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jordan（ZA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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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胸口的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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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年01月02日16点48分 |
序幕
“欢迎收看6点钟新闻。下面播放的是今天的头条。”24寸TCL彩电传来新闻播音员的声音。
李隆把夹起来的青菜放到口中，然后又夹了一块肉，放在坐在他前面的父亲的碗里：“吃肉啊，爸……”
李复夹起肉，看了良久，才放进口中。
“今天有人报案说在X街发现了一具女尸，警方受案后马上赶到现场。”镜头由直播室转向了中午发现尸体的现场，一个身穿黄色外套的记者报道着当时的情况：“现在是中午12点35分，记者接到消息后马上赶到现场。据了解，发现的尸体的胸口被人划了一个横长大约10厘米，竖长大约15厘米的十字。现在现场的群众一片混乱……”
听到这里，李隆停下了手中的碗筷，把注意力慢慢地转向电视机。
“由于是血肉模糊，惨不忍睹，很多人包括少数警察在内的一部分人受不了，所以警方现在已经开始把尸体搬离现场……”
李复把口中的肉吐了出来说：“你看你煮的肉像什么？毫无口感，淡如无味……”
李隆突然笑了起来：“他来了！”
李复一时没搞懂李隆的意思，对他开声骂道：“你这臭小子，谁来了？”
李隆把视线转到李复的身上，继续用难以捉摸的笑容继续笑着。
李复恼羞成怒，拿起筷子就向李隆打过去：“你这混蛋！你笑什么？笑什么？”
“警方初步认定死者死因是被刺死，胸口的十字是后来才加上去的。”电视机继续传来记者的声音。
李隆一边忍着挨打的痛，一边一个人在那里狂笑……
案情篇
1
报告的警员拿着手中的报告说道：“关于今天发生在X街的杀人案件，法医的报告已经出来了。”
法医站起来说：“是的。死者叫杨萍，37岁。经检验胃的残留物，我推断死者于8月26日星期五，也就是昨晚凌晨1点到3点之间遇害，于今天早上11点35分由路人发现，然后报警。死者的背部被刺了一刀，腹部刺了一刀，这两刀是致命伤，造成了死者失血过多，最终休克死亡。经检验凶器是一把水果刀。从胸口的那个十字来看宽度来看，应该就是凶器所至，深度大约1cm。”法医顿了顿，“十字的伤口边缘非常平滑，相信是死后才划上去的……”
底下在听的警察都纷纷议论了起来。
陈泰压低声音对郑飞说：“你看那个法医，又在那里装模作样，直接说不就好了吗！特意在1cm后面停顿一下，装得好像很戏剧性的样子……”
林欣小声打断说：“阿泰！别人在那里说话你尊重一下别人好不好？”
郑飞附和道：“阿欣就说得对了，你和法医的恩怨何时了呢？别人又没开罪你……”
“那么，”坐在会议室正中间警监问道，“关于凶器，你们调查得怎样了？”
一个警员站起来说：“是这样的，关于凶器是一把水果刀这个问题，我们根据死者是在X街遇害的这个情况，推断那应该是凶手自己带过去的东西。而且，事后已经被凶手带走或者怎样，反正就是处理掉了。”
又有一个警员站起来说：“关于X街，其实就是在死者的公寓附近。根据我们对死者杨萍的调查，她回家的时间很不定时，常常会有凌晨2、3点回来的情况。估计是当天杨萍也是很晚回来，很不幸地，在X街上遇到了凶手，然后遇害。”
警监站起来说：“各位对此案有什么看法？”
郑飞突然站起来：“我认为，”所有的人都把视线转移到他身上，“这件案件，应该还没有结束。”
“什么？”众人都开始议论起来。经验丰富的警监则冷静地看着郑飞，等待着他的讲解。
“这不是很明显吗？”郑飞把视线环绕了一下在场的人，然后说，“死者杨萍的胸口被划了一个十字，这个十字有很明显的标志的意味在里面。如果一个人杀了人，他不是想尽办法掩藏自己的犯罪可能留下的痕迹，反而在浪费时间在胸口留下十字，这不是显得很多余吗？然而有一些人却偏偏会做这些多余的事情……”
“什么人？”警监问。
“连环杀手！”郑飞说道，“连环杀手，serial killer，根据犯罪心理学，这些连续杀人狂为了满足自己心灵上的需要，故意留下很明显的标志或者做一些常人不会做的事。像最著名的开膛手杰克，专杀妓女，并把她们一一剖腹或割喉；明星连环杀手Edward Gein，枪杀并肢解剥皮，制成人类手工艺品。这次的凶手杀人以后，故意在胸口留下一个十字，极有可能是连环杀手所为。”
警监站起来问：“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调查死者人际关系……”
“可这有用吗？”
“有！”郑飞说，“我们首先得知道死者有什么特征会招来杀生之祸，然后才能推理出凶手的特征。而且，”郑飞眼神突然一变，“连环杀手所杀的第一个人，往往是最重要的！我们必须得比凶手快！”
2
警察局对此次案件成立了一个专案小组，由陈泰作为组长展开调查。死者杨萍，和丈夫江振结婚的12年，也就是4年前离婚，现在和儿子江东一起生活。
由于杨萍是月光电脑公司的副经理，所以生活比较充裕。然而正是如此，杨萍根本没有时间回家陪家里人。对于她丈夫江振来说，妻子比自己的能力强很多，让他产生强烈的自卑感，加上妻子没有时间回家，导致夫妻两人日益疏远。这很可能是导致夫妻两人离婚的主要原因。其实江振并不是没有能力的人，只是杨萍是凭借家庭关系坐副经理这个位置，让他心里有点不平衡。
由于杨萍的死亡，现在江振已经把儿子江东接到他家里和他一起居住。
郑飞林欣陈泰3人于当天下午4点钟到达江振的家里，当时江东还在上学，所以屋子里只有因为受了打击而请假的江振一人。
“地方简陋，请不要见怪。随便坐吧！”江振从厨房里一边倒茶一边说。
江振的家是一间一人住宿舍。他自己本身是一名电脑编程人员，和杨萍认识也是因为当时两人在同一家公司工作的原因。两人一见钟情，很快就坠入爱河，并闪电结婚，尽管杨萍的家人并不怎么赞同，但由于杨萍的一意孤行，家里也就只有那么一个女儿，所以最后没办法了，也就同意了。
“不用倒茶了，我们也就问几句就走了。”林欣说。
“这可不行！过门都是客。来，茶来了！”说完就用碟子端了三杯飘着清香的铁观音出来，放在郑飞他们面前。
陈泰拿起茶杯说：“其实对你目前的情况我们已经做过一些初步的调查，但是还是得问一下你一些情况。请问你8月26日，也就是昨天凌晨你在哪里，干什么？”
江振想了想就说：“我第二天早上还要上班，所以那时候在睡觉。”
“有谁能证明吗？”
江振一时紧张起来：“我自己一个人居住，怎么可能有人证明我在睡觉呢？”
郑飞呷了一口茶说道：“这可不一定。”他放下茶杯继续说，“你们这里是宿舍来的，出入需要登记，就连住主都要，所以我们来访登记的时候我叫那个保安给我看当天的出入情况，上面并没有江振的名字。”
江振松了口气。
“哦！所以当时在守卫的时候你才那么慢！”林欣恍然大悟。
郑飞继续说：“这栋楼也看不出有什么可以躲开保安路径，因为宿舍楼在花园中间，围墙围着花园，只能通过门口进出。”郑飞坐直了身子，“不过这不影响，反正不可能犯罪我们也遇过不少。我比较感兴趣的，是你们两人离婚的原因。”
江振沉默了良久，忽然眼泪就流出来：“其实我还是很喜欢她的……但是我却没有她能力那么强，这么多年来，在公司一直受到别人那种鄙视的眼光，也听到那些人说我是什么‘小白脸’，我真的受够了！于是我辞掉了工作，并和她承诺，这个离婚不是因为我不喜欢她，而是我要告诉全世界我是有能力的！等我有了一定的地位的时候，我会再次回来迎娶她！”
“叮咚！”门铃响起来了，江振看一下钟，擦掉了眼泪勉强笑起来说，“一定是小东回来了，我去开门。”
从门口进来的是一个11岁的小朋友，江东。他有着一副天真无邪的脸孔，穿着小学校服，却没有小学生应有的朝气，大概是因为丧母之痛还深深地打击着他。
“我回房间了。”江东的话中没有任何感情色彩。
“那么，”郑飞站起来说，“我们也离开了。”
3
杨萍的确是靠着家庭关系才有副经理的职位。因为她父亲是公司的CEO，所以她一进公司就有了现在这个人事部经理的位置，引来不少人眼红，但最主要的还是妒忌。另外，她对员工的要求有时候很无理，因此招来众多不满。然而她对江振却不一样，她第一次看到江振的时候已经被他的一种无形的魅力吸引了。那种永远洋溢在江振脸上的阳光般的笑容，让她觉得很窝心。
“所以我说嘛！”陈泰拍了一下桌子说，“还没解开他究竟怎样可以躲开保安的视线行走自如，怎么这么快就走呢？”
“阿泰，”郑飞坐在椅子上说，“为什么你这么肯定是江振杀了杨萍呢？”
“啊？”陈泰惊讶地说，“难道不是吗？”
“我从来都没这么说过，”郑飞回答说，“首先，这很可能是一件连环杀人案，连环杀手如果要选择下手，怎么可能从自己身边的人开始下手呢？没有第一次犯罪就被抓住把柄的杀手的，只是第一位死者在特征上比较具有代表性罢了。第二，刚才你也看到了，江振要躲开保安的视线离开，确实是没任何的办法。例如，他如果爬墙出去，那堵墙除了比较高以外，上面还有带刺的防盗网，基本上爬不出去。或者，他可以等到保安不留意的时候偷偷溜出去，然而这更不可能。因为宿舍楼底的玻璃门装有感应装置，一旦有人走过就会发出很大的声音，保安不可能没发现。”
“那怎么办？凶手是谁？”陈泰泄气地问道。
“不知道……我们现在连他的尾巴也抓不到……”
这是林欣走过来说，“阿飞，阿泰！又有杀人案了！”
4
郑飞、陈泰、林欣三个人接到消息后马上赶到案发现场Y街。法医等人已经在现场了。
陈泰很没礼貌地对法医说：“喂！啥情况？”
法医没有理会他，还是对着尸体在研究。
陈泰暴跳如雷：“可恶！竟然无视我的存在！”
郑飞走过去，蹲在尸体的旁边仔细的观察起来。
“根据尸体的僵硬程度推断，粗略推断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在8月27日，也就是今天早上凌晨1点到3点。”法医对郑飞说。
“这次的凶器很可能也是水果刀。”法医说，“不过还是得回去验证一下。但，我看伤口总觉得有点不太一样感觉。”
“不太一样的感觉？什么意思？”郑飞奇怪的说。
“这个，”法医回答说，“我还得回去先验尸以后才能定断。”
陈泰更是气得脸都红了：“竟然直接就跟阿飞说了？可恶！！！”
“你说遇害时间在凌晨1点到3点？不就是昨天凌晨杨萍遇害的时间吗？”
“嗯。”法医颔首。
“可恶！他的行动怎么会这么快？”郑飞非常愤怒。
这时法医露出一种奇妙的表情对郑飞说：“对了，我有一些有趣的发现，你下午的时候来我工作室一趟吧！”
一个工作人员走过来对众人说：“我们在死者身上找到了他的身份证，死者叫陈军，25岁。我们将对他进行全面的调查。”
5
信息根本没花多少力气就得到了，所以警员的搜查速度非常快。
当郑飞那道那些资料的时候，他向那位警员问道：“陈军也是在路上遇害的，那他也是经常很晚回来的吗？”
警员想了想，然后说：“不是。他是那种做什么事都很有时间观念的人，每天十一点就会准时回到他的家里。”
第二名死者陈军，是一名工程师。很小的时候因为家庭的关系就到现在这座城市读书，直到他读完了大学的工程系，就直接随着分配留在这座城市扎根工作。陈军一个人在这里举目无亲，但是他凭借着个人优异的交际能力，不论在学习还是工作的时期，都能在交友的这方面处理得妥妥当当。
在大学的时候他认识了一个当地的女孩，没多久他们就谈起了恋爱。这个叫李榆的女孩是非常文静的小女生，平时没多少话说，也没多少朋友，上学放学总是一个人走。
李榆和陈军的认识说起来也是非常的奇妙。当时李榆还是像往常一样一个人走去图书馆，而因为上学快迟到的陈军却走得匆忙，不小心碰到了李榆，害得她差点就摔倒，陈军见状马上扶稳她，然后又匆忙地往教室跑去，完全没有发现不小心从书包里掉出来的借书证。李榆捡起借书证，并根据上面的信息找到了陈军，然后还了给他。两人就因此认识了。
李榆在大学的时候读的是家具设计，现在正在月星家具设计家具。虽然说是设计家具，但她的设计非常的中规中矩，虽然有一定的销售量，但不是那种很受欢迎的设计。
郑飞看完这一叠资料以后，看了一下钟，正是下午3点整。他活动了一下脖子，艰难地站起来，离开了办公室。
下午3点19分，郑飞来到了法医的办公室，恰好碰上了从办公室出来的法医。
“来得真及时啊！”法医微笑着说，“那我们现在就到停尸间去吧！”
两人没用多久就来到了停尸间。停尸间里尸体的恶臭让人无法忍受，他们除了带口罩以外，还得在人中两旁，鼻孔对下的地方涂上一些药膏。尽管如此，尸体散发的那种带有怨气的味道还是非常浓烈。
“下回我该把防毒面具带来！”郑飞捂着鼻子说。
法医并没有理会郑飞的话，而是聊起了另外一个话题：“我上次不是跟你说陈军的尸体的伤口给我感觉不太一样吗？”
“哦，那你有结果了没。”
“嗯，有了。”法医把脸转向郑飞，“凶器不是同一把刀子。”
“不是同一把刀？”郑飞觉得有点惊讶。
“是的，但是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法医走到冰柜前，手扶着把手把柜子拉了出来：“这是第一个死者杨萍，你看她胸口的十字。”
郑飞把头伸得很近，仔细得观察起来：“这个十字，怎么说呢？感觉上总有那么一些不自然的感觉……”
“是吧！”法医点头说道，“因为这个十字在迎合着什么。”
郑飞疑惑地看着他：“什么意思？”
“你仔细看，”法医随手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圆珠笔，分别指了指着十字的四个尖端说，“这四个尖端都有一条大约1mm的蓝色圆珠笔画过的痕迹，这是在清除了血迹以后才发现的。十字的路线就是尽量迎合这两个开始和终结的标记。这让人感觉就像……”
“画一条固定长度的直线，要在两头先画上记号一样！”郑飞马上接口说。
法医会心地点头说道：“对！”
法医继续在杨萍的冰柜左边隔壁的冰柜在抽出了一具尸体：“这是陈军的尸体，在清除了血迹以后，同样出现了这些划痕，也是用蓝色圆珠笔画的。”
“嗯……”郑飞自言自语地说，“难道对凶手来说，画这个十字真的那么重要吗？”
“对了，陈军也是被刺死的，估计是先被刺一刀，然后他倒在了地上，然后再被连续刺了5刀。”
“5刀？”郑飞惊讶地叫道。
“是的，每一刀都很致命……”
6
杨锦是本地人，但他对家里人说念完大学出来工作的话，想要自己独立，所以就自己一个人找了一间出租屋，定居了下来。
杨锦是陈军的一位非常亲密的朋友，因为他们从陈军刚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同班同学，大学也考上了同一间大学。
有时候你不会明白，一个人突然从你身边毫无预兆地离去，对一个人的打击是多大。8月26号杨锦还和陈军还有陈军的女朋友李榆一起逛街，而27号中午看新闻的时候，突然就看到一起谋杀案，死者竟然是自己的好朋友。令他觉得讽刺的是，他的第一感觉竟然是拿起电话，像以往一样把这个惊世的消息告诉陈军。可当他拿起电话的时候，他才意识到，原来自己的好朋友真的已经去世了。
对杨锦来说，可能还需要很长的时间去适应这件事。然而今天警方的人却通知他说今天会到他家了解一下情况。
而这天早上，李榆打电话来跟他说，她今天会到他那里。
这也很难怪李榆。对于这样的一个纤弱的女生来说，没有朋友，没有可以依靠的人，有事也不敢跟家里人说，受到这样的打击很难想像她会有什么反应。
从某个程度来说，杨锦发现自己也开始对李榆产生了一定的好感。李榆给予人一种很想保护她的感觉。这也许就是杨锦对她有好感的原因，他也想保护她，不要让她受到伤害。
就在杨锦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警方的人已经到了，推开门看到的是一男一女，他们介绍自己，说他们叫郑飞和林欣。
杨锦请他们进来，他们也没浪费多少唇舌在客套话上面，很快就进入了正题，询问他案发当时的不在场证明。
杨锦就像一般的被询问者一样，显得十分的紧张：“不在场证明？我那时候在睡觉。好像没有什么不在场证明。”
这名叫郑飞警察马上转移到另一个话题：“你和陈军是什么关系？”
杨锦回答说：“你们都找上门来了，难道还不知道吗？我们是好朋友啊！”
“那……”郑飞继续问，“你知道他被杀的原因吗？”
杨锦很惊讶：“前段时间不是也报道了一宗谋杀案，和陈军的很像的吗？这看起来就像突然出来了一个变态杀手到处杀人一样。好像叫什么无差别杀人来着……”
另外一个叫林欣的女警察说道：“的确，第二件，也就是陈军被杀的这件案件昨天公开了以后，社会已经引起了一定的恐慌了。”
“所以请你更好的配合一下。”郑飞稍稍有点冷地说。
杨锦摇摇头说：“陈军真的没什么令人讨厌的地方，你也知道，他的人缘很好……哦！对了，他比较喜欢打赌些什么东西……”
“打赌？”
“对！”杨锦说，“就好像他要买一张CD，很难买的，他会和别人打赌说，他一定能买到，这样的打赌……”
“真是无聊的打赌……”林欣不禁说道。
这时候，门铃又响了，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李榆。这两位警察显然不知道李榆回来，都显得十分惊讶。而李榆也十分惊讶，因为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杨锦的家里会无缘无故坐了两个人在这里。
“噢！我肯定被陈军去世的事情搞疯了……竟然都忘了警察和你都是下午来……”杨锦拍了一下头说。
经过介绍，李榆和这两位警察也了解了情况。
那位叫郑飞的警察对李榆说：“反正我们早晚都得去找你。既然你来了那就省事了。那么，你也说一说你当时的不在场证明吧……”
“我……”李榆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杨锦关心地问道。
李榆看着杨锦迟疑了一阵子，然后才对郑飞说道：“我，我在，自己家里睡觉……家里人都睡着了……我……”
郑飞见状，微笑着说：“不用太紧张的，你就当聊天一样就可以了。可以的话，尽可能多发表你的感受，尽情地说出来，会舒服一点。”
在杨锦看来，这两位警察没有一般警察的架子，不知道是因为他们是便衣，还是因为他们交谈时候的那种平易近人的口吻，让一直不屑于警察的杨锦对他们的印象开始渐渐好起来。
李榆听到郑飞的话，显然心也安定了不少。她开始慢慢地说道：“我和陈军是恋人的关系相信你们也清楚吧！我们在一起有4年时间了。他是一个很可靠的人，每次我有什么烦恼，我都可以找他倾诉。虽然他很忙，可是我们每个星期总有那么一次约会。我们每次约会都会在麦当劳吃一个圆筒冰淇淋，这是我们最爱吃的东西，这就像我们约会的标志一样。所以如果不是和他一起，我尽管很想吃也不会买的，因为在我看来，只有和他一起吃才会有味道。可是……”李榆从微笑着回忆往事突然就变得十分地激动，“现在……现在，永远都吃不到那时候的味道了。”说完，眼泪夺眶而出，哭声苦涩了在座的人的心。
杨锦轻轻地把李榆的头放在自己的肩膀上，没说一句话，只是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头发，让她尽情地发泄。
7
经过2天的调查，并没有很大的进展。两名死者没有任何交汇的地方，在特征上也没有什么很明显的相似，除了他们都是在社会上比较有地位的人以外。于是犯罪测绘师对凶手的测绘有了一个非常勉强的解读，就是凶手很可能本来是社会上有地位的人，然后因为某些事情的发生，让他丧失了这个地位，于是对这样的人比较憎恨。
而且，他在感情上可能也受过某些伤害。
为了避免恐慌的加深，警方已经要求新闻停止报道有关报道。于是，在老百姓嘴里开始把这件事传得五花八门。有的说是精神病院逃出来的杀人狂，有的说是刚释放出来的罪犯，更有甚者说是地狱来的使者，为了让人们活于恐慌之中，特意划十字来说明他们的来历……
专案组由于前几天连续两天出现了杀人案，于是人员又增加了几名有一定经验的老警察。经过无数次的讨论，有人认为，这次谋杀的主要目的，是第二个死者陈军，因为他被刺了5刀，这显示出凶手的悲愤。但更多的人支持这是一起无差别杀人的案件这个观点，胸口的十字纯属是为了满足凶手变态的杀人欲望，让他得到杀人后最大的快感而做的事情。于是他们根据犯罪测绘师对罪犯的描述，运用庞大的因特网数据库，不断地比对着凶手。
然而，8月29日的再次发生的命案，让所有的犯罪测绘师，甚至整个专案组都跌破了眼镜。
8月29日星期一早上10点11分，在Z街发现了第三名牺牲者。死者叫李复，58岁，是阳光油漆工厂的工人。经法医鉴定，死亡时间大约在31日凌晨1点半到2点半之间，死因是心脏位置被刺了一刀，导致心脏受损，当场因出血过多休克死亡。胸口的十字依然是竖长15cm，横长10cm。凶器仍然是水果刀，而且，依然不是同一把。
据说，李复有时候睡不着，会凌晨上街去喝酒。Z街也是很接近李复的宿舍的街道。当是也应该是李复失眠，到街上买酒的时候遇害的。
如果说前两名死者都是具有一定社会地位的人，那这一位叫李复的死者是铁定没有这样的特征了。先不要说他是工人的这个工作，就算说他在工厂里，也是属于那种平平无奇的角色，基本上没多少人会留意他。
李复对下有一个儿子，叫李隆，今年31岁，在星光摄影店做助手。因为家里穷，李复高中就辍学出来工作了。
第三起谋杀案更加深了专案组对无差别杀人这个观点的肯定。 然而郑飞却一直都反对无差别杀人这个观点。
“我也觉得是无差别杀人。”陈泰说，“毕竟这三起谋杀案的死者真的都没有多大的联系。”
郑飞摇摇头说：“反正我觉得，真实存在的无差别杀人的个案实在太少了，就连那些连续杀人狂基本上都有一定类型的攻击对象。他们之间必然会有某些我们不知道的联系在里面。”
陈泰大叫道：“你怎么这么固执啊？”
“难道你觉得，像你们现在这样查下去，会有结果吗？就算你们一个一个人地比对，什么时候能出结果？”
“好了！”林欣捂着耳朵说，“你们少说一句好不？已经够烦了。”
郑飞站起来说：“对于调查这类案件，我们最重要的就是从尸体入手。我去找法医看看还有什么线索没有。”说完，头也没回就走出了充满急躁之气的办公室。
8
李复在25岁的时候和林华结了婚，还算的上是一个幸福美满的新婚家庭，结婚一年后怀下了李隆，在李复27岁生日那天，林华生下了李隆。然而，因为家庭生活并不富裕，怀孕期间林华不但没有得到很好的调养，反而把身体熬坏了。于是在生下李隆的时候，林华因为难产最终支持不住离开了这个世界。
对于李复来说，这个儿子简直是恶魔，儿子的出现夺取了他生命的另一半。所以他没有对这个儿子并没有什么好感，从某种程度来说，甚至有点反感。于是每天看到李隆，心里都会想起死去的林华，这让李复痛苦不已，于是他动不动就打他，骂他，其实也就是为了让自己的失妻之痛可以得以缓解。
李复就这样去世了，对他自己来说，也许是一种解脱也说不定。正因如此，李复的死的时候的表情才不是痛苦的表情，反而是带点微笑。
郑飞从法医的助手那里得知法医正在解剖室检查着李复的尸体，于是他直接就来到了解剖室。果然法医正站在解剖台旁边。
“什么情况了？”郑飞随口问道。
法医好像没有发现他的到来，被他的一句话吓得差点把解剖用的刀也掉了：“阿，阿飞……你来了？”
“嗯。”郑飞一边把刀子拿起来一边走近李复的尸体说。
“呵呵……”法医突然笑起来，“这具尸体比上两具有趣多了。”
“怎么说？”
“死者李复是被人用刀刺入腹部，导致失血过多而死。胸口的十字依然是死后才划上去的。然而这个十字正是有趣的地方所在。”法医拿起刀指了指四个尖端。
“嗯？”郑飞皱起了眉头，“这次边缘的标记不是用圆珠笔，反而直接用刀子划在尸体上做标记。”
“不仅如此，”法医把刀子收回来说，“上一次的胸口的十字的深度分别是1cm和0.8cm，而这次的深度却有1.8cm。”
“1.8cm？”这个时候一个的念头从郑飞的脑海中出现了，“难道我一直都误导了所有人？”
当法医还在疑惑郑飞在说什么的时候，他抛下了一句“谢谢”然后就马上离开了。他回到警局察看以前的记录。这次案件总共已经出现了三个受害者。从死者身上的特征看来，每个人都是在凌晨1点到3点这段时间遇害的。死因皆为刺死，都在街道上被杀，而他们最主要的特征，还是那胸口的十字。都是竖长15cm，横长10cm，而且，为了使长度尽量的统一，竟然还像学生画直线一样，要在两头做好标记再往尸体上划上去。
“慢着，”想到这里郑飞突然有了一个想法：既然凶手都必须把伤口划得如此准确，那么他作案的时候肯定得有尺子。那么，这很可能是一个突破口。
他继续分析下去。这三起案件乍眼看上去好像都很像，却总有某些矛盾的地方。首先，是凶器。很奇怪的是凶手出于某些原因没有用同一规格的凶器。一般对于连环杀手而言，都是用同一种凶器的。而且，既然凶手在标记上如此地严谨，理论上是不可能换凶器。其次，是那个胸口的十字的问题，第一和第二名死者都是用蓝色的圆珠笔作标记，但第三具却不一样，是直接在尸体上面划标记。第三，还是胸口的十字，深度问题，第三具尸体的深度远远深于前两具尸体。这些都是第三具尸体和前两具的区别，但对于第二具尸体而言，也有一些不同的地方，那就是死者是被刺了一刀以后，还被狠狠地刺了5刀。还有一点，Y街并不是距离陈军很近的街道，反而有点接近李榆的家。
“那么，”郑飞又把几次的证词看了一遍，“果然如此，这样一来，遮掩真相的云雾都散开了！可是必须得快，要赶在下一个牺牲者出现之前。”
就在郑飞还在自言自语的时候，林欣走过来跟郑飞说：“阿飞，凶手来自首了。”
真相篇
当郑飞听到凶手来自首的时候，他也觉得十分惊讶。可是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反而对林欣小声吩咐了几句。
“为什么？”林欣问道。
“你先去吧。”郑飞叹气说道，“因为那很可能就是证据。”
郑飞来到询问室的旁边的监察室，透过那块监视的玻璃，看到了自首的人正坐在询问室里面。
警监叹气说：“没想到，我们连尾巴都没抓到，却等到了凶手来自首。而且，真相好像让我们都大跌眼镜了。”
郑飞突然对警监说：“那个，可以由我来询问吗？”
警监惊了一下，思考了片刻，最后还是同意了。
郑飞说了声“谢谢”以后，就走进了询问室。他给了一个微笑对着坐在他对面的人，然后说道：“你好，李榆小姐。”
李榆面无表情地说：“我是来自首的。”
郑飞继续微笑着说：“那么，说一说你犯案的情况吧。”
李榆用毫无抑扬顿挫的语调，慢慢说着：“那3个人都是我杀的。不过那个叫杨萍和李复那两个人，老实说，他们都是无辜的，只是两个掩人耳目的人而已，我主要要杀的人是陈军，陈军身上整整被刺了6刀，这也说明了我的怨恨。犯罪过程都很简单，陈军我是打电话叫他出来的，其它两人我都是凌晨在街上随便遇到一个人来杀的。”
郑飞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盯着她。李榆继续说：“杀了3个人，并且都作上同样的标记的意图也很明显，就是想嫁祸于一个不存在的凶手，一个世人看起来十分凶残的杀人狂。第三个死者叫李复对吧。陈军死了以后你们也开始封锁消息，但我还是知道这就是证据了。”
“那我问你一个问题吧。”郑飞突然开口说，“为什么第三名死者的脚底部也会有一个十字的呢？”
站在监察室的人都十分惊讶。
“什么？”李榆当场也觉得十分震惊，她马上但调整过来，“因，因为那是，我……想更加强调这次犯罪，所以划上去的！”
郑飞微笑着摇摇头：“这里的所有对话都会被录音的，你必需对你所说的话负责。李复的脚底部根本没有什么十字，可是你却紧张地想圆场，那反而证明了你的无辜。”郑飞站起来，慢慢地向李榆走近，“让我告诉你吧，你刚才的话都是你自己事先想好的，所以我没有打断你的情况下，你可以说得头头是道。但是当我打断，并且提出一个根本可以说是无稽之谈的问题的时候，你却照着我的问题，急着想圆场，回答了一个不存在的答案。为什么呢？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你自己也不清楚情况。我们的确封锁了消息，于是相关的消息只要是警方和死者的发现者以外的人，包括你，都是不可能知道情况的。为什么身为凶手的你会不知道发生在自己行凶的时候的情况呢？因为你不是凶手！”
这时候林欣走进询问室叫了一声：“阿飞，我们搞定了……”
郑飞对林欣点了点头，随即转过头来对李榆说：“来吧！让我告诉你真相。”
所有案件的相关人员都聚在了一起。分别是第一名死者杨萍的前任丈夫江振和他们的儿子江东，第二名死者的好朋友杨锦，来自首的李榆，第三名死者的儿子李隆，还有整个专案小组的人员。
郑飞清了清喉咙，然后说：“这次案件的死者都有一个非常明显的特征，那就是他们都会被凶手在胸口的位置划上一个竖长15cm，横长10cm的十字，而且为了长度的准确，还特意在两头先做上标记。而他们的死亡特征也非常的相似，都在凌晨的1点到3点的街道上遇害，都是被人用水果刀刺死。而且，他们之间完全没有任何关系。这让让我们很自然地联想到了一种让人闻之丧胆的犯罪，变态杀手的无差别杀人。
“然而，当我们仔细地从每一位死者身上仔细琢磨的时候，我们却发现了一些矛盾的地方。对于凶手来说，他并没有使用同一种凶器，虽然都是水果刀，但却不是同一把。这一直让我觉得很微妙。既然连胸口上的十字的长度都计算的如此的精准，而且最后还都不把凶器留在犯罪现场，为什么却会使用不一样的凶器呢？不过，对于第一第二名死者而言，也许他们之间的矛盾都是非常微小，但直到第三名死者李复的出现，却出现了很大的不同。也因此让我开始对这件案件从新审视了一次。”
郑飞看了李隆一眼，继续说道：“李复的尸体与之前的尸体有很大的出入。首先是他的十字上边缘的标记。前两名死者都是用蓝色圆珠笔的，但李复的却是直接用刀子在尸体上做标记。其次，就是十字的深度，李复的尸体足足比杨萍和陈军的尸体深了0.8～1.0cm。这让我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念头，也许我们一开始就错了，我们一直被谁是那个我们连尾巴也抓不住的连环杀手这个问题给蒙蔽着，我们被先入为主的观念深深地影响着，以至于我们没有发现一直放在我们身边的真相。”
郑飞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才说：“其实这不是一个连环杀手所犯下的杀人案件，而是由三个凶手犯下的三起毫无关联的杀人案件。”
所有人听后都为之一惊。
这时候陈泰带着几个警员回来了：“阿飞！我们回来了，结果正如你所说的。”
郑飞对陈泰报以一笑，然后说：“那么，从现在开始，我们次的案件进行讲解吧。
“首先是杨萍的案件。杨萍是一个和自己的儿子江东一起居住的月光电脑公司的经理，而她的前任丈夫江振则自己一个人住在他现在所工作的公司的宿舍。对于回来时间非常弹性的杨萍来说，凌晨1点到3点的这段时间回来是很正常的。凶手就是抓住了这一点，于是8月26日的凌晨，他潜伏在X街等待着。这天杨萍于凌晨时刻回来，凶手一看到了杨萍，马上从潜伏的位置出来，亮出水果刀，往杨萍身上刺了一刀。杨萍被刺以后没多久就因为失血过多死去了。于是凶手在杨萍死去以后，拿掉她的衣服，然后在杨萍身上划上十字。最后把凶器给处理掉。”
江振打断说：“说了那么久，究竟谁是凶手啊？”
郑飞并没有理会他，而是继续讲解说：“就表面动机而言，江振因为不服自己妻子没用多少努力就有比自己高的职位，加上别人不断地给予他‘小白脸’的称呼所造成的心理不平衡是造成他杀人的最大动机而言。”
“胡说！我从来都没有这个想法，而且我比谁都要爱她！”江振十分激动地叫起来。
郑飞依然没有理会他，继续说：“但是，事实上却不是这样。江振是爱着杨萍的，这从我们那次到访他家的时候就可以知道，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是不可能在那个时候离开他的公寓的。因为围墙很高而且还有带刺的防盗网，门口也有感应系统，只要有人走过一定会响起来，从而引起保安的注意。
“那凶手是谁呢？我们可以从这样的一个切入点去想，凶手一定是知道杨萍回家的时间很弹性的人。知道的人会有谁呢？首先是江振，但我们已经排除了。然后就是她公司的人。但是却有这么一个问题：那些人既然知道杨萍离开公司的时间是很弹性的，那肯定是曾经或者经常工作到很晚的人，但事实上有多少人会和她一样留到这么晚才回去呢？”
陈泰插话说：“经调查，月光电脑公司里面除了杨萍，没有人超过11点还会留在公司。”
“嗯，所以，”郑飞点头说，“那就把她公司的人给排除了。于是，剩下知道杨萍平时生活习惯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她的儿子，江东！”
众人都以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江东。
“且让我们继续分析下去。第二件谋杀案和第一件大同小异。只是这次的死者遇害的Y街却不在自己的公寓的附近，而是接近李榆的家，原因刚才李榆也已经说过了，因为陈军是被打电话叫出来的。陈军被叫到Y街以后，凶手趁陈军不留意时候拿出水果刀，往他身上刺了一刀。陈军被刺了一刀以后，支撑不住倒在地上，凶手这时候由于情绪的不稳定马上上前再狠狠地刺了5刀。
“这次的凶手又是谁呢？也许我们可以这样考虑，陈军是被打电话叫出来的，那么对于陈军这样工作作息时间都是很规律的人来说，能让他在凌晨的时候都能出来的，只有一种人，那就是情人，李榆。再加上凌晨把自己的情人叫出来，不可能叫到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所以李榆只能把陈军叫到自己家附近的Y街。而这更强化了我的推测。”
“可是你这些都没有实质证据，那都仅仅是你的推测而已。这样子我们是不能立案的。”警监开口说道。
“先让我继续说完吧。”郑飞继续说，“第三起案件和之前的两件案件，在犯案过程也是十分接近的。那天碰巧李复没睡着，于是下楼去买啤酒，在走到Z街的时候，遇到了凶手，凶手就亮出凶器，刺了李负一刀。李负由于长年累月的营养不良和心理上的不愉快，导致他的体质非常不好，于是只刺了一刀，他已经受不了了。
“然后我们继续想就会发现，这次的谋杀是建立在李复失眠下街买啤酒的这个前提下，然而谁会知道李复会在哪天失眠呢？那只有一个可能，凶手只能是了解李复任何情况的人，也就是，和他同居的儿子，李隆。”
郑飞看了李隆一眼，李隆并没有任何反应，于是他继续说：“对于一个平平无奇的工人来说，有什么人会和他结怨呢？经调查，根本不存在这样的人，除了他的儿子！身为李复的儿子的李隆，长年受到父亲的无理对待，心里一直很不好受，于是在得到某个机会的时候，终于心里面的压抑全都爆发出来了，决定杀人灭口。
“值得注意的是，前两件案子在时间上是非常的接近的，两者只相差了一天的时间，但是第三起案件却在第二件案件发生的两天后。这是为什么呢?就是因为凶手必须得等到李复失眠的那天晚上才能执行这次的行动。
“还有的就是，为什么前两具尸体边缘的标记是用蓝色圆珠笔，但李复的尸体却是被人用刀子直接在他身上做标记的原因。那是因为前两个人一个是学生，一个家居设计师，圆珠笔对他们来说都是非常常用的东西，而且，用圆珠笔来做标记也大概已经成为了他们的习惯了。所以，前两人用蓝色圆珠笔只是一个巧合而已。但对于李隆这个星光摄影店的助手，圆珠笔根本很少用，于是他直接就用刀子做标记，正是这个不自然的地方，恰好成为了我的一个突破点。”
“依我推断，他们三个人是通过了某些方式取得了联系，于是三个人一起谋划了三起谋杀案，通过对死者死后所做的在胸口上的十字的这个标记，把所有责任都推给了一个不存在的以杀人为乐的杀人狂。但最后李榆受不了良心的谴责，于是来自首，并把三起案件都承认是自己犯下的罪行。”
警监开口说：“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他们都是凶手呢？”
郑飞叹了口气说：“老实说，这么干净简单的犯罪，是很难留下什么证据的。但是我们可以换个角度来寻找我们需要的证据。我们分别对三位凶手的家进行搜查，得到了如下的结果……”郑飞向林欣点了点头。
林欣马上拿出记事本：“我们在江振和杨萍的家进行了大搜查，我们没有发现有尺子。这其中当然包括江东的书包。”
“尺子？”警监显得有点惊讶。
林欣没有管他，继续说：“同样的，我们在李榆的家里找到了尺子，但是是一把全新的尺子。我们在垃圾桶里面找到了发票，那是星期天的时候买的。
“然后就是李隆的家，我们在他房间的柜子里面发现了一大堆发票——我们推测那是李隆的习惯，把发票都随意扔在一堆。于是我们在发票中发现了8月25日那天，李隆曾到一间大型文具店购买尺子，但是我们在他的屋子却没有找到尺子的踪影。”
郑飞听后满意地点点头：“没错，尺子！这次的案件的死者他们都要被划上一个长度非常准确的十字，那么工具里就必须得有一把尺子。但是我们尝试站在一个凶手的立场来看，杀人以后我们理所当然的会想到要处理好所有的事情。于是尺子就会一同被处理掉。
“对于江东来说，为什么他会找不到呢？因为从他实施杀人的星期五到现在的星期一，中间是节假日。所以对于小学生的你来说，才会忘了要买一把新的尺子，直到今天上课你才发现。但你还没有腾出时间，你就已经站在这里了。
“李榆是家具设计师，她的工作是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进行的，所以你星期天就买了把新的尺子，然而你和李隆一样，为了掩人耳目，买尺子的时候都买了些其他的东西。正是如此，你们才会那么地不小心忘记了处理收据。
“说到李隆，他的工作生活都不需要尺子，然而买了尺子却没能找到，那就说明了，一定是因为某些原因被处理掉了。”
郑飞看了看江东，李榆和李隆一眼，然后说：“我要说的都说完了，证据可能不足以用于判刑。但，我还是很希望能听一下你们的故事。”
动机篇
1
杨锦听完郑飞的话以后显得十分的激动，他对李榆大声说道：“都怪我！都是我，才让你走上这条路的。”说着他跪在了地上，“对不起，都怪我！”
李榆蹲下去对他说：“不是你的错，你也只是把事实说出来而已，让我认清了陈军这个人的真面目！。”李榆软软地坐在了地上，“事情发生在2个星期以前。那天凌晨2点多我们三个人去了KTV回来，大家都累了，于是我们都各自回家去。由于杨锦和我家比较近，所以我们一同走回去。在路上的时候，杨锦告诉了我一个让我无法忍受的事实。”
“小榆。”杨锦用带点沙哑的声音叫停了李榆。
李榆还沉醉在刚才在K房的愉悦心情中，带着开心的笑容回过头来：“怎么了？”
杨锦停了良久，尽管他没有表现出来，可他的内心的确在进行和激烈的思想斗争。最后他鼓足了勇气，慢慢说道：“有一件事情，我觉得我必需告诉你。”
李榆迈着轻盈的脚步走近杨锦，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头说，“究竟什么事情呢？你怎么怪怪的？”
要是是几年前还是独来独往的李榆来说，她绝不可能有这样的举动。但和陈军一起，经过陈军的极力改造，确实让她改变了很多。
杨锦吸了口气，然后说：“其实陈军不是真正的喜欢你。”
李榆听到这句话后宛如五雷轰顶，让她一时没反应过来：“你，”她勉强地挤出笑容，“你在说什么了？是不是刚才酒喝多了？”
“我没有喝多。”杨锦摇摇头：“当初陈军会和你在一起，只是一个打赌而已。”
李榆眼睛睁得很大，直直地盯着杨锦。
“你也知道陈军这个人很喜欢做一些无谓的打赌。又一次我们在饭堂吃饭，你当时一个人坐在我们对面桌。陈军就跟我说：‘你看那个女生，好像很孤单的样子。不过像她这样的女生，打扮一下应该会挺漂亮的。’
“这时，我们的另外一个同学跟我们说：‘我认识她，她是2班的李榆，是一个很孤僻的女生，我们都对她敬而远之。’
“陈军眼神闪了一下，然后说：‘你们相不相信我可以追到她？’
“‘怎么可能呢？’
“‘怎么不可能，要不我们来打赌！’
“于是他设计的一个认识你的方法，他装成上学快迟到了，故意经过你身边撞你一下，然后顺势把借书证掉在地上让你捡到。这样的话你把借书证还给他的时候，他就可以顺势认识你了。还有吃饭的那次你记得吗？他……”
“够了！”李榆歇斯底里地打断道，“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说完头也不会就直接往自家的方向跑去。
杨锦用手捂着脸，可是眼泪却从他的指缝流了出来。他说：“其实，我也不想失去陈军这个好朋友。可是我……可是我……我喜欢你啊！”
李榆带着泪光的眼睛惊讶地看着杨锦。
杨锦继续说，“我喜欢你啊……我不知道为什么那天晚上我会说出这样的话，我不是想拆散你们的，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你而已。可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说出那样的话出来。”
“你的意思是……”李榆问道，“当时你是在骗我的？”
“不，我并没有骗你，那些都是事实。可是我，我本来不是想说这些的……我……我当时头脑一热，就……”杨锦情绪非常的激动，他话还没说到一半的时候，他歇斯底里地向着天花板长啸。
2
“哼。”李隆冷笑了一声，“能恋爱还想怎样？我连恋爱的机会都没有，我可真是受够了那个老头了。”
所有人的视线都转移到李隆身上，然而李隆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地板上：“我没有你们那样的煽情的故事。但我并没有后悔我杀了那个人。我读中学的时候，我读的那些什么宣扬父爱的文章，我都觉得很假。可能因为我从来都没有尝过什么叫父爱吧！什么父爱是通过另一种形式表现的，什么和母爱又是不一样……什么狗屁不通的道理？母亲从我出生就走了，我压根没不知道母爱是什么东西。剩下的父亲也就只是一个会骂我，打我，对我呼呼喝喝的中年人而已。我生活在一个什么样的家庭？不，我想连家庭都算不上了。我读理科比谁都要勤奋，我读的比谁都要好，可是文科呢？特别是语文，那些情感文章都是狗屁！谁是我母亲？我连那个女人究竟是不是女人我都不知道！”
林欣忍不住打断说：“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你母亲的？你的生命是用她的生命换回来的！”
“那又怎样？”李隆表现得毫不在乎，“我和那个人没有一丝的感情，我才不管她是我的谁呢。”
3
警局里面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气氛，郑飞从没有感受过这样压抑的气氛，也许因为他以前所破的案件的背后都是一个故事，但这次的案件却不止一个故事。
当郑飞把视线转移到江东身上的时候，他发现他的嘴角竟然还扬起一丝的深不可测的微笑。
“那个……”江东用小学生独有的天真语气，说了一些让人们觉得不可思议的话，“我杀人的原因很简单，那个女人没有给予我应有的爱，有的只是钱。她以为只要给我足够的钱就是照顾我了。哼，那个女人幼稚得像个小孩一样。别人都是家长接送上下学，而我一直都是一个人走，又没有父亲，有没有母亲。于是我终于忍不住了，那天我就杀了她了。”
在场的人都为这个11岁的小孩用与他的语气完全不搭而说出来的话感到惊讶不已的同时，江东又说了一句话，使全场推向一个说不出来的复杂气氛。
江东用异常冷静的语气说：“我听说，根据我国刑法第17条的规定，未满14周岁是绝对无刑事责任年龄时期。因而未满14周岁的人，无论实施了何种危害社会的行为，都不负刑事责任。”江东马上换回那种天真无知的语气，“是这样吗，警察叔叔？”
4
日落的阳光照射到警察局
林欣拿着一叠资料走过来说：“已经查清楚了，他们是在一个叫发泄俱乐部认识的。这个俱乐部刚成立了没多久，俱乐部的目的就是把一些心情不好的人聚在一起，提供他们一个互相倾诉的平台。而且，很人性化的是，为了可以让彼此以后不小心遇到不会尴尬，他们在进俱乐部门口的时候会领到一个面具，让别人都不会把彼此认出来。然而没想到却有如此的结局……”
郑飞没有说话，他心事重重的视线注视着窗外夕阳所照着的，死气沉沉的城市。
林欣又说：“他们三个人在巧合的情况聚在了一起，彼此交换了彼此的故事，都感到十分同情对方的遭遇。偶然的情况，江东说了一句真想杀了那个人，竟然引起了彼此的共鸣。于是他们就开始讨论如何可以杀掉他们彼此的仇人。经过半天的讨论，他们决定创造一个虚假的连续杀人狂出来，把他们的犯罪都推给那个不存在的杀人狂。那个杀人狂的特征就是用水果刀在凌晨1到3点的街道上杀人，而且杀人以后都会在死者身上划上一个横长10cm，竖长15cm的十字。为了可以让这个来得更准确一些，他们还规定划十字的时候要用尺子，并且还得先做标记才划上十字。
“为了不引起怀疑，他们在那次讨论以后就再也没见过面了。他们也没有讨论具体什么时候开始实施这个计划，但当第一件案件发生的时候，就是一个开始的号角，另外的人就必须得施行自己的犯罪。于是江东的案件就是一切的开始……”
“那个……”郑飞突然说，“这个杀人计划就只有他们三个人对吧，没有其他人了吧？”
“没有了……”
郑飞松了口气：“幸好，已经结束了。”
5
郑飞拿着两个麦当劳的圆筒冰淇淋见到了李榆，他跟那些看管的人说了几句，于是看管的人点了点头，把两个雪糕都那进去给李榆。
李榆坐在会面室被玻璃隔着的房子里面，拿着两个圆筒冰淇淋惊讶地看着郑飞。
“你不是很喜欢吃这个的吗？我特意买给你的。”郑飞微笑着说。
李榆拿着那两个圆筒冰淇淋，还是非常的疑惑。
郑飞又说：“吃吧！吃吧！要不然会融掉的！”
李榆拿起右手的雪糕，用舌头舔了一口，然后又叹气说：“没什么滋味的雪糕。”她的眼神又闪过了一丝的愤怒，把左手的雪糕放在了桌子上，“况且，他根本没喜欢过我……”
“真的是这样吗？”郑飞缓缓地说，“如果他不喜欢你，怎么可能和你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呢？如果他不喜欢你，还会每个星期都和你一起约会，一起吃麦当劳的圆筒冰淇淋吗？”
李榆没有作声，郑飞继续说：“你自己回忆你们两个人之间的回忆的时候，你找到有那么一丝的不开心吗？可能开始的时候他追你是因为一个打赌，可是以后，说不定他已经在你们相处的时间中，渐渐地，真正地打从心里面开始喜欢你了。”
李榆的眼睛透露着复杂的表情，一幕幕和陈军一起的开心的画面闪过眼前。她拿起手上的雪糕，又舔了一口，一滴眼泪在一瞬间流了出来：“没有他和我一起吃的这个雪糕，还是没什么滋味……”
“有吗？你没看到他正和你一起吃吗？”郑飞指着桌面说道。
那个放在桌面的麦当劳的圆筒冰淇淋，正被空气的舌头的温度给融化。
李榆看着那个正在融化的圆筒冰淇淋，眼泪不停的流下来。她一边哭着一边吃着自己的雪糕，一边说：“嗯……很甜……很甜……谢谢你，郑飞。”
6
当时的医生对李复说：“由于母体的过分虚弱，母体和婴儿难以同时活下来，只能选择一个了。而且，保住胎儿的几率比保住母体的要大。”
李复听后非常地惊讶，足足一分钟以后他才回过神来，他激动地抓住医生的双肩，大声地叫道：“我，我要我老婆！我要我老婆！”
这是林华虚弱地说：“老公！我不要紧的，保住我们的儿子才是最重要的！”
“不！”李复马上走过来抓着林华的手，“我不要儿子，我不要你离开我，我不要……”
林华满眼泪光地对他说：“你没听到吗？保住胎儿的成功率比较大……我今生可以成为你的老婆，是我最大的运气，让我也可以为你做一些事情好吗？”
“要以你的生命来作为代价的事情我宁愿不要！”李复越说越激动，眼泪充满着眼睛，以致他连妻子的脸孔都没看清楚。
“赶紧决定吧！”医生催促道，“没有时间了！”
“我要我老婆！我要我老婆！”李复对医生说。
医生点点头。李复被其中一个护士带着离开了手术室。
这是一个对李复来说简直是一生的等待，他过了不知道多长的时间，他竟然听到了手术室里传来婴儿的哭声。他非常惊讶，于是猛地推开了手术室的门，走了进去。
首先映入眼里的，是一名护士抱着一个白色毛巾抱着的婴儿。他没有看到被放手术工具的车子挡住他视线的妻子的全身，除了那只无力地垂在空中血淋淋的手。
医生走过来，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拍了拍李复的肩膀，摇了摇头，然后就走开了。
那位抱着婴儿的护士抱着婴儿走过来说：“恭喜你啊！是一个男孩……”
“为什么会这样的？”李复大叫道。
那位护士被他突如其来的叫声吓了一跳，良久后才说：“这，这是你妻子坚持要求的……”说完，就把婴儿放到李复手中。
李复看着手中的这个儿子，儿子的哭声并没有那种迎接新世界的喜悦，反而是一种声嘶力竭的痛哭……
郑飞隔着玻璃，看到了穿着囚衣的李隆。
“在里面还习惯吗？”郑飞问道。
“我在坐牢呢，又不是去宾馆……”李隆用平静的语气回答说。
“呵呵……那倒是。”郑飞笑着说，“不过这样看来，你进来以后好像心情舒畅了一点……”
李隆点了点头：“好像是这样，我从来没有试过有这样的感觉，感觉很多事情开始从新开始了，我不再是生活在以前那种压抑的之中了。”
“那你还恨你的父母吗？”
李隆听到以后，想了很久，才回答说：“我不知道……”
“你出生的事情我已经听说过了。其实你和你父亲都是同一类人，对于没有感情的人都不抱有好感。所以你会如此看不起用生命把你换回来的母亲，所以当时你父亲才会要妻子而不要儿子。也许他是真的非常喜欢你母亲。”
李隆突然觉得心里酸酸的：“其实，我母亲究竟怎么的一个人，我也是很想知道的。看着我的同学上学放学都是母亲牵着走，我是羡慕得不得了……”
李隆趴在桌子上，痛哭了起来：“我也想要一个母亲……”
7
郑飞从监狱里走出来，还没走几步，就听到一个天真又可怕的声音叫住了他。
“警察叔叔……”
郑飞惊讶地回过头，看到江东一个人站在了他的后面，用童真的表情看着他。
“你……”郑飞惊讶得连声音都抖起来，“你不是被送进少管所了吗？”
江东突然又变成那种异常冷静的语气说：“江东的确已经被送去少管所了。”
“可你……”
“我？我当然不可能被送去那里。”
“为什么？”郑飞惊奇地问道。
“因为我根本不是江东。”
郑飞突然觉得眼前这个11岁的小朋友非常的深不可测，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如果你不是江东，那你是谁？真正的江东又在哪里了？”
那个小朋友继续用冷静的语气说：“我的名字叫翼翔。真正的江东你刚才也已经说了，已经进了少管所了。只是你不知道的是，你从来都没见到过江东这个人。”
郑飞突然想到了什么，可是他没有作声，而是问：“那，杨萍是你杀的？”
翼翔连忙摇头说：“不不不，那个小孩的母亲是他亲手杀的，我从来都没有杀过人。”
翼翔一边慢慢走近郑飞一边说：“其实是这样的，那个真相你所说的也没有错，只是你没有了解到一个状况，那就是江东这一个身份，是由两个人来饰演的。一个是真正的江东，一个是我。前段时间我成立了一个叫发泄俱乐部的地方，表面的目的是让人们可以发泄自己的愤怒。正是在这里，我了解了江东的状况。尔后我又遇到了两个情况很接近的人，于是我以江东的身份和他们拟定了这个集体杀人的计划，并说不管谁先执行，但凡第一件案件发生，接下来的人都必须开始执行自己的杀人任务。”
他走到距离2米郑飞的地方停下来：“这边的人都说好了，于是我就对把详细的计划同样地告诉江东。准备好了，接下来我就密切留意江东的走向。令我惊讶的是，他竟然是第一个犯案的人。知道他已经杀人以后，我马上联系他。对于一个11的小孩来说，杀了人当然会害怕，哪懂得什么法律之类的东西。于是我就对他说我先安排一个地方让他先住下来，他马上就同意了。于是接下来，我就一直饰演江东的身份。也许你不知道，江振虽说是江东的父亲，可是离婚以后的4年他和自己的儿子一次见面都没有，他只是忙于自己事业而已。当他了解到自己的妻子被人杀死以后，他才想起要把儿子接过来。可是对于一个4年没有见面并正处于发育期的儿子来说，他的脑海中根本就没有多大的轮廓。加上我的身材和他又很像，于是我只对他说了‘我长大了’这么一句话，他就相信我了。
“所以，一直和你们见面的人都是我，而真正的江东一直被我安置在某个隐秘的地方。直至最后，郑飞你把真相给揭露出来了，我就把最后的事情办好，那就是叫江东去自首。他的内心也十分地内疚，当他知道他并不需要坐牢的时候，他很乐意地去了少管所。”
这一段惊人的话语让郑飞一时说不出一句话来。他定了良久，才回过神来，他再一次以不可置信的眼神上下打量了翼翔，然后问：“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为什么？我只是做一件好事罢了，让他们把自己的真正的欲望给释放出来。”
“你在说什么？”郑飞十分地愤怒，“人命可以用来开玩笑的吗？杀人算什么好事！”
“哼！其实我懂你这些人的想法。老实告诉你吧！我也是一个侦探，我早在我9岁的时候已经在日本拿到了私人侦探证。你以前的破过的几个案件我都听说过了，我来这里的真正目的，只是想测试一下你而已，而这起案件虽说是我来组织，可是我也不过是推他们一把罢了，最终他们还是会犯下这几起罪。不过你果然不是个简单的角色。竟然可以利用那么细微的漏洞洞察全局。”
郑飞简直无法相信眼前的就是事实，当他还在惊讶的时候，翼翔转过身来，背离着郑飞迈出了脚步。
尾声
郑飞林欣陈泰3人就坐在了常来的咖啡厅里面。
林欣和了口奶茶说：“我还真觉得不可思议，他们竟然会就这样把自己最亲的人给杀了。”
陈泰也点头道：“当我们把真相公告出去的时候，引起了社会的一番舆论。很多人对这三起不同的案件都发表了不同的见解。总的来说，这也只能是三个同时发生的悲剧吧。”
林欣看了看郑飞，然后问他：“阿飞……你怎么都不说话呢？”
郑飞才从沉思中醒过来：“啊！有吗？你们在说什么？”
林欣摇摇头说：“怎么怪怪的？”
陈泰马上装作沉思状说道：“你是不是觉得这次案件太刺激了，让你无法平复心情啊？”
“你是不是因为太刺激了，所以一下子瘦了几公斤啊？”
陈泰马上暴跳如雷：“我已经够瘦了，啊，不是！我已经够标准了！还哪用瘦啊？而且这次的案件这么无聊，我完全不屑一顾！”
郑飞的笑容不知何时消失了，他看着手中冒着热气的奶茶说道：“你们说，如果他们当时没有进入这个发泄俱乐部，没有拟定这个计划，他们还会杀人吗？”
陈泰和林欣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然后陈泰说道：“这很难说吧，我觉得和他们以后的生活有关，如果他们还是像以前那样生活的话，也许若干年后他们还是会犯下这起罪。”
林欣则摇摇头：“我认为不会。尽管大家都有很大的矛盾在里面，可我认为，世界上最具有力量的就是人们之间的情。不管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只要我们还相信有情谊的存在，这个世界的光明一定会胜于黑暗。”
郑飞而是呷了一口奶茶，看着窗外叹息道：“也许吧……”
直到他们3个人离开咖啡厅，郑飞终究也没有提起翼翔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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