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过指尖(漫过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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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钟馗”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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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年07月16日21点40分 |
立秋的午夜,风有些凉了。午夜场刚好完结,人群一下子从影院涌了出来,三三两两的朝各个方向散去,闪烁的倪虹把大街点缀得分外妖娆,夜色迷离的街头给人一种诡秘的美。郭冬和李梅即是恋人又是警局重案组的同事,说好了要看电影可是已经是大半年后的今天了,身为警务人员总是有这么多的身不由已,此时的他们甜蜜地牵着手漫步在街头时不时地耳语几句,突然前方发出一声嘶心裂肺的惨叫声,寂静的午夜突兀地巨响使人战栗。职业的警觉使他们一个剑步射了出去,在前方一百多米的地方发现一个倒在血泊中的中年男人。。。血淋淋的眼珠被抠出来丢在了路边。 (一)案发 重案组马上成立了侦破小组,由王刚,李梅、郭冬、倪瑞组成,王刚是经验丰富的老刑警也刑警队队长,这次任命为侦破小组组长不过大家还是习惯地称他王队。倪瑞是刚从警校毕业的新人,不过说起罪犯犯罪心理学也是头头是道的。李梅把一份尸检报告交给了重案组组长王队。王队看了看说:“除眼部外还有两处不同伤口?”“是的,除了死者的眼睛被不知名利器抠出身体分别有咽喉部和脾脏两处伤口,主要死因是主动脉被利器割断失血过多身亡。”李梅喝了一口水顿了顿说:“而且身体两处伤口所用的凶器不同,咽喉处的是轻薄锋利的刀片,而脾脏则是匕首类的刀具。” 这时郭冬从门外走进来:“王队,死者叫李铁,这人有前科是一惯偷,屡犯。”说着把一份资料递在王队面前,“李梅郭冬明天去死者住处走一趟了解一下情况。倪瑞你去查一下当时有没有目击证人在那路过。”说完王队披上上警服就出去了。 下午,李梅和郭冬就来到死者张铁的暂住地。那是城乡结合处的郊区民房,刚建成不久整齐的平房似乎就是为出租而建,肥胖的房东张大妈领着他们打开了李铁所租住的屋子,打开门一股难闻的霉味扑面而来,屋内很凌乱没有什么摆设,一张破旧的写字台上摆放着十几个空啤酒瓶和几包没有吃完的花生米周围有几只觅食的蟑螂正在悠哉地进食,据房东张大妈讲述李铁租他的房子已经快一年了,没有正当职业,平时有些小偷小摸的习惯,被劳教和拘役过,可是没有几天就出来了照样屡教不改我行我素。他好像有几个狐朋狗友,经常聚一起喝酒划拳。有一个人最近和他发生过激烈的冲突,因为张大妈住附近曾听到过动静,那人好像叫周阳。 俩人回到局里时已经是伸手不见五指了,他们发现倪瑞也在。倪瑞笑呵呵地说:“向俩位汇报:“本人有巨大收获,找到目击证人明天过来拼疑凶相。”郭冬拍拍倪瑞的肩膀说:“不错嘛,有进步。” 夜深了,天空飘起了蒙蒙细雨。案件似乎有了头目,三个人有说有笑地来到了路边的大排当,这家大排当的生意一直都不错,因为质高量足所以拥有很多回头客。六七张铺着简易桌布的餐桌旁坐满了人。油烟夹杂着菜香在这夜色中显得特别地柔美,三个人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其中有一张桌子只坐了一个人,一瓶啤酒一份拍黄瓜不像真正吃饭的主,似乎倒像是在等什么人,这个黑夜中的戴墨镜和帽子的男子提着个硕大的旅行袋,显得特别的格格不入。后来,似乎没有等到要等的人就先离去了。 疑凶相拼出来了,是周阳。周阳在审训室里颤抖着不肯吱声,直到当郭冬把在他房间搜到了凶器匕首丢在他面前时,他的心理防线才彻底崩溃了,交待了作案事实,他承认是因为分赃不均一时贪念而杀了李铁,可是他说什么也不不承认自己用刀片割了李铁的喉咙,而且还说了一件很离奇的事情,说他刺了李铁一刀后,跑了十几步,看到一个“鬼脸”模样的“人”在李铁的脖子子和脸上抹了一下,李铁才重重倒下了。虽然是十几步外深夜,可他借着路灯还是看清了那个“人”的“鬼脸,”是“钟馗”—个面目狰狞怒目圆睁的“钟馗”。 “突兀的眼珠,阴森的脸。后来有人走过来他就‘飘’走了。。。。。。”周阳抱着头,喃喃地说“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二)迷案重重 案件的第二疑犯,也就是主疑犯变成了阴司的将军是他们所始料未及的。 王队在默默地抽烟,李梅他们苦了一张脸,案件又陷入了迷雾中。 没过几天,午夜的“君再来”川菜馆的附近,一具被割断了喉咙抠了眼珠的男尸横躺在地上。 王队更加凶猛地抽烟,过了一会说:“同样的手法,同类的死者,这次也有目击者看到‘钟馗’”。他用力把抽了一半的烟头拧熄在烟缸里。 “凶手借着正义之名屠杀这些小偷,目的无非是满足自己正义化身英雄主义。还有我想凶手一定还会再作案来挑畔警方。”倪瑞若有所思。 “现在的媒体真是灵通,案子已经惊动了省局,早上市委已经给我来过电话了,限期破案。”王队又点燃了一支烟。 正说着话桌上的电话突然猛地响起来,李梅接过电话,大概三五分钟后,李梅面露喜色道:“王队,有突破。一个叫王盛的惯偷报案说昨夜有人要杀他,他马上就来警局报案。” 案件有了转机人人都松了口气。 一个小时后王盛出现了,一米八的个头一身横肉有点蛮力的样子,上气不接下气拉住王队连连呼救。安抚他坐下后,他开始叙述事情的始末,昨天,他和几个朋友从KTV包厢出来,其他的朋友都搂着小姐回去了。因他前几天赌牌输了钱,所以没要小姐。一个人孤影相吊地走在道上打算回家,大约十二点钟的样子,他等了很久一直打不到车。这时候突然“钟馗”就出现了,身着古时戏曲中红色的阴司将军的钟馗袍,浓眉大眼,胡须满面,长长的络腮胡须丝缕分明,豹眼圆瞪,显得狞厉恶狠,凶神恶煞。说着说着,王盛的身体开始抖起来,恐惧渗入了他的体内,脸色越来越难看。 李梅给他倒了一杯水。 王盛喝了口水说:“那个“钟馗”就‘呼’地站到我的跟前,叫道‘小鬼拿命来’差点把我吓晕过去,可是我告诉自己不能晕,晕了小命就没了,只见他的手突然变戏法地拿出一个刀片似的东西向我的脖子划来。幸好我躲得快,还长得比他高些,不然早落入虎口了。对了我和他在撕斗中抓伤了他的手背。”王盛的陈述虽然有些混乱,但是王队他们基本已经了然与心。 王队让李梅和郭冬一起跟踪王盛一段时间,看看凶手会不会再次下手。 可是眼看又过了两周,凶手一直都没有再出现。
(三)峰回路转 反扒组丁峰笑着从门外走了进来,手里提了一大袋的红鸡蛋和糖,倪瑞立马迎了过来:“哇,丁队当爹了,该吃该吃,我来两。”说着取了两个红蛋。王队也微笑着过来拍拍他的肩:“好样的嘛,小丁,孩子几斤重?”丁峰腼腆地笑笑说:“八斤八两,整个七号产妇病房就他小子最壮。”“可得让嫂子保重身体,丁队现在流行超级奶爸,要不您也试试?”倪瑞冲丁峰坏笑。“你的手怎么了?”王队看到丁峰的手好像被抓伤了。“没事,昨天杀老母鸡时不小心让鸡给抓了。王队、倪瑞那我去隔壁屋了,对了满月酒我到时再通知!”说着丁峰就往隔壁屋走去。 随后李梅和郭冬也回来了。 一组人聚在一起吃起了红鸡蛋,吃着吃着他们又围在案子上. “凶手专挑这些惯偷下手,说明在他的生命当中这些小偷一定起了举足轻重的作用,当然一定是负面的。”倪瑞眨巴着眼睛说。 “是的,钟馗是传说中阴司捉鬼将军,正义的化身,而且每次捉住小鬼必挖他眼珠。凶手的犯罪心理本质是挑畔警方拿这些屡犯惯偷没办法,以正义之名屠杀这些惯偷。”李梅接着说道。 “对了,我记起来了,我去调资料的时候老马告诉过我丁峰曾多次抓住过这几个人,对他们苦口婆心教育过,前一次逮住李铁的时候听老马说丁峰盯着他说‘不重视别人给他机会的人,死不足惜’当时场面很是紧张。”郭冬说。 “怎么不早说?”李梅嗔怪。 “今天我发现丁峰来我们办公室分红蛋的时候,他的手好像被抓伤过。”倪瑞自言自语。 “李梅,找老马过来一趟。”王队还没说完李梅就出去了。 大概十来分钟后,老马和李梅走了进来。 老马已经四十五六了,勤勤恳恳、兢兢业业,一副古道热肠,是局里出了名的老好人。 王队招手让老马坐下。“老马,丁峰平时工作表现怎么样?” “丁队长,是我们警界出了名了反扒队长,神勇机智很是敬业。”老马不停地搓着满油污带着大手套的手生怕说错了什么。 “最近,他有什么反常吗?” “这个,这个。。。。。。”吱吱唔唔地老马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老马,你也应该知道我是重案组的,和你谈的每一句话都是案件的关键,希望你能明白。” “最近,丁峰有些反常,好几个被他逮来的扒手惯偷,都被他吓得不轻。对了那几个死去的小偷的案件都曾经过他的手。” 顿了顿又说:“可能是前段时间老婆快生了有些思想压力,年轻人嘛,有些情绪也正常。” 他见王队等人都没接话,又讪讪地说“其实这些惯偷真的是挺让人头疼的。”说完又搓了搓带着大手套的满是油污的手。 “怎么又在替李局修车呀,你可真是多面手呀老马”郭冬笑着调侃,老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我也干不了别的,就会这点粗活。对了,如果你们的车有事尽管说话。” “行,那你先回去吧。”王队若有所思地扬扬手,老马闻言就走了出去,接着众人神情凝重了起来。 (四)真相大白 “王队,是不是准备传训丁峰”李梅问。 “我觉得这案件应该不会这么简单。”王队诡异地笑笑。 “王队,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呀?”倪瑞有些不解。 “倪瑞,学着点吧。王队一定发现了什么。”郭冬笑笑。 “王队,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李梅有些着急 “先等等,等关键的东西沉淀下来的时候。”王队似乎有些累了,揉了揉眼睛不经意地说。 快到秋天了,屋外的树叶慢慢地变了颜色,地上稀稀朗朗地飘落了一些黄叶,似乎在印证生命的过程,几个年轻的警员从窗口经过,他们的身影在斑驳的树影下显得格外的英挺饱满。 快到午饭时间了,食堂里挤满了人,不时地飘出饭菜的香味。如果不是外出值勤一般他们都是在这里解决中饭问题。王队、李梅他们各打了一份饭坐在了食堂靠窗的位置坐下来,今天的炸鸡腿炸得很入味,倪瑞咂巴着啃得津津有味,不时引来一阵李梅和郭冬的大笑,王队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时间不知不觉又过了几天,清晨李梅他们刚来警局大门口就被一阵议论吓了一跳:丁峰死了,开车去值勤的途中刹车失控撞向了一辆运货的集装箱车当场毙命。 他们刚踏入办公室门口就听到王队一声厉喝:“立刻逮捕老马!“ 还没有回过神他们就一个箭步射出了大门,半个小时后他们在老马的家里捕获了老马,当时他穿戴一新的样子似乎在等待这个时刻的到来。 审训室里一片死寂,连呼吸声都隐隐可现。 李梅看着眼前的这个全局出了名的本份人老马怎么也无法和连环杀人案的凶手挂上号,正一头雾水。郭冬给老马点了一支烟递了过去说:“好歹同事一场。老马你也知道程序还是自己交待吧!” 老马接过烟猛抽了几口,表情开始激动:“他们该死,这些人全是社会渣子,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自其人’。” “可是,你是执法之人应该明白法律,怎么可以……”郭冬还没说完就被老马打断了。 “法律?法律如果真的有用,就不会拿他们没办法,他们毁了多少人的幸福生活。这是一群吸血鬼,贪求不劳而获的吸血鬼,阳间的法律根本奈何不了他们。只有钟馗才能将这群‘鬼’绳之于法。” 李梅感觉老马一的陈述里似乎有所隐情。 “老马,我相信这个案件背后应该有些不为人知的东西,可以说说吗?”李梅问道。 老马看了一眼李梅把头深深地埋在怀里,过了一会他们发现老马的眼睛里有泪花,声音也开始颤抖:“在讲这件事前我要声明这并不是故事,几十年前….”.他的声音有些哽嗯停顿了一下。 “几十年前,那时候我才满月。我祖母突然得了重病,生命垂危。后来家里实在没有办法只得向高利贷借了点钱让我父亲进城为祖母买些药,那时上城里要坐船(那种要纤夫拉的人力船)。船上黑压压地挤了几十上百号人,父亲因为家里的农活干得太累不知不觉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船已到了目的地,上船我父亲才发现口袋里的钱不见了。他找遍了整条船都没有找到……” 老马的心似乎也沉了一下仿佛亲身经历了一般又接着说:“钱被偷了,我父亲只得披星戴月步行了几十里路回的家,回到家时已经是半夜了,家人见他回来了高兴得欢天喜地的。祖父就问他药买得怎么样了?父亲沉默了很久说钱让人偷了,祖父就冷冷地说这么大个人连钱都看不住还活着有什么用,说完就再也没理我父亲,父亲因为一时想不开当夜就上吊自杀了,祖母因为没钱治病又受了刺激也不治而亡了,母亲没过多久就改嫁了。”老马老泪纵横。 李梅的眼睛也有些湿润,不过笔录还需认真地做。 “可是,你为什么要杀丁队?”倪瑞有愤慨。 “丁峰的死是自作孽,就在三天前他包庇一个恶贯满营的流窜惯偷,只因那人是他岳母的远房亲戚。”老马的眼睛闪过一丝冷光。 老马对所犯之罪供认不讳,承认自己用小偷惯用的刀片割了死者的喉咙,然后用自制的弧形弯刀挖了死者的眼珠,而且实施这一切他已经准备了将近十年,所用语气及态度冷静地让人唏嘘。 (五)尾声 走出审训室倪瑞对王队佩服地五体投递,笑着说:“队长大人,您是怎么看出破绽的请赐教一下吧!” “老马说每一个被害人都是丁峰过手的,可是据我了解不对,丁峰的手下反扒队员有十多个,天天都有这么多反扒案件,他不可能事事亲力亲为,而且王盛曾向我证实他根本不认识丁峰,而能案案经手的人只有他户籍处的老马,因为查找犯罪人员资料及案录登记都是他一个人在做。而且我去了解过那天李局的车根本没坏,他带着大手套无非就是要掩盖自己手上的伤痕,我一直没有审训他是因为我想把他抓个现形,跟踪这几天他却恰恰没有作案。正是丁峰的刹车失控致死促使案件真正地明朗化,我知道丁峰的车一向都是让老马给修的。而且据我所知老马的祖父原来是唱大戏的,曾饰演过《钟馗嫁妹》中的钟馗。而他是由他祖父一手带大,对祖父的身传言教深信不已。对钟馗一直情由独钟,我曾无意间发现他的胸前一直挂有一个很小的钟馗头像。” “王队,佩服佩服,终于知道‘姜还是老的辣’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了。”倪瑞做了个鬼脸。 窗外吹进来几丝凉爽的风,秋意正渐渐愈来愈浓。没有一丝云的天际更加的蓝,恍如一面镜子般的透彻,使人的心里也亮堂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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