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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 题: 《天使少年侦探》——青春幽默派本格推理轻小说(人气:3118)
 hayate疾风一人打开hayate的博客
1 楼: 《天使少年侦探》——青春幽默派本格推... 09年11月26日22点42分


本书原名《寻找迷宫的出口》,已在腾讯、起点网站发表,可能有的人读过。目前作者因各种原因,暂时
或者将彻底放弃推理小说的创作。只是觉得这里的大部分人会以推理的目光来看待这部小说,因而将陆续发表,以供阅读。如有疑问,可以在个人签名中找到疾风的QQ,签名随时可能更改——抱歉,没有太多时间交流,以上。
作者:疾风一人(Kazuto Hayate)
篇幅:短篇系列
流派:青春幽默派,本格派
风格:叙述语言偏向轻小说,人物塑造属唯美激萌系,对句带有幽默恶搞成分
导读:
司空谨,天使般的十六岁少年。性格天真活泼、喜欢恶作剧、酷爱推理,因为向往被人仰视和摆酷的感觉
而梦想成为一名侦探。遭遇了新年家族聚会的悲剧后,他才发现挡在自己眼前的,不仅仅是完美不在场证
明、不可能犯罪、密室、暗号、圈套、谎言……这些人们为了掩饰罪行而设下的迷宫。随着与侦探公主艾
莉丝(Alice)及其表妹万飞燕的相遇,一个个疑难事件接踵而至……
目录:
第1话 起点:公交车劫匪杀人事件
第2话 决意:新年Party杀人事件
第3话 重拾:珍贵画册被窃事件
第4话 相遇:天使侦探VS侦探公主
第5话 追忆:捉迷藏的少女绑架事件
第6话 蜕变:同级生杀人事件
第7话 答案:谋害对象定位事件
第8话 面具:爱撒谎的委托人事件
第9话 铭刻:体育俱乐部杀人事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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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は嘘つかなければ生きて行けないのだ

※来源: 【 推理之门 Tuili.Com 】.

 hayate疾风一人打开hayate的博客
2 楼: 第1话 起点:公交车劫匪杀人事件 09年11月26日22点46分


起点:
公交车劫匪杀人事件
(一)
挡在前面的是一堵巨大的墙壁!
发觉到的时候,心灵已经被眼前的障碍所蒙蔽,在这纵横交错、杂乱无章的道路中央迷失了方向。接下来该往哪边去?出口在哪里?虽然想知道,却没有人可以回答。仔细回想,把自己带入这座迷宫的是什么?是甜蜜的欲望、酸楚的嫉妒、火辣的愤怒,还是痛苦的仇恨……
这是一个阴暗的角落,如迷宫的一片死角。
黑暗的角落里,有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男人,正蹲在地上。
他的手里拿着一张照片,眼角还残留着泪痕。谁都可以看得出来,就在不久前,他因为某些事情而伤心落了泪。他的眼睑红红的,早已被泪水湿润了,他的脸上写满了哀伤与痛苦。或许就在刚才,他曾经掉进了时光的遂道里,回想起了以往的种种,于是心事在脸上表露无遗,他那种痛心的神情使这个黑暗的角落更显得阴郁了。
突然他深深地眨了一下眼睛,挤出了几颗泪珠,脸部的肌肉也剧烈地抽动了一下,嘴唇微微地发颤,两只眼睛同时射出两道犀利的寒光!他立刻变成了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令人不寒而栗。接着这个男人小心翼翼地把照片放在胸前的口袋里面,又不知从什么地方抽出了一把尖锐的刀子……
刀子发出明晃晃的寒光,就如同他的眼睛那样令人胆颤心惊,泪水也正好落在了刀尖上。他的嘴角很快浮现出一抹让人费解的冷笑,接着他的双肩便一起一伏地颤动了起来,没有人可以看出他是痛苦还是兴奋……他就这样尽情地放声大笑起来,笑声如同黑夜中鬼魅的嚎叫一样,久久地回荡在这个阴冷的角落里……
(二)
暖冬的来临,向即将结束的一年招手告别。人们也忙着迎接即将到来的天伦岁月,都纷纷搭上了回家的车船。
这是一辆长途公交车,车上坐着四十来位乘客,车身还留有灰尘的痕迹。
每个人心中都交织着激动、兴奋、急切的情感,让车里的空气也不再如同往日那样宁静,但却让人感到一股莫名的舒畅。尽管车子里没有人说话,显得一片寂静,但是每当车子到站时,就有一些人迫不及待地冲下车,和迎接他们的亲友热乎乎地寒暄起来,另外一些坐在车里的人总忍不住把头伸出窗外,一边用艳羡的目光目送下车的乘客,一边默数着离自己站点的路程。
车子在中午的时候进入了一片防护林,防护林路程很长,大约要好几十分钟才能穿越。也就在这时,车子里发生了一件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打破了压抑下的沉静……
“色狼!”
一个女人尖锐的叫声!
紧接着便有一个人从车子的后面飞到了车子前面的上车门边,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人们的目光一下全都聚集到了这两个人身上。
发出尖叫声的是一位年轻且打扮时尚前卫的女士,她染着红头发,嘴上涂着鲜红的口红,又穿了一条不到一尺长的迷你裙。她的样子,与其说是妖艳性感,倒不如说是暴露得可怕来得恰当一些,像她这种样子,如果不吸引色狼才是奇迹呢。
女士指着地上的人,大声地指责:“这个人,刚才在闻我身上的味道!”
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地上坐着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应该是个高中生。因为男孩穿着明黄色的外套,深蓝色的长裤,看上去像是某所高中的制服。令人在意的是,这个男孩有一头金黄色柔软的头发。
乘客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这个少年,有些人的眼中甚至已经冒出了火了,试问一下,谁能容忍光天化日之下,这种色狼横行无忌呢?有些人已经握紧了拳头,摆出了英雄救美的姿态。
金发少年发现大家的目光全落在他一个人的身上,不由地涨红了脸。为了掩饰尴尬,他一边不自然地搔着后脑,一边笑嘻嘻地解释道:“不是啦,我是因为刚才闻到了一股墨水的气味,所以就想确认到底是从谁的身上发出的。这种时候在这种地方会有墨水的气味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所以我就……”
他的声音非常稚嫩,口气又那么天真。
“墨水的气味?哼,要找借口也找个像样的,哪有什么墨水的气味?我看你就是一个喜欢占女孩子便宜的色狼,变态!”金发少年那种样子非但不能缓和女士的怒气,反而让这个前卫的女士更加的气愤,她毫不留情地诅骂着这个男孩,“哼,人才多大,就知道占女人的便宜了,等再大一点那还得了,像你这种人,早晚会成为社会的败类残渣……”
『便宜?』少年似乎不明白女士的话,只是迷茫地眨眨眼睛,然后仍是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样不停地向大家解释。
突然他的鼻尖动了动,接着他猛然扭过脸,盯着坐在车子最前排的男士,似乎找到了什么一样。
少年还严肃地自言自语:“在这里!”
那位男士有三十来岁,戴着一副墨镜让人看不见他的眼睛,此时他正专注地对着一张照片端详着,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滑了下来。他完全忘我地在仔细地看着照片,根本没有注意周围的人。
少年用惊疑的目光看着男士,眼睛中闪烁着迷茫的神情:『他在干什么?好像有什么心事一样?那张照片是怎么回事?』
过了一会儿,男士大概也意识到有人在一直盯着他看,于是就摘下墨镜,转过头,结果发现的是一个金发少年。
男士便用泪汪汪的双眼狠狠地瞪了少年一眼,很不客气地说:“看什么看,小鬼,有什么好看的?”
“没有啦!”金发少年困窘地移开视线,准备要站起来。
“你们不要欺负人家小弟弟!吓坏了人家可不好哦!”
这是一个温柔的女性声音,不像刚才的一男一女那样粗暴与泼辣。她的声音也立刻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她的人正如她的声音一样,虽然谈不上艳丽,却也长得亲切可人,而且具有一种成熟之美,她的年龄应该不到三十岁。
“小弟弟?”乘客中有人反问了一句,或许他认为这个高中生一样的少年已经不适合这种称呼了。
“是啊,你们别看他长这么大了,可是仔细地看他的眼睛,一看就知道!他呀,还是个没有长大的孩子!”女士笑眯眯地走过去,一边向旁边的人解释说。
的确,这个男孩有一双天真无邪的眼睛,蓝色的瞳仁没有一丝浑浊,如婴儿一般地清澈,而且配着一张稚气未脱、圆乎乎的脸蛋,加上纤瘦的身材,任谁都不会相信他已经成年了。如果只看他的那张脸的话,谁也会以为他不过是一个正在上小学的孩子,就连刚才那个泼辣的前卫女士也不可思议地相信了这位女士的话。
女士向少年伸过手,笑眯眯地像对待一个爱哭的孩子一样哄着说:“小弟弟,你是第一次一个人出门吗?来,大姐姐扶你起来,不用怕,没有人会欺负你的。”
“谢谢你!”金发少年也不客气地抓住女士的手,站了起来,并用感激的目光望了女士一眼。
忽然,少年诡秘地笑了一笑。
女士有些惊讶,不禁睁大了眼睛反问:“怎么了,小弟弟?”
“小姐,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您一直都在一家大餐厅当服务生,而且是专做记录客人菜单的工作?”少年说。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女士像遭到电击一般缩回了手。
少年看上去有些得意了,笑嘻嘻地抓抓满头的金发:“我不但知道您是服务生,而且我还知道,您的视力很不好,所以现在戴了一副度数很深的近视隐形眼镜哦!”
女士更加惊讶了,不仅是她,连车上其他的乘客也用惊奇的目光重新审视这个刚才被人骂作色狼的少年。
“你到底是谁?我们认识吗?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女士额头已经渗出了细细的汗水,她像放连珠炮一样用质问的口气对着少年说。
金发少年微微地摇摇头,一点也不惊慌地。
“不是。其实是因为刚才我碰到您的手时,发现虎口很光滑,于是我就猜测小姐经常动手写字。这种时代会经常动手写字的人并不多,而以您的年龄来看,所以我就猜想您很可能是一名餐厅的服务生了,没想到一下子真的猜中了呢。”
“原来是这样的,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自己被人监视了呢。不过就凭这一点你就知道这么多,你还真是不简单呢!”女士捏了一把汗。
“嘻嘻,没有什么啦。”
然而,少年刚才的分析并不能使人信服,于是车上有人交头接耳地议论开了:
“刚才这两个人一定认识,什么虎口服务生的,八成是早就排演好了的。”
“就是啊!而且作家不也经常动手写字吗?”
“我看他们是在炒作吧。”有人不以为然的说。
『可恶,这些人都在说些什么呀?』金发少年听了这些话有些生气了,就抓紧两只拳头大声地冲着大家否认,“才不是呢,我才没有炒作呢!其实我看出这些,不只是因为刚才的理由,而是因为……”
“因为什么啊?”不知道是谁问了一句,仿佛要逼少年说出理由一样。更或许他要看看男孩不能自圆其说而出丑吧。
“因为、因为……”少年看上去非常犹豫,接着他跳到了女士的后面,然后露出神秘的一笑,一只眼睛眨了一下对大家说:
“因为刚才我看到这位小姐脖子下的胸部上面有一道板子的压痕。只有大餐厅中记菜单的服务员才会把垫板用手横压在胸前写字的,只有长期从事这项工作的人,才会留下压痕的。但是一般人都会把垫板压在胸部下面写字,而那位小姐板子的压痕在胸部上面,说明她的眼睛很不好,才要离得那么近写字。可是她现在又没有戴眼镜,走路却没有不习惯,所以一定是戴了隐形眼镜了,这些只是初等的推断哦。”
“哦,原来是这样啊!”大家听了,不由自主地盯在了女士的胸部。
尤其是一些处在恋爱季节的男性,更加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虽然是冬季,但是因为气温较高的关系,这位女士穿了一件坦胸的衣服,因此那部分的皮肤全都暴露在外面。
“怎么样,我说得没错吧?哈哈……”金发少年见自己终于得到了别人的赞同,就有点自得地笑了起来。
当他在得意中偶然回过头时,却发现女士正用双手遮在胸前,通红的双眼中冒起来了火来,她就像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怎、怎么了,我哪里说错了?”也许是因为害怕,少年声音有点打结了。
“嘿嘿……怎么了?”女士冷冷地干笑了几声,忽然就抬起了右腿,一脚把少年踹飞了出去。
“色狼!”
女士发出了像刚才那前卫时尚女士一样的尖叫声。
少年本来是从原来坐的车子后面飞向了车前,这一次又被踢回了原来的地方!
只听见他痛得大声喊道:“好痛哦!”
“哈哈哈……”乘客们再次发出了一声声大笑来,有人已经笑得前仰后合,眼角直冒泪花。
(三)
然而此时,却有一个用围巾遮着脸的人贼头贼脑地扫视了车里一周,仿佛正在酝酿着什么事一样。当他确信已经很安全的时候,不由地微微一笑,阴沉下脸,然后说:“各位,先停一停,听我说几句!”
没有人理会他,因为他的声音已经被大家的笑声所掩盖了。
“各位,别笑了,我有话要说!”这个人再次说了一遍,但是依然没有理会他。
这个人小声嘀咕了一句:“可恶,我可是个强盗,干嘛对他们这么客气。”
于是这个人从怀中掏出了一样东西,就往车窗上重重的一拍。
“啪”地一声,窗户震了震,似乎要破裂了。
听到响声,乘客们立刻止住了笑,望着这个人。一下子,所有的人全惊呆了,因为这个人的手上握着的不是别的东西,而是一支手枪!
“大家笑够了没有,我可是一个强盗!”这个人毫不隐瞒,直爽地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人们全都畏缩着把身体往车子座位的靠背后面躲了躲,有些人已经全身发起了抖。
“各位,大爷我最近手头有点紧,所以就想向大家借些钱用一用。我想你们都是大老板,不会吝啬这么点钱吧?不过你们要不给也行,看见这个了没有?要钱要命随你们自己挑。”劫匪举起手上的枪,再一次审明。
每个人都明白,要是谁稍有反抗的动作,就立刻会变成这个劫匪枪下的冤魂。现在这个时候,只能任由这个可恶的劫匪宰割了。
车子里立刻变成了死一般的沉寂,就连平时爱哭的孩子也不敢做声了。
劫匪露眼睛似乎在阴险的奸笑着,他又举起手枪,说:“很好,大家都做得很好。司机,快把车子的门打开!”
“是!”司机声音发颤地答应了一声,就战战兢兢地把车门打开了。
车里的乘客更加紧张了,许多人的手心里都沁出了凉汗,也有人咬牙切齿地瞪着劫匪。恐惧与愤怒使得有些人蠢蠢欲动了。
“你,小子,把钱交出来!”劫匪首先用枪指着坐在前面的男士。
这位男士就是刚才那个对着照片发愣的人。
这位男士自然很不情愿这么做,所以他两只眼睛恶狠狠地瞪了劫匪一眼。
劫匪先是吓得退了一步,不过马上变得很凶恶的样子,虚张声势地说:“喂,你小子不要命了,我有枪。你小子给我把钱拿出来,否则我毙了你。”
“不要,不要杀我!我马上把钱拿给你!”被抢的男士额头冒起了虚汗。他的手不停地颤抖着,慢慢地伸向了口袋,仿佛拿到了什么东西。
劫匪的眼睛发出狡黠的寒光,好像在说:『终于得手了。』
可是当被抢人的手从口袋里伸出来的时候,他的笑立即变得僵硬了,因为他看见的不是被抢人取出的不是钱包,而是一把刀!
“你想干什么?不要命了!”
劫匪大声地吼道,举起手中的枪,但是他突然把枪丢下,双手张开向男士扑过去。
可是,被抢人握刀的手如迅雷一般刷向动了劫匪的脖子!
“你……”劫匪似乎要说什么,但是没有来得及说,就已经倒下了。
因为他原来站的地方是车子的入口,大概是为了便于逃跑,现在他的身体也从原来那个为自己逃生的出口滚了出去,车子远远地把他甩在了后面……
一切就发生在一瞬间!
人们根本没有害怕的时间,全都呆愣在了原来的位置,仿佛被什么钉住一样,就连司机也忘记了停车,车上唯一在动的就是被抢人。他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神中充满了恐惧,瞳孔也开始微微地颤抖了,大颗大颗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源源不断地滚落下来。
他的手中,还握着那把血淋淋的刀子,刀尖上的血成珠状一点点地滴在了地上。
“司机先生,快点停车!”
不知是谁的话惊醒了大家,司机立刻刹住了车。人们的身体往前倾了倾,大家全向车子后面看了过去。
是刚才那个金发蓝眼的少年!
少年打开车窗,跳了下去,就往后面直冲了过去。人们也随他慌慌张张地拥挤下了车。
不一会儿,一群人就围在了劫匪的尸体旁边。
司机挤开人群,冲到前面,惊慌失措地问:“到底怎么样了?”
“已经死了!”少年的脸阴沉了下来,接着他掏出了手机,拨通了110。
“死了,不会吧?”人们吓得慌作一团,顿时像炸开了锅一样吵闹起来。
(四)
警车鸣着长笛,很快从防护林的另一边赶了过来。
当车子经过防护林外面时,一位中年的妇女看到警车,不禁好奇地看了许久,然后发动了摩托车,跟在警车后面追了过来。
之后,警方便开始了这一起案件的处理工作。虽然这是一起凶杀案,但是结果却相当地明显,似乎没有调查的必要。
刑警也依照程序对现场进行了拍照,以及对相关目击者的审讯。据查,第一个被抢的男士,也就是本案的凶手名叫林易生,今年二十八岁。虽然事件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了,但是他的情绪依然很不稳定。
不久之后,助手也得出了验尸的结果:
“警长,死者的身份我们目前还没有办法查明,他的身上也没有带相关的证件。根据大家反应,他是一名持枪抢劫的歹徒,劫匪所使用的手枪还掉在尸体的旁边。死因是一刀割断颈动脉,当场立即死亡的。”
“我明白了。”
警长点点头,转过头对林易生说,“这么说来,林易生先生,你是为了阻止劫匪抢劫,一个不小心把他杀死,其实并没有杀人的意思?对吗?”
“是的!”林易生使劲点点头,脸上露出自责懊恼的神色,“都怪我,我本来只是想把他制服,才会拿出刀子抵抗的,没有想到会把他杀死。都怪我!”
“林先生不用自责,发生这种事情也是大家始料未及的。”
警长拍了拍林易生的肩膀,以示安慰,接着又查看了一下伤口,说,“不过这一刀刺得真准,一下子正好割断了颈动脉,好像林先生曾经练习过一样。”
“啊,我?”林易生一听,吓得连忙摆手说,“警长,我没有!”
“哈哈哈……”警长却开怀大笑了,“你不用这么紧张,我只是开了个玩笑而已。”
“原来是这样啊!”
林易生拿出手巾,擦了一把汗,接着用惶惑不安的表情看着警长,“请问一下,警长,我这样做是不是会被判刑呢,我今年是不是要在牢里过年了?到底会判什么样的刑?重不重?”
“不是叫你不用担心了吗?林先生,如果情况属实的话,你的行为属于正当防卫,不会被判刑。而且你在那种情况下挺身而出,保护了大家的生命财产,按理说我们应该表彰你。”
“是吗?不过表彰就不用了,我并不是因为想得到表彰才这么做的,不会被判刑就好。”林易生松了一口气。
警长转过身,看看站在一边看热闹的人,不由地有感而发:“现在这种世道,能像林先生这样见义勇为又不想留名的人越来越少了!你看,大家都在为你叫好呢!”
警长的话没有错,几乎所有的乘客都围在尸体旁边,用充满怨恨的眼光看着劫匪。
其中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头,丢掉了拐杖,走到劫匪旁,伸出双手,呈爪状对着劫匪狠命地叫道:“像这种人就应该千刀万剐,嘿,千刀万剐!”
他的眼眶暴裂,手不停地哆嗦着,仿佛杀死了劫匪还不解气一样。
一个中年的男人,对着劫匪吐了一口的口水:“什么是恶有恶报,这就是现身教育!各位歹徒们,他的今天就是你们的明天!”
一位年轻的女士冷冷地瞟着地上的尸体,嘴中喷出冷笑声:“无聊!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活该!”
一个看上去还不到十岁的孩子,对着劫匪尸体的脚踢了踢,以消解刚才劫匪带给他的恐惧……
有的人甚至高举着手臂在叫喊了:“我们坚决拥护林易生先生见义勇为的精神。一定要表彰他!”
“没有错!”他的话一出,几乎所有的人都举起了手纷纷响应呐喊着。
啊,这就是公交车劫匪的下场,即便是死了,也没有一个人会怜悯他,看了这些,你还想当一个歹徒吗?
警长看了这些,会心地笑了一声:“林先生,看来我们想不奖励你也不行喽,不然大家也太失望了。好了,各位,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乘客们都还等着回家呢。林先生,如果不介意的话,你最好跟我们回警局做一下笔录比较好。当然,如果你急着要回家的话,我们也不能勉强你了,事后再来警局也行。”
“这样啊,那么我还是先回家看看吧!”林易生放心地抬起了头。
警长点点头,表示同意。
“我们耽误的时间也很长了。各位,收队!”接着警长下了一声命令,其他的刑警也立刻集合到了一起:
但是就在这时——
“对了!我知道了!原来是这么回事!”突然从众人中发出一句充满觉悟性的话语。
(五)
大家“刷”的一下全盯住了发言人,连警长也被刚才那句话给怔住了,于是所有人的目光全转移到这个人的身上。
“是刚才那个报警的小色狼!”不知道谁惊叫了一声。
其实这个人不说大家也同样感到吃惊与不解,这个刚才在车上把大家逗得笑个不停的蓝眼少年在这种时候要说些什么呢?
然而他那一脸的镇定与自信却博取了所有人的信任。大家都静静的,仿佛在等待惊世纪的发言。
警长感到气氛不同寻常,于是走过去,很客气地问:“这位先生,请问你为什么说得那么大声,你刚才说你知道了,你到底知道了什么?”
少年依然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态,但此时他的心中却如猛潮般汹涌澎湃,如果不是为了保持这种样子,他一定会激动地大喊:『哼,天才的魅力果然不一般。不过这种感觉真是很棒耶!』
“喂,先生,你到底还要摆酷摆到什么时候?”警长有些不耐烦了,便垂下眼帘问。
“啊,对不起,我差点忘了!”
少年不好意思地笑笑,接着又收敛了笑容,恢复了刚才自信满满的神情,然后轻轻地闭上眼,俨然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他抬起了左臂指向了林易生,说:“我终于知道了,这起事件的杀人凶手,就是你——林易生先生!”
他的话非常有气势,响彻云霄,但是——
人们却一个个乒乒乓乓地晕倒在地上,头上几乎冒起了青烟来,接着便能听到一大堆有气无力的抱怨声:
“搞什么啊!我们还以为他有什么话说呢,原来是这句话。”
“就是说嘛,地球人都知道的事他也知道,真是太了不起!”
“真是浪费我们的表情嗳!”
警长的额头上也流了一滴冷汗,他有些生气地对少年说:“先生,你就不能说出一句有创意的话吗?这件事大家都看到了,谁都知道,还用你来说?我们警方会报告清楚的,不用你操心了!真是的,害得我们吃中饭的时间耽误了这么久。”
『可恶!我半年以来,花了那么多的时间,好不容易练成了这种特有的自信表情,本来以为这次可以好好表现一下,谁知道练习了这么久的台词竟然没用上,真是可恶啊!可恶可恶!』金发少年一张脸涨得通红的,他开始有些慌乱地把两个拳头向前打来打去。
警长的冷汗更多了:“喂,你在干什么啊?我们可不想管你喽!”
“请等一下,各位先生小姐,还有警官。”
少年再次叫住了大家,然后正言厉色,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其实我要说的事并不是这些,我想说的是,这并不是一起意外事件,也不是所谓的正当防卫不小心杀人,而是一起有预谋、有计划的杀人事件。”
“什么?你说这是一起谋杀事件?”警长听了瞪大了眼睛问,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位看上去像个小鬼头一样的高中生了。
人们也露出讶异的表情,开始小声地议论了起来:
“他说这是谋杀,这怎么可能嘛!我看呐,他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
“就是啊,我倒要看看他到底还要出丑出到什么时候。”
然而这时,却有一个人开始害怕起来,他就是这次事件的主角,林易生!他此时身上已经开始流出了虚汗了,一颗心忐忑不安剧烈地跳起来了,虽然他还是勉强保持镇定的样子。
“先生,如果说错了,小心别人告你诽谤!”警长提醒了少年一声。
“我有十足的信心,多谢警长为我操心了。”金发蓝眼少年面不改色,清了清嗓子说,“首先我想请大家回忆一件事,就是在林先生正要和劫匪争斗的时候,那个时候劫匪做了什么?”
“我记得劫匪好像是张开双手要和他打架啊,有什么不对吗?”不知是谁不屑地回答。
少年微微一笑,转过身看着助手手上的枪说:“你们不觉得奇怪吗,如果你手中当时有枪,突然遭到有人持刀反抗,你会怎么做?”
“我又不是劫匪,我怎么会知道?”不知道又是谁不以为然地反问了一句。
“不过,要是我的话,一定会马上开枪,虽然知道可能会杀死人,但是总比自己被杀死好。”助手坦诚地说。
“这就对了,但是当时劫匪并没有这么做,为什么呢?”少年又转向了警长。
警长此时也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催促他说下去。
少年笑了一下,说:“警长,这是因为当时劫匪手上所持有的是一把假枪!”
“什么!?假枪?”警长差点儿就蹦了起来。
他连忙跳到助手的身边,抓起枪就冲助手问:“他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助手不慌不忙地说:“关于这一点,刚才我们也发现了,劫匪的枪的确是一把假枪,做得很像真的,重量跟体积都差不多,不过枪口用铁封住了。”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向我报告这一点呢?”警长有些恼怒地质问。
助手说:“这是因为刚才你一直在和林先生讲话,所以我想就算报告了你也听不见。而且我觉得这些细节没有报告的必要,所以就……”
“算了算了,现在总算搞清楚了。”警长叹了一口气,跟林易生四目相对了一会,又望着少年说,“但是仅凭这一点就断定林易生是蓄意谋杀,也未免太牵强了吧?”
“警长,你想一想,会有人拿着一把假枪抢劫吗?难道你就不怕万一车上有人反抗,自己持假枪的事露馅吗?”金发少年用引导的话语反问说。
“你的意思是?”警长似乎听明白了一点。
“没错!”
少年会意地点点头,有条不紊地说:“换作是我的话,我一定会带上一名同伴,然后故意跟他发生冲突,再一枪射向他,让他假装受伤流血,这样一来,所有人都会相信那是一把真枪了!”
“什么?”警长的眼睛里现在除了惊讶之外,更多的是震撼,不,确切地说是恐惧,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是这样的。
他看了看少年,又看了看林易生。少年一手撑在腰间,身体微微地向后倾,一副自信的神情,而林易生全身开始瑟瑟发抖,膝关节也“咯咯”作响起来。
“先生,你是说?”警长问。
少年再次微笑着点点头:“没有错,其实这位林先生也是这次公交车劫匪之一,也就是已经死去的劫匪的同伴。我想他们的计划就像刚才我说的一样:等车子到达人烟稀少的树林中,他们才开始了这起的抢劫计划。先由已死去的劫匪对林易生假装抢劫,而后林易生故意与劫匪冲突,再由劫匪开枪,林先生假装受伤,大家就会害怕,并误以为他带的是真枪,从而迫使我们乖乖地交出钱。”
人们也开始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林易生,而不是刚才那种钦佩的眼神。接下来,大家又被金发少年的话吸引住了。
少年接着看着林易生说:“但是劫匪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林先生并没有按照原定的计划行事,而是利用这个机会,趁机杀了他!所以当劫匪看到你掏出刀子的时候非常慌张,他那里就意识到你的真正目的!”
“林先生借着正当防卫为这个理由,就算是杀了人,也不会受到刑事处分。林先生,如果你对我的推理有异议的话,请你说出来。”
人们的目光又转到了全身发抖冒虚汗的林易生身上。
林易生过了好久,才挤出了一句话,也许因为害怕的关系,他的声音显得相当嘶哑:“先生,你这么说,到底有什么证据?我不过是一个遭到抢劫而反抗不小心误杀了劫匪的受害人而已,你怎么说我是……”
“你要证据是吗?我当然会有证据!”少年明白了林易生的意思,却还是一副自信满满的神情,完全没有一点慌乱,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中一样。
他以极其阴沉的口气拖长了声音说:“证据不就留在你身上吗?”
这句话无情地砸在了林易生的身上,让他的身体猛然剧烈地一颤。
警长走过去,问:“可是先生,他的身上到底会有什么呢?”
金发蓝眼少年淡淡一笑:“警长,你别忘了,林先生如果要假装受伤的话,身上一定还有用来代替血的东西,就比如说是红墨水!”
“红墨水?”那位前卫的女士忽然想起了什么。
少年点点头,继续说:“没错!我在车上的时候,曾说过自己闻到了墨水的气味,可是大家当时都认为我是在为自己找借口。”
“原来是那个时候,原来你早就发现到了不对劲啊!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很特别。”乘客中有人应了一声,就是那位扶少年起来的温柔女士。
“对!因为事发之后林先生没有离开过大家,所以红墨水还在他的身上。另外还有一点,就是林先生身上的那张照片!”少年往林易生的身边逼近了一些,目光变得更加锐利了。
而林易生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了。
少年说:“林先生,我确定刚才看到照片上有三个人,一个女的和两个男的,虽然我当时坐在地上看不清楚,不过我猜测那两个男的之中一个是你,另外一个就是死去的劫匪,没错吧?至于那个女的,相信就是你这次杀人的动机所在。”
林易生听完这句话就像听到一声响雷一样,眼睛几乎要裂开了。
警长走到林易生身旁,向他伸出了手,眼神变得严厉了:“林先生,如果现在我们要搜查你身上的东西你应该不会反对吧?”
“不,已、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林易生满头是汗,声音颤抖地说。
可是他的脸上反而显出了一副轻松的神色来。
“没有必要?”警察眨了眨眼。
好一会儿,林易生才掏出照片,交给了警长,接着又解下缠在身上的装着红墨水的塑料袋,塑料袋因为破裂了一点漏出了不少的红墨水。
“咻——”人群中有人兴奋地吹了一声口哨。
“这个是?”警长和所有的人都凑近看着那张照片,上面如同金发少年所说的一样,两个男人是本案的死者与凶手。
林易生这时却显出轻松坦然,仿佛他将要走向的不是监狱而是旅游胜地一样,他老实的交代说:
“这位先生,你真的很厉害。你的推理一点也没有错!我的确是故意杀死竹生(28)的,那张照片上的女的,就是我半年前死去的妹妹!”
“你妹妹?竹生也就是死去的劫匪喽?”警长问。
“嗯!我、妹妹和竹生三个从小一起长大,妹妹一直爱着竹生,这他也知道。他们从小青梅竹马,交往了很久,而且就在一年前他们订婚了。可是这个家伙却突然抛弃我妹妹,和另外一个女人好上了。从那以后,妹妹就一直很消沉,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终于在一次回家路上不小心被车撞死了。如果不是他,我妹妹就不会死得那么惨。哼!也许是报应吧,他也没有好下场,那个女人根本不爱他,骗走了他所有的钱。可他竟然来找我!他要我帮助他抢劫公交车,一想到妹妹竟然为了这种人……我就、于是我就决定趁这个机会,我就……”
林易生的语气越说越激动,他一边说,一边握紧拳头,又一边洒着热泪。可以看出来,他把这些话说完费了很大的力气。说到最后,他已泣不成声了。
听完他的话,大家的心里却是静静的。
“那么请跟我们走一趟吧。”警长给林易生戴上了手铐。
临走的时候,林易生回过头,对着少年说:“不过先生,我很好奇,这么完美的计划,你是怎么看透的呢!”
“台词错了!”少年却突然这么说了一句,使得所有人不明所以。
其实金发少年本来以为林易生会这么说的:先生,你到底是什么人?
而他也正好借这个机会让大家认识他,他一定会说:我叫☆☆☆,是个天才侦探!
“台词错了?”林易生不明白地重复了一声。
“啊,这个不是!我是想说——虽然你的计划很完美,但是却有一个致命的破绽。”少年避开刚才的话题,说。
“致命的破绽,到底是什么?”警长也好奇地伸长脖子问。
“这个致命的破绽嘛,其实就是……”少年又摆出了高深莫测的样子,让大家全都仰望着他。
人们全都竖起了耳朵,生怕漏听了一个字。
少年拖长了声音、吊足了大家的胃口,好长时间才说:“致命的破绽就是——你没有想到这辆车上还坐着一个天才侦探,就是我,司空谨!哈哈……”
他终于把自己的名字推销出去了!
司空谨这小子最后居然得意忘形地大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夹杂自大与骄傲,听了就让大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人们听后,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接着便是一串又一串的嘘声。
“切!我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呢?害我等这么长时间!”
“装作什么也没看见,快点走!”
警长的额头带着一滴冷汗,小声地对下属说。
大家都当没有发生刚才的事情一样,完全忘记了少年的刚才优秀的表现。
看着远去的人群,司空谨不服气地大喊:“搞什么,我可是个天才,你们怎么能对一个天才这样呢?可恶!”
就在这时——
“小谨,你又在玩推理游戏了吗?”
(六)
这是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她正骑在摩托车上。
司空谨回过头,不由地吃了一惊:“妈妈!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忘了,过了防护林,前面就是你大姨家呀,还说自己要做一个侦探,连这个都不知道。”
“大姨的家里?可是你怎么会在大姨的家里呢?”
“她呀,正跟你姨夫闹离婚,所以我跟你爸爸司空见惯过来劝劝她。也真是的,都老夫老妻了还这样。我刚才看到警车过来,所以就想过来看看发生什么事,没想到看见我的宝贝儿子在这里玩推理游戏,哦呵呵!”中年妇女下了车,一边帮司空谨卸下行李,一边说。
“什么嘛,我可不是玩,而是完美的推理喔,刚才如果不是我,那个劫匪不就漏网了。”司空谨不服气地说。
“是是是!”
妈妈说着,忽然站着看了司空谨好久,那种奇怪的眼神仿佛在观摩一件珍贵的艺术品一样。
司空谨有点不安地问:“妈妈,怎么了,干嘛用寻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怎么了吗?”
“没有!只是啊,这么久不见!”妈妈闭上眼摇摇头,突然把司空谨的头按进自己的怀里,“我的小谨变得好可爱啊,真是妈妈的乖宝宝!好可爱啊!妈妈好想再亲你一下呀!来嘛,小谨!”
妈妈把嘴唇送到司空谨的脸旁,司空谨却扭开了脸。
“不要啦,我才不要!这样难看死了。我已经长大了,不是小孩子了!”司空谨很无奈地说。
“嗯,是有这么高了,不过在妈妈眼里,你还是个小孩子。”妈妈说着,突然眼前一亮:“啊,恐怕是我们小谨真的长大了,不喜欢妈妈的吻了,是该找个女朋友的时候了。”
“女朋友?我、我……才不要呢!”司空谨脸涨红了,结结巴巴地说。
突然他回过头,像着了魔一样,跟着已经开动的公交车,追出了好长一段路。但是公交车飞也似地从他的视线中离去了。
妈妈见了,也追上去,关心地问:“怎么了,小谨?”
这个时候,司空谨的脸色变得异常惨白了,好像见到了外星人一样。
“小谨!乖宝宝!”
听到妈妈的喊声,司空谨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他甩开脸边的金发,焦急地问:“妈妈,刚才你有没有看见车子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那个人,他的样子和长得我一模一样!”
原来司空谨刚才从车上看到了长得跟他很像的人!
“跟你长的一样的人?”
妈妈听了也吃了一惊,不过她又马上想到这会是司空谨的恶作剧,于是笑着说:“是是是,一提到交女朋友的事你就这样。什么长得像你的人,妈妈可就只生了小谨一个乖宝宝,没有生双胞胎。”
“不是,我是说真的!”司空谨却坚持说,态度十分认真。
“好,妈妈相信你还不行吗?”妈妈一边说着一边把司空谨推坐在摩托车的后座边,给他套上了安全帽。
“小宝贝,坐好了!回家后,妈妈给你做新的裙子。”
“我已经说过了,我不是小孩子!更不是女孩子。”
司空谨挥舞着拳头,不服气地争辩了起来。
摩托车伴随着两母子的争论声“呼——”地启动了,很快就冲进了防护林的深处。
★ 预告:
无法预知的,悲剧;无法看清的,疑惑;无法消除的,伤痛
《寻找迷宫的出口》次回:《决意:新年Party杀人事件》
你,能解开吗?







人は嘘つかなければ生きて行けないの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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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楼: 第2话 决意:新年Party杀人事件... 09年11月26日22点47分


决意:
新年Party杀人事件
(一)
新年的正月初二,空气中还充满着春节留下的火药味。
就在这烟雾弥漫的下午,司空谨(16)陪同妈妈孙虹(38)参加了每年惯例的Party:孙氏家族的聚会。因为某些因素的关系,司空谨的爸爸并没有跟着一起来。司空谨的爸爸有一个非常响亮的名字:司空见惯,今年四十岁,在司空谨家乡美谨市附近的圣宫市担任刑事组长,至于这个人,有他特殊的一面。
“妈妈,为什么我们每年的今天都要去外婆家呢?那里很无聊的!”司空谨两手叉在脑后,一边跟在孙虹后面,一边嘟着嘴不高兴地说。
当然,这是因为司空谨认为:与其这样跑来跑去浪费时间,倒不如四处找找看是否有疑难案件,或读读推理小说来得更实在一些。
孙虹按住他金黄的脑袋:“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说呢?外婆是妈妈的妈妈,不去的话她会不高兴的。再说,你不也想见一见几个姨舅吗?”
『那几个人,一见面除了打麻将就没有别的事,饶了我吧!』司空谨想起了妈妈的几个弟弟妹妹,不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他有两个舅舅,两个姨妈。
大舅孙星刚过完年有三十六岁,同小他一岁舅妈吴宜红有一对儿女,现在都还在上小学。大舅是那种什么都听老婆话的人,看上去有些懦弱,而大舅妈正好相反,凡事都很强悍,得理决不饶人。
大姨妈孙冰(33),目前正在跟大姨父闹离婚。以前是个相当不错的女人,不过在这种时候,不知道她还能不能保持以往那种开朗的性格。
小舅孙奇三十岁,和小舅妈丁香花(30)也有一个在上小学的儿子。小舅和小舅妈人都比较和善,一直在经营连锁便利超市。当然,其中大姨孙冰也在他们的店里有相当大股份的投资。
最小的是小姨孙雪,才二十七岁,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还没有结婚。一直都跟着大姨一起在外地工作。
要司空谨面对这一群因为工作压力、只能用玩牌来消解的社会人,再加上三个不太懂事的表弟妹过完一天,不把他闷死才怪呢!
『唉!算了,我就不要苛求那么多了。』
司空谨长叹了口气,一边想一边走,不知不觉已经到达了外婆的家里,已经傍晚五点了,来迎接他们的首先是外婆。
“小红,你来了!”
“妈!”
“又长大一岁了!Yeah!”
她们笑眯眯地跑到一块,击掌欢庆,高兴得像两个孩子。她们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这种年龄的人,长大一岁所代表的真正意义。
外婆今年六十五岁,除了擅长料理,超喜欢看赛车和打麻将外,是个极普通的老人,至少司空谨是这么认为的。
结束了她们每年惯例的庆祝方式后,外婆又把目光转向司空谨。她扶正了老花镜,仔仔细细地盯着司空谨看了许久,好像不认识眼前这个金发少年似的。
『等一下,难道说?』发现外婆那种看外星人一样的眼神,司空谨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不是小谨吗?好可爱!”
外婆忍不住满心欢喜,一把将司空谨抱住,并用她那张满是皱纹的脸使劲地蹭着司空谨的脸蛋。
“光滑柔软!好舒服!”
“好痛哦,外婆!不要了!”
司空谨连连叫苦,外婆才算停下来。
“小虹,小谨,你们先到大厅去休息一会儿,我马上给你们去准备晚餐。几个弟弟妹妹都来了,我去把他们叫出来!”
外婆说着,兴冲冲地往厨房的方向跑,把母子俩留在大厅中。
她走后不久,两个舅舅和舅妈都到了,两个姨妈却没有来。
“大姐,你来啦!哎哟,大姐看上去年轻多了。”
听到这种圆滑的腔调,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她就是一向泼辣的大舅妈吴宜红。
她的后面,跟着的是孙星。他还是像从前一样,看上去胆小懦弱,就像是躲在洞里发抖的小老鼠一样。
“是吗?虽然说的是实话,不过听起来还是让人觉得不好意思。哦哈……”孙虹捂着嘴,放肆地大笑起来。
“还有小谨也是!”孙奇和丁香花这时也来了。
孙奇走到司空谨面前,不怀好意似地说:“小谨越来越帅了,在学校一定迷倒不少女孩子吧?”
“是吗?虽然是实话,还是怪难为情的!”司空谨学着孙虹的样子,得意地笑了,那种样子,完全看不出他会觉得不好意思。
不愧疚是两母子,对别人的奉承从来就不会拒绝。
孙星看了看周围,发现少了一个人,便问:“对了,姐夫呢?他没有来吗?”
这是他第一次开口,声音非常细小。
孙虹解释说:“你们的姐夫因为有些事情忙不开,所以才没有来。真对不起,让大家扫兴了。”
“哼,要我看,不会来的还有一个人,就是我们的大妹夫呀。”大舅妈嘲讽似地说,她的意思很明显是在指大姨与大姨父离婚的事情。
“用不着你来说!”一个带着怒气的声音传来,是孙冰。
孙冰这时恰好来了,听到这话,她很不客气地对吴宜红说:“我知道你们两个以前的关系,现在我们在闹离婚你是不是很高兴?你一直等着看我的笑话,这下你如愿与偿了!哼!不过就算我们离婚了,你也休想和他重温旧梦。”
大姨父曾经和吴宜红交往过,可是后来却和孙冰结了婚。像这种乱七八糟、复杂微妙的关系,司空谨一听就一个头两个大,他才懒得去管这种事情。
可是跟在后面的小姨孙雪却在帮孙冰说话了。她打了个哈欠,说:“我说大嫂,发生这样的事情,二姐心里也不好受,你就不要往人家伤口上撒盐了,客气点好不好?”
“哟,哟,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小妹也会替大妹说话了?你们俩还真是一对好姐妹,以前总是吵吵闹闹的,现在倒好,做什么都一块,话说到一起去了,连衣服和皮鞋也穿一样……”吴宜红走到孙雪的面前,语调酸溜溜的。
孙雪穿了和孙冰一样的服饰,都是头上戴了几个小巧的发夹,穿着浅红色的套装,外加一双高跟的皮鞋。大概是因为两个人在一起工作的关系。只不过孙雪略比孙冰略矮一点。
孙冰对吴宜红的挑衅毫不退让,正面迎击:“我们两姐妹的事,用不着你来管。我劝你最好对大哥忠心一点,不然我们几个姐妹不会饶过你的!”
孙冰和吴宜红互相瞪视,她们咬牙切齿,把脸撞到一起,两个人的眼睛中都迸出了火花。
『啊咧,要开始了吗?每年惯例的吵架?』司空谨嘴角抽动了几下,发出几声冷笑。
“好了好了,你们不要吵了,不然让妈听到了又会不高兴了。”孙虹笑着向两个人摆摆手,以缓和一下气氛。
“说的也是,我们几个去帮妈准备晚餐吧,她一个人挺辛苦的。”孙星赞同说。
“也对呀,不能光让妈一个人忙呀,我们也该做点事情。”丁香花也附和说。
在大家庭里,大哥大姐的话还是有几份威信的,所以几个人听了很快就去帮助外婆了。
这时,孙雪又打起了哈欠。
司空谨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发现孙雪的精神好像很不好,不但面黄肌瘦,还总是一副蔫蔫欲睡的样子,于是关心地问:“小姨,你怎么了?现在还不到晚上,你很困吗?如果困的话就去休息一下吧。”
“没有啦,我去布置一下餐桌。”孙雪讪讪地笑着走开了。
“嗯!”司空谨有些不解地眨眨眼睛目送孙雪离开。
不过这时,司空谨才注意到,三个表弟表妹都不在,也许到了各自的亲戚家了吧。这正合了司空谨的意愿,不然的话,那几个小鬼头又会缠着他问东问西的,不把他烦死才怪。
(二)
“我们大家干杯吧!”孙虹举杯站起,满面春风地笑着。
时间是晚上七点半,几个人经过好一阵忙碌之后,终于把宴席准备好了。于是新年Party才算真正拉开了帷幕。
不过既然是聚会的话,肯定少不了司空谨最讨厌的东西:酒!
司空谨从小就没有沾过酒,倒不是因为法律禁止未成年人饮酒,而是因为他对酒有相当程度的过敏。别说喝,就是多闻一会儿,马上就会被醉倒。他的这个缺点也常常被舅姨们拿来利用。
Party过去一个小时后,司空谨终于被酒气薰得满脸通红,他的白痴表演也要开始了。
“妈妈,地球在转!”司空谨睁开惺忪的蓝眼睛。
“地球本来就在转的呀!”孙虹回答说。
司空谨又摇摇晃晃地要站起来:“大家都在摇晃!”
“在摇晃的人是小谨!”丁香花冒出一滴冷汗。
司空谨这时感到,眼睛里有小星星跑出来了:“星星出来了!”
“现在是晚上!”外婆说。
司空谨转过头看着孙虹的脸,这时他已经看到了重影,于是又说:“妈妈的脸上,多了许多皱纹!”
“这句话就不用说了!”孙虹非常生气,一拳打在司空谨的头顶。
“好痛哦!”司空谨被打爬下了,金黄的脑袋上面肿起了一个电灯泡来。
“来,小谨,喝杯橙汁解解酒吧!”
旁边的孙冰又端着一杯满满的橙汁,送到了司空谨的面前。她的脸上,还带着阴险暧昧的笑影。
“谢谢大姨!”
司空谨接过那杯橙汁,毫不考虑就喝了下去。当他喝下去的时候,才知道上了孙冰的当。
“哇——”司空谨一下了把刚才那杯“橙汁”一点不剩地全吐了出来,“这是什么东西啊,难喝死了!大姨,你骗人!”
“哈哈哈……”孙冰却发出狡诈的笑声来,那是计谋得逞之后自得的笑。
司空谨淘气地吐出舌头,不停地用手扇着,想赶走上面的苦涩味。
“这孩子真淘气。小妹,你的鞋子不要紧吧。”孙虹皱皱眉,一边连忙给司空谨递过橙汁让他冲淡嘴中的酒味,一边对孙雪说。
原来刚才司空谨把酒全吐到了坐在旁边的孙雪的皮鞋上了。
“没有关系,只是湿了袜子和鞋垫,我去换一下就好了。”孙雪摇摇手,打了个哈欠,然后连忙往里面走了进去。
外婆在客厅提醒了她一声:“袜子和鞋垫都放在自己房间的衣橱里面。”
“知道了,妈。你们先喝吧,我马上就来。”
这时,座上的吴宜红点燃了一支香烟,悠然自得地吸起来了,又吐出了一个个烟圈。
“这样不好吧,宜红?在酒席上抽烟会影响大家的。”孙星小声地劝道。
“要你管!”吴宜红不但不听劝告,反而大声地斥责孙星。
她转过头,目光落在酒席上的孙冰身上,眼中射出两道凶狠的光芒:『哼,等一下一定要让那个女人好看!』
“好奇怪哦!”司空谨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怎么了,小宝贝?”孙虹笑嘻嘻地看着司空谨,想了一会儿,猜测说:“难道说刚才喝了一点酒,尝到甜头又想再喝了?这可不行!”
“不是啦!”
司空谨挥动拳头,坚决地否认了,又指着旁边座位上的酒杯:
“是小姨!小姨从一开始就没有喝酒,她的杯子里装的是橙汁。我觉得好奇怪哦,小姨以前不是很能喝的吗?”
听了他的话,大家也把目光投到了孙雪的杯子中。事实正如司空谨所说的,孙雪的杯子中确实装的是橙汁而不是啤酒,可是孙雪以前是个有名的千杯不醉。
“这家伙,刚才一直在骗我们,等一下要好好教训她!”孙奇看上去非常生气了。
“别这么说嘛。”孙虹摆摆手,劝道,“也许小妹戒酒了呢!不要勉强人家嘛。”
『戒酒?好像不对,哪里会有人戒酒的?要说戒掉烟我还相信,难道小姨不能喝酒了?』司空谨的心中,积压了又一个疑问。
“她要是还能喝酒,除非出现奇迹!”
孙冰以一种不屑的口气,无奈地苦笑着说。
她的话,很快引来大家疑惑不解的目光。
只见孙冰又独自喝了一杯酒,然后面带哀伤,由感而发:“想想我真是倒霉,嫁给了一个忘恩负义的老公,现在又摊上了这么一个……”
“二姐,你在说什么呀!”
这时孙雪从里面赶回来了,她打断了孙冰的话:“不就是一个男人嘛?不要在这么好的日子里提伤心的事情了!”
“命苦的话去死不就好了!”
吴宜红终于还是没有忍住满腔的怨气,愤愤不平地吐出一句话,立刻惹来大家责备的目光。
“宜红,你在说什么?”孙星连忙小声地骂了吴宜红一声。接着便回头笑着对大家解释说:“请你们不要在意,宜红她大概是喝醉了,所以才会胡说八道!”
吴宜红大概也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于是涨得满脸通红。不过她马上换了一张脸,满脸堆起了笑:“对不起,刚才我说错话了。我向大家道歉,大妹,来我敬你一杯。”
孙冰用怀疑的目光看了吴宜红一眼,然后端起酒杯,一口把里面的酒全都喝干了。
吴宜红鼓了一下掌,似乎更加显得高兴了,于是也帮自己倒了一杯,笑着说:“大妹的酒量真是好,我们再来一杯。”
两个人就这样你一杯我一杯,直到最后,两个人都呼呼地喘着粗气,可还用不服输的眼神互相瞪视。
“她们两个,不会一直这么喝下去吧?”孙虹有点担心了。
“大概吧!事情变成这样,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的!”司空谨深有同感。
可是就在这时——
吴宜红和孙冰两个人都放下手中的酒杯,互相拍拍对方的肩膀。
“了不起!了不起!”
“你也不错!今天就算打平了!”
什么呀这是?两个人之间竟然萌生了奇怪的友情。不过说完之后都倒在桌上,呼呼地睡着了。
“不要在这么巧的时机结束战斗!”
司空谨和孙虹都气得大吼起来,看来他们十分失望。
(三)
“我没输!下次一定要打败那个女人!”
孙冰挥舞着拳头,用含糊不清的声音大吵大闹起来。
孙虹和司空谨两个人,好不容易才将她拖进自己的房间,帮她把皮鞋脱在房间门口,又把她抬到床上。
而吴宜红,则是孙星抱着放到大厅另外一边的房间里的。
接着几个人帮着把餐桌整理干净,又聚到了满是酒气的大厅,已经是晚上的十点半了。
“她们两个,到底在斗什么气?”孙星很是苦恼,重重地叹息着。
“现在她们不在,我们刚好可以来打麻将!”丁香花却笑嘻嘻地嚷开了。
“太好了,一听到麻将我的手就开始痒了。”这句话竟然是外婆说出来的!
外婆正兴奋地搓着双手,吧嗒着嘴,露出贪婪的样子。
“嗯,外婆不是天天在游戏机上打麻将的吗?”
对于外婆的渴望,司空谨感到非常无法理解。
“游戏机上不同嘛!”外婆神秘地笑了笑。
接下来这群人的游戏就开始了,当然除了司空谨外,还有两个人没有参加,就是孙星和孙奇,于是这场游戏就成了四个女人的天下了。
看她们打了几局之后,司空谨才明白外婆话中的深意。因为他发现,外婆虽然已经六十五岁了,可是她的手却异常地敏捷,常常一下子就可以把手中的二条换成七筒或北风。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不同呀!游戏机上没办法作弊。』司空谨嘴角抽动着一丝生硬的笑,完全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忽然,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歌声。
孙虹回头看了看,猜测说:“是小冰吗。她不是已经睡了吗?”
而就在这一刹那,丁香花已经把孙虹的牌全看清楚了,她还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附和说:“二姐现在一定是在看碟片了,这首歌不就是她最喜欢的专辑《Sky》的第一首歌《仰望青空》吗?”
『一边说这种话一边偷看别人的牌,一点也不酷!』司空谨垂下眼帘,看了看手表,正好是23:00。
牌局还在继续着,但是谁也不会想到,不久之后,这个家庭将被一个巨大的悲剧所吞没,谁都不会想到!除了凶手以外。
“大姐,刚才你有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好像是从二姐的房间传来的!”
孙雪忽然一本正经地说。
“是吗?”孙虹转头看向孙冰的房间,里面除了传出持续不断的歌声外,并没有异常。
现在放的正好是专辑的第五首歌,离孙冰开始听歌大概过去了二十分钟。
不过外婆和丁香花的反应不像孙虹那样严肃,她们迅速把牌一合,埋在桌上。
孙奇笑着说:“小妹,这种鬼把戏我们还不知道吗?你想把大家的注意力引到别的地方,然后趁机偷看我们的牌是不是?这样可不好哦!”
“好啊,小妹,原来你用这种手段呐!”孙虹生气地嘟了一下嘴。
“小虹,你在这方面看来还没有学乖呢。我早在五十年前就学会这招了。”
外婆低头吃吃地说,俨然是一个玩牌出千的高手了,事实也是如此。
“不是的!”
孙雪站了起来,打了个哈欠后,脸色变得十分苍白。
她依然十分严肃地坚持:“我真的听到了,从二姐房间传来的!”
这一次,其他人都被她那种严厉的表情吓倒了。
司空谨的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渐渐地扩散开了:『怎么回事?这种不安的心情?难道大姨真的出事了?』
接着他不顾一切,拼命地往里面跑。其他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全被司空谨那种紧张的神情感染了。他们跟在司空谨后面冲到了孙冰的房间。
房间的门没有上锁,他们很快打开了门。
当他们打开门往里一看,全都惊呆了!
孙虹、丁香花和孙雪发出了尖锐的惨叫声:“啊——”
房间的中央,孙冰的脖子上套着一根绳子!身体悬挂在空中!脚下,倒着一张椅子!
几个人都完全失去了知觉,像木雕一样呆呆地站在原地不能动弹。
“发生什么事了,吵吵闹闹的?”
这时吴宜红也赶了过来,显得很不高兴,等她一到房间时,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这、这究竟是?”
大家全不能动弹了,脸上都褪去了血色,全都僵僵地站立着。
“快点把她放下来,说不定还有救!”司空谨的一句惊醒了大家。
接着孙星、孙奇就帮着司空谨,把孙冰从绳子上抬了下来。
司空谨一刻也没有停下,赶紧检查了一下,但是——
可恶!他握紧拳头,狠狠地砸向了地面。
“怎么了,小谨?大姨她怎么了?”孙虹的声音在发颤。
其他的人也一样,仿佛都不愿相信眼前的真实。
司空谨懊恼地摇摇头,从蓝色的眼睛中挤出一串泪珠:“已经不行了,大姨、她……她已经死了。”
时间是23:23。
(四)
“什么,怎么会这样呢?”孙星惊呼了一声。
外婆马上坐在地上“哇”地哭开了。
“妈!”孙虹一面擦着眼泪,一面扶住将要垮下的外婆。
“到底是怎么回事?”丁香花声音颤抖着问。
“一定是自杀!”吴宜红这时却显得出奇地冷静,声音中听不到丝毫的感情,“我想她呀一定是在为马上要离婚,一时想不开,所以才自杀的!她还真是够傻的。”
“我的女儿,你怎么这么傻,叫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啊!”外婆的哭声更大了。
“妈,别哭了,节哀吧!”孙星、孙奇、孙雪也走过去安慰外婆。
『自杀?这真的是自杀吗?大姨刚才应该是在听歌才对,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自杀?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司空谨紧锁眉头,目光落在倒在地上的孙冰身上。
孙冰正静静地躺在地上,听不到亲人们的呼喊。她的脖子上依然套着那根粗糙的绳子,在绳子的下面,两道暗红的勒痕清晰留在那里。
“我倒觉得大姨不是自杀!因为大姨当时不是在看录像听歌吗,为什么会突然自杀?”司空谨这时忽然说。
“小谨,都这种时候,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孙虹看了司空谨一眼,生气地说。
“我的意思是,大姨根本不是自杀,而是他杀!凶手把她吊起来只不过是制造自杀的假象。而且这个杀人凶手,一定就在我们之中!”司空谨脸一沉,表情严肃地说着,目光锐利地看了所有的人一眼,仿佛在观察大家的脸色一样。
“你这么说有什么证据?”孙奇紧紧地盯着司空谨,脸色变得灰青。
司空谨走到孙冰身旁,蹲下,指着孙冰的脖子,好不容易忍住了泪水:
“大姨的脖子上面,有两道绳子勒过的痕迹;这就表示,她是被人用绳子勒死之后,再吊起来的。”
孙星听完,壮着胆子走过去,仔细地看了一眼。
“真的有?那么小冰她真的是被人杀死的吗?”孙星依然不敢相信,又低头自言自语地问:“可是到底谁会做这种事情?”
一家人开始互相猜疑地面面相觑。
过了许久,孙雪拿起桌上的两只遥控,先后关掉了VCD播放机和电视,让房间安静下来,接着用很不解的眼神看着司空谨:“可是小谨,二姐大概在半个小时之前还自己打开了电视听歌,她一定是在那之后死掉的。”
“对呀!”孙奇也恍然大悟,拍了一下掌,“这段时间我们大家都在大厅里打麻将,我们怎么可能是凶手呢?再说我们也没有理由要杀死二姐呀。”
“就是啊!”丁香花也支持孙奇的看法,突然她愣了一下,有些迟疑地说,“不对,当时还有一个人没有和大家在一起!”
大家似乎全听明白了她的意思,一致把目光射向了吴宜红。
吴宜红有些慌了,她全身哆嗦,惊慌失措地问:“你们都怎么了,干嘛全都用那么奇怪的眼神看我?”
“宜红,刚才你真的是一个人在房间里睡觉吗?”孙星的声音很低沉,但是语气却变得强硬了许多。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吴宜红急急地看了孙星一眼,又发现所有人的眼睛全都充满了仇恨,她终于明白了,于是冷冷地笑着说,“好啊,原来你们怀疑是我杀了大妹。不过很可惜,我刚才的确是一个人在睡觉。睡到中途就被你们的声音吵醒了,在那之前我根本没有离开过自己的房间。”
“那么,你有没有证人?”孙奇质问道。
“我一个人睡怎么可能会有证人呢?”吴宜红大声地否认,点燃了一支香烟,猛吸了一口,说,“如果你们还是不相信我的话,就把证据拿出来给我看。就算你们一致认定我是凶手,如果没有证据的话,警方也不会相信的。哼哈哈!”
『大舅妈真是就是凶手吗?似乎不对。如果说小姨刚才听到从这里传出的奇怪声音是凶手逃跑时发出的话,我们几个很快就赶了过来,可是并没有看到凶手。而且大舅妈的房间在大厅的另一侧!』
司空谨一边想着,一边走到房间的窗户口,仔细地检查了一下窗户的锁:『窗户是从里面反锁的,凶手不可能从这里逃出去。可是如果真是这样,事情正如小姨所说的一样,我们这一群人根本不可能犯案了,那么凶手究竟是?』
就在司空谨还在房间四周搜索的时候,房间里已经吵得不可开交了。
首先是孙奇:“大嫂,你一定是因为过去曾经和二姐夫的关系,所以才气不过把二姐杀掉的,对不对?”
“你说什么?”吴宜红这次可不客气了,“没错,那件事的确让我很恨她。可是你别忘了,她现在正要跟那个男人离婚,我还有必要为了那件事跟她斤斤计较吗?”
“可是!”孙奇握紧了拳头,还像说什么一样。
吴宜红吐了一个烟圈,侃侃说开了:“而且有动机杀人的又不止我一个。就拿你自己来说吧,小弟!大妹不是在你的连锁超市投资一大笔钱吗?如果她死了的话,你们就可以凭空获得一大笔的钱了,这可是个很划算的又不亏本的买卖。”
“你……”丁香花已经气得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吴宜红又走到孙雪面前,盯着孙雪的眼睛冷冷地说:“还有我们的好小妹,表面上看去呢你们相处得很好,其实你们经常因为一些事情吵架!”
“我哪有和二姐吵过架?”孙雪很不高兴地回应了一句。
“你不用这么快否认,我今天都看到了,在大姐来之前,你们两个一直在房间里面吵着。至于具体争论什么我就不清楚了,我还记得你好像在向大妹哀求什么嘛!”
“大嫂!”孙雪愤怒地叫了一声。
对于这种无谓的争论,司空谨不想再听下去,于是加快脚步走过去想阻止大家,因为这个时候,外婆一个人已经伤心哭不出声音来了。
可是他这一着急,却把孙雪放在桌上的遥控碰掉在地上了,更加糟糕的是,自己的脚踩在上面,滑了一下,便重重地跌倒在地上。
孙虹见了,放下外婆,连忙走过去把司空谨扶了起来:“小谨,怎么又摔跤了,痛不痛?妈妈扶你起来!”
“不要紧,谢谢妈妈!”司空谨牵着孙虹的手站了起来。
他又捡起地上的遥控,放在VCD上面。
当他的手接触到VCD的那一刹那,一种莫名的怪异感油然而生:『VCD的表面还热热的!等一下,我记得!』
『难道说?』突然司空谨像闪电一般猛然转过头,目光打在电视机上,紧接着他又拿起另一只遥控,打开了电视机,匆匆地看了一会后,又很快关上了。
他埋下头,嘴角扬起了一抹微笑,眼中还闪烁着异样的光芒:『错不了的!凶手用的就是这个手法。这样一来,就算是大舅妈也有可能犯罪了。不,是所有的人!在这里所有的人都有可能犯下这起凶杀案!』
『但是犯人会是谁呢?再怎么说大家也是亲人,为什么要杀死大姨呢?』司空谨有些想不明白,就含着泪,慢慢地踱出了房间。
“小谨?”孙虹不安地看着司空谨走出了房间。
为什么?司空谨依然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走出房间,忽然他像是被什么绊到了一样,不由地低头一看——
是孙冰的皮鞋!
司空谨低下头,望着皮鞋:『大姨进入房间时,是妈妈帮她脱了鞋子的。这是大姨的皮鞋吗?等一下,这双鞋的大小怎么好像不太一样?』
司空谨带着疑惑,伸手把两只鞋的鞋垫拿开了,他立刻像见了怪物一般惊叫了一声:“啊——这个是?”
『对了,我知道了!大姨果然不是自杀,而是他杀。而且杀她的凶手应该就是那个人!没错,所以大姨在酒席上会说那些话,还有刚才……如果我推理正确的话,那个地方还藏着决定性的证据!』司空谨拼命地往外跑了出去。
孙虹用不安的目光目送司空谨离去,又走到外婆的身旁。
此时,其他人的争论依然在继续着。
吴宜红随手把吸得快完的香烟一丢,又重新点然了一支:“总之呢我们大家都杀人的动机,就等明天警方来处理。不过说起来我还真得感谢那个凶手呢,哈哈哈……”
吴宜红的冷笑声让大家更加恼火了。终于,有一个人忍不住了。
“宜红,你闹够了没有!?”孙星一巴掌扇下去,吴宜红的身体便歪倒在了地上,嘴中的香烟也掉在了地上。
吴宜红捂着脸,抽泣了起来:“你干什么打我?”
“都是因为你,所以大妹才会死的!”孙星完全不同于往日那个唯唯诺诺、有些胆怯的孙星了,现在他完全是一个征服者的模样,脸上也有气概多了。
“人又不是杀的!而且从刚才开始,他们全都欺负我,你怎么就不帮我,我到底还是不是你妻子啊?你这个没良心的,呜……”吴宜红蒙着脸大声地哭开了,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好了,不要哭了。星,你也真是的。”孙虹骂了孙星一句,又忙着要抚慰吴宜红了。
就在这时,司空谨表情凝重地走了进来。
“你刚才到哪里去了,小谨?害妈妈一直为你担心呢?”孙虹有点生气地说。
司空谨看了在场所有的人一眼,微微地苦笑两声:“我已经知道凶手究竟是谁了!”
(五)
“什么?这是真的吗?”所有的人惊呼了一声。
孙虹跑过去,说:“小谨,你不要瞎说了。难道凶手真的会在我们之中吗?”
“没有错。”司空谨肯定地说。
孙奇用余光瞥了吴宜红一眼,然后说:“那么凶手是不是那个人?”
“小舅,如果按常理来推断,大舅妈也不可能是凶手。”
司空谨很肯定地说:“大舅妈的房间在大厅的另一侧,她如果要到大姨的房间来,必须通过大厅,这样一来就会被当时在大厅的我们几个人发现才对。当然她还可以从窗户里爬进来,可是窗户现在是关着的,大舅妈不可能从这里逃出去。”
孙雪转过头打了个哈欠,眼睛中闪着莹莹的泪光。她说:“说的也是!可是小谨,在二姐打开电视和VCD后,其他的我们几个人都在大厅里,谁也没有离开过呀?”
这正是所有人心中最大的疑问,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到司空谨的身上,希望可以得到答案。
“没错!”
司空谨重重地点了点头:“可是如果大姨早在那之前就已经被凶手杀死了呢?”
“什么?”
孙虹倒吸了一口冰气,认真地问:“这怎么可能?那电视机和VCD是谁打开的?”
司空谨走到电视机和VCD的前面,停顿了一会儿,才说:“电视机是设定时间自动打开的,而VCD早就已经打开了!”
“自动打开?”丁香花隐隐约约听懂了司空谨话中的含义。
“没错!首先把碟片插进VCD播放机里,打开电源;接着又把电视机打开,调到视频状态,再启动电视机时钟的功能。因为这盘碟片播完的时间是四十五分钟,所以接下来只要把电视机设定在四十五分钟之后自动开机就行了。”
司空谨没有在意大家惊异的目光,继续往下讲:
“四十五分钟之后,碟片的最后一首歌会播完,然后又会从第一首歌重新开始播放,而电视机也正好在这个时候打开了。这样一来的话,谁都会以会电视机和VCD是之后才打开的!凶手这么做,就可以把大姨的死亡时间推迟四十五分钟。事实上,大姨早在之前的四十五分钟——也就是十点一刻左右就已经遭到杀害了。而在电视机打开的十一点之后,凶手一直跟我们在一起,就拥有了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房间中紧张的气氛令人窒息。
“这个手法的证据,就是电视机的时钟被人启动了。”
司空谨打开了电视机,让时钟显示出来,上面显示的时间根本不是正确的时间。
“确实是这样,刚才我们进房间的时间电视的电源并没有打开。”孙虹看了一眼,赞同地说。
“还有VCD!它的表面现在还很热!仔细想想的话,如果大姨真的是在十一点的时候打开VCD的话,到小姨关掉VCD还不到半个小时,VCD怎么可能会有这么热呢?”司空谨的一只手放在VCD播放器上在,眼泪还是忍不住地流了下来。
听完他的叙述,大家都长长地舒了口气。
“哈哈,我也怀疑那个女人会自杀呢。她果然是得罪了某个人才会被杀的。”吴宜红听了,忽然放声大笑了起来。
孙星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还敢说,如果不是你让大妹喝那么多的话,凶手也没有下手的机会!”
吴宜红立即吓得不敢说话,乖乖地站到了一边。
孙奇这时说:“凶手所用的手法已经知道了,那么凶手到底会是谁呢?”
孙奇说这句话的时候,全身不由地抖起来。其实不仅是她,几乎所有的人都感到了一股凉气从脚底直冲到脊梁来了。
“要使用这个手法,必须让大姨的尸体在十一点到十一点四十五分之间被发现,因为如果碟片一直播放到最后,再又重新从第一首歌播放的话,就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这种幼稚的手法,所以凶手才会假装说自己听到了奇怪的声音,为的就是让我们赶到这个房间;之后凶手还亲手关掉了VCD,也是这个理由。没错,杀死大姨的真正凶手其实就是——”
司空谨的手不停地抖着想要举起来,仿佛这只手臂此时有千斤重一样。
最后他终于抬起了左臂,指向了一个人:“小姨!”
“什么?”这句并不响亮却很沉重的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全扫向了孙雪。
孙雪身体一颤,额头的虚汗已经在开始往下流了。
没有人敢相信这是真的,大家全用惊讶诧异的目光看着孙雪。
好一会儿,孙雪才强作镇定,摆摆手,勉强笑着否认道:“等等,小谨。你怎么突然提出我是凶手呢?如果真用那个手法的话,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
“没用的,小姨,你不用否认了。今天我和妈妈把大姨送回房间后,来过这个房间的人只有你一个人!”司空谨的话字字铿锵有力,同时也透露着悲痛与无奈。
“小谨,你不要胡说了,我根本没有来过这个房间啊。”
孙雪打了个哈欠,依然强颜欢笑。
“我有你来过这个房间的证据!”
“证据?是什么?”孙星立刻插问了一句。
司空谨走到门口,把孙冰的两只皮鞋拎到大家面前,然后取出鞋垫,把鞋垫丢在地上,举着两只皮鞋说:“就是这个!”
“这不是二姐的皮鞋吗?”孙奇走过去看了一下。
“请你们仔细看清楚,这真的都是大姨的皮鞋吗?”司空谨把两只皮鞋举得高高的。
丁香花和吴宜红同时看了一眼,两人异口同声地发出惊呼声:“这个是?”
“没错。这两只鞋,一只是四十号的,另一只却是三十九号的。”
司空谨盯着孙雪骨碌碌转的双眼,说:“其实三十九的那只是小姨的才对。没错,小姨在进入房间里曾经换上过拖鞋,杀死大姨,把一切都准备就绪之后,又换鞋出去了。但是因为你的鞋子和大姨的鞋子是同一种款式,所以匆忙之下穿错了鞋子,结果穿成了一只是自己的,另外一只却是大姨的了。你刚才说自己在大姨进来之后没有来过这个房间,那么你能解释这两只鞋子是怎么回事吗?”
孙雪额头的如豆般大的汗水滚滚地直往下流。大家全定定地盯着她。
最后,孙雪还是压住了慌张的神色,结结巴巴地狡辩说:“那个、这也许是今天我们在某个时间不小心不穿错了吧?对、对了,今天我和二姐曾经一起在房间看过电视,一定是、一定就是那个时候出来忘了才会穿错的。”
“不用狡辩!”
司空谨严厉地叫了一声,然后用高昂的语气大声地说:“哼,什么之前就换掉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我刚才在你房间找到这两只你在酒席中离开时,换过的鞋垫你怎么解释?”
“这个是?”孙星走过去,看了一眼,鞋垫上还残留着酒渍。
司空谨眼睛直直地瞪着孙雪,声音更加严厉了:“哼!如果真像你所说的那样的话,鞋子早在酒席前就已经换掉了的话,那么这两只沾有酒的鞋垫的大小应该不一样才对,可是现在它们却是一样大小的。这你能解释得通吗?”
孙雪被司空谨那种逼人的气势吓得瘫坐在了地上。
过了许久,她便掩面哭开了:“是的,二姐是我杀死的!”
听到这句话,现场反而变得一片寂静,大家全都像冻住了一样,呆呆地站在原地不能动了。
良久,孙虹擦干眼角的泪水,不解地问:“可是这是为什么呢?”
她的问题也是其他的人急切想知道的。
司空谨低下头,一字一句地说:“因为吸毒!”
“什么?你说小雪在吸毒,是吗?”外婆这时高声呼喊起来。
司空谨重重地点点头:“没有错。小姨总是不停的打哈欠,而且面黄肌瘦,都是因为吸毒造成的。另外今天她一直没有喝酒,也是因为吸毒造成对酒的恶心反应。我想她大概怕大姨说出来之后自己不能继续吸毒,所以今天还求过大姨。其实大姨今天在酒席上她离开的那段时间曾经想说出来,却正好赶上她回来打断了。那时大姨说过:
‘想想我真是倒霉,嫁给了一个忘恩负义的老公,现在又摊上了这么一个……’
其实大姨想说的是:
‘又摊上一个吸毒的妹妹’才对!对于一个被毒品俘获灵魂的人,还有什么可怕的事做不出来?”
司空谨最后一句话中带着自嘲般的苦笑,可是话还没有说完,孙雪已经倒在上,口吐白沫。
这时,时钟敲响了十二下,大年初三终于来了。
正月初三,这个人们用来悼念去年故去的人的日子,又因为毒品而增加了一个冤魂,还有一个悲剧的家庭。
孙雪的脸因为痛苦与煎熬而扭曲变形。接下来的事就像所有犯了毒瘾的人一样,她不停地向大家哀求、哭泣,最后甚至开始用恶毒的话语来咒骂大家,又恐吓似地要大家给她毒品。
做完这些无济于事的事情后,她终于累得倒在了地上不动了。
就这样,噩梦般的一夜过去了,孙氏家族终于迎来了黎明的曙光。而孙雪也被警方带走了。一家人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潸然泪下。
“妈妈,这个世界上到底还有多少像小姨一样陷入迷宫的人?”司空谨小声地问。
“小谨?”孙虹不明白他话中的意义。
司空谨用泪汪汪的眼睛看着孙虹,认真地说:
“人的心灵是最坚强,同时也是最脆弱的,很容易因为一点小小的刺激而迷失方向,小姨也许就是这样不知不觉地失去了自我。从今天开始,我决定成为一名真正的侦探!不但要走出罪人为了掩饰罪行而设下的迷宫,还要把迷茫的心从迷宫中带回来!”
“小谨!”孙虹抱住司空谨,泪如泉涌。
这是刚满十六岁的侦探小子司空谨在新年时的决意:不畏惧迷宫的挑战勇往直前,直到找到出口。
★ 预告:
还认识吗,往昔亲密的同伴;还记得吗,曾经拥有的目标;能原谅吗,背弃理想的灵魂
《寻找迷宫的出口》次回:《重拾:珍贵画册被窃事件》
你,能解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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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楼: Re:《天使少年侦探》——青春幽默派... 09年11月29日09点57分


还不错,就是应该加些环境描写,这样会更好






我和疯子唯一的区别,就是我不是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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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楼: Re:Re:《天使少年侦探》——青春... 09年11月30日23点03分


也许吧,不知道加到哪里去。因为完全靠动漫元素来打造的,写的时候都是靠脑海中的画面切换而随心所欲的。
最近可能没有时间继续发了。第三话自己不太满意,都想删掉,姑且也贴上来吧。这里都是真正的推理迷,不像基本网站的,有一些看到没有恐怖的气氛就说不怎么样的,有一些可能是喜欢当中的情节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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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楼: 《天使少年侦探》第3话 09年11月30日23点05分


重拾:
珍贵画册被窃事件
(一)
这是一个很凌乱的房间。
说它凌乱,并不是因为它真的像一般的房间那样,什么东西都摆放得随随便便、乱七八糟,一看就让人不堪入目,而是在房间的床上。
此时正是下午,床上却被一大堆的书笼罩住了,看不到被子和床单。这些书并不是整整齐齐地放着,而是随手丢在床上的,有的甚至翻开了,有的差一点就要掉到地上了。
仔细一看,你会发现,书虽然多,但种类却只有一种:全部是侦探小说。有柯南•道尔的《福尔摩斯探案全集》、横沟正史的《金田一》、江户川乱步的《小五郎探案集》、还有《埃勒里•奎因》、阿加莎•克里斯蒂的许多小说等等。
书堆开始抖动了几下,突然,一个金黄色的脑袋冲破了书做成的茧,猛然坐了起来,把那些书冲得七零八落,四处飞散。
“啊!为什么你们就不能写一些难度高一点的推理小说呢?可恶啊!”
司空谨坐在书堆铺盖着的床上,举着双手愤愤不平地大叫了起来,那种样子好像在埋怨推理小说先贤们的智慧一样。
司空谨的寒假其实过得很无聊,每天就是读小说,要不就是被时装设计师孙虹逼着当她的模特,试穿各种各样的裙子。他内心的苦闷随着刚才的一声尖叫全都爆发了出来。大叫之后,于是他又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
就在这时,床头的电话不安地响起来了。司空谨瞥了一眼,接着便懒洋洋地爬过去,抓起了电话。
“喂,你好。这里是司空家,请问你找谁?”司空谨问。
“哦,是司空谨吗?你在家里呀,真是太好了。我的声音,听出来没有?”打电话来的人显得相当地高兴,用挑逗似的口气问。
司空谨听到这个声音,不由地也跟着高兴起来:“啊,是成文(17)嘛,你这个老古董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吗?”
司空谨之所以会叫成文老古董,那是因为成文这个人非常特别,他不像一般的高中那样追逐歌星球星,他的爱好全在画上面,对古代的中国画和西方油画都颇有研究。他是司空谨中学时的同学,司空谨在中学时代曾经也爱好油画,加入了美术部,而成文那时正是美术部的部长。想想他们因为毕业择校,各奔东西,不见面已经有半年了。
然而成文却讨厌别人这么叫他,于是用略带不高兴地语气说:“什么老古董的,小心遭扁哦。”
“好了好了,我不叫还不行吗?你一定也是在家里面闷得无聊对不对?”
“是啊,所以今天我打算在家里请我们美术部以前的老同学来聚一聚。今天我的爸爸妈妈正好不在家,我已经请了两个人来了,怎么样,你要不要来?”对于司空谨寒假的痛苦,看来成文深有同感。
不过成文到底担任过部长,所以也挺有办法的。
司空谨听了这个建议,自然如鱼得水,高兴得手舞足蹈连忙答应:“我去我去,你在家里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去!”
“那你早点来哦!”
『太棒了!』挂掉电话之后,司空谨笑咧开了嘴,同时又摆出一个胜利的姿式,接着便忙着把床上的书整理好了……
(二)
当司空谨到成文家里时,已经快到傍晚了。
司空谨带着激动不已的心情按了一下成文家的门铃。
门开了,出来的却不是成文,而是一个司空谨不认识的男孩。
『怎么回事?难道我走错门了?』司空谨心里有点纳闷。
男孩却先开了口:“你就是司空谨吧?初次见面,我叫成武(15),是成文的弟弟。”
“初次见面,请问你是怎么认出我的?”司空谨觉得有些奇怪,便搔着后脑眯着眼睛问。
成武往前探了探,神秘地说:“这还用问吗?我老哥常在我面前提起你,他说你留了一头金色的头发,还长了一张可爱的娃娃脸,所以我一下子就认出来了。还听说你的油画可是一等的烂,经常会把房子画成了山坡。”
“嘿哈哈……”司空谨尴尬地笑了几声,算是表示同意吧,可是心里当然不服气了:『这个老古董!就会揭我的短!』
司空谨的油画水平就像成文所形容的一样,画什么就不像什么,但是他的画也不是全然没有优点,这些留到后面再说吧。
成武又带着挖苦般的口气说:“还听说你是超级衰人,力气特别小,跟小孩子差不多。而且运动神经超级迟钝,连走路也经常摔跤。”
这一次可说到了司空谨的痛处了,司空谨只好僵僵地动了动嘴角,干干地跟着笑了几下。
“小武,你怎么出去这么久了?什么人来了,是司空吗?”里面传来成文的声音。
“是啊!”成武赶紧应了一声,又笑着对司空谨说:“不好意思,初次见面就对你这么说,你不会介意吧?快点进来,我老哥还请了你们美术部的两个人来呢。”
“没有关系,不过我可是一个高智商的人,正好弥补了我在体力上的不足,这点你那个老古董老哥应当说过吧?”既然成武如此不计较的话,司空谨也被他活跃的气氛感染了,也就不客气的笑开了。
成武也“哈哈”大笑起来:“这点我老哥倒没有提到,他只是说你这个人唯一的特长就是会吹牛,而且一吹起牛来就会吹得毫无边际,看来他又没有说错。”
『可恶的成文!既然在你弟弟面前这么说我。好吧,等一下有你好看的!』司空谨背着成武,咬牙切齿地抓紧双拳,在心里骂了成文一声。
这时,他的后面除了成武外,又走过来了三个人。其中一个就是成文,他的样子就像司空谨所说的那样,一点也不像现代的年轻人,看上去倒有点像个陈旧的花瓶。
另外一个叫于舒(16),乍一看去,他的上半身就像一团烧着的火焰一样,因为他不但穿着火红色的外套,而且还染了一头红色头发,只是裤子却是嫩绿色的,看上去很不协调。看来这个家伙真是不知道整体美哦!
最后的一位名叫鲁胜波(16),国字脸,蓄着短发,不过他居然穿着军装!
也许爱好美术的人多多少少都喜欢穿些奇装异服。
“你们好,好久不见了!”司空谨首先向三个人打了招呼。
“嗨,司空,我怎么觉得你越长越小了一样。”鲁胜波走过去,拍了一下司空谨的肩膀,然后看了于舒一眼,说,“你来得正好,我们刚好有个问题想找你帮忙。”
“什么问题?”司空谨天真地眨眨眼睛。
于舒满脸不服气地说:“就是画啦!刚才我和鲁胜波这个家伙在欣赏一副油画,看到一处的时候,我说那明明画的是一块岩石,可他偏偏说是什么木桩。成文这个家伙,一向就是圆滑老成,总是不给我们当一下裁判,一副不置可否的态度看了就叫人生气。”
于舒是个很认真的人,为了这个问题他好像非要争到别人心服口服。
“真不好意思,这两个人以前一直就喜欢争论了。每次都是这样的,在一起不到五分钟就要吵起来。”成文头痛地拍拍脑门。
“我说过,那明明画的是木桩!你这个只会画素描的人怎么可能会懂这些呢。”鲁胜波对着于舒说。
“不对,是岩石!”于舒也不甘认输,激动地争辩,“没错,我是只会画素描,但是你也不能因此而低估我在其他种类画作上的鉴赏能力。”
于舒在高中时只会画素描,就像司空谨只会画不怎么样的油画一样,但是鲁胜波对中国画以及水彩画等都很在行。
“那我们就让司空来评评理!”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
这两个人就像刚打过架的小学生一样,都嘟着嘴,不服气地瞪了对方一眼。成文成武见了,额头的冷汗直往下冒。
于是两个人一人拉着司空谨的一只手,把司空谨拽到成文的房间里面。成文两兄弟也跟着进来了。
到了房间后,两个人一同指着一副油画的某个地方,说:“司空,你看吧,到底是木桩还是岩石?”
他们的前面,挂着一副一米来宽的大油画,画的是一片山林的景象,西方油画中常常以人物为素材,但是这副画却画的是风景,由此可见这副油画大概是中国人画的吧。
他们所指的地方在油画的左下面,是一段不太长的像是杆子的东西插在地上,但是这根杆子表面却非常粗糙,画工也极差,不过倒是涂成了暗绿色的。
司空谨看了许久,于舒和鲁胜波都用夹杂着希望与不安的眼睛看着司空谨。司空谨一皱眉,他们也跟着皱起了眉。
终于,司空谨开了口:“于舒,你怎么说是岩石呢,这一看就知道木桩嘛,因为它的颜色是绿色的,怎么可能是岩石吗?”
于舒刹那间涨红了脸,而鲁胜波的嘴角却扬起一丝得意外加讽刺似的笑,好像在说:『怎样,我赢了!』
“啊,颜色?”
于舒自言自语地反问了一声,但是仍然又用不服输地口气说,“除了颜色以外,其它的地方是不是都很像岩石呢?而且没有人会用木桩来入画,那样一点艺术的意境都没有。”
司空谨再一次仔细审视了这个地方,然后点点头:“这倒也是!”
“看吧,我就说我的眼光准不会错。”这次是于舒开始得意了。
“不过!”司空谨很小的声音也引来了四个人的好奇心,只听见他说,“要是我能把桌子画成这样,就很满意了!”
『哇呀!』其他四个人一听,全都晕倒在了地上,头上几乎要冒出烟来了。
谁也没有想到司空谨会说出这句话来,那种极不规则的东西,他画桌子水平都不能达到这个程度。
司空谨回过头,看着倒在地上的几个人,好奇地眨眨眼睛:“你们几个都怎么了?”
他那种样子,好像真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一样。
四个人只能以苦笑回答:“没事。”
“不过,成文,你这里摆放的画水准都不怎么高嘛?怎么回事,你就是这样邀请我们来欣赏的?”司空谨再次看着房间里的那些画,很认真地说。
“也对呀,成文,你是怎么搞的嘛。司空不说,我们还没有注意到呢,这里的画作景物的布局都很不协调!”于舒赞成说。
鲁胜波上前一步,面带不屑的神情说:“没有错,而且颜色也搭配得很不好,连排笔都有问题,简直像是初学者画的。”
成文非但没有因为几个人的贬斥而沮丧,反而显出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说:“这你们就不懂了吧,现在哪里还管什么技术水平,这些画可都是名人画出来的哦!”
接着他如数家珍般地讲开了:“你看这副画,虽然不怎么样,不过它可是当红球星☆☆的画作;还有这副,可是一代画圣☆☆☆初次试笔留下来的,这些都花了我好多钱才弄到手的,再过几年拍卖出去说不定可以好好地赚他一笔呢,哈哈……”
成文说着说着就开始做起了白日梦来,不禁喜滋滋地张着大嘴大大咧咧地笑开了。
『原来这家伙打的是这个主意!』司空谨三个人听了不禁全都垂下眼帘,长叹了一声。
“其实我老哥最珍贵的收藏放在这里面。”忽然成武走到一张桌子面前说。
大家的目光一致看向了成武所指的桌子,那张桌子上面铺了一块蓝黄两面色的桌套,现在蓝色是露在外面的,桌子的下面,还锁着一个柜子。而成武正是指着这个柜子。
“是吗?这里面有什么呢?”司空谨走上前去,好奇地问。
成文却抢先一步跳了过去,小声地不知对成武说了一句什么,接着又转过头,尴尬地说:“没有什么啦,这里只是一副陈年的画册,没有什么好看的。”
司空谨三个人完全不知道他在隐瞒什么。
成文的目光游离不定,仿佛在躲闪着什么,忽然他又转移了话题:“我想你们大概也饿了吧,是不是该吃晚饭了?”
“听你这么一说!”
“我们的肚子?”
三个人全一手抱着咕咕叫的肚子、一手搔着后脑笑了。
(三)
晚饭的时候,成文兴致勃勃地嚷开了:
“我真是幸运,总算是考进了自己理想的美术学校。就不知道你们这半年来过得怎么样呢?”
“唉,我就倒霉了,本来也想去美术专业学校的,可是因为身体因素的限制,只能去普通的高中。”于舒低下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身体因素?”司空谨不明白地问了一声。
于舒赶紧摆摆手,笑着说:“啊,这个没有什么啦,就当我没有说过。”
司空谨又看了一边的鲁胜波,说:“小胜,这么说来,你去上军校了吧!”
“你怎么知道的?”鲁胜波夸张地叫了一声。
“因为你身上还穿着军装啊。”司空谨笑眯眯地说,“你这个人一向就很懒。我想你大概是来的时候都懒得把校服脱掉吧。”
“是啊。因为我觉得当一个士兵很帅所以就去了,谁知道军校里天天只知道训练训练,无聊死了!”鲁胜波吁了口气,自嘲地笑了笑。
成文忽然变得表情严肃起来,斜睨着成武说:“不管是自己喜欢的还是不喜欢的,总之我们大家都闯过了独木桥,不像某些人,明明毕业临近了,却成天惦记着打网络游戏,这种人早晚会成为社会的累赘、败类。”
成文这句话指的是自己的弟弟成武,成武像其他一些沉迷网络游戏的人一样,为上网冲昏头,只好不停地买点卡,花费了不少的冤枉钱。几个人也被这句话说得不愉快了。
成武皱了一下眉头,说:“好了,老哥,你就是这样在外人面前说你自己的弟弟的吗?我知道你考上了理想的学校很了不起,爸妈夸了几句就更加自以为是了,可是也用不着你来管我的事情。”
“你说什么?”成文拍案而起,鼻子里“呼呼”地喘着粗气。
气氛一下子就僵了!大家都不敢再说话了。
于舒站起来,用手按着成文坐下来,适时笑着缓解了一下紧张的气氛:“算了算了,两兄弟有什么好吵的啊。这样,大家都渴了吧,我去帮你们倒杯茶来。”
“那就麻烦你了。”成武不但不知道认错,反而对于舒这个客人帮忙觉得理所当然,甚至开始下命令一般地说,“对了,我的杯子是红色的,那是我专用的,可别弄错了。”
“知道了。”于舒回应了一声,就走进了厨房。
司空谨感到有些不畅快,这时他真点如坐针毡,但是天色已经黑了,回家已经不可能了。鲁胜波的感觉大约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一会儿,于舒端着五杯茶出来了,其中四只绿茶杯和一只红茶杯。
他首先把当中唯一的一只红色的茶杯递到成文面前,想消解一下成文刚才的怒气:“好了,别生气了。来,你的茶。”
而成武却抢过了茶杯:“那是我的杯子,搞什么啊,于舒,不是说过了吗,红杯子是我专用的。”
“对不起。”于舒霎时红了脸,只好笑着道歉。
成文怒目圆睁,越看自己的弟弟越不顺眼。
他只好将眼睛一闭,吞下了一口气,接过于舒的茶杯:“谢谢你,于舒。”
司空谨和鲁胜波两个人也各自端了一杯茶,喝了下去,似乎要把刚才不愉快的心情冲下去一样。
“既然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大家还是趁早休息吧。”成文的脸色稍微好了一点,然后说,“对了,大家睡觉的时候把门锁好,上好保险锁,免得小偷潜入。”
“了解!”大家全点点头。
『看来成文还防着自己的弟弟,似乎把他当成了小偷了。这也难怪,一般迷上网络的人就像吸毒的人一样,为了弄到钱会不择手段的。』司空谨不由地想起了自己家里刚刚发生的悲剧,忽而内心一阵刺痛。
几个人带着闷闷的心情走进房间,按照成文所说的一样,上好了保险锁就躺下了。
(四)
晨曦即将到来之前,天空中仍有一层淡淡的暮色,看上去无比的温柔与宁静。
司空谨还沉浸在美梦之中,这时——
“开门开门!快点给我把门打开!”
一阵焦急的喊叫声,混合了猛烈的敲打门的声音。
是成文!
司空谨被这阵响声惊醒了,不止是他,于舒、鲁胜波也一样。
几个人匆匆地穿好衣服,打开门,急急地冲向了成文的房间。成文依然在房间里面大吵大闹,听声音非常着急。
“到底怎么了?”鲁胜波也被成文的声音弄得慌乱起来。
于舒摇摇头:“不知道啊,成文好像是关在房间里面出不来了。”
司空谨走到门边,惊讶地问:“怎么可能呢?哪有人会把自己锁在里面的,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嘛。”
成家的锁是常用的牛头锁,如果锁上的话,在外面没有钥匙是进不去的,在里面倒是可以出来;如果在里面打上保险的话,外面的人就算有钥匙也进不去;而在外面,没有钥匙虽然可以把门关好,却没有办法打上保险;外面打上了保险,里面的人同样不可能出得来。
而此时成文房间的门却是最后一种情况。
“喂,成文,到底怎么回事?”司空谨大声地对着气窗喊。
房间的门上方,装有一个中气窗,气窗还装有铁栅栏。
成文在里面,发了疯一样吼叫:“我怎么知道,我今天早上本来打算去卫生间的,可是不管怎么样,门一直都打不开。真是急死人了!”
“会不会是你上了保险锁,自己忘了啊?”
“怎么会呢?这点我早就检查过了,我想一定是有人在外面把门反锁上了!”成文急急地叫着。
“门被反锁了?谁会做这种事情?”司空谨觉得不可思议,就自言自语地反问了一声,又接着问:“喂,成文,那么你房间的钥匙还有谁有呢?”
“我弟弟有!”成文回答说。
“成武?”
于舒和鲁胜波发出夸张的惊叫声,他们心中一种隐隐约约不安的感觉慢慢地扩散开来。
这时,成武也走了过来了。
他的样子好像一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样,反而对三个人着急的神色感到不可理解。
“你们都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成武问。
“别问那么多了,成武。听说你有成文房间的钥匙,快点帮成文打开门,他的房间被人从外面上了保险,他好像快急疯了一样。”鲁胜波的声音也显得很慌张,于是说出的话也很杂乱无章。
“好的!”成武被三个人惶恐不安的表情吓坏了,就连忙掏出钥匙,把成文房间的门打开了。
成文终于出来了!
可是他出来并不是先说出感谢的话,也不是松了一口气,而是——
“小武!”成文一手抓住成武的衣领,把成武拉到面前,睁着一双充满怒火的眼睛,那两只眼睛仿佛要把人吞了一样。成文恶狠狠地说:“小武,昨天晚上,是你偷了我的画册,对不对?”
“老哥,你在说什么啊?什么画册?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成武一手推开了成文的手,很不客气地说。
“你别狡辩,你一定是因为打游戏用光了钱,所以就打起我收藏的画册的主意了,所以偷了我画册的人一定就是你。而且除了你以外,没有人知道我的画册藏在那里,能够从外面把门上好保险锁的人也就只有你——有这个房间钥匙的人!”成文由于过于激动,显得有些蛮横无礼。
司空谨立刻说:“你先等一下,成文。到底你所说的画册是什么,听上去好像是丢了什么贵重的东西一样!”
“是啊,成文,你的话,我们一点也听不明白呢。”于舒说。
“就是我藏在那张书桌里面的画册啊!”
成文手一挥,指着房间里面那张有柜子的书桌,生气地说:“那都是我花了好几年收藏的画册,其中还有于舒以前送给我的名家的画集,那些东西现在可不是那么容易收集的,要是卖出去的话可以值很多的钱呢!我知道,一定就是这个小子偷掉了的!”
“没有根据你少胡说了!”成武也不甘示弱,狡辩道。
那张书桌下的柜子已经打开了,桌上本来放有一些画笔什么的,现在也都有些乱了,但却依然平整地铺着那块黄色的桌套。由于成文醒来时发现门不能打开,所以会想到有人会偷他的东西才确认的。
这么说来成文昨天是不让成武说出里面有很珍贵的画册了,成文这个人城府果然很深,极不容易信任别人。
司空谨匆匆地向那张书桌旁边走过去。盯着书桌看了好一会儿,于是又回过头,看着正在吵架的两兄弟:『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么看来似乎只有成武可能偷走成文的画册,但是他还有一件事也做不到。』
“喂,你书桌的钥匙带在你身上吗?”司空谨随口问了一句。
成文把手往裤子的口袋里一掏,拿出钥匙,愤愤不平地说:“是啊,是和我房间的钥匙放在一起。小武这个小子当然也知道我书桌的钥匙在这里。”
他的一个动作,却吸引了司空谨的视线。
鲁胜波带着一脸惊疑的神色看着司空谨,原来司空谨的目光正在成文裤子口袋的地方。
司空谨的目光炯炯有神,嘴角同时也带着一种异样的微笑,似乎发现了什么一样:『奇怪了,成文的裤子口袋的地方怎么会有一个白线头?是从被子上弄到的吗?』
原来是成文裤子口袋外面有一段白线呐!
成武此时却不耐烦地挥挥手:“老哥,说话可是要有根据哦!”
“对呀,成文。再说我想你晚上应该从房间里面把锁上了保险,就算成武有钥匙也进不去啊。”于舒忽然想起了什么,便说。
成文愣了一下,似乎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他僵立在原来的位置好久,脸色慢慢地变成了蜡白色,额头的虚汗不听使唤地冒了下来:“这不可能,难道会是幽灵干的?”
鲁胜波的眼睛也露出了恐惧。
只有成武一个人得意地说:“并不是不可能,说不定是我老哥自己在外面锁上门的,然后他从气窗里逃进去,他呀,早就在怀疑我要偷他的东西了。”
“不可能!”
一个很肯定的声音传来,是司空谨!
司空谨正用一张椅子垫脚,站在气窗边,严肃地说:“虽然说这个气窗没有从里面锁上,但是却装有铁栅栏,成文自己是不可能这么做的!而且他也没有必要这么对你。”
“这么说来也没有错。那么司空,你的意思是什么呢?难道有人从成文房间侧面的窗子进来的吗?”鲁胜波紧张地问。
“也不对哦,因为房间的窗户也是从里面上锁的。而且如果犯人从窗户进来的话,他干嘛要这么大费周章把成文锁在里面?”司空谨摇摇头,可是眼中却闪着不一样的光芒。
成文擦了一把额头的汗,声音颤抖地问:“司空,难道真的有幽灵不成?”
“没有那么可怕。”司空谨从椅子上跳下来,那头金发也舞动起来。
他又走到门的锁边,指着门锁的插口说:“其实犯人进到这个房间里的秘密,就在门锁的插口上!”
“插口?”
几个人带着好奇的心情也看了过来,盯着锁的插口仔细地看了起来,只见插口周围都有一些胶带粘过的痕迹。
于舒惊讶叫了一声:“这个是胶带的印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司空?”鲁胜波瞪大了眼睛。
“很简单!只要事先把胶带封住插口,门就无法上锁了。就算把保险上好,门的插头部分还是被挡在锁里面。要进去的话,只要轻轻将门一推就可以了。”司空谨解释说。
“原来如此,这样一来,成文认为门锁上了,犯人还是可以进到里面去的。你真的很厉害,司空。”于舒带着恍然大悟的样子说。
司空谨回过头,看了所有人一眼,然后认真地说:“而且可以使用这个手法的人,也就只有昨天在这个家里的人,也就是说,偷走成文画册的人一定在我们里面!”
鲁胜波咬紧了下唇:“不会吧?”
成文却一脸奸笑着看了看成武,说:“果然没有错,小武,你就是用这种方法进入我的房间、偷走了画册的对吧。只可惜啊你却一个不小心在外面打上了保险,这就是你百密必有一疏的地方!”
『真的是这样吗?会有人不小心做了多余的动作吗?还是说,这是犯人故意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将罪名嫁祸给成武?』司空谨紧锁眉头,埋下了头。
“老哥,你又忘了一点了。既然犯人可以进你的房间,一定也可以用同样的办法进我的房间偷走我的钥匙了,再用我的钥匙做这样的事情。这样一来,谁都有可能了啊!”成武这一句话倒是说得蛮有道理的。
鲁胜波连忙赞同说:“说的也没错。这么说来,我们四个都有可能是犯人了。”
“对了,如果事情真像成武所说的一样,那么他房间的门锁插口上也应该会有胶带的印子才对,不如我们去看看吧!”于舒这时提议说。
成武用期盼的眼神看着成文,成文重重地点了一下头,接着他们四个人就走向了成武的房间,只有司空谨一个人还留在原处。
『如果事情真像于舒说的那样就简单多了,但是现在我也没有办法确定犯人会是哪个人。除非房间还会留有其他的线索。而且事情真的会有这么顺利吗?如果犯人蓄意把罪名嫁祸给成武的话,应该会想到大家发现了进入成文房间的手法,也就不会用同样的手法使成武也脱离嫌疑了。』司空谨神色凝重地再次仔细地查阅了成文的房间,眉头微微地皱了一下:『成文房间的床是横放着对着门口的。如果用这个手法,也许行得通。但是现在最主要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就是犯人到底会是那个人?』
司空谨正准备赶到四个人一起时,忽然他的脑中闪过一道电光!
司空谨猛然回过头,眼睛直直地瞪在了书桌上:『这个是!?』
他瞪大眼睛,愣愣地呆了许久,脸上渐渐地浮起了一丝笑容:『对了,原来犯人就是那个人。那么昨天他所有不寻常的举动都解释得通了。但是他的目的真的是为了钱吗?似乎不对!或许这起事件的背后藏着一个不该揭开的秘密吧。』
(五)
司空谨的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走向了成武的房间。
在成武的房间门口,四个人已经仔细地检查过了门锁的插口。事情如同司空谨所料想的一样,根本没有胶带的印子。
“看吧,小武,这下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根本没有人嫁祸你。”成文有些得意了,阴冷地笑了起来。
于舒、鲁胜波也惊愕地望着成武。
“这个,怎么会没有呢?”
成武额头的虚汗滚滚地冒了出来,他手足无措地对着门的插口看了又看,然后仍然在自我辩解地说:“一定是被犯人擦掉了,一定是这样的!”
“擦掉了?”成文嘲笑般地说,“胶带的印子是不可能擦掉的。总之呢,就是你偷走了我的画册,快点把它交出来吧!”
“我没有!”成武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一切,只好大声地否认。
“死到临头了还狡辩!”
“请你们等一下,成武并不是犯人。”司空谨终于说出了这句最吸引人的话。
大家一致用惊疑的目光看向了他。
于舒问:“司空,你说成武不是犯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司空谨嘴角扬起一抹微笑,然后有条不紊地说开了:“大家想一想,如果成武就是犯人的话,他是不可能会不一个不小心在外面把门上锁的,因为犯人为了掩饰慌忙少做了某件事还有可能,但是多做了一件事是绝对不可能的。对了,其实犯人是故意在外面打上保险,让成武成为代罪犯人的!”
“外面?”鲁胜波吃了一惊,然后严肃地问,“但是司空,我们在成武的房间门锁插口上并没有发现胶带的印子,那么犯人是怎么把成文房间的门打上保险的呢?”
“要在外面把锁的保险打上其实很简单,犯人只要用成文自己身上的钥匙就行了。”司空谨眨了一下眼睛,带着满脸的自信。
“老哥的钥匙?”成武反问一声,有点不敢相信。
司空谨点了点头,说:“犯人事先利用我刚才所说的手法,进到成文的房间里面,用成文身上的钥匙打开了书桌下的柜子,偷走了画册。然后在外面用成文的钥匙把门锁上就行了。事情是不是出乎意料的简单?”
成文惊讶得张大了嘴:“这怎么可能呢?”
“对呀,如果犯人真这么做的话,那么钥匙应该会丢在外面才对,但是成文身上的钥匙却是在他自己的口袋里面的。你说这怎么可能嘛?除非犯人可以像投飞镖一样,把钥匙扔进他的口袋。”于舒也紧张不安地问。
“就是说啊,这点我也不敢相信。虽然这么说我自己的嫌疑最大。”成武不知不觉地赞同了于舒的看法。
“当然有可能,犯人只要用一根针和一段线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把钥匙丢进成文的口袋了。”司空谨立刻说。
“针和线?”鲁胜波怀疑地强调了一声。
成文也赶紧问:“针和线,跟我的钥匙是什么关系?”
“大家跟我到成文的房间来,我马上就把手法演示给你们看。”司空谨说着,就往前走了。
其他四个人连忙跟在了后面。
鲁胜波有些不解地问了:“我说司空谨,如果要演示手法的话,在成武的房间就可以了,干嘛一定要去成文的房间?”
“因为那里还留有犯人犯罪的证据。”司空谨没有回过头,径直走到了成文的房间。
不久,五个人终于到了成文的房间,司空谨说:“成文,你现在像昨天一样躺在床上。”
成文照着司空谨的话,平躺在了床上:“这样可以了吗?”
“可以了。把钥匙给我!成武跟我出来,其他人都在里面看着。”
其他人听了司空谨的话,于舒和鲁胜波站进了房间里面,靠在了成文旁边。而成武仍然站在房间外面。
接着司空谨接过了成文的钥匙,然后他拿出一根穿好了很长的线的针,线的末端打了个结。
司空谨先将针从成文裤子口袋的内侧穿过,然后把针线的另一头绑在了气窗栅栏的钢筋柱子上面。司空谨又走出房间,把门锁上了。然后搬来一张椅子垫脚,从气窗上解开了线,又把钥匙环穿过线。接着,钥匙顺着线滑到了成文裤子的口袋边,司空谨再用手稍微抖了抖,钥匙便被抖进了成文的口袋里面。最后,他再用力一拉,把线扯断了,收回了针线。
里面的三个人见了发出一声惊呼来:“进去了!”
接着司空谨让成武在外面打开了门,两个人也走进了房间。
“实验相当地成功。”司空谨不无得意地说,“关于犯人所使用这个手法的证据还留在成文的口袋上。大家看,成文的口袋上还留有两个线头,一个是刚才我留下的,另外的一个则是犯人留下的。”
成文看了一下自己的口袋,高兴地鼓了一下掌,“真的有!原来是这样的。”
“那么司空,真正的犯人会是谁呢?”成武急切地想知道答案,就问。
司空谨再次观察了几个人的脸色,这时另外两个人都开始微微地发起了抖。
司空谨停了好一会儿,说:“如果我的推理正确的话,犯人应该是知道成文有很珍贵的画册的人才对。所以我认为犯人应该就是送过成文画册的人。对,这个人就是你——于舒!”
“什么?”所有的人全都瞠目结舌地看着于舒。
于舒自己也被司空谨的话震撼得不能动弹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流动了。
好久,于舒在收敛了原本惊慌的神色,笑着:“司空,你这么说有什么证据没有?”
“我当然会有证据。我不是说过嘛,证据还在这个房间里面,只是你永远也不会发现。”司空谨声音低沉了下来。
“不会吧!我怎么没有看到什么证据呢?”于舒仍然一脸憨笑,眼眼却四下转动,好像在寻找什么一样。
司空谨指着桌套说:“大家看看这块桌套,是多么的不自然呐!”
成文、成武和鲁胜波全都看着桌套,过了好一会儿,三个人异口同声地大叫了起来:“这个是?”
“你们都怎么了?到底哪里不对劲了?”于舒好奇地问。
司空谨苦笑了一声:“你当然不会感觉到了。因为这块桌套有两面,一面是黄色的,一面是蓝色的。昨天蓝色的一面一直露在外面,而现在却是黄色的一面露在外面。这是因为犯人把画册偷出来之后,用桌套擦过了抽屉中可能会沾有指纹的地方,但是把桌套放回去时却放反了。而且会犯这种错误的人,也就只有你一个人。因为……”
司空谨的声音越说越细,到最后甚至听不到了,可是他还是说完了最后几个字:“因为你患有道尔顿症!”
道尔顿是第一个发现色盲症的人,也是第一个被发现患有色盲症的人,所以色盲在学术上又叫道尔顿症。
“什么?于舒,这不会是真的吧?我们怎么不知道呢?”成文听了眼睛已经几乎要掉出来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一个精通美术的人居然会患有色盲。
而于舒自卑羞愧地低下了头。
司空谨接着说:“昨天,你总共犯了两次错误。你那时和鲁胜波争论那副画时,其实如果你知道了木桩的颜色,是不可能那么说的。还有就是给我们端茶时,成武明明告诉你红茶杯是他的,可你还是把红茶杯递到了成文面前,因为你分不出茶杯的颜色。”
或许于舒会穿得那么鲜艳也正是因为自己不能分辨颜色的关系。
司空谨又埋下了到想到于舒说过的话:『原来他曾经说过自己是因为身体因素的限制才不能去理想的美术学校,也是这个原因啊。』
大家全都静静地看着于舒,然而于舒一点反应也没有。
过了好一会儿,于舒终于长叹了一口气:
“唉,被你们发现了。是的,我是先天性的色盲患者,从小根本不能区别一种颜色,我的世界只有黑和白,这也是为什么我只能画素描的原因。但是就算是这样,也不能浇灭对艺术的热情!所以就算只有黑白,我也要渴望得到美的熏陶!”
于舒走到成文面前,瞪着成文,歇斯底里般地大叫起来:“可是你呢?你到底知道些什么?你会选择美术只是因为听说名家的画能卖到多高的价钱而已!你这样根本就是在践踏艺术,也是鄙视我的理想。没错,所以我才不能让那些珍贵的画册存放在你所设置的黑暗的牢笼中,最后又被你遗忘!我不能!”
成文被于是舒的气势吓得不敢说话了。
最后于舒泄气地说:“老天真是不公平,为什么我这么热忠艺术,可是却不能亲眼体会它的美妙,而像你这种人,却可以进入美术学校!”
像一片乌云压在天空中一样,所有的人都感到了令人窒息的宁静。
“于舒,对不起!”成文小声地道歉。
“算了!”于舒紧闭上眼,长叹了口气,“尽管我这么说,可是我也知道,其实人最想要的就是自己得不到的。如果我真的能看到五光十色的世界,或许我也根本不会想这些吧。我马上就把那些画册送还给你!”
于舒说着,拖着沉重的脚步迈开了一步。
“不用了!”成文却突然这么说。
于舒听了,愕然站在了那里。司空谨、鲁胜波和成武也一样不明白成文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成文面带愧色,笑了笑,说:“那本来就是你的,应该留给你。你说得没错,我不配拥有那些东西。听了你的这番话,我终于明白了自己该做什么了。放心好了,从今以后,我会带着你的理想一起努力的。因为是你让我知道,可以实现自己的梦想是多么好的一件事!那些画册就留在你那里好吗,如果有一天,你觉得我够格拥有它们的话,再赠送给我也不迟啊!就这么约定喽!”
成文说着眼角露出了笑容。
而于舒却直直地站在那里,眼中的热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最后他擦了一把,重重地点点头:“啊,约定了!”
声音很小,却很有力。
(六)
“对了司空,你们学校有没有网游社团。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通过特长推荐去高中的网游社团!到时候我一定让自己的高中在网游大赛赢得冠军!”
临别的时候,成武发出了一番豪言壮语。
“哈哈,很遗憾。我们学校没有那种奇怪的社团!”司空谨脸颊流下了一滴冷汗。
“对了,你在哪所高中?”成武又问。
“圣宫大学附属高中!”
鲁胜波带着一脸诡异的黠笑:“因为司空从很早开始就一直暗恋美少女侦探艾莉丝!”
艾莉丝是一位著名的侦探,虽然只有十七岁,可是已经是圣宫大学二年级的学生了。司空谨会选择圣宫大学附属高中的确就像鲁胜波所说的一样,虽然他比艾莉丝低四个年级。
“谁说我暗恋她了?我只是很钦佩她的推理才能而已。再说我怎么可能会有那种特殊的兴趣?那可是犯罪!”司空谨理直气壮地说道。
不知道司空谨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再怎么说艾莉丝也是十七岁的大学生了,但是司空谨为什么会这么说呢?至于这个谜题,就留到下一话吧!
话说回来,鲁胜波和成武听完司空谨的话又是什么反应呢?
“比起艾莉丝来,自己更加像小鬼!”
他们同时垂下眼帘,长叹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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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迷宫的出口》次回:《相遇:天使侦探VS侦探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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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楼: 《天使少年侦探》第4话 09年11月30日23点07分


相遇:
天使侦探VS侦探公主
(一)
“浓雾笼罩的清晨,宁静的列车站里,独自一个人旅行的少年正坐在候车室中,静静地等待着属于自己的那班列车。就在这时,少年被一个神秘的身影所吸引,于是毫不迟疑地追了出去。少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仿佛有一个幽远的声音在呼唤着,是事件的预感吗?”
在一排整齐的候车席上,司空谨爬在椅子的靠背上,自言自语地编完这一段故事后,不禁泄气地垂下了头,叹息:“这种小说大概不会畅销吧。”
今天是司空谨返校的日子,他所搭乘的列车从早上八点左右出发,到中午十二点抵达圣宫市。本来从美谨市到圣宫市的列车有好几班,可是每当孙虹看着司空谨要离开时,就忍不住满面泪水,紧紧地抱住他不让他离开。因此司空谨只好选择孙虹还没醒来的清晨从家里溜出来了。
“因为、一想到要跟这么可爱的小谨分开,妈妈就好寂寞!”
现在想起来,孙红双眼闪着泪光,紧紧抱住自己失声痛哭的样子,司空谨也只能哭笑不得地叹气。
车站外面雾茫茫的一片,看不清远方,只有橘黄的几盏路灯在闪烁。
“对了,这种时候就应该这么做才对。”
司空谨忽然有了一个好主意,他转身坐正了,将候车室里的人全部扫视一遍。
“没有!”司空谨有些失望,又再次仔细地环顾四周。
他感到非常失望,于是长叹了一口气:“果然还是没有。这也是当然的喽,有几个人会在这么大清早就来坐车的呀。嗨~~”
等待是最让人乏味的事情,于是司空谨决定寻找可爱的女孩子来打发时间,可是这种时间,候车室里里几乎没有什么人,根本不可能找到令他满意的。
司空谨眼皮懈怠地垂下来了,然而就在这时,一个人影让他瞪大了眼睛,神经迅速紧张起来。
这个人并不是司空谨盼望已久的可爱的女孩子,而是——
『这个人是?那天我在公交车上遇到的那个人,长得很像我的人!』司空谨来不及多想,一种本能的冲动让他跳起来,匆匆地追了出去。
司空谨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似乎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驱使着自己的身体。
司空谨加快了脚步,冲到候车室的外面。
外面茫然一片,偶尔看得见几个人影,却没有他要找的人。
司空谨皱皱眉,自言自语:“真可惜,差一点就追上了。不知那个人到底是谁?”
正在司空谨为刚才的事情觉得惋惜时——
“先生,请问?”
后面传来一个细小的声音,听上去说话的人很胆怯。
司空谨回过头,是一个三十五六岁的男人!
司空谨不由地仔细打量着这个主动与他搭讪的人:男人的头发有些乱,似乎很久没有理过一样,穿着脏兮兮的衣裤,裤腿上还有一些新鲜的泥泞,可以看出他刚才走过一条泥泞的小路。
他的手上,紧紧地攥一部精致小巧的粉红色手机,手机的挂件是一个白白的圆形布偶娃娃,长着两只大大的眼睛,还调皮地吐长红舌头。
眼前的这个男人总是骨碌碌地转动着眼睛,似乎是在窥视周围有没有人,好像刚刚做过了什么坏事一样,总之这个陌生人给人的感觉既胆怯又不怀好意。
“什么事?”司空谨简短地问。
陌生人看司空谨没有戒心,又眨着一双天真的眼睛,胆子也大了起来。他声音开始有点力气了:“先生,请问你需要手机吗?我这可是彩屏的,高像素,外加照相、导路系统等多种功能。这可是我的宝贝,要不是因为缺钱花我也舍不得卖,价格我们可以商量一下。”
司空谨终于弄明白了,原来这个人不过是一个推销手机的。
陌生仍然不停地夸夸其谈,而司空谨的眉头却深深地皱了一下:『这个人真的是在卖自己的手机吗?手机明明是女性所使用的,但是?而且从他的穿着来看,似乎不可能会有这么贵重的手机,难道说?』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恐怕他是在某个地方袭击别人,然后就把被袭击的人身上值钱的东西偷出来卖的。不行,我得想办法把人救出来才行。但是那个被袭击的人会在什么地方呢?』司空谨埋下头,深思了起来,突然他的视线打在陌生人的裤腿上:『那个是泥!而且是刚沾上去的!这就奇怪了,最近又没有下雨,他裤腿上的泥是从哪里来的?对了,一定是在那个地方。』
司空谨所想到的地方是列车站洗手间旁边的花卉里。虽然在这座用钢筋水泥建造的列车站里,就像人造沙漠一样见不到植物,但是仍有一个地方种了一些花草。而且经常有人浇水,无论晴天下雨,那个地方的土壤都很湿润。
想到这里,司空谨嘴角不觉露出一抹微笑来。
陌生人看见司空谨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开始有些不耐烦了:“先生,你到底要不要?如果不要的话,那么我就卖给别人好了。”
“等一下,我要。我正好需要一部新款的手机呢,有这么好的事我哪里能错过呢!”
司空谨装作很高兴的样子用话套住将要离开的陌生人,然后又凑近了一点,眼睛望了一下四周,小声地说:“先生,这种地方不好谈价钱,我看我们还是另外找一个地方谈吧!”
『看来这个人也是黑货买卖的高手了!』陌生人放松了警惕,点点头,又环顾了一下四周,想要找一个不会遇到人的地方,而司空谨已经开始走了。
“先生,你这是要去哪里?”陌生人急忙问。
“想要做生意的话就跟我来!”司空谨语气强硬地说着,就朝洗手间旁边的小花卉走去。
陌生人没有办法,就带着怀疑与兴奋的心情跟在了司空谨的后面。
司空谨的脸色有些苍白了,心中正在暗自思忖着对策:『到了那里,就想办法把他打晕,再把受害人救出来。』
『等一下,他抢来的手机是女式的,也就是说受害人是个女孩子。说不定!嘿嗬!』一到关键的时候,司空谨又想岔了。
“先生,已经到了,你还要去哪里?”陌生人提醒道。
司空谨点点头,看了一眼前面。事情正如他所推断的一样,在花卉的中间,有一个穿着明黄色上衣、深蓝色的格子短裙、黑色长统袜的女孩子倒在那里。
『那个是我们学校高中生的制服!这个家伙!』司空谨仔细看了一眼,很生气地回过头。
然而当他转身时,本来想说出来的话却被硬生生地堵住了。因为陌生人正高举着一根木棒向自己打来!难道陌生人发现了情况不对提前采取了行动?不!或者说,陌生人根本没有想过要和司空谨交易,他的目标只是再找一个猎物,手机不过是一个诱饵罢了。
司空谨睁大双眼,吓得呆立在那里,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的心里直埋怨自己冲动:『这次完了!早知道就应当先报警才对!』
“啪——”
一个响声过后,司空谨本来以为自己被打中了,可是头上却没有疼痛的感觉;相反,陌生人竟然倒在了地上。
司空谨赶紧擦亮了双眼,想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一次,他惊得声音也发不出来了,因为在倒下的陌生人的后面,居然是一个娇小的身影!
这是一个戴着一顶小小的黑礼帽、披着黑斗篷的少女,少女留着长长的银色波浪披肩发,看上去大概只有十一、二岁。
浓雾之中,看不清银发少女的样子,只有她的那双灼人的眼睛如太阳那般发出炙热的光芒,仿佛可以燃尽一切的黑暗。
难道刚才是这个银发少女把陌生人打倒,救了自己吗?
“谢谢!”当银发少女从自己身边走过时,司空谨小声地说。
可是银发少女却像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存在一样,径直走向倒在地上的那个女孩子身边。
银发少女拍拍穿制服的女孩的脸,那个女孩也很快恢复了意识。
“小燕,不要紧吧?有没有受伤?”
是银发少女关切的问话,她的声音虽然还很稚嫩,可是口气却显得十分成熟。
“还好!真是气死人了,有个人突然把我打晕了。”穿制服的女孩有些生气地说。
她的声音宛如琴声一般美妙动听,虽然在生气,可声音还是充满磁性。
司空谨听了,胸口不由地一阵悸动:『小燕?好好听的名字!而且声音又那么甜!对了!』
这时司空谨忽然想起了什么,于是从陌生人的手里取出手机,跑到两个人的面前。
“姐姐,你的手机。”司空谨甜甜地笑着说。
“请问你是?”女孩疑惑地问。
司空谨用谦虚的语气说:“姐姐,刚才是我发现了这个人拿着你的手机,并且从他裤腿上的泥泞确定你在这里,所以就赶来救你的。”
“是吗?真是太谢谢你了!”女孩子接过手机,甜甜地笑了。
“不用客气,这种事情对我这个天才侦探来说就像进乌龙球一样容易。”
司空谨居然得意地大笑起来。
“大白痴!”银发少女用她那双灼人的眼睛瞪了司空谨一眼,冷冷地吐出三个字。
穿制服的女孩已经站了起来,忽然她发现自己的手上少了一件重要的东西,便焦急地在四周找了起来。
“歌斯特?歌斯特哪里去了?”女孩显得很着急。
司空谨不明白“歌斯特”是什么,便歪着脑袋。
而银发少女却从不远处捡起了一个白色的、圆圆的布娃娃,并送到女孩的手中。
“太好了,歌斯特,你没有事真是太好了!”
穿制服的女孩那团白白的布偶抱进怀里,脸紧紧地贴住它的红舌头,接着她又向银发少女道谢:“表姐,谢谢你!”
“什么!?”司空谨吓得蹦了起来。
“怎么了?”女孩问。
“表、表姐?这、这个、小不点?”司空谨指着银发少女,声音结结巴巴的。
“有什么问题吗?”银发少女很不客气地问,看上去有些生气。
司空谨并没有回答她的问话,而是转身背向两个人:
“这个时候,司空谨遭受了迄今为止人生中最大的冲击,那便是邂逅了一位神秘的女性。她经历了数百年的风霜,却拥有少女般纯洁的外表!没错,她就是!传说中的——小魔女!”
“你在干什么?”银发少女垂下眼帘。
“没有什么!”司空谨抓抓后脑,笑嘻嘻的:“只是在向各位读者说明现在的状况。”
“哈?”
银发少女哈出一口气,并以一种冷漠与不解的目光盯着司空谨看了许久,接着她又拉着穿制服的女孩的手,没有跟司空谨留下一句话便要往外面走。
“小燕,我们走。”
“为什么,表姐?”女孩很不解,声音依然是那般甜蜜动听。
“白痴比流行感冒还容易传染!”银发少女好像恨不能马上离开一样。
司空谨木然地站在那里,目送走了两个女孩,过了好一会儿才清醒过了,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好像是一场梦。
“那个,是海豚吧?”
司空谨忽然想起刚才女孩手中抱着的布偶,漫不经心地猜测说,他又看了一下手表,已经七点半了。
“坏了,列车马上就要来了,得快点才行!”
他赶紧掏出手机,拨打了110,因为现在还必须把晕倒在地上的陌生人交给警方。
(二)
“太好了!总算是赶上了。”
把犯人交给警方后,司空谨又向他们叙述了事情的原委,幸好这个陌生人是列车站偷窃的惯犯,所以没有花太多时间就解释清楚了。不过让司空谨吃惊的是,犯人的真正身份居然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妈,这着实让他冒了一头冷汗。
之后司空谨匆匆忙忙地登上列车,找到自己的座位,已经相当疲倦了,于是准备小睡一会,而就在这时——
“表姐,我们的座位在那里!”
『好甜的声音!这个声音是?』听到声音,司空谨猛然惊醒,眼睛瞬时一亮:
『是她们!太好了,又碰上了!』
迎面走来的果然一位抱着布偶穿制服的女孩和那个银发少女。
两个女孩走到了司空谨对面的座位上,坐了下来。她们看了一眼对面的司空谨,银发少女不禁皱了一下眉头,似乎有些头痛;而女孩则不好意思地对着司空谨微微一笑,算是表示问好。她们似乎也认出了司空谨。
此时,司空谨已经没有时间考虑其他的事情了,他的一颗心正七上八下地狂跳起来,跳得可以听得见声音了,他也开始仔细地观察着这两个女孩了:
首先是穿制服的女孩:她留着顺滑的黑色长发,两束细细的发束飘在胸前,在脸颊两边,各佩戴着一只大大的、鲜红的蝴蝶形状的头饰,与她那张脸搭配得天衣无缝。她总是甜甜地醉人的微笑着,一双大眼睛也含情脉脉,仿佛有一股清泉在流淌。
此时她正静静地端坐在那里,身体的曲线呈现出音乐般的动感。
见了她,司空谨热血沸腾起来,脸就像烧着了一样红。但是他又觉得这样一直盯着她看很不礼貌,于是目光总是飞到别的地方去一会儿,又总是情不自禁地飞了回来。
他已经无心再看其他的人了,只是草草地看了几眼银发少女。
银发少女大概非常喜欢黑色,全身的衣服无一例外全是黑色的:头上斜斜地戴着一顶小巧精致的黑礼帽,盖住了半边脑袋;小小的身体被一件特大号的黑色斗篷包裹;斗篷里面,上身的外套也是黑色的,并且整齐得像是工作服一样;黑色的折叠短裙;黑色的长统袜和黑色的鞋子。
银发少女拥有女性少有的宽额头,额头下面,那双灼人的大眼睛闪耀着犀利的光芒,让人不由得全身颤栗。穿制服的女孩叫她表姐,可见她的年龄应当比司空谨要大,但是她小小的身材,就像小学生一样娇嫩,让人感觉稍用一样就会弄坏了,完全看不出有十六七岁了。然而她一脸的成熟与镇静,却能折服所有人的目光。
她正襟危坐,双唇紧闭,目光直直地看着前方,那副认真的表情,很难看出她在想什么,而且那种不可一世的神态,让人不敢轻易接近。
司空谨也曾经为她的外表感到震惊,倒不是因为她那与年龄不相称的身材,而是因为:『这个女孩子好眼熟!好像在哪里见到过一样?』
司空谨深思着,忘记了给她们打招呼,就在三个人沉默的时候——
“总经理,请这边坐!”
一个三十几岁的人走到司空谨座位边,跟在他后面的,是一个挺着将军肚的秃头,他肥得油腻腻的,让人感到很不舒服。前一个谄媚奉承,后一个高慢无礼。
“怎么搞的,白田?为什么要坐这种乱糟糟的火车呢?”秃顶男人说。
“没有办法,我们要赶回公司,但是机票又卖完了,所以只好委屈总经理。”
“真是的!公司的事真有那么急吗?”秃顶男人不高兴地坐在了司空谨的左边,另外一个叫白田的人也靠着秃头,不安地坐了下来,或许他觉得不应该跟总经理平起平坐吧。
司空谨看了这两个人,嫌恶地扭过脸,望着对面。
这一次转身,他却意外地发现穿制服的女孩正慌忙地低下来,脸上霎时一片飞红,然后紧张不自然地搓揉着手中的布偶。
『原来她一直在注意我!』司空谨脸上红扑扑的了,他也变得有些得寸进尺,就用温柔的目光定定地凝视着她,一刻也舍不得挪开视线。
司空谨完全陶醉了,女孩子每一个小小的举动都触动了他的心灵深处,让他有一种轻微电流越过全身一样麻酥酥的感觉。
而那个女孩子,总是低着头,揉弄着手上的布偶,不时地也会抬起头来。当她的目光和司空谨一相接时,她的双颊立刻就会泛出一片红晕,接着娇羞得手足无措,慌忙逃开司空谨的目光,又低下头来,脸更加红了。
银发少女依然是那副严肃认真的神情,好像周围的事物都不在她眼中似的。
穿制服的女孩终于被那种紧张又兴奋的感觉弄得满脸潮红,像是刚喝过美酒一般,她匆忙拿出了MP3,心不在焉地打开了,听起了广播。
可是她换了几个频道后,不禁叹了一口气:“怎么回事?为什么一个台也收不到?”
银发少女转过头看了一眼,没有回答。
司空谨用温柔的话语说:“也许是因为列车在行驶,信号不好的关系吧!”
司空谨的话终于打破了僵局。
“也许是吧!”抱着布偶的女孩子终于敢抬头看司空谨了,她的脸上那片红晕从未消失过,接着她有些紧张不安地说:“刚才谢谢你,侦、侦探先生!”
“不用谢了,姐姐!”
司空谨微笑着说,这才想起了问好:
“初次见面——好像不对。早上好,我叫司空谨,今年十六岁,是圣宫大学附属高中一年级的学生,同时也是足球社的队员。”
女孩凝视着司空谨的蓝眼睛,听完,她也学着司空谨的方式自我介绍:“我叫万飞燕,十七岁,圣宫大学附属高中二年级,现在是歌舞部的部长。”
说着,女孩害羞地低下头,搓捏着手中的布偶,紧张不安地问:“以后可以叫你谨儿吗?”
“嗯!可以,飞燕姐!”司空谨使劲地点点头。
“飞燕姐!?”万飞燕重复着这三个字,细细地回味着刚才的声音。
“对了!这是我好朋友歌斯特。”
万飞燕忽然想了起来,便把那个白白的圆布偶举到司空谨面前,“来!歌斯特,给谨儿打个招呼,今后要好好相处哦!”
这个布偶和万飞燕的手机挂件是同一类型。
歌斯特的身体看上去软绵绵的,司空谨忍不住抱住了它,并称赞:“哇!好可爱的海豚娃娃哦!”
“歌斯特才不是海豚呢!歌斯特他是幽灵!”万飞燕连忙纠正说。
“啊?”司空谨张大了嘴,以为自己听错了。
“歌斯特是幽灵!”
万飞燕重复了一次,又把歌斯特抱回了自己的手中,笑眯眯地看着司空谨:“再说我怎么可能会把海豚抱在手上呢?谨儿的想法好奇怪!”
『那应该是我的台词!普通的女孩子谁会喜欢幽灵。』司空谨的额头冒出一滴冷汗,心里暗暗地想着。
万飞燕又把歌斯特塞到司空谨面前:“怎么样,很可爱吧?”
司空谨仔细地想想也对,歌斯特的身体与尾巴再怎么看都不是生活在水中的生物,况且海豚怎么可能会吐出一条长长的红舌头,更过分的是,万飞燕居然给它取了“ghost”这样一个单纯的名字。不过从某些方面来讲,歌斯特确实有几分可爱。
“确实很可爱!”司空谨使劲地点点头赞成说。
“谨儿!”
不知道为什么,万飞燕鼻子酸酸的,激动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司空谨当然不知道,在此之前,曾经有许多男孩子主动向万飞燕搭讪,可是当万飞燕拿出歌斯特时,那些无聊的男生全都吓跑了。而且后来这些人见到万飞燕都躲得远远的,并用异样的目光来看她,好像万飞燕真的是一个奇怪的女孩子似的。
司空谨是第一个知道歌斯特真实身份依然夸歌斯特可爱的男孩子。
“飞燕姐!”司空谨也轻声地呼唤。
“幽灵歌斯特。”万飞燕又说。
“怪盗圣少女。”司空谨回答。
“吸血鬼。”
“最终魔法使。”
“宇宙圣斗士。”
“绝对可怜children.”
……
已经渐渐变成旁人无法听懂的对话了,歌斯特的头上也直冒冷汗,只有万飞燕和司空谨两个人乐在其中。
银发少女拍了一下自己的宽额头,似乎十分自责:『小燕果然还是被白痴传染了!这都是本小姐的错。』
万飞燕这时注意到银发少女,于是推了推她:“好啦,轮到表姐你了。”
银发少女以灼人的目光看着司空谨,简短地说:“艾莉丝,十七岁,读于圣宫大学法律系二年级。”
“谨儿,表姐她是个侦探!”万飞燕补充说。
“嗯!我知道!”
司空谨把目光对准了艾莉丝,笑着说:“你知道吗,艾莉丝学姐,在初中的时候,我就一直很崇拜你,你每次解决的案子我都有看哦!今天总算见到你了,太好了!”
虽然听到别人称赞自己的表姐,万飞燕总是很高兴,可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她反倒是有点担心了。
艾莉丝以警惕的目光看看司空谨,又一手抓住万飞燕的手臂,定定地注视着万飞燕的双眸,一句话也没有说。
“嗯、嗯!”万飞燕却不停地点头,还不时地发出附和的声音。
『这样已经读懂她的意思了?』看着万飞燕和艾莉丝奇怪的交流方式,司空谨额头冒出了许多冷汗。
“飞燕姐,她说什么了?”司空谨忍不住问。
万飞燕回过头,做出很生气的表情:“小燕,这种男孩子油腔滑调、油嘴滑舌,根本不值得相信!少跟他们来往为好!”
司空谨吓了一跳。
“表姐是这么说的!”
万飞燕解释说,又看着司空谨那双如冰雪洗礼般天真无邪的蓝眼睛,情不自禁地笑开了。
“可是我觉得谨儿不一样!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谨儿,我就觉得好高兴哦,谨儿他就像是……”
万飞燕的话没有说完,突然就停住了,因为这时发生了一件她意想不到的事情——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在中学的时候就很想做了。”
司空谨忽然伸出双手,抱住艾莉丝的头,又默默地凝视着艾莉丝的眼睛。
『他要干什么?』对于司空谨突然的举动,艾莉丝的表情并没有变化,可是心中却涌中一大堆的猜测:『他说过初中的时候很崇拜我。等一下,难道说他想就这样吻过来?开、开什么玩笑,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而且本小姐还没有心理准备!』
艾莉丝想到这里,心跳急剧地加速!她想喊出来,但是身体却无法动弹。
“我想,我们的关系、还没有、发展到、这种程度!”艾莉丝结结巴巴,好不容易才说完一句话,两片脸颊立即像烧着了一样红。
“谨儿你……”万飞燕伤心地低下了头。
司空谨转过头,笑嘻嘻地对万飞燕说:“飞燕姐,我发现艾莉丝的头围和我差不多大,脑容量也差不多,所以说我也有她一样聪明哦!我一定会成为一个很厉害的侦探。”
“啊?是这样呀!”万飞燕惊讶地捂住了嘴。
原来司空谨不过是想和艾莉丝比一比谁的脑容量更大,谁更聪明一点!
『竟敢、竟敢……』艾莉丝像是一下子跌进了万丈深渊一样,一股无名的怒火正熊熊燃起。
她一言不发地站起,伸出手掌,毫不客气地朝司空谨的头顶狠狠地劈了下去。
“好痛哦!”
司空谨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金黄的头发中央也立即肿起一只又红又亮的“电灯泡”。
“你干什么呀,表姐?”
万飞燕气冲冲地对艾莉丝大吼一声,又连忙抚摸着司空谨头顶的包:“谨儿乖,好啦,痛痛都飞掉了!”
“飞燕姐,好痛!”司空谨感到很委屈,又小声地抱怨:“可恶!看上去还稍微有点可爱,性格却像魔女一样粗暴!”
『敢、敢叫本小姐魔女!』艾莉丝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全身都冒出暗红色的杀气,她慢慢地握紧拳头:『要让你的头上长出冰糖葫芦!』
艾莉丝一步步向司空谨逼近了……
“啊……”
就在这时,坐在司空谨旁边的那个秃顶男人突然倒在了地上,捂着胸口,脸也因为痛苦而痉挛扭曲了,他痛苦得不能说出话来,一下子,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转向了司空谨这边。
那位叫白田(33)的男人慌张得不知所措,就大喊起来:“总经理!振作点!”
“发生什么事了?”
“我们总经理有心脏病!”
“心脏病?那么他应该随身带有药才对啊!”
一遇到这种事情,艾莉丝立刻忘掉了刚才司空谨的失礼,她一边说着,一边给自己戴上了一副黑色的丝手套。
“对呀!”
白田俯下身来,准备从秃顶男人的口袋里掏出药,可是此时,秃头却发出惊人的惨叫,接着便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不动了,脸上原本紧绷的肌肉也松弛开来。
“总经理!”白田大声在呼喊,不停地摇晃着秃顶男人,但是男人却没有回应。
艾莉丝也走到秃顶男人旁边,解开他的衣服,秃顶男人因为有心脏病的关系,胸口还装了心脏助搏器。
『心脏助搏器!』艾莉丝看了秃顶男人的胸口一会,接着便检查了起来。
好一会儿,万飞燕仍然抓紧司空谨的手臂,不安地问:“到底怎么样了,表姐?”
“已经不行了,心脏衰竭!”艾莉丝闭上眼睛摇摇头。
“死人哪!”
旁边的乘客一声大叫,惹得其他的乘客也紧张起来。有许多闲人马上围了过来看热闹。
(三)
随后,乘警们与车上的医生也赶来了这里,他们的检查就和艾莉丝的一样,死者王大年(42),因为心力衰竭而死亡。他们向死者的下属白田先生询问了一些有关的情况,结果也大致相同。
“是啊,我们总经理一直都有心脏病,因此还用了心脏助搏器,随身也带了药,想不到会这样!”白田擦拭了一下湿润的眼睛。
“这么看来,这是一件单纯的意外了!”乘警长点点头,又转向医生,“医生,结果怎么样了?”
“死者没有中毒的迹象,也没有任何的外伤,所以我想应该是这样!不过具体情况还要等到解剖之后才能确定。”医生说。
“但是这个人为什么会突发心脏病呢?”司空谨忽然插问了一句。
医生没有回过头,只是冷淡地说:“也许是因为车里空气不好吧,反正诱发心脏病的原因有很多,具体的情况现在还不太清楚。”
『意外?真的是这样吗?这件事表面上看上去的确是意外,但是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司空谨埋下了头,紧锁眉头。接着环顾了四周,目光如火炬一样停在了一个人身上。
白田正站在那里,两只眼睛射出狡黠的凶光,正恶狠狠地盯着地上的尸体,嘴角也扬起暗自得意且残忍的奸笑。他的样子俨然是一个阴谋得逞的胜利者!
『就是他!』司空谨眼中闪出敏锐的光芒,直勾勾地瞪着白田。
这时,还有一个人用同样的目光瞪着白田,她就是艾莉丝!
『但是他到底用了什么手法呢?死者死前又没有吃过什么东西,也没有见他对死者动过手脚,列车里的气温也很正常!而且死者还装有心脏助搏器,轻微的心脏病是不会有影响的。』司空谨表情严肃起来,一副深思的样子。
忽然他的耳边响起了音乐。
他不禁惊醒了,抬头却发现,万飞燕笑盈盈地对着他,并把MP3的耳麦塞在他的耳朵里。
司空谨用疑惑地看着她。
万飞燕笑眯眯地说:“谨儿,刚才你的脸色好苍白哦。是不是因为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所以才害怕的。听一下音乐就没事了,谨儿不怕!”
“不是!”司空谨也笑了,“飞燕姐,你不怕吗?”
“嗯,我和表姐在一起,都看惯了!”
“谢谢你!对了,飞燕姐,你放的是音乐吗?还是广播呢?”
“是广播!”
“啊?如果是广播的话,我记得刚才飞燕姐说过收不到电台的?”司空谨忽然想起了什么,就问。
“也对呀。我也觉得有些奇怪了,刚才明明收不到台的,现在却可以了。”万飞燕也眨着一双天真的眼睛,有点困惑地自言自语,说完她又低头看着歌斯特:“歌斯特,你知不知道?”
这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了,司空谨往响声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是白田的!
白田也许是因为刚才发生的事情弄得有点紧张,手慌脚乱地把手伸进上衣右边的内口袋中,拿出了一部手机,接着他又慌慌张张地把手机放了回去,自言自语地说:“弄错了,这部手机我开的是震动的!”
白田又从裤子的口袋里取出了另一部手机。
司空谨犹如闪电一般转过头,将锐利的目光打在了白田身上,他的眉头都舒展开来,嘴角都扬起了一丝异样的笑容:『找到了!』
与此同时,艾莉丝只是闭上了眼睛,沉默不语。
『我终于知道了凶手所使用的手法了!而且!』司空谨自信地抬起了头。
『而且他的身上还藏着一项不可抹杀的证据!』艾莉丝还是那副认真的神情,默默地摘掉了黑丝手套。
这是她的习惯,每次有事件的时候,她都会戴上这副手套,避免破坏现场留下的指纹,一旦谜题解开,她就会下意识地摘掉手套。
『表姐和谨儿的表情!?』万飞燕用迷茫的目光看着两个人。
此时白田正在对着手机说:“我们总经理因为心脏病突发去世了,所以会议只好推迟了。我马上就会赶回去的。那件事啊,让我考虑一下。放心好了,我会担起总经理的责任的,谁叫我本来就是这个公司的总经理呢,关键时候我总不能卸下重担……”
白田完全进入了忘我的境界,好像他现在已经是总经理一样了。
好一会儿,白田挂断了电话。而乘警们也抬着王大年的尸体要走了。
“请问,我们总经理的遗体?”
“放心好了,解剖之后我们就会给你们送回去的。”医生说。
“那么我们先走了。出了这样的事,请你不要太过伤心。”乘警长一边安慰着白田,一边对抬着尸体的乘警说。
接着他对旁边的乘客说:“大家请让一下,只是一件意外事件。希望不会影响大家旅行的心情。”
“请等一下,现在还不能走。”司空谨忽然说。
『谨儿?』万飞燕用惊奇的目光望着司空谨,目光中满含着希望。
突然听到有人这么说,乘警长不禁惊讶地回过头,却发现是一个金发少年,他开始有点不以为然了:“请问先生,你还有什么事吗?”
“因为这并不是一起意外事件,而是一起谋杀!”艾莉丝在旁边认真地说。
所有人的目光全停留在她的身上,很快就有人议论了起来:
“这不是侦探公主艾莉丝吗?她怎么会在这里?”
“侦探公主这么说一定有什么根据,看来我们真幸运,可以亲眼看看艾莉丝的推理了。”
乘警长也很客气地走到艾莉丝面前:“艾莉丝小姐,请问你刚才说的话是真的吗?这怎么会是谋杀呢?如果是谋杀,凶手又会是谁?”
“这个杀人的凶手,就是你——”司空谨的左臂笔直地指向了白田。
“白田。”与此同时,艾莉丝闪着灼人光芒的眼睛也扫向了白田。
(四)
白田像是被两道利剑指着了一样,全身立刻不能动了,眼睛中透露出惶恐的表情来,双肩不停地耸动起来。
司空谨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可以和艾莉丝同一时间指出凶手,于是对她微微地笑了笑。
艾莉丝却慌忙躲开了他的视线,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脸倏地变红了。
万飞燕也没有想到会这样,于是她连忙问:“谨儿,表姐,这是真的吗?”
“对,飞燕姐。因为死者有心脏助搏器,一般不会发作严重的心脏病来。所以是他利用某种手法,诱发了死者的心脏病,而导致死者死亡。”司空谨很肯定地说。
“你们别胡说了,我怎么会是杀死总经理的凶手呢?在他倒下之前,我并没有伤害过他,而且他也没有吃什么东西。你们倒说说我是怎么杀掉他的?”白田急切地想为自己争辩,因此说话也很没有条理,他额头的虚汗已经在开始向下滚流了。
白田为了掩饰自己的虚心,不停地用毛巾擦拭着汗。
乘警长也走过去,问:“艾莉丝小姐,他说的话很有道理,如果真是他诱发了死者王大年的心脏病,到底他能用什么方法呢?”
“关于这点,就在于死者胸口的心脏助搏器上!”艾莉丝说。
“你是说这个吗?”医生指着死者的胸口问。
司空谨向前一步,不甘退让地说:“没错。如果心脏助搏工作正常的话,死者是不可能因为心脏病突发而死亡的,所以白田先生只要利用某种方法,干扰它的正常工作,就可以诱发死者的心脏病了。”
“但是他要用什么方法呢?如果捶打这个部位的话,死者立刻就会发现而且会大叫才对?”医生的好奇心也驱使他焦急起来。
“就是用手机啊!”司空谨说。
“手机?”乘警长不明白地重复了一遍。
艾莉丝点点头,解释:“对。诡计是这样的,他事先准备了两部手机,一部放在上衣右边的内口袋中,又坐在死者的左边,目的只是为了让手机更加靠近死者的心脏,也就是心脏助搏器的位置。接着他再用身上另外的一部手机给上衣内口袋的手机打电话,当然,内口袋的那部手机是开震动的,这样才不会在刚打电话的时候让死者听见铃声而被怀疑——这一点刚才白田先生自己也说过了。接通电话后,就让两部手机一直保持通话的状态就可以了。”
“这样一来会有什么用吗?谨儿,你知不知道?”万飞燕问了艾莉丝一声,又想起了司空谨。
司空谨对着她甜甜地笑了:“飞燕姐,因为两部手机接通的关系,在周围产生强大的电磁波。而心脏助搏器依靠电力工作,会被电磁波影响而无法正常工作,这样诱导了死者心脏病发作。我想在死者倒下之前,白田先生一直隐瞒了死者痛苦挣扎的那段过程。”
“这么可怕啊!”万飞燕听了,眼睛中露出了恐惧的神色,她手中的歌斯特似乎也感受到了人类内心黑暗的恐惧,额头变青了。
乘警长、医生、其他的乘警还有旁观的乘客也感到了脊梁骨一阵战栗。白田已经吓得慌了神,额头的虚汗也越流越多,几乎弄湿了脖子。
艾莉丝向前一步,逼视着白田:“还有一点,你说刚才没有买到机票也是撒谎,只要去航空公司一查就知道你是在说谎了。这是因为这个手法不能在飞机上使用,因为飞机上禁止使用手机。”
“没错。”司空谨响应了一声,又转过头温柔地对万飞燕说,“飞燕姐,你知道之前你的MP3在上车时为什么收不到台,直到刚才又能收到了吗?”
“谨儿不是说过是因为列车行驶的关系吗?”万飞燕不解地反问了一句。
“其实不是那样的,如果是因为列车车行驶,那么现在也应当收不到台才对。”
“那么谨儿,到底是因为什么?”万飞燕被司空谨的话吸引住了,歌斯特也向司空谨靠近了一点。
司空谨淡淡一笑:“这是因为凶手所使用的手机发出的电磁波不但影响了死者心脏助搏器的工作,同时也干扰了收音机接收信号的关系,之后等死者死后,他又断开了通话,所以MP3又可以工作了。对不对?”
司空谨说最后一向话望向了艾莉丝,艾莉丝红着脸,赞许地点点头,然后又用严厉的目光盯着白田,白田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另外,最重要的证据还留在你的身上,就是那两部手机。因为事发之后你还没来得及删除掉电话记录,所以只要查一下的话,就一定会发现,在死者心脏病发作前的那段时间,你身上的两部手机一直保持通话状态才对。这点你能解释吗?为什么你会用自己的手机打给自己,而且还一直接通?”
艾莉丝的话中,带着一股不可战胜的魄力。
听完艾莉丝的话,乘警长向白田走过去,板着脸伸出手:“白先生,能不能让我们看看你手机的通话记录?”
白田脸上被虚汗弄得面目模糊,他的双肩不停地哆嗦。过一会儿,他不再颤抖了,嘴角露出苦涩的冷笑。
突然他从身上掏出一把尖刀,对着四周划了一圈,旁边的乘客与乘警吓得连忙躲闪开来。
“滚开!你们给我滚开!”
白田发疯般地吼叫起来,“没错,是我把这个畜生给杀了的。这个肥秃,利用卑鄙的法律漏洞,侵占了我所有的财产,他是个畜生!我杀了他怎么了!哈哈……事情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你们!”
白田眼冒凶光,像刚出笼的野兽一样用刀指着司空谨和艾莉丝两个人,突然就向两个人这边冲了过来。
“啊——谨儿!”万飞燕吓得尖叫起来。
“飞燕姐,小魔女!快闪开!”司空谨冲到前面,张开双臂挡住了两个人。
司空谨自己也知道这次恐怕没有刚才那么幸运了,但是他没有考虑这么多。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越过了他,冲到了前面,是艾莉丝!
艾莉丝转身一个回旋踢,准确无误地踢掉了白田手中的刀子。
刀子在空中飞舞了一圈后,艾莉丝闭上眼睛,一只手轻轻地捏住了那把刀的刀柄。
白田看着自己被踢肿的手,再看看眼前这个娇小的银发少女,全身顿时被一种黑暗吞噬的恐惧所淹没。
他不能动!目眶几乎要瞪裂开,脸上失去了血色,像张白纸一样苍灰。
“你以为本小姐是什么人?敢在本小姐面前放肆,你还早了一百年!”
艾莉丝睁开那双灼人的眼睛,一步步向白田走去。仅仅是那双眼睛就足以让人感觉到死神降临般的绝望与恐惧。
在这股逼人的气势下,白田双膝软了下来,慢慢地瘫跪在地上。
“被人杀死是什么感觉,本小姐就让你好好尝尝!”
艾莉丝说完,一脚踹向白田的下巴!
白田的身体随之飞了出去,在空中三百六十度翻转之后,便重重地跌倒在地,他已经完全成了一个没有灵魂的空壳!
几名乘警迅速地给他戴上了手铐。
艾莉丝曾经练习过跆拳道,并且已经是黑带高手。
“好、好厉害!”司空谨瞠目结舌,被艾莉丝的个人惊艳的表演惊呆了,连声音也不流畅。
万飞燕似乎早就已经习惯了,一点也不惊讶,歌斯特也只是摆出了“V”的手势。
乘警长向艾莉丝走去,鞠躬道谢:“真是太谢谢你了,艾莉丝小姐!”
艾莉丝没有太多的反应,这种事情早已习以为常了。
司空谨却活跃起来,他使劲按住艾莉丝银色的脑袋:“了不起了不起!真不愧是小魔女!”
『这个小鬼!讨厌!』艾莉丝咬咬牙,脸色相当难看。
她强硬地推开压在头上的手,接着对准司空谨的膝盖毫不留情地踢下去。
司空谨立即跪倒在地;艾莉丝又伸出手掌,准备劈下去。
“不要!”
万飞燕喊了一声,丢下歌斯特,抓住艾莉丝的手,哀求道:“表姐,求求你,不要再打谨儿了。”
艾莉丝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就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
万飞燕牵着司空谨的手,把他扶起来,并用关怀带着教导的口吻说:“谨儿,你还痛不痛?不要看表姐那个样子,可是却很靠得住哦!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她在保护我。所以谨儿,请你以后不要叫她小魔女了,好不好?”
“那叫什么?”司空谨嘟着嘴问。
万飞燕想了一会儿,建议说:“你可以叫她Alice姐姐。”
『Alice姐姐?那个小不点?总觉得很不甘心。』司空谨淘气鼓起一边的腮帮子,不过还是答应了万飞燕:“嗯!我知道了,我以后就叫她Alice姐姐。”
“谨儿,真乖!”万飞燕抚摸着司空谨金黄色的头发,眯着大眼睛笑了。
“艾莉丝小姐,能帮我签个名吗?你这次的推理实在是太精彩了!”
乘客中有一些人已经围住了艾莉丝,索要她的签名,他们把靠在艾莉丝旁边的司空谨和万飞燕也挤散开来。
艾莉丝依然是那副沉着的样子,很自然熟练地拿起笔……
★ 预告:
是笑容,勾起甜蜜的思绪;是真心,拉近两人的距离;是意外,造就小小的奇迹
《寻找迷宫的出口》次回:《追忆:捉迷藏的少女绑架事件》
你,能解开吗?






人は嘘つかなければ生きて行けないのだ

※来源: 【 推理之门 Tuili.Com 】.

 myzlttt彼岸苏安
8 楼: Re:《天使少年侦探》——青春幽默派... 09年12月12日08点34分


不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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