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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 题: 胸罩传奇 之二 坏小孩(人气:1644)
 金田一根柱推门特色
1 楼: 胸罩传奇 之二 坏小孩 09年09月29日12点45分


【写在前面:前段时间写了《胸罩传奇》,只是一时兴起的产物,我原本不想写成什么系列。写过的人都知道写系列很累,难免有前后矛盾的地方,而且老是把事件安到一个人身上,既不符合事实,也没什么好写。
不过,有人说我写得猥琐。其实,犯罪的事件原本大都就是很猥琐的,至少我是不想写得有多美好,更不想假装有什么“唯美”之类的东西。我看过一些号称“唯美情色文学”的东西,其实和赤裸裸的色情文学没多大区别,要说的不说,绕些弯子,反而让人觉得很没有必要。
生活在继续,猥琐也在继续,所以有了这篇文字】



夏天是个好季节,无论它下不下雨。
当然,有些方面是让人不敢恭维的。比如,常常有些人,男人,掀开衣服露出一个硕大的油肚,还不时拍西瓜似的啪啪弄响几下,不知是否在估价钱。热的话直接脱掉上衣打赤身也没什么要紧,我实在不明白这样做的意思。我试着琢磨琢磨,心里有了个模糊的答案——女人是不可以那样做的,所以那是男人的特权,搞了半天那意思就是,你敢像老子这样吗?

不过,这种蠢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夏天女人衣服穿得很少、很薄、很透明。现在男人除了搞某些运动外,基本上不怎么穿背心了。不过夏天女式小背心仍然很流行,还有许多吊带裙样的,在夏天还是能领一时风骚。穿背心的话,胸罩就只能选择带有隐形带的了,说隐形呢,毕竟还是能看见。每个夏天猜测那些隐形带连接的部分是何种颜色和款式,是我的一大乐趣。偶然碰到一个不小心或是故意露得太多的女人,是让我既高兴又有些失落的事情,看到一对漂亮的乳房和精致的胸罩自然是好的,可过于直接又丧失了神秘感。

我喜欢夏天的雨,尤其是那种毫无预兆、突如其来的阵雨。你知道谁都会又不小心被淋到的时候,如果是一位有着美好胸型,又穿得很薄的女士……淡色系的薄衣物过水后就接近透明,而且贴身。隔着一丝朦胧欣赏,胸罩添了几分神奇的美感和异样的立体感,像一缕似有如无的幽香,勾得人痒痒的。

我独自走在市郊的一片绿化区里。按理说找女人应该要到闹市区的,我却不太喜欢。现在天气比较热,嘈杂的市中心散发出各式各样的糟糕气味:狐臭、下水道的臭气、稀奇古怪的化妆品味、路边小吃的食物气味、擦身而过路人身上的烟酒气……这些乌七八糟的味道实在影响判断。女人不能光从体型上定好坏,身体的味道也颇为重要。体味清新的女人才能成为胸罩优良的寄体,从这一点来看,郊区虽然遇上合适目标的几率较小,但更容易识别品质。

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在草地上抓虫子,抓到的虫子拿到地上用石块或玻璃瓶底碾死,玩的不亦乐乎。我记起自己小时候的一次经历,不记得几岁了,那会儿各种虫子很多,不像现在的城市小孩,“虫子”就是苍蝇蚊子蟑螂。有一天我逮到一个半拃长的绿蚱蜢和一只栗子一般大的甲虫,把它们放在台子上,头对着头按在一起,于是它们开始撕扯起来。大概扭在一起有三分钟吧,甲虫竟然硬生生把蚱蜢的头拔了下来。头下面连着一截半透明的管子,管子上粘着些液体。蚱蜢的身体前部成了一个恶心的洞口,几条腿胡乱舞动了好长时间。

我当时惊呆了,那实在是太震撼了。以后的人生中,鼻子被削掉的人、眼珠掉了一个剩下个黑窟窿眼往外冒血的、耳朵被一刀切下剩一层皮挂在脸上的……都没有给我当时的那种冲击感。

怎么想到这些恶心事上了? 哦,那边那个……从这儿看起来很不错,我要跟上去看看。



某大学艺术学院教授W先生,六月二日晚上被其一个上门拜访的学生发现死在家中,该学生随即报了案。警察迅速赶到现场,做完了初步的检查工作。

报案学生相当确定死者为W,死者裤兜里的钱夹里的身份证也确实无误。W,四十一岁,大学教授,结婚十六年,有一十二岁的女儿,据说由于夫妻关系不是很好,妻子一年有大半年时间是在娘家,离该市约二百公里的S市,女儿也在那里上学。警方已通知其妻子。

死者扭曲的身体倒在客厅沙发前,头部下方有很大一滩血,基本已经干了,左太阳穴上部有几处深深的凹陷,应为钝器重击所致。未发现造成该伤型的物品。按伤口形状看,排除自己摔倒撞到硬物的可能。死者上身穿一件短袖薄衬衫,下摆部分很皱,扣一颗扣子。下身一条单层薄西裤,皮带为解开状态,拉链也未拉上。判定为失血过多致死,死亡时间大约为一日晚六时至九时。

妻子再次肯定了死者身份,并表示未发现有物品丢失,但不排除有自己不知道的死者私人物品。所谓私人物品,警方也无从判断,室内都是常见的客厅用品,有一个摆有许多酒类的酒柜,角落放有一台电脑,电脑桌里有一些常见的文具,桌上有一盒纸巾、几本教科书和一盒订书钉。浴室里的浴缸中有一大堆衣物,已经被浸泡得有些发粘,看来放了不少的洗衣粉。死者妻子说女式衣物都是她本人的,男式的有几件没有见过,大多是属于死者。当然,她说,死者的衣物基本都是他自己买,而且他是个讲究的人,家里经常都会多出一些新衣物。

报案学生证言:“这几天W教授公休,哦,三天前开始的。我因为些写论文遇到几个问题,本来想昨天晚上来找教授请教,可他说不方便,让我今天来。我八点上门按了好几次玲都没有反应,我有些生气,以为W教授忘了约定,给他打手机也没有人接。我在门上重重拍了一下准备离开,结果门竟然没有锁死,我就进来了,发现W教授躺在地上,我走近一看他死了,就报案了。”

“现场没有弄乱吧?”

“没有。教授那样子一看就是死了好久了,我连尸体都没有碰过。”

“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比如,有没有想到有什么可能的凶手?”

“啊,不。我是这个学期才到教授班上的,对他的事根本一无所知。”

“是吗?这样吧,如果你知道和死者交往较多的老师和学生,你自己认为的也可以,麻烦你告诉我们一下。”

“哦……好的。”

根据该生提供的人物,警方走访了一些师生。

“W教授?他怎么了吗?他啊,课上得不错啊,我们有问题他也很耐心,人挺好的,是吧,阿雯?”

“恩。”

“W教授啊,同事关系不错,在老师中口碑也挺好。”

“W?是,我们关系不错。没有,我想不出有什么人恨他……喂,该不会是怀疑我吧?”

“W教授?老师嘛,虽然有时还会一起喝酒什么的,不过我可不清楚他的生活,明诚你知道吗?”

“我怎么会知道。”



这种天气竟然会突然下起雨来,我就是喜欢夏天这种不确定感。

那个女人当然没有带伞,长发可不能用来避雨,马上有看头了。她穿一件布料好像有些厚的吊带裙,露背的部分也挺少的,走路急匆匆地,两手很淑女地放在胸前。虽然是夏天,淋雨还是会有些冷吧。穿着高跟鞋的一双腿看起来很性感。忽然她猛地一转身穿过马路,我打算稍等片刻再跟上,不要做得太明显了。这时候从远处飞快地驶来一长串车,我没来得及赶在前面过路,被堵在一旁,待车队过完,那女人没了踪影。唉,我就是不喜欢人生这种不确定感。

等等……那个女人,我刚才好像……



W教授遇害一案的一些见解:

——冲动杀人的可能性高。现场看来像是熟人见面起争执而忽然起了杀意。凶器应该就是客厅里随手可以拿到的硬物,被凶手带离了。

——他妻子说没有发现物品丢失。

——夫妻长期分居,有理由认为妻子对丈夫的物品完全不知情。

——你的意思是,浴缸里没有确认的衣物,也是妻子不知道的,死者自己买的了。

——正是如此。

——会否凶手外衣沾上了死者血迹?为掩饰而和死者很多衣物一起仍在那里?

——说不过去,衣物全都是深色的,即使溅上了血迹也不容易看出来。凶手不赶快离开,却做了这样一件没有多少意义的事情吗?再说了,现在什么天气,几乎都只穿一件单衣吧?他把自己的仍了,换上一件死者的衣服离开?这样也太危险了吧?

——不能说死者没有和凶手一模一样或者类似的衣物吧?死者身高体型都很平常,凶手想找一件自己可以穿的应该没有问题。不然的话,难道是死者自己做的?一次洗那么多衣服有点夸张了,何况还是泡在浴缸里!

——也不能说不可能吧?人的生活习惯谁说得清楚,还有人用浴缸养鱼呢。总之实在想不出凶手这样做的理由。

——好了,这一点先放一放。据在该住宅区调查的同志说,在推定的案发时间内,那一片的行人十分稀少。实际上,只有一名房主说在该时间段内看见过三四个不是该住宅区住户的人。他说其中有一男一女看上去有些古怪,女子走的很匆忙,男子在她身后不远。两人似乎不认识,可男子看上去很留意前面女子的行动……当然,这只是证人的主观判断,我们要认真调查,而且他根本不能准确描述两人的特征。现场照片大家都看过了,从死者的衣着上看,很有可能涉及女性关系。接下来的调查重点抓住死者的男女关系这点。死者的妻子,女性朋友,市内各种色情场所,以及死者在学校的同事,甚至女学生,都要考虑进去,清楚了吗?

——清楚。

——这个,刚才说的一男一女,我想会不会是恋人关系?男子尾随女子到死者家,怀疑死者欲对女子不利,冲动下杀了人,然后两人装作互不认识先后离开?

——恩,有可能,这一方面也要留意。

——一日那天七点半忽然下起了雨,这——

——对!死亡时间应可以限定在六点至七点半之间,那明证人说看到一男一女的时候刚开始下雨。

——不要先入为主!现在怎么能把嫌疑人限定成那一男一女?

——还有一点,死者身上发现了烟和火机,其妻子也说他是抽烟的。但是现场没找到烟灰缸,也没有烟头。凶器会否就是烟灰缸呢,被凶手拿走了。

——用烟灰缸的话,烟头和烟灰应该撒得一地都是,死者身上也会有些痕迹,实际上却没有发现。

——有!桌旁的地上不是有一点点烟灰吗?

——不会那么少的,更不会只集中在那里。那肯定是平时弹烟灰的时候落下的。我认为有两个烟灰缸,其中一个是干净的,而凶手正好是使用了那个。

——那为什么要连另一个一起带走?

… …



六月六日,我又来到那片绿化区,又看到了那天那个小孩。他正在把几只小蛾子放进一个挖好的小坑里,从掰开的鞭炮里倒出火药,“唰——”点起一根火柴,把蛾子给火葬了,他蹲在一旁呵呵地笑。

我走近他,在他身边蹲下;“小弟弟,你很会玩哦!我以前也这么玩过呢。”

“哈哈,可有意思了。”

“对。”我掏出几颗精致的糖果递给他,“小弟弟,哥……叔叔问你点儿事。”

“什么?”

“前几天我也来过这里,儿童节那天,你还在抓虫子用瓶子摁死,过了一会儿就下雨了,记得吗?”

“记得,讨厌的雨,我本来想多玩一会儿的。”

“嗯嗯。太可惜了,讨厌的雨!呃,那天你有没有看到一个漂亮的阿……姐姐从这走过去呢?就是刚下雨的时候。”

“呃……有个姐姐过去,可我不知道漂亮不漂亮,没看清。叔叔说漂亮那肯定漂亮了。”

“哈哈!你真聪明。那么漂亮的姐姐你怎么不好好看看呢?”

“呵呵!我那时候正好在那棵树后面尿尿呢。”

“是吗?真帅。没被姐姐看到吧?”

“不知道。我刚开始尿呢,看到那个姐姐慢慢走了过来,管她呢,反正我憋不住了。不过我尿完了一看,她就走出去好远了,可能急着去避雨吧。”

“这样啊……叔叔走了,下次来和你一起放鞭炮怎么样?”

“好呀!”

“哦,忘了。你看到的是这个姐姐吧?”我拿出一个小相机,那是我那天偷拍到的背影。

“是穿这个样子的衣服。”

“好了,下次见咯。”



从这里看得到那个死了人的房间,那里是卧室吧,有个小窗户。可以看见里面的柜子和墙上的画。房间是没有感情的,主人的生死对于它来说,并没有什么意义,不过对今后要住在那里的人来说,或许就有很大的意义了吧。



“这个还是太大了,没有再小些的吗?”

我一边挑三拣四,一边瞟着老板娘的乳沟。

“还打吗?那我给你截去一段可以吗?”

“行。看,这么长就可以了。”



死者的妻子是一个一看就觉得很憔悴的妇女。

难得在这样清静的一个地方,我凑了过去:“夫人,您丈夫的事情,还有几个问题要麻烦您一下。”

“警察!我能说的都已经说过了。”

“对不起。因为忽然注意到几个可能很重要的细节,才不得不打扰您,请见谅。”

“什么事?”

“家中没有物品丢失吗……”

“我不是说了吗!据我所知没有,你们怎么回事!”

“啊啊,实在抱歉,不能不确认一下,电脑……”

“电脑什么的我不知道,家里的电脑一直只是他一个人在用。”

太好了,我正琢磨着万一她说家里没有电脑,我要撒个什么样的谎话。

“哦。那,家里有没有多了什么东西?”

“多了?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呃,就是说,有没有什么您以前没有见到过的东西?”

“烟,酒,几件衣服,一堆垃圾,行了吧?我说你们有时间问我这些莫名其妙的事,还是抓紧破案要紧吧!”

“会的,会的。您丈夫被枪杀的事,我们很遗憾,一定——”

“枪杀?不是被硬物重击而死吗?”

“啊!对,对!您看,太不好意思了。最近工作太多,不小心给弄混了。”

“你们这些警察怎么做事的!”

“万分抱歉!夫人,最后一个问题,先生生前是否会给您买东西呢,比如说,鞋什么的。”

“鞋?有的时候会买,这有什么关系吗?”

“只是参考……好的,多谢您了,您的积极配合对我们的工作十分有利。好了,我去忙了,再见,打扰了。”

我回到住处,在洗手间忙活了半天,才总算把脸上抹的深色洗干净。我视力不是很好,戴墨镜也着实难受。



“确实没有听说过吗,你不会是敷衍我吧.。”

“哎呀!说了没有,那是你什么人啊,管那么多!”

“是我大舅家小姨子的二姑妈的内兄,之类的吧。”

“去。今天真不在这过?”她拉拉我的衣领,“不收你钱嘛。”

“听起来太吸引人了,但我今天确实有趣,过几天一定来。”

“哼,过几天,过几天!。过几天来要付双倍。”

“随你。”



女学生是很美妙的,我这“学生”就显得有些委琐了。好在我看上去还有那么一点青春气息,一身运动装穿上,脸刮干净了,倒勉强有点学生样。

所谓“青春气息”是什么呢?就拿女学生的胸部来说,形状和大小其实并不重要,只是灵魂中一点稚气和天真蕴含其中,给你一种难以言表的感觉。青春是个莫名其妙的东西。

我对面坐着一个莫名其妙的女生,我找了个莫名其妙的理由请她吃饭。这几天在这学校蹲点没有白费功夫,我在注意谈论W一事的女生中找了这个,虽然发育得不能说很好,却有些别的东西……

她瞪着好奇的大眼睛看着我:“你是?好像没见过你吧?”

“学校那么多人,怎么能都见过呢。”

“你怎么……你认识我吗?”

“我以为,一个学校里的男生总是认识所有的漂亮女生,你说是吧?”

她低下头搅弄着果汁:“你是哪个系的?”

“新闻,今天请你吃饭,我是想——”

“你想干嘛?”

“要交个作业。我想做个关于校园时尚与校内风气及其对师生生活的影响的调查。我看你是个合适的采访对象。”

“啊……你说的真复杂,是什么样的调查呢?”

“只是顺应一下潮流罢了。我就问了,最近流行什么样的发型和发色呢?”

“嗯……好像是长发,下面烫成小卷儿,前面两边留两绺又直又长的刘海那种吧……我不知道叫什么。我说的是女生啊!男生嘛,好像没什么特别流行的,你知道男生的发型总是怪里怪气的。”

“啊,哈!对对。”

“至于颜色嘛……应该是浅褐色和那种淡淡的棕红色吧。”

“哦,现在不流行明艳的色彩了?”

“深色的很少有人做了。而且弄太显眼了总觉得有些傻气。”

“刚才我好像看到一个,呃,傻里傻气的,是艺术学院的。说起来,你不就是艺术学院的吗?你认识W教授吗?”

“认识啊!他死了,大家都知道呢。我们宿舍里大家还胡乱编了些故事呢,呵呵!”

“他这人怎么样啊!很讨厌?”我问。

“没有呀!我以前上了他一学期的课,感觉那人还不错啊。”

“哦……他和学生们的关系怎么样啊?”

“不清楚,我的朋友们都说他除了上课,和她们没什么私交。”

“男生也是吗?”

“男生应该有,我记得看到过班上男生和W教授一起吃饭。”

“恩,那么说起来他和学生关系还挺好的。不会是学生杀了他吧,哈哈!对了,艺术学院的学生一定都很爱美了,你们一边去哪里做头发呢?”

“你知道仁祥路67号那家吗?据我所知,大部分学生都去那里。”

“我得去做个牛X一点的发型。”我摸摸头发说。

“呀,你这样就很不错。”

“是吗?你这么说我是不是该脸红一下呢?还有个问题。学校那澡堂子实在用不成,我一般都去荣华路那边,可也不怎么样。不知道你们都去哪儿?”

“呵呵,这也是调查吗?”

“呃,这是私人问题,帮个忙,哈哈。”

“知道学校背后那小巷子嘛?那里有一个,挺干净的,我都去那里,好多人都去。”

“是吗?我还不知道呢,真够迟钝的。恩,我一定去试试。能留个电话吗,下次一起去。”

“啊?”她愣愣地看了看我,有些不知所措,动了半天嘴唇才找到了声音,“你,有这样的吗?”

“怎么没有?吃饭看电影逛街什么的你肯定腻了。一起去洗澡很好啊,哈,虽然是分开洗。”

她给了我号码。

“还能帮个忙吗?”

“你别得寸进尺啊!”

“哪里哪里,小事,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她告诉了我名字,我胡编了一个。

“恩,好名字。是这样的,我的图书借阅证丢了,补办还得过几天,最近刚好需要查些资料。能不能借我一下,换个照片就可以了,过几天一定还你。”

她咬着下唇犹豫了一下,说:“好吧!你请我吃饭,这个忙当然要帮你。”

我站起身,说:“我在想,W教授那么高大的人怎么能给杀掉呢?”

“高大?呵呵,你是在开玩笑吧,他没你高呢。”

我拿了借阅证,和她道了别。

十一

这学校的阅览室还挺大的,我摸了半天才找到专业书籍室。我把借阅证放在前台,堆起恶心的笑脸对阅览室的老师说:“老师,打扰一下。我是艺术学院W教授的学生,哦,你知道他的事?是啊,太吓人了。这样,上次他给我指点了一下论文,可惜有的部分我还是不太理解。您知道他以前常看的是哪个柜的书籍吗?我想试着找一下。”

看来这位老师不觉得我的笑容恶心,很热情地带我到了地方。

一大堆英文大部头书籍,看来好多都是压根没人翻过的。M,N,P,应该在这里,或许没那么容易,A什么的也得找找。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看书是很开心的事,但是确定什么书是要看的,却很痛苦。

Para……S-h-e-m-……,有些地方用铅笔话了些记号。果然,还是可以找到的,图书馆真是个神奇的地方。

等等。电脑的话……格式化?不会,那样太过明显了,那么说,有可能……可是没法确定,当时应该问问死者妻子的。

只好去一下学校的机房,还好,在艺术学院机房逮到一个老师。我凑了过去:“老师,能教我一下隐藏文件的搜索吗,我不会。”

他用自己用的机子给我示范,我压根就没看:“唉,以前都是W教授教我——”

“W?你说笑吧,他那电脑水平可不是一般的差。”

“哦?可能是我太笨吧。呵呵。他确实教我弄什么隐藏文件夹来着,唉,我连那都不会。”

“他恐怕只会那个了,但别自己都找不到才好。这个你记住了吗?”

“记住了,谢谢老师。”

十二

虽然把香皂给掉进了下水口,但今天心情不错。

也许晚上可以去付双倍了。

十三

六月二十日,收到一封信。没有写寄件人和寄出地址,只有本街道邮局的邮戳。

谁啊?难道是情书,无聊,看看吧——

尊敬的XX(请原谅,我无法确定对您的称乎):

展信开颜。在这无聊的夏日里,你或许不介意听一个故事。

从何说起呢?我并非说评书的,说得不好还请见谅。

(什么乱七八糟的!)

一个雨天,没有带伞的我见到一位也没有带伞的女子,雨中的柔弱身影让人心生爱怜。这名女子仅身穿一件吊带裙,冰凉的雨水打在她圆润的肩头,湿在我的心里。然而,这雨水是如此无情,让我看到了一幕悲剧。

那名女子肩上的文胸隐形带,压在了吊带的上面。

我的人生中,实在没有经受过如此巨大的失落感和自我否定!

两日后,得悉某大学教授死亡一事。我再次来到和那名女子相遇的地方,这次我要找一个小孩。那个在草地上抓虫子的小孩。他告诉我那天也见到了该名女子,在他撒尿的时候慢慢走过。很奇怪,那女子明明行色匆匆,怎么会“慢慢”从那孩子附近走过?观赏尿尿?不,是想让那孩子记得,有过那么一名女子。而我,跟得太近,需要拉开些距离。

为什么有那样一名女子很重要?

我不了解教授死亡一案的细节,但我有很多途径。我搞清楚了,教授这个人似乎从来没有什么男女方面的新闻。随后,我又从几个做服务性行业的女性朋友处了解到,W这个人,在“业内”也没有什么耳闻。

如此一来,问题有了些进展,我又找了死者的妻子,该学校的一些师生,基本弄清楚了这件事。

W与妻子关系冷淡,虽没离婚,也几乎不在一起生活。在学校,学生对其评价也都不错。但这些评价和议论,却有一个很奇怪的地方——似乎女生乐于对W品头论足,男生却很少谈及,甚至W被杀这种原本应该是男生更感兴趣的事情也是如此。

我考虑了W这样的人可能会做的事,在对其妻子提到电脑的时候,她说只是W一人使用。W必然会在电脑上查找很多他需要的东西,但不知道从和下手。我认为,他既然是教授,一定会想到图书馆,那里有很多艰深、广泛的外文典籍。他应该会去找些东西。我在图书馆里W常常驻足的柜子里,找到了基本心理学和行为学方面的书籍,其中有些地方有做过记号的痕迹。

您知道paraphilia,shemale这样的词语吗?不知道也不要紧,W对这是感兴趣的。书里很详细地说明了这些,甚至附带了一个网址。

说到这里您或许明白了,下雨那天我看到的,是个男人。

穿吊带裙,胸罩的带子是不会压在吊带的上面的。那么那是怎么回事?既然是男人,我就得想想他这么做的理由。当然,首先是刻意让人目击一个女人在那附近且行为有古怪,因为他很清楚现场的情况是指向女人。其次嘛,那么做可能是为了隐藏什么东西。我问过死者的妻子,家里是否多了什么物品,她说没有。虽然她不是很熟悉丈夫的物品,但我可以认为,至少没有多了一个手提包。而我看到的“女人”没有带包,如果包被留在现场的话,W的妻子即使不认得包,也不会识别不出包里装的一两件明显不是他丈夫所有的物品吧?而且,有包存在的话,就不会有下面的行动。

这样的天气,除了生病的或身体太差的,男人几乎都只穿一件单衣,薄裤吧?那样的穿着要想隐蔽地带走体积稍微有点大的东西是很困难的。知道了吧,穿“吊带裙”是为了带走某种物品。

杀人案件,需要从现场带走的,应该是凶器,或者是某种凶手为之而杀人的物品。本案中没有明确的丢失物品,似乎也没有发现因为某种物品而有嫌疑的人物。我初步认为,带走的是凶器。死者妻子说W是被“硬物”重击致死,硬物的概念比较模糊,一般来说,住房内可以造成死亡的“硬物”并不太多,而可以穿上“吊带裙”带走的就十分有限了。因此我假设“硬物”是金属制,较厚重的烟灰缸。这是一种足以致死,且死者妻子不太会留意的物品。

然而这里有一个问题,用烟灰缸行凶,应该会把室内弄得很脏才对,警方应该马上就可以确定凶器,死者的妻子也不会用“硬物”这种说法。

这个问题结合起“吊带裙”的事来考虑,有了一个合理的答案。行凶男子装扮成女子离开,被我注意到了那个细节,说明那肯定不是什么“吊带裙”。后来我在现场附近发现死者住房有一个可以从外面很清楚地看见屋内情况的小窗户,可上面却没有装窗帘,这是很奇怪的。我目测了一下窗户的大小,买了一个窗帘试了试。如果剪去一小段作为腰带,刚好可以成为那天我看到的那个“吊带裙”。系上腰带,用曲别针或者订书钉一类的东西固定一两个地方,手在随便扶着一点,穿起来还挺像个样子。

那么那“吊带”又是什么东西呢?那一定是一个胸罩,至于“隐形带”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吊带”才是真正的胸罩的带子。男人先穿上一个普通的胸罩,然后把用透明胶带封住口的烟灰缸放入其中——订书钉和胶带,这样的东西,“丢”了也不会注意到的——知道吗?正因为胸罩的特征和没有确定凶器这一点,我认为有两个烟灰缸,其中干净的一个是凶器。男人把其中有烟灰的一个塞上一些纸什么的,用胶带封住口,使口一端形成弧状,另一个干净的、做为凶器的烟灰缸,我想,是装入了男人的随身物品,以同样的方式封好。两个烟灰缸再用胶带连接,总体上也做成一个胸罩的样子,以求固定。露在肩上的“隐形带”,其实就透明胶带,把一截对折,用另一截粘住,这样,宽度和厚度更像实物,又不会粘在身上。

因为要确定这个“胸罩”的一些数据,这些工作需要在戴上胸罩以后做,而且这样才能饱满地填好两个罩杯——这就是为什么“隐形带”压在了“吊带”的上面的理由。工作完成后,穿上“裙子”,把其与胸罩带接触的四个点固定住,就可以离开了。

至于高跟鞋,包括男人戴的那个胸罩,我想是W在家里准备的,出于他的独特爱好。衣裤这些大件物品容易被妻子发现,而准备一双鞋和一个胸罩,是不成问题的。凶手之所以想到这样的方法,说不定以前就这样做过了。

大概就是如此了,W以教授身份之便,用某些手段让自己的学生就范。在一次实施中,一名男生不堪忍受(或是别的原因?)下了杀手。我认为他唯一想要从现场带走,呃,应该说消除的东西应该是电脑中可能暴露W心理问题的内容。我得知W电脑水平不高,且电脑只是他一个人使用,应该不会有多少保密设定,可能很容易就清理掉了吧?当然不排除会有隐藏文件夹什么的,不知警方是否会查这个,目前看来好像没有。

男子的身高体型和W相似,其衣物应该是混在W的衣物之中了吧?

故事差不多结束了。我这段时间一直混在W所在学校附近,把头发染得乱七八糟,洗澡洗得都快蜕皮了。最后,我发现了近来总是穿外套,头发染了黄色,肩胛骨附近有一个小胎记的您。

我的故事不一定完全符合事实,但也差不多吧?凶器是烟灰缸,或者是W准备的某种奇怪物品,也不那么重要了。我随信附上的照片您过目了吗?我这里还有。根据这个,警方可以发现那件别出心裁的“吊带裙”是怎么回事吧?说起来,那窗帘挺独特的,我在市内没找到几家有卖。

您希望那个小孩记住您,实在是个糟糕的决定,我不认为女人有看男孩尿尿的爱好,即使有,也不是在大街上看。警方没有找您特意安排的那个小孩,对您来说反而是件好事吧。

您还是去自首吧,免得最后面子上过不去。杀人的理由您可以随便编一个,学生不是有很多理由杀老师吗?那天应该会有人见到我,您就说您是我吧。

我这人没有什么正义感,原本您杀人是您的事情,跟我无关。但,那天我居然把您当作女人怜香惜玉了一番,事后我恶心了好几天。您得为你犯下的罪负责,不是对W,是对我。

某无聊人士

敬上

十四

六月二十一日,我约了那个女孩,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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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mento Mori



※来源: 【 推理之门 Tuili.Com 】.

 sworder何足道打开sworder的博客
2 楼: Re:胸罩传奇 之二 坏小孩 09年09月30日23点41分


支 持 观 摸 中






 


※来源: 【 推理之门 Tuili.Com 】.

 青丝如雪打开青丝的博客
3 楼: Re:胸罩传奇 之二 坏小孩 09年10月16日10点58分


下不下雨都是好季节的夏天的雨没有利用上,有些遗憾,以主人公那么专业的眼光,只要下雨,胸罩的形状有异(烟灰缸毕竟太不迷人了),是一定会发现的吧。

透明隐形吊带那么难以发现的东西,尤其是隔了一段距离,能被发现压在根本不该压的裙带上面,是件不容易的事,因此主人公必须是专业人士。
这是一个非常合理的因果关系。
主人公的视力是不是应该好一点,戴墨镜就好了,别戴近视镜了嘛。






 

※来源: 【 推理之门 Tuili.Com 】.

 青丝如雪打开青丝的博客
4 楼: Re:Re:胸罩传奇 之二 坏小孩... 09年10月16日11点16分


还有,就是标题《坏小孩》,意思是说那个残杀虫子的小孩,他是凶手意图设置的目击证人,是文中破案的重要线索线索之一。一个本来行色匆匆的“女人”在小男孩撒尿的时候反而“慢慢走过”,这样的线索几乎与透明吊带一样隐形,俺个人来说是比较喜欢滴,虽然俺眼光不够专业,在作者的提点之后才发现这条线索。






 

※来源: 【 推理之门 Tuili.Com 】.

 loespriteVishnu
5 楼: Re:胸罩传奇 之二 坏小孩 09年10月16日15点26分


总体挺有意思的,语言也比较亲切,
但是我还是觉得有点模糊,频繁的插叙,也有些难懂
为什么肩带反过来就引起了怀疑呢 可能我需要再看一遍吧 呵呵







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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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3772风之圣痕打开83772的博客
6 楼: Re:Re:胸罩传奇 之二 坏小孩... 09年10月17日00点40分


赞啊,写的好






 
 
 记住该记住的,忘记该忘记的。改变能改变的,接受不能改变的 
快乐要有悲伤作陪,雨过应该就有天晴。如果雨后还是雨,如果忧伤之后还是忧伤.
从容面对这离别之后的离别。 
看见的,看不见的;记住的,遗忘了。生命中,不断地有得到和失落。 
看不见的,看见了;遗忘的,记住了。 
就在漆黑之中,给予一直期盼着我归去的您,奉上最后的,深深的一吻,别了,今生啊~不会再见了吧.
就像世世予您在奈河桥分别一样.心都被绞碎了,又要踏上永远也看不到尽头的轮回里。
泪水啊,泪水若能有用的话,若能止住我漟血的心。请哭瞎我这双眼眸!又何况?感受过太多的悲伤,
太多的绝望.到底还要付出些什么啊,还要哭多少次啊.才能祢补我这残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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