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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 题: <连载>推理原创:《搜查令》(人气:594)
 福尔新一福尔新一
1 楼: <连载>推理原创:《搜查令》 09年05月03日14点12分


搜查令


一寻索
“喂,我找你们雷总。就说是他的前妻……不是开玩笑,快点。“打电话的女人大约二十三四岁年纪,个头不是太高,穿戴很整齐,一头长发被盘在头上,显得很精神。但她的神色不很是不耐烦,一脸忿忿的表情,仿佛谁欠她钱似的。
电话那头像是又接通了,女人皱了下眉头,轻扬下颚,一副不屑的架势。
“是我没错啦,你还能记得我真是我的荣幸,雷大经理——!”女人故意拖长音说。
“不要那么说,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你现在还好吗?”电话那头关切的问。
“很好了。”听电话那头语调和缓,女人一时情绪也稳定了一些,说,“调查员的工作挺辛苦,不过还是挺有意思的。”
“那就好。”电话那头说。片刻又问:“那你突然打电话给我,有什么急事吗?”
“嗯,是有点事。最近我调查着一个案子,有些地方有点棘手,想请你帮个忙……”女人说,但电话那头顿时没声了。
“喂喂……”女人急忙冲电话喊道,片刻电话那头才说话:“真对不起,吴莉。对于案子我可能已经无法帮助你了。因为我现在一直忙着商业上的事,对于破案已经是力不从心了。”
“雷天明你少找借口了,就是不想帮我就是了吧。那就好好的当你的商人吧!”女人听到这话,心中一下火起,冲话筒吼了一嗓子,然后狠狠的把话筒摁在话机上。
这个叫吴莉的女人,是警察局刑侦大队一名普通的调查员。她本来有个青梅竹马。高中时被称为侦探的男友雷天明。奈何天意弄人,最终雷天明没有和她在一起,而是和另一个女孩淳于缇兰去了香港,不久就结了婚。说来情感这种事本来就是说不清的,只能怨她和雷天明无份。不过吴莉却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从不主动和雷天明联系。这次要不是办案遇上难处,恐怕她仍想不起雷天明来。可没料雷天明竟会一口回绝,这令吴莉十分恼火。
但气恼过后,看着电话,吴莉又不免一阵苦笑。从未想过天意弄人会如此地步,从小一直梦想成为侦探的人现在成了商人,而向来对侦探不感兴趣的人却成为了刑侦调查员。真是有点讽刺。
这时吴莉的手机响了,吴莉看都不看就知道是谁打的。赶紧抓起手机接通。
“喂,队长吗?我就知道是你打的电话。案子有点线索了,我现在正在走访中。好的,有新线索马上向你汇报。”
接完电话,吴莉不由得长舒一口气,将手机扔在床上,自己坐在床角,仰天发呆。
说起那件案子,是在四天前发生的。有人在清晨晨练时发现一青年女性被弃尸在一条马路的阴沟里。那条马路有些年头,阴沟足有一米多深,有几块覆盖在上的水泥板都开裂缺失了。
吴莉负责调查这个案子,经初步调查,可确定这是起抢劫杀人案,死者包中的钱夹被翻过,里面的东西全都没有了。可除此外再找不出其他线索,死者的身份以及作案时间都无法判定,更不用说犯罪嫌疑人的查找了。
怎么办?吴莉想。自己虽干了两年的调查工作,可那都是别人带着干。而这次却是她第一次独立完成任务,所以有些不理头绪。
说起那件案子其实还是有些疑点的,吴莉自从一踏入现场就意识到了。首先是若这是抢劫案的话,那么抢劫现场在哪里?是这条马路上吗?可附近没有发现任何痕迹;二是死者腹部有一把匕首,可她却没有反抗的迹象。难道是被匕首一刀毙命,还来不及反抗?三是犯罪嫌疑人在抢劫后为什么要把死者丢弃在阴沟里,是要隐藏尸体吗?不过显然这一点他没做到;四是犯罪嫌疑人是多名还是一名,看情形应该是多名。
综上所述,这件案子的经过应该是这个样子的,有一伙专门在这条路上打劫的犯罪团伙,正巧那夜那名女性路过成为他们的目标,犯罪团伙将她围住,趁她冷不防的时候捅了一刀,然后众人合力把她丢进阴沟,再抢走她的钱,把钱夹与皮包一同弃进阴沟。
可似乎这样的推理不符合逻辑,首先那个团伙应该是老手,否则怎么会做的这么干净利落。可如果是经常干的团伙为什么没听说先例?这样就有两种可能,一是一个新组建的团伙却策划好久来完成这个计划;二是可能就是有团伙从别处流窜到案发地作案,而那女性是第一个牺牲者。
可为什么在以后的四天里却不再发生类似案件了呢?难道是他们发觉风声紧而罢手一段?
一连串的问号打在吴莉的心头,使她不得安生。
“算了,这样呆在家里也不是办法,干脆出去转转散散心吧。”最终苦恼的吴莉做出了决定,站起了身。她走到梳妆台前稍作打扮,便上街去了。
街上人流熙攘,车辆穿梭不息。但吴莉并没有去热闹的商业区,而是径直赶往案发现场的那条马路。出事的阴沟还在,缺失了五六块水泥板。不过现场早被来往行人破坏坏了,根本找不出线索。其实就是在现场还完整的时候也找不出线索。马路上的脚印因为是千人踩踏出来的,根本没有价值,二是皮夹和匕首上都没有留下指纹,难道那团伙是戴着手套作案的吗?最后是死者的身份,到现在还没有确认,可认尸通告早已经贴出去了。
吴莉遗憾的想:“目前能期待的就只有认尸结果和验尸报告了。对啦!认尸是需要时间,可验尸报告应该已经出来了吧。刚才队长打电话只是问了下进展情况,也没给我提供些情报,这个队长……”想到这她不禁抱怨起来。
“看来我得去趟局里,把验尸报告取回来。”吴莉心说。可一想到要去警察局的尸检室,她就不免起一身鸡皮疙瘩。室里有个叫赵明的法医一直在追求自己,可他一副怪怪的样子却让吴莉反感。可不去还不行,因此吴莉十分头疼。
坐出租车赶往市警局,一路上吴莉心中就不舒服。一会儿到了目的地,抬头看,好气派的一幢高楼,一百余米的建筑上,用翠玉绿的玻璃完全覆盖,在阳光的照耀下映衬出蓝天白云。
吴莉在大门口站了许久,这才鼓足勇气走进去。一路上有认识吴莉的警察给吴莉打招呼,吴莉都一一应付过去,匆匆的来到六楼的尸检室。
在尸检室门口,吴莉又踌躇不前了,她在心中不停念叨:“上帝保佑今天千万不要是那家伙值班,保佑保佑。”她说的那家伙就是赵明。
挺留了片刻,吴莉推开了尸检室的门,一进来就有一股化学药剂的味。警察局的尸检室本就是检查尸体的地方,所以比起其他部门要隐晦许多。周围的架子上都摆满了药品,一台电脑开着机,屏幕在不停的闪烁着。可是并不见人。再往里看又是一间屋,可那间屋一直是让吴莉望而却步的,因为那里是真正检验尸体的地方。
“有人吗?我是来取验尸报告的。”吴莉冲里面喊道。因为通常法医们是不会离开自己的工作室的,不是在外间就是在里间。
一会儿,果然听见里间有动静,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从里面走出来,他身材不高,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的倒斯文,可吴莉一见头就大了,是赵明。
“哎哟,在里面一听就知道是吴小姐来了。欢迎倍至呀!”赵明一见是吴莉,很快就迎上去,细声细气的说,然后深深吸一口气,又说:“吴小姐的体香还是那么令人陶醉呀!”
“是呀,多谢夸奖……”吴莉勉强应付了一句,赶忙说:“我是来取前几天运来的一具女尸的验尸报告的,它应该出来了吧。”
“吴小姐原来是来取报告的,这太让我寒心了。”赵明一脸的沮丧。
“不不,主要是看你,顺便也取报告。”吴莉赶紧说。
“啊呀!吴小姐果然是来看我的,那么我们就一起聊聊吧。”听吴莉这么一说,赵明马上现出喜色,他忙搬了把椅子给吴莉。
“天那,我那有心思聊天呢。”吴莉心中一阵不快,脸上也带了出来,她高喝道:“好啦!我现在正被案子缠得焦头烂额的,你要可怜我就赶紧把报告给我。”
这一喝是起了作用,赵明吓了一跳,顿时泄了气,他有些无力的说:“验尸报告已被你们大队长拿走了,你难道不知道吗?”
“什么?”这真是大大的出乎吴莉意料之外,她是这个案子的主调,可是大队长竟先她一步把报告拿走,还不通知她。害她来到这不想来的地方,见到不想见的人。
“这个大队长也真是……”吴莉心中气得一团火,索性不理赵明,径直去了刑侦大队。
此时刑侦大队的队长方浩正拿着验尸报告仔细的观看,看着看着,那眉头像被线拴着似的渐渐锁进了……(未完待续)
二、
吴莉气冲冲的来到队部,推开门正好看到方浩背对她坐在沙发上,不知在看什么,吴莉猜测是验尸报告。
“方队呀!你在干什么呢?”吴莉悄悄的站在方浩身后,突然问道。
方浩显然是被吓了一跳,他扭头看是吴莉,这才舒了口气。
“吴莉呀,你就不懂敲门进来吗?这里可是队部呀!”方浩瞪了吴莉一下,训道。
“对不起,我以为队中没有人呢。”吴莉微微笑道,似乎一点也没在意。她边说边走到方浩近前,俯身去看他手中的文件。
“这是什么呀!咦,这不是我负责的那个案子的验尸报告嘛,队长怎么会在我之前拿到呢?”吴莉故意问道,然后用怀疑的目光望着方浩。
“验尸报告到今天上午才拿到手,我也是刚接到通知才领来的。这不打算先查查,看看有没有能帮助你的地方。”方浩平静的说,话语不多,倒平息了吴莉的怒气。
“小吴,关于那个案子,你调查出什么结果了吗?”方浩收起报告,转而询问吴莉来。
“那个……”这回轮到吴莉哑然了。本来她的调查就因为找不到线索而无有进展,但她还欺骗队长说有进展,这回一下说不出来,令她很是紧张。
方浩微笑着看着吴莉,很有耐心的等她汇报情况。
“我走访了案发现场周边的住户,没有人认识这个女人,这说明她不是那附近的人。而且我在市籍户口上也查不到此人,可以断定她不是本市人,很有可能是外来务工人员。”
“嗯,有道理。不过既然她不是案发地点附近的人,为什么会在深夜去那个地方呢?”方浩颇有兴致的听吴莉述说完她的调查结果,同时提出自己的疑问。
“这个还有待调查。”吴莉含糊其词的答复着,不过马上她就一喜问:“队长怎么知道她是深夜被杀的?对啦,是验尸报告……”
“不是这么回事了。尸体是清晨发现的,而抢劫案通常又都发生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这样一联想就出来了。而且报案那天我也去现场,通过血液的凝结程度我判断死者是死在午夜一点左右。可是,这份验尸报告的结论却让我很困惑。”方浩说着扬了扬手中的报告。
“是什么地方能让大队长困惑的,我看看。”吴莉笑着说,她早就迫不及待的想看报告了,因此一下就抢了过来。
“姓名不详,性别女,年龄25,身高172CM……”吴莉迅速的一项项看去,当看到下判定结论时,脸唰的沉了下来。只见上面赫然写着“三围87、62、89”字样。
“队长,验尸报告上怎么能有这样的东西,太不像话了!”吴莉脸涨的通红的对方浩说。
“我想这一定是赵明的手笔吧。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怎么说也是尸检的高才生,有一点过份的癖好我们也得原谅他呀!”方浩无奈的笑着解释说。
“早先就觉得他像个变态,没想到他果然是……”吴莉嘴上不说,心中却在想,并一直作呕。其实赵明给尸体量三围的行为并不是吴莉在意的真正原因,她真正在意的还是那死去的女人身材要比自己好。
平静了下心态后,吴莉又觉得自己的思想很可笑。那个人已经死了,即使身体比自己再好又能怎么样呢?还是接着看吧。
“死者右下腹有一整齐伤口,宽30MM,深150MM,是为利器所伤,利器为匕首,伤至肝脏,导致破裂出血。确定为致命伤。其他地方无伤痕,死亡时间为二十二小时以上。”
“死亡时间二十二小时……”吴莉惊异于这个数字,不时瞅瞅方浩,方浩也用困惑的眼神瞅着她。
这是怎么回事?吴莉诧异的思考着,队长根据伤口流血推断死亡时间是凌晨一点左右,这点不会没错。可是验尸报告上却说死亡时间为二十二小时。那具尸体是有人在早晨六点时发现的,八点运去尸检室,就算九点开始检验,那么死亡时间应该是头天白天的十一点。这也就是说死者在案发当日的白天就死了。这怎么可能?
吴莉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得出的结果,一具尸体上怎么会得出两个死亡结果?而方浩这时站起来重新拿回验尸报告说:“当我看到这个死亡时间时就非常困惑,因为这个数据与我推断的时间出入太大了,也不知是我出了毛病还是赵明的责任……”
“肯定是赵明的责任。”吴莉接过方浩的话说:“那个赵明的性格很怪异,他得出的结论有多大准确率很难说。”说着抢过方浩手中的报告狠狠的往桌上一摔。
“这种尸检报告一点意义都没有。”她怒斥道。
“唉,不能这么说。我想你还是去问问赵明是怎么回事吧。”方浩说。
“嗯,”吴莉迟疑不决的应道,她算是对赵明反感到极点,根本就不打算去,只含糊的应付一下了事。
“队长,案件紧急,我还得抓紧时间调查,这就先走一步了。”再在队部待下去也没有意思,所以吴莉便向方浩告辞。
方浩也不留她,只是和蔼的笑笑说:“那就走吧,有情况及时汇报,但要多加小心。”
从队里出来,吴莉轻叹口气,她抱怨自己命运不济,被寄予厚望的验尸报告却被赵明的随意调侃弄得毫无价值,使自己又陷入层层迷雾中。
正这时,迎面走来一名二十三四的女孩,她穿着一身笔直的制服,头后留着披肩长发。这个女孩也是名调查员,叫甄思文,和吴莉是好姐妹。这回回队是拿些材料,不想在门口会和吴莉碰上了。
两姐妹因为办的案子不同平时很难聚在一起,这次碰面不能不说是缘分,因此甄思文硬拉着吴莉去警察局附近的一家咖啡馆里坐坐。
咖啡馆小却很温馨。吧台放着柔和的音乐。可能是因为下午的关系,店里的客人并不多,但这给两名调查员提供了良好的说话环境。
甄思文选了一个角落坐下,这里轻易不会被人打扰,且有两把吊椅提供休闲。是个挺好的所在。一切都好了,二人向侍者要了两杯咖啡后便谈了起来。
“姐姐你最近在调查什么案子呢?听说是很棘手的杀人案……”甄思文捧起咖啡杯轻抿了一口又放下问。
“唉,案子没有线索,烦死人了。”吴莉叹口气说道。她根本没有心思喝咖啡,但也想转换下心情,便问:“妹子你的的案子怎么样了,快说给我听听。”
我的案子嘛,“甄思文听了淡淡一笑说,”就是普通的一起盗窃案,目前嫌疑人已被监控起来,再找些证据就可以结案了。“
“真羡慕你鞥那么快的结案,姐姐要有你一半办案效率就好了。“吴莉由衷的赞叹甄思文说。
“什么呀!我的案子怎么能和姐姐的比呢。姐姐调查的是大案子,虽然一时遇到点困难,可一旦破获了功劳可是很大的。”甄思文赶紧摆摆手笑着说。
“唉……”吴莉一手托腮,又轻轻叹了口气。甄思文看到眼里,有些苦恼了。心说不能再谈论案子,必须转换话题。
“姐姐今年多少岁了?”甄思文突然问道。
吴莉猛得打个愣神,随口应道:“二十五了,怎么啦?”
“嗯,二十五了,已经有男朋友了吧。”甄思文微笑着轻声问。
“我吗?”吴莉半天才意识到对方是在问她,赶紧摆摆手说:“哪有呀!我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为什么不再找一个呢?”甄思文自然知道吴莉和雷天明之间的事情,但还是很关心的问。
“这个嘛……”吴莉顿时显得意志消沉下来,喃喃道:“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一个个都只喜欢建议书、喜新厌旧,一点都不顾及别人的感受……我打算终生不嫁,不考虑这事了。”说完低下了头。
甄思文知道自己的话题刺激到吴莉的痛处,心中着实不忍,不想就让这气氛尴尬下去,忙笑道:“姐姐你别这样说嘛,那不成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吗。其实男人中也有好的嘛,例如……咱们队长,今年刚三十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工作积极,为人又非常正直,对人体贴关心……”
话未说完,吴莉便抬起头来,冲甄思文苦笑说:“妹妹呀!你今天来不会是替队长当媒人的吧。”
“哪有!”甄思文脸顿时红了,不过吴莉的心情却因此好多了,她冲甄思文友善的笑笑。
“好啦!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各忙各的吧。”吴莉起身想走。
“关于你的那个案子,可以和我说说吗?或许我能帮助你一点……”甄思文突然对吴莉说,这让吴莉大感意外。
甄思文和吴莉不同,她是警校刑侦系专科毕业的高才生,对案件侦破是很有一套的。吴莉一直想请她帮帮忙,可总不好意思开口,这次甄思文主动提出来,吴莉怎能不愿意呢?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咖啡馆中,两个女调查员在讨论案情。甄思文听吴莉把案件和验尸报告等详情一一说出后,陷入了沉思。
片刻,甄思文低声对吴莉说:“姐姐,你在走访时有没有人告诉你夜间曾听见路上有异常动静,”
“这个问题我问过,住在马路两边的住户都表示没听见异常的动静,只有偶尔过往的汽车发出的声音。”
“呵呵,这就可以表示现场夜间根本没有发生什么抢劫案。”甄思文笑盈盈的说道,脸上带着自信。
“什么?”吴莉依然不明白。
“其实是……”甄思文接着说。

“那条公路我经常路过,所以比较熟悉。”甄思文极有品味的抿了一口咖啡,这才说:“那条公路虽然在郊区,也显得老旧了,但并不代表就是条偏僻的道。而且在我看来,那里更不适合劫道。一是到夜里也会经常有入市的车经过,难免不被人发现;二是路两边都有农家住户,他们住的都是带小院的平房,许多家还都养着狗,它们不会在听到异常声音后却不作反应的。再者更奇怪了,哪有受害人会在遇害时不懂呼救的,这违背了常理。”
“嗯,”吴丽很认真的听着,没有多少办案经验的她其实根本就没想过没发生劫案,只是一味的寻找关于“劫案”的证据,可如果这个劫案并不存在,那她的证据却又如何收集呢?
“那么妹妹你认为会是怎么回事呢?”吴丽急切的想从甄思文那打听出更多的东西来,而甄思文也很乐意帮助这位姐姐。
“我认为如果案发现场没有发生过劫案的话,那么尸体有可能是从别处移到那里的。也就是说那个发现尸体的现场是第二现场,也或是被人故意伪造的现场。你想想,那是一条经常过车的公路,即使有车突然抛锚然后在发动走也是很正常的事……这样说姐姐你明白了吗?”甄思文还想往下说时身上的手机响了,她打开看是条短信,要她速归队,所以她只能结束对话。
不过现在吴丽已经明白了些,在送走甄思文后,她又在咖啡店里坐了一会儿,也匆匆回家了。
躺在床上,吴丽再次整理了下甄思文的话,路、尸体、伪造现场、汽车,把这些不关联的词语逐个组合起来,一具在其他地方被杀死的尸体,被人用汽车运到了那条路上,然后抛入阴沟,伪造成被抢劫的现场,然后汽车匆匆的开走。
这就可以解释案发现场为什么没有抢劫的迹象,死者也没有挣扎反抗的痕迹,可死者的死因又是什么呢?吴丽又想起队长推断出的凌晨一点的死亡时间与赵明死亡报告上的二十二小时,这里的出入这么大,本来是让她反感的,可经过甄思文的推论却动摇了她的想法,如果犯人伪造了现场,那么队长推断的时间就不一定准确,倒是赵明的那个时间倒有可能。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吴丽只感到头脑很乱,仿佛还有什么疑问盘旋在大脑里,却不知道是什么。算了!吴丽考虑第二天有必要再去找赵明问问详情,而这次去不能再像往常那样,得带着十足的诚意。
转眼就到了第二天,在吴丽醒后收拾完毕便马上赶往市局,可到那时已经上午十点了。站在警局大门口吴丽再次整理好心情,这才走进去。局里还像往日那样有条不紊的忙碌着,警员们见到吴丽也还都友好的打招呼。
吴丽心中有事,仍然有心无心的回应着。上楼来到尸检室,她在门口照例站了片刻才推开了门。
“你好。”吴丽故作一副笑脸来打招呼,扑面仍是一股药水味,但办公室里站的不是赵明,而是另一个不认识的法医。
“对不起,我找赵明。”吴丽未见赵明,顿时一愣,心头登时也空了,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只好硬着头皮问。
“赵明他已经被调走了。”那名法医面无表情的答道。
“什么?”吴丽大惊,她不敢相信的又问:“昨天我还和他说话呢,怎么今天就被调走了?”
“他也是今天才接到调令的,而我也是今天才来接替他的工作的。”法医说。
“那他被调哪啦?”
“不知道。”回答真是又硬又干脆。
吴丽碰了一鼻子的灰,开始厌烦眼前的这个男人,但毕竟是来了一趟,她不想空回,只好又问别的事:“那么我还想看一下深夜抢劫案的那具女尸,可以吗?”
“对不起,她已经被火化了。”那法医平淡的说道。
“什么?”这次吴丽几乎要跳起来了,她惊叫道,“怎么可以把尸体火化呢,我还没有调查清楚。在这之前尸体是最重要的证据,你怎么可以随便把她火化了呢?”
“火化是经过上级批准的,也是对死者的尊重。况且关于死者的调查报告不是已经出来了吗?还有什么好调查的。”法医不理会吴丽的愤怒,反而反问她。
吴丽想起了那份死亡报告,只好无奈的摇摇头。现在赵明被调走了,尸体也被火化了,什么线索都没了,怎么办呢?
吴丽想再待在尸检室也没什么意思,便准备离开。临行前她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忙又问那法医说:“最后还想再问你一个问题,你知道判断死亡时间有哪些方法吗?我想学习一下。”
“可以根据尸体的僵硬程度,也可以凭血液的凝固程度,还有尸斑。但这几种方法都不会太准确,最准确的方法是通过药物对眼瞳进行扩张或收缩……你想知道这些是什么意思?”法医更说了一些方法,突然提起了小心,面带疑惑的瞅着吴丽问。
吴丽侧身退出了尸检室,没再理会那个法医。刚才她问的那个问题,是针对她突然想起的一件事来,而这件事也正是这起命案的关节所在。
大队长判断死者死亡时间大约有七八个小时,这与赵明判断的二十二个小时有着一个很大的时间差。而之所以存在这样的时间差,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他们其中一个人是错误的。而问题就是无法判断两者谁是正确的。
通过刚才的询问,吴丽知道判断死亡时间的方法有许多种,但因种种因素都不是太准确。而若说最准确的还应该是法医在化验室里通过药品测出的数据。想想那个赵明虽说性格有点问题但既然能在警局干法医就说明他在工作态度上一定不会马虎。
如果据此分析,那么可以断定赵明的结论是正确的,而大队长的结论是错误的。可大队长究竟错在何处,她仍不知道。吴丽不免对自己产生了一种奚落心理,这奚落也是对她知识的匮乏及处事的无能的一种嘲笑。
“不行,得想办法搞清这个问题。”吴丽心中暗暗给自己叫劲,誓言即使没有雷天明和赵明的帮助,也要弄出个名堂来。她在细想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了个好工具:电脑和网络。
可以说,自从进入二十一世纪以来,世界完全的进入了网络化时代。在那个无形却纵横交错的大网上,包罗万象,就如同一家超大型的百科博物馆。在这里,几乎一切疑问都能找到答案。
吴丽决定用网络,这点不能说不高明。无奈她平时不怎么上网,所以一时想不到这点来。一会儿她便来到四楼机房,在值班员的帮助下启动了搜索引擎。
今晚的夜空真的好宁静呀!走在归家的途中,抬头看天上点点的星光,吴丽心中有了一丝籍慰。通过鉴定整个下午在电脑上查寻,吴丽找到了很多关于判断死亡时间的方法,其中有一条说:死者死后身体一切机能都将逐步停止,体内的血液流动也在逐渐减缓。而液态也会随着流动停止而慢慢凝固。直到十二小时后,体内的血液会全部凝固。另外,伤口处的血凝固速度比其他部位快。
以上论述是如何凭血液来判断死亡时间的依据,而大队长正是依靠血液来作判断的。血液凝固决定死亡时间,而血液流动又决定血液凝固。吴丽在一瞬间又想起雷天明以前给她讲过的一则侦探故事。
美国总统林肯以前是作律师的,他的一个朋友在家中自杀,被其助手发现。林肯赶到时发现朋友尸体尚温,判断是刚死不久,但很快他就注意到朋友内兜中有一块融化的巧克力,从而才推断是朋友的助手杀死了朋友,而后用电热毯包住身体来维持体温,助手是想靠这个来伪造死亡时间。
这则故事很简单,但它说明了死亡时间是可以伪造的。如果当时死者兜中不是有块巧克力的话,也许林肯也会上当的。吴丽再结合自身,愈发觉得死者被伪造死亡时间的可能性大,而死亡原因也是假的。
走在寂静的路上,吴丽边行边把所有的头绪都整理一番,然后归结了下:那个女人,也就是死者,是在白天的十一点左右在某地不知被何原因致死,然后不知经过什么方法来维持体温及血液流动。直到凌晨一时再将已伪造死亡时间的尸体抛到第二现场,并用匕首做假的致命伤口。
细心的想来,那匕首上一点指纹也没有,确实不符合常规。这样一来,所有的问题都有了一定合理的解释,一段工作可以结束了,余下的是向队长汇报,好做下一步计划。想到这,吴丽的心情登时轻松,同时也为自己感到骄傲。
可也就在这时,从吴丽身后蹿出一条黑影,并向她扑去。而吴丽还正为自己的突破而高兴,竟未察觉到这一点。那黑影速度很快,三步并五步就来到吴丽的背后,只见他飞速从腰间掏出一缕细线,很迅捷的抖开,再往吴丽的脖颈一套。吴丽这时才感到颈项上有异物,可为时已晚,只见背后那人猛一用力……
四、
甄思文被召回刑侦大队,大队长方浩紧急交给她一个任务。
“你先前调查的那个案子已经差不多了吧。刚才接到一起案子,说是在西郊赵村的渠道中发现一具尸骨。因为现在队里大多探员都有要案在身,所以只能是把你叫来,你不会有意见吧。”
“没有,”甄思文忙表示说,然后用标准的警姿行礼说:“这个案子保证在短期内侦破。”
“嗯,我相信你的能力。”方浩点点头赞许的说,继而又面容严肃的说:“局里很重视这个案子,规定四天内破案,你加油吧。”
四天时间对于一起命案侦破不算太长,但经验丰富的甄思文对自己很有信心,因此毫不动摇的答应了。
从大队出来,甄思文便开车直往事发地点。赵村位于城市西郊,距离约二十多里,约有百十户人家,周围全是玉米地。一条小河从村边淌过,人们便修渠引河水进村。
不过这已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自从后来村里有了机井,就再没人管理渠道了。时日一长,那渠道两边都长满了齐膝的野草,有的地方因堵塞弄得积水很深,而且有了臭味。时间再长些,就没人愿靠近了。
这天,有五六个小孩一起到河边捕鱼,他们边走边闹,不觉间便来到那条早已被荒废的水渠边,但因为茂盛的草丛把渠道掩盖住了,使得谁都没注意到。一个孩子跑的快了点,竟一失足滑进了水渠中,其他小孩见此都慌了神,渠中水很深,掉下去的孩子根本站不住。就在这时,恰好几个大人经过,小孩们忙跑去叫大人,几个大人赶来七手八脚的把那个小孩捞救上来。本来这应该只是单纯的救险行为,岂料大人们将孩子救上来后竟发现在他脚上挂着一块骸骨,经辨认是人的上额骨。
救人竟然发现了人的骨头,这在小小的村子里算的上是件轰动的事,有人赶紧报了警。很快就有警车赶来,并把整条渠给封了起来。等甄思文赶到的时候,清捞工作已经开始了。
“我是负责这起案子的调查员。”甄思文向把守的民警出示了身份,这才进入现场,并见到现场指挥的西郊派出所副所长谢东民。
谢东民副所长见到甄思文,一下子如释重负般的松了口气说:“太好了,案子能成功的移交给你们大队也算我们完成任务了。”
“谢所长,我想知道案件的详细情况,请告诉我吧。”甄思文很客气的对谢东民说。
“好的,”谢东民便把案件如何发现的事讲给甄思文听,并说:“目前打捞上的骨头有一百零五块,保存的还算完整,不过还是有些碎骨流失了,一时无法找到。”
“不错,正常的骨架应该是二百零六块骨头才对,不过这样也应该可以了。”甄思文心中想到,然后随副所长前去查看现场。
水渠中的一部分水和淤泥早已被排尽,而骨架就是在这找到的。渠两边的杂草被有绪的拨开,把渠道露了出来。水渠附近的道边地上铺着一大块布,所有找到的骨骸都有序的摆列在布上。
“这位副所长真了不起。”看到眼前的这样井井有条的安排,甄思文由衷的佩服谢东民的能力,接下来则要看她的了。
首先可以确定这是起杀人案,根据清淤时挖掘出骨架的完整性,可以排除碎尸的可能。那么摆在甄思文面前的就有几个问题:死者是什么时候死的,性别是什么,年龄多大,是何身份,这些都是需要她一一解决。
目前法医未到,只有自己先做初步判定了。甄思文想。她最先判断死者是两年前死的。因为常识告诉我们,尸体在空气中需要一年化为白骨,在土中需三年。而这里的死者恰巧是被弃尸在水中,所以应该是两年以上。而再从骨盆上,甄思文看到两边呈九十度夹角,判断其是女性。通过牙床又推测她死亡年龄应是三十左右。至于身份及死亡原因,她还不能立即下结论。
“这个死者真可怜,竟被弃在这样荒芜的地方。如果不是孩子掉进渠中,我想她仍要将冤屈埋藏下去。”看着眼前的一堆白骨,甄思文心中不免产生了一股惆怅,心说定是老天安排她要替死者昭雪,不由得暗下决心。
后来法医们来了,将尸骨移送到尸检科,甄思文也结束了这一天的工作,驱车赶回自己的家,而这时已近深夜了。
第二天安门一觉醒的很晚,这对于她倒是头一次,也不知是见到了尸骨的关系,一夜间她作了许多厄梦,似乎还看到一个女人被一个男人用绳勒住脖子。总之是昏昏厄厄,让她在醒后脑袋还觉得胀痛。
“不行,还是去局里询问下尸鉴的事吧。”甄思文强打起精神起床,梳洗收拾停当,连早饭也不吃就匆匆开车往警局赶。
尸检室的结论作出来了,死者的和甄思文判断的一样,年龄为三十五岁,死亡时间两年,死亡原因是因为钝器打击及窒息而死。
“好复杂呀!”看着死亡报告,甄思文不由得又可怜起死者,因按报告上的结论,死者死前曾受钝器击打,而后又用绳索勒住脖子。这样的死状恐怕连想象都不敢。
“死者到底是谁呢?”这样一来摆在甄思文面前的问题就只有一个啦,那就是死者的身份。可以说只要确认了死者身份,便可缩小寻找杀人凶手的范围。不过死者是谁呢?
甄思文又联想到赵村那条被草蔓遮盖住的水渠。那么隐蔽的水渠即使是村中的小孩都察觉不到,那么更不用说是外人了。那么藏尸的人应该是赵村的人才对。那么据此分析,死者大可能也是赵村人。
想到这,甄思文便赶紧赶往机房,她要以此为线索在户籍上查查赵村近二年来有无失踪人口登记。不过结果令她失望,失踪人口倒是有一个,也是女性,但年龄却只有十三岁。
十三和三十五差很多啦!甄思文想。而当她再看那条记录时又愣住了。那名十三岁的女孩名叫张玉莲,也是二年前失踪的。这失踪的小孩和死者同样都是二年前,她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抱着这个疑问,甄思文来到西郊派出所,找到副所长谢东民了解情况,谢东民告诉她,张玉莲的父亲叫张贵山,母亲毛阿姑,是四川人。张贵山平日里游手好闲,还有赌博恶习。两口子关系一直不是很好,尤其是两年前他们的女儿突然失踪,两人就一直吵架,后来听说毛阿姑气愤回老家了。
“张玉莲是怎么失踪的呢?”甄思文问。
“我们一直在调查,估计是被外地的人贩子拐骗了。因为这样的事情太多了,所以不好查。”谢东民说。
女儿被拐骗,妻子愤而回家,甄思文思索着这两件事,并继续问:“那么张贵山事后怎么样呢?”
“他能怎么样,还是那副刁样,村里人都懒的搭理他……等等,你不会是认为……”谢东民也继续回答,但他很快也察觉出什么,反问甄思文。
“没错,谢副所长。说实在的,我真佩服你的反应能力。”甄思文冲谢东民一笑道:“目前就差证据了。”
这样的一天又过去了,甄思文决意第二天就把案子结了。此刻她的心情无比轻松,同时为能为死者申冤而高兴。
到了第二天,甄思文早早的就来到了尸检室,她从法医那调来死者的颅骨,又拿到技术科请求进行图像比对。
技术科的人员很配合默契的行动,他们将那颅骨进行扫描,再从户籍库中调出毛阿姑的照片,将二者缩微成比例,然后重合。两张图像最终完美的结合在一起。
“好嘞!”甄思文兴奋的喊道,同样技术科的警员们也跟着兴奋起来,他们知道肯定是一件大案告破了。
“队长,这个案子破获了。我请求缉拿张贵山。”拿到两张照片的结论,甄思文迫不及待的奔回队部,来到方浩面前说。
“通过图像比对,可以确定死者是张贵山的妻子毛阿姑。通过我的调查,因为张贵山平素有赌博的恶习,他们关系并不好,而且两年前他们的女儿失踪了。我怀疑是被张贵山卖给了人贩子。而后传毛阿姑回老家,可事实证明她却死在村外的水渠里。为什么当时没有反应,我想是因为毛阿姑的老家在四川的关系。据我分析,肯定是毛阿姑发觉张贵山将女儿卖给人贩子,因此整日和他吵架,张贵山怕罪行暴露,便杀了毛阿姑,并将她的尸体弃在村外水渠里。因那水渠早被人废弃,所以两年不曾发觉。不管怎么说,张贵山现在嫌疑最大。队长,我请求……”
正当甄思文说的激情澎湃的时候,却发现方浩队长面色很难看,便不再说了。而方浩听完甄思文的推理后,也未作太大反应,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你能这么快找到犯罪嫌疑人真了不起,辛苦你了。以后的事我会安排的,你下去吧。”
甄思文赶紧唯唯的退出了队长的房间,心中疑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五包天成
“你这是假钱!”杂货店的店主婆没好气的抻着一张崭新的百元大钞上一个穿着随意,性格有些散漫的男人看,这个男人大约二十九岁左右,一双有些迷离的眼睛总给人一种昏厄的感觉。
“不可能吧,”那男人稍微愣了一下,有些宅异的说,但资态显得并不是太在意的样子。
“什么不可能,你自己看。”店主婆把钱推给男人,男人把它拿到手中端详了一下,也确定此钱是假钱,脸色顿时有些难看了。
“老板娘,”男人把假钱又推给店主婆,歪着脑袋,依旧用他那迷离的眼神瞅着他说,“我知道像你这种小本生意不容易,收到假钱也很可怜,可你也不能拿着这钱再去坑别人吧。”
面对着男人的目光,店主婆有些心慌,但仍强打精神高声喝道:“哎!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男人侧过脸去,作捂耳状,然后才缓缓扭过身来,慢条斯理的说:“老板娘,干嘛声那么高呢,震的我耳朵直发疼。我的意思是说你把我的真钱换成了你的假钱,又要把它栽到我头上。这种行为是一种讹诈,属于犯罪。”
店主婆听到这话,脸色显得苍白了些,额头溢出了点汗珠,不过她依然故作镇静的嚷道:“你凭什么说这钱是我的,刚才我拿钱的时候你也在场,如果我有换钱的动作你怎么不表态,现在却说这钱是我的啦,你分明是栽赃!”
男人不由得皱皱眉,然后叹口气,同时从兜中掏出手机来,再次对店主婆说:“我没有太多时间在这磨蹭,希望你把钱还给我,或是找给我零钱,不然我就只好叫警察了。”
“少拿警察吓唬人”店主婆依然故我的叫嚣着,并且作出很生气的样子来,“你根本没有证据证明这假钱是我的,叫来警察只能证明你作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分明是贼喊捉贼……”
“看来你还不醒悟,”这时那男人把眼晴略微睁开了些,腰身也直立起来,他很郑重的对店主婆说:“我没有证据证明这假钱是你的,但是有充足的证据证明这假钱不是我的。而一旦证明了我非假钱持有人,那也就间接证明了你是假钱持有人,同时也能找出你藏匿起来的真钱。我之所以一直不想挑破,就是觉得你做生意不容易,给你一个退路,但如果你连这个退路都不要的话就不要怪我了。”
男人说话时表情未有变化,却带有十分的压迫力,令那店主婆登时退缩了,也再没有原来的嚣张态度。她只是手持那张假币,有些呆滞的看着。
男人看到这副样子,不由叹了中气,理了理自己的头发,然后很以真的问:“我看你似乎很有难处,能不能跟我说一下……”
“这个……”店主婆迟豫了一下,还是把话说了出来:“像我们这样的小本生意,收入本来就十分艰苦,怎么能承受的起这一百元假币的打击呢。其实用这钱换真钱也不是我本意,实在是迫不得已……”说到这女人神情十分黯然。
“能告诉我具体的事情吗?幸许我还能帮你,”男人很关心的接着问。
店主婆听这话,立刻像抓住根救命稻草般欣喜的叫道:“好的,那是三天前的下午,一个男人走进店里买了很多东西,那些东西值五十四元,我一见来这么大的生意很是高兴,当他递给我这一百元时也没细看。他很急的样子,他催促我找钱,我一面找给他钱一面吩咐人给他包好货物,他接过钱后提着货物就匆匆走了。而后我再检查那钱时才发现是假钱……”
“不愧是做生意的,对数字记忆很清楚嘛。”男人心中笑道,又问,“那男人是附近的人吗?”
“不是,我没见过他。”女人摇摇头。
男人心中思索起来,“那男人一下买许多东西,令店主因欣喜而大意,而后装作着急的样子再令店主把注意力集中在钱币上。这一套耍的很巧妙,可见是个老手。再者他不是本地人,应该会有团伙接应。”
想到这男人又转头问店主婆是否记住那男人的相貌,店主婆表示记得很清。
“嗯,”男人点点头,然后笑着嘱咐店主婆说:“我可以帮你换回百元损失。不过这事得报警。但你不用怕,把实情说给他们听就行,如果有麻烦的话,就报我的名字,他们会受理的。我叫包天成。”男人说完便拨打了110。
当巡警赶来的时候,男人已经走远了。听了店主婆的叙述,他们都面露惊诧之色。
“请问,这个包天成是什么人呀!看着警察的表情,店主婆忍不住好奇小问了一句。
两名巡警相视了下,都无奈的耸耸肩。说起包天成来,他其实不是什么大人物,但在警界却也是无人不晓,二十岁的他就是一名刑警,并表现出出色的侦探能力,他所在地山兰市本是有名的案件多发市,却因他的出现而五年未发一案。二十七岁时他被任命为刑侦科科长,就在大家都认为他从些前程似锦的时,他却无故的辞职了,之后便过起了几乎隐居的生活。
包天成在当刑警的七年间,屡破大案,光命案就有数十起。有好事人还将他同江海市的雷天明作一比较,又因为他们名中都带“天”字而合称“两市双天”。遗憾的是,随着包天成的隐居,雷天明也迁到香港,这两颗本应成为警界明星的新星在刚刚闪现出一点光辉后就默默逝去了。
警界的同仁们都对他的离去表示惋惜,同时也感迷惑。在一时间内,他所破获的案件成了大家闲时的谈资。
记得有一件案子发生在十月的一个清晨,时节已进深秋,到处都呈现出黄色与绿色相交的样貌。那时也不过才六点左右,太阳也就刚露出半个头来。110的报警台便接到了一个来自西城郊502国道的报案,报案者称自己是货车司机,在出城的路上发现了一起命案,地点就在国道一处自西向南的大拐弯处。
110接到报警忙通知附近的民警赶去查看,很快市刑警大队便接到民警的通知,称已保护好现场,并请求派人来调查。当时包天成任刑侦一组的组长,他接受了此案的侦破工作,带着几名组员就驱车赶往了现场。
警车径往西市郊的国道上开,在经过了一条幽长的直路后,眼前便出现了一条坡度很陡且向南拐的弯道,驾车的组员拼命拧方向盘才拐过来,等下了坡路后大家也就看到了案件现场,已被赶来的民警封锁起来,还有一名交警在疏通进出城的各种车辆。
包天成带组员下了车,直接进入了命案现场。首先包天成直着腰环顾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条路段已经下了坡道,自北向南一直延伸一下去。两命案现场在出城的方向,可见死者有可能是要出城时被杀害的。再观四周,公路两旁是一望无际的稻田地,这时的稻谷都结成了穗子,黄灿灿的。而在稻田的边上,也就是挨着路边,修了一条水渠,其中浅浅有一些水。
往南面再看,一辆出租车斜卡在路边,一只轮子深陷在水渠中,而车头正好向南,恰好证明了死者确是死在出城时,而且是坐出租车的,那么本案中最关键的死者呢?他在距离车辆约十几米的一片稻田中背朝天的趴在地上,双脚冲着公路约三米。死者是男性,穿一件灰色夹克,从外表未看出伤痕。
这便是包天成第一眼环顾现场看到的情景,他先做到心中有数,然后令组员按部就班的勘查开来。看着组员们行动起来,包天成则立在一旁细细的思考:
这是一起什么性质的杀人案呢?死者是谁?是何身份?案发时间是多少?究竟那辆出租车是怎么斜卡在水渠中,它在此案中有什么作用?
包天成一直盘算着这些问题,边想边步入现场,慢慢蹲在死者切近,用手去触摸死者皮肤,发觉死者肌肉并不是十分的僵硬,因此他判断死者没有死太久,大概是凌晨两点左右。
再看死者俯首趴在地上,衣着整齐,一只手臂向前伸,脚下有些脚印,料想不会是杀人弃尸。那这会是什么案子呢?包天成初步判断,抢劫杀人的可能性比较大。而且死者很可能是在被抢后在逃走时被杀死的。
不过这样判断需要证据。死者后背没有被袭击的痕迹,包天成便绕到前面观察。这才在死者伸出的手臂下方发现一片黑渍,这是入土的血渍呀。包天成于是轻轻抬起死者手臂,终于在其手腕处发现一道伤痕,伤痕四周有血渍。而那伤口像是刀伤。
天成不由一阵喜悦,死者的死因终于查清,应该是血流过多致死。
不过这一下又冒出个问题,死者到底是谁,是乘客还是司机?抱着这个疑问,天成又来到出租车近前查看。车子的前窗已经破裂,玻璃渣洒落在车内各处,而车内也十分的混乱,没有留下鲜明的迹象来。不过驾驶室内有血迹,内侧的车门大开着,地面上有混乱的脚印。
可见凶案是在这里发生的。但出租车为什么会跑在这里呢?天成有些疑惑,可再找有用的证据便没了。
没有能证明死者身份的线索,案件似乎陷入了僵局。但天成眼珠一转,顿时有了结论。但还需要些证据。因此他又退回到尸体前,再环顾四周,这时发现在道路上有四道擦痕,虽然不太明显,但确实在那。
包天成忙来到这擦痕前仔细观察,发现这四道擦痕都朝一个方向倾斜,而且组合成一个矩形。包天成粗眼一打量,感觉似乎和出租车的大小合适,可这痕迹是怎么形成的呢?包天成边思索边回头,无意间瞅到身后的那条有很大坡度的转弯。一般来讲,车辆要是从这坡上下来,为避免冲进稻田,会尽力打方向盘来拐过这个弯,来时组员就是这么做的。那么很可能这个痕迹就是出租车留下的。那它又怎么会出现在十几米外的水渠里呢?这一切,包天成都有了答案。
一天后,在火车站有三名流窜的小流氓被警察捉获,理由是怀疑他们抢劫了一名出租车司机,并杀了他。而后进行的审讯更证明了这一点。
那是一天前凌晨的一点左右,这三名小流氓急需钱花,便打起了出租车的主意。于是他们在火车站叫了一辆出租车,说是去西郊。而等车到了西郊城外时,坐在车前座的小流氓拔刀劫持司机,司机反抗被划伤了手臂,这时正好路经案发的那个拐弯,司机便来了个急拐弯,将车刹住,自己便推门逃进稻田,可没走几步便因流血过多栽倒在地。三非小流氓不顾司机死活,从司机身上搜出以百多块钱,便打算开出租车回城,但因为三个小流氓都不会开车,竟将车开进了十几米远的水渠里,三人忙打开车门逃跑,逃跑前还不忘拿走司机的名牌。而司机也在长久未有人照顾的情况下失血致死。
这个案件的顺利告破,和包天成的推理不无关系,他早在现场便通过死者尸体的倒向判断出他是司机,而后又有刑侦查出了车上留下的指纹,从而掌握了三名小流氓的身份。而他们犯案的过程则完全符合包天成的推理。

第六集——甄思文初破案

前文我介绍了一位叫包天成的前警员,相信大家对他的办案能力与经历都有所了解了。这位本来在刑警圈中叱咤一时的人物,却在自己如日中天时突然辞职,就其原因无人可知。
现在的警队里,有一个叫甄思文的女孩,她的能力应该不亚于老包,这点是队里大多数人都认为的。她是警校的高才生,机警敏锐,有一定的洞察力,而且她年轻的身体里充满了活力。
让人感到遗憾的是,就是这样的一个有能力的女孩,在队中却总是一名调查员。调查员这个职业不能说不好,她有自己的制服,对外也是光鲜的警务人员,但就其性质来讲,只是走访调查,收集整理证据,协助刑警破案,说白了就是刑警的助手。
就薪金待遇来讲,调查员也比不过刑警,当然这一点从二者的技术含金量是可以看出的,但对甄思文却是不公平的。
在同一批警校的毕业生中,有些成绩不如甄思文的都被分为了刑警,而甄思文却因为种种理由被安排在基层。也许起初甄思文还有些不服气,但后来听说那些人有背景,她也就什么也不说了。
即使这样,小甄对她的这份职业也没有挑剔,反而投入了很高的热情。毕竟当初她考警校时,就已立志毕业后将全身心投入与犯罪作斗争去。虽然这个志向让人看的很幼稚,但她的精神却让人感动,尤其是在之后的几件案子中,她优异的表现让人刮目相看,很快得到了肯定。
在甄思文的日记中,就记录着她负责调查的一个案子,那也是她经手的第一个案子。
20某某年某月某日,晴。今天天气很热,如果是学校的话,现在应该是放假的时候了,学生们都回家休息了吧。我想一定是。真羡慕呀!因为这几天我都忙死了,天气又热。不过值得欣慰的是,到今天来说已经可以结案了,我也总算能松口气了。
不过这是我调查的第一个案子,并能够在期限内顺利告破,实在是值得记在日记里。
只是,谈起这件案子来,让我不免有些难过,一个正值花季的少年,就这么简单的去了,实在是挺冤的。唉,是我多愁善感了吗?
还是先说案子吧,其实这个案子是发生在一所高校里,时间是7月1日,是刚开始放暑假的日子,那时住校的学生应该离开的差不多了,偶尔有一两个没走,那就有原因了。
接到报案的时间是下午3点30分,报案人是校园的警卫,他在例行公事的巡查到女生宿舍楼下时发现了一具男尸,发现时已断气。接警后方队长派我与另两名前辈赶去调查,当时我是又兴奋又紧张。
赶到现场后,两名前辈便同民警封锁现场,而我则有机会查看现场。这是一栋四层的女子宿舍楼,在外面看一层有十二个房间,在两侧一与二歌窗户间有通水管道垂到地上。二层窗外有数道电线。
死者大约十七岁左右,172CM,体型偏瘦,身穿白色T恤,下身是一条短裤,发现时仰面朝天斜躺在左墙角,光脚朝里。
就在我们对尸体进行勘查时,宿舍的门卫带来一个女学生,这个女学生也就是十七岁左右,住在三楼的301室。听门卫说这个女孩在学校放假后一直没走。
通过询问我知道这名女生叫何琳,那名死去的男生叫石飞。当时我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两个人是否有关系。
不过经过我再次询问,发现他们其实没有什么关系,何琳是高一(3)班的学生,石飞是高二(2)班的学生。只是这位石飞同学很爱往女生宿舍跑,但每次都被门卫拦下啦。
何琳的神情很是木然,很显然是被这情形吓坏了,我安慰了她,并按规定查看了下她的寝室,她的寝室很整洁,确实没有外人待过的迹象。不过自此我也产生个疑问,石飞为什么会死在女生的宿舍楼下呢?
石飞的父母是我联系上的,当他们知道他们的儿子死讯时哭得很伤心,这个我可以理解。在他们的情绪平静后,我才开始提问,但令我惊讶的是,他们为我提供了一条意外的线索。
石飞同学校里的保安,以及女生宿舍楼的门卫关系不好,有好几次还被他们责打,为此他们找过校方好几次都未解决。相信孩子的死多半跟这些人有关。
在石飞父母的强烈要求下,我安排他们见到石飞的尸体,而这时尸检报告也下来了,报告表明,石飞的脖颈与手腕等处有电线的勒痕,后脑勺有严重损伤,足可致命,石飞本人生前有挣扎反应。
凭着这份报告的数据,石飞的父母更加肯定是保安和门卫干的,一定是他们把他们儿子用电线捆住,再从楼顶扔下来。
这个推论的真实性后来被石飞老师证实,据他的老师称,石飞平时再学校平不是个安分的孩子,捣乱破坏是常事,而且还好色,因此与门卫保安关系都不好。
种种证据摆在眼前,令我们感觉保安与门卫的作案嫌疑最大,一是他们有作案时间,二有作案空间,三没有现场证人。不过即使这样,我心中的迷惑仍有些挥之不去。
两名探员已然开始做结案的准备了,但被我强烈反对。不是吗?案子还有疑点未解开,虽然死者脖颈与手部有勒痕,但这并不能证明就是被捆绑了,因为手臂上没有勒痕;二是死者发现时是赤脚,他为什么会赤脚;还有死者的死相,从高处摔下来他为什么会仰面朝天呢?
这三个问题探员们无法回答,他们也只好允许我继续调查。我一个人重返案发现场,现场已经没有一个人了,但还维持着原貌。
我首先来到楼顶,目的是为确定从这上面将人扔下去的可能性。当然,推一个人下去很容易,关键是那面。从死者仰面的死相看,死者必须面向墙壁一侧才行,而从死者身上无绳索的角度可以判定,凶手在推死者下楼前必须解开他的绳子,并让其面向凶手,这时很难想象他不反抗。当然最重要的是,楼顶脏乱不堪,根本找不出人来过的痕迹。
石飞不会从楼顶摔下来,因此他没来过这里,哪么他到底是从哪摔下来的呢?
我再次来到原先尸体停留的地方,这是位于女生宿舍楼左侧的一角,在01与02室交汇处,有一段下水管从楼顶延伸下来。我抬眼望,二楼有几道电线纠缠的通过。
等等,这时我注意到一个问题,虽然那几道电线确是不规则的交错在一起,可就这一段电线与别处不同,那是纠缠着拧成了一股劲。
我一下联想到如果这些电线是导致死者勒痕的原因的话,会怎么样呢?那么那拧成一股的电线就是死者自己挣扎照成的。那么死者多可能就不是死于他杀,而是意外。
为了印证我的推论,我向上级申请身在三楼何琳寝室的搜查令,因为那名女孩在学校放假后还留在学校太可疑了。
何琳在出事后不久便被安排离开了现场,所以她的寝室还保持着原样。通过搜查,我在她的床下发现了一双男生的球鞋,并在其窗外积满灰尘的石棱上发现了脚印。
于是这样一起杀人案便告破了,死者石飞与女生何琳应该是恋人关系,这点没有人知道,石飞频频光顾女生宿舍也许就是为了她。这次石飞可能是趁学校无人之时溜进女生宿舍与何琳交往,而何琳留在宿舍也是为了这个。但是不巧被门卫查房惊扰,石飞情急下从何琳窗口爬出,想借下水管道躲避,不想水管光滑,让他从三楼摔下,途中又被二楼电线绊住了脖子,令他不得不拼命挣扎,而这样的挣扎,确使他仰面摔到地面,后脑重重撞在水泥地面上。由此推断,石飞确实是死于意外。
幸运的是后来的调查证明了我的推论,我也为我破获的第一个案子圆满的画了个句号,只是我对那对年轻人的命运却深报感慨。
(未完待续):)

[此贴被福尔新一于2009-5-8 13:27:26修改过]

搜查令



第七集——心中的情结

人世间最大的苦痛莫过于什么?相信问每个人都会有不同的答案。而对甄思文来说,现在的她正承受着一种自心灵深处而来的苦痛。她的身体在不停的抖动,双眼大睁着充满了呆滞,唇口紧咬仍不断哆嗦着。
甄思文对面坐着的是大队长方浩,他将手肘顶着办公桌,用手背托着下巴,神情也很悲痛的瞅着她桌上摊着的几张纸。那是一份报告,但又非一般的报告,映入两人眼帘的,赫然是女调查员吴丽的死讯:
吴莉,女,24岁,任市刑侦大队调查员,于4月12日上午八点被人在公园草坪间发现尸体,死因系细长坚韧的线绳缠绕脖颈窒息所致……
“队长,这是……怎么回事……”精神高度抑郁的甄思文终于从口中挤出几句话来。
“很可能是我让她调查那桩杀人案的关系吧。”方浩语气沉重的说,“原本我以为只是起普通的案子,可没想到会是这种结局。”
甄思文也回想到那日在咖啡厅中同吴莉一起探讨案情的情景。可没想到那一面竟成永别。想到这,她不觉潸然泪下。
方浩见此情景,免不着安慰几句,却见甄思文摇摇头,像是稳定住自己的情绪,表情坚毅的对方浩请示说:“大队长,我请求你准许我调查吴姐的案子,我一定要找出凶手。”
“不行,”面对甄思文的请求,方浩意正严词的拒绝了,“吴莉同志的死已证明这决不是起普通的案子,我不能再让部下牺牲了。”
然后方浩露出无奈的表情,对甄思文说:“这已经不是我们的权限范围了,我会把它交给厅级调查。”
随后,看着甄思文很是沮丧的表情,方浩又再次安慰说:“小文,我知道你同吴莉同志的关系好,也明白你此刻的心情。但凡事不能感情用事,而且你身为一名调查员,需更加理性的对待问题。”
“我知道了,”甄思文低声说道,然后垂头丧气的欲离开队部。
“等等,:方浩这时又叫住甄思文,平和的说:“我差点忘了,这里有一张你的调令。”
说着方浩从他办公桌的一摞文件中找出一张盖有鲜红大章的调令来,朗声向甄思文宣读:“鉴于甄思文同志参加工作以来,取得的优异成绩,经上级批准,兹于某某年4月将该同志调至市警局刑侦二科,一级警员。”
朗读完毕,方浩从办公桌后绕到甄思文面前,一边将调令递到她手里,一边祝贺道:“恭喜你,现在你同我一样都是警察了。”
如果是平时,拿到这份朝思暮想的调令的甄思文,一定会兴奋的蹦起来,可此时她实在没这份心情,只见她迟迟才将那份调令接到手里,并有些木然的看着他。
方浩看出了甄思文的心思,不免拍拍她的肩,低吟着说:“现在大家的心情都一样,不过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快振作起来吧。”
接着方浩又说:“本来接到调令的当天你就应该去二科报道,不过我可以放你一天假,调整好心情。还有,今晚队里会为你举办个欢送会,一定要来啊。”
“谢谢,”甄思文冲队长点了下头,然后缓缓退出办公室,只留下若有所思的方浩。
出了刑侦大队的大门,甄思文信步在大街上闲游。反正今天她放假,没有任何负担,而且她的确需要整理下心情。
吴莉虽然晚甄思文来到大队,但二人的感情交往却很好。甄思文的家在外地,从上警校至工作后,她都一个人孤独的在异地打拼。热心肠的吴莉到来后,像姐姐一般的关心她,使她感到一种久违的温馨。现在吴莉死了,她也失去了那份温暖。
最让她痛心的是,面对吴莉之死的这个案子,以及它所牵连的背后的案子,甄思文无力触及。现在她心中,只希望上级的侦查工作能尽快展开,为死者讨回一丝宽慰。
晚上七点左右,刑侦大队里开了一个小型欢送会,参加的人有警员也有调查员,都是平时和甄思文关系不错的人。在会上方浩一面祝贺思文升职,一面又不免勉励几句。甄思文则不住向周围人回礼。宴会上有酒有饮料,平时从不饮酒的甄思文这次却喝上了酒,在旁人看她是在庆祝自己,其实只有她明白自己是在借酒消愁。
宴会开到晚九点才散去,这时甄思文已有了三分醉意在脸上,不过她谢绝男士送行的好意,自己一个人晃晃悠悠的走向回家的路。
4月的气温已经回暖,尤其是在这晴朗的夜空下,偶尔的一阵清风让人更觉惬意。街道上偶有行人,两边的街灯散发出昏黄的光。不过这如果是在商业街那边,一定是热闹非凡了。
在凉风的吹拂下,甄思文稍有些清醒,一时间她又不想回家了,有一股孤独感涌上心头,她希望有排解的地方,便转向了闹市。
甄思文来到一家名为“蓝调”的PUB里,在吧台前坐下并要了杯“冰心情人”酒,大概是她准备在这里度过难耐的夜晚吧。
不过对于酒吧这种环境,甄思文根本不熟悉,身为执法人员且有些正统的她轻易是不涉足的,因为她知道这里多属声色场所,其间鱼龙混杂,更时有淫靡之事发生。
这次她来到这种地方多属临时起意,因此她的着装就与这里散漫浮华的气氛格格不入。从远处观她,下身一条黑色牛仔裤,腰间佩条棕色宽皮带,上装一件紫色夹克,内穿白色T恤,只不过为方便将衣摆插入腰间。
同PUB中那些衣着暴露,打扮妖艳的少女相比,甄思文不知要保守多少,因此在吧台许久也没人搭讪。这令她有些失望,不由再要一杯。
这时吧台侍者同另一个在吧台喝酒的男人的对话吸引了甄思文的注意。她用心听着。
只听侍者说:“你是第一次来这,算我好心提醒你,在包间附近的女人不要去搭讪,因为那些多是同本地黑帮有关。而在外边,则有一个男人要小心。”
那名男人忙问:“是什么人?”
侍者用手点指坐在吧台右边第三个座位上一个头发有些凌乱,满嘴胡茬,有些龌龊的男人低声说:“就是他,你别看他这个样子,拳脚很厉害了。而他每月都来这几次,每次都会缠住一些客人提一些古怪的问题。条件是如果回答上他会支付一百元钱,如果回答不出则反给他五十。不过我劝你别靠近他好,否则会熟的很惨的。”
“我不与他赌行了吧,”那男人沉吟说道,见侍者面露苦色,不由结巴道:“难道那样不行吗?”
“他的拳脚厉害,已经赖我们酒吧好多帐了。”侍者欲哭无泪。
两个男人的对话倒吸引了甄思文的兴趣,她回视了一下那话题中的龌龊男人,只见他依然在自斟自饮着,不由得好奇心起。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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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默默忍受命运的暴虐的毒箭,或是挺身反抗人世无涯的苦难,在奋斗中扫除一切,这两种行为,那一种更高贵?死了;睡着了;什么都没了;要是在这一种睡眠之中,我们心头的创痛,以及其他血肉之躯所不能避免的打击,都可以就此消失的话,那正是我们求之不得的结局。死了;睡着了;睡着了也许会做梦;嗯,阻碍就在这儿:因为当我们摆脱了这一具朽腐的皮囊以后,在那死了的睡眠里,究竟将会做什么梦呢,那不得不使我们踌躇顾虑。人们甘心久困于苦难之中,也就是这个缘故;谁愿意忍受人世的鞭挞和讥讽、压迫者的凌辱、傲慢者的冷眼、被轻蔑的爱情的惨痛、法律的迁延、官吏的横暴和天才的汗水所换来的小人的鄙视,要是他能用一把小小的刀子,就能清算自己的一生的话,谁愿意负着这么沉重的负担,在烦劳的生命的压迫下呻吟流汗,倘不是因为惧怕不可知的死后,惧怕那从来就没有一个旅人归来的神秘之国,是它迷惑了我们的意志,使我们宁愿忍受目前的磨折,而不敢向我们所不知道的苦难飞去?这样,这种理智使我们都变成了懦夫,决心的赤热的光彩,被审慎的思维蒙上了一层灰色,伟大的事业在这一种考虑之下,也就逆流而退,失去了行动的意义。
——————————————————
QQ: 19568724
愿和我交朋友的,请和我联系。


我坐在宁静的海滩上,任凭海风轻柔的吹拂着我的脸,那种感觉令人心情十分的舒畅。

朝日才上头,晨曦遍布万千丛。一丝寒意侵身来,才刚刚初醒。展窗口探头,看街头路景,引思付、遇何人露情?料自此单思,她怎知吾心诚。吾黯然泪下,独立窗头犹感伤。人人此时干什么,吾自尽思量。整日居地下,何时见阳光?如相望,宁愿去流浪。只盼知我心,但死岂有何妨。
                                  ——安公子.朝日才上头(诸葛明仅献给曹佳一首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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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羽王羽打开王羽的博客
2 楼: Re:推理原创:搜查令六 甄思文初破... 09年05月04日01点46分


先顶一个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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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完结作品:《木乃伊归来》《拈花折煞世人狂》《青衫湿遍·修罗祭》《倾国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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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楼: Re:推理原创:搜查令六 甄思文初破... 09年05月05日22点10分


顶完再看,再发表意见






 
 
 记住该记住的,忘记该忘记的。改变能改变的,接受不能改变的 
快乐要有悲伤作陪,雨过应该就有天晴。如果雨后还是雨,如果忧伤之后还是忧伤.
从容面对这离别之后的离别。 
看见的,看不见的;记住的,遗忘了。生命中,不断地有得到和失落。 
看不见的,看见了;遗忘的,记住了。 
就在漆黑之中,给予一直期盼着我归去的您,奉上最后的,深深的一吻,别了,今生啊~不会再见了吧.
就像世世予您在奈河桥分别一样.心都被绞碎了,又要踏上永远也看不到尽头的轮回里。
泪水啊,泪水若能有用的话,若能止住我漟血的心。请哭瞎我这双眼眸!又何况?感受过太多的悲伤,
太多的绝望.到底还要付出些什么啊,还要哭多少次啊.才能祢补我这残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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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尔新一福尔新一
4 楼: Re:推理原创:搜查令六 甄思文初破... 09年05月08日13点20分


自06年搜查令伊始,四年间断断续续才写六集。不过这其间我结婚生子,建立了自己的家庭,总算是完成了人生大事。此次借意气风发之时,特携续作告访。各位推友好。;)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默默忍受命运的暴虐的毒箭,或是挺身反抗人世无涯的苦难,在奋斗中扫除一切,这两种行为,那一种更高贵?死了;睡着了;什么都没了;要是在这一种睡眠之中,我们心头的创痛,以及其他血肉之躯所不能避免的打击,都可以就此消失的话,那正是我们求之不得的结局。死了;睡着了;睡着了也许会做梦;嗯,阻碍就在这儿:因为当我们摆脱了这一具朽腐的皮囊以后,在那死了的睡眠里,究竟将会做什么梦呢,那不得不使我们踌躇顾虑。人们甘心久困于苦难之中,也就是这个缘故;谁愿意忍受人世的鞭挞和讥讽、压迫者的凌辱、傲慢者的冷眼、被轻蔑的爱情的惨痛、法律的迁延、官吏的横暴和天才的汗水所换来的小人的鄙视,要是他能用一把小小的刀子,就能清算自己的一生的话,谁愿意负着这么沉重的负担,在烦劳的生命的压迫下呻吟流汗,倘不是因为惧怕不可知的死后,惧怕那从来就没有一个旅人归来的神秘之国,是它迷惑了我们的意志,使我们宁愿忍受目前的磨折,而不敢向我们所不知道的苦难飞去?这样,这种理智使我们都变成了懦夫,决心的赤热的光彩,被审慎的思维蒙上了一层灰色,伟大的事业在这一种考虑之下,也就逆流而退,失去了行动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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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宁静的海滩上,任凭海风轻柔的吹拂着我的脸,那种感觉令人心情十分的舒畅。

朝日才上头,晨曦遍布万千丛。一丝寒意侵身来,才刚刚初醒。展窗口探头,看街头路景,引思付、遇何人露情?料自此单思,她怎知吾心诚。吾黯然泪下,独立窗头犹感伤。人人此时干什么,吾自尽思量。整日居地下,何时见阳光?如相望,宁愿去流浪。只盼知我心,但死岂有何妨。
                                  ——安公子.朝日才上头(诸葛明仅献给曹佳一首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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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3772风之圣痕打开83772的博客
5 楼: Re:Re:推理原创:搜查令六 甄思... 09年05月08日18点25分


【福尔新一在大作中谈到:】

>自06年搜查令伊始,四年间断断续续才写六集。不过这其间我结婚生子,建立了自己的家庭,总算是完成了人生大事。此次借意气风发之时,特携续作告访。各位推友好。;)
恭贺楼主建立美满家庭,意气风发。可喜可贺.:D:D






 
 
 记住该记住的,忘记该忘记的。改变能改变的,接受不能改变的 
快乐要有悲伤作陪,雨过应该就有天晴。如果雨后还是雨,如果忧伤之后还是忧伤.
从容面对这离别之后的离别。 
看见的,看不见的;记住的,遗忘了。生命中,不断地有得到和失落。 
看不见的,看见了;遗忘的,记住了。 
就在漆黑之中,给予一直期盼着我归去的您,奉上最后的,深深的一吻,别了,今生啊~不会再见了吧.
就像世世予您在奈河桥分别一样.心都被绞碎了,又要踏上永远也看不到尽头的轮回里。
泪水啊,泪水若能有用的话,若能止住我漟血的心。请哭瞎我这双眼眸!又何况?感受过太多的悲伤,
太多的绝望.到底还要付出些什么啊,还要哭多少次啊.才能祢补我这残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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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angjiajun小白龙打开wangjiajun的博客
6 楼: Re:推理原创:搜查令六 甄思文初破... 09年05月08日20点36分


一篇小说不要按照段落分贴!放在一个帖子里连载,标题注明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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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门双星命犯孤星



左庶探案----人生三部曲《屠炭人生》《胶片人生》《魔幻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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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终须有
7 楼: Re:<连载>推理原创:《搜查令》 09年05月08日21点35分


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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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尔新一福尔新一
8 楼: Re:<连载>推理原创:《搜查令》 09年06月21日09点17分


搜查令


七、酒吧的男人
人世间最大的苦痛莫过于什么?相信问每个人都会有不同的答案。而对甄思文来说,现在的她正承受着一种自心灵深处而来的苦痛。她的身体在不停的抖动,双眼大睁着充满了呆滞,唇口紧咬仍不断哆嗦着。
甄思文对面坐着的是大队长方浩,他将手肘顶着办公桌,用手背托着下巴,神情也很悲痛的瞅着她桌上摊着的几张纸。那是一份报告,但又非一般的报告,映入两人眼帘的,赫然是女调查员吴丽的死讯:
吴莉,女,24岁,任市刑侦大队调查员,于4月12日上午八点被人在公园草坪间发现尸体,死因系细长坚韧的线绳缠绕脖颈窒息所致……
“队长,这是……怎么回事……”精神高度抑郁的甄思文终于从口中挤出几句话来。
“很可能是我让她调查那桩杀人案的关系吧。”方浩语气沉重的说,“原本我以为只是起普通的案子,可没想到会是这种结局。”
甄思文也回想到那日在咖啡厅中同吴莉一起探讨案情的情景。可没想到那一面竟成永别。想到这,她不觉潸然泪下。
方浩见此情景,免不着安慰几句,却见甄思文摇摇头,像是稳定住自己的情绪,表情坚毅的对方浩请示说:“大队长,我请求你准许我调查吴姐的案子,我一定要找出凶手。”
“不行,”面对甄思文的请求,方浩意正严词的拒绝了,“吴莉同志的死已证明这决不是起普通的案子,我不能再让部下牺牲了。”
然后方浩露出无奈的表情,对甄思文说:“这已经不是我们的权限范围了,我会把它交给厅级调查。”
随后,看着甄思文很是沮丧的表情,方浩又再次安慰说:“小文,我知道你同吴莉同志的关系好,也明白你此刻的心情。但凡事不能感情用事,而且你身为一名调查员,需更加理性的对待问题。”
“我知道了,”甄思文低声说道,然后垂头丧气的欲离开队部。
“等等,:方浩这时又叫住甄思文,平和的说:“我差点忘了,这里有一张你的调令。”
说着方浩从他办公桌的一摞文件中找出一张盖有鲜红大章的调令来,朗声向甄思文宣读:“鉴于甄思文同志参加工作以来,取得的优异成绩,经上级批准,兹于某某年4月将该同志调至市警局刑侦二科,一级警员。”
朗读完毕,方浩从办公桌后绕到甄思文面前,一边将调令递到她手里,一边祝贺道:“恭喜你,现在你同我一样都是警察了。”
如果是平时,拿到这份朝思暮想的调令的甄思文,一定会兴奋的蹦起来,可此时她实在没这份心情,只见她迟迟才将那份调令接到手里,并有些木然的看着他。
方浩看出了甄思文的心思,不免拍拍她的肩,低吟着说:“现在大家的心情都一样,不过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快振作起来吧。”
接着方浩又说:“本来接到调令的当天你就应该去二科报道,不过我可以放你一天假,调整好心情。还有,今晚队里会为你举办个欢送会,一定要来啊。”
“谢谢,”甄思文冲队长点了下头,然后缓缓退出办公室,只留下若有所思的方浩。
出了刑侦大队的大门,甄思文信步在大街上闲游。反正今天她放假,没有任何负担,而且她的确需要整理下心情。
吴莉虽然晚甄思文来到大队,但二人的感情交往却很好。甄思文的家在外地,从上警校至工作后,她都一个人孤独的在异地打拼。热心肠的吴莉到来后,像姐姐一般的关心她,使她感到一种久违的温馨。现在吴莉死了,她也失去了那份温暖。
最让她痛心的是,面对吴莉之死的这个案子,以及它所牵连的背后的案子,甄思文无力触及。现在她心中,只希望上级的侦查工作能尽快展开,为死者讨回一丝宽慰。
晚上七点左右,刑侦大队里开了一个小型欢送会,参加的人有警员也有调查员,都是平时和甄思文关系不错的人。在会上方浩一面祝贺思文升职,一面又不免勉励几句。甄思文则不住向周围人回礼。宴会上有酒有饮料,平时从不饮酒的甄思文这次却喝上了酒,在旁人看她是在庆祝自己,其实只有她明白自己是在借酒消愁。
宴会开到晚九点才散去,这时甄思文已有了三分醉意在脸上,不过她谢绝男士送行的好意,自己一个人晃晃悠悠的走向回家的路。
4月的气温已经回暖,尤其是在这晴朗的夜空下,偶尔的一阵清风让人更觉惬意。街道上偶有行人,两边的街灯散发出昏黄的光。不过这如果是在商业街那边,一定是热闹非凡了。
在凉风的吹拂下,甄思文稍有些清醒,一时间她又不想回家了,有一股孤独感涌上心头,她希望有排解的地方,便转向了闹市。
甄思文来到一家名为“蓝调”的PUB里,在吧台前坐下并要了杯“冰心情人”酒,大概是她准备在这里度过难耐的夜晚吧。
不过对于酒吧这种环境,甄思文根本不熟悉,身为执法人员且有些正统的她轻易是不涉足的,因为她知道这里多属声色场所,其间鱼龙混杂,更时有淫靡之事发生。
这次她来到这种地方多属临时起意,因此她的着装就与这里散漫浮华的气氛格格不入。从远处观她,下身一条黑色牛仔裤,腰间佩条棕色宽皮带,上装一件紫色夹克,内穿白色T恤,只不过为方便将衣摆插入腰间。
同PUB中那些衣着暴露,打扮妖艳的少女相比,甄思文不知要保守多少,因此在吧台许久也没人搭讪。这令她有些失望,不由再要一杯。
这时吧台侍者同另一个在吧台喝酒的男人的对话吸引了甄思文的注意。她用心听着。
只听侍者说:“你是第一次来这,算我好心提醒你,在包间附近的女人不要去搭讪,因为那些多是同本地黑帮有关。而在外边,则有一个男人要小心。”
那名男人忙问:“是什么人?”
侍者用手点指坐在吧台右边第三个座位上一个头发有些凌乱,满嘴胡茬,有些龌龊的男人低声说:“就是他,你别看他这个样子,拳脚很厉害了。而他每月都来这几次,每次都会缠住一些客人提一些古怪的问题。条件是如果回答上他会支付一百元钱,如果回答不出则反给他五十。不过我劝你别靠近他好,否则会熟的很惨的。”
“我不与他赌行了吧,”那男人沉吟说道,见侍者面露苦色,不由结巴道:“难道那样不行吗?”
“他的拳脚厉害,已经赖我们酒吧好多帐了。”侍者欲哭无泪。
两个男人的对话倒吸引了甄思文的兴趣,她回视了一下那话题中的龌龊男人,只见他依然在自斟自饮着,不由得好奇心起。
(八)第一次智力对抗
“回答问题,大概是智力测验吧。我倒想试试。”甄思文自觉脑力还算不错,也仗着有了几分醉意,便离开吧台来到那名男人近前。
“喂,这位……”甄思文自然不知道那男人的称呼,稍迟疑了下接着嚷道:“男人——!我听说了你的传闻,敢向我提几个问题吗?”
那男人头也不抬的应声叫道:“去一边吧,我今天心情很差,没心思跟你玩……”
“坏蛋,”也许是真的醉了,甄思文竟开口大骂:“你这个自负的家伙,本小姐是向你挑战的。”
正低头饮酒的男人停顿住了,他放下手中酒杯,抬眼看了看甄思文,然后笑道:“对不起,我错把你当成舞女了,请坐。”
甄思文也不客气,径自坐在男人对面,嚷道:“本小姐今天很烦,原想戒酒消愁的,却发现没带钱。不过也是我运气好,遇上你这倒霉蛋,替我付钱吧。”
“呵呵,”那男人朗声笑道:“看来这位小姐信心很足呀!不过我的规矩你应该知道,不会因为你是女人就客气的。”
双方的话语都颇有挑衅之色,尤其是男人的用意更为明显,但甄思文根本不予理会。只见男人出题了。
“我有三长钱币,一共八十元,但分别不是50、20、10元的,那它们面值分别是多少?请在三分钟内回答我。”
男人的问题吓了甄思文一跳,这问题果然古怪,而且有时间限制。要说这钱币,面值无非就是50、20、10元,怎么能说不是呢。如果不是,会是多少,除非是像笑话上说的假币,否则不可能。但答案肯定不是不可能。
男人有节奏的计时,这也引来了不少的围观者。这时甄思文的酒醒了不少,她稍微后悔了下,便赶紧将脑力用在题目上。
在再次审题后,稍有清醒的甄思文松了口气,笑道:“你这题目有语病,分别不是50、20、10元,那其实应该是10、50、20元吧,加起来仍是80元。”
“机敏,”对于甄思文迅速回答出问题,男人显得吃了一惊,他边赞叹边再次打量思文,不由会心的一笑说:“你是PC吧,怪不得难不住你。”
起初甄思文还搞不清男人“PC”的意思,但很快便明白那是指她的职业。
“他怎么会知道?”甄思文正诧异间,只听那男人摆摆手叫道:“刚刚那道题对你来说太简单了。不算数。”
“干嘛不算数,”甄思文听到生气的叫道,但被男人点指道:“听好,在1——10000编号的坛子里,有十个坛子里有元宝,已知某加396等于824,问你十坛元宝的编号是多少,请五分钟给我答案。”
什么嘛,根本不讲理。甄思文心中怒道。可眼前这情况,不容她多想其他事,所幸她记忆好,将题目完整的记下了。可这题目显然比第一道复杂。在一万个坛子中找出十个坛子,而已知的线索只有某数加396等于824。
既然这个等式是线索,那么第一个空出的加数应该是个坛子吧。想到这甄思文忙进行了番简单的运算,得出824减396等于428,那么428号坛子里肯定有元宝,但马上甄思文就沉默了,只知道一个坛子没用,必须弄清其他九个坛子的编号。
428加396等于824,这个等式中一定有规律。甄思文注意到,等式中和的十位数与第一加数的十位相同,而第一加数与396相加所得的和是加1的,那么反过来算第一个加数的个位应该是四,百位是八,区别在于十位的数字,以十个整数为条件,0与9都成立。
“我知道了,第一加数与和的十位是相同的,而个位与百位是不变的,所以那十个装元宝的坛子应该是408、418、428、438、448、458、468、478、488、498这十个。”
那男人稍愣一下,然后赞赏的笑道:“完全正确,你真了不起。”
“那好呀!给我一百元吧。”松了口气的甄思文顿时得意起来,而那男人则轻轻一笑,掏出张一百元钱。
“这位小姐今晚的酒钱我清了,鄙人姓包,希望还有机会见到你。”男人边说边站起身,随即离开了酒吧。
甄思文收起钱,自觉酒也醒,便打算回家休息,可当她到吧台结账时吓了一跳,两杯酒共要了一百四十元钱,看来这里真不敢再来了。
就这样,甄思文被分到了市警局刑侦二科,成为这里一名普通的警员。不过,能够穿上心愿的警服,也是让她很满意的了。
二日后,刑侦大队为逝去的吴莉举办了一起追悼会,悼会在队部礼堂举行,迎面墙上悬挂这吴莉生前的照片,两边用黑色绸带装饰。礼堂四周布有花圈,都标有挽联,一副更大的挽联悬挂于中堂之上。上联是:生前一心为公死得其所;下联是:死后两载成辉生亦无憾。
整个大堂被布置的很肃穆,甄思文也来参加,而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吴莉的父母,两位老人看的很苍老,显然是未能承受起突来的噩耗。看着照片上的吴莉,想着她来这工作两年时光,宛如昨日一样,而她那鲜活的身影,也好似并未丧去。然而死者已逝,活着且心记她的人也只有坚强的活下去了。
追悼会很快便结束了,然后吴莉的遗体便将被送往火葬场,再者将会下葬到陵园,不过因为吴莉身为调查员的身份,使她无法被评为烈士,这实在是很遗憾的事。
参加完追悼会的甄思文默默的走在大街上,通过这些日子的调整,她的心态平稳了,这时的心情,多是出于对自己的考虑。
虽然初进二科,不过这里的环境并未令她陌生。这里共有六名警员,四男二女,还有一位科长,50岁,二级警司。
科长姓郝,一看就知道是个与人和善的人,他对甄思文说话也很客气,让甄思文对他很有好感。不过在与同事私下议论中,思文才得知了另外一些内幕。
郝科长还有六七年就该退休了,可是他的警衔仍是二级警司,这令他对一科的45的张科长忿忿不平,人家小他十岁都是一级警司了,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如此,结论不言而喻。
其他人中男的有25岁的陈然,中等身高,体态魁梧;28岁的谢思钦,180CM的身高,稍瘦;32岁的张凯,模样中距,方脸浓眉;26岁的张默,典型眼镜男,不爱说话,女的有26岁的李怡然,168CM的身高;24岁的石可,个头不高,梳马尾辫。这里除李怡然是一级警衔,其他都是二级。
面对着这些新的伙伴,将要展开新的生活,那么结局呢?有会是怎么样的呀!
九、身为刑警的第一个案子
虽然同为刑侦科,但因为案件类别的频繁使其不得不分为一科二科,就职能而言,一科负责人命案件及其类似的重大案件;二科则负责如抢劫、盗窃、绑架等分量较轻的案子。
也正如此,一科中汇集了多名有丰富经验的一级警员,二科则成了新人或庸碌之辈的集散地。鲜有如李怡然这样的一级警员。所以当甄思文这样虽是新人却拥有一级警衔的女孩来到二科后,便受到了欢迎。
甄思文来此并不拘束,因为这里多名警员过去都同她合作过。只不过那是她是下级。这里的人大部分也都清楚小甄的能力,所以气氛显得挺和谐。
甄思文向已是她的长官的郝科长递上调令后,然后笔直的敬了个礼叫道:“一级警员甄思文于今日前来二科报到。”
郝科长向她回了个礼,应道:“欢迎你来到二科,希望你能尽快熟悉这里并展开工作。放心,这里全都是你的前辈,如果有问题他们会帮助你的,李怡然,以后她就是你的搭档了,要好好照顾她呀。”
一套公式化的辞令后,郝科长为甄思文做了安排,便离开二科去开会了,这时二科才又活跃开来。
李怡然把甄思文拉到她身边的一个空座位前,指着座位对她说:“这里已经收拾好了,以后就是你的位置了,还请一起努力呀!”
李怡然话虽然说得挺客气,但语调却有些冷冰,甄思文以前也未和她打过交道,所以不知该怎么应对,只得生硬的点点头。
但显然的是,李怡然有一些看不起她的样子。这是甄思文的直觉。凭什么那种态度,难道是瞧不起我这调查员出身的吗?这是甄思文的想法。
有三天过去了,但因为事先的纠绊让甄李二人除了必要的对话外,再也未有其他的话语。而甄思文因为新人的关系,暂时也未接到案子。她只有再傍边瞅着李怡然同其他警员激烈探讨案情的样子。
“也许是我有些误解她了,她只是有些高傲罢了。但做事却极其认真呀!”甄思文心说。
事情往往都是有变化的,上帝也是不会永远让有能力的人闲置的。正在甄思文借翻看案宗来打发无聊时间时,陈然、张凯灰头土脸的从外面走进科室,垂首往自己位子上一坐,一副无力的样子。甄思文赶忙给二人把茶端上,但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有一些了解,陈然张凯二人正负责一起绑架勒索案,一名富翁的儿子在放学路上被人拐走,犯人打电话给富翁索要一百万。如果一切顺利的话,现在应该是收尾阶段,为什么二人会出现这样的表情呢?
甄思文想插言询问几句,却又感到不好意思,不想陈然却先开口求她了。
“小文同志,不瞒你说,今天我们带人追踪疑犯,不想却让他跑了。钱也弄丢了,这事要让科长知道的话,非得处分我们不可,小文你可得替我们想想办法呀!”陈然说话间一副苦瓜脸的囧相,实在让人忍俊不住。
甄思文拼命忍住笑,忙宽慰说:“陈大哥有什么难处,我要是能帮助的话,没有问题,只是我现在对这个案件根本不了解……”
“这个好说,”陈然见甄思文有帮忙之意,不由喜上眉梢,忙将案情简单描述了一遍。
报案人东方先生是某企业的老板,家中很有钱。他有个儿子东方驹,现年十六岁,在市三中上学。虽是富翁的孩子,但东方驹从来不摆阔,每天坚持骑自行车上下学。事发下午五点,驹在放学后骑车至一后街,被一辆突然出现的面包车撞到,然后车上下来人把他强硬拽入车内,随后扬长而去。晚上九点,东方先生接到绑匪来的电话,而之前他已经报警,电话也被我们监听。
为了捉住疑犯,我们想尽了手段,首先是电话追踪,但后来发现是公用电话,想通过汽车排查,却发现那是一辆被盗的汽车。最终我们不得不选择设饵跟踪的方法。也就是今天,我们让事主按疑犯所说,将一百万元装入一只手提箱内,放在公园的一长椅下,我们在旁边监视。一直到下午两点,才有名少女将那箱子提走,我们赶紧跟上,见她上了一辆出租车。便跟踪那辆出租车来到飞机场。我们亲眼看着她将那箱子存入存包处后就走了,之后再没人领走那包。我们这才知道是让疑犯耍了,不过当时感觉幸好钱还在,可当我们打开那箱子时才发现是空的,一百万元不翼而飞了。
“现在东方先生很生气,又很伤心,我们费了很大气力才稳定住他,可现在怎么办呢?线索全断了,疑犯也得逞了,如果他们按诺言施放了东方驹也好,可万一将他杀害,那就得转到一科了。”
“人命关天,也事关我们二科的荣誉,所以请小文同志要想想办法呀!”
面对着陈然的请求,甄思文觉得不好拒绝,但她又不知如何说起,所以一时也理不出头绪,只得坦言相告。
“请先帮我们解答这个问题,那名少女从提起手提箱就一直被我们监视着,其间她绝无可能打开箱子或调换,可我们就是弄不清她是怎么拿走那里面的钱的呢。”这时坐在一旁的张凯说话了,而且一语中的。
“这个嘛,”甄思文略一思索,哑然笑道:“很显然的,这个疑犯是个团伙,而他们早已经知道被警方监视的事实,所以才会处处设防。这样一来推论就简单了,我们只要做个假设,假设那名少女只是个障眼法,而出租车才是真正的犯人……”
“啊,”陈然和张凯几乎同时一跃而起,他们都明白过来了。那名少女只是吸引他们注意力的工具,而她所乘载的那辆出租车,或者说是上面的司机才是真正的犯人。少女只要在乘车的时间里将箱内的钱倒在车内,就可大摇大摆的提着箱子到处走了。
“混蛋,重点应该是那辆出租车,你注意到车牌号了吗?”张凯跳着脚追问陈然,陈然大摇其头,接着两人又怅然若失的抱紧头坐回原位。
甄思文苦笑的直皱眉头,她只觉得刚才像是看了场闹剧。看着眼前这两位已愁坏头的前辈,她又不忍想帮他们。
“好了,思文同志!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是警察!”这时甄思文背后传来一个女人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头。她顺声望去,原来是李怡然。
只见身穿制服的李怡然傲然的站在门口,两手一手在前一手靠后,面目冷淡的注视着屋中的三人。这令甄思文很不舒服。
“这和我的身份有什么关系……”甄思文刚想反驳几句,却见李怡然已经走到自己近前,顿时一股紧迫感犹然而生。
却见李怡然继续说道:“身为警员,已经有了自己独立办案的权利,没必要再像调查员那时无偿的为别人当下手了。而作为警员,如果无力破一个案子。相反还会将案情越弄越糟的话,就该主动放手,勇于认错。”
一席话说得陈然和张凯面红耳赤,他们一起站了起来,不好意思的对甄思文道歉:“对不起,我们因为办案不利,所以就想到借用你的能力。现在想来真是耻辱……我们这就找科长,请求换人。”
甄思文这时才明白,李怡然刚才的那席话,是向着她说的,只是话语显得刻薄。
“等等,”这时李怡然却又说道:“其实还有一种办法,只要对科长说案件已进行到最关键的时刻,必须请有能力的人协助,这样也可以的。”
“太好了,”陈然兴奋的叫道,不过一会儿他又略显迟疑,问:“现在那笔赎金已经落到绑匪手中,真可能还有转机吗?”
“当然有,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李怡然轻蔑的说道,不过她话音还未落,陈然和张凯已经风似的跑了出去。
“谢谢你为我争取到机会。”在屋里剩下甄李两人的情况下,甄思文走上前向李怡然道谢说。通过这件事,她对面前这个说话尖刻,外表冷淡,办事却松弛有度,细致周密的人有了新的看法。
“没什么了,我只是想借此机会看看你的能力,同时也是同情你这笨蛋。”李怡然双手环抱着,冷眼瞅着甄思文,不以为然的说。
甄思文也好像习惯了李怡然的脾气,不介意的笑笑。但她心中瞬间升起个疑问来。

搜查令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默默忍受命运的暴虐的毒箭,或是挺身反抗人世无涯的苦难,在奋斗中扫除一切,这两种行为,那一种更高贵?死了;睡着了;什么都没了;要是在这一种睡眠之中,我们心头的创痛,以及其他血肉之躯所不能避免的打击,都可以就此消失的话,那正是我们求之不得的结局。死了;睡着了;睡着了也许会做梦;嗯,阻碍就在这儿:因为当我们摆脱了这一具朽腐的皮囊以后,在那死了的睡眠里,究竟将会做什么梦呢,那不得不使我们踌躇顾虑。人们甘心久困于苦难之中,也就是这个缘故;谁愿意忍受人世的鞭挞和讥讽、压迫者的凌辱、傲慢者的冷眼、被轻蔑的爱情的惨痛、法律的迁延、官吏的横暴和天才的汗水所换来的小人的鄙视,要是他能用一把小小的刀子,就能清算自己的一生的话,谁愿意负着这么沉重的负担,在烦劳的生命的压迫下呻吟流汗,倘不是因为惧怕不可知的死后,惧怕那从来就没有一个旅人归来的神秘之国,是它迷惑了我们的意志,使我们宁愿忍受目前的磨折,而不敢向我们所不知道的苦难飞去?这样,这种理智使我们都变成了懦夫,决心的赤热的光彩,被审慎的思维蒙上了一层灰色,伟大的事业在这一种考虑之下,也就逆流而退,失去了行动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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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宁静的海滩上,任凭海风轻柔的吹拂着我的脸,那种感觉令人心情十分的舒畅。

朝日才上头,晨曦遍布万千丛。一丝寒意侵身来,才刚刚初醒。展窗口探头,看街头路景,引思付、遇何人露情?料自此单思,她怎知吾心诚。吾黯然泪下,独立窗头犹感伤。人人此时干什么,吾自尽思量。整日居地下,何时见阳光?如相望,宁愿去流浪。只盼知我心,但死岂有何妨。
                                  ——安公子.朝日才上头(诸葛明仅献给曹佳一首词)

※来源: 【 推理之门 Tuili.Com 】.

 福尔新一福尔新一
9 楼: Re:<连载>推理原创:《搜查令》 09年06月21日09点22分


好久没有来推网,这次一次推出三集,并顺便整理一下文章。尽情观赏。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默默忍受命运的暴虐的毒箭,或是挺身反抗人世无涯的苦难,在奋斗中扫除一切,这两种行为,那一种更高贵?死了;睡着了;什么都没了;要是在这一种睡眠之中,我们心头的创痛,以及其他血肉之躯所不能避免的打击,都可以就此消失的话,那正是我们求之不得的结局。死了;睡着了;睡着了也许会做梦;嗯,阻碍就在这儿:因为当我们摆脱了这一具朽腐的皮囊以后,在那死了的睡眠里,究竟将会做什么梦呢,那不得不使我们踌躇顾虑。人们甘心久困于苦难之中,也就是这个缘故;谁愿意忍受人世的鞭挞和讥讽、压迫者的凌辱、傲慢者的冷眼、被轻蔑的爱情的惨痛、法律的迁延、官吏的横暴和天才的汗水所换来的小人的鄙视,要是他能用一把小小的刀子,就能清算自己的一生的话,谁愿意负着这么沉重的负担,在烦劳的生命的压迫下呻吟流汗,倘不是因为惧怕不可知的死后,惧怕那从来就没有一个旅人归来的神秘之国,是它迷惑了我们的意志,使我们宁愿忍受目前的磨折,而不敢向我们所不知道的苦难飞去?这样,这种理智使我们都变成了懦夫,决心的赤热的光彩,被审慎的思维蒙上了一层灰色,伟大的事业在这一种考虑之下,也就逆流而退,失去了行动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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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宁静的海滩上,任凭海风轻柔的吹拂着我的脸,那种感觉令人心情十分的舒畅。

朝日才上头,晨曦遍布万千丛。一丝寒意侵身来,才刚刚初醒。展窗口探头,看街头路景,引思付、遇何人露情?料自此单思,她怎知吾心诚。吾黯然泪下,独立窗头犹感伤。人人此时干什么,吾自尽思量。整日居地下,何时见阳光?如相望,宁愿去流浪。只盼知我心,但死岂有何妨。
                                  ——安公子.朝日才上头(诸葛明仅献给曹佳一首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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