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羽之星(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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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放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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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年12月24日17点00分 |
透明的凶手 阳光透过很不干净的窗户却依然明媚,只是被玻璃上的污迹分割的支离破碎。纪人在走廊里慢慢走着,看着窗外,脸上,是不知多久以前就固定了的冷漠。忘记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快乐已经在纪人的字典中删除,留下的就只有一些空白却并不干净的章节,就像现在阳光下的窗户一样浑浊。在一些东西消失的同时,另一些东西也在悄悄孕育。 “阳光就像我一样,不论什么时候都是那么耀眼。”纪人自言自语着。 今天的走廊似乎格外的吵闹,刺耳的尖叫声刺激着纪人的耳膜。对于纪人,这种声音出现在走廊是绝对不被允许的。而这种声音本身就在纪人本来就很不透亮的心情上落了焦躁的灰尘。 “怎么回事?这么吵?”纪人推开围观的人群,走过去。 一个女孩很无力的倒在地上。腿搭在椅子上,而上半身却几乎是紧贴着地面,面色惨白。边上,一个水杯掉在地上,水撒了一地,冒着热气。水杯盖掉到了很远的地方,不住摇晃着。显然,这是刚刚发生的事情。 “纪人学长……” “别挡道!”纪人冷冷地说了这样一句。他推开挡在自己前面想要说什么的男生,快步走到那个倒下女生身边,伸手试了一下鼻息。他的脸色猝然变得铁青,紧紧皱着眉头。 “纪人学长,怎么样?” “报警!”纪人一边看着现场,一边说。他从兜里掏出胶皮手套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戴在手上。 “是谁第一个发现她这个样子?什么时候?” “很多人。我,李依依,王艳,雷鸣,陆羽,好像还有……贾亮。” “哦?被害人叫什么名字?” “你是谁?你好像还不是警察,有什么资格在这里问我们这样那样的问题?就好像人是我们杀的似的。”这时,一个很无赖的声音从纪人身后传来, 纪人回过头,上下打量着这个男生。他的短头发有些微长,刘海垂下挡住了很漂亮的眼睛,但却没有减少它的魅力。这个人身上的校服被画上了各种各样的动漫人物以及一些类似于“SHOW ME”、“暴走”、“狂”之类的字眼。 “想不到这所学校里也会有像这样的臭鱼烂虾。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说这些话时,纪人的眼睛根本没有在看那个男生。 “你是什么意思?”那个男生一脸坯相的看着纪人,一点一点走近。 纪人一脸不屑与蔑视的笑容,带着明显挑衅的看着那个男生,说:“用楠树的话说就是‘学校没事出什么命案!’但可惜,现在学校已经出现了命案。作为学生会主席的我绝对不能够对此没有任何的反应,不闻不问不管不顾地完全交给那些白痴一样的警察来处理。” “学生会主席?没想到你就是那个总是以太阳自比,但实际上却毫不自知的学生会主席。就像使夏朝灭亡的夏桀一样。” “你说什么……” “纪人,怎么……” 纪人寻声望去,楠树正带着一些警察向这边走来,每个人都是一脸精明的严肃。在纪人看来,这些警察和那些努力使自己显得聪明的点的弱智者别无二样。 “哦?真不知道警察办事都是什么效率!楠树,调查的事……还是像一直以来那样由你负责。有什么发现告诉我。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这对你很重要?” “也许。” “既然这样那你最好记住‘超然’这个名字。” “好像已经忘了。”说着,纪人向正在勘查现场的楠树走去。 “有什么发现?”纪人眉头紧皱,问道。 “还没有,”楠树说这话时叹了口气,很无奈的样子,“不知道华义他们那里有没有什么进展。” “开什么玩笑!你们竟然怀疑我?还有没有王法?有没有人道?你们这些警察都是干什么吃的?肖扬可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怎么可能会杀她?你们警察都是猪脑啊!不去找凶手竟然怀疑本姑奶奶,有病啊!你们……” 真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正向办公室走去的楠树和纪人甚至还没走到门口便听到这样尖锐的“女高音”传了出来。 “这样看来,你可爱的手下们也都没有什么进展。” “纪人……” 楠树的话刚刚起头,纪人便已经推开办公室的门。这时,楠树的话完全无法继续,我们也不知道他想要说的是什么。办公室里的噪音实在是太大,除了王艳耍泼的同骂街一样性质的吼叫声外,还有她手下桌子震动时发出的巨响。 纪人瞟了一眼还在发飙的王艳,走到正在问话的华义身旁,随手拽过一个椅子坐下。纪人用他那种惯有的不屑的眼神看着王艳。纪人眼中不屑的深处有着一种让人顺从的力量。仅仅十几秒,王艳便安静下来。 “王艳,你先出去一下。” “可是,学长……” “放心,我知道你和肖扬是很好的朋友。但就因为你们是好朋友,所以为了能够让杀害你朋友的凶手尽快被找出,你才更要配合警方。真相,我们一定会查出来。不过确切地说……应该是我查出真相才更准确一些。毕竟不能把希望寄托到这些白痴警察身上。放心吧!” “华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楠树问。 “有,该注意得多了,但可以说……好像所有人都在说谎,同时又都没有说谎。因为按照他们所说的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没有任何人有下毒时间。”华义一脸的抑郁,摸不着头脑。 “楠树,说明一下你们现在了解到的情况。对了,死者的死因是什么?”几人随手拿起桌上的谈话记录很粗略的扫了一眼的同时并随口问。 “马钱子碱中毒。” “马钱子?真是过分。这可是我最喜欢的毒药!什么地方发现的毒药残留物?” “队长……”听着纪人的话,华义本能的看了看楠树。 楠树很自然的“屏蔽”掉了华义的话和表情,说:“是在水里。” “哦!”很含糊的应了一声,纪人便示意叫下一个人进来。 “王艳已经是最后一个了。” “哦?那就说明以下情况吧!但愿你能有点什么线索。” “队长……” “说吧!这是我表弟,虽然讨厌但很有用。唔……至少在某些方面是这样……” “那、那个我说了……第一个进来的人叫李依依。这个李依依和刚刚的王艳可以说是完全相反。王艳一进来就开始大吵大闹,一点有用的都没说,完全不配合。你们应该也都看见了,也都听见了。说真的,现在女生怎么都这样啊!真是让人受不了。对了,那个李依依还算着调,能说点有用的。不过她也太……一进来就哭。根据李依依的话,因为死者肖扬最近以来身体一直不好,所以大家就特别关心她。上节课下课,也就是肖扬死亡的前一个课间,很多人都围在肖扬旁边嘘寒问暖。当时肖扬没有任何异常的反应。从李依依那里了解到的就这么多。接下来是雷鸣。他说肖扬一直都是第二节一下课就喝水,这期间没有任何人接近过她,更别说会有下毒的机会了。陆羽是肖扬的后桌,第一个发现肖扬异样的人。据陆羽的反应,肖扬确实像雷鸣说的那样一下课就喝水,过了不一会就感觉不对劲。当那个时候没有任何人在旁边。贾亮是肖扬的男朋友。一听到肖扬出事,他立刻就跑了过去。还有一个叫刘嘉的。她是肖扬的表姐,也是肖扬同桌,她说的和其他人也都差不多。” “喂喂,华义,有没有可能是在前一个课间下毒,肖扬刚好没喝水,所以下一个课间才……”楠树问。 “可能性不会太大吧,队长!在那么多人眼皮底下下毒太危险了!而且一定会有人看到这个人这样做的。”华义说。 听着楠树和华义的话,纪人皱着眉头站起身来,走出办公室,来到现场。 警察很负责任的维护着秩序,保护现场。纪人对旁边一个正在维护秩序的警察说了几句话便顺利的进入了现场。 “没有楠树那个白痴在身边碍手碍脚真是……”这样说着,纪人停下了脚步,看着那个校服上画的一塌糊涂的身影在现场晃来晃去。 超然显然听到了纪人的脚步声,抬起头,也一样看着纪人。 “现场是不可以随便进入的,你现在最好出去。”纪人说这话时完全是没有把对方放在眼里的命令口气。 “我看该出去的人是你。别在这里碍手碍脚妨碍我破案。”超然依然是坯相一脸的看着纪人。 “我是学生会主席……” “切,别拿学生会主席这种头衔压我!我最讨厌你这种目中无人的优等生。我已经给我爸打过电话了,得到了进入现场的允许,你呢?擅自……” “原来你就是那个局长的败类儿子。” “我要你收回你刚刚说过的话!” “这种话……要等你找到真相后再说。” “好,如果我先找到真相你必须收回你所说的话,并且承认你才是败类兼人渣。” 纪人看着超然,轻蔑的一笑,算是同意。 纪人看着地上的杯子,皱着眉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副未开封的手术手套戴上。他拾起地上的杯子看了又看,感觉有些温热。 正在纪人专注于杯子的时候,超然也在观察着一件和纪人所观察事物性质相同的东西——杯子盖。 “好学生就是不一样。你看,那不是纪人学长吗?好学生特权就是多。像肖扬,她不就是天天到老师那里打热水嘛!”一个声音传入了纪人的耳朵。 “麻烦问一下,那边的同学。”纪人向说话的那个女生走过去,“请问你叫什么名字?”纪人问。 “我、我、我叫刘嘉。”刘嘉的回答有些怯生生,立刻引起了超然的注意。 “你就是肖扬的同桌加表姐?听你刚才的话,好像你和肖扬的感情并不是很好?”纪人问。 “嗯。因为肖扬是那种近乎完美的优生,不论是老师家长都很喜欢她。我就不同了,什么都比不上她,但还总是被老师家长拿来和她做比较。一想起她我就头痛。”刘嘉的话中透露着对于自己已死表妹的强烈不满与厌烦。 “哦?是吗?在你的印象中肖扬中毒之前的最后一次喝水时在什么时候?”纪人有些怀疑上自己眼前的这个女生。但是,在没有证据之前,所有人都值得怀疑,而所有人又都仅仅是有嫌疑,不能绝对把某人就是当作凶手来调查,这样很容易走进一个误区,而纪人深知这一点。 “可能是在上课左右吧!因为她要在九点四十左右吃药。”从回答就可以看出,刘嘉绝对不会是什么好学生,连最起码的上下课观念都没有。 “那就是说凶手是在九点四十分后到肖扬中毒,即下课之前下的毒。在这期间……” “刘嘉,有这种条件的人就只有你一个。即是她的同桌又是她的表姐。而且你那么讨厌她。这样不但有动机,而且连条件也十分充足。”超然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了纪人身后,很突然的说。 “这是你的结论?”纪人问。 “难道你有高见?”超然说。 “高见未必,但……至少不是这么低等。就算你说刘嘉是凶手,有证据么?现在破案讲求的是证据,没证据就是诬陷懂么,人渣?谁是陆羽?” “我是。”一个身着白衣白裤而且很白的男生站了出来。 “肖扬的杯子一般放在哪边?” “右边。” “是吗?”纪人走到肖扬的座位旁,看了看课表,沉思中。 大约过了几分钟,纪人又问:“刘嘉上课时没有没有被老师点名?” “嗯……有。”陆羽想了一下说。 “有?”纪人眉头紧蹙,“因为什么?” “嗯,以为自从打了上课铃就一直在不停的和我同桌说话。” “没有别的事?” “没有。” “那是怎么下的毒呢?”纪人无意识的从超然手中接过杯子盖,看了看。 楠树可能是听到了这边的声音,快步跑来。 “纪人……” “难道是毒药自己凭空出现的吗?”超然使劲抓着头发说。 “凭空出现……也就只有这样解释得通了,但到底是……怎么出现的呢?凶手是怎么做到的呢?该死!”纪人第一次说出这种字眼,连楠树也不由得愣了一下。 听到纪人的话超然先是和楠树一样愣了一下,继而嘴角流露出一丝隐约的笑意。很淡,好像一阵风就可以吹散得无影无终。 纪人的眼神飘渺在不知名的地方,在梦中一样。他喃喃着,像是在自言自语,但更像是在对一个无形的人说着:“怎么就像是魔术师一样,用隐形法术在别人看不见的情况下下毒?” 超然重重的叹了口气,说:“哼,我看你就不用想了。这么多人竟然没有人看到凶手下毒,难道凶手是透明的不成?如果有也只有一种可能。”说着,他看着纪人,不屑的撇了撇嘴。 “什么?”纪人的反应很大,几乎吓了超然一跳。眼神是一种渴求似的疯狂,要看透挖空超然整个人一样。 “就是在杯子盖着的情况下凶手用魔法把毒药传送到肖扬的杯子里。”超然无奈的耸了耸肩说。 “在杯子盖着的情况下下毒……”纪人由下意识的看了看手中的杯子盖。“原来是这样。”他若有所悟的样子让超然颇为不爽,但纪人看都没有看超然一眼,转向刘嘉问:“刘嘉,肖扬的杯子盖是不是特别容易掉?” “对啊!” “今天也掉过?” “嗯,就在她中毒的前一个课间。” “谁帮她捡起来了?” “是……前桌孙利。” 纪人转向楠树,说:“楠树,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并且使用什么手法下毒。现在就麻烦你把孙利叫来。” 纪人环视一笑,自信就在他的脸上。 “现在我来说明一下这件事。听过刘嘉他们的话调查的人没有任何突破口。确实,因为这件事实在是太奇怪,也太不可能。就在可能下毒时间里没有任何人接近过肖扬的水杯。没错,就像超然刚刚说过的一样。简直就是凶手用魔法传送到肖扬盖着盖子的水杯里一样。但也正是超然这句话提醒了我。我们都以为凶手是直接将毒药投到肖扬的杯子里,而没有想过延迟毒药投到杯中时间的这种情况。” “延迟?难道是用胶囊?” “不是。如果是胶囊,下毒时一样会被人看见,而且在喝水时肖扬也一定会发现。说实话,这种下毒的方法还真的是很有趣,很新,一般人是不会想到这方面。孙利,亏难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什么?孙利?” “我们的大学生会主席,您要为您说的话负责。凭什么说是我杀的肖扬?” “先别急,等我说完自然会给你证据。那么,我们继续。刚刚我在超然手中接过杯子盖,看到这里有一种黏黏的物质,上面还有一些粉末。我想这些粉末就是马钱子。那这黏黏的东西又是什么呢?我们知道,杯子盖的中间一般都有一个凸起的部分。突起部分正对的盖的内部有的是空心的,而有的则是实心的。我们都可以看到,肖扬的杯子盖的中间就是空心的,这就是放马钱子的地方。大家一定很奇怪,粉末,怎么可能固定在那种地方?所以我才说这种方法真的很新。刚刚我在肖扬那里看了看,当然也注意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孙利,你好像很喜欢吃奶糖,而且是‘大白兔’奶糖。可能你的灵感就是被奶糖激发出来的。大白兔奶糖上面有一层糯米膜,这种膜在遇水时会化。孙利就是利用以上几点,设计出了这项不可能的下毒手法。用这种膜沾上一点水,使它表层产生一点粘性,将马钱子粉末封在盖中间空心的位置。作为肖扬前桌的你当然知道肖扬有喝热水的习惯。当盖子盖在水杯上时,水蒸气会使膜融化,这样马钱子就落在了水里,形成了近乎于‘用魔法将马钱子传送到相当于正处在类似于密室状态下的水杯中’的手法。” “说得不错,但这只是你的推理,证据呢?做事要讲求的是证据。” “证据?没有证据我就不会在这里进行说明。既然肖扬的杯盖掉了,你给她捡起来自然是要直接还给她,根本不会有时间做出那么多的动作。所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用一个事先做好手脚的相同的杯盖进行替换。我说过,我刚刚已经观察过肖扬座位周围的情况,当然也看到了你那个和她的全一样的水杯。” “没错,水杯一样,但这能说明什么?我就不能用和她相同的水杯吗?” “我是指……证据就在那里。你现在的杯子盖上一定有肖扬的指纹。怎样,要不要现在我们就让警察取指纹来说话?哦,对了,你知道在盖上这里残留的粉末意味着什么吗?”纪人指着盖空心处周围残留的黏在上面的粉末说,“意味着在你将膜粘在杯盖上的时候,你的手上也沾上了粉末。” 孙利听着纪人的话,看了看右手,脸上露出一种几乎与绝望的笑。 “哈哈哈哈哈哈,真应该听那家伙的话,即使是杀人也不能在纪人可能会涉足的地方。本来还以为会是完美的计划,想不到还是败在了纪人的手下。算了,也难怪那家伙会那么看重你。如果不是那家伙认为你有资格看到他一直在看的风景,希望你可以和他一起看风景,那今天死的人很可能就是你。感谢那家伙的仁慈吧!”孙利几乎进入了疯狂状态,说着这些让人无法理解的话。 “那个人是谁?”纪人问。 “不知道。那个家伙一直在个我写信,很了解我。知道我的过去、现在,甚至知道我在想什么。那个家伙简直就是神一样的存在。” “信在哪里?”纪人皱了皱眉头。 “信?就在这里!给你们也无所谓!那家伙不会让你们有任何线索的!” “怎么样,楠树?”纪人问。 “果然不会有任何线索。打印出来的。”楠树摊开手做了一个无奈的动作。 “没错。指纹你们也别想找到。” “至少知道他叫浪迹。可不可以问一下,你的动机又是什么?仅仅是为了这个叫浪迹的家伙?信中他似乎并没有提到要你杀人,只是说他讨厌完‘所谓的完美优生’。” “因为我也讨厌。像你们这种只会讨好老师的优生真是最讨厌了!都该去死!如果不是那家伙认为你有资格看到那种风景我绝对会第一个杀了你!” “看来你很讨厌我。但要讨厌,就到警察面前讨厌好了。”纪人一脸蔑视的笑,从孙利身边走过,并看了一眼超然。 浪人看着回来时脸上挂着邪魅的笑容的纪人,静静的笑着,走进卧室。电脑显示器依然在不断闪动,映在浪人静静微笑的脸上。 “又吃掉了。不过算了,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诱饵罢了!那么,下一次该下那一步了呢?”浪人一边摆弄着手中的国际象棋的棋子,一边看着屏幕上那盘接近尾声的棋局自言自语着……糯米糯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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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 推理之门 Tuili.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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