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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 题: 《失落的文明》我又杀回来了(人气:814)
 半条命人生
1 楼: 《失落的文明》我又杀回来了 10年05月16日15点28分


一个神秘的传说在某个山区的小村庄流传,传说玛雅人口中的第一个太阳纪的人们曾在此处居住过,并留下了宝藏。
S大A班班长薛杰组织三十名同班生去往这个山区,归途正好发现了一处墓葬。
郊游结束后,三十名同学当中每过一天就会有一人莫名窒息而死。性格古怪的薛杰联手夏华想要破解当中的秘密,展开凶险的调查,在无意中揭开了一个失落的文明的面纱。

序章
远方沉默的群山萧索寂然,一群大学生打扮的人穿过人迹罕至的山道,说是山道,其实就是几块烂石头铺出的小路,路两边的枝头几乎要贴上脸来,这条道路通往不知道什么地方。
这个队伍由S大的毕业生组成,全都是一个班级的,因为即将各奔东西,所以班长薛杰组织了一次集体郊游,总共有三十个人,十五男十五女。目标地点就是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
“这是什么鬼地方?鸟不拉屎,薛杰怎么选了这么一个地方?连个村庄都没有!”叫夏华的男生说,夏华天生是个多疑的人,眼睛里总是闪烁一种奇异的光,让人觉得他很神秘,和他在一起的朋友一直认为他是个特别的人。
“好了好了,再走走吧,也许有呢?”薛杰轻声地喘气,喝了口水继续前进。而薛杰这个人,额头的两道剑眉给人狡猾奸诈的感觉,所以和他在一起的朋友性格都很怪异。
还好他们来之前买了肯德基全家桶,够三十个人的份,可以随便找个地方吃完中饭,然后回去。
三十人的大队伍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停了下来。带头的薛杰和夏华你望我我望你,听着身后某些女生的抱怨,无奈地叹气。
突然有个人大叫一声:“那好像是个村子!”
终于发现原来是他们班里的运动健将陈新,浑身的古铜色皮肤,一身健壮的肌肉让他获得在女生面前炫耀的资本,他的手放在一棵矮树丛里,指头指着远方的某个小村庄。
“真是村庄!”夏华大笑道,因为今天的住处总算有着落了。

夏华在房间中央来回踱步,刚才在回忆五天前的遭遇,真是后悔莫及,真不该去参加这个活动。
这是个不大的房间,一排沙发靠在墙边,百叶窗前是一台电脑,里面收藏着夏华喜爱的网络游戏,夏华是个摄影爱好者,所以电脑里还有一些夏华自己拍的照片。房间的一角放置着一个柜子,有三层的空间,但仅仅放一个玻璃瓶,显得十分空荡。这玻璃瓶里是一个女人的头颅,乍地一看会以为这是一个雕刻的艺术品,如果你伸手摸一摸,你就会感到,她还是有温度的。
这颗半只手掌大的头颅静静地放在玻璃瓶里,靠近点看,脸庞红润,没有半点死人的样子。发丝甚至比活人更有光泽,皮肤如同凝固的羊脂玉,脸颊的红晕得深浅恰到好处,眼睛已然是闭住的了,却让人感觉还睁着一般,似乎还有什么要说的话。
——她生前定是一位美女。
夏华拿起玻璃瓶,看着她精致美丽的脸庞,脸变得和死尸一般煞白,眉头拧得像两道灰白的线,目光狂乱,浑身激动地不住打颤。
这人头其实来历不小,是夏华从地里挖出来的,十天前他不是和同学一起去野外郊游吗,正在人们极度疲惫的时候,陈新意外发现一个村庄,必是一个精神上的激励,大家打起精神,几乎是冲进了村庄。
当地的村民很好客,摆饭局招待他们,村长还给他们讲这个村庄的故事。
为了简明扼要,在这里先略略叙述——
传说大约九十三万年前,世界几乎是一片汪洋,机缘巧合,海底火山突然爆发后,隆起了一个神秘的大陆。然后出现了一种智慧生物,也就是人类,男人额头长着第三只眼睛,这只眼睛拥有超能力,所以女人都害怕男人。当时一共有八个民族互相战争,为的是争夺盟主地位,那个时代人类还没有很成熟的感情,因此对战争没有感觉,就像狮子面对肥沃的青草,不会产生任何留恋。有一对男女却有很浓的人情味,不像其他人一样对死亡已经麻木,被其他人视为异类。他们厌恶了打杀的生活,背叛了家族,不料一个拥有预言术的男人早已发现,族长布置好了一些人,准备他们逃跑的时候,就杀死他们。逃跑的男人拥有攻击性的第三只眼,一番苦战最终突围出去,成功逃到了现在村庄所在地,然后开始了新的生活。
村庄的庙里供奉的神像,便是那对男女,听村长说男人还留下了一个宝藏,就在村庄四周围的某个地底下,找到宝藏的人可以拥有神秘的超自然力量,便能统治天下了。
听完传说,每个人都认为这是虚假的,就当听了一部有声小说,没把它当回事。午后,他们原路返回,临走前村长嘱咐他们,如果途中看见一块碑,千万别靠近,更别去侵犯它。
当时队伍离开时村民的眼神很奇怪,让人感觉像是在送葬,好像他们都已经是快死的人一样。这种气氛实在是让薛杰说不出话,所以就没有多问缘由,直接离开了。
他们走了三个小时,停下来准备吃点东西。他们在一棵幽静的大树下吃中饭,可夏华突然发现不远处有一块碑,他狐疑地走了上去,那帮同学正忙活着填饱肚子,没有看见夏华已经走开了。碑上积满了灰尘,灰尘多得竟有手指那样厚,夏华看见上面模模糊糊地写着四个简体汉字,用手一抹,刺眼的反光射进瞳孔,居然会是一块玉石做的碑,那四个字也终于看出来了——擅闯必死!
电光石火间,夏华就想起村长所说的碑,他立刻开始联想,认为这碑下面是那对男女的墓,藏着所谓的大宝藏。而擅闯必死这几个字让他想到可怕的暗器机关和可怕的病毒,自然是保护墓穴的。
他正想回去找那帮同学来看,却被脚下的一个硬物绊倒,起身一看竟会是一把铁锹。这铁锹是半埋在土里的,只露出握把和铁块的部分,夏华没看见太正常不过。
他立刻开始联想,会不会是盗墓的人留下的,可为什么墓穴看起来完好无损。
想到这儿,他突然莫名其妙地跑到石碑下面,一摸泥土,居然会是新翻过的。估计最近有人来过,这样推理下去,这把铁锹应该就是那些人留下的。那么他们一定挖过这里,可为什么又把它填好了呢?按常理盗墓的人一般拿到东西就走的,根本不可能去填洞。
他忽然想到碑上的文字,这帮人为何连上面的文字看都不看就开挖,难道这里他们早就发现了,但也不至于连玉碑都不看一眼吧,从上面积的灰尘看来,起码几年没碰过。
心头忽然一阵狂跳,有种可怕的想法正在作祟,作了几秒钟的抉择,他立刻叫那些同学来看,然后与他们说出自己的想法。胆子最大的陈新提出意见:“我们拿铁锹挖挖看!”夏华反对道:“万一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怎么办?”陈新并没有理他,而是让大家举手表决,最终决定挖挖看。选出三个强壮的人按顺序动手开工,其他人便在大树下小憩一会儿。
等夏华悠悠醒来,天空已是乌云密布,透不出一丝光线,看看时间只有下午四点,却和傍晚差不多了。去看看三个男生的进程,挖得有两米左右深了,洞的直径也很大。
一看见夏华来了,一个男生瘫软在地上吼道:“连个屁都没有!”这一吼招来了其他睡的正熟的同学,他们看见这空空如也的洞,无不露出失望之情,纷纷长叹说就不该听陈新的话。陈新面对大家的诘责,木然地看着大洞,心中暗自骂立这块石碑的家伙。就在众人要离开的时候,夏华突然看见洞底的泥土在颤抖,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下面冲上来一样,他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走到洞前仔细看,竟发现真的是有东西在下面往上撞,说明洞底一定有一扇暗门。恐惧瞬间冲溃他的心理防线,扯着嗓门一阵尖叫,脚下一滑居然整个人摔进洞里。意识恍惚之中用手四处一摸索,竟然摸到一个圆圆的东西,瞬间奇怪的冰凉,同时听见陈新喊了一声:“你怎么啦?”
恍惚之间夏华什么也看不清,只看见一团肉色的东西在面前游弋,好像是一个幽灵。接下来,陈新和另一个男生七手八脚地把夏华抬上来,此时他的脑子依旧轰鸣不断,眼前天旋地转,只感觉几双大手托着自己的腰,抬向不知什么地方。
等到夏华意识恢复后,竟然是在医院的病床上,原来他掉进洞里的时候头撞到了硬物,出了不少血。而手中一直攥着那个人头。
后来,他听说在自己晕过去之后,陈新找人填了挖的洞。
第二天,一个不幸的消息传来——陈新莫名窒息在家中的浴室!夏华顿时便想到石碑上的那几个字——擅闯必死,心脏一阵狂跳,仿佛看见洞底之下所隐藏的那个什么,他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天他的的确确看见洞底的泥土在向上震动,就像下面有一个人在往上撞一样。
那天去郊游的同学共有三十个,如果按时间算起,今天是回归的第五天。
有个最最不幸的消息,那三十个同学中已经死了五个,都是莫名窒息而死。
一天死一个?
难道石碑上被下了魔咒?
夏华恐惧地在房间里踱起步,生性多疑的他固执地认为自己马上就会死去,恐惧如潮水,慢慢涌上心头。
第一章 两人合作
今天是第六天。
班长薛杰理所当然知道那五个同学的死。
他是个常以自己为中心的人,初中的时候整天幻想世界毁灭,然后就剩他自己和女朋友在世界上为所欲为。这样的人不会理会其他人的生死,只要自己活着就是最好的,那些交情浅的人在他眼里不过是一只蚂蚁,不会被注意。
有这种思想的人当然很自大,认为自己擅长推理,所以单独找了夏华,商量再去一次那个村庄。
在薛杰的家中,他殷勤地给夏华倒了杯茶,看着他面色憔悴的样子,心底暗自发笑。
夏华似乎察觉到他心中的坦然,战战兢兢地问:“你不害怕吗?”
“我觉得遇到这种事情害怕一点用也没有,还是先想办法救自己吧。首先要破解当中的奥秘必须先保证自己不死,我特意列了一张单子,你看看吧。”薛杰微笑着把一张纸给他。
夏华接过纸看——
第一个——死者:陈新;性别:男;死因:在浴室中窒息而死;郊游中的情况:首先提出挖开墓穴的人。
第二个——死者:李威;性别:男;死因:玩电脑时突然窒息;郊游中的情况:参加挖掘的人。
第三个——死者:李志远;性别:男;死因:在唱K时突然感觉呼吸不畅,窒息而死;郊游中的情况:同上。
第四个——死者:于超;性别:男;死因:在与女友刘悦逛街时突然窒息而死;郊游中的情况:同上。
第五个——死者:刘悦;死因:性别:女;死因:吃饭时莫名窒息;郊游中的情况:给于超递毛巾擦汗,一直在墓穴周围走动。
看完后夏华茅塞顿开:“这几个人都是接触墓穴最多的,而且都是窒息而死。”
薛杰抿了口茶说道:“我认为这有关对墓穴的危害值,你对墓穴的伤害越大,你越早死。所以,指挥挖掘、参与挖掘的人危害值,一级;与挖掘者有关,二级(就是刘悦)。接下来应该也是二级的人群了,好像二级类型的人有杨梦、杨志远、李云锦,差不多这些吧,他们一直在墓穴周围徘徊。”
夏华突然表情变得十分恐惧,幽幽地说:“还有一个一级吧?”
薛杰拧起了眉头:“谁?”
“我。”夏华打了个冷战,“别忘了,是我发现石碑的,而且我还掉进去过。”
“这个嘛?”薛杰抓耳挠腮,对这个问题他实在是无言以对,根据常人的逻辑,最先死的理所应当是夏华,是他带头发现了墓穴,没有他,挖掘从何而谈呢?他为了敷衍过这个问题,安慰他说:“不会的,我的逻辑不会错,要是我错了的话我还会叫你吗?你想想,这五天你安然无恙,再加上后来你没有接触过墓穴,而且当时对挖墓你持反对意见,所以你和我都应该是最不容易死的。”
精神极度崩溃的状态下,这个安慰恰到好处,让夏华能稍稍缓出一口气。这时候他至少认为自己不会很早就死,也可以有精力去破解死亡之谜了。
“对!对!也许真有可能!”夏华忽然激动了起来,握紧拳头挥舞着,下定决心说,“我……我要加油了!”
其实这是对薛杰的安慰,夏华从刚才他的紧张中已经看出他是想安慰自己,所以装出一副有信心的样子;薛杰也不是傻瓜,他能看出夏华心中真是所想,可薛杰还是故意不挑破他一心找死的想法。
“该进入正题了吧。”薛杰说,“今天最有可能死的应该是杨梦,那天他一直靠在大理石碑上休息,和陈新聊天。这些事我从没和其他人说过,他们应该不知道,所以你待会儿马上单独去找他,告诉他事情的严重性,然后带他去医院作检查,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而我上午会先去公安局调查调查,我表哥是警察,我应该可以看他们的尸检报告,然后和我的表哥商量商量。中午的时候务必在这里汇合!还有,别把这些事泄露出去,以免造成恐慌,到时候我们要利用其他同学一起去的时候就很困难了。记着,找到杨梦多说好话,安慰他。”
夏华与他作了别,怀揣着恐惧离开了。
第二章 根达亚
夏华离开他家并没有直接去找杨梦,而是先回到了家,打开电脑查资料。
回头看看那颗缩小的头颅,心中隐隐不安,似乎害怕这颗头会自己从瓶子里跑出来。
其实从离开村庄起,心中一直有一个问题在纠缠他,因为这个传说他好像在哪里听说过。这个传说究竟是什么他还不太清楚,所以现在百度搜索了“如何让尸体保存完好”,所有网页都没有给这种现象一个合理的科学解释,所以夏华停止了对这个内容的搜索。
他很累,闭上眼睛想休息一会儿。脑海中又浮现起那天发现坟墓的情景,那块积满灰尘的碑,在日光下没有任何反光,带给人们冷冷的肃杀之气,用手颤抖着抹去上面这块神秘面纱,看见的居然是一块玉石。
“镜头”突然切换,看见一对一丝不挂的男女,不知羞耻地手牵手,走在野地之间,男人的额头长着第三只眼睛,是闭着的;女人长了两颗头颅,一颗在背后,一颗在脖子上。男人看见了一只老虎,正张着血盆大口盯着自己,女人害怕地躲到男人坚实的背后,男人额头的第三只眼睛突然睁开,绿色的瞳仁暴露无遗,里面射出一道绿色的光线,直接穿透了老虎的身体,老虎一声暗吼,然后栽倒在地上。
夏华突然睁开眼睛,一切都消失了,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睛是睁得那样大,写满了惊恐,随即在键盘上打了几个字“根达亚文明”。
第一个网页是“百度百科 根达亚文明”,他点开这个网页,里面的内容大致是讲——
根达亚文明是玛雅人预测到的第一个文明,是超能力文明。是九十多万年前火山爆发后隆起的大陆块,现在连接非洲大陆和南美大陆的海域就是当时的路块。男人有第三只眼睛,富有各种古怪的超能力,所以女人怕男人。当时有八个民族互相打杀,是为了争夺盟主的地位。根达亚文明的灭亡是因为洪水。
“如果按村长的说法,根达亚时代的人根本不可能来到现在村庄所在的位置,中国是在亚洲大陆,和南美、非洲大陆相距甚远,难道是他们变出来的大陆?”夏华开始自言自语,搞不懂其中的缘由,想起薛杰的话,没多思考,立即穿上衣服去找杨梦。
在迈出房间正门的那一刻,他忽然想起那颗头颅,也想起薛杰说的“可能是护身符”,马上跑回去拿上这颗人头,放在衣服口袋里一起带走。
第三章 没能赶上
杨梦在出门之前将房间打扫得一尘不染,他平日里可是个十分懒惰的人,有时候连一动都不想动。平时出门之前也不会像其他男生一样,先用洗面奶洗脸,再涂防晒霜,把自己的衣服打理得整整齐齐,看着也很舒服;可杨梦出门就仅是草草地洗一把脸,就是拿水抹一把而已,给人的感觉像是每天捡垃圾的大伯。
可今天他却好好打扮了一番,整整齐齐地出了门。这一反常态的举动的原因就是因为恐惧,他其实早已经知道那五个同学的死了,心中充满了绝望,所以每过一天都把他当作最后一天来过,这也就可以解释的过去了。
一套崭新的西服整整齐齐,头发也理得干干净净,一副绅士的样子,可眼神中的失落还是遮掩不住。
他上了一辆出租车,告诉司机要去S郊区,也就是那个遭遇噩梦的地点。
杨梦忐忑不安地坐在副驾驶座,神情显得有些异常,忽然感觉后脖子一阵凉风袭来,疑惑地瞄了一眼后视镜,竟看见后座坐着一个白衣服的女人,浑身都是鲜血,同时听见一个声音或远或近地灌进耳朵:“把我的头还给我!”
他嘴角恐惧地一抽动,几乎是尖叫一声才回过头,只见后座位空空如也。
司机厌恶地问道:“怎么了?”
杨梦故作无事发生地说:“没事。”
怎么可能?难道是眼睛出了问题,白衣女人,而且她明明长着一个头,为什么还说把头还给她?对了,夏华在郊游的那天掉进了坟墓后,好像从里面拿出了一颗手掌大的头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他顾不及继续去想这些,只想保住自己的命,此时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心脏犹如上了发条一样,害怕自己像那五个人一样窒息而死,越是这样想,他越感觉呼吸困难,痛苦地抓着脖子,几乎是瘫倒在司机面前说:“救命!救命!”
司机面对这毫无原因的怪异表现,吓得大脑短路,连忙一踩刹车,怔怔地问他:“你怎么了?别吓我!”
杨梦身体中的细胞没有受到氧气的供给,在这紧张中慢慢疲劳,渐渐地即将支持不住。他面目狰狞地蜷缩在地上,右手死命地抓住喉咙,似乎要把喉咙抓断一般,他又将视线转移到后视镜上,女人端端正正地坐在后座上,身上的一袭白衣粘满了血,如鲜花般绽放在白色的雪地之上。
“夏华!他妈的,你快点来救我!”
司机手忙脚乱地拨通急救电话,然后惊愕地握紧他的手火急火燎地问:“你快说你怎么了?”
没有氧气实在是太难过,心如刀绞,杨梦好不容易说出几个字:“我不能呼吸!”
看看后排座位,依旧空空如也;回头看后视镜,她依然顽固地生长在他的视线中,也许这白衣的女人永远存在他的臆想当中。突然,后视镜当中的女人手中多出了一个红木盆子,她故意把里面的东西给杨梦看,居然会是整整一盆鲜红的血,女人向他冷笑一声,一股凉意瞬间凝固了空气,然后把这恶心的液体整盆洒过来。血没有洒到前座,可一股凉意瞬间贯彻了他的喉管,仿佛一下子吞下了北极圈的冰水。
世界上最痛苦的就是这样被折磨至死,他紧紧抠住自己的喉咙,似乎要把喉咙掐断一般,面目狰狞,如同从地狱里出来的恶鬼,额头爆青筋,目光浊如魔,就像死神舔着他的脸庞,死亡一直在身边笼罩。他心里一直在想:“上帝啊!看样子我要死了,为什么我会是第六个,他妈的真倒霉!”
不过不管这是不是臆想,他知道,他快死了。
终于,有一个男人从出租车后面跑上来,焦急地拉开车门,只见到一具冰凉的尸体。
夏华还是来晚了。
第四章 深入线索
S公安局里,对自己的计划自信满满的薛杰还不知道杨梦的死因,其实就算他知道,顶多是不屑一顾地哼一声,因为杨梦在他的计划中只能算作“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但这份力量对他来说可有可无。
他通过询问找到了他的表哥,表哥薛林是重案组的刑警,平日里工作很忙,这次能出来见薛杰,实在是十分不容易。
薛杰和薛林一起去了咖啡馆,当然是薛林掏钱,往常两人出去喝咖啡或是唱K,每次薛杰都有办法逃脱,就为了省那么一点钱,所以今天他也不想费那么大周折,直接自己掏钱算了。
薛杰占到了便宜而满面春光,看不到一点被死亡魔咒困扰的样子,他问:“表哥,你知不知道最近有这么五宗窒息而死的案例?”然后把那张纸递给了他,薛林默读了一遍,以他警官特有的镇静的眼神看了看他,然后说:“这是我一个同事的案子,他前两天也和我说起过,这个案子十分的诡异,科学手段暂时还不能解释,你也关心他们?你是不是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薛林冷峻的目光让他浑身上下不自在,目光移到窗外说道:“死的几个是我的同学,今天我来找你就是想看看尸检报告。”
“你认为可能吗?”薛林的眼神更加尖锐,靠近他轻声地说。
“不行吗?”薛杰故作镇定,故意瞪大眼睛直视他,心头紧张地乱跳。
“我不能给你看,这违反了规定,不过可以简单地告诉你。”
他终于舒了一口气,说道:“那就说吧。”
薛林说:“首先你得到的消息很准确,死亡当时的情况确实是这样的,但我要告诉你的是更深入的。你那五个同学全是死于肺死亡,致使窒息状况,进一步导致脑死亡。尸检时剖开他们的胸腔,任何手段都没法发现肺死亡的原因。”
“原来是这样,还有什么?”薛杰象征性地抿了一口咖啡,看着他突然浑浊的目光,心里更加紧张,仿佛他对尸检上的某个发现十分恐惧。他想着:“这个警察咋的也怕了?到底是什么事?”
薛林踌躇了一会儿,幽幽地说:“接下来的发现就不是尸检的问题了。我们也发现死者全是爱心之家的成员,就是那些稀有血型的人办的一个爱心组织,因为稀有血型的人如果遇上车祸什么的,想要输血可能很困难,这时组织创办者可以联系某个与受害者血型相同的人,让他为受害者输血,这就是爱心之家了。死者全都是RH阴性A型血的人。”
“这有什么?巧合啊!”
“不,不光如此。你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吗?”
“什么?”薛杰忽然有些恐惧。
“刚才你的同班同学杨梦也死了,同样是窒息而死,死亡地点是在一辆出租车上,目击者当然是司机,不过还有一个人也看见了杨梦,但他看见的是尸体。他也是你们班的同学,叫夏华!”
薛杰仿佛感觉胸口受了重击,眼前天旋地转,浑身血管好像爆裂了一样。这是他遇上这个神秘死亡事件后,第一次感受到恐惧。他想着:“我的计划居然会失败!那个大笨蛋,我拿他还有用呢!真是个傻子,他夏华难道就看不出来我拿杨梦是要去干什么吗?”
看见他恐惧的表情,薛林还是自顾自地说:“这个杨梦经血型检测是RH阴性B型血。”
薛杰大口喘了几口气,心有余悸地说:“B型血?五个人是A型,一个人是B型,接下来会不会有AB型和O型的人死去啊?”
也许可以这样推理,死去的前五个人是A型血,接下来是B,以此类推吧。
“巧合吧,这个不能作为一条可参考的线索。因为这是自然死亡,所以不能立案。但我还是很好奇,很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班最近是不是聚会过,要不然为什么就你们班的人有这种情况?”
薛杰终于回过神,把这段经历和那个计划从头到尾一口气对他说了。
薛林听完后,浑身都是冷汗,他知道警官是不能恐惧的,如果连警官都怕了,那么平民百姓不是会更害怕吗?他强镇定地说:“目前你的计划确实可行。”然后薛林拨了一个电话号码,对电话那头的人说,口气十分不正常:“小王,帮我请个假,我有些不舒服。”
薛杰忽然有了些胆量,他知道表哥肯定是想要帮自己,他怯生生地说:“谢谢表哥,谢谢你愿意来帮我!”
“嗯,我们去找夏华吧!”
第五章 准备出发
中午十二点整,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怀揣着各种各样的情绪在这个奇妙的世界里穿梭——有欢悦快乐的好心情,也有郁闷烦忧的坏心情,甚至有一心求死的想法。夏华的恐惧与绝望,永远不及它的零星点点,因为这个社会比那段经历更可怕、更黑暗。
现在他的脑子里还经常浮现起杨梦的死状——脖子上沾满了指甲肆虐所留下的鲜血,那对几乎要弹出眼眶的眼珠,眼睛写满了痛苦与绝望,他的肉体在没有氧气的煎熬中死亡,他的灵魂也将被困在但丁笔下的炼狱中。
夏华眉宇间堆积的恐惧,嘴角一抽动,整个身子凝固住不动了,因为他看见了薛杰。
刚才夏华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行走,居然不约而同地与寻找夏华的薛杰相遇,心理素质超好的薛杰现在满脸笑容,略带着些奸诈地走过来。他的表哥薛林自然跟在身边,夏华光注意这个陌生男子,没料到薛杰上来就是一拳头,内心的压抑完全寄托在这一拳上,重重地将他击倒在地。
薛林立刻扶起他,然后劝了劝意气用事的他。夏华低着头小声说:“对不起!”心里却在想:“这个臭小子!我俩巴掌就能抽死你,你还来教训我?”——这大概就是懦弱的人的想法吧。
“好吧,看在我表哥的面上饶了你!”
“这就是你的表哥!”
“我们俩长得不像吗?”薛杰微笑着把头凑到表哥苍白的脸边上,两人的表情形成鲜明对比。
“你了解到了什么?”
“先去我家,再告诉你。”

十分钟后,薛杰家。他已经把他所知道的一股脑儿告诉了夏华,夏华也将自己在电脑上的发现与他交流。
对于夏华的发现,薛林目瞪口呆:“难道这与传说中的根达亚文明有关联?村里的那对男女就是当时的人的雕像?照这么说来,附近的那个墓穴应该就是他们的了。传说当时的男人有超能力,是不是那个男人在死之前在墓穴上下了咒?”
“等等,你忘了吗?”薛杰依旧微笑着说,“根达亚大陆不在现在的亚洲,当时根本没有亚洲这个地方。”
“是啊,我觉得村里的那个传说应该是人杜撰的,可让人费解的是,为什么接触过的人会相继死亡,也许墓穴四周的泥土和碑含有某种病毒或是病菌,也许是全新的一种元素。”
薛杰打断警官的长篇大论:“表哥,你虽然是警察,但看事情不能老以科学的角度去看,这样的话,你和真相永远有一层隔阂。我认为这件事应该用超自然的角度去看,首先夏华手中的小型人头就是一个线头,也许可以扯出一堆线索。”
“好吧,无论如何,我认为现在应该出发了。”夏华看了看薛林问,“薛警官也去吗?”
“是的。”

第六章 鬼火之眼
他们坐着出租车来到了这个神秘莫测的山区,下车的时候,这座山上方乌云凝聚,湿气很重,仿佛是天空中成群结队的幽灵,可能这里永远没有看见太阳的时候。
这座山其实不高,主要是地形的问题,从唯一上山的一条石砌小道上去,半小时就会走到山顶,然后就是下坡路,接下来又是一个上坡,形成“M”字形。而这个村庄就是“M”字形的凹陷部分,墓穴可能在斜坡的位置吧。
他们来之前准备了足够的水和饭,也带了折叠式帐篷,方便随时休息。
一路上的树直直挺挺,原本这里就没有太阳,再加上浓荫一盖,竟会感觉有些阴凉。这种如同原始森林的山林子,总会让人联想到可怕的孤魂野鬼或是夜晚嚎叫的野狼,因为这里人迹罕至,阴森寂寥,是拍鬼片的最佳场地。
过了二十分钟,已经到了下坡路,脚下的石砌道已经变成了潮湿的泥土,走上去还感觉有点粘鞋,两边的树丛也越来越密集,几乎是擦着枝条行走,换言之,他们是穿梭在一片乱糟糟“树海”当中,当然再也见不到路了,只能凭着感觉向前走。头顶的大树和树丛构成了一条不见日光的小道,再加上头顶满是乌云,黑得如同下午六点钟,仿佛行走在另一个世界。
忽然,头顶的天空越来越黑,夏华打了一个冷战,然后从远处卷来一阵风,抱起残枝碎叶向他们脸上砸来。接下来有几滴冰凉的液体落在夏华头顶,转眼之间一场倾盆大雨就落下来了,薛杰嘴里咒骂着跑到一棵树底下躲雨,其他两人尔后也跟了上去。
夏华还没有反应过来,抱怨老天说:“可恶!怎么这个时候下雨?看样子我们今天想找到玉碑有点悬了,之前怎么不带雨具啊,如果打雷可就更惨了!”
夏华紧紧靠着大树,忽然莫名其妙地回过头,摸了摸这棵树粗糙的皮肤,若有所思地对薛杰说:“你有没有发现,这棵树好像有点面熟。”
他皱着眉头把这棵树从根到顶打量了一遍,一敲手掌悦声道:“对啊!就是这棵树,那么玉碑应该就在附近。”
薛林插进来说话了:“你们看!那是不是你们所说的那块碑?”
夏华和薛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了那块玉碑,正在雨水的冲刷在迎接风雨。薛杰兴奋地抱着头就往那里跑,夏华赶紧跟上,薛林却显得十分犹豫,把行囊放在树下面,大步流星跑了过去。
这大雨落在泥土上,使土更湿滑,摔上一跤怕是得浑身泥水了吧,所以夏华小心地放轻脚步,不想让溅起来的泥水弄脏衣服。就在他心里暗骂老天的时候,忽然听见薛杰一声充满怒气的吼叫:“是谁在掘墓?”抬头一看,果然如此,朦朦胧胧有许多土屑从玉碑底下飞上来,可他这一声叫,掘墓的人丝毫不去理会。只听见薛林厉声道:“我是警察!你们快住手!”
终于,他们似乎不再“工作”了,等到我们跑到玉碑前,只见一个深度约达五米的大坑,赫然出现在视线当中。往坑里大叫:“喂——出来!”却没有听到一点反应,好像声音掉进了一个无底洞,被无边无际的黑暗吞噬掉了。薛林虽然是请了假病假,但也是警察,对于这一可能是一个重要的历史发现,当然不会袖手旁观,眨眼间就跳了进去。然后薛杰碍于面子关系,抽身就往里跳。
薛林跳下去以后,惊奇地大叫:“天哪!他们已经挖进去了,这确实可能是一个陵墓,这个坑里有一条石砌的小道,好像很深的样子,应该可以通进墓穴深处,夏华你到树下的行囊里拿手电来,你也下来!”
夏华一边往树下跑,心里一边想:“会不会有危险啊!如果我进去了,可能死得更早,不如在上面等着吧,那样安全!待会儿找个理由!嘿嘿!”他带着这种让上帝感到羞耻的恶心想法,包里一阵狂翻,首先摸到的居然是一个圆圆的东西,瞬间一阵透皮彻骨的冰凉贯穿全身,小脸一煞白,只见两团绿莹莹的鬼火在眼前游荡,定睛一看原来是那个迷你的小人头,可上午的时候这双眼睛还是朦胧得充满女人味道,现在却发出可怕的鬼火绿。
他慌了神,把她往土里一扔,鬼火般的目光立刻熄灭在湿润的泥土中。以前总是在小说中读到这段情节,现在出现在真实生活中,他害怕这双可怕的目光会吸走自己的灵魂。在坑底的薛林等不及了,大叫一声:“喂!快啊!坑底都是水啊!”
夏华拿出手电后,往坑里一丢马上说:“我查看一下玉碑的状况,你们先下去吧。”他一说完马上跑开,是惧怕朋友抱怨的眼神吧?他一转身,身后就传来薛杰轻声的诅咒:“懦夫!”然后他们顺着石阶往深处的地狱走去。
浑身湿淋淋得很是不好受,夏华直接把衣服一脱放进行囊里,身子靠在上面休息。他闭了一会儿眼睛,忽然听见远处有踩着泥水的脚步声,而且有些密集。狐疑地张开眼睛,看见正有三个扛着铁锹的男人走过来,他一眼就认出来了,是这个村庄里的村民。心底的激动一阵阵往上涌,夏华站起来向他们边挥手边喊:“嘿!你们好啊!”
这三个男人带着友好的微笑,用乡村人特有的粗喉咙喊:“哦!真巧,你又来这儿啦!有事吗?”夏华立刻礼貌地问:“是有很重要的事,你们能过来一下吗?麻烦了。”
三个男人抹了抹脸上的雨水,铁锹一放,围坐在大树底下。夏华提问之前其实也在犹豫,因为那天他们临走时村长提醒过他们不要去侵犯玉碑,现在出了事去求助,未免有些不好意思:“三位大哥!小弟出事了!六天前我们离开后,发现了你们说的碑,四周围发现了铁锹,出于好奇心我们就挖了,结果出了事,真后悔不听村长的。从六天前算起,每一天我就会有一个同伴窒息死去,太可怕了!”
夏华猜得没有错,听完这番话三个男人脸色大变,原本容光焕发的他们变得阴气沉沉,眉毛似乎都要拧断一样,两只鼻孔不停喘气。一个强壮的男人叹气道:“没办法!看样子根达亚的超能力缠上你们了。”夏华奇道:“你们也知道根达亚?”这个肌肉男怒气一下子涌上来,吼一声夏华险些吓得跌在地上吃泥巴:“你臭小子是找死!哼!告诉你无妨,那把铁锹是我们留下的。”
夏华这次惊得方寸大乱,急忙整理思绪,狐疑地拧紧巴掌上的肉,问:“你们一定知道碑上诅咒的厉害,为什么还要挖?”现在轮到他垂头叹气了,幽幽地说:“这就说来话长啊……”
正当他要开始说,另一个略微矮小的男人发出如同见了鬼般地啸叫,强壮的身体重重摔倒在泥地上,泥水如火星般四处飞溅。另两个人急忙扶起他,不经意地瞄见了他的眼睛,居然发现那对瞳仁是鬼火般的绿色,紧张地倒吸一口凉气,手忙脚乱地把他搀到大树底下。这个矮个男却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狂性大发,两条手臂充满了力量,一下就把那两个扶他的男人推倒。夏华一惊,觉得事情不妙,忽然想起那颗人头,心中猛然惊道:“完了!忘了那颗人头!”
一切都来不及了,矮个男发了疯一般,抄起地上的铁锹就往夏华身上砸来,夏华看见这一切,脊背一下子凉了半截,差些尿了裤子。不过求生的意识驱使着他产生抵抗,一手上前挡住这一击,可铁制的薄口处可不是好惹的,一下子将他的手划破,血喷泉一般喷了出来。夏华捡回一条小命,惊魂未定,马上就迎来了他的第二击,脑子一片空白,惊愕地怔在原地。
肌肉男反应果然够快,飞起一脚将他踢飞,矮个男整个人像丢出去的大石头重重摔到地上,可是铁锹他还抓得很紧,半点不肯松手。夏华见又逃过一劫,丝毫不敢怠慢,满地找那颗人头。
在身后,肌肉男已经和发了疯的矮个男扭打在地上,矮个男人虽小,却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几度挣脱他的捆手,然后蓄满气力打来。肌肉男也几次勉强防住了攻击,继续与他扭打。
一个皮肤挺白的男人连走带爬地到夏华面前,焦急似火烧地问他:“你是不是有一颗女人的人头?”夏华点了点头,男人没有说这颗人头是怎么样的,二话没说直接去帮肌肉男对付那头失去人性的野兽。
看他们在打,夏华当然不能呆在一边看,越找不到人头越急。此时发疯的男人已经被制服了,歪着头半躺在地上,肌肉男架着他到树下小憩,这也让夏华的心弦得以松开,可以平稳着心情去寻找这颗致命的东西,其实他几多次都在想,也许真正死亡的根源不是墓穴,而是这颗女人的人头。这多半便是墓穴主人吧,那么一切的诅咒当然是由她而起,可能,夏华真的该想办法赶紧搞定这颗人头,谁都不能肯定在某一天她会成为一座喷发的火山,也许现在就是酝酿的阶段了。
女人的面容让夏华既感觉神秘遥远,又感觉让人恐惧。平日里看起她的脸蛋儿,温柔可人,对死人头颅的恐惧眨眼烟消云散,几乎要深深爱上这个相隔阴阳的女子;今日她那两团鬼火之眼,不是让人恐惧,而是毛骨悚然,总感觉一直在向人间发出一种神秘的频波,飘忽不定无法捉摸,就像看见一个对你奸笑的街头流氓。
适才肌肉男制服了那个疯子,现在已经走过来对夏华说话,语气战战兢兢:“是这颗人头的思想占据了他的大脑,让他无法控制自身。人头是在墓穴里的,是不是你那天拿的?”面对他突如其来的提问,脱口而出地回答了:“是……是的。”“果然如此,这可是整座墓穴的根源,一切诅咒的源头,也是最珍贵的宝藏,这只是对懂这些的人而言。”然后,肌肉男舔了舔嘴角,故意靠近夏华神秘兮兮地说,“这里有个秘密!”
秘密?夏华虽然早就预料到了一定会这样,但还是觉得有些接受不了,他实在不愿意将这么美的女子与死亡联系在一起。他突然想起了下了墓穴的那两人,脑子如开闸的洪水,禁锢的思绪转眼释放,他想:“刚才在坑里挖土的会不会是他们村里的人,薛林一喊‘警察’,定是吓着他们了,毕竟这不是合法的啊,然后挖墓穴的人马上顺隧道跑下去,说不定下面有另一条出口!”夏华立刻问他:“你们村在那天之前有没有派人去挖这个墓穴?”
小白脸把疯子放在一边,斩钉截铁地说:“这个命令是村长昨天下达的,那一天并没有。”
夏华问:“为什么昨天村长要下令?”小白脸厌恶地吐出一口气,怨道:“那个老不死的,为了拿到这里的宝藏,对外就说是要为村庄集款,建一些好点的房子,让村民的生活变好!其实是以权谋私,宝藏当然不止这颗人头,里面一定还有许多陪葬品。”
夏华赶紧说出自己适才的想法,肌肉男听到“拍案而起”,突然对夏华恶狠狠地说道:“一定是你们把这个墓穴的消息露了出来,招来了盗墓贼,怪不得我想昨天第一次休息后再去查看墓穴时发现有其他人来过的痕迹。”小白脸也很气愤,把夏华吓得双腿瑟瑟发抖:“我看那不是警察吧,也是盗墓的吧?你八成是放风的吧,告诉你吧,他俩没铁锹是找不到宝藏的。我们昨天挖到这条阶梯后也很高兴,走到底才发现是条死路,不过尽头处的左右两边是土墙,似乎可以凿开,因为昨天太晚了,所以就想今天再来。”
夏华虽是个年轻人,但脾气不大,遇见这种人顶多也是在心里骂他,从不敢当面与他瞪白眼。他憋着一肚子气装面无表情的样子地说道:“我们真的不是盗墓贼,有见过盗墓贼在白天干活的吗?”
小白脸刚想张口大骂,不过确实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不过这人当然是不能不防的,对肌肉男耳语道:“先把他带回村子再说。”
夏华抹了抹脸上的雨水,退到大树下,紧张兮兮地看着他俩。肌肉男凶巴巴地问他要不要去村里,感觉就是想要绑架一样,威胁的味道很重。夏华摇了摇头,小白脸没有放弃,继续装作恳求的样子问了几遍,见夏华性格倔强,肌肉男直接猛虎一蹬脚,眨眼间就已经贴到他的脸上了,然后一下把他放倒,硬生生地扛起他。夏华拼命反抗,可他的力气在他手中就像是一直落了单的小兔子在垂死挣扎,见硬拼不行,干脆像女人一样,在他身上狠狠咬了一口,伴随着一身惨叫,夏华也晕了过去。
“怎么晕了?我没怎么他啊!”肌肉男有些害怕了,终于露出他心里易恐惧的一面,然后,小白脸给他出了个馊主意,肌肉男先是踌躇了一会儿,然后怯生生地点头答应这个计划,表面凶狠的他,内心却是一张“小白脸”。探照两人的内心世界,小白脸虽是面相单纯,可心里是极度丑陋黑暗,这种人大概就是天生的坏人吧?
夏华的命运也将因肌肉男的懦弱而完全颠覆……
而地下的两人,命运更加凶险!
第七章 密室
过了很久,已经到了第七天,今天又将会有一个人因窒息而死。别以为地下的两人已经出来了,那是比登天还难,现在他们依旧在深深的地下,氧气的资源即将枯竭,也许他们不会因神秘的诅咒而死,可能因缺氧窒息而死。
他们走下阶梯之后,一直走了很久很久才到尽头,却万分不幸地发现尽头是条死路,这是最让人绝望的,带着以为是根达亚人的墓穴的激动心情下去,最终得到的却是一堵墙。一堵墙,一片空空如也的。就在他们绝望地想回去的时候,暴脾气的薛杰大声喊:“我靠!这个墓穴主人耍我们啊?要是让我见到她,火起来把她摇醒打一顿!”然后用力挥舞拳头,狠狠地跺脚,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举动正是进入另一个世界的钥匙,也许就是这么个设计,脚用力一踩,脚下的砖块立刻抽空,缩进两边的空当,自然形成了一个坑。
薛杰感觉好像典妻抓住他的脚往下拉,可他却好像没反应过来,身子如雨点般向下坠落,大声喊:“哎哎哎?奶奶的,干嘛干嘛?发生……发生什么了?”
摔到底的时候,薛杰并没有感觉到痛,原来下面有一层不知什么软软的,才缓冲了他的重力。死亡般寂静的黑暗中什么也看不清,只是先喊:“薛林?表哥?”
一阵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从底下传来,而且带着沙哑的嗓音:“在……在……在你下面……”
狂汗!薛杰扑哧笑了出来,立马将屁股底下的薛林拉起来,摸着他的手说道:“天哪!你的手怎么回事?怎么摔肿了?”
“笨蛋!你在摸我的脚,妈的,鞋子都丢了!”薛林打开手电筒,一片黑暗立刻被驱散,手电光的范围之内,灰尘潇洒地飘荡。强光刺激了眼睛,眨巴了两下才看清了眼前的事物,原来自己正身在一条甬道,黑咕隆咚的,深深地通往另一个世界。低头终于找到了鞋子,薛林笨手笨脚的把它穿上,扶起他说:“看样子我们想活着出去必须一直走下去,还好我随身带了些面包和水,不然就惨了。”
“不能上去吗?”薛杰搔了搔头皮问。
薛林向上晃了晃手电,说:“你看怎么上去?”
光线照到上面,不是深深的黑暗照不到底,照到的是一堵墙,意思就是上去的路已经封死了,只有一条路。薛杰垂头叹了一口气,再次抖擞精神抬头大声道:“加油向前!”
薛林肉跳了一下,向他做了嘘声的手势,耳语道:“小心!小心某个幽灵被你惊醒!”
薛杰听了这话后背突然一发凉,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靠了上来,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踢了他一脚说:“少吓人!该走了!”
他们俩毕竟心理素质不错,在这样的困难面前也能喘过气来,一般人早就当场紧张地没气了。不过人毕竟还是人,对于未知的恐惧,是无法改变的。
别以为薛林说的“小心某个幽灵被你惊醒”是吓人的话,真的不一定,自从遇上这个离奇的事件开始,一切事物都不能以正常逻辑思维去推理了。他们一直在走,不敢大声喘气,只是用鼻子小声呼吸。薛杰是个大胆得出奇的人,可现在他的后背越来越凉了,其实自从薛林说出那句话之后,他就一直隐隐怀疑背后有人跟踪。薛杰是走在表哥身后的,表哥手电照出的光线虽不会照射到后面,但脚步声他是真的听见的——在空荡荡的甬道中,除了这两人的脚步,还有一个人的脚步,轻轻地挪动着,小心翼翼地跟踪着,他(她)是谁?
薛杰想到这里,恐惧也是席卷而来,拍拍薛林的肩膀细声细语道:“你拿手电照一下身后,好像有人……”
薛林骇得脸色大变,急忙回过头探照,却发现什么也没有,一切正常,呼出口气说道:“你少吓人了。”薛杰却战战兢兢地说:“这是暴风雨来之前的宁静,我总感觉有人在后面跟着,小心为上!”
他们俩又走了一会儿,手电光突然照到甬道边上有一扇铁门,薛林鬼头鬼脑地走上前,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发现这扇门满是铁锈,几乎找不到一块好的铁皮,时间必定是很长远了。薛杰耳语道:“推门试试。”
薛林点了点头,挥手示意他靠墙,然后他自己也贴在门的另一边,用手轻轻一推,门在发出吱吱呀呀的同时,也向里推进了点。薛杰捂住咚咚跳的胸口,狐疑地侧听身后,脚步声已经停止了,但还是感觉身后有人。
薛林额头的汗珠滴下来了,再次用手大力的一推,满是铁锈的门完全被推开了,一股凉气扑面而来,按照警察的本能反应,随即冲进了房间。他闯了进去,甬道内一下子变得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了,此时他的第六感又在告诉他:“身后有人。”薛杰壮着胆子向后面走了几步,挥了挥手,突然,黑漆漆的甬道里闪起两团鬼火般的绿色光团,在空中飘荡,好似某个幽灵的眼睛。
薛杰在没有任何准备之下面对这两团绿莹莹的鬼火,吓得大声地尖叫,一下子摔倒在地,血压一下子飙了上去,脑子一懵什么感觉也没有了。
薛林听见了尖叫声,也感染了恐惧这个传染病,浑身一软差点倒在地上,立刻退出这个房间。在黑幽幽的甬道里,终于有了手电光线,薛林看着倒在地上的薛杰脸都麻了,终于相信了他的判断——后面一定有人!此时恐惧已经扯断了他的正常思维,他已经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了,赶紧拖起他沉重的身子进了密闭的房间,用力关上铁门,后背紧紧靠着铁门生怕有人撞门进来。
手电光胡乱一晃悠,照到房间的一个角落有一张小桌子,上面摆着一根蜡烛和一盒火柴,桌子一个角落上还有一对绿玉制成的戒指,乍一眼看上去好像是两只绿色的眼睛。薛林靠着门,小心弯下腰,扯着表弟的衣服把他拉到门上,让他顶着门。虽心里知道如果外面真的有人,晕厥的他肯定是顶不住的,但有个人靠这也是好的。在薛杰靠着门的短暂时间,他飞一般地冲到桌子边抓起两样救命的东西,再跑回来用胳膊紧紧顶住门。手忙脚乱地点蜡烛,他险些把火柴点起的火焰烧着自己,好大的工夫才点上蜡烛,蜡烛一亮起,整个房间照亮了一大半。
薛林正要看看这个房间的布置,突然脖子后吹来一阵冷风,虽谈不上很冰冷,但感觉上就好像是一个人站在你身后向你吹气。他骇地缩紧脖子,敏捷地向离门的方向跳一大步,手上的蜡烛的光线照亮了眼前的一张苍白的脸,这是薛杰的脸,苍白得一点颜色也没有,两只眼睛充血得像个死人,歪着脖子直直靠在门上。
薛林虽然心中觉得不对,但还是试探着问:“你醒了?”
他没有回答,烛火摇曳的房间里忽明忽暗,薛林小心地咽下口水,在他的眼睛前挥了挥手,他却依然直勾勾地盯住前方,似乎根本不在看着薛林,而是在看另一个人。
薛林立刻联想到了鬼魂附体,刚才自己冲进房间的时候,薛杰还在外面,没过一会儿就响起一阵尖叫,八成是见了鬼吧。然后他冲了出去,只见到昏厥的他,却没有见到后面有人,不过鬼是可以隐形的,他看不见应该也不值得奇怪。会不会薛杰的肉体被占有了,现在的他根本不是原来的他?
忽然,薛杰两只充血的眼睛闪出一道绿莹莹的光线,直插进薛林的眼睛,他的眼睛一阵剧痛,不停地擦着眼睛。就在薛林看不见眼前的一切的时候,薛杰忽然狂性大发,如狮子般狂啸了一声,几乎要骇破了这个优秀警察的胆,然后他的双臂感觉灌满力量,直接一拳击倒了他亲爱的表哥,亲爱的战友——薛林。
蜡烛倒在地上立刻熄灭,然后薛杰是更加疯狂,有如失去人性的杀人魔王,冲上去向他的肚子狠狠蹬了一脚……
薛杰怎么像地上的那个瘦矮个一样丢了魂呢?
第八章 审判
在地上的世界,我们先把薛林的命运搁在一边,让我们来关注一下夏华。小白脸想出了一个馊主意,想先掘了这块碑,据之前村长的猜测,这块玉碑一定是纯正的玉石打造而成,再看这么大的体积,卖出去一定很值钱。然后顺手把夏华捆巴捆巴带出去,做做苦力什么的,帮他们俩赚钱。至于那颗人头,一定会有一些爱好考古的人士会来买,这样他们可以赚不少钱。
而就在他们要开掘玉碑的时候,村长带人及时赶到,发现了他俩的坏主意,立刻派人捉了起来,带回村里等待公众审判。而晕过去的夏华,也被一同带进了村庄,被安顿在一户人家中,村长下令要好生照顾,现在他已经醒来了。
夏华被安顿在村长的弟弟家,他弟弟好吃好喝的招待他,可心情上还是惊魂未定,一脸散不去的恐慌凝聚在脸上。
现在他躺在炕头上,时不时回忆起刚才可怕的一幕幕。村长弟弟突然急匆匆地走了进来,这是一个四十岁的男子,按道理这时候的男人应该还是很有精力的,可眼前的他一脸苍白,浑身瘦得像根木柴,深陷着的眼窝却能射出两道黑豹般的目光,夏华有预感,此人不简单。
他沙哑着嗓门说道,听起来就像是行将就木的老头儿:“夏华,我们村长邀请你去观看审判,也要找你聊聊,不知给不给这个面子?”
“当然。”夏华根本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就像利剑一样尖锐,“好的,我马上去!”
走出他家的门,看见外面依然是中雨不断,这里的世界似乎永远在沉浸在阴阴的雨水当中和死亡的气氛中了。在走向审判地点的一路上,见到的所有植物都有一个特点,歪歪扭扭,长不高,奇怪的气息一直笼罩在这周围。促使他也想起了已经过了一天的事实,那么今天会是谁呢?会不会是自己?想到这里,呼吸突然变得沉重而又急促,感觉胸口难受得快要缓不过来了,急忙蹲在地方大口深呼吸了几下。村长弟弟见他这么难过,却还是保持着正常的步速走过来小声说:“不要这样呼吸,小心今天就是你!”
“啊!”夏华惊得只能说出这一个字了,哑口无言,冷冷地盯着他,觉得这个人不得不防。
他突然笑了出来,依旧哑着嗓子说:“我是这个村庄的村民,我不知道谁知道?年轻人,记住了,不能有太强的好奇心!会害苦自己的!”
夏华心里很羞愧,确实如此,那天临走之前村长警告过他们绝对不能接触那块玉碑,结果这么着?出事了不是,真是无比的后悔啊!
终于来到了审判的现场,雨也变得很小,就是在村庄的那个供奉根达亚人的庙宇。这个规模不大建筑物已经是破烂不堪,好似强盗洗劫了一样满目疮痍,支持屋顶的柱子也是褪了颜色,感觉要随时倒下来一样,神像却骄傲地立在殿堂中央。
所有的人都站在殿堂外面,不敢进入一步,连村长也是,怪不得里面结满了蜘蛛网。村长只是在门口放了三把椅子而已,估计夏华作为客人是有的坐的吧,举目望去里面那是一群一群跪在地上的人,村长正跪在人群的最前面顶礼膜拜。村长弟弟带着夏华来到人群的最前面,然后满含激动地下跪叩首,夏华为了不尴尬,也跪下来行礼。
抬起头来看神像,真可谓器宇轩昂。男人肌肉不是很健壮,浑身只有一片叶子盖着裆部,带着微笑搂着身边的女人,最为显眼的是男人额头上的第三只眼睛,虽是石像,还是让夏华感到一种气势;女人穿着一张动物的皮,幸福地依偎在男人怀里,一脸的幸福,脸庞雕刻的十分精致,栩栩如生,夏华看了她可爱的样子都有些想流口水。实在是不能想象这女人和冷酷的根达亚人有什么关系。
礼毕,村长果然让夏华坐在他身边,村长的弟弟也坐在村长身边,这样估计,村长应该就只有这么一个亲戚了。
村长是个拄着拐杖的老头,虽年纪很大,长得却让人感觉精力旺盛,他大喊一声:“带那两个叛徒上来!”
夏华听得糊里糊涂,直到看见几个壮汉押着肌肉男和小白脸上来才明白了一切。
壮汉强行将他俩按倒在地,村长开始了审判:“王家兄弟,你俩意图拔出祖先的墓碑,而且还挖了墓穴,这是对祖宗的大不敬!你难道忘了自己是根达亚人吗?按照规定,俩人处以极刑——车裂!”
夏华更加糊涂了,记得肌肉男对他说过这个指令是村长下的,怎么现在村长又不承认了?回头看看村长弟弟,他浑身打颤,脸色煞白,一副世界末日到来的样子,他究竟在怕什么?
“还有,现在你们必须说出,是谁指使你们这么干的?”
肌肉男和小白脸忽然瞪了夏华一眼,就好像是在说:“就是他!就是这个人让我们干的!”
村长见他们迟迟不肯回答,愤怒地一拍桌子,把夏华惊了一跳,大声喊:“立即执行!”
肌肉男见势不妙,也想拉个人下水,马上供出了真凶:“是他!是你的弟弟!”
夏华这才意识到,他俩刚才根本不是在看自己,而是在看坐在身边的村长弟弟,终于可以缓下心情了。听到这句话,不仅村长是目瞪口呆,而且连观看的人们也是发出一片嘘声,小声议论着这是怎么回事。村长弟弟反应很大,居然摔倒了地上,脸色变得死灰一般,浑身打颤,跪到肌肉男身边一边磕头一边带着哭腔说:“请您一定不能相信他的鬼话!”
村长冷笑了一声说:“是吗?那你害怕什么?来啊!带着他一并解决了!”
在这特殊的座位上,夏华免费看了一场“大义灭亲”的戏,心中暗骂村长弟弟,觉得好是痛快,暂时忘记了即将死亡的绝望。但他仔细一思考也不是那么一回事,正常人遇到这种事情一定会极力反驳,为什么他直接就承认了呢?难不成村长有根达亚人的能力,有读心术,所以他不敢蒙骗他?他突然承认了事情让夏华觉得有些诡异,适才村长弟弟和他在屋子里的时候没看他心里在想着什么,倒是在一直和他说话聊天,没什么异常。狐疑地看看村长,嘴角隐隐显出一丝可怕的笑容……
村长带着大家来到一块空旷的地方,那里有五辆马车,马儿也不安分地骚动着,好像与知道了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先是村长弟弟,他没有很多的反抗,不想另两人那样哭哭啼啼地不停,任由壮汉把他带上去“刑场”,四肢和头绑在马车上。马上分别坐着五个人,手上拿着一根皮鞭子,然后庄严地看着村长。村长大声喊:“行刑!”
这一声喊得人毛骨悚然,浑身发软,人群齐刷刷响起人们倒吸冷气的声音,夏华急忙把眼睛闭上,手心捏出了一把汗。只听见皮鞭子一抽,马儿一声惨叫,紧接着就是沉重的马蹄子声音,最后便是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还能听见身体被撕裂的声音,还有血液飞溅的恶心声音。
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让夏华忍不住大声尖叫出来——村长的弟弟已经被五马分尸了,身体裂成了五部分,肚肠和内脏都流了出来,血流了一地,又立刻被雨水冲淡了。
这便是现场版的车裂之刑,怪不得在古代这种刑罚令人谈虎色变,光是用耳朵听就能感觉无比的痛了,更何况亲身去“体验”。虽然他是干了坏事,但村长有什么权利决定他们的生死呢,而且还用这么残忍的方式!简直就不是人!是畜生!是畜生!就像回到了封建的古代社会,夏华真实地感到了古代社会的黑暗,心中对村长的愤恨烧到了五丈之高。
再看一眼村长弟弟的残肢断肉,太恶心了,就像是躺在地上的一团烂肉。头颅还在地上滚动,那双深陷的眼窝,依旧藏着两把锐利的目光,似乎随时会像某个人刺去。
看看村长,他居然在笑着,而且是那么的肆无忌惮。夏华真想问问他们到底还算不算是一个真正的人?还有没有人性?
第九章 日记
让我们再回到地下。
薛林被一拳打倒在地之后,蜡烛也熄灭了,整个密室陷入了黑暗,因为刚才他把手电关了。薛杰完全失去了理智,上去冲着他的肚子又是一脚,他痛苦地抽动着身子,艰难地挤出几个字:“你……你……你疯了吗?”
薛林保护着自己的身子,以防失去理智的他再次攻击他,可听听脚步声,薛杰向着房间另一个方向跑了过去。薛林肚子上一阵阵的剧痛,他咬咬牙坚持了一下,颤抖着手点燃蜡烛,密室再次亮了起来。他困难地站起身,视线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密封的铁箱子,说是箱子,不如说是一间小房子,因为上面还装着一扇铁门,它端端正正地放在房间的最不引人瞩目的角落里。薛杰三步并作一步地跑过去,好像要打开铁门。
薛林不管里面到底有什么,不管现在他要干什么,总之他要做的就三个字“抓住他”!薛林跑到房间中央放在地上,借着微暗的烛光,一把抓住薛杰的后衣领。薛杰平日里的力气可没有作为警察的表哥大,但现在的他力气奇大无比,转过身抱起薛林的身体,向墙壁用力地甩去,薛林像个皮球一样砸在墙上,伴着一声凄厉的惨叫,他又在地上滚了两三步的距离。
刚才腿撞到墙了,一阵剧痛从小腿传来,薛林看了看丧心病狂的他,已经跑到铁门前了,正试图把上面的门锁打开。薛林坚持了一下,一瘸一拐地走到桌子边上,搬起凳子向他砸去。
没有注意的薛杰应声倒地,但他马上爬了起来,抓起凳子向他砸去,薛林灵巧地一闪躲,闪开了这次攻击,踉跄了两下依靠着身边的桌子才勉强站住脚。薛杰开始向他发起攻击了,看样子这两次进攻把他惹恼了。面对扑面而来的薛杰,他没有一点办法可以拿住他,只能瘸着脚上去硬拼,现在看起来人的潜能还真是大啊,虽然小腿受伤了,依旧可以跑上去与他扭打。
薛林费了好大力气才得以把他弄倒在地上,丢了魂儿的他下手真是狠毒,一脚往他裤裆上踢去,这次的剧痛薛林顶不住了,蜷缩在地上小声哼哼,就像一头待宰的绵羊。他心里道:“惨了!惨了!这次我是彻底完了,昨天真不该和他们一起来啊,本来这件事就和自己没关系!”
就在他彻底绝望的时候,薛杰竟然浑身卸去了力气,倒在了地上,好像又昏过去了。虽然他倒下了,但下体的疼痛就像虫子一样爬来爬去,他只能继续蜷缩着身子忍住痛苦。“等下面感觉好点了再起来吧,反正现在貌似没什么危险。”他自言自语道。
蜷缩了一会儿,忽然听见那个铁箱子里有动静,好像是什么动物在里面蠢蠢欲动,在几秒钟的小动作之后,慢慢演化成了剧烈的撞击声,是里面的东西在撞门,它想要出来。薛林心道不妙,适才薛杰全力去妄图打开铁门,幸好他突然晕倒,不然里面的那东西很有可能会跑出来。他立刻站起来,一瘸一拐地上去顶住铁门,他能感到里面那个东西的力量并不大,不像薛杰一样力大无比,估计它的力气比薛林小点儿吧。
自己的力气比它大,加上铁门好像是锁住的,因为刚才里面的东西撞门时薛林还躺在地上,门照样纹丝不动,那么这扇门一定是很坚固,那就不用怕了。
做了一次深呼吸,感到这里的空气已经十分污浊了,不能再多呆,必须快些离开。他想叫醒薛杰,是又拍他的脸又在耳边大声叫,可他就是没反应,如果他不是因为腿受伤了,早就可以扛着他出去了。那现在只能等着这个杀千刀的家伙醒过来了,薛林进墓穴前带了些食物和水,就是不多的面包和一瓶矿泉水,饥饿的作用下,他三下五除二就把这些解决了,没有为躺地上的那家伙考虑。
虽然铁门里的东西一直在撞,但薛林并不是很害怕,借着烛光在翻抽屉,从抽屉里发现了一大叠纸。纸都已经发黄了,字迹也变得很模糊,他看了看内容,大致知道了上面讲了什么,这些文字全是出自同一个人的手笔,文体格式是日记,大概讲了这些——
1800年1月1日,我终于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我是九十多万年前的根达亚人的幸存者后代,我也终于知道我为什么要终生呆在这个墓穴当中了。这墓穴是埋葬了一代又一代的根达亚人,从太太太太太太爷爷开始,我们这类人都必须住在墓穴里,因为我们和外面的人不一样,我们有第三只眼睛。我也理解前辈的决定,因为我们在现代人的眼里就是异类,住在城市里一定会吓着其他人。
1800年2月3日,我听了我的父亲对九十多万年前根达亚大陆的情况介绍,十分震撼,我心里也有了很强的自卑心理,原来我以为,至少我的前辈适合我们一样的,现在听父亲一讲,我最早的祖先是因为基因突变,才变成了有情感的人类,在当时看来也是个异类。那么就相当于给我们下了一个定义——在地底爬行的动物、“与众不同”的怪物。
1800年5月5日,我的父亲去世了,母亲哭得很伤心,眼泪不断地留着,今天我也真正感受到我们这代和九十多万年前的前辈的区别,我也为我们有情感而骄傲!现在家庭中只剩下母亲、大姐和五个弟弟,按我们的家规,我一个月以后就要娶我的姐姐,尽量生女孩,要不然我们族类就会绝种。
1800年6月5日,我按照外面人结婚的方式,拉着姐姐的手步入婚姻的殿堂,我感到很幸福。身处阴霾的地下世界,我竟能感受到一缕阳光,正努力照射进我的心里。
1820年1月1日,母亲病得很重,她告诉我在这个墓穴当中有一间房,里面置着一个棺材,棺材里是我们最早的祖先,是个伟大的女人,她叫香菱。她的身体变得很小,大概只有我们的一条手臂这么大,甚至还要小一点,因为母亲也只见过一面。母亲忽然咽了一下口气,面色变得很凝重,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儿子!千万不能让祖先的尸体离开那个棺材,按现在科学的说法,她身上带有病毒,可以破坏人的呼吸系统,不过对我们根达亚人是没用的,主要还是怕病毒传播到外面的世界!”然后母亲给我那扇门的钥匙让我去看一眼,我在棺材面前有些犹豫,七上八下的,很不对劲。我打开棺材后才发现,她的头不见了,但我不敢告诉母亲。
1850年1月14日,我快要死了。现在是我人生中最孤立的时候,虽有儿女,但也感不到幸福,反而有深深的憎恨,因为儿子想带地下的所有人上去生活。唉,我的一生为什么这么失败?为什么祖辈的儿女全都能乖乖地呆在地下,唯独我的儿女要打破这个家规呢?就此绝笔吧!
这日记并没有署名,但从内容上看确认是一个根达亚人的后代,最后一篇日记讲他的儿女要去地面生活,居然让薛林有点怀疑村庄里的人,是根达亚人。
铁门里的东西早就不撞了,他也没力气了吧。突然,薛林听见身后有哼哼的声音,狐疑地回过头去,薛杰正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薛林惊喜万分,上去扶起他,问道:“你没事了?”
薛杰活动活动筋骨道:“刚才怎么了?我浑身怎么这么痛?对了!我跟你说,刚才我在甬道里看见一对发着绿莹莹鬼火的眼睛,我才晕过去的,我说了后面有人,你就是不信!”
薛林倒吸一口凉气,瘸着腿坐到凳子上说:“我已经相信了!”薛杰看见他的脚一瘸一拐的,便问:“你怎么了?”薛林说:“还不是你!”然后把刚才发生的所有事包括这个日记一起告诉了他,听完后,薛杰浑身打着颤,面色越来越紫,木讷地靠在墙上小声念叨:“表哥,对不起!表哥,对不起!”
薛林无奈地说:“行了,既然你醒了,我们赶快走吧!别管这个铁箱子了,说不定又很可怕的东西!”
薛杰反对道:“我认为应该看看这里究竟是什么东西?我怀疑是根达亚人!”
薛林用警察的口气命令:“你必须马上离开!万一里面是个怪物呢?”
两人在微暗的烛光中对峙了一会儿,薛杰终于妥协:“好吧。”
第十章 它跑出来了
再次回到漆黑潮湿的甬道,他俩感觉浑身不自在,步子也沉沉的,就是走不快。为了省手电筒的电,薛林关掉了,光用蜡烛的光向前行走。因为刚才薛杰晕的时间太长,蜡烛只剩下一节手指这么多了,薛杰被迫加快了脚步。
现在的薛林思潮起伏,一直在想日记上的事,他一边怀疑村民是不是根达亚人,一边想那两团绿莹莹的眼睛是什么,越来内心的恐惧就越大。他也就和薛杰贴得更紧,互相之间都能听见对方沉重的呼吸声音。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薛杰好像又听见了脚步声,一直跟在身后,忽近忽远,飘忽不定。他能感觉这个人离他自己很近,却不敢回过头,害怕又见到那双绿色的眼睛。头皮发麻,依旧不敢回头,只能放慢脚步,侧耳倾听身后的动静,可只有一股恶寒,无孔不入地钻进他的身体。
薛杰在表哥胸前作着向后看的手势,这让恐惧也传到了薛林的心中,他抹了抹脸上的汗,然后很突然地转过头用蜡烛探照,甚至用手电筒去照,可是什么也见不到。等他们继续向前走时,身后的脚步声又开始响起了,身后的人让人感觉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脚步轻幽幽的,捉摸不定。他究竟是不是人?
从走出铁门后,一路上他们见到了好多这样的铁门,每一见到都会用力地去撞,尝试一分钟后就继续前进,有些门打开进去之后什么都没有看见,只有一张床或是其他的什么。
后来也有一段时间没看见有铁门,此时蜡烛快烧尽了。薛杰依旧提着一颗心,因为身后的脚步声一直在继续,从来没有停止过,到底是谁在跟踪?如果真有人跟踪,那么那个铁箱子里的东西会被他放出来,因为薛杰是看了绿色的眼睛后发了狂,一直想去打开门,那现在他俩已经走了,身后的人想打开它不是轻而易举吗?
突然,他们又看见了一扇门,薛杰对此已经麻木,没什么神秘的感觉,薛林分析道:“你有没有发现前面有一段时间没看见门,隔了这段时间又看见一扇门,说明这理由很重要的东西。撞门吧!”薛杰因为恐惧,好奇心还是提不起来,但是每一个房间都有可能存在着对他们有帮助的东西,所以薛杰还是尝试和表哥一起撞撞试试。
他们把蜡烛放在地上,数“一二三”一起上,哪知这扇门根本没有锁,是虚掩着的,他们冲力这么大,便直接摔进了房间里。恰巧,门外的蜡烛也熄灭了,薛杰被这突然一吓,以为遇上了鬼吹灯,心口猛地一颤,急慌慌地让他开手电。薛林立刻打开手电,光线照到了一个物体,如楔子般扎入视线。那是一个棺材。
没错,是个棺材。薛杰在心中暗骂倒霉,竟然一眼就看见这个不吉利的玩意儿。而薛林的想法就不一样了,他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棺材是不是香菱的棺材?好奇心促使着他走向棺材,薛杰看着他有点怪怪的,步履诡异得有些奇怪,难道被摄了魂?薛杰紧张地大叫:“等等!你先把这个房间看一遍好吗?”
薛杰浑身吓得酥酥软软的,忽然听见身后响起一阵缓缓慢慢地脚步声,像电一样把他吓了个激灵,跌跌撞撞地关上铁门。然后外面的那个人也不保守的来了,直接开始砸门,他甚至感觉自己的后背都被这股力量震动了,心脏跳得更快了。外面的到底是不是人,他快要顶不住了,连忙招呼薛林,此时他似乎终于回了神,跑上来一起帮他顶着,大喘气地说:“看样子我们遇上麻烦了!先搞定这个问题再说,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薛杰用力顶着说道:“看看四周围有没有什么武器可以防身,万一又是一个怪物,肉搏可不行啊!”薛林尽管腾出拿手电的那只手,去向四周探照,照到了一个寒光四射的物体,那是一把长斧。撞击的声响越来越大,薛林恐惧地几乎要把嘴唇咬破了,薛杰看见这个十分兴奋,和他商榷着:“你腿不好,我冲上去拿斧子,你坚持一下,等我回来之后你就干脆让他们进来,我砍死他们。”薛林点了点头。
薛杰从他手里接过了手电,心里默数着三个数然后猛地冲过去,少了一个人的力量,薛林险些被这股强大的力量连门一起顶开,他踉跄了一下,外面那东西的手臂伸了进来,薛林借此机会猛地把门顶回去,那只手四处乱摸偶然摸到了他的脸。这只手毛绒绒的,很小,根本不像是人的手,人的毛没有这么长,他痒得浑身不自在,大吼一声,继续用力顶着。
薛杰扛着长斧大步流星地过来,薛林见机一缩身,外面的东西也像他俩撞进来时一样摔在了地上,薛杰把手电丢给了他,然后估摸着位置就砍了过去,只听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他没有打着。薛林退了两步,用手电照到了那个撞进来的东西,浑身都是黑色的毛,脸也是黑色的,一张嘴就是一股扑鼻而来的恶臭,乍一看感觉是猩猩,可猩猩力气没有这么小。
薛杰根本管不了这么多,抡起长斧就砍去,和着排山倒海的气势,这个黑色家伙很灵活,一闪就躲开了。然后薛林再次用手电锁定他的位置,以便他进行攻击。正在薛杰准备攻击的时候,那个大家伙抢先进攻,扑上来就一拳打来,势如破竹,深深地吓到了他,本能反应向前面一挥斧,感觉砍着了什么东西。紧接着就是一声惨叫,薛杰暗自叫好。
黑色大家伙没有胆寒,继续扑上来进攻,却再次被长斧打回去。薛杰捂着颤抖的心暗自叫好,就在此时,他感到面前一股恶风扑来,夹杂着腥臭味,等他反应过来,他已经被一下击倒了。薛林看见他被击倒,心想多半是爬不起来了,要想办法夺过他的攻击拿到长斧。
大家伙没有给薛林一点时间,旋风一样冲了上来,薛林左闪右闪,小腿不小心被什么东西撞到了,这相当于“往伤口上撒盐”。他痛地在地上打滚,可那个大家伙好像怕了他一样,再没有冲上来攻击,薛林的手四处乱摸,摸到了一个冰凉坚硬的固体,手电光一照居然是那个棺材。
他用手电光寻摸着那个大家伙,发现它正聪明地站在被打晕的薛杰身边,捏紧拳头好像在等待什么。“难道这个大家伙害怕棺材?会不会里面就是日记上所写的祖先,所以它不敢近前?”薛林冥思遐想,思绪七上八下,如果离开棺材边,那就完蛋了。他想先看看这个大家伙的长相,定睛一看它长着满身黑毛,脸完全看不清,总觉得它是一头猩猩,但感觉又不像。
薛林灵机一动,利用它对棺材的惧怕,干脆把棺材向大家伙推过去,果然如他所料,他每进一步,大家伙就退一步。薛林一直提着心,生怕这家伙突然扑上来,这样做,薛林就慢慢地就将它赶出房间。
然后拿起长斧,摇晃着他的身体,在耳边叫他:“醒醒!”可他躺在地上无动于衷,薛林一边注意着铁门外大家伙有没有再攻进来,一边思考着究竟该怎么办。
他又回忆起刚才赶走大家伙的过程,再现灵光,打开棺材没看里面有什么,直接抱起薛杰扔进去,并不盖棺材。薛林长喘一口气,把棺材推出铁门,看见大家伙果然在外面,可它一看见棺材,只能无奈地后退,这就叫有劲没处使。
就这样,薛林一路推着棺材向前走,身后的大家伙依旧在跟着,他心想着:“之前薛杰听见的脚步声应该是另一个人,然后那个人等我们离开前一个房间后,进来放出了铁箱子里的东西,可能就是这个吧?”虽然身后的东西一直跟着,但都保持十米的距离,薛林就在这种状态下推着棺材前进。
走着走着,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丝光线,难道这就是出口吗?薛林想先自己上去看看那光是什么,反正这里有棺材在这儿,量他也没那胆来侵犯。
薛林满含激动地跑着,终于看见那个光点是一根火把,但火把后却是一堵坚实的石墙。又是死路吗?他突然想起在来这里的阶梯尽头也是一堵墙,结果一踩地就陷下去了。不知是什么生理反应,薛林居然用力向地蹬了一脚,收了脚才意识到他犯了大错误,他正向后退出一大步想逃开,可地心引力没有放过他。下面的地板有抽空了,他整个人向下坠落,在落地前,他大叫一声:“上帝保佑啊!”
第十一章 梦
薛杰被禁锢在黑暗无边的混沌当中,他什么也看不见。忽然,他梦见自己和身边那个手臂大小的女尸躺在一张床上,他张口想说话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心中暗骂:“太搞了吧?我刚才不是在和那个怪物打架吗?现在怎么和女人睡在一起了?”
他想起来却感觉浑身僵硬,怎么使力气也坐不起来。突然,身后那个小小的女人坐起来了,抓着薛杰的耳垂说道:“你好啊!”
他只能回答:“你是谁?是不是一直在身后跟着我的人?”
女人说:“没错!我是香菱,一个出生在九十多万年前的根达亚人。”
薛杰恐惧地大叫:“我要走!我要走!薛林人呢?他去哪儿了?是不是见阎王了?”
女人对着他的耳朵耳语道:“我就是跟着你的人,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一切你想知道的,说吧,我能回答一个问题。”
狂汗!这是什么梦?咋的和小说情节一样,专门来帮助主角找到线索的。他瞬间忘了恐惧,问道:“好!我想知道,根达亚文明究竟是什么?”
她向他后脖子吹了一口气,轻蔑地说道:“年轻人!你确定,关于这个网上不都有吗?”
“哦!我想知道人为什么会窒息而死?”
她回答:“你又问了一个没用的问题,你忘了吗?日记上写女人人头上有病毒,这不就是解释,你还问?算了,我不能再迁就你了。我回答你,是因为上面有病毒。”
薛杰后悔万分:“不!不!我收回刚才的话,问一下为什么你在根达亚时代是住在亚洲,当时可没有亚洲大陆,只有根达亚大陆啊!”
“我说了,你没机会了!”她挑逗地说道,“帅哥!你死定了,你躺在我的棺材里,感染了大量病毒,你马上就会死!”
“不不不!我们再说两句,再说两句!”
可她没有再给机会,让薛杰尖叫着从梦中醒来,他回到了现实中,见到眼前是一片黑暗。
往身边胡乱一摸,摸着了一个圆圆的东西。薛杰鸡皮疙瘩冒起来了,接着往下摸,还长着两只手臂,他更恐惧了。接着往下摸,是细细的小腿,然后是脚趾。他尖叫一声:“香菱!”
薛杰急忙双手扒着棺材边沿,好不容易坐了起来,侧耳倾听四周也没有什么动静,静得可怕。他感到浑身都很酸痛,好了好大力气才爬出棺材,他一边努力在黑暗中瞪大眼睛想看看四周有没有什么,一边品味着梦中香菱对他说的话。突然,他又想起了薛林,大喊一声:“薛林!你在哪儿?”
这一声喊出去,甬道内都回荡着这个声音,可没有一个人或者鬼来回答。喊出这一声也好像吐出了肺里的所有氧气,薛杰感到窒息的感觉,绝望地大口吸气,却没有品尝到一点氧气的滋味。
他失去氧气的时间慢慢增加,身体的痛苦越来越大,痉挛着身体在地上打滚。突然,眼前的黑暗中出现了一只幽幽的绿色的眼睛,他充满仇恨地瞪着她,四肢渐渐麻木,最后,他也不能动了。
临死前,他想着:“阎罗王啊,我一生当中什么坏事也没有做,请等我下去后一定不要把我打入十八层地狱。夏华你他妈的拿她的头干吗?还给她啊!”
他再也想不了了,黑暗中,慢慢浮现出一个长着头颅的香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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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3772风之圣痕打开83772的博客
2 楼: Re:《失落的文明》我又杀回来了 10年05月16日20点16分


很好,加油






 
 
 记住该记住的,忘记该忘记的。改变能改变的,接受不能改变的 
快乐要有悲伤作陪,雨过应该就有天晴。如果雨后还是雨,如果忧伤之后还是忧伤.
从容面对这离别之后的离别。 
看见的,看不见的;记住的,遗忘了。生命中,不断地有得到和失落。 
看不见的,看见了;遗忘的,记住了。 
就在漆黑之中,给予一直期盼着我归去的您,奉上最后的,深深的一吻,别了,今生啊~不会再见了吧.
就像世世予您在奈河桥分别一样.心都被绞碎了,又要踏上永远也看不到尽头的轮回里。
泪水啊,泪水若能有用的话,若能止住我漟血的心。请哭瞎我这双眼眸!又何况?感受过太多的悲伤,
太多的绝望.到底还要付出些什么啊,还要哭多少次啊.才能祢补我这残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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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条命人生
3 楼: Re:《失落的文明》我又杀回来了 10年05月22日21点10分


第十二章 如影随形
第七天,夜晚十点左右。
夏华在炕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这个晚上他虽然醒着,但脑子里一直在放映那三个人被车裂而死的场景,那流出来的肚肠,一地的鲜血可能将是夏华永远的噩梦。不过有一个细节他也是一辈子会忘不了,那就是村长的笑,是在审判他弟弟车裂的时候做出的笑容。那绝对不是做作,他能感受到这个笑中蕴含着多层深厚的含义,让他感觉好像挖掘墓穴是村长下的命令,他弟弟只是替死鬼而已,但夏华在的一段时光里他俩好像也没有交流过,难道这就是心灵相通?这个猜想还是有很多的漏洞,如果真是如此,他肯定有反驳的机会,为什么连一句话都不说?
这一切夏华都解答不了,他想去拜访村长,委婉地问一下,顺便了解根达亚和村庄的其他秘密。
他摸黑爬起来,只穿着一件睡衣,偷偷地摸向村长家。一路上经常听见身后有轻轻的脚步声,他每次回头看都不能看见隐藏在黑暗中的人,说明他被跟踪了,是村长派的人,还是早已经死去的幽灵?这脚步声像针一样钻着他的心口,他终于放开腿奔跑了起来,身后的脚步声也无影无踪。
终于来到村长家门前,犹豫了两下终于轻叩小门。他来着之前有过思想斗争,如果村长真是幕后主使,那么他去问不是给他个理由杀死自己吗?但他想到二十三天内自己迟早会死,也就不害怕了,干脆去拼一下吧。
村长打开了门,看见这张略有踌躇的脸一点都不惊讶,反而说:“你终于来了!”好像村长早就知道他会来一样。
村长好客地招待他上炕喝酒聊天,原来他一直都没有睡觉,摆着菜在等待夏华,他早就猜到他今晚会来。上了炕,夏华行为很拘谨,都是在寒暄着乱七八糟的问题,好久也没有进入主题,村长等结束了一个无聊的话题后问:“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夏华喝了一口烧刀子,终于放开心上的包袱问道:“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们就光进行了一次村里的审判,就可以处死他们。好像有些不合法吧?”
村长听着这么委婉的口气,不能随随便便就发作,沉默了几秒钟后说:“对不起,孩子,外面的法律对我们没有用!”两个说话的气势好像都想先礼后兵,一开局没有直接爆发内心深处的感情,很好地遏制住了情绪。
村长的话里面都是刺,夏华什么话也说不出,低头小口吃着菜。村长却发问了:“孩子,你是不是怀疑是我下令去挖掘坟墓的?”
夏华惊地筷子掉了桌子上,目瞪口呆地面对这个神奇的老头,好不容易才说出一句话:“这个……这个……对不起,村长,我只不过是有点怀疑,其实我目的不是来问这个的。”说完后半句话马上后悔,这不相当于对他说:“我就是为了这个来的。”
村长微笑着,露出两颗雪白的大门牙,让夏华感到有股子寒气渗入喉咙。村长又说:“我可以告诉你,这个指令就是我下的。但绝对不是为了赚钱,是为了救人哪!孩子!”
夏华表面上惊愕地面部僵硬,内心却在咒骂老头:“臭老头装什么高尚!想赚钱就是想赚钱,还放什么藏獒屁?你以为你了解点根达亚人就能装高贵物种啦?”
村长依旧镇定自若地问:“你应该还想问些其他的吧?”
夏华变得有些紧张:“我想知道关于根达亚人秘密,没有什么目的,只为了死的下一个不是我。”
村长微笑着说:“这只怪你没有听我说的话,那天走的时候我明明嘱咐过你,可你就是不听劝!年轻人,如果你真的想解决这个问题,应该找外面的医学专家,这样的新种病毒,一定有许多科学家关注的,治愈的药物一定很快被发明。其实根达亚的秘密了解一点用也没,而且有可能让你死得更快。还有一点我要纠正你,不一定一天才死一个,有可能一天死两个三个四个,你遇到的事情只是巧合。我挖掘坟墓找那颗女人的人头就是为了找出杀死病毒的方法,因为你们不是唯一的受害者。”
夏华极力反对他的说法:“不对,没有这么巧合的!”
村长喝了口酒,一副和他无关的样子说:“不管你信不信,事实就是这样。”
夏华说:“我告诉你!我掉进过墓穴,如果要数谁该最早死,应该是我,不会到第七天我还没死。”
村长听完这话大惊失色,瞪着眼睛看夏华,好像在他脸上寻找什么,让他浑身不自在,半晌才蠕动着发白的嘴唇说:“小伙子!你是个不一般的人,别再关心这事了,你走吧!明天我会找你送你!”
夏华心里莫名其妙,难道那个女人的人头真的护身的功能?可这颗人头自从肌肉男想抓他走开始就不知去向了,他问:“村长,那颗人头呢?”
突然的逼问让村长再也不能自持,口中的酒一下子喷了出来,给他洗了把脸。村长自从刚才开始就变得很不正常,再不是泰然自若的那样子,紧张兮兮地,好像在防备什么。
夏华抹了抹脸,尴尬地问:“村长?你怎么了?”
“呃?”村长终于回过了神,“好了好了,你可以走了!”
村长在下逐客令了,夏华也就不再多问,识相地离开了。村长紧张地抽动灰白的脸部肌肉,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仿佛若有所思:“啧啧啧!……”
夏华行走在漆黑一团的道路上,反复品味着村长说的话:“小伙子!你是个不一般的人……”“我真的不一般吗?”夏华问自己。他继续走着,忽然听见身后再次响起轻悠悠的脚步声,轻快灵动,身后跟踪的人如影随形地跟着他。终于,恐惧让他可以放开手脚,快步奔回暂居的家中。
第十三章 梦中的线索
在沉沉的一团黑暗中,夏华安详地躺在床上,时不时发出沉重的鼾声,他从村长家一回来就睡着了,好像浑身的力气全被抽走了一样,虚脱般就倒在了床上。
在他黑暗的脑海中,沉睡着一个千年女妖,她长着一颗完美的头颅,完美的身体,乘风破浪在这独特的大海之上。乌云正酝酿着雷电和雨水,随时要爆发开来,她无所畏惧地继续穿梭在即将压下来的大浪之下,她只为了一件事——找自己的头颅。
夏华醒了。
醒在一张大床上面,感觉身体僵硬得不得了,想爬起来,却做不到。再次绷紧浑身肌肉,用力想坐起来,却还是不行。正在他万分绝望的时候,身后响起一个醇美的女人声音:“你好夏华!”
夏华以为就自己一个人在这张床上,没想到又多了一个人,身后一阵鸡皮疙瘩。尽力用眼角的余光看看是谁在身后,却还是不能。这时女人说话了:“你不用费劲!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香菱。我是来帮助你的人,尽管说出你想知道的,我会尽力解答你!”
夏华的心情和当时薛杰的心情一样,都很无语,配合着问道,其实他确实很想知道这个问题:“我想知道这个村庄的秘密!”
“你还算比较明智!但我也不能直接就告诉你全部,只能提示你一下,去看看村里那座神像的背后,你就知道了!”香菱像个孩子一样的笑着,“好了!我该走了,去吧夏华!”
夏华充满了疑惑,咄咄逼人地追问道:“神像后究竟是什么?告诉我!还有,你是谁?”
“我是香菱!我该走了!”
说罢,夏华感觉头部被重击了一下,然后这个世界开始天旋地转,四周的景物全化成了黎明前的黑暗。他再次醒了,不过这次,是从梦中醒来。
“原来刚才是个梦。”夏华摸摸头,还是感觉很痛,好像真的有人砸了他的头,“香菱究竟是谁?难道秘密真在神像后面?”
夏华忽然闻到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幽香,似乎感觉空气中存在着一个影子,一个女人的影子,而且一直在身边,久久不肯离去。香菱是谁?怎么会毫无预兆再出现在梦中?他坐起身,摸摸身边的床垫,有股温温的热度渗入他的身体,血液莫名其妙地沸腾起来。
他慢慢坐了起来,看看手表已经是凌晨四点整,披上一件衣服,大步流星地冲出去,身后虽然也有轻轻的跑步声,但他竟能保持正常的心态管自己跑,这便是心理上的成熟吧。夏华终于跑到寺庙前面,老远就看见两支蜡烛点在烛台上,可以用它来照明。夏华心跳忽然有些加快,回头看了看,一带的远山显得朦朦胧胧,就只有两条暗黑色的线条,不禁打了个颤,回头冲进了庙门。
死寂一片的殿堂里只有两根蜡烛在亮着,夏华每走一步就会扬起许多灰尘,一不小心脑袋就会撞在大片大片的蜘蛛网上,搞了半天才得以挣脱。好不容易来到了供桌前,先大骂村长一顿:“臭老头!这么一个殿堂居然都不会打扫打扫!你那两只藏獒腿这么值钱啊?动动手勤劳点都不行?”
夏华骂了一通之后,心里爽快不少,轻轻拿起一个烛台,慢慢向神像后面绕过去。他忽然有些明白了,也许村长不让大家进入殿堂也许就是为了不让人发现背后的这个秘密,那么神像后面究竟藏了些什么,让村长这么害怕被发现,也许真的是一个很重大的秘密!夏华努力平息急促的呼吸,走到神像后面之后,让烛光照亮后面的那个秘密。
突然,烛光的照射范围中出现了一双绿莹莹的眼睛,同时,他也看见了那个秘密。
夏华终于如释重负地说出一句话:“原来……原来……原来是这样!原来香菱是……”就在这个时候,他的后脑勺被一根棍子重重砸了一下,一头栽倒在地上,蜡烛熄灭了。
夜色中,闪烁着一对精光四射的眼睛。
第十四章 正式调查
“痛……痛……痛……”夏华的头好痛,偷袭的人下手可真重,脑袋现在还是晕眩不止,会不会留下脑震荡后遗症呢?
现在是第八天。
今天凌晨四点,夏华偷偷去了庙里,想看看神像后面有什么,在他那蜡烛照到神像的身后时,忽然他看见女神像背后长着一个圆圆的东西,上面闪烁着两只绿莹莹的眼睛,在黑中定睛一看,女神像在身后还长着一只头颅,这张脸和他阴差阳错拿到了头颅的脸长得一模一样。也就是说,村庄的最大秘密就是女神像身后长着第二颗头颅,可这只不过是多一颗头和少一颗头的关系,为什么是村庄的最大秘密?
最让夏华想不通的是,后面竟然会有一个人突然用棍子把自己打昏,难道这个秘密真有这么重要,不能让外人发现?等他被什么叫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他发现自己正躺在S公安局门边上的一个角落,也就是薛林工作的公安局。身边有两个警察焦虑地看着自己,夏华问:“这里是哪里?”
一个女警官说:“S公安局。请问您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躺在这里?”
夏华没思考就说:“是被人打晕的。”
这句话立刻吊起两个警察的胃口,出于职业习惯,男警察开始追问:“先生,是谁打晕你的?是不是在这里下的手?”
夏华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这样问下去根达亚事件就会被他们知道,薛林失踪也会被发现的。可他又想起村长说的话:“年轻人,如果你真的想解决这个问题,应该找外面的医学专家……”夏华艰难地站起来说:“我认为这件事情很严重,也很复杂,而且也有人因为这个死去。所以……能不能进去说话?”
男警官大惊,慌乱地请夏华走进警局。
男警官自我介绍说:“您好,如果您说的是真的,以后可能我们要经常见面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林强。现在请您说一下具体的情况。”
夏华还是很犹豫到底要不要说,但他警官严肃的目光审视下,他最终还是投降了,从去郊游到现在,原模原样一字不差的说了出来,只要是他知道的。林强听完之后露出了个尴尬的微笑,好像在和一个天真的小孩子说话:“先生,你说的窒息案例我没听过,我需要去查证,但你所说的根达亚,有些让人感觉像是在听故事,这个文明是玛雅人说的,到底有没有都不知道。请先等等。”
夏华更加尴尬,勉强堆着笑容。
过了一会儿,林强面色沉重地走过来,手夹着一个文件夹,叹了一口气说:“嗯……你说的窒息案例确有此事,我的同事薛林也确实失踪了一天,我们要去你说的村庄调查一下。顺便邀请病毒专家来研究一下,您现在必须留一下,我们要对你进行身体检查!”
夏华跟着一个法医去了医院进行各种各样的检查,最终确认没有任何问题,说明夏华是不会这样窒息而死的。现在警方将对其他进行过郊游的人进行联系,也会封锁消息,避免不必要的恐慌。
第十五章 再次出发
现在已经是第九天。昨天夏华什么也没干,就在家里发呆,他听说杨致远在昨天窒息而死了,有许多同学给他打电话,每个人都惶恐不安,人人自危。导致夏华内心也有些不安分,所以昨天什么也没有干,就只是发呆而已。
忽然,他接到一个电话,这个电话将会再次改变他的生活。电话一接通,就听见对方在很沉重呼吸着,夏华首先问:“喂,你是谁?”
对方一开口夏华就听出来了,是失踪了的薛林:“是我,薛林!”
夏华以为他早就死了,一听他的声音,心脏像被电了一下,浑身都起了精神,奇道:“你没死?你应该死在墓穴里了啊!”
这话一般人听了必然是喷他个满脸口水,薛林脾气不错,苦笑道:“是的,我能活下来简直就是奇迹!我在地下的经历已经和局里汇报了,我现在马上要和你见面。”
夏华说:“好!你来我家吧!”
“我就在你家门前。”
一分钟后,薛林满脸倦容地坐上沙发,他现在浑身都是泥,破烂的裤腿暴露了他受伤的部位,脸上全是灰土,夏华第一眼看见到还以为是个乞丐。夏华给他毛巾擦了擦身子,给他换了新衣服和新裤子,一番忙活后他是如脱胎换骨一般,身上十分整洁,不过他的眼神还是暴露了他未定的惊魂。
夏华问:“我想知道薛杰怎么样了?”
薛林叹了一口气,理了理头发说:“唉!他被困在了里面,八成死了。”
夏华轻蔑道:“这个家伙活该啊!在第六天的时候他就想和我俩人去调查,让其他人去死!这种人活该!”说完话才发现他说错了话,薛杰毕竟是他的表弟,这样说话实在是不像朋友,歉意道:“对不起!”
薛林礼貌地说没事,然后一口气把自己在墓穴里他的经历对夏华说了一遍,只要是他知道的。听完之后夏华惊讶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实在是没有想到他们的经历比自己的更离奇更恐惧,他惊叹道:“啊?老天!薛杰怎么和那个瘦矮个一模一样呢?都是看见了一双绿色的眼睛,然后就开始发疯了!”
薛林拧了拧眉头,他不认识什么瘦矮个,问夏华:“瘦矮个是谁?”
现在轮到夏华来讲他在地上世界的经历了,虽然没有他们那样惊险,但还是十分的离奇,他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薛林听完之后,怒地拍案而起:“他们有什么权力对村民用车裂酷刑,这种村民应该枪毙!”
夏华忽然想起了薛林说的某个情节,把满腹疑惑喷吐而出:“对了,那个根达亚人向往上搬家,会不会那个村子里的村民全是根达亚人?”
薛林不敢妄下定论:“只能说是有可能吧。我想知道为什么香菱背后还长着一颗头颅?”
夏华笑道:“我也想知道啊!”
忽然,薛林眼里闪出一道让人不寒而栗的光,说道:“我觉得我们应该再去一趟。”
夏华对他这话没有任何防备,倒吸一口冷气道:“什么!你疯了?那不是去找死吗?再说你们局长会不管你?”
薛林说:“哎呀!这次行动我要和我的两个同事和你一起去,当然不会是单独行动。”
“你的队长会同意吗?”
“会的,我已经问过了。”薛林说,“还有两件事,第一件是关于刚死的那个叫杨致远的人,第二件事是关于对前几个死者身体的彻底检查的报告,先看第一件吧。”
薛林递给夏华一张纸——
死者姓名:杨致远;性别:男;死因:未知的呼吸系统受损导致窒息;血型:RH阴性B型。
然后薛林说:“你发现了吗?死者全是RH血型,我的表弟薛杰估计也不在了,他的血型也是RH,也许只有RH血型的人才会被这种病毒感染。”
“那我的血型是什么?我想去医院验一下。”夏华有些兴奋,希望自己不是这类人群的。
薛林兜头一盆冷水:“不一定,也许下一个死者就不是RH型了。别管这些,你不是都做过身体检查了吗?不用再去。现在你该和我一起出发了,再去那个地方。”
夏华点了点头。
第十六章 空村
这次去村庄的人共有四个人,除了夏华以外其余三人全是警察,薛林就不用介绍了,余下的两人分别是询问夏华的林强和另一位长相超凡脱俗的女警官,警局派她来是因为她是名法医,在病毒学方面颇有造诣,这次她还带了一个工具箱。
夏华其实并非通过了警局的准许,是薛林偷偷和其他两个警官商量好的,想带他一起去调查,可以说这次夏华是上了大头当了。他们四人一路坐出租车而来,两名男警官佩戴了枪械,因为从警察的角度讲,村内的人极有可能是十分危险的土匪,所以警局配发了两把微型冲锋枪和几十发子弹,当然轻易不会显露。
夏华凭着他来过两次的记忆,顺利地将他们带到村口。
他们四人小心谨慎地潜入村庄,薛林的手指一直在摸着冲锋枪的扳机,完全进入御敌状态,这次去只是调查,并没有正式要抓捕涉嫌非法杀人的罪犯(与执行车裂之刑有关的人)。
他们走在村庄的一条小路上,已经走了不少路了,但还是没看见半个人影,人呢?人都去哪儿了?夏华小声问:“薛林,你看我们走了这么多路都没见一个人?事情有些蹊跷啊!”
薛林紧张地回答:“是的,不太正常。我感觉村民们是不是都逃走了?”
那名女警官风情万种地甩了甩头发,一点也看不出她是一名穿警服的警察,她说:“我看人们应该是搬到地底下了,我认为如果按超自然的想法去想的话,村民们可能是根达亚人的后代,在写日记的人死前他们不是要搬上地面吗?我觉得他们就是根达亚人的后代。”
林强提议:“那我们折返去墓穴吧,说不定真的在那儿呢!”
经过几个人的商榷,最终决定还是去看看。空荡荡的村道上,只有冰凉的寒风是不是地吹过,吹到他们身上凉凉的,几个人忍着心底未知的恐惧,向前迈出了一步。
几十分钟之后,他们终于来到了墓穴之前,那块玉碑依旧牢固地立在泥土当中,岿然不动。用手触摸,会感到一阵彻骨的冰冷,仿佛这份寒意会穿透你的血管,让你的心脏瞬间停止跳动。薛林看见那个洞口还在,往里面望下去居然会是黑黝黝得望不见底的,似乎是黑洞,不断吸收无尽的光线。他拿手电往下照一照,出了奇地深,光线根本照不到底,倒是看见那个下去的阶梯。但前两天阶梯边上是厚实的泥土,今天来却是被人挖过的模样,也许真正的通往地狱的入口就是在这儿。
夏华也想起第一次来这儿的场景,当时他站在土坑边上,就隐约看见土坑底下有什么东西不断地向上撞击,坑底的泥土一直在颤动,没想到挖开来之后下面真是空的,可能这里直接通到薛林口中说的神秘甬道吧。但据薛林说这条阶梯的长度,足以想象直接跳下去会是什么样子,结局当然是粉身碎骨。
见这个深不可测的大洞,薛林浑身一哆嗦,嘴唇暗暗发紫,回头对他的伙伴说:“看样子想下去很困难,需要绳子,然后我下去探探深度。”夏华说:“我有带!”然后从背包里掏出一捆粗粗的麻绳递给他。
薛林说:“一会我下去,你们一定要拉紧绳子。”他把手电筒夹在脖子上,将绳子的结头解开然后拉到最长,把一端给林强,自己紧紧地抓住另一端,小心翼翼地向坑的边缘靠近。就在他右脚要陷入黑暗之时,夏华突然大喊一声:“等等!”薛林大惊,险些整个人摔进坑里,厉声道:“你干嘛!”
“你们快看啊!”夏华指着坑边上的一条浅浅抽压的痕迹,然后托着下巴说,“快看!这明显是绳子的痕迹,而且痕迹这么深,一定受到很大的拉力。”薛林一拍手掌说:“是啊是啊,我明白了。你猜测有人利用绳子爬下去是吗?你是不是怀疑村里的人全都移居到地下了,虽然这个猜测很离谱,但细细一想却有其道理。”
夏华思潮起伏,在脑中模拟当时的场景,细细寻找有没有什么错误的地方,直到他听见薛林的说话声:“先不管这些,下去看看!”转过头一看,薛林已经在蠢蠢欲动地踩着身边一圈的泥土向下爬,女警官和林强正拉着绳子,夏华心里有些毛毛的,总感觉在哪个地方有问题,究竟是何?薛林忽然踩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用手电光一照,发现了躲藏在黑暗中的那个东西,惊喜地大叫:“有发现!往下爬会有铁梯,看起来好像是一直通到底的。”
恐惧一下子袭上夏华的心头,夏华怯生生如同胆小的老鼠,紧张兮兮地向坑下望,才发现薛林已经往下爬了很大一段距离了,脸几乎要被黑暗浸没了,赶紧对他叫:“不对不对,一定有问题!你会有危险,一定会有的,你快上来,相信我!”
薛林无奈地说:“唉!我真的不想说你,夏华。你是个男人,胆子怎么这么小,别忘记我有枪。”话罢,薛林壮着胆子继续向下爬,把他的话耳边吹过的一阵风。
女警官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他背后,拍拍他肩膀耳语道:“夏华,你和我的想法一样,我感觉也可能有些危险。但,我也是警察,所以……现在林强要下去了,我们拉着绳子。”
这句话仿佛一根针从耳膜穿过,夏华惊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女警官摸不着脑袋,机械地重复一遍:“我说林强要下去了,我们来拉着绳子。”
不知什么触动了他的心绪,突然说:“我知道问题在哪儿了?”
薛林对他的胆小有些火了,家乡话一下子爆了出来:“有啥子问题你倒说说看!”
夏华看见林强依旧在一边微笑着,抓紧绳子做好了准备,这让他心底更惴惴不安,颤声道:“你……你……你们动脑子想想,如果他们是从这里下去的,一定要有人在上面拉着绳子,你们看四周根本没有可以拴住绳子的地方,那么最后一个人怎么下去,请问?”
女警官茅塞顿开:“对对对!我也是觉得这里不太对!你们看四周除了玉碑没有一点可以栓紧绳子的地方,根据村民对玉碑的尊重程度,栓绳子的可能很小;换个方面说,就算真的栓,谁来解开绳子?这种地方,没人会!”
夏华赞同道:“没错!我认为村民现在对我有很大的敌意,我估计那晚打晕我的人是村长派来的,再加上我报了警,让这么多人知道这事,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害我们。下面可能就是一个陷阱,村民根本没有全部下去,可能还有一部分……就在……就在我们四周。”
忽然,一阵风吹过,树叶子瑟瑟发出潮水般的响声,让薛林也没多少底了,可他还是继续向下,因为他是警察。林强也好像不害怕的样子,坚决地说:“快拉紧绳子,我要下去了!”
夏华居然没有多说话,因为他感觉除了这个,还有什么东西在心底羁绊着他。他不能让自己扭扭捏捏得不像男人,抓紧绳子,挥手让林强也下去。林强会意地一笑,身手敏捷地爬了下去。女警官对下面喊:“我们俩在上面,你们下去吧!”林强回答:“当然,你用仪器测一测碳14。”
夏华奇怪地问:“你带了仪器?”女警官说:“当然。对了,你好像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叫陈莎,你叫夏华吧。”夏华心底有一种欲望隐隐升起,却不敢看她朦朦胧胧的眼神,只得尴尬地点了头。
陈莎说:“碳十四可以来估计古代文物的年代。”然后便开始忙活了。
第十七章 碳十四
陈莎手脚鼓捣着那个奇形怪状的仪器,夏华反正也看不懂她在搞些什么,干脆先在边上一块空地支起了帐篷,然后招呼她说:“你什么时候能测出来?我想先休息了。”陈莎连头都不回,继续在玉碑前忙活着。不知道地下的两个家伙怎么样了,虽然有枪械,但这玩意儿可对付不了那种东西。
夏华躺在帐篷里,想打开手机玩会游戏。一打开就看见屏幕上显示着自己有几十条未读短信,他惊得目瞪口呆,一条条看过来才发现这些都是那些了解到情况的同学发来的求救短信,甚至还有一个暗恋他的女生大胆发出求爱短信,说自己没两天了,不能让自己带着后悔进坟墓,所以就对夏华说出了真心话。再看未接电话,竟然会有几十次,他讨厌地关掉手机,闭上眼睛小憩一会。
他又梦见了香菱,还是上次的地方。微亮的晨曦透过窗户射入他的身体,香菱小小的身体正躺在他的面前,夏华依旧一动都不能动,无奈地说:“你又要干嘛?”
香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掖了掖身上的被子,这才发现她没有穿衣服,浑身如同剥了皮的生蚝,鲜艳多汁。夏华脸刷地红了,闭上眼睛厌恶地问道:“你要干嘛?”
香菱直截了当:“这次我是要提醒你!你可别好心当做驴肝肺啊!”
夏华想起前两天她在梦里给自己的提示,好奇地睁开眼迫不及待地问道:“什么?你快说!”
香菱说:“我告诉你,地下那两个人有危险,你快下去吧。”
夏华一听到这个马上急了,咬紧牙齿,加快语速问道:“快……快说!什么危险,我要去救他们!你这个不是人的东西,是不是你在从中作梗,我们遇上的事全是你安排的?”
香菱没有理会他,风情万种地下了床,裹着被子离开他的视线当中。
梦醒了。夏华浑身都是虚汗,像狗一样嗅了嗅身上的毯子,一股清香渗入心肺——是她。夏华没有多想什么,因为他怕薛林和林强真的出什么事,穿上鞋子跑出去,才发现陈莎优雅地翘着二郎腿坐在一个折叠小凳子上,短裙下的大腿肉十分魅惑。夏华捂着心中乱跑的小鹿,胆战心惊地问:“我们快下去!薛林他们可能出事了!”
陈莎好像被吓了一跳,脸色煞白,樱桃嘴唇不自然地一颤抖,眼神里好像在燃烧着某种很诡异的光。夏华窥探到了她心底的恐惧,就像炸弹爆炸的冲击波,同时传到了他的身体里。夏华怯生生地问:“你怎么了?”陈莎摆出怪怪的表情,咬着嘴唇说:“你知道吗?有大变化!”
夏华奇怪地问:“什么变化?”陈莎说:“我已经测出碳十四含量了,通过公式计算,这个玉碑的年代在五千年之前左右,连一万年的历史都没超出,绝对不可能是根达亚文明的。这可以说明,根达亚文明只是一个幌子,是幕后的凶手用这个幌子在遮盖自己,实际上根本没有这么一回事。而病毒的说法,可能是因为凶手有一定这方面的造诣,在发现这种病毒后对它进行不断复制。”
夏华惊恐得几乎倒在地上,脑子不断地轰鸣着,仿佛炸药比例不同的炸弹即将瞬间爆炸之前一样。他现在的思绪紧缠在一起,乱得不行。香菱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他急忙说:“我觉得我们该赶紧下去看看。”
陈莎说:“问题是我们怎么下去,谁来拉绳子?”
夏华狂汗道:“老天!我忘了,那我们该怎么下去啊?”
陈莎就是聪明,灵机一动道:“我们是不是可以试试从薛林上次进去的那个阶梯下去啊?”
夏华望了望下面的那个阶梯,是有一段距离的,然后他把绳子拴在玉碑上,试试紧不紧,对陈莎说:“赶紧下去吧,我去拿一下手电筒。”然后陈莎听话地先爬了下去,夏华带着手电筒紧跟其后,一番缓慢小心的移动之后,他们终于进了阶梯。
里面黑漆漆的一片,夏华打开手电筒照明,光线若似一滴墨水滴在了小溪中,几乎没有什么作用,大概是因为电力不足吧。陈莎检查了一下,没想到里面少了一节电池,而且这节电池摸起来很旧,电力当然会不足。夏华怨声载道:“可恶!这次完了,又没有带备用电池,得摸黑前进了。”
陈莎虽是个警察,却害怕得像个小女生,抓着夏华的胳膊说:“我们回去吧。”夏华在女孩子面前可不能当一个胆小的人,坚定地说道:“我们一定要下去,他们会有危险的。”然后把梦的事情一五一十对她说了,陈莎呼吸了一口污浊的空气,说道:“你既然执意要下去,好吧,我告诉你,背包里装有一根蜡烛和打火机。”
夏华激动地搂了她一下,然后沿着绳子爬上去。陈莎感觉像触电一样,心中的滋味难以言喻,仿佛加了糖的咖啡,滋味香浓却又带着苦涩。
过了一会儿,夏华爬了下来,点燃了蜡烛,里面立刻变得灯火通明……
第十八章 惊奇的发现
在深深的地下,浓如墨的黑暗当中,厄运正在慢慢酝酿。薛林和林强,两个坚强的身躯,无所畏惧地继续突破黑暗。他们俩在爬下铁梯子之后,果然来到薛林之前来过的那个甬道,再度来到这个禁忌之地,这里依旧静悄悄的,但也便是暴风雨前的平静。他们把手电装在微冲上,不断四处窥探着,好像是两名执行任务的特警。
薛林的耳边老响起薛杰的话:“你拿手电照一下身后,好像有人……”这样的幻听出现过不止一次,也让薛林的脊背凉凉的,似乎真有某个幽灵在身后跟踪,所以他会时不时向后看看。
但这条甬道给他的感觉不大一样,好像不是上次走的那条,毕竟不是从一个入口进去的,不一样也不奇怪。薛林和他走了很长时间,终于看见了第一扇铁门,就在他们的右手边,总从上次的恐怖经历,薛林这次见门就谈虎色变,紧张兮兮地慢慢靠近。林强大步流星地贴到墙的另一边,侧耳倾听里面可能有的一切动静。
薛林按着扳机的手出了虚汗,与林强打了一个手势,意思是让林强先撞门尝试能不能进去,然后薛林跟进。林强点了点头,深呼吸一口,然后猛地撞上铁门,没想到这门竟是虚掩着的,用力一撞林强整个人都滚进去了。薛林毫不敢怠慢,赶紧跟进,在房间里四处探照着,发现与一般房间布置差不多:一张床、一张桌子。
林强站了起来,依旧保持戒备状态,轻声对他说:“仔细检查一下。”
薛林和他一边注意着门外的动静,一边仔细寻找着房间里会不会存在什么机关?林强拉开了桌子的抽屉,发现里面有一本笔记本,连忙小声招呼薛林过来。薛林小猫般走了过去,耳语道:“难道又是根达亚人的日记?”
林强让他先守在门口,以保安全。薛林把铁门轻轻关上,紧紧地靠住铁门,防止上次的撞门事件突然发生,林强用手电照着上面的字,薛林小心地把头凑上去看——
2007年6月9日,那个可恶的夏华,居然把这些事情全告诉警察了,我一定要把他杀了。既然让外人知道了,那我们在这里也呆不下去了,必须要移居到地下去了!我想最近警察一定会派人来检查这个墓穴的,所以我马上要命令村民准备一下,随时准备干掉那些人。
仅仅这么几行字,已经让林强和薛林胆寒了,“随时准备干掉那些人”,那不就是干掉他们吗?这就说明,他们已经中了圈套了,也许就在附近,可怕的杀人计划正在酝酿。薛林脸色大变,小声地对他说:“看样子要出事了,准备一下,外面很有可能有人!”
林强点了点头,向他打了两个手势,意思是退到房间的角落。然后两人小碎步地退到墙角,并且关掉手电,整个房间黑暗得什么也看不清,尽量小声呼吸。过了一分多钟,外面一点声音也没有,静如止水,平静中却含着逼人的气势,他们能感觉到有物体正向这里靠近。
再过几分钟之后,外面依旧没有变化。林强的性格太过急躁,打开手电筒慢慢地向门靠近,薛林小声叫他快回来,他也头也不回,一步一步地靠近铁门。就在他离铁门还有两步距离的时候,林强好像听见外面有轻轻的喘息声,心不禁紧了一下,然后再迈出一步。此时此刻,门外突然响起一阵咆哮,这音量如此之大,有如五雷轰顶,几乎要震碎他的心脏。
林强心道不妙,急忙跨上一步顶住铁门,接下来就不是咆哮这么简单了。一股极大的力量撞在铁门上,隔着铁门传到他的身上,林强一个踉跄,不过慌乱之中还没有忘记此时应作出的反应,立刻向门外一阵狂扫,连外面是什么东西都没有看清,只听见一阵惨叫伴随着鲜血喷溅之声。
薛林感觉头顶有些灰土掉下来,急忙冲上去和林强一起顶住铁门,在几秒的缓和时间过后,门外的大东西又开始发狂了,而且力道更大,还好有两个人顶着,要不然这扇门如同羽毛般被突然吹走。他们的后腿禁不住这么大的力道,鞋子都向后滑了一点,不过他们也有一秒的缓和时间,可以做好下一次的准备。
一秒后,又是一下撞击,他们整个人都震动了一下,然后再次顶上去做好准备。经过反复几次之后,外面的东西和他们一样都快没力气了,也就再没有撞击了。薛林和他以为就这样完了,摸了摸额头的冷汗,重重吐出一口气,手电光之下看见对方的脸色都变青了,竟然轻轻笑了一下。
过了五秒,也就是他们俩精神松懈的时候,头顶突然响起巨大地砸击声,如同万马奔腾,房上的灰土洋洋洒洒地落了下来。薛林吓得心脏几乎都要停了,小脸煞白煞白的,对林强说:“一定是村民在搞破坏!故意吓我们!”
林强使劲顶着铁门,感到他俩的世界末日就要来临,一时间思维都已经断裂,什么办法都想不出来。这时候门外的东西也开始威慑他们,用力地撞了一下,两人的身体又是一震。这次薛林没有再顶上去,而是直接后退了一大步,林强一个人的力量对它来说太渺小,门一下子就被撞开。
林强大骂:“薛林你干嘛?”
薛林根本没有回答,向门外那个浑身黑漆漆的东西疯狂开火,林强也打,子弹如蝗虫一般密集的扑过去,直到它被击倒在地上。两个出于求生意识,不约而同地踩着大家伙的身体跑出去,林强一边跑一边说:“这家伙生命力真强大!扫了这么多枪才挂!”
慌乱之中他们居然往甬道的深处跑了过去,相当于离入口越来越远,可想回头的时候竟然发现身后又有一个大家伙跑了过来,薛林感觉这个家伙有些熟悉,好像是上次在另一个甬道见到的那个怪物。这不就说明两条甬道是相通的,只不过他俩没找到那个机关。
薛林说:“尽量先逃吧,往后开两枪示威一下。”
林强往后打了两枪,也不知道中没中,就继续逃跑。他们俩没命地逃着,同时听见身后地震一般的脚步声,气势逼人。终于看见第二扇铁门,二话没说径直上去踹开门,然后躲了了进去。
无意识之下,他们俩的手电光碰到了一个晶莹剔透的东西,然后猛然反射过来,如万道利剑刺破两人的瞳孔。
薛林终于看见了根达亚人留下的一个秘密,原来是这个!他的眼睛几乎要弹出眼眶,脑子里只剩下两个字——惊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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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楼: Re:《失落的文明》我又杀回来了 10年05月23日12点16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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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楼: Re:Re:《失落的文明》我又杀回来... 10年05月23日20点15分


第十九章 良渚
薛林看见了,看见的是一大块闪闪发光的玉石,凹凸不平,发出青色的寒光,这就是玉石矿床了吧。林强感叹道:“天哪!这么大的玉矿,是个超级大的发现了吧!”
薛林赶紧说:“别忘了身后的那讨厌的大家伙!”
正当他们从惊讶当中缓过来的时候,发现大家伙已经闯进了这个房间,薛林和林强急地立马扣下扳机,却发现没有子弹了。但这个大家伙也没有急于动手,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大口喘着粗气。忽然,门外亮起一丝火光,然后出现了一个苍老的身影——村长!
薛林威胁道:“我是警察,你们要干什么?”
村长的眼睛闪着奇异的光线,幽幽地说道:“在这个地方只有人,没有警察!这个称号是没用的!”
薛林举着枪说:“你要干什么!说!”
“没子弹了还举什么?”村长说,“我现在来,就是找你们算账的!泄露了我们祖先的秘密,你们就要死!”
林强破口大骂:“屁!我看要死的是你!”
村长轻描淡写地说:“算了,谁死不和你们争,不过我还是有点人性的,你们临死前有什么要求就说吧。”
薛林知道已经没用了,就把枪放下:“我想知道根达亚的全部秘密,只要是你知道的!”
听完这句话,村长仰天大笑道:“好!好!我猜到了,你们果然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们吧,其实我们就是根达亚人的后代,在1800年的时候,有一个人带着地下的所有根达亚人上了地面,建立了现在的村庄。一代传一代,现在我就是村长了。至于根达亚的秘密,不过就是香菱和王雷之间的事,在九十多万年前,他们俩背叛了自己的种族,走在了一起。可是当时有一个男人拥有预知未来术,提前预知了他们的计划,就告诉了族长,族长就派了人去围追堵截。可是王雷的攻击类超能力十分厉害,一时半会儿也打不倒他,王雷带着香菱一边逃一边想成功逃跑后该去哪里居住。”
薛林说:“他真有自信。”
村长有这个大家伙的保护,安然自若地接着说:
“是的,正因为他的能力大,所有才有胆量逃跑。这个族的男人一直追杀他们到根达亚大陆的边缘,他们走投无路,只能尽力厮杀。就在双方都疲惫不堪的时候,香菱出了一个主意——集中所有力量向地面发出超能力,说不定可以造成地质结构改变,出现一个新的大陆。王雷照做了,集中所有的力量打去。那族的男人见势不妙,赶紧发出超能力相抵消那股力量,两个力量撞击在一起,当时是风云突变,山崩地裂,一大块陆地都被这巨大的力量击碎了。主要是因为这块地方是高地,整个根达亚大陆的高地,一旦被击碎,海水就会淹没了大陆,根达亚大陆就消失了。”
林强厌恶地问道:“那么那两人不也死了?”
村长说:“他俩那会这么容易死?其实香菱和一个会预知未来的男人关系不错,而且他的预知能力很强,不过族长并不知道,按现在的说法,他是野鹤之心。所以之前香菱就知道了这一切,四处打听寻找一种变成鱼一样的药,历经千辛万苦,香菱通过很复杂的关系得到了这种草药,在掉进大海之前咽下草药。”
薛林疑惑道:“草药总有一定时效吧?”
村长说:“当然,他们变成鱼后游向很深的深海,那里有一座海底火山,如果王雷认为只要让它爆发,就能像根达亚大陆一样出现,所以想用全力使它爆发。香菱阻止了他,因为当时女人的子宫是有超能力的,再要孩子之前必须要和天上的神进行交流,香菱向神恳求希望造出一个新的大陆。神有一个要求,就是想取下她姐姐的头颅!”
薛林摸不着头脑:“她还有姐姐?不是只有他们俩人跑出来吗?难道她俩是同一个人?”
村长继续娓娓道来:“不,不能这样说,其实她俩虽拥有两种不同的思想,但却拥有同一个身躯!!!”
薛林一下子明白了:“我明白了,香菱是两头人,夏华在神像背后看见的头颅就是她姐姐,对吗?”
村长用力地点点头:“是的。香菱对姐姐并没有多少留恋,因为她当时正在大海中,药效随时都会消失,所以她选择了失去她姐姐。”
薛林冷峻地点点头,问道:“我还想知道,头颅对天上的神有什么价值?”
村长模凌两可地回答:“这个,其实我也不知道。”
林强突然插话道:“我知道了,后来大陆出现之后,王雷带着她上了岸,然后偶然发现了现在我们身后的玉矿?”
村长有些嘲讽道:“非也!其实所谓的他们留下的宝藏,也不能说是留下了宝藏,其实他们只留下了只不过是一段惊人的历史……”
薛林说:“也就是说他们没有留下宝藏,那么宝藏是谁留下的。”
村长幽幽道:“良渚!”
尾声部分之洞
夏华和陈莎依靠着蜡烛的光线,艰难地前行在地下的深处,方才他们已经踩下了阶梯最底部的机关,安全地掉落在甬道当中,不过夏华还是擦破了点皮。夏华是第一次走在墓穴里,黑暗带来的恐惧让他有些不适应,心脏疯狂地跳动着。甬道的十几分钟里,他们前前后后见到的铁门不下十扇,可打开来后里面连一点东西都没有。
烛光再次照到了一扇银白色的铁门,陈莎屏声静气道:“又是铁门,我都没兴趣进去了!”夏华心脏越跳越快,怯生生地说:“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扇门可能有问题。”
陈莎说:“那就进去看看。”
两人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铁门,蹑手蹑脚地走进去,烛光照射的范围还没有到整个房间,大概只有半个房间吧。有一股尸臭味忽然涌入了夏华的鼻腔,一边做着防备一边耳语道:“陈莎,我闻到有尸体的臭味!”
“Me too。”陈莎举着蜡烛向前走,慢慢地终于看见了墙壁边上有一个黑黑的方形的洞,正好容一个人下去,夏华站在洞边上向下看,然后说:“我感觉这上面应该还有些什么,可能原来这上面有什么东西盖着。”
陈莎突然说:“对了!你想起没有,薛林说他们从一个房间里推出过一个棺材,会不会他推出棺材后没注意下面有一个洞?”
“很有可能!我认为有必要下去看看。”
尾声部分之真相

在神秘的地下,薛林和林强已经被五花大绑。方才当村长说完良渚之后,一群村民冲了进来,三下五除二就把他俩绑了。现在他俩只能不停地喘粗气,还有不停地警告,比他们快点放了自己,其实他也知道根本不可能,但总是要试试。他们还在那个有玉矿的房间,四处的村民全打亮了火把,小小的斗室中灯火通明,绿莹莹的玉矿一下又一下地闪着,以至于他俩一闭上眼照样是纯美的玉绿色。
村长不紧不慢地说:“你知道吗?现在你们的伙伴马上要过来了。”
薛林瞬间想起了原本应该在地上的陈莎和夏华,急冲冲道:“老头儿!你把他俩怎么样了?”
他答道:“他们现在在你上次发现棺材的那个房间里,薛林你一定不会想到,一推开的棺材下面有一条密道,是你当时内心太浮躁,所以没有发现那个小小的密道。现在他们正走在密道中,马上就要到这里了。”
林强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这个地下有两条甬道,一条是上次薛林去的那条道;还有一条就是坑下面的甬道。那夏华第一天看见坑底的泥土在颤动,是你们吧?”
村长说道:“是根达亚人创造的一种生物,它长得很像猩猩,但不是猩猩,它皮糙肉厚,一般的攻击对它来说就像是被手指轻轻戳了一下,你们的子弹对它虽然有一定杀伤力,但是不可能一击毙命!”
薛林奇道:“那难道真的是根达亚人创造的物种?那泥土颤抖是那家伙在捣乱吧?”
村长吹了一个口哨,那黑色的大家伙乖乖地走了进来,长得果然很像猩猩,他说:“根达亚人创造的物种也是有超能力的,他的超能力可以使它本身的肌肉力量提高几十倍,可因为过的时间太长,这个能力有点退化,大概要过一个月时间才能用一次。”
林强惊奇地两眼放光道:“我明白了,夏华看见坑底在颤抖的时候,它就是在用超能力,几天后薛林来到那条甬道,那家伙超能力已经不能用了,所以力量和薛林差不多。”
村长点了点头,像抚摸小狗一样轻抚那家伙的额头,它也温顺地服从。村长问身边的一个村民:“什么时候了?”
那个男人捂住自己的额头,双目紧闭似很痛苦的样子,手指缝里居然闪起了绿色的光,几秒钟后把手拿开,额头上什么也没,就像石头在水面泛起的涟漪,瞬间就没有了。男人对村长说:“他们已经到出口了。”

在世界的另一边,夏华携手陈莎行走在一条必须曲着膝盖才能行走的密道中,黑不溜秋的密道里,一点幽亮的烛光忽明忽暗地穿透顽固的黑暗。陈莎轻轻拉着他的衣袖,胆怯地缩着脖子,对他耳语道:“我很害怕!”其实夏华也很害怕,恐惧早已像钉子一样钉着他,脚上戴了脚镣一般,走一步腿都会抖一下。
忽然,夏华感觉手上吹过一阵风,然后蜡烛熄灭了,恐惧一下子占据了他,瞬间就联想到了鬼吹灯,好像真的感觉身边有一个幽灵,正狞笑着趴在他自己肩膀上。他拧着灰白的眉头问陈莎:“这是怎么了?你快把打火机拿出来!”
陈莎向四处的黑暗挥舞了两下拳头,这完全是无用的动作,因为——
你在和自己打架,无论你有多猛悍,受伤的永远是你!
夏华这样对她说了,似乎已经不感觉到害怕了,陈莎问:“你不害怕?”
夏华此时高大的身板显得very MAN,小声对她说:“真正的敌人是你内心的恐惧,你不能用力去对付它,因为这相当于在和自己打架,会使心灵受到创伤。”
陈莎居然扑哧地笑了出来:“你就像哲学家在说那些个大道理。”
他说道:“你快点打火机,没光我们怎么走?”
陈莎作了个噤声的手势,幽幽道:“恶魔往往和第一丝光线一起出现!”
夏华竟会被他的话吓得胆寒,十分讨厌她这样说话:“你别吓我!”
陈莎居然就这样继续往前走,内心似乎静如止水,夏华忽然感觉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在慢慢地从眼前延伸上来,几秒钟之后,一丝幽幽的光线亮起,与此同时,他们见到了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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