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如令(双花红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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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将军令》(开始填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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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年10月08日11点50分 |
第五章 凘韵
今年的腊月初八,丽春院的花魁大赛因凝歆之死中途夭折。四个最有可能成为花魁的姑娘中有一个就是与凝歆有过争吵的凘韵。
谈子羽一直以为妓院的女子一定是浓妆艳抹花枝招展,等看到凘韵的时候才发觉自已一直是想当然尔。只见屋门启处进来的是一个身材苗条的女子,她穿着一件玫瑰紫缎子水红锦袄,系一条粉霞锦绶藕丝缎裙,一张鹅蛋粉脸,一双大眼睛水遮雾绕,顾盼之间媚意自生,胭脂水粉用在她身上实在是多余,正是可以一争花魁之位的凘韵了。
丁重开门见山:“凝歆死了,想来你也听说了。听说几天前,你跟凝歆吵过架,有没有这回事?”
凘韵连连摆手:“吵架是吵架,可是我不会为了这点事害凝歆啊。”
“为了什么事争吵?”
“她偷了我一支珠钗。”凘韵想了想又说:“我不是冤枉她啊,凝歆手脚不干净很多人都知道的,远的不说,上个月偷秋枫的镯子就被秋枫当场抓住,呀……”
她突然看见滩在桌上的一堆珠宝,指着其中的一只珠钗说道:“就是这只珠钗,我认得,是我的。”
丁重挡住她伸向珠钗的手,“这些都是证物,暂时不能动,等结案之后确认是你的,自然会还给你。”
谈子羽道:“凝歆在丽春院十多年,一直就有小偷小摸的毛病?马三娘不管吗?”
凘韵叹道:“凝歆比我大了几岁,也比我早入行,年轻时恩客众多,风光无限,这几年来景况大不如从前了,所以也挣不到什么钱,再加上手脚不干净,三娘也对她很不奈烦,若不是因为她的老相好铁捕头得罪不起,早把她扫地出门了。做我们这一行的,才三十岁不到就门前车马稀,人老珠黄之后还不知是个什么下场。唉……”说完一声长叹。
凘韵正值当红,早前中午的时候,富商姚金贵邀她喝花酒,一直喝到傍晚,后来又到前厅参加祭袓师的仪式一直没有到后花园来。关于这一点,姚金贵还没有离开丽春院,倒是可以作证。 凘韵退下后,闻圣训派人传令,勒令丁重三日内破案,不然以渎职论处。
丁重眉头紧皱,一时束手。
这时,马三娘送来丽春院所有人员名单。名单上共有妓女十六人、杂役下人六人、厨房伙夫丫头九人,加上一个马三娘,一共是三十二人,除了凝歆和凘韵外没有一个人的名字中有个“音”这个字,也没有含音旁的字。
据一个叫小芸的丫头称,下午未时左右,曾经在后花园见到过凝歆,当时她匆匆走向东面的小树林里,小芸还曾与她打了招呼,可以肯定必是凝歆无疑。
除此之外再没有其它的线索。
丁重征询谈子羽的意见,谈子羽道:“凝歆之死多半是他杀,既是他杀无非丽春院外的人潜入杀人,或是丽春院内部人杀人两种可能,若是外人潜入,既无人目击自然无从下手,而今之计,只有逐个查问这丽春院内的所有人,一来,或许能找到目击人看有谁到过后花园,二来了解未时至案发的酉时这两个时辰内丽春院里有谁曾经在别人的眼前消失过。”
丁重道:“方才懒龙躲在窗外偷听,杀人嫌疑极大。”
谈子羽道:“不然,第一,我们不知道懒龙用什么办法人在外面却从里面把门关上,第二,如果是他杀人,应该早点溜走才是,为什么还要躲在窗外偷听?最麻烦的就是——我们抓不到懒龙,不管凶手是不是他都无法定论。”
丁重恨恨道:“来人,将所有在丽春院的嫖客一个个过堂。”
一直忙到半夜,嫖客们和丽春院内部人员陆续审完。
在丽春院内部人员中,案发当时,人多事乱,除了几个丫头杂役在后花园,大部分人都在前面大厅中忙碌,若说有人处心积虑悄悄潜入后园也不是不可能。之后查点人员才发现,杂役中有一个扫地的张大妈自案发后一直就没有见到。
这张大妈在丽春院也有好多年了,从不多言多语,也不知叫什么名字。当时很多穷人家的女子没有名字,在家论排行,出嫁之后就以夫姓再加父姓加个“氏”字算是名字,李家的女子嫁到王家就是王李氏,这张大妈或许也是如此。
若说是她杀凝歆,一个扫地的老妈子实在想不通有什么杀凝歆的理由。
“除非,”谈子羽说:“张大妈又是凝歆的上线。”说完他自已又疑惑,张大妈与凝歆死前写下的‘音’字实在是扯不上半点关系。
不管是与不是,张大妈既已失踪,这条线便算是断了。丁重便命人画张大妈的画像外出张贴。至画师绘画的时候才发觉,丽春院中竟没有人能详细描述出张大妈的样子来,这个人向来为人孤僻从不与旁人多说话,不但名称普通,相貌也是平常得不能再平常、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即便是有意记也未必记得住她的样子,何况丽春院迎来送往,又有谁会注意一个整日低头扫地的老妈子。经过几个杂役的词不达意的描述总算画了个大概,丁重着人交待下去四处留意。
嫖客中不泛有势力的富商大贾、世家子弟,丁重无法长时间看管,只得在各人留下供词后放其回家。然后留下几名捕快看守现场,命大队人马回衙。
谈子羽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出丽春院。午夜的天空又稀稀疏疏飘起雪花,长街上廖无人迹,回到衙门为他特地准备的客房之后倒头就睡。
第二天是腊月初九,谈子羽酣睡正甘,只觉得有人在推自已的头,一睁眼便看见一个浓眉大眼的衙役恶狠狠地站在自已的床边。
“啊!”他吓了一跳,刚想惊叫,那衙役说:“闭嘴,我是神经刀。”
“您老怎么这副打扮?”
“废话,这是衙门,不化装混得进来吗?你脸上的乔装快有破绽了,要重新修整一下。” 神经刀这么一说,谈子羽才觉得自已脸上又痒又疼,难受之极。“还要化装?这面具戴在脸上真是受不了。”
“受不了,你倒是快找到将军令啊。”
谈子羽哭笑不得,铁铮死了、与铁铮有关系的凝歆也死了、有杀人嫌疑的张大妈失踪,这将军令到哪去找啊?不由得长叹一声。
神经刀揭下谈子羽脸上的面具,重新修整,谈子羽赶紧用毛巾湿了水敷在脸上,好不舒适。回头见神经刀从行囊中拿出许多瓶瓶罐罐调制药粉,心中一动,问道:“姑娘,你身为江湖中人对那些稀奇古怪的药物一定知之甚详吧?”
神经刀边调药水边漫不经心应道:“怎么?”
“有没有一种药物能让人吃了之后会产生幻觉?”
神经刀说道:“很多啊,曼陀罗花便有致幻之效,咦?你问这个干嘛?”
谈子羽大略说了说凝歆的死。“当时门窗反锁,又无旁人在屋内,凝歆喝了大量的水以至撑死,不论是自杀或是被杀,这种死法总是太过离奇,所以我才怀疑是否有人在她的食物中下了药,令凝歆产生幻觉以致喝水而亡。”
只听门外有人道:“下药是下药,却不是迷幻药,死者是不是腹涨欲裂,疼痛难忍却又不停喝水?”推门进来,却是吴长贵。谈子羽释然,神经刀潜入衙门替自已换药,门外自然要放风的,这个放风的任务就着落在吴长贵身上了。
吴长贵在门外听得凝歆的死状,一时好奇出言相询。谈子羽道:“我们进房的时候,凝歆躺在地上已是将死,可是上半身完全湿透,从痕迹看当是俯身于附近的一只澡盆中喝了不少水,我以为她误食致幻之药才会如此?”
吴长贵道:“人兼自保的本性,不论致幻之药如何强烈,当喝水喝到腹涨欲裂时总是难以为继。” “可是一个正常人绝不可能无故喝如此多的水,便是有意自杀也不可能用这种方法,若是有人强迫凝歆喝水,这个人又如何从室里消失?”
“若是这个凝歆非喝水不可,岂非就顺理成章了,江湖上多的是匪夷所思的毒物,令一个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都是轻而易举,何况只是那一个人口渴想喝水呢?”
谈子羽讶然道:“口渴?口渴想喝水?”
吴长贵道:“我曾经认识一个专研毒物的朋友,听他说,在海边晒盐的时候如果运气不好,晒出的盐又苦又咸,比平常的盐要咸出数十倍,这样的盐非但不可食用而且有毒,有心术不正的人专门炼制这种毒盐用来害人,但这种毒盐虽然无色无嗅却是奇咸,根本不可能当毒药来用,所以就有人用大量的毒盐加以提炼,炼出了一种盐精,咸味大减仅似普通的盐。盐精加入食物或水中之后常人难以察觉,一旦中毒便口渴难忍必定大量喝水,即便撑死也不会停。”
“那么就没有解药?”
“解药便是水,大量喝水可解盐精之毒,可是往往毒还没有解到十中之一,人已被撑死,所以中了盐精的毒,要么咸死,要么撑死。”
谈子羽为之瞠目:“江湖上竟有如此怪异的毒物?徜若流入民间岂不是为祸非小?”
吴长贵道:“这种盐精岂是易得的?据说一百个盐田中有可能会出现一个有毒盐的盐田,而一石的毒盐才能炼一匙盐精,有盐精的人怎会轻易使用呢?”
“看来凝歆的死十有八九便是中了盐精之毒,凶手暗中下毒在她的茶水中,凝歆中毒之后见浴桶中有大量的水,便俯身喝水以至上身湿透,最后终于腹涨撑死。” “当是如此,如今凝歆一死将军令便断了线索。” 吴长贵看着谈子羽说道:“之前我与你有约定,我帮你混进衙门找将军令洗脱你的嫌疑,你带我找那个人,如今将军令已成了死案,不可能再找到,我能做的基本都做到了,你该履行自已的诺言了吧?”
谈子羽道:“凝歆一案并非全无破绽,有两个人只要找到一定可以破案,一个是案发时躲在窗外偷听的懒龙、另一个是失踪的张大妈,这两个人一定知道若干内情,另外凝歆死前,曾写过一个音律的‘音’字,也与案有一定关系……”
“好了,好了,将军令找不找到与你又有何相干?现在大家都知道将军令的失踪与你和郝有福无关,你洗脱嫌疑的目的也已达到,又何必纠缠不休?你是不是想食言而肥?”吴长贵说着脸沉下来,神经刀大眼一瞪,右手作势欲打。
谈子羽慌忙摆手道:“不是不是,现在是……我便是想带你们去找那个人,也找不到了。”
“为何?”
“因为……因为两年前,他已经死了。” “死了?”吴长贵神色又是惊讶又是失望还有点悲伤:“老四还不如我年纪大,怎么死得这么早?他怎么死的?” 正说着门外有个阴沉的声音道:“宗先生,苏将军有请。”却是雷震霆不知何时已到了门外。
吴长贵一时疏忽忘了放风,谈子羽忙道:“知道了,老朽更衣,片刻便去。”雷震霆应了一声也不进门。神经刀忙替谈子羽贴上人皮面具。收拾停当,谈子羽出门随雷震霆一起谒见苏察多哈。 其时闻圣训也已到场,苏察多哈整理行装预备离开扬州,临行对谈子羽道:“本将军军务紧要,不日须赶往杭州,追查将军令的事便拜托宗先生,雷副将会协同先生探查。” 谈子羽与雷震霆领命。
连日来大雪频降,道路湿滑,闻圣训令清扫了折履堂至渡口的道路,苏察多哈自瓜洲登船由水路沿运河往杭州而去。
回到扬州府衙,谈子羽借查案之名提审郝友福,装模作样审问一番之后便建议释放郝友福、彻销对谈子羽的通缉。闻圣训依言而行。
至此,谈子羽脱罪可算已经成功,身边跟着个雷震霆,当然不好就此洗去易容回得本来面目,想要找神经刀与吴长贵商量,无奈这两人神出鬼没又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他左右无事信步来到丽春院。
因为昨晚的死人之事,丽春院此时门庭冷落。凝歆的尸体早已抬到衙门去再作检验,案发现场贴上了封条。谈子羽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于凝歆写下的“音”字百思不得其解,无奈之下便着马三娘再将凘韵传来。
马三娘面露难色,说道:“有一位公子正找了凘韵喝花酒。” 昨天刚有命案发生,今天就来招妓,谈子羽不禁佩服这公子好雅兴。“是谁?”
马三娘道:“以前从未见过,衣饰很华贵戴了一付黑眼镜……”
雷震霆神色一振,打断她的话头,问道:“他们现在在哪里,带我们去。”
马三娘昨晚也见过雷震霆与丁重等人一起,连副总捕头都对他毕恭毕敬的,心知得罪不起,忙领了二人往后花园而来。
谈子羽明白雷震霆是心疑这找凘韵的年轻人十有八九是懒龙,真想不到他胆大包天,竟敢再犯险地。
三人穿过园中几丛腊梅花,来到凘韵的小屋前,只听得屋内传来格格的笑声,似乎凘韵正与什么人在调笑。
雷震霆事先看好周围地形,运劲于掌,径直往小屋的木门走过去。上一次他突施袭击,结果并没有擒住懒龙。这一次他背负双手直冲屋门慢慢走过去,浑身劲力彷彿利箭在弦一触即发,预备以静制动以力胜巧。
眼前就是木门,雷震霆的身体尚未触及木门,那木门便如豆腐做的一般,在他周身散发的一股无坚不催的气势压迫下整个散了架。屋内正站着的两个人惊讶地回过头看着杀气腾腾的雷震霆。其中一个当然是凘韵,另一个贵公子打扮的人果然是一身锦袍缎袄,眼上戴着一副墨镜,却不是之前的懒龙。这人与懒龙相比个子较矮,身材也较单薄。一个人的相貌可以乔装,身材高矮胖瘦却很难改变。眼前这人不管怎么看都分明不是懒龙。
雷震霆见眼前人不是懒龙不由一愣,厉声喝道:“你是谁?”
那年轻公子冷冷道:“你又是谁?”随即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你是铁血门的弃徒雷震霆。” 铁血门是江湖上一个非常隐秘的门派,其时江湖上很多门派暗中反清,铁血门也曾暗中与天地会有来往。雷震霆与同门生隙,被师父逐出门墙,后来便入了清军军营,数年前又跟随苏察多哈,江湖上有很多人认识雷震霆,却很少有人知雷震霆师出铁血门,更惶论知道他是师门弃徒这件隐秘之事了。
雷震霆见对方一语道出自已的底细,而自已连对方是何方神圣还不知道,这一照面间已是落于下风。逐出师门这件事一直被雷震霆引为奇耻大辱,也是他向来不为外人知的密秘,他见这年轻人口无遮拦地说出,心中恨忌顿生,渐起杀意,虽不知他对自已那件事究竟知道多少,但已打定主意不管此人是谁,先擒下再说,说道:“阁下来找凘韵姑娘怕不仅仅为了喝花酒吧?”
年轻男子道:“当然不是,还有顺便查查凝歆之死。”
雷震霆沉声道:“阁下无故到命案现场过问案情,形迹可疑,请随我去衙门一趟。”
年轻男子哂笑道:“哈、哈,跟你走?走到半路你才好下手杀我?”这句正说中雷震霆的心事,他恼羞成怒:“由不得你不去。”双臂一展先封住了对方往门窗的退路。他之前目睹懒龙戏耍叶旋风和崔城云,昨日又被懒龙从自已的手下逃走,眼前这人说话丝毫不留余地,只怕是身怀绝技,他心中对轻功高手已留了后手,动手捉拿之前先断其退路。
那年轻公子将凘韵推过一旁,道:“这一招血漫四野,你也有了七成火候,可惜啊可惜,杀气太浓、燥而不厚,有违了这一招以势夺人以气制人的原旨。”
血漫四野是铁血门血魔手的起手四式之一,纯以气势压制敌人。因其动作隐蔽且不是打斗招式,江湖上认得出的人本已少之又少,更不要说敢大言不惭指点不足。雷震霆的心中便不禁有些动摇了,越发不知对方的来头,心念一转:“不管他是什么来头,既是对我的一切隐秘了如指掌,今日不除将来悔之晚矣。”当下下定决心出手必不留地。他冷冷道:“那你再看看这招其血玄黄又如何?”双手合掌一拢一搓,左掌回撒右掌手心向下向那年轻男子缓缓劈出。血漫四野布下的杀气陡然间也随着这一掌向年轻男子合拢,空气中隐隐发出雷鸣之声。
如果说血漫四野只是在气势压制敌人争取主动的话,这一招其血玄黄则是全力进攻的招式。铁血门的武功狠辣钢劲,有进无退,其血玄黄虽只一招,却是双掌交替轰击不休,一经发出不见血绝不停止。年轻男子在这等凌厉攻势下,也不敢大意,突然间象个陀螺般在小屋中来回转动,身法之快如鬼似魅,虽然比之懒龙似有不如,但这人似乎是知道血魔手的弱点所在,每每在雷震霆交替左右手的时候堪堪闪过。他百忙中还能一把扯起凘韵,掷向屋外。
凘韵尖叫着飞出屋来,谈子羽本能地伸手一接,受其余力两人一起摔倒在地。凘韵吓得哇哇大哭。马三娘也看到了小屋里的打斗,叫一声倒霉,悄悄躲到一边去了。
那边打得不可开交,谈子羽也插不上手,扶着凘韵走得远的,问她:“刚才那个公子跟你说什么了?”
凘韵抽泣着说:“程公子一来就打听冰……冰韶的事……呜……呜。”原来那年轻公子姓程。
“冰韶?哪个冰韶?”
“就是咱……咱们丽春院的冰韶。”
谈子羽莫名其妙:“为什么马三娘送来的名单上没有冰韶这个名字。” “当……当然了,因为冰韶早就离开丽春院了。”凘韵的心情渐渐平复了。
“离开丽春院?去哪里了?”谈子羽觉得这“程公子”不可能无缘无故问起冰韶,其中必有内情。
“我哪知道,当年有个人替她赎身,后来听说是嫁到京城去了。”
“什么时候的事?”
“五六……不,有七八年了吧?她比人家大好多,那时候人家还小,什么都记不清,你们男人怎么都是一个胚子,见面就问冰韶的事。”她眼泪还在脸上,转眼间已回复妩媚的本来面目。
谈子羽叹息摇头。看来凘韵知道的有关冰韶尽止于此了,要想知道更多的情况只能问丽春院的老鸨马三娘了。
雷震霆久攻不下,眼见这人轻功不弱,虽无反攻之力,自已一时也难以击中他,立时变招,双臂大开大阂宛如舞蹈。那程公子的周围立时风声大作杀气纵横,彷彿漫天的风雨无边无际肆无忌惮地打过来,前后左右四面八方尽时雷震霆的掌影。
这一招名为血雨腥风,是血魔手中最为耗力的一招,但力道气势却也是最为猛烈。
程公子顿时感到压力大增,再不如刚才那般游走自如。虽然血雨腥风的弱点他也知道,但在这等狂风暴雨似的攻击之下,那些破绽一闪即过,根本来不及抓住利用。他只得不住踢起桌椅撞向雷震霆希望可以悄作缓解。
雷震霆对迎面撞来的桌椅全然不管不顾,运掌如飞,那些家什还未近身便在利刃重锤般的掌风中变成了碎片。再过片刻,小屋承受不住这强大掌力的挤压,咯咯作响眼看摇摇欲坠。
程公子突然间拼着身受掌力不住向墙边闪避。雷震霆挥掌追击,虽然没有正面击中那年轻人但也有几次掌缘掠过他肩膀。因为墙壁的阻挡,血雨腥风中的回旋掌力悄有滞殆,才得以给了程公子喘息之机。又过几个来回,雷震霆的掌力有好几次击中了程公子但都被他借力一转击中了墙壁,将墙上打出一个个的大洞,小屋四周的砖墙残破不堪,再也支撑不了屋架。终于,哗啦一声整个屋子全部塌落。
房屋塌落的一瞬间,血雨腥风的掌力受挠,四周压力顿消,那程公子飞弹而出,同时挥手掷出一个小布包。
雷震霆双掌一分,震散自已四周的砖瓦木梁,追击而来,正见一个小布包迎面飞到,他左手拨开布包,右手运起毕身功力临空一掌劈出,岂料那布包应手而散,飞散出若干粉未,顿时闻到一股如兰似麝的香气。而他右手的那临空一掌劲力如雷正中那程公子的背心,将他生生从半空中击落,倒在谈子羽和凘韵的身边。
雷震霆迈步向前,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击中这年轻男子,自从他武功大成之后是极少有过的,心中一阵狂怒,杀心不可抑制,只想再运玄功,一举击杀此人。
( 第五章完)
[此贴被吉如令于2009-10-12 21:45:07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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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推门神棍堂 双花红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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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 推理之门 Tuili.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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