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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 题: 《圣女的悲剧》修正版(人气:581)
 莫思明小莫打开莫思明的博客
1 楼: 《圣女的悲剧》修正版 09年11月12日10点26分


序幕

“‘雪婷,你真的决定了?’爸爸的嘴角不自觉地抖动着。
妈妈坚决地点点头,“我受够了,结婚那么久,女儿也五岁了,你陪我过过多少天,你算得出来吗?”
‘我知道我做得不够,但我是真的爱你的,而且孩子也需要你呀。’
‘我不是没给过你机会,但你让我失望了多少次?不,今天什么也阻止不了我了。’
‘那么......好吧,让我送送你,我还有件东西想给你看看。’
自从那天妈妈走了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了。爸爸回来时,大汗淋漓,全身湿透了,而且眼睛红红的,他哭过。我知道他是爱妈妈的,但他却不懂得体贴妈妈。
‘宝贝,过来。’爸爸勉强地笑着,叫我。
‘爸爸,妈妈走了吗?’
‘走了,永远也不会回来了。’他的语气里带着无限的沉痛。
‘爸爸,不哭。我来照顾你。’虽然幼稚,但这时候的爸爸听了却显得非常地安慰。他慈爱地抱起我,‘乖宝贝,说得对,爸爸还有你这个心肝呢。你长得真像你妈妈,将来一定是个大美人。’”

第一幕

月华东路
八月二十五日 星期天 晚上八点二十五分
八月十五,人月两圆。
有个人却......唉!
“明明我才是社长,我叫他出来买就行了嘛。怎么又跟他打起赌来了呢?而且还输了,真是自讨苦吃。”
这句话来自街边人行道上的一个青年男子。咋眼看,此人并不起眼。短短的身材又干又瘦,特别是他还穿着一件蓝色条纹背心,看起来更显得格外地“弱小”。而且头发蓬乱,满脸胡渣,活脱脱的就是一个流浪汉。全身上下没有一个“正常”的地方,如果硬要说他是个正常人的话,那么唯一的特征可能就只有他那双眼了。平时看似迷离的目光中总会不时流露出一种逼人的英气,特别是在被他盯住的时候,总能叫人不寒而栗!(其实这个特征也并不正常)
这个怪人叫做莫思明,是月华市“明锋侦探社”的社长。现在他正走在月华东路,为的是买两盒叉烧饭。一盒当然是他的,而另一盒则是给一个他现在极不情愿给的人——他的表弟——华锋。
买完饭,理所当然的是往回走。但怪人先生这时却好像并不想回去,可能是不想太早回去“欣赏”那个好表弟得意洋洋的样子吧。只见他一边沿着街道继续往前走,一边展现着自己那“骇人”的微笑,似乎是在想象着华锋吃着凉了的叉烧饭时的脸色。这到底算不算无良呢?
一眨眼,他从东路走到了西路。在前面不远的正是他的母校——远扬大学。正当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街上来去如潮的美女时,突然感到身后被人撞了一下。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他被撞开了。
等他反应过来,那人已经跑进了“远扬”。而且,他发现叉烧饭只剩下了一“盒”,因为另一盒已经变成了一“滩”了。可是这时,他却笑道:“哈哈哈,表弟,这你可怨不得我了。这是老天爷对你欺骗我打赌的惩罚。”
真不知道是应该说他乐观还是无良?
但无论怎样说,他已经在不远的地方找到一张长凳坐下了,然后美滋滋地吃起了手中仅有的一盒叉烧饭。整个“过程”中他看起来非常愉快,完全乐在其中,尤其是想到饿着肚子在等盒饭的“华公子”时。



“我还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爸爸妈妈是很恩爱的,就算是碰上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他们也会一起去面对的。可是,大人的事真的很复杂,很难明白的。他们最终还是离了婚。
我本来就是一个胆小和懦弱的人。也只有在家里,我才敢去表达自己。可是现在不光是没有妈妈了,就连相依为命的爸爸,也没了。
这是确凿的祸不单行呀!
一场感情的风暴抢走了我的妈妈;一场无情的地震夺去了我的爸爸。
那是一个晚上,一个平凡得不能在平凡的晚上。但是,我刚一上床,一切就开始变得不平凡了。首先是整个房间摇晃了起来,接着我就听见外面呼天抢地的救命声,从这些声音中听得出外面街上的情况恐怕也已经是一塌糊涂了。我连忙躲进了床底,后来。我听见爸爸的叫声,他在喊我。可是,我不敢出去,我生怕一出去就会被天花板掉下来压住了。结果,当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
后来,因为我只有五岁,没办法确定身份,我被送进了孤儿院。
就这样,我成了孤儿。
而我的新名字叫做‘丁小敏’。”

第二幕

远扬大学校门外
八月二十五日 星期天 晚上八点四十五分
当最后一块叉烧落入莫思明口中的时候,他的耳边突然响起了一个女人喊“救命”的声音,而且就是从不远前的学校里传来的。他没想太多,连忙放开了文明的“自我”。把塑料盒往地上一扔,立马就向学校那边跑过去了。
一进校门,他就发现求救声的声源原来是清洁工人王阿姨。他只见王阿姨非常慌张地从学校的实验楼那边喊救命边跑出来,一直跑到了他跟前的保安室。这时,他看见门卫老何从保安室走了出来。老何是个年过半百的中年人了,但为人非常固执,而且中气十足。他听见王阿姨的叫声后不耐烦地也放声叫喊起来说:“救什么命呀?大喊大叫的,嘈死人了!”
“老何,让王阿姨说。”莫思明似乎对老何的态度甚为不满,厉声地叱喝了他一下。老何被吓了一跳,马上转过头去就准备开骂,但他一看见是莫思明后马上就不出声了,这是因为莫思明曾经在一次意外中救过他。
“思明同学,是你呀。你们快......快点上去四楼化学实验室救......救人,有人上吊了。”王阿姨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出了求救的原因。
“啊?什么?那你怎么不去救人?你这笨蛋。”老何吃惊得大叫起来,不过这次倒是说得对了。
“我......我害怕死人。”王阿姨支支吾吾地说。
“别说了,王阿姨你快叫救护车和报警。老何,我和你上去看看。”莫思明这个人虽另类,但在危急的时刻总是能当机立断。
老何二话不说就跟他一起上了楼,而当他们到了四楼,果然发现了化学实验室里面的灯正亮着。他们非常迅速地跑了过去,莫思明跑到了窗边,透过窗户他看见了一个长头发的女人吊在了实验室中间,他一眼就认出了那个是他表弟华锋的旧情人——丁小敏。接着他下意识地看了看手表,正好八点五十分。
“莫先生,门没上锁但是推不开。”老何叫我。
“快让开,我来踢开它。”说完,他立刻拉开架势,接着一记沉重的“侧踢”就重重地落在了门板上,门应声而开。堵住门的东西也被他一块踢飞了。他们连忙跑进去把丁小敏放了下来。可惜,她的气早已经断了,老何惊讶不已。莫思明则开始勘探现场了,他回过头,想看看刚刚到底是什么东西堵住了门,结果却让他看见了一个惊人的镜头:门后面的,是一个人,死人。
老何的大叫已经不在话下了,就连是他自己,也止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莫思明此刻的心在想:天啊!我刚刚一脚隔着门把一个死人踢飞了。警察来到,不会控告我蓄意破坏现场吧?




“我进了孤儿院后,一直都不敢靠近人群,可能是因为天生胆小的原因吧。小伙伴在玩耍的时候,我总只是静静地坐在树荫底下,羡慕地看着他们。虽然我很想出去和他们一起玩,但始终也没敢走出第一步。
可是,她出现后,我的一切就彻底的改变了。
她叫百合,名字是院长为她起的。之所以叫她百合,就是因为她纯真。还记得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我就是坐在树荫下的。
那天,小伙伴们正在玩耍,闹哄哄的。我听着觉得特别心烦,就干脆闭上眼睛在树底下睡起觉来。不久,小伙伴们的声音忽然停下来了,停得很奇怪。我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于是就睁开了眼睛。
我看见了一个小女孩,个头和我差不多。一身的洁白,小嘴带着浅浅的微笑,双颊上带着两个小的小酒窝,非常可爱。我从她的身上感到了耀眼的光芒,她就像是一个美丽善良的小天使。
我呆在那,羡慕地看着她,真希望我也能像她一样啊!”

第三幕

远扬大学化学实验室
八月二十五日 星期天 晚上九点整
刑行来到案发现场,发现竟然又见到了他——莫思明,于是心里就暗暗地咒骂了起来:这个可恨的家伙。刑行是月华市刑警队的大队长,长着一副魁梧的身材,干练的身手。国字嘴脸,嘴唇略厚,看得出是个有毅力的汉子。身上穿着一件米黄色外套,更显得威严与庄重。而“怪人侦探”莫思明则是刑警队的刑行大队长最不愿意见到的人,因为他只要一有机会都要插手他们刑警队的案件,而且利用他们的技术和线索来破案,从而为他自己的侦探社做广告。警方已经多次因为他而被外界称为“无能”了。可是,这位“可爱”的刑大队长却也总是快不过他破案。
“嘿嘿,邢大队长,又见面了。”莫思明好像一点也感觉不到刑大队长对他的厌恶似的,堆着一副欠揍笑脸向他打招呼。
“怎么又是你呀?这件事又关你什么事了呀?”刑大队长的话透出了一种深深的无奈。
“这次您可不能再赶我走了,我是这件案子的发现者之一。而且,被害人是我表弟华锋的旧情人,我是不走的了。“
“被害人?你怎么知道她不是自杀的?”
“猜的。”莫思明毫不负责地说。
“再乱说小心我把你抓起来。”
“我的直觉是很准的,我还没动过现场,不信你们就仔细地检查,肯定会有线索的。”
“谅你也不敢先动现场。”刑行有点得意地说。
“唉,就会耍嘴皮子,难怪大家都叫你们‘无能’。”
莫思明的毒嘴说中了他们的死穴,刑行狠狠地向他瞪了一眼。


“那天,我依旧靠着大树睡着了。
在梦中,我看到那个小天使向我飞来,笑着拉起了我的手,带我去玩耍,带我去飞。
“小敏,小敏。”我感觉到有人拉着我的手叫我,难道真的是小天使?这个梦多么真实啊!虽然是梦,但我感觉到了久违的温暖,妈妈!
直到今天我始终不敢相信那天我睁开眼睛后看到的情景:一身素白的百合微笑着,拉着我的手对我说:“小敏,来和我们一起玩好吗?”
我知道我当时一定还是目光呆滞,一脸茫然地看着她。但是,我感觉到温暖了。我知道从那一刹那开始,我的一切都起了巨大的改变,我有了爱。”

第四幕

远扬大学化学实验室
八月二十五日 星期天 晚上九点零二分
刑行开始检查现场了,他的助手小安则不厌其烦地跟着他在屋子里转。“嗯,现场没有打斗过,凶器也在这,是把手枪。尸体是你先发现的?”他向莫思明转过头来问道。
“先是清洁工王阿姨发现的,但她说害怕。所以跑了出去,碰见了我。我就和门卫老何上来了。”
“嗯,接着说。”
“上来后,老何发现门打不开,我就破门了。”
“门反锁了?”
“不,门没锁上,是那个可怜的男死者堵住了。也许他正好和墙角形成了角度,所以门推不开。”
“什么?是尸体堵住的?那么说,尸体本来是不在这个位置的罗?”
“谁会那样子死呀?”莫思明挑了挑眉。
“臭小子,你破坏了现场,肯定毁了些什么重要的线索。”
“我没话说。”大队长都这样说了,他还能说什么呢?
“不过,话说回来,既然是这样,这岂不成了一间密室?”
“窗户不用检查了?”
“刚刚看过了,都上了锁。”
“哦。”
“莫思明,你去把门卫老何还有王阿姨叫上来。”
“为啥让我去呀?”
“因为你破坏了案发现场,不想去的话,可以选择收传票。”
“去就去。”莫思明也在心里暗暗咒骂起来:哼,死无能。



远扬大学化学实验室
八月二十五日 星期天 晚上九点零五分
不多时,清洁工人王阿姨和保安老何就被莫思明带上来了,他们都显得很害怕,都吓得面如死灰。特别是刚刚亲眼目睹过尸体的老何,甚至还有点哆嗦。
“王阿姨,是......”刑行一点也不浪费时间,心理工作也不给他们做一下,直接就准备开始问话了。可就在这时,却传来了一阵手机的铃声把他的发话给活活地给打断了。
“是谁的?”刑行厉声道,显然是有点恼火了。
“是她的。”莫思明一脸无辜地指了指女死者说,“你接,还是我来?”
“当然是我来。”
刑行迅速地恢复了平时那副总想让人看见的“干练”的嘴脸,并熟练地从女死者的口袋里拿出手机,接了。
“小敏呀,你别做傻事呀,我马上就来了。”刑行一打开手机,电话的那头马上传出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喂,你是谁呀?”刑行问对方。
“啊?你是谁?小敏呢?”
“抱歉,丁小敏她刚刚上吊去世了,我是负责这件案子的警察。”
“啊!......”
“你是哪位呀?你怎么知道丁小敏要自杀?”
“我......我是曹教授,是......是她......她的情人。”
“情人吗?”
“是的,我刚刚收到她发给我的伊妹儿,说要自杀,所以才......”
手机里面传出了哽咽的声音,听得出来他显然是哭了。
“那好吧,您先回家,我们等一下就上你那去了解情况。”
“不,你们还在实验室吧?我要去见她。”
“不,我们在办案,您还是休息一下吧,我会安排您见她的。”



远扬大学化学实验室
八月二十五日 星期天 晚上九点一十分
看见刑行放下手机后的神色开始凝重起来,莫思明就猜到来电者是谁了。“怎么样,是曹教授吧?”
“啊?你怎么知道的?”刑行明显吃惊不少。
“丁小敏就是和这位曹教授好上才甩掉华锋的。我那个可怜的表弟天天在我的耳边发牢骚,我能不知道吗?”
“华锋?对了,今天怎么不见他了?”
听到这句话,莫思明才想起华锋还在家里等着他的叉烧饭呢。
“要问就快点问吧,我还有事。”莫思明开始有点心急了,但我们的刑大队长可不吃这一套,依然是按照着他一贯不紧不慢的语速说道:“你急什么急?王阿姨,您是什么时候发现死者的?”
“我......我不知道具......体的时间,但我......我记得我走到门卫那里时是......是八点快五十了。”王阿姨一张嘴就哆嗦,说出来的话让刑行听了直皱眉头。
但按照一个执法者的准则,证人说话哆嗦是不能让刑行却步的,所以他继续发问:“那么,您是怎样发现的?”
“我刚刚去五楼的杂物房拿桶子洗澡,听见“砰”的一声,很像是枪声。我就下楼看看,我发现化学实验室的灯亮着,就走过去。结果,就发现了有人上吊,我很害怕,就跑了出去。”可能因为习惯了,王阿姨渐渐地平复了下来,说话也“利索”多了。
“枪声?那老何听见吗?”
“不,太远了。我当时在保安室,什么也没听见。”
“那么老何和莫思明又是怎么发现死者的?”
老何把我们刚才的“事迹”又重复了一遍。
刑行皱着眉头,像是在苦思。
“对了,今晚全校没人。老何你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吗?”
“噢,经您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刑行一听马上就来了精神。
“丁小敏她是八点二十五分左右开车回来的。嗯,对了,她还向我点头问好呢。”
“开车?”
“对,是一辆黑色的日产,现在就停在楼下的操场边上。”
“哦,原来如此。那么,男死者呢?”
“程锋呀?他大约是八点四十五分左右回来的吧。其实当时,他跑得很急,我也没认出是他。我叫了他几声都没有应我,一支箭似的冲进了实验楼,还掉了钱包在保安门前,我也是从钱包里看到了他的身份证才知道是他。我本想等他出来时再还给他的,谁知道,这么大个人,说没就没了,唉!”老何说完又自顾自地叹起了气来。非常懂时务的莫思明听到后也暗暗地开始了分析:哦,原来刚才撞我的人就是程锋。这么说,他是知道丁小敏要自杀的?而此时刑行好像已经有点头绪了:“程锋?上次爆炸案的嫌疑人?原来是他,难怪,原来他是学化学的。”
“爆炸案?就是西子公园的那宗爆炸案吗?”莫思明有点惊讶地问道。
“对,不过那案子不是我跟的。那次听说是有一个目击者看到他于案发前在爆炸地点出现过,可惜没有别的证据,只好放了他。”
“哦,这样难道这件案和那次的爆炸也有关系?好像很有趣哦。”莫思明的嘴角竟然露出了一丝笑意,这让刑行感到很不自在。刑行心想,难道这个混球又想到了什么?真可气,每次他都能找到些死角。其实,刑行并不了解这个怪人,他的这个笑容只是在他毫无头绪的时候才会出现的。而刑行却把它当成了胜利的标志,所以他也开始感到紧张了。
“好吧,最后一个问题。你们知道两个死者之间的关系吗?”
“嗯,这我倒是知道,我经常见到程锋送礼物给小敏,但小敏好像没什么反应,老敷衍他。”这次是王阿姨抢着回答。
“对呀,我也经常见到程锋放学后在等丁小敏呀。”老何也好像不甘落后地补充了一句。
“噢,这就对了,我知道真相了。”刑行毫无预兆的蹦出了一句话,令在场的人们都异口同声地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小敏,小敏。’我听见百合在叫我。
‘百......百合,你来了?’我无力地睁开双眼,看见了我的好朋友,百合。我想起来了,刚刚我被劫匪的枪打中了。噢。这里是医院。
‘百......百合,那......抢劫犯抓......抓住了吗?’我焦急地问。
‘抓住了,抓......抓住了。’百合拉起我的手,笑着对我说。可是,笑得很勉强,泪光出卖了她。
‘为什......么......哭,百合?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谁说的,笨蛋?医生说你的情况已经好转了,我是高兴的哭了。’
‘哦,百合......’
‘不要说话了,你现在需要休息。’百合用手轻轻地按住了我的嘴。
‘好吧,我......睡一会。’

第五幕

远扬大学化学实验室
八月二十五日 星期天 晚上九点一十五分
“从种种事实看来,程锋是深爱着丁小敏的。”刑行自顾自地开始了他的推理秀,而莫思明则开始在一边摇起了头来,因为知道刑行一定会宣布这案子的死这都是自杀的。
“所以,事情的真相就是丁小敏要自杀,可觉得对深爱她的程锋来说很不公平,就在临死前通知了他。而程锋知道后想赶过来救她,可是等他来到后,一切都已经太迟了。所以,程锋为了丁小敏殉情,也自杀了。”
“哦,是这样呀?说起来也像哦。”老何和王阿姨一脸茫然地一起说道。在一边“吐血”的莫思明却在想:刑警队的大队长竟然也是这样的货色,社会的安定该靠谁呀?所以,在追求真理与智慧的人生道德观念的压力底下,“流浪汉”也忍无可忍了:“笨蛋,是谋杀,而且还是密室杀人。”
“啊?你说什么?谋杀?你有证据吗?要是密室的话,你倒是解给我看呀。”
“密室我现在的确还没有头绪,但我也可以马上击溃你自杀的说法。”
“什么?”刑行非常造作地摆出了一个非常不以为是的表情,这恐怕是连观世音看见了也会对他动手的。不过,莫思明似乎是对这种东西免疫的,情绪竟然一点都没有受到影响,反而难能可贵地保持着一种稳健的语速开始了反驳:“这里面一共有三个疑点:第一,程锋救人为什么要带着枪?第二,见到自己心爱的女人吊死了,为什么不把她放下来?第三,既然要殉情,为什么还要关上门?”
刑行不做声,一脸深沉,显得好像很厉害的样子。果然,接着他就说了一句雷人的话了。
“哈哈,莫思明,你过关了。”
“啊?过关?你该不是想说你做这样的结论就是为了考验我的观察力吧?”
“不错。”
“哈哈哈,刑大队长,原来你不仅会赖皮,还会吹牛呀?”莫思明这下真的忍不住笑出来了,而且笑得很大声。可是,大队长依然一脸镇静。他果然是早有准备的,一句废话都不多说就亮出了“绝招”:“听着,我从一开始检查现场时,就知道了这不是自杀案。”
这时,莫思明惊奇地发现他好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目光变得异常锐利。难道他真的只是在考验这位“流浪汉”吗?刑行顿了顿,说道:“因为,我发现了第四个疑点。”
“什么?第四个疑点?”他果然也不是省油的灯呀,莫思明一时半刻也被他搞懵了。但刑行好像并不想多作解释,在他的眼中行动一向比语言实际得多,所以他行动了,“看着。”他拿起了丁小敏上吊的那根麻绳,然后用力一拉,绳子断了。
“哦,我明白了,这根绳子上面一定有断痕。”
“嗯,说的没错。这根绳子有断痕。丁小敏吊上去的拉力已经差不多把它拉断了,只要丁小敏再挣扎一下,这根绳子就一定要不了她的命。可是,她却被这跟断得差不多的绳子吊死了。可见,她没挣扎过,恐怕她是死后再被人吊上去的。”
“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了警队的荣誉,我要看看让我们被称为‘无能’的人到底是不是真的有料。这一次,我要和你来一场公平的较量,我要亲手打败你。”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你先借我二十块。”虽然“流浪汉先生”已经开始对我们的刑大队长改观了,但是这个时候正是占便宜的大好时机,他又怎么会放过呢?
“啊?什么?”刑行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干练神探”形象一下子被他瓦解了,只剩下一副写着“恼怒”的丑恶嘴脸。
“借不借呀?不借我我就不查这件案,你就不能打败我,大家还叫你们‘无能’。”
“你是想勒索我吗?”
“借的,我会还。你到底借不借呀?”
“妈的,混蛋。小安,你有二十块吗?先借他,回局里我还你。”
“哦。”小安说出了莫思明认识他那么久的第一个字,真是个沉默的巨人啊!
小安掏出了二十块钱,给了刑行。
“拿着,混蛋。”
“谢了,大队长。啊,明天验尸报告出来后记得通知我喔!再见了。”



远扬大学化学实验室
八月二十五日 星期天 晚上九点二十五分
怪人先生走了以后,刑行在实验室的药物架上发现了一台笔记本电脑,在里面他果然找到了丁小敏发给曹教授的伊妹儿:
“教授,小敏对不起你,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我决定要离开这个世界,请原谅小敏再也不能陪伴你了。我会在我们邂逅的地方终结这段未了的缘分,有缘的话,我们来生再会。”
“动人的遗书。”看完,刑行竟然不由自主地发出了这么感性的慨叹。之后,他又在程锋的手机里找到了丁小敏发给他的短信:
“锋,我现在才知道我是不可以背叛教授的。我很后悔,可我已经铸成大错了,我只有以死来清洗我的罪过。忘了我吧!”
“没说地点,程锋怎么知道来这呢?难道案发前他们接触过?还有‘罪过’,什么‘罪过’呢?这封‘遗书’肯定是凶手发给他的,凶手这样做有什么目的呢?”刑行很快就推理出一条线索了。但是,虽然他明知是谋杀案,可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切入点。所以他只好安慰自己:“还是静观其变,等验尸报告出来后再说吧!”



“我骗百合说我要睡了,等她出去了以后,我偷听了她和医生的对话。‘病人出血太多了,再找不到合适的血液给她输血的话,恐怕她过不了今晚。’我听到医生对百合说。其实我已经料到要死的了,但我确实舍不得百合啊。
‘医生,您给我验血吧,我愿意捐血的。小敏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绝不能让她死。’我听见百合说。百合真是我的好姊妹。我对自己说,如果我可以活下去的话,我一定会永远地和百合在一起,好好地报答她的。本来我还想知道结果,可是可能是因为我失血过多的原因,忽然我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六幕

明锋侦探社
八月二十五日 星期天 晚上九点五十分
“社长呀社长,我还以为你被人贩子拐走了呢。到街尾去买两盒饭,你用了一个多小时?”莫思明一走进侦探社的门,他的那位好表弟华锋的怒火就开始自燃了。华锋这人比起他那怪人表哥应该算是个美男子了,方正的轮廓,高挺的鼻子,大而有神的双眼,一头柔顺的黑发,这一切都令他看起来非常地神气。特别是他那长得高大结实的体形,往莫思明身边一站,我们的“流浪汉先生”当场就显得像一个瘦猴一样了。
但怪人因为刚刚经历了那场命案,没有心情和面前这个“活宝”斗嘴。面对表弟的“挑衅”,只是直接地就把盒饭往桌上一放:“先吃饭吧,吃完了我告诉你一件事情。”华锋当然不会轻易相信表哥好端端地竟突然不与他斗嘴了,心想:会不会有什么“阴谋”呢?他的表情表明了他很想先仔细地检查一下,可偏偏他那不争气的肚子不容许他这样做。他也只好开始“狠而有劲”的“扒饭”行动了。
十分钟过去了,华锋发现莫思明竟然还是一脸沉寂地看着他。这时,他的侦探本能已经在告诉他大事不妙了。
“吃完了?”莫思明见华锋放下了饭盒,终于开口了。
“嗯。”
“出事了。”
“看得出来,怎么不去看看医生呢?”华锋这张嘴是就算在危急关头也不会闲着的。
“听着,我没心情跟你开玩笑。也许听了这个消息,你就该看医生了。”
“OK,那说吧,社长。我听着呢。”他发现表哥好像有点火了,只好耸了耸肩,闭起了嘴。
“刚刚在‘远扬’发生了一宗命案。”
“哦,那我们又有生意了?”经历过了不少事情的华锋好像并没有将命案这种东西看得太重,随口就应道。莫思明看着他,顿了一下。终于,他说出了重点:“死了一男一女,女的是丁小敏。”
“什么?”华锋一下子从靠背椅上跳了起来,他肯定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件事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呀!“小敏......怎么会这样?告诉我,表哥。”尽管他已经尽量地控制住了,但仍是能感到自己的胸口在不断地膨胀。
接下来,莫思明把刚才所发生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是程锋,一定是程锋因奸不遂杀了小敏。”华锋恨恨地说。
“但他也死了。”
“可能是他良心发现。对,一定是这样。”
“华锋,你还是先去休息吧。”看到表弟这般的模样,一贯玩世不恭的莫思明也不忍心了起来。但华锋看到莫思明的一脸不忍,却并没有理会,开始自顾自地说了起来:“小敏她是一个好女孩,她很善良,而且极为坚强。记得她刚上大学的时候,经常被同学取笑。笑她老土,笑她笨,笑她是孤儿。但她没有掉过一滴眼泪,一直默默地努力,终于以全校历来最高的分数考上了研究生。在大学里,她没有一个朋友,没有人和她分担各种的压力。但是,她都一一承担了下来,什么事都一肩挑。老说做人就要开心地活着,做人就要奉献。奉献奉献,奉献个什么狗屁呢?你这个笨蛋,你对人那么好,又有谁感激过你呀?你走了,我怎么办?傻瓜!不,你一定是被人害死的,你一定是被人害死的。表哥,小敏不会自杀的,一定是被人害死的。”
莫思明他向他点点头。



“我在医院被抢救的时候做了一个梦:
我站在医院的走廊里,听见了百合的声音,我循着声音的传来的方向走去,终于看见了百合。她站在走廊的尽头,一脸着急地好像在等着什么,我走上去叫了她一声,但她却好像并没有听到我的声音一样,一点反应也没有。我只好站在她身边,看看她究竟在干什么?忽然,她把头转向了我,叫道:“医生,有结果了是吗?”我一下子被搞懵了。医生?我是医生?怎么回事?可是,当我再仔细地去看百合时,发现了原来她看的并不是我。她看的是我的后面,仿佛我是透明人似的,她的视线穿过了我。我顺着她的目光转过了头,果然看见了一个身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他一边脱下口罩一边朝我们这边走来。来到我们的跟前后,他以一种很遗憾的语气回答了百合刚才的问题:‘百合小姐,我们化验了您的血液之后,得到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听到这句话,我看到百合皱了一下眉头。
‘啊?好消息是什么?’
‘您和病人的血型吻合,可以为病人输血。’
‘太好了,那坏消息呢?’百合一听到可以为我输血,顿时展开了紧锁的眉头。
‘我们检验出您得了癌症,虽然暂时不明确是在哪里。但是,癌细胞已经有开始扩散的迹象了。如果您坚持捐血的话,那您短时间内身体不可能接受对癌症的治疗,即使治疗的话,失败的风险也会很大。所以,现在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您自己决定吧。’什么?百合有癌症?‘百合,不要输血,小敏不要你输血。’我大声地对百合叫喊起来,可是没用,她依然是听不见。
‘那么,医院还有符合要求的血液吗?’百合又问了医生一句。
‘抱歉,病人和您的血型都是很罕有的孟买血型。医院里没有储备。’
‘那好吧,我决定了。’百合神情坚定地说出了一句话。后来我好像又昏迷了过去,眼前一黑,再次什么也听不见了。”

第七幕

明锋侦探社
八月二十六日 星期一 七点整
“叮铃铃......”闹钟响了。同时,电话也响了。
“喂,明锋侦探社。”莫思明艰难地从被窝伸出了他的那只如非洲难民般的手,接了电话。
“莫思明呀?快到局里来,验尸报告出来了。”他一拿起话筒,刑大队长那个“粗壮”的嗓音就肆无忌惮地对他的耳膜冲击了起来。
“咦?是老刑吗?你怎么知道这里的电话的?”莫思明连忙捂住了一边耳朵。
“哼,我堂堂一个刑警队长,找个电话还能难倒我?”
“你脑子少根筋呀?你是刑警队长和找到我的电话有什么关系呀?你这个逻辑白痴。”
“你少罗嗦,你再给我闹的话,你就不用看报告了。”
“不看就拉倒,反正我也想多睡一会。”
“快给我过来,混蛋!”听起来,老邢好像已经炸开了。于是,莫思明颇为满意的回答了他:“嗯,看在你是大队长的面子上,我吃完早餐就过去吧。”
“马上来,混蛋。”这下可真的是震耳欲聋了,莫思明连忙把话筒拿开。
“好好好,你在局子里要注意形象呀。”说完,他马上就挂了电话。就刑大队长那嗓门,他恐怕再多听半秒也受不了了。
“好吧好吧,去就去。”莫思明拍了拍自己的脸,尽量地给自己提起精神。然后很迅速地漱口洗脸,换上了一件深色的大衣,还真行。虽然看似吊儿郎当的流浪汉,但办起事来效率可真的还不低。“嗯,早餐就让他请客吧,出发。”
“怎么不叫我呀?我们可是‘明晃晃的刀锋’呀。有‘明’没‘锋’,哪能成事呀?”华锋忽然出现了在房门前,向莫思明露出了他一贯优雅的微笑。让他又看到了昔日的的好搭档,“好,走吧,搭档。”



刑警大队
八月二十六日 星期一 七点二十分
月华市的刑警队不像其他城市的那么风光,门面破旧不说,就连内部环境也非常“恶劣”。“明锋”两人本来也以为进了刑警队的门还要找好一阵子才能见到刑行的,而且刑大队长一定会翘着二郎腿,一脸嚣张地等着他们。可是,这个“剧本”没有上演,还与真实情况相差了半个地球。他们一走进大门,视角马上就捕捉到了刑大队长那魁梧的身影,刑警队的大队长竟然就坐在离警局门口不远的地方办公。
“哟,华锋也来了?”刑行一看到华锋也跟着莫思明来了,就好奇的问道。
“老刑呀,你怎么这么寒酸呀?堂堂一个大队长,连一个办公室都没有?”莫思明好像是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地向刑行说道,刑行又招牌式地瞪了他一眼。而华锋还是比较懂礼貌的,他微微弯了一下腰,向刑行问了声好:“刑队长,你好。”。
“进去会议室坐吧,我让人来给你们读读验尸的结果。”说完,刑行就叫小安拿上这件案子的验尸报告一起进了会议室。进到里面,环境还算不错。地板是瓷砖的,会议桌和椅子还比较新,在窗户上还种了些绿色植物呢。
对在这里研究命案,莫思明好像很乐意接受,他很快地就找到了一个舒服位置坐下了。华锋倒是很随便地找了张椅子就坐下了,等到大家都坐好以后,就开始发话了:“小安,给我们读一读验尸报告吧。”
“是的,队长。”小安一脸严肃地回答了刑行,接着就用他那极具节奏感的语调开始了报告:“男死者,程锋。身体表面没有明显的伤痕,死因是被子弹贯穿大脑颅骨,造成颅内大量出血。死亡时间可以精确到8月25日晚上的8:45到8:50的五分钟内。另外,在其体内还发现了大量的安眠药。”
“慢着,安眠药?”莫思明打断了小安。
“对,是安眠药。”小安同志依然保持着一贯的冷漠回答道。
“怎么可能?当时他还在学校外撞到了我,他吃了大量安眠药?不可能。”
“有啥不可能的?在死后再被下药就行了。”这是华锋来到警局后的第二次开口。
“那么凶手这样做有什么目的呢?”
“不知道,也许是个变态的。”
“别吵了,先让小安读完。”刑行制止了他们,“小安,继续。”
“是,女死者,丁小敏。除颈部有被麻绳勒过的痕迹外,身体其他部位没有明显的伤痕。死因是窒息,相信是由绳子勒住颈部造成的。死亡时间是昨晚8:30至8:40之间的十分钟。另外,在其体内也发现大量的安眠药还有男性的精子,经检验证实精子是属于程锋的。”
“什么?程锋?果然小敏是被程锋奸杀的。”华锋突然站起来,恨得咬牙切齿地说:“还有什么?”
“这最后还写着,女死者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什么?”这下连刑行和莫思明都吃惊得下巴直往下掉了。
“身孕?怎么......怎么?”华锋已经失控了,他坐了下来,双手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头。



刑警大队
八月二十六日 星期一 七点三十五分
伤痛,彻底地刺激着华锋的每一条神经。他现在非常地难受,但他在心里不断地对自己说:华锋,你绝不可以现在就垮掉,你一定要亲手破案,为小敏报仇。就这样,其他的三个人也都一直不说话。过了很久,华锋终于开口了:“表哥,刑队长,我知道真相了。”
“什么?”他们都向华锋投去了惊讶的目光。
“小敏的体内有安眠药和程锋那个人渣的精子,她一定是被程锋迷奸的。”
“不一定呀,她可以先和程锋发生性行为,然后再被下药的。”刑行首先反驳他。
“你是说小敏是自愿的?决不可能!”
“你怎么能肯定呢?”
“小敏是一个坚贞的人,既然她已经有了身孕,就说明她已经是曹建国的人了。所以,她是不会再和别的男人干这些事的。”
“曹建国就是曹教授吗?那为什么你这么肯定丁小敏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呢?”
“因为小敏是一个坚贞的人!”华锋显得非常愤怒,几乎是吼出来的。
又过了一会,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如果喜欢了另一个男人,她一定会和现在的这个男人先划清干系,就像对我一样。”说到这里,华锋又低下了头,显然他的心又被刺痛了。但他始终还是忍住了想要夺眶而出的泪水,继续说下去:“既然,她现在还和曹建国在一起,就不会跟程锋好。”这次刑行没有反驳,他就继续说道:
“经过应该是这样的:程锋把小敏骗到了酒店,迷奸了她。然后用这件事威胁小敏,要她回到实验室去,再跑回学校,残忍地害死了小敏。”华锋越说下去眉头就拧得越紧,看起来他非常难受。
“最后,他把小敏吊了起来,伪装成自杀的样子。”
“可是,这有什么用呢?到时候一验尸不就马上怀疑上他了吗?”刑行又找到了一个破绽。
“这就是他的诡计,他一路跑回学校,肯定会有很多目击证人的。加上现在虽然已经是八月底了,但昨晚的天气却特别闷热,死亡时间就会提早了。这样,他就可以利用几分钟的时间差制造出一个简单却坚固的不在场证明了。”
“可是,在他的手机里我发现了丁小敏发给他的短信,这又怎样解释?”
“是遗书吗?我早料到他会有这一手。其实这个手法极其简单,他只要先把手机关掉,再趁小敏尚未清醒的时候把她的手机和自己的交换就行了。这样,他就可以在小敏死前把短信发到自己的手机里而又不被小敏发现了。因为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小敏多数不会有心情去弄任何东西了,当然包括手机。他就是这样害死小敏的,这个人渣,竟然害死小敏。”华锋说着说着声音渐渐又尖锐了起来,看起来好像快要失控了。
这是莫思明发话了:“可是,程锋也死了。”但华锋好像早已猜到他会有此一问,想都没想就回答了他:“他是被曹建国杀的。”
听到这个答案,莫思明也像早已猜到华锋的想法一样,没有反应。反而那个身经百战的大队长好像有点坐不住了:“什么?曹建国?”
“曹建国肯定碰见了他们,而且还目击了程锋害死小敏。所以他杀了程锋,并伪装成自杀,为小敏报仇。”
“那么,这个密室是怎么形成的呢?还有程锋体内的安眠药和曹建国的来电,又该怎么解释呢?”
“好了,别烦我了!我肯定凶手是他们两个,证据你们可以自己去找,我不想再提起这件事了。”华锋忍耐了整整一晚的怒火终于一下子全爆发出来了,把莫思明和刑行都吓了一跳。
“不好意思,我的心情不大好。您可以找个人带我去看看小敏吗?”
“我能理解,小安,带华锋去吧。”
“是,队长。”



“出院时,百合没有来,是院长接我回去的。 回到孤儿院后,我见不到百合。大家告诉我,百合被人收养了。我不相信,我知道他们在骗我。我和百合做了十年的姊妹,她被人收养怎么可能不告诉我?百合是不是出事了呢?不会的,那只一个梦,百合不会有事的!
在之后的一个月里我一直都是整天心绪不宁了。还好,在不久后我终于有了百合的消息,百合给我打来了电话:
“小敏吗?你的身体好了吧?现在过得怎么样了呀?”
“百合,你去哪了?怎么走了也不告诉我呀?你现在好吗?”
“好,好。那天是因为太匆忙了,忘了告诉你,对不起啦,小敏。”我听到百合的声音还如以前一样清脆,心头的一块大石终于落地了。
“是吗。你还会回来看我吧?”
“可能没什么机会了,我过几天就要和家人移民到外国去了。”
“啊!什么时候?让我去送送你吧。”
“不用了,我现在的家也离孤儿院很远的。”
“让我去吧,我想见你。”
“不,不用麻烦了。小敏,我现在不在你身边了,你遇到什么事情都要坚强一点,知道吗?要记住我们的座右铭:好好地生活,无私地奉献。我还有事情,先不跟你聊了,拜拜。”
“百合,百合......”她已经挂了,可能她是真的有事吧?
百合,放心吧。我已不再是那个胆小懦弱的丁小敏了,我一定会好好生活的。”

第八幕

刑警大队
八月二十六日 星期一 七点五十五分
在华锋离开了警局以后,刑行问了莫思明一句:“你怎样想?”
“嗯,是有点道理。”
“但还是有很多问题解释不了,我想去查查曹建国
“现在?吃完早餐再去吧。”
半个小时以后。
“混蛋,为什么要我请客呀?”听到刑行的“嘶叫”就知道莫思明肯定是又“得手”了。
“不好意思啦,出门时太匆忙了,忘了带钱。你瞧,这还不是让你给催的?”我们的“流浪汉先生”好像很过意不去地向大队长道歉,但是看他的样子刑行是肯定不会相信他的了。
“......”
“对了,你已经找到曹建国的地址了吗?”看到现场的空气凝结了,莫思明迅速地转移了谈话重心。
“当然。”刑行有点得意地说。听到这句话,莫思明马上就在心里暗暗地高兴了起来:嘿嘿,又搞定一餐!
“那走吧。”



曹教授家
八月二十六日 星期一 八点三十分
在警车里熬了半个多小时,莫思明他们终于来到“曹府”了。当他们走下车后,莫思明惊奇地发现他们已经来到了月华市的边缘,于是就不知觉地开始了分析:“看来从这里到远扬至少也要四十分钟。”
“不错,等一下的重点就是查一查他的不在场证明。”刑行颇有逻辑地接过了话头。
老曹住在九楼,他们几经艰辛地爬上去后,刑行主动按了门铃。
门打开了,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曹建国完全推翻了莫思明之前从传闻中得到的印象。他一脸刚正,国字面孔,正正合乎了科学家刚毅的特质。虽然是个快五十的人了,但看上去仍然好像只有三十多而已,完全都没有一般科学家那种潦倒的样子。莫思明在心里想:难怪丁小敏会变心。
“你们是?”想起来,曹建国还是第一次见到他们呢。
“您好,我是刑警队大队长,刑行。是负责丁小敏被谋杀一案的警官,这位是我的同事。”
“谋杀?小敏不是自杀的吗?怎么可能?”曹建国明显感到很惊讶。
“就因为不是自杀案,我们是来向您调查情况的。”刑行紧接着对他说
“哦,是的,快请进。”我们刚要走进去时,曹建国又说话了:“抱歉,请先把鞋子脱掉,我刚搞完卫生。”
“噢,对不起。”就这样,他们脱了鞋,光着脚走了进去。



曹建国家
八月二十六日 星期一 八点三十五分
他们走进屋里后,马上就感受到了一阵闷热。莫思明往四周一看,发现屋里的光线非常暗淡,而且空气也很潮湿。而这一切都是来自于那扇紧闭的窗户和窗前的那裹得严严实实的窗帘。看着这些,莫思明若有所思。而刑行虽然也发现屋内有点异常,但他更加在意询问。所以刚一坐好就马上发起了问话:“曹教授,我听说丁小敏和程锋都是您的助手,对吗?”
“程锋?他和这件事有关吗?”曹建国发现了问题,显得有点疑惑。
“是的,忘了告诉您,昨晚程锋也死了,就和丁小敏死在一块。”
“什么?他也死了?”
“是的,我们调查到他是很有可能杀死丁小敏的。可是,他却也死了。所以我们想从您这了解一下他们的背景。”
“是的,他们两个都是我的助手。小敏是帮我做实验的,而程锋则是管理化学药物的。”刑行发现曹建国好像已经从伤心中恢复过来了,说话的言语比起昨晚已经精神了许多。基于这点,刑行也放心地提出了些可能会让他不开心的问题:“那么,您知道小敏和程锋有和什么人结怨吗?”
“据我所知,小敏肯定没有,她的生活圈子很小。而且,她对人很好,不会和别人结怨的。而程锋,我虽然没听说过他有和什么人结怨,但是我也很难保证没有。”
“哦?这是什么意思?”刑行吹了一下口哨,好像发现了关键似的。
“因为他的生活很复杂,他经常去泡酒吧,认识了很多三教九流的人。而且,他的脾气也不大好。”
“嗯,是这样呀。”刑行点点头。
“请问昨天晚上八点到九点之间,你在哪里?”莫思明没头没尾地把话插了进来,刑行好像被他搞乱了似的,皱着眉头看着他。
“哦?警官你是在查我的不在场证明吗?”
“请您原谅,我们只是要知道清楚一点关于案情的一切。”刑行见莫思明问话时的态度并不友好,怕他把事情弄糟,连忙为他的话向曹建国解释。
“噢,不用道歉。我很愿意合作,我昨晚七点五十分到八点三十五分在‘热岛’咖啡厅里喝咖啡,那儿的经理可以为我作证。”曹建国一脸自信地说出自己昨晚的行踪,但莫思明似乎并不在意,继续向他追问下去:“那之后呢?”
“之后我就回家了。”
“有人可以作证吗?”
“嗯,可以算有,也可以算没有。”
“什么意思?”
“因为那证人是刑队长。”
“什么?”这次连莫思明也有点疑惑了,转过脸望向了刑行。而刑行却也和他一样地看着曹教授,问道:“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成了您的证人了?”
“刑队长,昨晚和我通话的人就是您吧?那时候我刚好看到时间,是九点零五分。我想在三十分钟之内是不可能先去一趟学校再回来这里的吧?”
“什么?就是说您昨晚是在这里和我通话的?”
“不错。”
“那您怎么证明?”
“我的电话上有来电显示,上面记录了我昨晚的通话时间。”他说完就按开了电话的通话记录让我们看,果然上面记录了九点零五分的那次通话。
“这样的确是不可能在两地之间进行往返。”莫思明好像感到有些失望了。
“您说您昨晚收到丁小敏的伊妹儿,能给我们看看吗?”
“可以,请你们在这等一下。”说完,他走进了房间。不久,他捧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出来了。他打开了电脑,刑行又看见了和昨晚那封一模一样的遗书。
“谢谢您的合作,我们就先告辞了。”刑行好像有点泄气地说,可是莫思明却又突然插进了一句:“教授,请问你的手机号是多少?”弄得刑行感到非常尴尬。不过,曹建国倒并没有对这个问题很在意,随口就告诉了他。
走出来后,刑行问莫思明:“你是发现什么了吗?”
“没有,很乱。几乎找不到切入点,我觉得这案子很特别,好像手法并不是它的关键。我现在倒是想查一查凶手的动机,那个‘热岛’你也派人去查一查吧,不过多数不会有什么收获了。现在这条线索算是断的了,你带我去查查程锋吧。”
“好,我也正有此意,上车。”刑行虽然不服气,但在心里也不得不暗暗地承认莫思明的确不是省油的灯,他想的恰恰和刑行的看法一样。想到这些,刑行的嘴角露出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微笑:看来,我和他之间将会有一场势均力敌的争斗了。



“我终于考上研究生了。看吧,百合。我终于考上研究生了。
这几年来,百合。虽然你不在我的身边,可是我生活得很好。你看见了吗?
大四的时候,我认识了华锋。他是个很好的男生,他对我很好。他是除了百合你之外,第一个让我感到爱的人。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和他在一起虽然很开心,但我总是感觉不到安全感。好像,总怕他会突然消失掉一样。我不想伤害他,也不想伤害我自己。
终于,我明白了。当我遇到教授的时候,我明白了。
他才是我需要的人。
第一次见他时,我就有了一种强烈的亲切感。自那以后,我不管在什么时候总会想起他的音容笑貌。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我渴望和他在一起。我只有,我只有和华锋提出分手,虽然我知道这对他很不公平。
之后,我就找到了一个机会向他表白。原来我以为他这么成熟的人不会喜欢我的了。我也只是希望告诉他,让他知道就行了。哪知道他居然告诉我,他也注意了我很久了,他也需要一个像我一样的人来陪伴他生活。我真觉得我简直太幸运了,我们就是这样互相欣赏,互相吸引。终于都可以在一起了。
百合,你祝福小敏吗?你一定会的。”

第九幕

程锋家
八月二十六日 星期一 九点三十分
程锋的家在市内的商业区,离远扬也比较近。所以,他们又坐了几十分钟的车才能到达。
来到程锋家后,开门的是程锋的母亲。虽然只是四五十岁的人,但岁月给她所留下的痕迹已经是清晰可见了:满头的银发,深塌的眼窝,还有额头上饱含风霜的皱纹。这一切一切都能看出,她的生活担子绝对要比一般的人重得多。好不容易养大了一个儿子,现在却要白头人送黑头人了,面对面前这样的悲剧,就连玩世不恭的“怪人”莫思明和身经百战的刑大队长也要为之动容。而从刑行告诉程锋的母亲程锋已经死了开始,她已经哭了半个多小时了,莫思明和刑行他们也只能够在一旁安慰。
“伯母,节哀顺变吧。”莫思明说。
“呜呜呜......小锋呀,你得罪了那里的鬼神呀?我以后怎么办呀?小锋呀。”
“伯母,人死不能复生,您节哀吧。”刑行劝人的话也高明不到哪里去。
“不行呀,这样下去什么也问不到的。”刑行小声地跟“怪人”说。
“我知道了,好吧。”莫思明回答。“伯母,您就别哭了。您在这哭倒不如协助我们调查,帮我们找出证据。您也想我们早点抓到凶手,还程锋一个公道吧?”
她听了果然停下来了。她抬起头,可怜地看着他,那双哭得红透了的眼睛真叫他不忍心再去说这件事。好在她似乎也明白了哭也没用,开始慢慢平复下来与他们合作了:“你们想知道什么?你们一定要抓到凶手,还我小锋一个公道啊!”
“我们会的,伯母。我们想了解一下程锋的生活,您知道他都有些什么朋友吗?”
“他除了在学校的同学,就几乎没有别的朋友了。”
“那您知道他有和谁结怨吗?”
“没有,虽然他有时候是比较粗鲁和暴躁一点。但他对人没有恶意,还是有礼貌的。我也不知道他会得罪了什么人。”
“那么,在他昨天晚上出事之前,他有什么反常吗?”
“额,好像有一点。”
“怎么样?”刑行一听见马上就来了精神。
“他昨天一天都好像很兴奋的样子,兴奋得很反常。后来,在吃晚饭的时候,他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就很匆忙地出去了。”
“很匆忙?当时是多少点了?”莫思明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问。
“刚吃饭没多久,是六点半左右吧。”听到这,他们很明白又多一条线索了。刑行暗暗地在心理分析:六点半就很匆忙地出了去?时间不符,肯定发生了别的事情。“是不是有头绪了,警官?”老母亲的眼力竟然也不弱,一眼就看出刑行肯定知道了些问题。
“噢,还没有。对了,伯母,我们还想看一看程锋留下来的东西,可以吗?”刑行说这句话时,多少带了点诧异。
“可以,你们跟我来吧。”
她站了起来,把他们带进了程锋的房间。“你们随便看吧。”房间没多大,十几平方的样子。里面有一张床,一个书架和一张书桌。东西摆得很整齐,以致桌面上的一本黑色的本子显得格外突出。莫思明随手就拿起了本子翻开来看,是日记本,没啥特别的。可是他翻着翻着,忽然看到了一句话:我在雕像旁的长椅底下装了个定时炸弹,他这次死定了。
他连忙往上看,看到日期是六月十八日。这个,正是那宗爆炸案发生的日期。莫思明在心里笑道:原来真的是他。看来,他更像杀人的。
他接着往下看,发现了更多惊人的东西:
“六月十九日,晴。今天的心情真的糟透了,昨天小敏居然出现把曹建国带走了。真他妈的命大,今天他居然还若无其事地回学校,真是不知死活。”
啊?他要杀的人竟然是老曹?看来华锋的推理很可能是对的,老曹的确有动机了。莫思明心想。他接着看下去,惊人的事情越来越多了:
“六月二十日,晴。今天警局派人来把我带走了,幸好妈妈不在家。那些废物拘留了我,却又拿不出证据来。最后还是要把我放了,真是可笑。七月十三日,晴。今天我终于弄清了曹建国的习惯,他每周周末都会去离他家很远的‘热岛’咖啡店喝咖啡。我已经计划好了,就在那把他干掉,等我买到了枪就可以动手了。哈哈哈。八月二十四日,阴。哈哈哈,小蛇张终于把枪运回来了,我简直兴奋到快要发狂了。现在我已经万事具备了,而且明天就是周末了。哈哈哈。”
“哦,原来如此。”莫思明的嘴角又露出了笑容,是胜利的笑容。
“什么事呀?”刑行发现了“怪人”的神情变了,马上走到了他的身边。
“你看吧。”莫思明随手把日记递给了刑行。而他则转向了程母,用一种非常平和的语气问道:“哦!对了伯母,您认识曹建国吗?”
“曹建国?认识呀,他是我先生的同事,也是在远扬大学任教的。”
“您先生也是远扬的?”
“是的,我先生是教化学的,他当年就是死于试验意外的。”
“噢,对不起。”莫思明意识到可能说错话了,连忙道歉。
“没所谓,人都走了那么久了。”
“那么,程锋在学校是学什么的?”刑行说出了莫思明刚想问的问题。
“我不让他学化学,怕他重蹈覆辙。呜呜呜......”她说到这,又哽咽了。“我......我让他......学了.......数学。”她很勉强地说了出来,而莫思明和刑行则相视一笑。好像在说:“嘘,终于找到一些线索了。”
“节哀,伯母。”莫思明说,“谢谢您了,我们先告辞了。”说完,他悄悄地把日记本放进了大衣的口袋里。然后,拉着刑行一起走了。



刑警大队
八月二十六日 星期一 十点三十分
又回到了那个唯一能让月华市刑警队增色的会议室里,而主要的两个人物正在讨论着这件谜案的案情。
“程锋的母亲对他在学校的情况完全不知情,这说明程锋早在大学入学时就计划要杀曹建国了。所以,这可以排除他是为了丁小敏而策划谋杀的。”刑行向莫思明分析道。
“嗯,动机明显就是为父报仇。”莫思明说出了刑行心中的想法。
“不错,他父亲的死有可疑,这方面我得派人去调查一下。”
“另外,那把手枪也证明了是他的。昨晚他明显是想去杀曹建国的,那会不会是曹建国发现了他而把他杀了呢?”
“这样虽然合理,但曹建国有不在场证明呀。”刑行显然是非常地信服曹建国的不在场证明,但莫思明却不以为然:“可以伪造的嘛。”
“怎么伪造呀?当时是我和他通话的,他不可能是调快家里电话的时间吧。这个证明,是要建立在通话双方都明确时间的基础上的。而现在它已经成立了,在时间上他是不可能做什么手脚的了。”
“我总觉得是他的嫌疑最大。”
“为什么呢?”
“他有动机。而且,他的行为举止也让人生疑。”
“他有动机是需要建立在他知道程锋想要杀他这个基础上的。”
“他可能知道。”莫思明还是在穷追曹建国。但刑行这时却不再与他争辩下去,突然道出了一件连“怪人侦探流浪汉”莫思明都一直没想到过的事情:“莫思明啊莫思明,你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啊?这件案子里,我们已经查了程锋和曹建国了。怎么你就没有想到去查一下丁小敏呢?”
“丁小敏?”
“没错,难道你没有发现吗?丁小敏才是这件案的核心人物,不是她,程锋上次的计划就不会失败,那他也就不会有昨晚的行动了,那么他也不会死。我倒是觉得她才是幕后黑手。”
“什么?可是她比程锋先死了。”
“不要忘记她可是学化学的,她应该有方法让尸体‘保鲜’的。”
“这也太惊人了吧?”
“这件案虽然好像很简单似的,但其实复杂无比,最后的答案惊人一点也是很正常的。”
“说得对,我真笨,竟然一直没想到过要查她?”
“当然。”刑行听了非常得意,挑了挑左眼上的眉毛。但莫思明却好像没看到他那欠揍的表情一样,拉起他就往外跑。
“干......干什么呀?”刑行一时之间被他弄得丈二的和尚摸不着脑。
“还废话这么多干嘛?马上就去丁小敏家吧。”



“‘教授。’我一边跑过去一边焦急的大叫。
‘小敏,你来了。’教授一见到我,就很高兴地拉起我的手。但我却顾不得一切了,拉着教授疯了似的跑出了公园。
‘小敏,你干嘛呀?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教授紧张地问我。
‘危......危险。’我跑的气喘吁吁的。
‘危险?什么危险?’教授不解地问我。
‘有......有炸弹。’
‘嘭......’我话音刚落,公园里就传出了一阵巨响。看到教授脸上一脸的惊讶,我知道不能让他知道真相,这会影响到他的工作和生活的。
所以,我决定要一个人去解决这件事,去对付程锋。”

第十幕

丁小敏家
八月二十六日 星期一 十一点四十分
据刑行得到的消息,丁小敏的家就住在离程锋家不远的一个小区里。路程不远而且并不难找,他们很快就找到了。但因为丁小敏一直是一个人住,现在她又出了事,家里的门已经开不了了。所以他们叫了楼下的一个开锁匠上去撬开了她家的门。进了屋以后,刑行马上把锁匠打发了下楼,然后和莫思明在屋里开始了“地毯式”的搜查。
丁小敏的屋里很整洁,这很符合她的个性。他们在客厅查了一些时间,但没有任何发现,接着就走进了丁小敏的卧室。她的卧室不大,只是刚刚放下了一张床和一个衣柜,莫思明主动搜查了衣柜,刑行则在床边上搜寻了起来。结果,这次是刑行给占了上风,他在丁小敏的枕头下面发现了一本黄色的笔记本。而上面,记录了丁小敏的很多事情,不过全都没写日期。
刑行花了整整四十分钟,终于读到了这本笔记上记的最后一句,也是最为关键的一句:“明天就是周末了,程锋他肯定会动手的。但是,他绝不会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呢。我绝不会让他伤害教授的。”
读完丁小敏的这本东西之后,刑行显得非常得意:“瞧,我说的没错吧。”
“奇怪的日记,上面没有写日期,是不是伪造的?”莫思明摇头晃脑地说。
“你就这怪毛病,这次你输了。”
“你就这么有把握?”
“告诉你,我刚刚发现了一个重大秘密,它让我更加坚定了。”
“什么?”莫思明的眉间掠过了一丝不易察觉到的震惊。
“我先不说出来。我还得去验证一下。”刑行信心满满地卖起了关子。
“上哪去验证?”
“曹建国的家。”



曹建国家
八月二十六日 星期一 十二点二十分
“怪人侦探”莫思明和“铁汉刑警”刑行再一次出现在曹建国家的楼下。从两人看起来都炯炯有神的目光中可以看得出,这一次上去已经接近他们两人对决的尾声了,真想很快就会被揭晓。
“等一下,你帮我问些问题先拖住他,我有别的事情要做。”在楼梯上,刑行对莫思明说。
“问些什么呀?”
“自己想吧,你那么聪明。”
“那倒是。”其实刑行这次上来正对了莫思明的胃口,他正有几个问题想要问曹建国。
“叮当......”莫思明按了门铃,依然是曹建国开的门,他依然用与上次同样的理由让他们脱了鞋进屋。一进到屋里,曹建国马上就打开了话匣子:“刑警官,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我想再问一下,关于......”
“哎呀,我的肚子好痛呀。”刑行打断了我,捂着肚子在叫。“教授啊,我可以用一下厕所吗?”
“啊?额......好吧,我带你去。”看见他的脸色好像不大愿意似的,莫思明微微一笑:嘿嘿,这正是我预料的反应。
当曹建国把刑行“送”厕所回来后,莫思明开始他的问题。
“请问,你以前有没有结过婚?”
“啊?这个问题与案件有关吗?”曹建国显然没想到莫思明会问他这个问题,他皱了皱眉头,显得有点诧异。
“有,我们发现了你有杀人的动机。所以,公事公办,我们现在必须把你的一切弄清楚。”其实莫思明是唬他的,曹建国是否有杀人的动机其实就是他现在最想要确认的。
“哦?什么?我有动机?我有什么动机?”他表现得有点愤怒,但是从他的眼神里,莫思明看出了有一丝不容易被发现的不安。
“我们现在没必要告诉你,你只需要老实地回答我们的问题。如果你是无辜的,我们是绝不会冤枉好人的。”
“额......那好吧,我曾经结过两次婚。”曹建国有点支吾地回答了。
“在什么时候?”
“第一次是在我大学刚毕业,二十三岁的时候。第二次是在那十年后,我三十三岁时。”
“嗯,你第一次的婚姻是怎么破裂的?”
“额......我的第一任妻子嫌我老顾着工作,没时间陪她,所以和我离婚了。”
“你们有孩子吗?”
“有一个女儿,可是在后来的大地震中失散了。”
“大地震?嗯。那么,在你们离婚的时候,你的女儿多少岁了?”
“五岁。”
“嗯。你的第二任太太又是为什么离开你的呢?”
“同样的理由,说我忽略了她。”
“有孩子吗?”
“没有。”
“那么,你和丁小敏又是怎样好上的?”
“额......是她先对我表白的,但其实我也已经喜欢她很久了。因为她很善良,很纯真,而又极为坚强。她很像我的第一任妻子,所以我真的......真的是很爱她的。”听到这里,莫思明又暗暗地露出了个微笑,好像他终于确定心中所想了。曹建国说着说着竟说的老泪纵横起来,而莫思明也不想浪费时间,不管教授的情绪紧接着就说出他的最后一个疑问。
“这是最后一个问题了,丁小敏有没有曾跟你说过她小时候住过的那间孤儿院在那里?”
“嗯,说过,我记得她说是在......是在,对了,在海澜县。”
“海澜县吗?好的。”海澜县离这里有上百公里,看来破案还不能急在一时。
“叫什么名字?”
“好像叫做......叫做‘圣女孤儿院’。”
“好的,谢谢你的合作。”莫思明站了起来,显得有点兴奋,好像抓住最后的关键似的,“刑队长,你行了吗?我已经问完了。”他又冲着厕所叫了几声。
“行了行了,等一下。”我听到了冲水的声音,他还真是“专业”哦。“嘘,舒服多了。你问完了?”“问完了。”“那么,我们就先告辞了,教授。”
“不送了。”教授淡淡地说,而刑行在这时注意到了曹建国的脸上挂着一个如释重负的表情,也禁不住暗暗为莫思明的“唬人”能力感到佩服。出了门口,刑行异常兴奋地给莫思明亮出了一样东西。
“这是什么?”
“曹教授的刮胡刀。”刑行得意地说。
“我不知道吗?我是问你拿它干嘛?”
“这,我先不告诉你。明天你来局里找我,就会明白了。”
“明天?我没空。我要去一趟海澜,大概要两天。”
“你去那里干嘛?”
“调查‘圣女’。”
“什么?”
“我也先不告诉你,你愿意的就等我两天吧,我回来后再说给你听。”莫思明也摆出了刚刚刑行的那个欠揍表情。
“混蛋,学我?”
“没有啊,你让我等一天,我让你等的是两天耶!是不同的。”
“那更加过分。”
“好了,别闹了。我们马上就要决胜负了。”
“我赢定了。”刑行又在信心满满地说道,而莫思明却对着他大笑了起来。
“笑什么?”刑行以为他傻了。
“笑你天真可爱。”
“你欠揍。”
“哈哈哈......”

第十一幕

火车站
八月二十八日 星期三 晚上九点整
坐了十多个小时的火车,莫思明终于也看到了月华市的灯光。这时已经是晚上快九点了,而我们的“怪人先生”为了在查完了这件案子后尽快回来,从中午到现在还没吃一点东西,这不得不让我们重新估计这个“怪人侦探流浪汉”对对饥饿的忍耐程度到底有多深?这个时候他的心里只想快点下车,然后大餐一顿。可是,平凡的愿望往往总是最难实现的,他刚一下火车,手机就响了。虽然很不耐烦,因为来电显示出是刑行打来的,但是他还是接了:“喂,哪位?”
“喂,莫思明呀?你回来没有?两天了?”还是像往常一样,他一接了电话,就马上听见了刑行正扯着嗓门在那边吼。
“我刚下了火车。”莫思明没好气地说。
“有收获吗?”
“废话,当然有。”
“嘿嘿,其实不管你查到了什么,都已经没什么意义了。我等一下就会破案了。”
“额,知道了。我现在要先去吃个饭,洗个澡,再换一身衣服,过一会再找你。”
“不行,马上过来。全都到齐了,都在等你呀。”
“什么?不就是我们两个吗?还有谁?”莫思明开始刑行的“疯狂”程度开始重新估计了。
“你过来就知道了,赶快。”
“嗯,我知道了。”说完,莫思明又一次主动挂了电话。“哼,这个刑行,是想做场推理秀吧?肯定是看了不少的《名侦探守则》,明明三个涉案人已经死了两个,他还能找谁呀?这个笨蛋!”发完一阵牢骚之后,莫思明也只好搁置了先美餐一顿的计划,踏着他那饿得踉踉跄跄的步伐,毅然地走上了去刑警大队这条可能会饿死的“不归路”,向“阎王”发起了挑战。



刑警大队
八月二十八日 星期三 晚上九点三十分
果然,当莫思明推开他办公室的门后,看到了所有与这件案有关的人:今晚的主讲——刑大队长;女死者丁小敏的初恋情人——华锋;男死者程锋的母亲;嫌疑人曹建国教授。当然,还有这个准备“破坏”这场推理秀的人——莫思明。看到这些人,莫思明真的很庆幸自己还没有吃饭,否则他也许真的会向着刑行把饭喷出来。
“你总算赶回来了,来,快坐下。马上,我就要了结这件案子了。”莫思明暗暗地叹了一口气:唉,看到他这样信心满满的样子,我真不忍心打击他呀。所以他只好坐下慢慢地听他的“演讲”了。
刑行开始了:
“各位,你们都是与本案有关系的人。我今天晚上请你们到这里来,就是要还大家一个真相。下面,我将会为大家详细地解开这件案的谜团,讲述这段罪恶背后的一个动人的悲剧。”
哇塞!老刑今晚咋这么感性呀?太“变态”了,听得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莫思明除了暗暗在心里“咒骂”刑行之余,也下意识地裹了裹身上的大衣,因为刑行的这句话实在太“刺骨”了。不过,刑行好像完全没有留意到他的一系列“鄙视”动作,反而相当陶醉地沉浸在了他自己的世界里: 多好的开场白呀!我可想了一夜了。
“诚如大家所知,这是一件谋杀案。但是,是谁谋杀了谁呢?这个问题好像很显而易见似的,可它却正正就是这整件案子的命门。莫思明在和我一起调查时曾经说过,这件案子破案的关键很可能就在于凶手的动机。找到动机,很可能就可以找出凶手了。这个看法提醒了我,那时起我开始试着换了一个角度去调查这件案,果然我得到了很多有价值的线索。大家,我这里有两本日记。”说完,只见刑行打开了他手边一个办公桌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程锋和丁小敏的那两本日记。“一本是程锋的,一本是丁小敏的。我在里面发现了有关组成这起案件的一些动机。下面,我来给大家读一读里面一些关键的内容。”
说完,刑行就开始读了,他先是读了程锋的。在他读的过程中,程母的脸色一变再变,几次想哭,又几次对刑行怒目而视,对他所读的内容表示不满。最后,她变得一脸茫然。
“警官,这本日记真的是我儿子的吗?他......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呀?”
“因为他认为他父亲出事不是一个意外,而是人为的。”刑行说出了程锋的动机,并且开始为下面的解谜做了铺垫。
“啊?”她的神色从惊讶慢慢地变成了悲愤,继而把头转向了曹建国。而这时,曹建国居然若无其事地闭上了眼睛,摆出了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刑行虽然很讨厌他的神情,但他却没有理会,又拿起了丁小敏的日记继续读。读完后,他发现华锋的表情变得很郁闷,明显是已经意识到自己之前的推理完全弄错了。
“听完了这两本日记的内容,你们应该可以看得出来:程锋有要为父报仇而谋杀曹教授的动机,而丁小敏也有为了保护教授而谋杀程锋的动机。嗯,当然教授也有知道危险而先下手为强的动机。但他在案发时有着牢不可破的不在场证明,所以可以排除他。
“那么,现在凶手就呼之欲出了。丁小敏有杀程锋的动机,而程锋却没有杀丁小敏的动机。所以,凶手就是......丁小敏。”他的话音刚落,华锋和他所预料的一样,整个跳了起来。他指着刑行,愤怒地说:“你说什么?谁说程锋没有动机?他明明就是因为迷奸了小敏而又怕小敏报警才下杀手的。”听他这么一说,程母愤怒的目光又转向了他。
“因为怕被判强奸而犯杀人罪?这个理由根本就不成立。而且,你别忘记了,程锋那天晚上本来是准备去杀曹建国的。他好端端地,为什么要去找丁小敏还把她迷奸了呢?而且最后,我们还有一个最有力的证据就是:程锋那天晚上六点半之前就因为接到一个电话而匆忙出去了,而这个电话,我们已经查清了其来源正是丁小敏的手机。这么看来,明显是丁小敏为了阻止程锋的行动而赶在他动手之前把他骗出去而谋杀了他。她之所以和程锋发生性行为,就是想让我们以为她因为失贞而去自杀,程锋则因为后悔和伤心而为她殉情。”
“你是说......是说是小敏主动要求和他好的?不可能.......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因为她是一个极为坚贞的人。”华锋爆发了,对着我怒吼出这句话。
“正正因为这点,她才会这么干的。”刑行叹息地说。
“什么?”华锋目瞪口呆。
“就是因为她坚贞,所以才会定下这样的计划去保护教授。”
“哈哈哈......哈,小敏......哈......小敏。”华锋的精神彻底地被打垮了,他苦笑着坐下去了。
“可是小敏的死亡时间比程锋的要早呀,这你怎么解释呢?莫思明终于发难了,他咬住了一个最为关键的问题。
“你这个‘钻牛角专家’呀!别急,我马上就说到了。”
“事情的经过应该是这样的:当天六点多时,绝不超过六点半。丁小敏用手机把程锋叫了出去,理由可能是被欺负了,不想活了之类的。所以,程锋才会匆忙地出去。之后,丁小敏一定扮演了一个失意女子的角色,诱使程锋和她好上了。干完事后,她一定找了个机会和程锋喝东西而用安眠药把他弄晕了。这就是为什么程锋体内有安眠药的原因。接着,她就把程锋搬上了车,运回了远扬大学。”
“什么?你忘了程锋当时是跑进学校的吗?而且还把我撞了呢。”
“错了,你看到他的脸了吗?”
“我......”莫思明一听到这个问题也语塞了。“但......但保安看见了。”
“是吗?记错了吧?想想那晚保安的口供是怎样的:‘其实当时,他跑得很急,我也没认出是他。我叫了他几声都没有应我,一支箭似的冲进了实验楼,还掉了钱包在保安门前,我也是从钱包里看到了他的身份证才知道是他。’明白了吗?当时根本没有一个人看到那人就是程锋,让我们可以确定他身份的,就只有那钱包上的身份证。想想看,思路是不是清晰多了?没错,当时的程锋已经晕过去了,而可以得到他的衣服和钱包去演这场戏的人就只有一个,就是丁小敏。”
“你是说撞到我的人就是丁小敏?”
“不错。”
“那么她又是怎样从学校里出来的呢?”
“别忘记,保安室的窗口是比较高的,而且那天晚上学校里连鬼影都不多一个,她大可以大大方方地走出来,猫着腰从窗口下爬出去。”
“哈哈哈,这你也能解释呀?不愧是刑大队长啊!”刑行听出了他的语气带有轻视意思,但没有理会他,心想:反正他都输了,就由得他在嘴皮上占点便宜吧。
“当丁小敏造成程锋是在她自杀后再到现场的假象之后,她就动手进行谋杀了。下面,我就要解开这个‘死亡时间’之谜。首先,她先把实验室的门关上,再把程锋搬到了门后,让他顶住了门。到这里,密室就出现了。”
“那么她为什么不干脆把门锁上呢?”莫思明觉得他的话有问题。
“把门锁上的话就会有疑点了。你想想看,她的计划是要让程锋为她殉情的,程锋要自杀去把关上门还说得过去。可是,他有必要把门反锁吗?”刑行不慌不忙地解释道,莫思明也没好气再跟他争辩:“嗯,你继续。”
“之后,她就抬起程锋的手肘把它撑在墙角上,再把手枪放到程锋的手中握紧并顶着他的太阳穴,最后......”
“那丁小敏凭什么肯定他会带枪啊?”莫思明在刑行快要讲到高潮的时候又打断了我。
“哎呀,你别老跟我捣乱好不好?你如果是程锋的话,你会不会先去与丁小敏相会,再回家拿枪呀?不要再问这些无聊的问题了,好不好?”我教训完他之后,重新收拾了一下心情,回到了刚才的问题上。
“好,说完了丁小敏前面做的一切后,最后要说的就是丁小敏怎样令自己比程锋先死的手法了。”
“手法?有这样的手法吗?”
“当然有咯,答案就在这里。”说完,我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取证袋 。
“啊?是线?”
“没错,这一捆线就是整个手法的关键。这是我昨天再次到实验室调查时发现的。因为它是白色的,落在地上很难觉察出来,所以那天晚上我们都没有发现它。而丁小敏就是用它来完成这个手法的,首先她拿着线的一头在程锋手上的枪的扳机上打上一个活结,然后自己拿着另外一头。这捆线的长度是早已经算好的,丁小敏只要在她上吊的位置向着程锋伸直手来就刚好可以把线拉直了。然后只需要踢开凳子,等她断了气以后,手臂自然就会落下,那么扳机就会被线拉动,程锋就死在丁小敏之后了。”
“你是不是秀逗了?你说她用来上吊的那根麻绳,已经是断得差不多的了。而且还是你自己说她不是自杀的。”
“不错,当时是我说她不可能自杀的,那是因为那时我还没有了解丁小敏是一个怎样的人?”
“她是怎样的人有和这个手法有什么关系?”
“有,莫大的关系。她是一个极为坚贞和坚强的一个人,为什么要用‘极为’呢?你们想象一下,像丁小敏这么一个善良友好的女孩子,为了保护教授,竟然可以去杀人,这是一种多么坚贞的信念啊?所以,别的人可能不行。但是她丁小敏却就可以凭着她坚强的意志去控制自己在那根麻绳勒在她脖子的时候,不去做任何的挣扎,静静地死去。”
“根本不成理由,你说她这样那样的干了那么多的事情是为了保护教授,那她根本用不着自杀。还有,你说她那么爱教授,那么坚贞。那她就应该好好活着,为教授保留她腹中的那点血脉。可见,她是被谋杀的。”
“莫思明,面对现实吧,这次你确实是输了。”
“什么?小敏有了我的孩子?怎么会......啊!”曹建国痛苦地抱着头,悲痛地叫起来。刑行没有管他,继续对莫思明说:“你提出的疑点我都得到了证据可以一一解释清楚。”说完,我就从抽屉里拿出了那份化验单:“这一份是对我上次在曹教授家里拿走的刮胡刀上面的胡渣进行了DNA检验的检验单,上面清楚地表明曹教授的血型正是丁小敏身上那种‘万中无一’的孟买血型。
“而根据丁小敏日记上的经历,还有她与曹教授女儿的年龄对比看来,丁小敏正是曹教授失散多年的亲生女儿。”
“什么?”这一下,所有人都被震惊了,尤其是曹教授。
“看来你那天在厕所里听见了我的问话。不过你好像搞错了,孟买血型只是丁小敏在梦中听说到的,就算曹建国的血型刚好符合,也只能说是碰巧怎么能当证据呢?”莫思明越听他说越觉得离谱。
“呵呵,搞错的人是你。根据世界上众多心理学家研究表明,每个人的梦境形成所用的材料都是来自于在他们生活中出现过的。这些材料会被大脑的潜意识储藏起来,而其中很多一部分会通过做梦的途径来得到释放。而这个孟买血型对丁小敏的生活来说,无论是哪个方面都是很难碰到的,而最有可能接触到这一个名称的机会,很有可能就是在丁小敏当年在医院里处于半昏迷状态下听到了医生和百合的那段对话,而刺激到她做了这个梦。就基于这个猜想,我特意再去了曹建国的家搞到了他的DNA,而结果也证明了我的猜想是对的。所以说,丁小敏要保护教授是她杀人的动机。而她自杀的动机则是因为发现了自己和自己的亲生父亲发生了关系,还怀上了孩子。面对命运这样的作弄,她只能选择死亡。这也就是我说这是一个动人的悲剧的原因了。”

第十二幕

刑警大队
八月二十八日 星期三 晚上十点十分
在听完了刑行的整个“结案陈词”后,已经掌握了事实真相的莫思明禁不住笑了起来:“呵呵!动人的悲剧吗?刑大队长你果然是完全掉入了真凶的圈套,看来我也是时候要亮出我将推翻这个无稽的结论的“杀手锏”了。”
“你说什么?”可想而知,听到了这句话刑行有多么地吃惊。可就在我们的“流浪汉先生”准备站起来指出真凶时,一个令人毛骨悚然,如同来自地狱里的恶鬼的声音震惊了他。不对,还震惊了所有人。
而这个声音的主人,是曹建国。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绝不会有人相信这一个可怕的声音竟然是来自那个文质彬彬的曹教授的,真的无法想象,那是一种“凄厉”的笑声。而他此刻,就是这样旁若无人,肆无忌惮地狂笑着:
“哈哈哈......报应.......哈哈哈......
“报应啊!”他忽然从狂笑中发出一声惊人的巨吼,在座的所有人都被他吓了一大跳。而刑行,更是摸不着脑袋:“教授,你怎么了?”
教授没有理睬他,依然在笑着。莫思明从他的笑声中听出了无比的沉痛的悲怆,他明白了:噢!原来在他的计划里,并没有把丁小敏安排成自己的女儿,否则他也不会这样的伤心了。虽然刑行做出了一个错误的结论,但现在这样的结局也未尝不好,至少给我省了不少的时间。
果然,老曹在狂笑过后就开始了一番惊人的自白了:
“哈哈哈......报应啊!报应啊!曹建国啊曹建国,你作孽太深了,老天也容不得你了。”狂笑依然竭斯底里地进行着。
“曹建国,你真是个畜生,禽兽,恶魔。你把你的妻子杀了,你把你的朋友杀了,你还把你的学生杀了。到最后......到最后,你连亲生女儿和外孙都杀了,哈哈哈......你把他们全都杀了,哈哈哈......”
果然还是受不了的,杀了这么多的人,他一定很辛苦吧?莫思明心想。
“天啊!我活着做人还有什么意义啊?啊......”又是一声长啸。恐怕,现在整个刑警队都被震惊了吧?可这还不算,下面他还做出了更让人震惊的事。他毫无预料地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然后疯狂地向刑行撞过去。可怜那毫无准备的刑大队长一下子被他撞出了几米远,他一手就拉开了刑行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把左轮手枪,想必是在刚刚刑行打开抽屉时让他发现的吧。
曹建国用枪顶住自己的太阳穴,然后扣动扳机,一点时间都不留给其他人。
“糟了。”刑行喊了一声。
可是,枪没有响!
“真是太幸运了。”刑行见到没事,就飞快地扑上去,把曹建国制服了。
“让我死,让我死啊!”老曹疯狂地挣扎着。
“教授,看来老天还不想让你死呢。刚刚我的枪里可是有五发子弹的。”刑行说出了一句更惊人的话。“什么?五发?难怪他说太幸运了。”莫思明也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终于,曹建国被带走了。而其他人,也要散了。
“嘘,结束了。”莫思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还没有,我们之间还没分出高下呢。”刑行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他的后面,把他吓了一大跳。
“你疯了?人吓人,吓死人的。”莫思明大大地瞪了他一眼。
“别废话,虽然我的推理错了。但是曹建国已经认了罪,你总不能马后炮地说你推出的凶手就是他吧。除非你可以解开那个密室和他的不在场证明,否则我们这次的较量就算是打平了。”刑行还想抓紧最后一个“不败”的机会
“唉!为什么要打平呢?你只要告诉我你是故意推理出错误的结论去唬他认罪的,你就赢了嘛!你这个笨蛋。”
“啊......我才不是这种人呢。”
“也对,你没这么聪明。”
“你......”他语塞了。没办法,口笨的刑行碰到了这个“疯子”,也只能有语塞的份了。
“好吧,你这么想知道,就请我吃顿饭吧,我下火车这么久还饿着肚子呢。”
“啊?你又想勒索我?”
“不要这样说,你是可以拒绝的,你不请我我也可以回家吃。”
“......走吧,混蛋。”
“谢了,大队长。华锋,一起去吗?”
“不了,你们去吧。”莫思明那可怜的表弟还沉浸在痛苦中出不来呢。
“那好吧,你也该早点回家休息了。刑大队长,我们走。”

第十三幕

热岛咖啡厅
八月二十八日 星期三 晚上十点五十分
刑行为了知道案情的真相,不知死活地跟着莫思明来到了全月华市最贵的餐厅——热岛咖啡厅“为什么要来这里呀?这么远。”
“一路上你看见有餐厅开门吗?”莫斯明说,“听说这里的咖啡和糕点都很出名的,你也该尝尝。”
“你才不要搞我,这里的东西出名是出名,不过出名的是价钱。先旨声明呀,我没带多少钱出来,你给我省点吃哦。”
“行啦。小姐,这边。麻烦你一杯热岛咖啡和一份黑松露蛋糕。”莫思明的胃已经先于大脑发令了。
“嗯,好的。这位先生呢?”
“噢,他不用了,谢谢。”

热岛咖啡厅
八月二十八日 星期三 晚上十一点十分
“嗯,很美味。谢了,大队长。”莫思明吃饱喝足之后,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谢就不用了,赶快给我说说这件案子吧。”
“好,你想从哪听起?”
“当然是密室和不在场证明了。”
“这可太简单了。”莫思明随口说道。
“什么?”而刑行明显显得很惊讶。
“先别太惊讶,我先说密室吧。这个密室的手法其实就像小孩子玩泥沙一样幼稚,就是先用一根绳子在死者的身上打个活结,然后把另一头拉出门外。关上门后,再从外面把死者拉到门后,把门顶住。最后再用力把绳子抽出来,密室就出来了。这也说明了凶手为什么不干脆把门锁上,因为根本就锁不了。其实这个手法就是你说的那个丁小敏用来死后杀人的方法,只不过你是用错了地方而已。”
“不会吧?就这么简单?”刑行的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当然,老曹在这件案子中并不是蓄意谋杀的,在短短的时间内,他怎么可能制造出一个复杂的密室呢?可你就偏偏被这最简单的手法骗了。”
“慢着,你说这不是蓄意谋杀?那难道是......”
“是临时起意的。”莫思明依然保持着一贯的随便态度。
“怎么可能?”
“看动机呀。哦,说起动机,这里就得先说说老曹这个人的性格。”
“性格?”
“对,他是一个偏执狂,而且占有欲很强,是一个极度自私的人。”
“这......这你怎么看出来的?”
“他曾经说过,他的第一任太太和他离婚时,他们的女儿已经五岁了。一个正常的家庭,就算丈夫再忙,再不顾妻子,也是为了工作,为了生活呀。用不着离婚吧?退一步说,就算这个理由真的会导致离婚,但他们的孩子也都五岁了,要离为什么不早离呢?所以,我就猜想他妻子要离开他的原因可能不仅仅是因为被他忽略了,更多的恐怕是因为他具有很强的占有欲,自己顾不了妻子,却又不让她和别人接触,把她关在家里。这才会逼得他妻子受不了而要离开他的。刚刚你也听到他承认杀了自己的妻子了,这就恰恰合乎了我的猜想。他妻子一和他离婚就被他杀了,多强的占有欲啊!另外还有,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上他家的时候,他总是说刚搞好卫生,让我们脱鞋进去,但进去后我却发现他家里的很多东西都蒙着一层灰尘。还有我明明见到他的鞋架上刚好有两对拖鞋,可他却没有让我们穿上,而要我们光着脚。最后,就连你说要用他的厕所时,他都流露出了不悦的神情。这一切都说明了他是一个偏执自私到了病态的人。”
“哦,所以他才会杀了丁小敏和程锋,是因为碰见了他们在一起,对吗?”
“我想是的。”
“那么说丁小敏的确是想要杀程锋的咯。”
“不错,这一点你倒是说对了。”
“那你接着说那个不在场证明吧。”
“好,这个不在场证明其实也十分简单。因为是临时想出来的,不会复杂到哪里去。你们就是老把简单的东西复杂化了,所以才会作茧自缚的。”
“可是,那天晚上的通话明显是从他家打来的。”
“你凭什么这样说?”
“他家的那台电话上有我们的通话记录呀。”
“你的这个说法有问题,什么是他家的电话呀?你是怎么定义的?出现在他的家里就是他家的?那么,那台电话如果是在他和你通完话之后再出现在他家的呢?那你的结论是否还能成立呢?”
“什么?你是说......哦!我明白了,原来是这样。”刑行好像恍然大悟一样一下子喊了出来,幸亏周围的人不多,但也有些异样的眼光向他投过来了。“不错,就是这样。他当时的确是用了那台电话,但他并不是在家里打出的。我想,当时这种情形,他只能是躲进他的办公室里去和你通话了。”
“嗯,合理。你是怎么想到的?”
“其实在我们第一次上去他家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注意了。”
“为什么?你早就怀疑他了?”
“不是,是因为他的一句话。”
“一句话?哦,是他说他刚搞完卫生吗?”
“不错,看来你还不是太笨。”
“废话,我本来就不笨。其实我当时也觉得他有点奇怪,但那时候我还要问别的东西,所以我就没太注意了。”
“就因为你不注重细节,所以才会出这么大的差错。”
“那你注意到了什么呀?”
“灰尘!”
“灰尘?噢,那就证明了他在说谎。真是笨,我怎么就没注意到呢?”
“终于认了吗?”莫思明又趁机占了些便宜。
“你别废话,继续说。”
“好好好,我不打击你了。我发现了在他放电话的茶几上铺了一层薄薄的灰尘,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那只能说明他在说谎嘛,又有什么呢?”
“别急,重点来了。我在看到有灰尘的同时,也发现了电话的周围有一圈干净的,没有灰尘的地方。你知道这说明了什么吗?”
“哦,你说到这我就懂了,这说明了那台电话原来不是放在那里的,应该还存在着一个体积比那电话更大的东西,但被曹建国换掉了。”
“嗯,孺子可教也。”莫思明得意地朝刑行笑了笑。
“先别得意,这只是你的推测而已,你怎么证明是真的?”
“唉,去问一下他办公室里的其他人有没有丢了电话就行了嘛。”
“这的确是可以的,但我还有一个更大的问题。”
“嗯,看得出来,你很有问题。”
“证据在哪里?”刑行面对莫思明的嘲讽竟然免疫了,而且还硬邦邦地抛出了一句让人摸不着脑袋的话。
“啊?什么证据呀?哎呀,拜托你说话清楚一点好不好,老脱线的,和你聊天真是辛苦透了。”
“虽然你的推理入情入理,但推理始终只是推理,还需要有证据才能变成真相的。”
“哦?你还不信吗?”
“要我相信,你就拿出证据来呀。”
“额......这个证据嘛?”
“怎么样?没有?”
“当然有咯,笨蛋。但我现在还不能把它拿出来,因为我还没有说完。”
“还有什么要说的?”
“你先别急,我得先给你说说你的破绽出在哪里,那么在我用这个证据时,你才不至于被弄得一头雾水。”
“好好好,你赶快说。”
“听好了,你作的那个结论虽然看起来好像合情合理,没有漏洞了。但其实它是破绽百出的,只不过你的用词把它们掩饰起来了,以至于好像很可行似的。不过,我还是发现了你的一个致命伤。”
“致命伤?”刑行又一头雾水了。
“不错,你的推论的致命伤就在于,你把前面所推出的一系列犯罪行为的最原始动机,都归到了丁小敏与老曹乱了伦的基础上。你要推断丁小敏是凶手,就必须证明她是自杀的。而她的自杀,又是因为她和老曹乱了伦。所以,我只需要把你的这个推理前提击破,那你先前所有的推断都会流产了。”
“击破我的推理前提?你是说丁小敏和曹建国没有乱伦?”
“当然没有。”莫思明肯定地说。
“怎么可能?要是他们没有乱伦,那丁小敏肚子里的孩子又是谁的?”
“曹建国的。”
“那怎么可能没乱伦呢?”
“什么叫乱伦?你凭什么说他们乱伦?”
“丁小敏是曹建国的亲生女儿呀,我这还有他血型的化验单呢。”
“不错,丁小敏的确是曹建国的女儿。”
“那不就得了吗?”
“但他们没有乱伦。”
“你在说什么呀?你疯了吗?”刑行显得很吃惊。
“你才疯呢,唉!说你都不懂的了,我马上就让你看看我的证据。”

终幕

刑行家的床上
八月二十九日 星期四 凌晨一点二十三分
刑行睡下已经快一个小时了,可他还是没有半点睡意。是的,这一切太惊人了,这个真相实在是太惊人了。他从一知道开始到现在,心里的震惊竟丝毫没有减弱。
“看来,今天晚上都是睡不着的了。”刑行自嘲道。
只见他坐了起来,随手点了一根烟。看着他自己优雅地吐出一个又一个烟圈,渐渐地又陷入了沉思:
“看!”莫思明从他的背包中拿出了一张纸,递了给刑行。刑行拿过来一看,发现原来是丁小敏的死亡通知书,他不禁感到疑惑。可是,在他看到这份东西的日期时,震惊马上就开始了:上面写着的日期,是八年前的六月。
“这......这怎么回事呀?”看到这,他突然感到一股寒气从背上直冲到脑门。
“就是这么回事,丁小敏早在八年前就死了。”莫思明冷冷地说。
“那......那现在的这个呢?”
“是百合。”
“百合?就是丁小敏笔记里的那个百合?”
“是百合笔记里的百合。”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你赶快给我说清楚来。”刑行好像已经头昏脑胀了。
“这是我去海澜调查时查到的。我在海澜县找到了‘圣女孤儿院’并向院长说明了情况,我本来是想去查一些关于丁小敏童年所发生过的事的。但没想到,那院长一听我说完就马上告诉了我这个惊人的消息:
八年前,丁小敏和百合都刚十五岁的时候。有一次,在她们一起上街时,她们遇上了一群银行劫匪正与警察在火拼。在混乱中,丁小敏为百合挡了一枪而救了她。但丁小敏却因为血型太特殊,找不到符合的血液给她输血,最后抢救不了,死了。而百合,在一知道她的死讯后就发了疯,曾经一度被送进了精神病院。后来,百合在精神病院的物理和心理治疗下,渐渐痊愈了。但是,她可能因为极度的内疚和不舍,把自己的人格完全代入了丁小敏的身份。所以,她后来一直都以为自己就是丁小敏。”
“原来是这样,难怪她的那本日记上没写到日期,”
“不错,她还把丁小敏的结局改变了。百合因为和她的血型相符合而救了她,但也因此延误了治疗,最后让癌症带走了。这就更可以表明,她宁愿死的是她自己。”
“那她一直都是有精神病的吗?”
“除了她的人格变了,我想应该都没有什么其他的问题了。但我也不排除她的精神上潜在着病发的隐患,毕竟她策划了一场谋杀,虽然来不及实施。”
“嗯。”
“哎哟。”烟已经烧完了,刑行的手指被火烫了一下,他一下子又回到了现实。
“唉!这依然是一个动人的悲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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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固执地写侦探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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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热爱侦探小说
我不懂侦探小说
侦探小说是什么
侦探小说是......认字不?都说了我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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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来Nero打开梦来的博客
2 楼: Re:《圣女的悲剧》修正版 09年11月12日12点03分


内容构思得不错,就是语言有点缺乏感情,描绘有些不够。希望可以再“改动”一下。






我不奢求有人能理解我,因为我的思想不是一般人所能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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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之洁小洁打开推之洁的博客
3 楼: Re:《圣女的悲剧》修正版 09年11月12日14点17分


有点进步






推理之门~小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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