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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 题: 致命的传言(人气:308)
 准嫌疑人方舟打开准嫌疑人的博客
1 楼: 致命的传言 09年07月29日17点34分



              致命传言






“小默,快起床,到南天菜市场来!”
时间还不到早上六点,堂哥的来电就把我从被窝里“拉”了出来。
“这么急,难道又出了人命案子?”我没有心思多想,急忙穿好衣服往外跑。
B市的天气如同十八岁少女的心情一样多变难测。昨天还是明媚的艳阳天,今早大街上就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雪。我们小区的门卫老伯曾夸张地描述——可能你白天还穿着短裤,但晚上出来撒尿也许就得带把锤子了!
大路上,几位环卫工人正在热火朝天的清理着积雪,在他们身后,已经铲出了一条两米宽的路,黑色的路面扭扭捏捏地向着前面蜿蜒而去。
我把裹得木乃伊般严实的身体挪上“豪爵”后,风一样赶往南天菜市场。




我叫陈默,在堂哥的报社工作。我的堂哥叫陈致远,他是我们十个堂兄弟姐妹中最大的,比我大二十岁,正好和我爸爸一样岁数。据爸爸的描述,堂哥是我们陈家最让人头疼的一个孩子,不仅书读不好,还总会做出许多让人费解的举动。别的小孩是把大人买来的玩具拿来玩,而他却总把大人买给他的新玩具拿去拆,把好好的东西拆得七零八落。因此,大伯自作多情地以为陈家将会出现一个天才物理学家,在堂哥每次拆完玩具后,还常在堂哥的头上爱怜地抚摸着,并且说,“爸爸再买”。据说,大伯楼下的几家玩具店,就是在那个时候开张的。堂哥不但在家里大搞破坏,而且还把麻烦带到学校里。在他读初中时,有一次,他居然喝得酩酊大醉,然后在宿舍里上吊了,幸好被同宿的同学发现了,才救回一命。在送去医院的路上,一直昏迷的堂哥终于醒了,但他醒来后做的第一件事却更让人惊讶。他一把抱住身边的医生,并且大声地叫着:“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那副神情,也许牛顿发现了地心引力也没有他这么激动。后来,父亲他们才弄清楚原来堂哥并不是想不开自寻短见,而只不过是为了做个实验,看看在喝得烂醉即将呕吐的时候上吊,会有什么情况发生。
堂哥最终还是令大伯大失所望的没有成为物理学家,并且由于他看似疯疯颠颠的行为,终于被亲戚们孤立了。我们所有亲戚都和大伯家人关系很好,唯独堂哥。后来,他出人意料地考上了全国最有名的一家警官学校,并且老老实实地待到毕业。但在做了几年警察后,却又出人意表地忽然辞职了,而且不顾大伯的反对,背起行囊自己跑到外面流浪闯荡。用他的原话就是——寻找自己的理想和自由。
对于堂哥,用我父亲一句颇为诗意的话来形容就是——他像一只刺猬,除了他自己,谁都有可能被他刺伤。
在欧美和日韩流浪了几年后,终于回家过起了安稳日子,经营起一家叫《每周新奇》的小报社,当时正好我刚毕业没多久,就过来帮他的忙(其实,父母并不支持我到堂哥这里帮忙的)。本着父亲的话,我也收起了性格中的棱棱角角,谨慎地和堂哥相处,倒也相安无事。报社的员工也就我们两个人,堂哥既是老板也是记者,我则是他的助手,负责编辑和排版。堂哥是个不折不扣的侦探迷,因此,报社经常会刊登一些犯罪手法比较新奇、作案动机比较奇特的刑事案件,很受读者欢迎。所以,报社虽只开办半年,在本地已经小有名气了。
堂哥在警队里有不少老朋友。因此,我们也经常能够得到第一手资料,而堂哥也经常利用他丰富的经验和推理手法,帮助警局间接或直接的破了不少的案子。
话题虽有点扯远,但结合以后堂哥一次次的令人惊讶的动作,就很有必要了。



南天菜市场离我的宿舍只有十分钟的路程,可当我挤到市场里面时,却花了将近半个小时。市场门外早已挤满了看热闹的市民,人群中还不断地夹杂着“死得真惨”“太可怜了”之类的话,看来果然是出人命案子了。
有人说,在人的情感里面,好奇心是最难以控制的。尽管天气严寒,围观的人们却是热情高涨。似乎只有别人发生了不幸,他们才会发现并且体会到自己的幸福和快乐。
我向站在警戒线前面的刑警出示了记者证才得以进入,刚走进市场,一眼就看到堂哥。在四个雕塑般一动不动的刑警后面,他拿着相机正对着横在地上的一具尸体拍照,他一如既往地没有任何表情,紧抿的嘴角稍往拉,有点像张艺谋。他一会儿趴到地上,掰开死者的嘴巴耸动着鼻子细细的闻着,然后又从地上夹起一些什么东西装进袋子里,一会儿又掏出尺子,比建筑师还仔细的丈量着,当我走到他身边的时候,他却又像一只发现老鼠的猫一样迅速地钻进了菜摊板底下,然后又钻了出来,对着摊板“嚓嚓”地拍照。也就只有他才有这种“特权”,可以“染指”现场。
他的动作就像猎狗般敏捷。
就在他上窜下跳忙呼的时候,我也看清楚了横在地上的尸体。这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瘦削的脸庞透出只有死人才有的惨青色,两只眼睛死鱼般凸出,两只手如鸡爪弯曲着,脚伸得直直的,身体像冰库里的死鸡一样疆硬,并且以一个奇异的姿势向右弯曲着,看得出他死前必定经过了一番挣扎。从他右脖颈上的伤痕和那吐出来的舌头看来,他应该是被人勒死的。
我努力着想要和堂哥一样从现场看到的东西推断出些什么,可除了死者身上稍短的高档西装跟他脚上的破鞋有些不相衬,地上的几只模糊不清的脚印,死者周围有股酒味之外,我并没能看出任何可疑的地方。
“小默,你去找阿明拿点资料。”一直背对着我的堂哥不知道怎么发觉了我的到来。但他就是有本事常常这样语出惊人,我也已经见怪不怪了。
李明是堂哥在警队里的老朋友,而且也是第一个赶到现场的刑警,报社有不少资料就是他提供的。
整天笑眯眯的明哥看着我,不用等我开口说话,他便已经明白我的目的。他把手中的笔记本快速地塞到我手里,说:“东西都在这里,老刘来了,我得过去了。”然后就往有些燥动的门口迎了过去。
明哥口中的老刘就是本市的公安局长了,虽然我和他的儿子刘文强是好朋友,但对他却不太熟悉。只听说他三十岁不到就当上了公安局长,是个厉害人物。从他现在的出场,也应证了这句话。
围观的人群像明哥的中分头发一样从中间分开,刘野刘局长在众刑警的簇拥下昂首走进菜市场。
他四十多岁,梳着一个“伟人”的发型,脸庞圆圆的,红润的脸色和微凸的肚子都显示出他生活的优越,个子不高的他穿着一件西装走在统一穿警服的刑警中间显得很特别。
刘局长淡定自若地走到尸体的前面,两只手自然地放在圆圆的肚子上,以一种领导者特有的语气发问:“现场是什么情况啊?”
一个驼背刑警迅速地凑到刘局长身后做着汇报,刘局长一边听一边绕着尸体观察,在刑警汇报完的同时他也看到坐到摊板上抽烟的堂哥,他微笑地走到堂哥的身边,“阿远,你的鼻子真的比狗还灵,这么快就来了!”
“大局长,你这不也紧跟着过来了吗?”堂哥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怎么样,大侦探,发现了什么线索没有?”刘局长干咳了两声说。
“没有半点头绪啊!”堂哥抓了抓头发,显得很懊恼:“你呢,看出什么门道没?”
刘局长摸了摸下巴,沉默了几秒钟,然后低声地说:“死者是个流浪汉,基本上可以排除谋财害命这一动机,他应该是死于仇杀或情杀。”看到堂哥不住地点头,刘局长的语气显得更加自信,他指着地上的几个模糊的鞋印得意地说:“从死者的破鞋可以知道,地上的这些鞋印肯定不是死者的,那就有可能……不,必定是凶手留下的,我们可以根据鞋印的大小和步距的长度推断出凶手的特征。从死者脖颈的勒痕看,凶手该是个惯用左手的左撇子。这样,我们的侦查范围就大大地缩小了。”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刘局长有些皮笑肉不笑,他凑近堂哥低声说:“所以,我们只要根据死者是A市人这一条重要的线索,再对死者的过去做一些调查和搜索,凶手就无可遁形了。”
“没错,只要往仇杀和情杀这两个动机上调查,凶手几乎是呼之欲出了!”堂哥低声的击节叫好。
“这次你也得承认我说的没错吧!大家老同学一场,我才向你说出计划,你可得保密啊!”刘局长转过头对明哥说,“阿明,你和小林留下来处理现场,其它兄弟回局里开会。”说完,带着众刑警离开了南天菜市场。
从他来现场到离开,总共还不到十分钟。
“难道这件案子真的只这么简单?只凭刘局长的三言两语就能锁定凶手?”我不禁在心中提出了疑问。
堂哥看着刘局长背影沉默了几秒钟,然后跳下摊板:“小默,我们去一趟植物研究所。”
植物研究所就在菜市场南边,我们走出市场南门,穿过一个小广场,积了厚雪的广场已经被环卫工人清理出一条小路出来,因昨晚经营着的烧烤摊而留下污渍焦油的地面并没有因为这场大雪而被掩盖过去,反而在白雪的衬托下显得更加的肮脏。或许是昨晚广场上哪位豪客不胜酒力,当我们走过的时候,空气中似乎还飘荡着一股浓烈的酒味。广场的旁边是一片长条形的用矮栅栏围起来的土地,雪堆中还零散地冒出几株颤巍巍的不知名的小植物,栅栏边上插着一块写着“稀有植物,请勿破坏”的牌子。不知道研究所又在研究着什么东西。
“他们怎么没有采取保护措施呢?”堂哥看着那片有些荒凉的土地自言自语,又转过头对我说:“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我马上出来。”
我对于堂哥令人费解的行为已经见惯不怪了,他就是这样一个人,经常会做出一些让人一头雾水的举动,又总是对于他所掌握的一些线索秘而不宣。
我不明白他为何会在案件发生后没有行动,这并不符合他的性格,难道是因为刘局长的一席话而放弃了?然而我并不想问他,不仅是因为他在谜底揭晓前是绝不会透露出半个字,更因为我的自尊和不服输的心理。
他为何来研究所呢?
难道是要找他在研究所的朋友倾诉受刘局长的打击后变失落的心情?
就在我即将觉得百无聊赖的时候,堂哥终于打来了让他先回去的电话,从他快速的语气里,我能感觉到他兴奋的心情。凭我对他的了解,在这十多分钟里,他肯定是得到了某些灵感或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我们报社的小型办公室就在市区中心,B市繁华的步行街就在我们楼下,俊男美女,游人如织。今天刚好是星期天,楼下的广场也不知道又在举办什么节目,用宋丹丹的话就是“人山人海,红旗招展,锣鼓喧天”“那家伙那场面是相当热闹”。然而我却没有心情好好欣赏。在堂哥面前,我不敢表现得过于活跃,因为他自己是个沉闷而且有些古怪的人,尽管我们是至亲。
不到50平方的办公室里,堆积了如山的书本文件。堂哥拿着笔记本坐在一叠报纸上,一边听我讲着从明哥那里带来的资料一边做着笔记。
每当有资料,他都要听我讲,不喜欢自己看,这倒不是我的声音好听(尽管我有一把张学友般的好嗓子)。而是他认为看材料的人往往只会动眼睛和嘴巴,不会动脑子。而用耳朵倾听的人,脑子就能够快速地处理听觉神经接收到信息。他说这就跟看电视一样,只有没出现字幕的节目他才会看,因为一出现字幕,人就自然而然的只盯着字幕,最终也只能是知道节目在讲什么。而没有出现字幕,观众才会竖起耳朵去听并且用心地理解电视传递出来的内容。
“清晨6点25分,”我看了低垂着头的堂哥一眼,说道:“菜贩赵保春发现,在他的摊位前躺着一具尸体,从赵保春和市场的其它人员处了解到,死者是湖南A市人,姓金,名字不详,大家都叫他老金,今年30岁,是附近一带的流浪汉,以拾破烂为生,不爱和别人说话,只有赵保春和他最为熟捻,并不宽裕的他还经常给老金送衣送饭。赵保春也是A市人,不过已经离开家乡十多年了,也许就是念在同乡一场,才对他比较好吧。据赵保春说,老金两年前在广东打工,至于后来为什么会来到这里,老金从来只字不提。”
“他最后出现是什么时候,有什么异常?”
“前天,也就是9日下午,赵保春看到他坐在菜市场的东大门边,手里拿着一张黄油纸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可等到傍晚收摊的时候,老金就不见了。”
我勾着头,偷偷地瞄了一眼堂哥的笔记,只见他写着“A市、黄油纸”这两个在我看来没有任何意义的词语。
“警方对现场的勘查和尸体的检验是怎么说的?特别是鞋印和摊板上的粉笔痕迹。”问话时,他仍然低着头,语气也是冷冰冰的。
老实说,跟他一起工作了这么长时间,我还从没看见他笑过——也许有,但也只是昙花般短暂,早已消失在我对他的表情的支离破碎的记忆里。
我看着明哥刚刚传真过来的资料说:“老金是被勒得窒息而死的,死亡时间是11日零时~1点,身上并没有其它伤痕,在他胃液里验出大量的酒精,咽喉里也有残留物,说明他死前喝了不少的酒,而且有过呕吐。其实,靠近死者一点就能闻到酒味。现场的鞋印有32厘米长,步距也有54厘米,警方估计它的主人身高在170至180厘米。但……并没有说到粉笔痕迹的事。”
我们的对话就像电话的语音服务单调得不含一丝感情,无趣的对话说着无趣的话题,然而堂哥却像从中听到许多有趣的内容。
他终于苦笑着摇了摇头,并且说了一句有点幽默的话:“阿明这次大意了,不过这也难怪,谁跟着这么一个‘傻瓜’上司,多少都会受他辐射的。”
“二哥,刘局长真的这么差劲吗?”我已经不止一次的听到堂哥对他的前上司的“人身攻击”了。
“他和我们以前一起在广东的一个警察学校读书,那时我们总叫他‘假东西’(广东话里刘野和假东西同音),他平时就仗着家境好、学习好,有事没事总爱向同学们训话,才十七八岁说话就老气横秋的,小小年纪就有了抬头纹。
“后来,我们又分到一个警局,刘野依仗他岳父的关系,才工作不到半年就当上了副局长,而我和阿明都还在做看门的警察呢!身份地位这么一上一下,他就更加目中无人了。他对阿明的态度你今天也看到了,我也是因为这个才离开的。其实他也没有特别差,就是喜欢充大头和钻牛角尖,总爱对案子做出假设,而最后总是被这些假设牵着鼻子走,他的调查也就离真相越来越远了。不过他倒是有做领导的能力。”每当他了解到某些重要证据时,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说话滔滔不绝,对人的态度也发生了180度的转变。而我也能根据他的态度的变化了解到他是否已经看到了破案的曙光。
我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感觉到他并不是一个冷漠自大的老板,而是我的堂哥。
“二哥,这个案子你现在有什么头绪了吗?”想起他在回来报社的一个小时前,都在外面调查,我试探着问了问。
他俏皮地眨了眨眼,没有直接回答,拿起桌上的照片说:“由于大局长的‘仇杀、情杀’论,使得他们漏掉了很重要的线索。估计他现在正要赶到A市去寻找老金的‘似水年华’。不过他对于鞋印的分析倒是有几分正确。”
我接过他手中的照片,忽然感觉照片里的鞋印有点怪异,“二哥,这个鞋印有点奇怪,怎么在脚趾这里缺了一小截?”
他显然对我的发现很惊讶,“噌”地跳了起来,兴奋地说:“行啊陈默!你能注意到这点可见大有长进,你再加以联想,看看还能够发现什么。”
也许是堂哥怪异的性情,我总觉得他有点看不起我。今天忽然受到他的鼓励,不禁有些受宠若惊,心情也变得激动起来,感到自己就像个侦探一样。所以,也像大多数侦探一样,拿出一个放大镜,睁大眼睛,努力的想从照片里找出点蛛丝马迹。
“这人穿着好像是尖头鞋,就是很流行的那种长头的皮鞋。”
“吧!”堂哥用力地击掌,大声地叫道:“没错,正是这种鞋子!而穿这种鞋的也多半是打扮入时的年轻人。”
“那么你是不是已经对凶手有了线索了?”
“我是知道一个比较可疑的人,不过说他是凶手还早了一些,现在还差一点证据。我们先去一趟警局吧,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线索。”
“如果他真是凶手,我们可得防他逃跑。”
“没事,已经有人在盯着他了,况且现在被大雪破坏的交通还没恢复,他想走最快也得到下午。交通的落后,有时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警察局里似乎经年累月都笼罩着一股肃穆森严的气氛,每个人的脸上都透出一种冷峻和高不可攀的神情。我并不喜欢这里,可它却偏偏是我进出较为频繁的地方。经过警局的会议室,透过玻璃门,能看到刘局长正在激情洋溢地演讲。我们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找到明哥,他正和一个六十多岁的红脸老汉说话。
“您说今天凌晨零点10分左右,听到菜市场里传出吵架的声音,时间你能肯定吗?”明哥问道。
“当时我刚送走两个顾客,想看看时间准备收摊,刚好是零点10分。”老汉拍着胸口,显得无比肯定。
“您听到什么话?请您一定要把原话说出来,一字也不能错,可以吗?”
老人想了想后,点头说道:“可以!当时一个沙哑的声音说,‘张厚德!你想什么鬼主意我知道。你要就和我合作,要不就拉倒!’我的面摊在市场北面,当时也只听到这一句话。”
这时,站在一旁的堂哥神色突然变得有些紧张和焦躁,他忍不住地插口问道:“大叔,你不会听错吧?那人真的叫了一声‘张厚德’吗?”
老人瞪了他一眼,大声地说:“我虽然六十多岁了,可耳不聋眼不花。这种出人命的事,我怎么可能乱说!”又转过头涎着脸对明哥说:“警官,等到破案后你们可不可以安排记者来采访我,也随便帮我做做宣传啊?”
“哦!原来你是为了给你的小面摊做宣传才来的,像你这种是属于非法营业,城管要抓的。”明哥一脸严肃地说。
“啊!那我不要采访了。警官,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老汉一听到‘城管’两个字,吓得直摇头摆手。
听到老人肯定他没有记错后,堂哥就垂头丧气地坐到沙发上,在沉默了几分钟后又开始有些神叨叨:“不可能,难道是哪里弄错了?”他锁紧眉头,一脸的懊恼和失落,这种神色我还从没见过。跟来时休闲自得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明哥送走了老人后,坐到他的旁边问道:“阿远,你怎么了?还没听我把两个证人的证词说完,就犯自言自语的毛病了!”
堂哥像被触了电一样,他激动地抓住他老朋友的手。
“你怎么不早说?还有什么证词快说!”
“在赵义……就是刚才这位老人来之前,还有一个叫陈向东的年轻证人,他也在凌晨的时候听到有人说话……”明哥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他的老朋友打断了。
“哈哈!还好没有错!”堂哥大叫着跳了起来,神情比中了特等奖还兴奋。
我和明哥被他的一惊一乍弄得一头雾水,明哥不解地抓了抓头发,和我交换了一个困惑的眼色继续说:
“陈向东说,昨晚他和几个朋友在荣华宾馆打麻将,因为手气不太好,就自行离开了,在大厅坐了一会儿,和服务员聊聊天,当时正好是11点40分。大概过了20分钟,他就看到秋风路对面的小广场上,有两个人影鬼鬼祟祟地往菜市场的方向走去,他怀疑这俩人是要到菜市场后面一场之隔的住宅小区偷东西,所以就走出宾馆,跟着他们。在他们翻过铁门爬进去的时候,他就藏在门边。这时,就听到里面一个男人低声地说,‘老金,我这都是为了你好。’另外一个沙哑的声音说,‘你要就和我去,东西平分,要不就回你的为民酒店。’原先那男人好像很失望地说,‘你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这些都是谣言而已。’叫老金的似乎很生气,声音提高了好几度,‘张厚德!你想什么鬼主意我知道。你要就和我合作,要不就拉倒!’就这样,陈向东觉得他们不像小偷,就离开菜市场回家了。”
明哥看着身边满脸笑意的好友,也笑了笑说:“怎么样,凶手浮出水面了,你也在替我们高兴吧?”
“凶手!谁?”
“张厚德啊!难道不是吗?”
“你认为是他?好吧,祝你们马到成功。陈默,我们走吧。”说完,留给明哥满腹的疑惑和错愕。




我在堂哥的指引下把奥德赛轿车开进秋风路尽头的德芳新村,期间堂哥除了打了两个电话,就一直沉默不语。一个是打给住在德芳小区的陈向东,似乎还想找他了解一些情况。而另一个应该是打给一个女孩子,因为堂哥管那头叫雨菲。而且让她先回家。“这雨菲是谁?该不会是他的女朋友吧!可还没听说他在谈恋爱啊!”我想到二哥古怪的性情,不禁有些疑惑。
当我们七弯八拐来到陈向东的家时,已经是早上10点多了。因为出发时有打过电话,主人正在家里等候。
德芳新村是一个年代有些久远的小区,小区的环境和外墙也显得破败不堪。陈向东就住在最角落的那一栋的一楼。刚走进门,就闻到一股很浓的香水味,20平方还不到的屋子并不像他的主人一样光鲜亮丽,屋子因为中间摆着的麻将桌和四只凳子而显得更加窄小,墙角歪斜地横着一张沾满污渍的沙发,沙发上放着一个敞开的旅行包、一张破纸和一份地图,沙发后面的窗帘也已经分不出是白色还是灰色,正对着沙发的是一台放在啤酒箱上的、正播着新闻的小电视机,电视机后面停着几只苍蝇的墙上挂着几件光鲜漂亮的衣服。
陈向东见我们二人正在打量着他的房子,赶紧收拾好沙发上的东西,笑着说:“真对不起,我家太乱了,两位随便坐。”
我看他有些发窘,安慰他说:“没关系,男人就是这样,我家也是乱七八糟。”
堂哥掏出记者证,说:“我们是记者,是通过警方介绍过来的,想找你了解一些情况。”
陈向东白净帅气的脸上现出一丝笑意,他停下手中的事情说:“原来是记者同志,刚才接电话的时候还以为是警察又来了解情况呢!有什么我能帮得上的你们尽管问吧。”
接着,堂哥就将从明哥那了解到的情况又问了一遍,陈向东对于所有问题是有问必答。我在一旁用录音笔记录着他们的谈话,一边竖起耳朵,想从当中听出点什么,可跟在警局里一样一无所获。可一直四处张望,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的堂哥好像了解到了许多讯息,他向我投来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然后转过头,对陈向东不住地点头,表示对他的说话的理解和尊重。
就在这时候,堂哥却突然猛烈地咳嗽起来!他抚着胸口喘着粗气,“坏了……可能……可能是今天早上着凉了。陈先生,你那件灰色的外套感觉上好像很暖和,不知道可不可以借我穿一下?等我回办公室后,再让我助手送过来。”
陈向东的表情有点为难,“借你穿是没问题,可这件我昨晚穿过,有点脏……”
“没关系,只要暖和就行。哎!江南的天气跟女孩子的心情一样说变就变,稍不注意就着凉了。”


离开德芳小区,我正想送他回办公室让他多休息的时候,他却诡秘地笑着,并且阻止了我的好意。等到我看着他拿着陈向东的棉衣走进警局化验室的时候,尽管我对这个案子还是毫无头绪一头雾水,但也知道堂哥心中怀疑的人就是陈向东了。
在他神采飞扬地走出化验室的时候,刘野刘局长也带着一队刑警正昂首挺胸地从大门走了进来,看他们一副轻松的表情,似乎有很大的收获。两个老同学在大厅撞个正着,刘局长和堂哥都在瞬间愣了愣,但很快,他们就笑着迎向对方。双方似乎很乐意有这样的巧遇,他们热情的打着招呼,像一对有着过命交情的老朋友般拍着对方的肩膀。
刘局长先大笑了几声,然后说道:“致远,这次你可得向我祝贺了!”
“真的?难道你已经抓到凶手了?”
“我就知道你不相信,可事实却是这样。毫无疑问,这件案子的凶手就是张厚德,他也是A市人,和老金是同乡,也一起在广东打工,他自己也承认昨晚和老金进去菜市场,所有的一切,都和本案的各个环节吻合得简直是天衣无缝。哈!哈!看你的表情肯定是无法相信我能在短短的几个小时内就把案子破了吧!”刘局长又拍了拍陈致远的肩膀,像个老教授在鼓励着他的学生一样。
“阿远,我承认你也是个有能力的人,但你最大的缺点就是总喜欢把简单易明的事情复杂化。”
“是啊,你这次是干得很漂亮,凶手的动机是什么?”
“虽然现在凶手还不认罪,不过,我们只要再运用一些侦查手法,肯定能把他的杀人动机查出来的。”刘局长洋洋得意地说,“反正,凶手是张厚德这个事实就像皇后的贞操一样不容置疑!哈哈哈!”
“祝贺你!”堂哥用力地握了握刘局长的手,然后走到明哥面前,从身上掏出他的笔记本,连同陈向东的那件外套和他从化验室带出来的几张纸,交到他的手中,说:“这件案子的凶手、作案手法和证据,都在这里,再过半个小时,凶手就要从汽车西站坐车去A市了,如果你们在他家扑空,还可以到车站去抓他。”说完,轻松地吹着口哨,背着身子向后面的满脸惊愕的刑警们挥了挥手,轻快地走出警局。




办公室里,堂哥躺在沙发上看着阿加莎的《无人生还》,而我还在努力的思考着整件案子的前后始末,虽然刚刚明哥已经打来电话,说凶手陈向东已经在汽车西站落网了,可我蠢笨的脑子却怎么也无法将现场看到的线索和陈向东联系到一起,看到的情景和听到的证词就像瓜蔓一样纠结在脑子里,怎么也理不清。
看着堂哥那副悠闲自得的样子,终究还是忍不住了,“二哥,我还是想不出来,你就告诉我吧。”
堂哥很喜欢别人用这种语气向他请教,他缓缓地放下手中的书,直了直身体。和气地说:
“好吧,你哪个地方不明白?”
“我除了从鞋印看出尖头鞋这条线索之外,其它地方都还是云里雾里的。我想,你从鞋印上看到的肯定还有其它的线索。”
“没错,鞋印确实是这件案子中最关键的一点,甚至说它直接决定了这件案子的凶手是谁也不为过。”堂哥拿起他拍的几张鞋印的照片,说:“你看,这是鞋印上面的泥土,里面夹杂着不少被踩烂的植物。你还记得你说的一句话吗?你说过,在稍微靠近死者一点就会闻到很重的酒味。其实,那不是酒味,而是鞋印上沾的植物的味道。这种植物叫‘醉草’,它会散发出一股醉人的味道,就像酒一样,它的成份里面含有抗艾滋病的物质。所以,植物研究所正在研究这植物,想从里面提取它的抗病毒成份。秋风路边的土地里种的就是这种植物,也是全市唯一有种这种植物的地方。因为这种植物只适合生长在气温较高的地方,而现在研究所正在尝试着能否在冬天培养出来。
“因此,鞋印的主人肯定从这片土地踩过。因为昨晚小广场的烧烤摊营业到11点半,而凌晨的大雪是在1点钟开始下的。综合这两个条件,嫌疑人既要不让人发现地爬进市场,鞋子上又要带有泥土和醉草的痕迹,就只能在这个时间段里头。所以,我就去研究所看了他们的监控资料,录像中,在11点52分的时候,有一个人从秋风路走进这片土地,往菜市场的方向走去。在这个时候的秋风路只有‘荣华宾馆’还在营业,而录像里显示出他走来的方向也刚好是宾馆附近,可惜录像里的图像很模糊。幸好,在宾馆的录像资料中也看到了这个他们称为陈向东的年轻人。录像中显示出,陈向东在11点30分的时候就在大厅里,其中他进出大门有六次。据当时的值班人员说,因为大厅里禁止抽烟,所以,陈向东一边和他们聊天一边不时走去外面抽烟。我想,他一定是知道有人要在这个时间里进入菜市场,但又怕守在外面会令人起疑。所以,在烧烤摊收摊以后,他就不时地走出去关注着菜市场的动静。同时,宾馆的录像里也显示出陈向东在11点52分的时候走进研究所的这片土地。”
“既然这样,我们就有证据可以抓他了?”
“不行,录像里并没有他爬进菜市场的镜头,证据还不充足。直到在警局里,我们才就得到了好消息。这当然不是因为张厚德这个名字,而是陈向东的证词,他自作聪明,反而露出了马脚。他证词里说,他运气不好,所以来到大厅和服务员聊天,突然看到对面有两个形迹可疑的人。当时,大厅开着暖气,而且灯火通明,而秋风路并没有路灯,菜市场的小广场也是一片漆黑,陈向东在大厅里能看到的只能是反射在玻璃门里自己的影子,根本看不到外面有什么东西。
“其实,证词和监控录像就可以定他的罪了,但我还想找出更直接的一件证物。所以,从和他较为熟悉的宾馆服务员那了解到他的电话和住址,我叫了个人到德芳小区替我盯着,我则在走出警局的时候打了电话稳往了他,虽然我没有表明身份,但他当听我说要了解情况时,就自以为我是警察了。
“在他家里,终于让我拿到了他昨晚穿的那件外套。你还记得早上我掰开过老金的嘴吧?我一方面是闻他酒的味道,另外,也发现他的右脸颊有呕吐后残留物流下的痕迹,这说明他是在身体躺卧的情况下呕吐的,而从他喉咙里有残留物的情况看,他也是在死前的一刹那呕吐的,那么勒死他的凶手左衣袖上极有可能留下老金的呕吐残留物。事实证明的确如此,或许是凶手大意,或许是他急着要逃跑,我们才幸运地能拿到他那件灰色外套。经过化验,衣袖上的污渍和老金的呕吐物相吻合。而且,袖口的白色污渍也和摊板上的粉笔痕迹是一样的,摊板上的粉笔字当然也是他擦掉的。”
“原来是这样,这件案子表面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没想到里面却是这么繁琐复杂。不过,二哥你是怎么知道陈向东要到汽车西站的?”
“你还记得赵保春说的话吗?他说老金曾经拿着一张黄油纸不知道在想着什么。陈向东家的沙发上不就刚好有一张吗?从他刚买的未开封的A市地图和正在收拾的旅行包,还有正在播放的关于被大雪所破坏的交通已经恢复正常运营的新闻,这些都显示着他要出逃的地方。像他这样一个游手好闲的年轻人怎么会突然间关心起这些新闻起来呢?我后来咨询过铁路局,知道了发往A市的火车的出发时间,而只有汽车西站才有发往A市的列车。所以陈向东肯定会去那里的。”




A市是一个偏远小城,四周都是常年云雾缭绕的大山。独特的地理条件既哺育了当地迷人的风景和朴素的民风,同时也使得当地居民较为封建闭塞。由此,这里就天然的流传着许多充满着神秘色彩的传说。
这是A市最高的一座大山,张厚德和老金就生长在大山对面的香花村。他们从小就总听大人们说,大山东西两边各有一个神秘的山洞,一个在东边,一个在西边。东边的山洞里有一具悬棺,悬棺上面的石头上刻有几个歪歪斜斜的字。村里的老人都说,那是当年太平天国的一位大将军的墓地。
而在西边,是一个无论白天黑夜都笼罩着一股阴森灰暗的气氛的山洞。村里上了年纪的老人都说,山洞里藏的就是那位大将军的财产,那可是好几箱的金银玉器!虽然洞里有这么多的金银财宝,可从来没有人敢进去过,去过的人也都没再回来。因为洞里住着成千上万的蝙蝠,个头有猫一样大,长着两颗野猪一样长长的尖牙,专吸进洞的村民的血。
所有的带着恐怖诡秘气氛的传说都是这样,说什么去过某地的人都是无一生还,可这些传播着信息的人却对着这些只有牺牲了的人才知道的情形了如指掌。但是人们往往就会忽略了这些矛盾,只注重传言所透露出来的有关名和利的那一部分。
“村里的老人说,蝙蝠是被当年一位军医用一种神奇的药水控制住,几百年来都在保护山洞里的财宝。我小时候去过,但才到洞口就被黑森森的山洞吓得逃回去了。”坐在我对面的张厚德说。
这是个微胖的中年人,圆圆的脸上始终带着微笑,矮短身材的他在和别人说话的时候目光总能做到友好地迎着对方,是个看起来很世故的人。因为堂哥抓到了真凶而让他免去了牢狱之灾,所以特地过来向他表示谢意。同时,也对我们讲述了他和老金这两天所发生的事。
“老金他家里比较穷,也没念过几年书,父母很早以前都死了,他一直都在老家那里做农活。两年前,我把他介绍到我打工的工厂,他人比较孤僻,除了我之外,在厂里他也没有几个说得上话的朋友。在一次体检中,老金被查出患有肝病,受到很多工友的疏远和歧视。两天后,他就被厂里辞退了,并且很快地搬走了。从那以后,我们也就失去了联系。
“就这样过了一年多。大前天,我被派到这个城市出差。我万万没想到,居然会在这个城市遇见老金!可这次相见,并没有他乡遇故知的喜悦,一年不见的他,竟成了沦落街头的流浪汉。当我看到他捡起路人扔掉的面包拼命往嘴里塞的时候,差点当场哭了出来。你们能够想象,见到自己的朋友沦落街头的时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老金见到我也显得很意外,我把他带到我住的‘为民酒店’,又把我的一套新衣服给他穿。就在那个时候,他说要告诉我一个秘密……”说到这里,张厚德似乎是为了强调他们的故事的神秘,故意停了停。
张厚德很会说话,把他和老金的事说得绘声绘色,说到伤心处,眼眶甚至还闪着泪花。
堂哥平静地说:“他是不是说他得到了一张地图,可以绕过蝙蝠洞,直接找到宝藏?”
张厚德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老金也正是因为这句话而丧命的。当时,一个贪财的无业游民正好在走廊听到你们的谈话,然后,在心中酝酿出一个歹毒残忍的计划。”
他说的无业游民正是陈向东。昨晚,明哥已经将对陈向东审问的情况都告诉我们了。
10日下午,因为欠下了不少赌债的陈向东,来找在为民酒店打工的女友借钱,在经过301号房的时候,无意中听到房里的谈话,而这正是张厚德的房间。于是,一个歹毒的念头在他脑海浮现。
“老金说,这张地图不知道是谁放到他‘家’里的,他是在9日早上发现的,可他没钱买票去A市。所以,这两天正在努力地乞讨,刚好遇到我,就想叫我和他一起去,找到宝藏后平分。当天晚上,我们在酒吧里喝了很多酒。因为他说在南天菜市场有个老人家平时很照顾他,他最近家里人生病了,很需要钱。所以,他找我先借点钱,又陪他拿到菜市场老人家的摊位上给他。当我们来到市场的时候,已经12点多了,我们四处看了看,在确定没有人发现我们之后,就爬了进去。借着穿过铁栅栏的月光,老金带着我摸到一个摊位的前面,他掏出了我借给他的用信封装好的钱和他早准备好的胶带,把钱贴在摊板的底下,又拿出粉笔在摊板上写着——底下有东西给你,老金。
“可能是我比较早地接触到外面的世界吧,对于小时候家乡流传的有关宝藏的谣言,现在想起来,就像小时候父母说狼会吃掉不听话的孩子的故事一样可笑。我可不相信那里会有什么宝藏,我们村自古以来都是耕田务农的穷庄稼人,从来就没有听说过出现什么惊天动地的人物,这些谣言可能是一些村民为打发茶余饭后的无聊时光所想出来的。
“我极力地劝说老金放弃这个念头,正正经经地找份工作,可却换来一顿臭骂,也许我们两个都喝多了吧,我当时很生气,就没再理他,自己爬了出去。我做梦都不会想到,居然他会在我走后被人杀了!我现在真的很后悔,当时真的不该自己一个人走开!现在,我就算悔青了肠子,也于事无补了。”
那张“地图”我有看过明哥发过来的照片,只不过是一张破旧的黄油纸,上面画了几个像是山的三角形和几条弯弯扭扭的细线,在“山”和“路”上,都标上了各自的方位名称。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了。
这上面连个宝字都没提到,老金怎么就会联想到他村里的传说去呢,难道他真的是想钱想到走火入魔了?






《南天菜市场谋杀案》发表的第二天,在B市引起了极大的轰动。毕竟像这种只有在武侠小说里才发生的情节的确还没在现实生活中听说过。因为堂哥的要求,我违背了记者的公平诚实的原则。文章中,堂哥只是一个无意间发现了重要线索的报社记者,而刘局长他们才是破案的头号功臣。
当我表示不解并且为堂哥鸣不平的时候,他只是淡淡地说:“只有这样,我们报社才能继续办下去。侦探最重要的是把握过程并且最终破案,至于功劳是谁的,这些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们谈话的当晚,堂哥带上行李,坐上开往A市的火车。案子虽然破了,可他反而更加疑惑,这也是我的疑惑——到底是谁把图纸放到老金“家”里的?是有意为之还是无意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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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楼: Re:致命的传言 09年07月29日18点41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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