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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 题: {鸟群推理2} 椭圆站点(人气:499)
 779689235王毅慈打开779689235的博客
1 楼: {鸟群推理2} 椭圆站点 12年08月02日03点14分

椭圆站点

地点:上海地铁7号线

关键词:毒杀

1

她的死,我是从电视上得知的。

她的尸体,我是在医院里看到的。

虽然是这样,但我始终无法说服自己“这些都是真的”。当然更别说让我直面它的存在了。

可惜,我失败了。就像是在我将白布重新盖上后打算直接变成鸟的形态直冲出去,不管周围有没有人看到,也不管埋在心中的悲伤能转化成多少小时的飞行能量,结果还是被两名警察摸样的男子的问话打消了一样,原本不会流出的眼泪,最后还是因为找不到别的出口……

“听说,你和被害人的关系很亲密?”询问的场所是在龙华医院走廊的尽头。

“恩。”我从口袋里掏出包装纸巾,心想,这句话是真的。

“那么,在平时的时候,她有没有提到过她最讨厌的人,或者是她的死对头?”

平常?“没有吧。”我耸了耸肩膀,虽然这有助于放松下来,但这次却偏偏失去了效果。谁会对麻雀造成威胁呢?

虽然麻雀长得是十分可爱,但这也只是对作为人形的她而言的,在鸟类当中,能比麻雀长得漂亮的,十根手指也数不过来,也许还有的鸟只要在平时注意几下,同样也能超越它。所以,在鸟群当中应该不会有因为它的美貌,从而杀害它的不良分子。

但别的就不好说了,毕竟,我们俩只有在化为鸟后,在基地里才会遇上,别的时候,她常常被繁重的工作所围绕,为此,它还在某次大会上发过牢骚,说什么“要是能始终保持鸟的形态,那该有多好,虽然吃不到像人类那样丰富多彩的食物,但也不至于要看别人的眼色行事,就像是这一生都是在为一个叫‘领导’的人在活。”

莫非,杀死她的人是她的同事,也说不定。

  “或许,恨他的人是她的同事。”

  “这个我们已经去过被害人的公司调查过了,虽然问出了一位,但那人据说有不在场证明。”

  “是这样啊。”这下我倒没辙了。

  “还有一个问题,被害人是死在一列行驶中的地铁里的,你知道她要去哪里吗?”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对不起,虽然她平时与我食物关系很好,但大多数是处于工作的紧张状态中,而且,这也应该是她的私生活吧,我也不必每一件事都要和她商量吧。”我的话语里显然被无情地添加上了火药味。

  “对不起,要是这样的问话是您感到不太舒服,我们深表歉意,但站在我们的立场上,这也是公事公办。”

  

   2

   死亡的地点虽然是位于地下,但是属于宝山区管辖范围,所以这挑担子的事,自然而然的落在了肖菲与赵冈的肩上,准确来说是落在了以他们俩为核心的一群人身上。

   地面上会发生凶杀案,地下也会发生,但解决起来,或许后者会比前者来得更加考验人。首先是空间上的障碍,原本立体的世界瞬间变得压抑,人们也只能在“通道”与“平台”二种东西上相互穿梭,自由运动的分子在这里也只有“乖乖听话”的份了,但也并不排除“没有自由”这一说法,至少安装在地下的监控探头,着实要比外面的少了许多,而这些也只能对那些乘坐地下交通工具的人们来说,但万一这里的“世界”出了什么问题,那么摆在他们面前的将是“成倍增长”的“挑战”。

  “总之,地下发生的案件,解决起来难于地面上,”是的肖菲正在注视着他们每一个人,这对于从教师转行做刑警的他来说,并不陌生,“但是,作为警察的我们有责任也有义务替任何一位死者还以公道。”

  这就是做教师后遗留下来的毛病,站在调查室门外的赵冈苦笑了一下,什么也做不了。换做是平时,他一定是头一位赶赴现场的,说成“飞”更为恰当,他做过记录,绕上海上空盘旋一周,他只需要十分钟,这种速度在鸟群行列中,也可以排在头名了。但这一次,他决定不借助“鸟化”的力量,因为再一次公开的大会上,他和雕,闹翻了,二只鸟为此打了个赌。

  “‘鹰哥’!该你发言了,就把你得到的线索和大家说说吧。”肖菲的“报告”进行了足足十多分钟。

  “好。”老鹰赵冈拍了拍对方的背后走了进去,他是想给自己打气。

  室内坐满了比他小以及刚进队里不久的警察。

 “我来谈谈案情本身。

 “这回我们遇到的是一起毒杀事件,死者为女性,三十七岁,麻……”赵冈顺着自己的笔记继续往下念,可是这其中也包括他自己写的东西,他差点也跟着不出来了。

 

3

“地铁里?”绣眼第一个被斑鸠的话给吓到,扑打了二三下翅膀,声音也被拉高了不少,虽然对于斑鸠来说,它读到更多的是伤心。

“是的,据说是死在7号线上,尸体就十分安稳地坐在位子上,可能是被人们误以为是睡着了,所以,直到终点站才被发现。”这次的会议是猫头鹰提出来的,因为白天他是老师,无法脱身,所以只有晚上才能将大家聚在一起。不用说,大部分的鸟都到了,简单的哀悼仪式过后,围绕这起事件大家都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还发现了什么?”绣眼着急地问道。

 “就是在麻雀的手边,发现了未被食用过的蛋饼。”这次回答的是乌鸦。

 “是不是凶手故意放在她手边的?她已经吃过东西了,不是吗?‘没有吃过’,真是太可疑了。”

 “或许是这样,所有的可能性在真相出来之前都有存在的价值。”猫头鹰动了动脑袋,摆出了一副“这个观点蛮有意思”的表情。

“尸检报告出来后应该会为解决这起案件提供很多新的线索吧。”

“可是,老鹰上次不是和雕打赌会以人类的身份解决这起事件的嘛。”记忆力超群的翠鸟发话了,它始终站在比谁都要高的树枝上。

“那又并不能代表灰文不会来。”灰文鸟是干法医的,和老鹰是同事。

“好吧,只有寄希望于它身上了。”大雕的出现是让大家感到万分意外的。起初,空气中刮起了大风,所有鸟都以为这是很正常的,接着是一声被误以为雷声的长鸣,从空中划过,真没想到,所谓的“老大”今天会以这种方式出现。但因为身体格外庞大的缘故,它始终和大地为“友”,并不能飞到树上去,也更不用说树梢了。

因为,那里已经被只小家伙占领了。

“告知大家,麻雀的死亡时间是上午八点四十五分至九点二十分,死因是食用了带有氰化钾的食物。”灰文鸟是在雕的后面到的,准确来说,是跟在它的身后,只是因为大雕的身体实在是太大了。

“没有别的可供参考的了吗?”

“奇怪的是,我和几名法医,在麻雀的右手手心的部位检测出相同物质的毒药残留。”

“是自杀?”

 

4

“首先,死者的关系网简单到了让人感到震惊的地步,朋友只有二三个,父母在她小的时候就死了,”在上海大学附近的肯德基餐厅里随便找了二张面对面的位子坐下后,肖菲和赵冈便谈起了关于案情的事了:“从小就独立自主是我们从她朋友那里得到关于她的性格,但由于长期处于失去父母爱的原因,我想她也是十分孤独的,常常只关注自己身边的事,这就是她朋友少的原因。”

“你想说什么?”赵冈看着肖菲问道。

“我是想象她这样的人确实应该没有多少恨她的人存在。”

“然后呢?”

“排除了对她有仇的人之外,我大胆的推测她的死是否会与她的朋友有关,但问题是经过询问这三个人都有不在场证明。”说着肖菲放下了手边的咖啡杯,而去取放在地上的公文包,并很快得拿出一叠文件。这也是从教师时代那里遗留下来的吧,赵冈看在眼里,笑声藏在心里。这些文件里包括所有关于这起事件的方方面面,肖菲从中取出二张纸来,摊在二人中间。

这张纸上印有三个人的照片,其中两张,赵冈十分熟悉,一个是乌鸦,而另一位就是他自己。

“这个人,我已经派两名警察带他去认尸了,就在昨天。虽说是认尸,但初衷是想从他的口中问出话来,结果是无功而返,案发当天他在工作,这点我们已经向他所属的公司核实过了。”肖菲指着乌鸦的照片,他的名字是吴凯。

“还有你呀,但不管怎么说,你那天始终和我在一起执行任务,也有不在场证明。不过,”肖菲深吸一口气,眼珠在眼眶中转了几下,不怀好意地说道:“真没想到,你竟然会和这么漂亮的OL搭上关系。”

“哪里。”编个理由?赵冈紧张地有点说不出话来,此刻的他仿佛是位即将去拯救全人类的大英雄,只是突然遇上是否要公开自己身份的问题,其实死去的人已经在很早之前就已经死掉一回了,但是因为某种原因,她的灵魂在某种形式和鸟结合,焕然新生了,拥有变鸟又变人的能力,而这种经历我也有过,并且因为某种原因,我们相遇了,我这样说,一个纯人类会相信吗?还是不说为好。

“不想说,就不用说了嘛,干什么这么害羞嘛,”肖菲竟然这样解释了赵刚的紧张:“接着我们来看下面一位。”

 

5

可能是这几天始终无法从自己的脑子里将所有关于麻雀的事情统统忘掉的缘故,我的食欲开始一天不如一天,每天带来到公司去的午饭好像也都是为了其他同事而准备的,自己只能勉为其难地吃上几口。

结果我被诊断为患上了胃病。

恭喜我吧,一只乌鸦竟然得了胃病。

坐在龙华医院走廊里的我,在案发后的第四天,头一回笑出声来。

“够啦!“声音是从我对面传过来的,一对男女坐在离我有五米左右的地方。走道里空无一人,能十分清晰地听到对方在说什么。

“现在不是该哭的时候!”身穿灰色茄克衫的男子好像在责备女的。

“那你说该怎么办,把孩子带到外面去,玩了一个上午,就整出来个‘食物中毒’,你不自责还说我。”

“自责,我也有自责过呀。但事实就是这样了,还要怎么办,医生说了,不会危及生命的,不是前几天作了洗胃吗?现在只是再做个胃镜观察观察,两三天后就能出院了。”女人的哭声渐渐小了下来,只是留下一句“如果孩子有个三长二短,我就和你拼命!”然后便和男的走进了我对面的一间医生办公室。

“原来倒霉的并不只是我一个人啊。”

 

6

虽然据林豪明自己供述案发当时是在公司里加班,但由于案发当天是在周末,来这里上班的人远远少于平时,换言之,除去赵冈在外的大部分警员还是认为因为目击者人数过少,作为死者的第三位朋友,林豪明有可能在说谎,从而掩盖他在地铁里让死者吃下带有氰化钾的食物,然后乘机在死者手心里涂抹上氰化钾,从而制造出自杀假象的事实。可惜,最后这种设想还是被安装在公司里的监控摄像头给无声地打消了。

“听说不止一部摄像机拍摄到他当天在公司里的活动。”探访回来的警员们宣布了这项叫做“现在所有与死者有关的人都有了不在场证明”的失败,其结果便是“调查回到了原点。”

“接着上次说的,今天我们俩就来谈谈这份实践报告吧。”还是老地方,二人依旧点了还和上次一样的东西,只不过肖菲这回带的东西明显要比上次的少,赵冈明白警局里慢慢有些人开始认为这是起自杀事件,但出乎她意料的是肖菲似乎也有意朝着那个“阵营”靠拢。

事实上,他的担心是必须的。

首先,肖菲就开始拿“死者手心里有明显的毒药残留物”这点来说事,他认为死者是将毒药下到了食物的外表面,直接用手去抓,才会导致这样的结论。

接着他又拿出了像是在为这一观点作支撑的“死亡时间”。“在上午八点四十五分到九点二十分的这段时间里,死者一定是在地铁里或者在地铁车站里。此时,那里的人流也比较大,相对应的下毒纪律也比较小,而且食物当时是被死者拿着,不可能是他人下的毒。”

赵冈点了点头,像是被说服了一样,但是作为与人类不同的鸟,作为老鹰,高度的警惕性此刻正在向他的大脑传输着“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的危险信号。

要是真像肖菲说的那样,如何解释死者手边还有另外一个没有使用过的食物呢?

“可能是别人不小心落在那里的,有或许是哪个人不要吃了像丢垃圾那般丢在位子上的吧。”赵冈设想着种种可以回答这个疑问的话,但最后还是找不出一条能够站得住脚的。

渐渐地,所有的疑问仿佛都拥挤在了赵冈的脚下,深埋在大地之下,或许就在这块地表下面正好有一个这样像是奇怪的椭圆形地铁站,等待着他走进。

 7

上海地铁7号线发往美兰湖方向的起始站是花木路站,途经龙阳路站、杨高南路站、南陈路站、大场镇以及上海大学等共30个站点,其中在镇坪路、静安寺、常熟路、东安路、耀华路、高科西路和龙阳路,该条线路又分别与3号线(4号线)、2号线、1号线、4号线、8号线、6号线和2号线相交。

这些都是安在地铁站台上的告示牌上的内容。

但在这上面却没有写“毒药是在哪里被下到麻雀的食物中去的”。除去应该通过的三十个站台外,能够下毒的地方还有很多,就单从眼前的这幅线路图上看,所谓的“中转站”就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场所。但问题是,麻雀被毒死的食物一直在她的手上,换句话说,要是真能下毒,那路线就只有一条,跟着她,趁对方不注意的当口下毒。那么,要是这个观点真能成立的话,反过来就得回答这个疑问:麻雀的路线是如何的,她是在哪里上的7号线,在此之前是否转过别的交通工具,其中最关键的是她是在哪里被盯上的,再有她手心里的残留物又做如何解释。

无数个问题萦绕在我的脑子周围,幸运的是我已经向自己的领导提出休假一周的请示,并且很快得到了批准。

而这头一天,我便来到了7号线美兰湖站,这里是麻雀被发现死亡的地方,同时也是整条线路的终点站。

  麻雀住在上海植物园附近。在我的大脑中逐渐形成了一个立体的影像,在这画面的一头是地铁7号线站,另外一端是麻雀的家。

那天,她因为某个原因很早就出了门,接着买了早点。她要是想去地铁站,就得先乘坐公交56路,在徐家汇下车,通过检票口,先乘坐地铁1号线至常熟路站,这样才能乘7号线。虽然我知道7号线的中转站十分多,但是这种方式是最方便的。

那么这其中有被下毒的机会吗?

周末的白天,虽然很多人都在睡懒觉,但也并不排除那些身上有重要事情的人。就拿最坏的打算吧,公交车上站满了人,在这种情况下,能够下毒的几率或许相当之低。那么在地铁站,因为分布着许多候车区,而且长椅也可供人们休息,自由空间之大远远超过车上,那么这种条件下,成功与否主要看凶手如何搭讪麻雀了。

要是是她的朋友,比如说我,我认为她肯定会把手中的食物让给我,我在趁机……但事实上我并没有,案发当天像我这样和麻雀是朋友的人都具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

反过来看,一个陌生人。麻雀自小失去双亲,长久以来,她对陌生事物都会本能地先反射出“抵抗”的能力。

“小姑娘,对不起,我想问你这个问题。”,“小姑娘,对不起,哪里能去哪里?”坐在长椅上,眼睛无力地耷拉下来,注视这两只手。“小姑娘,我来给你算下命吧。”手心里有残留物。

“小姑娘,把手伸过来。”

 

8

“什么?你要找那位小男孩?”

“是的,请一定要达成我这个要求啊。刘医生,拜托了。”起先,我并没有在自己放入复诊过程中透露出半点想要打听情况的意思,只是偶尔将我上次在办公室门外听到的那二位男女的谈话内容讲给刘大夫听,他是个五十岁出头的老医生,他说那是406病房一位因为食物中毒而住院的孩子的父母。

“小孩送过来的时候,整张脸都快变青的了,真是太可怜了。”刘医生这样描述着当时的情形。但当我提出要去看望他的时候,原本留在他脸上的表情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问这问那,说什么“这孩子刚进行好检查,得需要充足的休息。”

我虽然不是什么医生,但也清楚在医院里的规矩,再说了,我和那个小孩并不认识,在没有征得对方监护人的同意,随随便便进入对方的病房进行探视,按道理上讲也是有些不大妥当,但深知自己的肩上背负着他人的命案,有责任去询问一下有着相同遭遇的人。


 谈话被安排在了小孩的病房里。

“大哥哥,你是大学生啊。”这是刘医生的安排。在我的请求下,他只好以“大学生暑期社会实践”的名义给了我去接近那位孩子放入机会。

“对呀,不像吗?”找了个凳子坐下后,我开始帮他削放在床头柜上的苹果,从病床的名牌上,我知道了他叫陈叶亮,今年刚满十岁。

“不是的,”男孩子用力地摇了摇胖乎乎的头:“我只是觉得你比那些大哥哥大姐姐们长得更加成熟。我这样说,你不会生气吗?”

不就是说我老吗。“当然不会。”当刀子将最后的一小段苹果皮削下来之后,我决定进入正题:“小亮啊,跟大哥哥说说你是怎么‘中毒’的?”

“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在那天吃完一根蛋筒之后就开始觉得胃里十分难受了。”这是句只能用“噩梦”来点缀的话语,痛苦的经历仿佛至今还在驱使着这颗小小的灵魂回到那个时刻。

“你在那天没有去坐地铁?”

“坐了,这很奇怪吗?”可能是我太专注了,男孩以一种疑问的表情看着我。

“7号线呢?在哪里坐7号线的?”

     “7号线呀,好像是在常熟路,是1号线转到7号线上的。”男孩虽然回答者我的问题,但依旧是那副表情,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当然,我这样问似乎已经超越了那些真正想来看望住院儿童的所谓的“爱心人士”,他们不会像我这样,但我也是努力地去学着他们的样子做,只不过,最后自己没有忍住。

 

9

自杀事件果真没有他杀事件来得劲爆,原本几次以来都用大篇幅力度报道地铁毒杀事件的报社,似乎也嗅到了别的消息,转而用另一件事来代替它,而将“自杀事件”无情地搬到了社会版面的一个小方框里。

抢占它原有地位的是一起同样发生在地铁站里的抢劫事件。

“这回该轮到他们徐汇区忙了。”毒杀事件的调查力度似乎变得和它在报纸中的地位那般无足轻重。终于有了可以放松下来去周围进行巡逻的一天了。

“这不是嘛。”他们开着警车从富锦路上穿过,当车子开到一个十字路口,刚好遇上红灯,坐在驾驶员位子上的肖菲也终于有了可以抽支烟的时间,而坐在旁边的赵冈正想打开车窗准备换气的当口,手机却在裤子口袋里不安分地响了起来。

  

 “老鹰,你听好了,麻雀的案件是相当复杂的问题,”开门见山一贯是我做事的风格,再者接下来要从我口中说出来的内容的确也容不下我半秒钟的停顿:“首先,拜托你向常熟路7号线地铁站借麻雀被毒死的地铁监控录像,再者就是请求派警力验一验,常熟路站1号线与7号线换乘的地方,所有扶手栏杆上,有没有氰化钾的痕迹,虽然已经过了这么多天,但我想那你还会粘着少许。最后就是拿着录像明天到华山医院406病房来。”上下嘴唇快速地反复击打着,仿佛在那道口子里,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一样。

 

 

10

相距5000米

知道我杀错了人的时候,已经是前天看新闻的事了。

那天还不知道大祸已经悄然临头的我仍旧同往常那般那般去龙华医院上班,可是当中做了小小的改动,我并没有再坐地铁7号线,因为,这种方便只会让自己的思绪重新回到那天。

孙英浩才是真正我要处死的人。

 

“他已经出门了,正朝着车站去。”灰文鸟从小区的绿化带中飞了出来,它的消息是传给在天上盘旋的猫头鹰。

 

相距4900米

   自从大学开始,他便开始偷我的东西,真怀疑有这种品行的人,社会怎么会同意让他来念医生的。当然,这其中也有我的因素,因为我就不该找个校花来做自己的女朋友,更是犯贱地和他讲兄弟义气,把女朋友一次次地亮相在聚会上,而且每一次他都在场……

 

  “他已经坐上了公交车,我开始跟踪。”因为不想让更多的人看见有一只猫头鹰在公交车后面追这一滑稽场景,它只能飞到高空,紧盯着车子。

 

相距300米

 抱得美人归的孙浩英,他的胃这时并没有被喂饱。而另一方面,痛失爱情的我将所有的仇恨都泼到了学业上,所有的题目都成了我的敌人,只有做第一名才能发泄心中的怒吼,这其中就包括得奖的论文,但那里面却偏偏有一二部以他为作者,内容却是我的作品。

是的,没错!我的全部都被他控制着。好的他拿去,在他的心目中,我就是一台为他铸造“光辉形象”的机器,但我却为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常熟路站到了,他已经下车,正朝着地铁站方向走去。”今天在每一只鸟的耳朵边上都佩戴上了一副微小型的通话耳机。

 “绣眼,你那边是否能看见孙浩英的影子?”我的爪子死死地抓着地铁站门口的广告牌,嘴里却在向周围的伙伴下达每一个命令。

“没有看见,这里的人流实在太大了。”

 

相距50米

在案发现场发现的毒药其实是替孙浩英准备的,但气人的是跟在他后面走上中转站楼梯的女孩也带着早餐,而且还是二份。这时,强大的自信心成了我继续做下去的动力。

手一伸进自己的包里,五根指头以及手心便深深被在医院里就准备好的一大罐氰化钾细粉末做包裹。

 毒药是下在楼梯扶手栏杆上的,这样就能十分保险地让对方摸到,只要他碰上去就可以完美地制造出自杀的假象,但在这之前我得洗掉自己手上的粉末,并且还得让他徒手吃掉自己手中的早餐,对于后者,我想当有自信,因为这是他的习惯。

 可是,没有料到有个小偷竟然会朝着这边冲过来,撞开每一位可能挡着他逃跑的人,这里面也有我们。

 

  “看见孙浩英了!他正朝着1号线的方向走去,他刚从7号线上下来。”

 

相距10米

  “凶手李达强也走进常熟路站了,他好像还拿着刀。”

 

相距3米

  “两个人越来越近了,李大强好像站在楼梯上不动了,可是孙浩英还在朝着这边来。”

 

                      相距1米

“变成人!通知警方!”

 

                  相距0.5米

“不行了,没时间了!”

 

……

 

           终点站

 “这起案件,其实是误杀。这是他杀案件中的特殊情况,往往在误杀事件里,死者与凶手,在这之前并没有任何冲突关系,他们可以是最要好的朋友、长辈和晚辈,总之在这二者之间,找到要杀害对方的动机,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但这并不包括有第三者介入的情况。

“比如A与B是无话不谈的好兄弟,而C与A是二个怀有极大仇恨的人,并且A早已有了杀害C的准备,但结果出人意料,死去的人是B,这就是无动机误杀。

“而发生在7号线上的毒杀事件,属于陌生误杀,也就是A与B根本就不认识的情况。”对于麻雀被害事件的真相公布是在老鹰从医院里赶回来的第三天。所有的报社,电台记者都来了,可能对于和要修改之前用“自杀”来终结的报道以及向读者发布道歉声明比起来,听取最新消息更能引发他们工作的热情。

在电视里的发布会上,老鹰以一身警服亮相,他是负责公布真相的。

“凶手原本是想毒杀跟在他身后的他的朋友孙浩英。凶手将准备好的毒药抹在地铁中转站楼梯的扶手上,但此时没有想到的是一位地铁小偷冲出人群,站在楼梯上的他们一行人自然而然地闪栏杆,不过手却在这时抓住了原本扶着的地方的前面稍远的位置,再说了,他们几个人,凶手,原本要杀害的人以及死者都是行走中的,二个条件,驱使了第一个碰到毒药的人变成了死者,”老鹰慢慢地离开了位子,在他的身后,出现了一块黑板,在那里已经被黏上了一份尸检报告,他走到旁边,随便指着上面的哪一条,说道:“其实在死者手心里被验到的毒药,其实是凶手为孙浩英准备的。”紧隔着尸检报告的是一张男人的照片

他就是孙浩英。

在借到摄像头录像后的第二天,老鹰便火速送到了龙华医院小男孩的病房里。为此事我还和刘医生发生过争执,其实他对我大发脾气也是有原因的,当他哭着对我说“杀害那女子的人是我”时,我已经十分确信自己心里的答案,因为他同时也是某所大学的讲师。

小男孩在那天一直跟在那三个人的身后,从1号线下来开始,所以能够记得他们的脸,而且当中还遇上了小偷,所有在场的人都回过了头。虽然地铁里摄像头少,但并不包括人的记忆力差。

地铁站内摄像机分布最密的地方是候车区,在那里,男孩认出了站在他前面的三个人,一个是死者,一个是孙浩英,而另一个就是凶手李达强。

与此同时,至关重要的证据在7号线与1号线的中转站的一根楼梯扶手上被验出来了,并且在这上面还留有凶手的指纹。但可怜的是原本想要自杀的李达强却被飞起一脚的我给打倒在地。

但是仍然成为谜团的是:作为麻雀,他要拿着另外一份蛋饼给谁,而且里面还夹着写给我的情书。

 

                  

 

                                                                                                                                       (完)

[此贴被779689235于2012-8-2 3:15:04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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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 推理之门 Tuili.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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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楼: Re:{鸟群推理2} 椭圆站点 12年08月03日13点05分

(回复读者)


       其实这是我写以鸟类为侦探形象(我称为:黎明鸟群)的第二部短篇,其实向这篇一样,我也在推门里发布过,只不过是很早的事情了,鸟群推理对我来说,它更像是我所想表达的本格推理,就与我写的别的类型的推理小说相比,是这样。黎明鸟群的长篇也在创作中。在下面一篇作品发布之前,我准备将与大家一同重温我写的鸟群第一篇:


  


    


鸟儿的倒计时挑战                                      
                      王毅慈
                          
挑战书
绣眼鸟:
   你好!
   称呼你为“绣眼鸟”,你会不会显得有些不高兴?有时候,你的身份真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一会儿是鸟,一会儿又变成人了。哎,真不明白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
   言归正传,我之所以写这个东西给你是想告诉你,我发明了一种十分微小的定时炸药,几乎可以用“枚”来做计量单位了。
   什么?你不认识我?这没关系,问题是我认识你,我不仅知道上面这些,我还知道你的一个爱好,你喜欢思考问题,尽管听你周围的那些人说,你并不聪明。所以我突然间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绝妙的点子:我要做一个实验,就用我手中的这枚定时炸药,我要看看这缩小了好几十倍体积的炸药的威力到底有多大。看它能不能摧毁一列高速行驶中的列车。
   没错,这就是我写这东西给你的用意,问题是你的意下如何。放心,我会真的将这枚炸药毫无声息地带进列车,混进人群,设置好时间,而我会在它爆炸之前离开,但别的人会死去,你愿意看见这种结果发生吗?你会去设法救他们吗?
   不管怎样,我都已经将这个计划写入我的计划书里了,写入我的日程安排里,标题就叫做“挑战”你是去找到炸弹,保护乘客们的安全,而我只是等待炸药的爆炸。
   我现在就向你发起挑战,星期一,原本打算是放在地铁站里的,但出于公平起见,考虑到你可能会以鸟的形态来接受这次挑战,我改变了主意,就放在轻轨三号线吧,起点在龙漕路站。我将定时器的时间调至90分钟,这表示你要在90分钟到了之前找到那枚炸药,否则就算你输。
   时间从早上八点半开始,我已经调查过了,每周一有一列编号为“JC20431”的轻轨在这个时候从这里经过,我们就选择这趟轻轨作为挑战的场所吧。关键是别让别的人发觉你在寻找炸药,否则,我会不择手段让这炸药当场爆炸的。
   你愿不愿意接受这挑战呢,我的小鸟?
   我可是等着你哦。
  
                           还剩下90分钟
  从上海植物园里飞出,然后一直朝北,穿过一条狭小的地下隧道后,便能听见轻轨呼啸而过的声音。
  3号线,龙漕路站。
  如果那张挑战书上写的是真的话,绣眼来到这里还算是早的。所谓的编号为“JC20431”轻轨还没有进站。虽然是这样 ,但等在站台上的人却越来越多。
   可能今天是星期一的缘故吧,呆在空中的绣眼心想。但很快,它便觉得这是个非常可怕的场景,那个给自己下挑战书的人不是在纸上写道他会带着一枚特制的定时炸药来乘坐这趟轻轨吗?照此看来,先不说这枚微型的炸药的威力如何,看这阵势,万一自己输掉了,没有在规定的时间里找到炸药,这个代价可不是一点点的呀。或许说这家伙已经混进了这些人群里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这家伙!”绣眼用力地挥动起自己两旁的翅膀,以示对那个向自己发起挑战的人的不满,但是这种感觉很快地就被一阵从远处传来轰鸣声给冲灭了,取而代之的是无穷的紧张感。
   “90分钟,90分钟。”不知道为什么,绣眼的那只尖而小巧的嘴一张一合起来,像是一个人在大喘气那样。口中念叨
   一辆轻轨缓缓地朝着站台开来,是的,越来越近,绣眼几乎已经能看见那印在轻轨车窗下的那排编号,JC20431
   鸟儿在空中移动了一下位置,为的是让自己能能看清待会儿走进列车的每个人的脸。可惜,失败了。它根本无法接近那列车,虽然,没有成功地看清所有走进列车人的脸,但它还是靠着自己的努力看到了其中的几位,并将他们的样子记到了脑子里。
   等绣眼将将这些人记完之后,轻轨的列车门也刚好阖上。随后,整辆轻轨慢慢开动起来,速度是越来越快。再加上车轮碾过一节节铁轨时发出的声音,这一切都似乎开始告诉它周围的事物“准备好了吗?”
  还剩下75分钟
  “我记下来的一共有五个人。”在与身旁的这列车一同前行的基础上,还得担心它会不会突然出什么乱子。绣眼觉得自己此刻成了一位护卫,亦或者是一位勇士。它一边保持着与列车同样的速度,一边在脑中整理自己的思绪。
   五个人,分别是位于四号车厢里是一位少女模样的人,耳朵里塞着一副耳机,给人一种很可爱的样子;六号车厢的高个子男人,戴一副黑边眼镜;十号车厢的一对情侣,男生戴丝质围巾,女的则戴着一顶红色的帽子;十四号车厢里的一位少年,文质彬彬的样子看上去还有几分帅气;可是这些好像和炸药本身没有多大联系,再说了,自己也只是看了几眼他们的样子而已,对他们姓什么,叫什么,干什么工作等一系列实质性的问题,没有一点点答案,就算那位给自己下战书的人就在这五个人里面,光“记住了他们的脸”当不了什么有用的线索吧。
   “下一步,该干什么呢?”
   “接下来,你应该逃了!”猛然间绣眼就感到身后有一股强劲有力的风正朝着自己这个方向扑来,一团黑色的影子就在它的身后不远处。
   “可恶,在这种时候- - - - - - ”似乎是发现了自己正处于对方的视力范围内的原因吧,绣眼身体一侧,飞到了列车的顶上。
   它知道那是谁,那熟悉的叫声,还有包裹在肉体外面的黑色羽毛犹如昨晚的一场噩梦,没错它是黄白狼,是绣眼鸟的噩梦,绣眼鸟害怕它,它们的关系就像是老鼠遇上了猫。为了能够存活下去,绣眼一般都会想方设法地逃跑,而这一次,它知道它逃不了了,也不能逃跑。“列车”与“炸药”犹如两条看不见的线紧紧地缠住了它的二只翅膀,速度也变缓了。
   “干嘛飞到上面来呀,黄白狼也跟着飞到了车顶上来,不仅如此,它的速度比刚才的更快更快了一些,至少同飞在前面的绣眼相比是这么一回事。
   感觉到对方正在步步逼近自己的绣眼,又将身体一斜,翅膀像逃命一般猛烈地挥动了几下,一个美丽的弧线划出之后,它飞到了轻轨底部,同时也感受到了这轻轨速度变慢了。难道这车进站了?但往两旁一瞧,连一点这样的迹象也没有,倒是忽然听见头顶上的钢板中传来了一声“咔嗒”,有点像是有东西掉下来发出的声音一样。
   “还想跑?我的早餐!”看来对方并没有放弃自己的念头,随着一阵冷风吹过,绣眼小声叫道“不妙!”之后,便觉得全身发麻。
   它感到自己的腿部被什么东西咬到了。
  
                           还剩下60分钟
   “呀!”因疼痛而引起的眩晕感随着绣眼的一声尖叫贯穿全身,并本能地抽出另一条腿去击打将的腿咬住的黑色东西。
   又是一声尖叫,那个被踢到的黑色东西立刻松开了口。不出所料,是黄白狼。
   似乎是没想到绣眼会使出这一招来对付它,毫无准备就被踢了一脚的黄白狼,重心一斜,没等翅膀挥动起来,贯穿在轻轨底下的风,便将它摔在了铁轨上。
   不久便被驶来的车轮碾死了。
                           还剩下45分钟
   滨悦一瘸一拐地从 宝山路站的站台内的女厕所里走了出来,挑战书中提到的那列轻轨也刚好缓缓开进站内。看来它的速度还比不过一只绣眼鸟。
   是的,滨悦就是所谓的绣眼鸟,只不过是化成了人而已。化成人的绣眼,头发微微有些金黄色,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衫,小腿这里还留有一道深深的伤口,那是刚才和黄白狼争斗时留下来的。黄白狼被碾死后不久,绣眼便又飞回到了列车顶部,这是为了能及时看清前面。可能是考虑到生怕一直处于绣眼这种状态会继续遭来不幸,再者是化为人形后可以进入列车,这样便更能了解到许多有关线索的因素,在看到前方不远处便是延安西路站的绣眼,立马就冲了过去,静静地飞进了站台内女厕所的窗户里。
   几秒钟过后,随着“咔”的一声,列车门在面前打开了,等站在车门口的人下车之后,滨悦便随着人群走进轻轨。还流着些汗水的她,脚一踏到地上,又马不停蹄地朝着四号车厢走去,她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确保那五个她记住的人并没有离开这轻轨,滨悦打算找到这些人并和他们谈谈,换句话说,与其自己在毫无头绪的情况下去找那枚炸药,还不如先得到一些寻找那东西的线索和方向,再说了,万一那个自己下战书的人就在这五个人里,这不是一举两得吗?
   拖着受了伤的腿,穿过几节车厢后,终于来到了人群最为拥挤的 号车厢,老远就看见了有许多人提着大包小包地站在车门口,尽管这样,滨悦的视线依旧在这个空间中爬行着,在一男一女的空隙间看到了那个戴耳机的少女,此时,那少女正坐在那位子上看书。
   “在看什么书呀?”这是滨悦头一回主动与一位陌生人打招呼,但没想到她一出口竟是这么一种十分亲密的口气。
   “对不起,你问我什么?”少女将头抬了起来,用一种询问他人的眼神看着滨悦。
   “看你看得这么出神,我是想问你,你在看什么书?”可能是刚才的提问引起了对方的注意,滨悦的说话口气变得更加随意了。
   “哦,是小说。”
   “那冒昧地问一下,你哪一站下?”
   “这个——”听到滨悦这么一问,少女的脸上露出一副犹豫的神情,她不知道自己眼前的这位大姐姐为何会问她这个问题。
   “哦,不想说也没关系。我只是觉得这轻轨的速度有些奇怪。”
   “真的吗?我倒是没觉得。不过,我刚才听见从我座位下面传来一种像是有东西掉下来的声音,当时我还以为是我的东西掉下来了呢。”
   “你不是戴着耳机的吗?”滨悦指了指少女的耳朵。
   “那只是装装样子而已,没有音乐的。”
   “哦,是这么一回事啊。”滨悦点头回应道。
   就在这时,坐在那少女身边的一位阿姨模样的女人拍了拍滨悦的肩膀,她告诉滨悦,她也听见了那个声音。
   看来是错不了的了。接着滨悦又随便地问了那位少女和她身边的阿姨几个无足轻重的问题之后,便离开了这节车厢,同时她看了看挂在手腕上的表,剩下还有四个人要去看再加上腿上的伤,她不由得担心起时间够不够用了。
                       还剩下 30 分钟
   脚上的伤再次疼起来的时候,滨悦刚好走到十号车厢的那对情侣的跟前。原本是不打算就此停留的她只是想着经过这节车厢到十六号车厢去看看那位少年而已,结果,那慢慢流出血的伤口疼得滨悦只好改变计划。
   “小妹妹你怎么了在?”可能是位置好的缘故吧,滨悦蹲下来揉按伤口的样子完完全全地落在那对情侣的视线中。女的连忙蹲了下来,说道:“看来是流血了呢。要不要紧?”
   哪能不要紧,滨悦心里这样想到,但由于,伤口的疼痛越发剧烈,她只好用“嗯,大概连站起来都有点困难吧。”
   “小妹妹,我这里有医用喷雾剂,对你可能会有帮助哦。”这是那男人的声音,只见,他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个蓝色的罐子,拧开套在罐子上端的盖子,露出一个喷头样的东西来,将这喷头对准了滨悦腿上的伤口用手稍稍一摁,一股带有浓重药味的气体便从喷嘴处喷了出来。接着那个戴着围巾的男生又将自己的围巾接下,系在滨悦的伤口处,他还说“千万别系得太紧。”。
   谢过那对情侣之后,滨悦终于站了起来,虽然是刚弄好,伤口还是在隐隐作痛,但比起刚才可算得上是好多了。
   “小妹妹,不疼了吧。”
   “嗯,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一下两位,可以吗?”虽然此刻面对的是两位刚帮助过自己的人,但是考虑到是这一切都是为了能够尽早地找到那枚炸药,滨悦还是硬着头皮问出了口。
   “什么问题呢?”
   “这个——”滨悦停顿了几秒钟,她是在考虑问什么,怎么问。根据刚才小妹妹说的,以及自己之前是绣眼的时候在轻轨底下听到的,滨悦已经开始怀疑起那枚炸药是否落到了轻轨的里面,并随着这列车的运行速度的改变,在列车里进行着翻滚,发出那些像是东西掉下来的声音。是的,如果这都是真的话,滨悦觉得自己现在做的应该是去找到炸药现在处在的位置,对于这点,再次化成那只绣眼鸟会起到帮助,但理智告诉滨悦,她这样做只会是浪费时间,只会盲目地用耳朵去听,用眼睛去看而不去思考得到的总归是悲剧。好吧,她深吸口气,但为了不让对方起疑,最终还是选择了同以往一样的问题“你们哪一站下车?”
   “哎,我们哪一站下呀?”是女人故意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听到滨悦这么一问,她并没有感到什么诧异,她只是先抬头想了想,然后演戏般地用手腕勾住身旁的男生,用一种暧昧的眼神望着他。
   “这个——”那个帮自己系围巾的男生听到这个问题,反而变得犹豫,就像刚才那个少女的反应一样,但是他还是说道:“是宝山站。”看得出他是看在她女朋友的面子上才这样的。
   “那么再问一个问题,你们觉得这轻轨开得怎么样?有没有觉得速度上有些奇怪,我指的是忽快忽慢。”
   “嗯,听你这么一问,是有这种感觉,这是我们站在这里看着窗外风景时发现的。”这是那女生的回答,男的则在一旁点头。
   “出现过几次这样的情况?”
    “大约是五次,忽快忽慢的。”
   五次,滨悦默默地将这个数字记在心里接着又问那两位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这次的他们的回答是否定的。
             还剩下 15 分钟
   “小妹妹,你敲干什么呀?”六号车厢的那位高个子男人显然是个坏脾气。看着朝自己身边走来一位在车厢里东敲西敲的女孩子,他边没好气地叫道。
  “没什么,只是玩玩而已。”滨悦苦笑道,是呀,她自己都觉得这句话说得很可笑,但是她实在是找不到别的什么理由可以作为她在查证这轻轨列车的内部是不是空心的这一事实的伪装。
   “谁会玩这个呀!”高个子男人瞟了一眼女孩子之后便闭上了眼睛站在那里。
   “对不起。”
   “真是的,已经够累了,还碰着这列轻轨,真不知道现在的轻轨事业是怎么了。幸好,我可没干这一行。”闭着眼睛的男人这样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这列轻轨开得慢?”
   “是呀,一般我乘这趟轻轨只要一会儿就到了,不像今天,开这么久。”
   滨悦听到这话后,小声地笑了一下,然后这样说道:“可能是轻轨出什么状况了吧。”这显然是在套对方的话。
   “出什么状况,我不清楚,我也不想弄清楚,那是他们工作人员的事情。我知道的是我刚才听见了一声很细微的响声,就在我的头顶上,因为当时的人太多了,我也没多大留意。”
   和刚才那些人说的差不多。但这就够了吗,刚想像刚才几次一样说一句“抱歉,打扰了”之后就离开该节车厢的滨悦,突然想到了什么,收回了刚想踏出“离开这里”的第一步,她又问道:“你说你乘过这趟列车?”
   “是呀,而且是‘经常’。”
   “那你知不知道这条铁轨上有没有弯道?”
   “有的呀。因为我经常乘坐这条线路,所以对一些细节方面还是知道的。弯道大概有四个吧。”高个子男人慢慢睁开了眼睛回答道。
   “哦。”像是得到了一个满意的答案,滨悦微笑着向那个男人告别。
                      还剩下10分钟
   从刚才的一系列询问中得到的线索来看,滨悦已经从“开始怀疑”的程度进步到了“可以确定”,她相信炸药现在就在这轻轨的内部。在敲击轻轨内壁及四周的时候,她可是听清了哪里是空心,哪里是实心的。那么也就是说挑战书中提到的那枚炸药肯定是通过这些空心的区域进行移动。滨悦在脑子里分析着,并大胆地进行着推断,她认为这枚炸药的移动路线是被计划好的,因为她知道一般这种危险的东西如果在没有安全保护的状态下或是在没有计划好的条件下东撞西撞,是很容易发生爆炸的,但到现在整列轻轨还正平安地向着最后的目的地行进。所以滨悦觉得自己有理由断定那个驾驶这列轻轨的驾驶员与这次所谓的“挑战”有关,但至于他是不是给自己下挑战书的人这个问题,滨悦无法作回答,因为在这列车中,她还记得还有一个人她没去找过。
 “怎么这么慢呀。”,“是不是出什么故障了?”就在她走出没几步路的时候,整列轻轨都变得躁动不安起来,有些乘客紧张地看起手表来,有的在打电话,还有的便在一旁发起了牢骚。
 经过几番折腾之后,滨悦终于挤到了十六号车厢,气喘吁吁地抓住了一根栏杆。
 “终于到了。”滨悦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到哪里了?”真是幸运呀,站在那栏杆边的便是出现在滨悦脑海中的那位少年,样子还挺帅的。
 “没什么,只不过是来到这节车厢比较吃力而已。”
 “哦。没见过你呀。”少年看了看滨悦的脸说道。
 “是吗?”被一个男孩这么一看,滨悦的脸红了起来,羞涩地问道:“听口气你经常来乘轻轨的?”
 “不,那个只是我的口头禅而已。”少年笑着回答道
 “是吗?”滨悦显得有些哭笑不得,她问少年“那你觉得今天这趟轻轨怎么样?整列轻轨里的人都觉得,它开的很慢呀。”
 “我倒没这么觉得。”男孩耸了耸肩,继续补充道:“别人急是因为他们有事,我今天可没什么事。”
 “是这样啊。”滨悦听着男孩的回答若有所思起来。她看了一眼男孩,说道在:“既然你站在这里这么久了,应该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吧。”
 “声音?”
 “比方说像是有东西掉下来或是有东西撞来撞去的声音。”
 “没,怎么了?”
 “啊,没什么。”滨悦说着摆了摆手。视线也跟着从男孩身上移开,与此同时,一只飞在外面的鸟,引起了滨悦的注意。
 
 还剩下5分钟
 乌鸦的此时出现,着实让滨悦感到十分惊讶与兴奋,但身为一只已经化为人形的鸟来说,滨悦知道自己不应该将这些情绪给表现出来,她要像个正常人一样平静,至少在这列轻轨到达下一个站之前是这样的。她已经想好了接下来该怎么做,等到轻轨进站后,她会第一个冲出轻轨,然后跑到女厕所里,化成绣眼,接着,她会把包括那张挑战书在内的所有事统统讲给乌鸦听,到那个时候,不要等到自己说出“能不能协助我?”之类的话,乌鸦一定会自己主动要求协助绣眼。对于乌鸦的脾气与性格,作为绣眼,她已经弄得十分清楚了。
 事实上,结果也想滨悦心里所想的那样,一切进行得也是那么的顺利。
 “我会协助你的。”飞在绣眼身边的乌鸦果真这么说了。
 “也不是太难的工作啦,”绣眼说道:“从我推理得来的结果再综合那些人说的话来看,显然观察这趟轻轨上有没有什么洞口或者机关,是很重要的。”
 “你说的也是,也有这种可能性存在。可能炸药就是通过这些东西在这轻轨里的空心区域内移动的。”
 “刚才我在被黄白狼追赶的时候已经稍许看过了列车底部,这次我想认真观察,所以——”
 “轻轨顶部的察看就由我负责了。”乌鸦心领神会地说道。
 “那就拜托你了。”说罢,绣眼一个转身,便飞到了轻轨的底部。
 轻轨的底部是整列轻轨中最为黑暗的地方,尽管是在大白天,但飞在两排车轮间的绣眼还是觉得这里没有车厢里的亮,而且还危险,,这可能是因为黄白狼的追击的场景在绣眼的心理留下了阴影所造成的吧。
 “滨姐,我上面没找到什么洞口之类的东西。”头顶上的某个地方突然传来乌鸦的叫声。
 “是吗?”处于轻轨底下的绣眼使劲地眨了眨自己的眼睛,这可能吗?它心里这样想着。一枚小小的炸药在这列长达数米的轻轨的“肚子”里,只凭借着轻轨速度的改变和弯道的作用,就产生出位置移动的结果,这可能吗?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但如果要是说所谓的“位置移动”要牵涉到“从下到上”呢?光光在速度上做文章是行不通的吧,换言之,如果真的碰上这种是情况,那一定得动用某个机关,让这个东西从下面弄到上面去,而事实上绣眼就碰着了这种事,就是在被黄白狼追赶的时候,它听到了轻轨底部有声响传来。
 那么这个机关是什么呢?绣眼在轻轨底下一边飞着一边思考着,它感觉既然要解决这个问题的话,还得回到原来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的地方。
 “二号车厢”飞到那个地方后才知道那是哪节车厢下面的绣眼,一下子便恍然大悟地叫道之后,便立马找起了那被它称为“机关”的东西。
 可能是这节车厢靠近轻轨驾驶室的缘故吧。二号车厢的下面被密密麻麻地安装了许多东西。
 “我是在这里听到这声音的。”绣眼一会儿看看这里,一会瞧瞧那里,像是在脑中还原当时的情景,“然后,我就被黄白狼给咬了,接着——”回过头做着准备踢东西动作的绣眼突然停住了嘴里的话,一个黑色金属样的东西引起了它的注意。“那个是什么?”
  “秃鹰!”此时空中又传来了乌鸦的叫声:“它朝着这边飞来了。”
  
                    还剩下 3分钟
 “你来干什么!”乌鸦身体向左一晃,闪过了冲自己而来的秃鹰。
 “被发现了呢。”身材魁梧的秃鹰冷笑着站到了列车顶上,它说道:“怎么了?老朋友来看你,你竟然就这么不热情呀。”
 “过去我和你的恩怨,已经彻底了解了。现在我们可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两家人’。”站在秃鹰对面的乌鸦大声叫道。
 “哦,是吗?既然你已经说出那种话了,那就算了吧,不过我先声明一下,刚才你和那只绣眼交头接耳时说的那些悄悄话,我可是全都听见了。”秃鹰转过身去,摆出一副要飞走的样子。
 “你在偷听我们的说话!”
 “什么叫‘偷听’,我是在关心你,才这样做的。”
 正当两只鸟交谈的时候,绣眼冷不丁地从轻轨底下窜出,显然它听见了上面有鸟叫声。
 “秃鹰,你来干什么!”绣眼大声喝道。
 “好漂亮的鸟啊,听说你刚才不小心杀死了我的一个手下,黄白狼?”见到有鸟飞了上来,秃鹰又将身体转了回来
 听到面前这个比自己要大上好几倍的鸟这么一说,绣眼不禁抖了一下,翅膀也随之发麻,它并不是在害怕秃鹰,而是觉得这个消息传得实在是太快了。
 “是的,这又怎么样!”绣眼说道。
 “没什么,我还得感谢你呢,因为我发觉它已经背叛了我。所以为了作为感谢,还有就是看在你现在是乌鸦的朋友的面子上我要把我所看见到的毫无保留得告诉你。”
  “你知道我为什么而来吗?”绣眼试探性地问道。
 “当然是找一枚炸药咯。”
 “你一直在跟踪我?”
 “是的,我一直在场,只不过是飞得比较高的那种,你看不见我而已。”
 天哪,虽然对于这个回答,绣眼早有准备,但还是吃了一惊,花了好长一段时间,它才从口中吐出一句:“那你都看见什么了?”
  “除了刚才你和乌鸦交谈的那段以及你被黄白狼追击的那段外,你还想知道些什么?”秃鹰反问道。
 “比方说,列车进站后,你有没有看见什么奇怪的迹象,比如说有些乘客下了又上之类的。”这是绣眼脑中突然冒出来的一个点子,虽然听起来是有点令人费解。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秃鹰将头扬起,若有所思地说道:“有一个男孩,在水产路站从十号车厢里出来,然后又跑进了十六号车厢。”
 “男孩,”这下又轮到绣眼若有所思了,但出于对这个回答的真实性考虑,它问道:“你没看错吧?”
 “绝对没有。”这是一个斩钉截铁般的回答。
 “明白了,谢谢你”绣眼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来,像是刚做完一场长达一个小时的报告会一般,用力地抖了抖翅膀,软绵绵地坐了下去。
 “怎么了?滨姐?”乌鸦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好奇地问起绣眼来。
 “炸药已经不在轻轨内部了。”绣眼只会答了这么一句。
 
                               还剩下2分钟
     告别了那两位之后,绣眼决定再一次化为滨悦的样子。过程还是同以往的一样。
     看着轻轨缓缓开入友谊路站,她不假思索地选择了走进十六号车厢,因为时间紧急,她也顾不得想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了。
 大概是快到终点站的缘故吧,十六号车厢里的人比滨悦初次来到这里时的人少了许多,两旁的位子大多数是空的,只有几个是坐着人的,所以滨悦十分容易地就找到了先前的那位少年。
 “一切都明白了,把炸药交出来吧。”滨悦这样开口说道。
 “什么炸药?什么明白?你在说什么呀。”少年疑惑地看着滨悦。
 “你就是给我写挑战书的人。”
 “什么?少年瞪大了双眼,那眼神似乎在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对呀,你当然会不赞成我的这种说法,那是因为,你还有一个帮凶:轻轨驾驶员。”
 “帮凶?小姐,你是不是喜欢编故事?”
 “你把所谓的‘炸药’交给他,希望他能帮助你,没想到他竟真的帮了你。当轻轨开到龙漕路时,他将你给他的微型炸药放进了驾驶室中的一条管道,这管道是通往轻轨内部的,”滨悦没有理会对方的意思,身体靠在栏杆上,继续说道:“也就是说,炸药通过这条管道来到轻轨的内部。不是往上走,而是往下走。从驾驶室出来的炸药又凭借这惯性的作用来到了二号车厢的下面。你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这一点的吗?我变成鸟后用耳朵听到的。就因为凭借惯性,那位驾驶员先生故意将速度变慢,并在那里启动了另外一样东西,是它让处于轻轨底部的炸药一下子到了轻轨顶部,对,那东西就是装在二号车厢下的气压阀。”
  “看来你不仅喜欢编故事,还对机械挺有研究的。”少年带有讽刺意味地笑了笑。
 “此时被弄到的上面去的炸药,安稳地来到了三号车厢,我用手敲过,发现那里的顶是空心的。不单单是三号车厢,四号车厢也是空心的。而五号车厢则相反,实心的。也就是说,如果要让炸药平安地来到你这一节车厢的话,在这一块,必须让那炸药改变路线,朝下走。为此,驾驶员完全地利用了弯道的这一特点,虽然对于坐在车内的乘客可能感觉不到弯道的存在,但这只能骗过普通乘客而已。驾驶员利用弯道的向心力让炸药顺利地掉到列车底部,看样子是神不知鬼不觉的,然而声音‘出卖’了他,被一位坐在四号车厢里的小妹妹听见了,用她的话说就是‘像东西掉下来的声音’。”为了争取最后的时间,绣眼一边在脑中飞快地将之前的所有线索串成一条线,一边又将这条线加工成为语言,说出口。
 “是吗,看样子,是有一点意思哦。你还是一只鸟啊。”
 “速度的变化,弯道的利用,那位驾驶员利用地可以称得上是完美了,这还没完,它又用相同的方法,将炸药弄到了六号车厢的顶上,却被一位高个子的男人听见了。
 “正当我以为一切会这样有条不紊的继续下去,让我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十号车厢的一对情侣却告诉我他们没听见什么类似的声音,而恰好十一号车厢的顶是实心的,底部也是实心的,换句话说,如果要让位于十号车厢里的炸药,安全地来到你所在的位置,必须跳过十一号车厢,而这种可能,在一列高速行驶中的轻轨上是不存在的。
 “那接下来呢?”
 “聪明就聪明在这,驾驶员还利用了一样东西,轻轨里的栏杆。我想这些栏杆上虽看上去都很光滑,这其实是涂在上面的颜色造成的幻觉,事实上,这些栏杆上都有一扇小门,我说得好像有些夸张了,但至少有一根是这样的,而这根栏杆就在那对情侣所在的车厢里。这栏杆是特制的,在小门里面,在这根原本是空心的栏杆里有一块板,技术已经称得上是‘完美’的驾驶员将炸药通过相同的方式落到了这根栏杆中的这块板上,就像是高尔夫球手将球打进洞里一般。你也只要按照计划的时间,打开那扇小门,便可拿到炸药了。
 “据我了解你还在轻轨驶入水产路站的时候,从十号车厢出来,然后径直走进现在这节车厢。我猜想那时你的手里握着的就是那枚炸药了。”说着滨悦看了看男孩的脸。
 他僵住了,像是被雷劈到一般,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
 “连这个你也想到了。”看样子他再也装不下去了,只见他用力地咽了一下口水,生硬地张开嘴巴,说道:“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确定我就是那位给你下挑战书人?”
 “语气。”滨悦见他已经败下阵来,呼出了一口气来:“你说你要等到炸药爆炸前一刻逃走,而且把一种能造成人死亡的爆炸称作为‘实验’,再加上那弥漫在挑战书中的那种语气,我发现能写出这种文字的人是个看破红尘的,对周围一切都不抱有积极乐观心态的人,而这恰恰符合了你的性格,你的那句‘别人急是因为他们有事,我今天可没什么事。’露出了破绽来。”
 “好,我输了。绣眼鸟。”
 
 还剩下1分钟
  “那么废话少说,既然你已经认输了,”滨悦伸出来了,双眼怒视对方,“时间不够了,快拿出来了。”她说道。
 “看来是不够了,”少年抬了下手,露出挂在手腕上的一块手表,确认了时间之后,说道:“但如果交给你之后,我怕,就算你化成了鸟,也没多少时间让它不爆炸呀。”
 看来对方的言下之意是不会给自己那炸药了,“那么听这话,好像,你有办法阻止这悲剧的发生?”滨悦接着说道。
 “我可没这么说过。”
 “那你到底要真么样!你一定要让这枚炸药爆炸才肯放心吗?”听对方这么一说,胸中生起一股火来,滨悦激动地说道。
 “如果我存心想让这炸药要爆炸,那我干嘛还写个破挑战书给你,对不对?”被对方这么一说,少年也有几分生气了,声音也随之大了起来,他警告滨悦说,他马上就要到站了,希望她别让自己抱着不开心的情绪离开这列轻轨,甚至还说要滨悦将这件事情忘了,更指明“那只是场游戏而已”只要记住“你赢了”便可。
 “这算什么话呀!”滨悦终于大叫了起来:“你的游戏是‘实验’?不是这样的吧,这应该叫做‘杀人’吧,实验的本质是让全人类进步,给人们带来美好的,任何以伤害他人生命为前提的活动根本称不上是什么‘实验’!”你想看看那炸药的威力有多厉害,实际上是以看它能杀死多少轻轨里的人为计量单位的。”车厢里的空气随着滨悦的语气一点点地凝固起来,所乘客的视线也同时汇聚到了他们身上。
 “铁力站到了,请下车,开门请当心。”广播的声音猛然间打破了原本安静的气氛。
 “我要下车了。”就像是刚才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般,少年头也没回地走到车门口,准备下车。
 “你什么地方都别去!”
 
 还剩下20秒
    发现滨悦也跟着自己离开了那列轻轨的少年,从原先的走路变成了快步跑,就这样子,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开始穿梭在站台内。
 
                               还剩下15秒
     这时在站台的另一侧,一列轻轨正缓缓地开了进来。
                           
                               还剩下10秒
   像是得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的少年速度变得更快了,冲着一扇慢慢打开的车门一路狂奔。
 
                              还剩下5秒
    不,他没有跑进这趟轻轨,只是将口袋里的一样小东西丢进了那节车厢里,自己却离开了。
 
                             还剩下3秒
    发现这个举动的滨悦在车门快关上的一刹那抢先扑进了那列轻轨,并找到了那枚小东西。
 
                            还剩下2秒
     滨悦捡起来那枚小东西,发现有一个小红灯在闪,而且,那频率越来越快。
 
                         还剩下1秒
     小红灯灭了。
                     
                       所谓的“炸药”
 刚听见一声“砰”的巨响时,滨悦就已经做出了蹲下,双手护住头部等一系列急救动作。
   就这样过了一分钟,确定自己还活着,并努力地眨了几下眼睛之后,她发现那个放“小东西”的地方,出现了一张被折成爱心形状的纸头。
 拆开纸头,先映入滨悦眼中的是写在最上面的四个大字“你被耍了”。
 感到自己被活活地愚弄了的滨悦继续看了下去:
  绣眼鸟,当你看到这张纸的时候,是不是头一下子晕了?这得归功于我所做的这样东西。其实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机关而已,当所设定的时间到了之后,机关便会启动,发出一声巨响,被装在里面的东西也会随之掉出来,根本算不上是炸药。
 话说回来了,你的判断力与推理能力着实让我大吃一惊,佩服不已。我还以为你根本不可能找到我和我的“帮凶”,为此,我还准备放弃了呢。
 我见识了一场很好的推理秀。我相信,你会成为一只好侦探的。
 好了,最后,我想和你说一声抱歉,是不是有种被骗了的感觉?对不起,请你原谅。
    再见
                                                  (麻雀)
 “原来大家都是鸟类啊。”坐在地上的滨悦不禁笑出声来。
    
               (完)
 


 


本文转载自:推理之门 http://www.tuili.com
原文地址:http://www.tuili.com/bbs/bbsShowDetail.asp?act=search&fid=215339&aid=14&bid=38


 


       看样子这条帖子是我写的最长的一条了。


 









※来源: 【 推理之门 Tuili.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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