点半你才离开小区是吧,根据小区保安的证词你至少在小区里呆了一个多小时吧,请问这一个小时里你是否去过林海石家呢?毕竟他家就住在隔壁楼,来去很方便。” “没有,我十点多到了琳琳家直到离开都没有出来过。” “哦,那方琳琳呢?” “没有。”果然惜字如金,步步为营。 “哦,那不知向法医那么晚去方小姐家所谓何事呢?而且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不干脆留下过夜呢?” “下午分手时琳琳叫我晚上去讨论结婚的一些事,因为我晚上还有事。我从不在她家留宿,因为我们觉得这样影响不好。”他掐灭第一支烟,又点燃了一支。 “是这样啊。哦,对了,我想有件事应该通知你,其实林海石是自杀的。”安乔话锋一转,冒出这么一句。 “我知道了,警官们不是早就下了这个结论了吗?照目前这个态势,警官们是排除了他杀害琳琳后畏罪自杀的可能了。”向北依然不紧不慢地回答着,吞云吐雾,泰然应对。 “是啊,但我想说的是,他确实是自杀,而不是有心人故意制造的自杀的假象。这样表述,不知道你是否清楚了呢?”向北开始疑惑不解了,安乔趁势长驱直入,“唉呀!可是奇怪的是,他家里的那把水果刀居然不翼而飞了——”故意拖着尾音,显然给了向北压力,他掐灭第二支烟。 “这能说明什么呢?”向北故意试探地问。 安乔没有理会他的问题,继续着自己的思路说:“更奇怪的是这八月火烧天的日子,他家居然没开空调。” “这也不奇怪啊,一个自杀者临死了还会在乎天气吗?” “那如果说空调是被定时关闭的呢?但是摇控器上却没有指纹,没有任何人的指纹。不仅如此,所有门把,都没有指纹。本应摆在厨柜里的一整套刀具,却偏偏出现在整洁的餐桌上,而好巧不巧的少了一把水果刀。向法医,听说你的心理学学得极好,请问你能给我一个比较中肯的解释吗?” “刀具摆在显然的地方肯定是为了引起人们的注意,失踪的水果刀应该是杀害琳琳的凶器吧,虽然它并未现身,而他本人也没留遗书。这样做是间接地承认他是凶手吧。”他避重就轻地给了我们一个自以为最保险地解释。 “与其这样解释,我更相信是有心人为之的说法。”停顿了一下,安乔继续问道:“那请问向法医在那一个多小时里都没有碰过方琳琳家的东西呢?” “……”向北停止了吸烟,保持绝对的沉默。安乔的提问已经直指要害,我知道他是在给向北机会,我明白,这个问题过后,就是真相了,关键在于是由谁口中道出来。 对于向北的情况我既同情又惋惜,所以我决定拉他一把,于是沉默良久的我终于开口了,“向先生,请你考虑清楚,人不应该活在过去,更不应该用别人的错来惩罚自己。我知道你不认识我,但你一定记得顾西城先生。” 话说到这儿,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我,而我只是用虔诚地眼神回望向北一人,我清楚地看到他眼底的哀伤,所以给了他肯定的承诺,“如果您愿意,我可以做您的辩护律师,尽力维护您的权益,减轻您的罪刑。” 他凝望了我片刻,终于低下头,缓缓地吐出几个字:“我自首。”
走出公安局重见阳光的感觉真好,正是盛夏,风里裹着热气迎面吹来,却没有审讯室里的那种闷躁和压抑。 “我以为你永远都不会再提他的名字了,或者一直用‘负心汉’,‘杀千刀的’来代替。” “我的确是不想再提他。” “呵呵……一开始你就知道结果了是吧,但是你却想袖手旁观,是不是因为与他有关呀?说实话哦。” “这回你猜错了哦,我只是觉得向北很可怜,既然别人能制造完美的犯罪逃脱法律的制裁,我又何必去伤害一个伸张正义的人呢。” “但是你还是站在了法律的一边,否则你也不会用‘拙劣剧情’的形容来提醒警方了。” 我没有回答,算是默认吧,既然他们都已经开始怀疑了,我不过是给一个肯定的提示。安乔的电话又叽叽喳喳地叫起来。 “喂,是我。……是吗?好的,我会转告她的。嗯,拜拜!” “林岳打的吧。” “嗯,向北请他转告你,他谢绝了你的好意,不聘你为他辩护了。” “哦。”这样我又可以继续我的假期了,可是为什么高兴不起来呢?
是夜,林岳取消了跟女朋友的约会,跑到我家来缠着安乔给他讲推理的过程,吵得我根本无心看电视。 案子的动机很明确:两年前向北的继妹向小舒服过量安眠药自杀,虽然警方怀疑是其男友林海石所为,但苦于找不到有力的控证而不得不就此结案。向北查出了是林海石与方琳琳合谋所为,但是蛛丝马迹是无法作为呈堂证供的。 而案件本身也极其简单,虽然一直没有明确的证据,但是诸多的不合理现象不得不引人深思,而向北正是利用其自身特殊的身份干扰了警方的判断,使他们在每一个岔道都走向了相反的方向。举个例子,关于伤口在右腹的解释。在这个案子里,与其说是由常理推出结果,不如说是由结果还推出常理。也就是说,警方是在得知林海石是左撇子,并把他假设成凶手的前提下推测他是背后进行的袭击。而且林海石符合诸多条件,是熟人,不会引起受害人怀疑,是受害人的前男友,对她家极其熟悉,要不留下痕迹也很容易。而事实上呢,反之,没有证据可以证明凶手不是正面袭击。这个歧途,显然是向北关于抱枕的证词把警方带上去的。他们为什么没有重视到浴室作案的特殊作用呢?清理现场痕迹方便才是它的可用之处。 还有就是抱枕,那个十字绣任谁都能看出它的特别之处,虽然和真人不一样,但是从各个特征不难看出那就方琳琳与向北的合影,而且警方在方琳琳地家里找到相似的合影照片。恐怕只有一心只想着怎么复仇的向北本人才会那么粗心吧,错用了它的含义。其实方琳琳抓住它就是暗指向北。向北在那儿呆了那么长时间,说不定他是亲眼看着方琳琳爬出来的,但她没有采取任何措施,因为他不想多此一举。也或许他犹豫过要不要处理那个抱枕,遗憾的是他并没有发现它的真正玄机,因为他也的确没说谎,那确实是方琳琳曾打算送给林海石的,这一点肯定有人可以证明。这样看来,向北的心理学也没学到位,女孩子的心思总是会比较奇怪,或许她是想用这种方式向向北宣告她与林海石的过去是已经被他们的现在刷新了的。 最不合理的地方就是指纹。在这个案子里指纹真是一个很特殊的角色,不在于它的存在指明了凶手,而在于它的不存在。为什么不该出现向北指纹的地方没有指纹,这不奇怪,问题在于该存在他指纹的地方却没有!正是他过度地处理指纹,才让整个细节显得很不自然。茶几上满烟缸的烟蒂,就是他的败笔,只可惜他自己发现得太晚了。所以警察赶到的时候他拼命地吸烟,其实是想制造假象,别的不行,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正在使用的烟缸不会马上被提证,或许有机会稍后处理。之所以会紧张是因为那些烟头都是没有指纹的,说明是他前一晚留下的。因为那些前一晚他吸过的烟头上,都没有他的指纹。这样就可以理解为什么采集的指纹如此有限,而他留下的唯一两枚指纹都已经蒙尘,说明是留下有一段时间了。也可以理解林海石家该有指纹的地方没有,因为是另一个戴着手套或者用其他方法消除了死者本人的指纹。说明是有除死者以外的第二个人进入过他家。 不防给一个大胆的设想,向北在进入林海石家前就已经知道他已经死了,而且是被方琳林杀死的。他只是依照计划来给方琳琳善后,只有这样才能解释清楚为什么他那么晚才来,其实是为了互相作不在场证明,因为他用空调调温来处理了尸体,混淆了死亡时间,所以至少他是那么安慰方琳琳的,所有善后都由他来做,其实他去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拿走他家可做凶器的物品,这样一来,一切就合理了,他知道家里有个死人,所以他可以戴着手套进行一切可行操作,但是手套会抹掉原本的指纹。遗憾的是,他没来得及听方琳琳跟他解释方琳琳的汇报就动手了,这也给他后来的布置中不合理现象更为明显。比如消失的刀具。 他赶到的时候林海石应该已经尸僵了,比他预计的时间早,所以他无法伪造凶器上的指纹,所以只能让它消失。而这样一来就必须将刀具摆出来提醒警方。 “不对不对,怎么可能那么凑巧林海石在那天自杀呢?还有,你说他是戴着手套的,那面对方琳琳这样一个大活人,怎么掩饰得过去?”林岳急切地打断安乔的叙述。 “你烦不烦,马上就给你解释了嘛,闭嘴听我讲完了再问。”
方琳琳肯定是受向北唆使才愿意去杀人的,而且她跟林海石之间本来就共守了一个不能泄露的秘密,要甩掉他肯定得付出代价的。既然这样,她肯定会先约好林海石,确定他在家才行。而林海石在前不久已经得知自己肝硬化的噩耗,命不久已,也就顺水顺风地反摆了方琳琳一道,把自杀伪装成他杀,但是他没想到向北会来把一切收拾停当。方琳琳当时肯定是吓坏了的,要杀的人居然已经死掉了,所以她回到家准备冲一个澡让自己清醒一下,而听到向北到来的声音就出来了,不过正好被杀,而她也没有机会说出来。而且即使她看见向北戴着手套也不会奇怪,因为她知道向北会去林海石家。再不然的话,要隐藏指纹掌纹的方法还是有很多的,曾经有一例案子,凶手就是利用女人常用的指甲油覆盖指纹的。 其实说到时间问题,我又不得不说那些烟头,向北称是去跟方琳琳讨论结婚的事,可是一个小时之内却留下那么多烟头,这说明什么呢?他根本不可能在谈论终身大事的同时吸那么多烟,说明他说谎了。为什么说谎呢?自己思考去吧。 “可是我还有一点不明白,你姐怎么好像未卜先知一样,虽然她什么也不说,但从她对向北的一番话看得出她清楚每一条脉络。” “简单。因为向小舒那案子是她见习的第一例案子,当时她是受向小舒家人委托的顾西城律师的助手,明白否?” “哦,难怪呢。不过那个名律师好像出国深造了哦。” “嘘——小声点!被我姐听到我们就玩完儿了!”安乔压低嗓门警告他,可惜我全部听到了。他们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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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的路都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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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 推理之门 Tuili.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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