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是台湾进步文学家陈虚谷作品《荣归》的续写。在此先介绍一下《荣归》。

《荣归》讲的是日治时代有个叫王再福的人参加当时的高级文官考试高中回乡，这次是讲他回台湾后的生活。

一，

就在庆祝后第二天，王再福收到了两封信。

第一封是他的任命状，第二封则是坏消息──他被勒索了。

“干凭你妈！”（台语粗口，莫学），王再福气得把勒索信撕了，过会他冷静下来，趁四下无人把勒索信烧了。

晚上，他静悄悄地出去，和他找来的流氓一起来到勒索者指定的地点。

王再福让流氓们埋伏在四周，然后一个穿学生服的人过来对王再福说：

“王大人，金榜提名，恭喜啊！恭喜归恭喜，我的一千元尾款（我看过一部台湾作家小说集，里头那些钱大多是以千元为多的）呢？”

“尾款你不是收到吗？”

“我收到了还约你出来做什么？”

“我看过榜后的第二天，突然收到你的信，说要我在晚上到教堂右边的大树下放尾款，于是我照做了。”

“胡说，我什么时候写过这样的信了，我会这样收钱吗？信呢？”

“信我烧了，你知道，这种信留得吗？”

“八格！”就在这时候，有四个日本浪人拿枪指着王再福。而此时王再福找来的流氓早跑了（他们带着刀，又欺善怕恶，岂会不跑）。

王再福跪下了，“学生服”立即叫他起来，对他说：

“这尾款，你不要赖，还有，我和我兄弟在你地盘上的生意，你得罩着。好处嘛,你可以免费找几个妓女开心一下,不过我们是不会给钱你的.”

对王再福而言,自己成了鱼肉,还碰上个“厚道”的刀,他自然就答应了.

二,

王再福所找的流氓,是台北角头(角头,台湾黑社会的一种)“英哥”(大名应云长)的,英哥对这次任务的结果大为不满,下定决心要买枪.

枪不是问题,偏门来钱快嘛.至于教官,英哥很快就找到了── 一个曾经在日本本土当过巡查(日本警察),后因贪污而被革职的浪人山本.

山本来到英哥家门前时,突然感到饿了,于是就到英哥家门前的一个卖碗糕的的卖了点吃的,然后就进了英哥家里.

山本先让英哥叫手下回避,然后神秘地对英哥说:

“你家门前卖碗糕有可疑.”

“为什么?”

“他的手有长期持枪所形成的茧,最初我也想过他可能曾经当过兵,可我看他穿草鞋又穿足袋(日式袜子),我就进一步怀疑他就是日本本土人,我就不相信日本本土人会去像台湾的下等人一样去卖碗糕.”

……

再说那个“学生服”,他大名叫明茂考,是当时少有的台湾在东京留学生之一.由于他家道中落,为了生存,他就当起了枪手.他的生意经人人皆知,只是他有“幸”被保密了.

明茂考认识一个出身黑道的日本同学,这为他的“生意”带来一定的方便,只是他得把收入分给他找来的人罢了.

而王再福,他对英哥手下的表现气不过,于是他向明茂考提出要他向英哥拿回他的钱的要求,表明拿回后全归明茂考.

明茂考最初不答应,直到王再福为了面子,要倒贴钱,明茂考才勉强答应了.

……

明茂考骨头有一定硬度,被打得不似人形都没招出谁指使他和几个浪人去袭击英哥家,不过,英哥就从明茂考身上带着的王再福找他当枪手信中推理出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了.

明茂考最后和几个浪人一起有幸被放出来,不过他的黑道同学就惨了,以致他要奉父命和明茂考断交.

三,

王再福被任命为台湾“总督府”的一个小秘书(日治时代的台湾,好东西大多没台湾人的分),这令想当郡守知事的王再福很失望,不过,在他看见,这总算是知识改变命运的铁证之一.

王再福拿着钱来到明茂考指定交尾款的地方,结果发现收尾款的是英哥他们.

“哼！不度得量力(台语,不自量之意)的小人,没本事考什么高文?还找枪手?”

“英……英哥,你……想怎么……着啊.”

“你必须要娶我妹妹！”英哥斩钉截铁地说“她叫应云芳,芳龄三十,长得沉鱼落雁……”

英哥之所以要王再福娶他妹妹,是因为他想利用他的剩女妹妹的臭脾气来教训王再福,以达到一举两得(教训王再福,解决他妹妹剩的问题)的效果.从此,王再福就过上了生不如死的日子.只是应云芳的美貌,和她从不在公开场合驯夫,给了他一些安慰.

再说明茂考,他回到家乡,凭他在东京得来的三脚学问,在家乡当起了教师,过着不太富有却总胜于无的生活.

几年后,明茂考参加同学会,宴中有一个人对明茂考说:

“明哥,以前和你同住的阿达死了,你听说过吗?”

“他怎么死的?”

“他啊,发现自己老婆让他戴绿帽子,他气不过和奸夫打起来,结果被打死了.我一早就劝过他妓女娶不得,记得有一次,好像是高文考试的前几天吧,我看他还没写完的家书,说自己钱花光了,要家人再给钱.没过几天,他又去妓院找他情人去了,我问他钱从那儿来,他就是不说.”

明茂考这才发现,自己错怪了王再福.

他对上帝代替他教训阿达不是十分满意,于是他计划先破坏阿达的墓,然后过一段时间跑到阿达家偷东西──结果他以破坏坟墓现行犯的身份入狱,没能去阿达家偷东西.

四,

王再福的反抗之心,日益增长,他想过了,搞来一大笔钱,搞掉应家.

由于王再福贪来的钱和正当的俸禄,大半都被他老婆打劫了.所以他想到搞私土(毒品)生意.

他趁山本开始对应家不满之机,拉拢山本和自己合作(因为英哥没告诉过任何人是山本提醒他有人对自己不利的),至于货,羊毛出在羊身上──黑应家的呗.

王再福和山本经常利用空闲时间,去处理他们的手下无权处理之问题.有一天,他和山本同睡在船上一房间内(别想歪了).突然,王再福被叫醒,看见有人持枪指着山本,而持枪者,就是明茂考.

明茂考劫持着山本和明茂考到他抢来的鱼船上,他当着敌人们的面打死了山本,之后他开枪打中他预先设在船上的炸弹(他之所以如此英明神武,是他的狱友教给他为贼之术).

明茂考驾船脱险后,给了一张通缉令给王再福看,王再福一看,是通缉他的.

“英哥早就发现你和山本做的那些事了,而英哥打算让山本杀了你来将功补过.你想我继续救你.,你可要先把说好的你花在英哥的钱给我,还有,告诉我英哥的货放在那儿?.”

王再福说了,明茂考要他写下来,还要签上大名.

王再福照做了,明茂考一枪打死了他,然后笑着说.

“一切就是你王再福生前怕被英哥所害,于是托人在他死后寄信到日本人那儿.”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