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8月8日,立秋后一天,晚上10点20分,阴沉的天空,最终还是下起雨来,让原本就有些凉爽的夜晚变得寒冷起来。
街道两旁的树枝随风摇曳,时有树叶飘落,不知道下一刻会落在何方,她岂非也正如这些树叶一样,无法预知自己的归宿。
莫林是在一宗命案现场外,遇见的她,她撑着一把紫色的雨伞,静静地站在禧丰宾馆的街对面。
她还和当年一样漂亮,容颜十年如一日,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她有着让所有男人垂帘,让女人羡慕的身材,尤其是她的气质,优雅且性感,容貌是可以靠化妆品来修饰,但气质却是天生的。
她还有个很好听的名字。
何静雅,文静而优雅。
但莫林在她那双大而优雅的眼睛里看到的却是迷茫,仿佛看不到未来,看不到希望。
莫林穿过马路向她走去,昏暗的路灯下,她依然是那么出尘脱俗。
他故作偶遇,向她打招呼:“何静雅,好久不见了,这么晚,你在这儿干什么?”
她好像不记得莫林了,看他的眼神是那么陌生。
“你是?”她冷淡的问。
“莫林呀,我们是高中同学,而且咱们还同桌过两个学期,你不会这么健忘吧?”
“不好意思,我在一次意外中失去了记忆,以前的一切都不记得了。”
“失忆,怎么会这样?”
何静雅没有回答,也许她自己都不知道答案。
就在这时,蒋蕾在马路对面喊道:“莫队,你怎么才来?在哪儿干什么?”
莫林跟何静雅点头示意,说了一声“再见”,然后向蒋蕾走去。
蒋蕾留着一头清新的短发,侧分的齐刘海让她更显得神情气爽,乌黑的头发蓬松顺滑,标志的脸蛋,苗条的身材,就算穿着平底鞋也能显出她那双修长的腿,而且她从小学习谭腿,这双巧如灵蛇的美腿,不知踢翻了多少匪徒。
“车开到半路爆胎了,怎么样?现场什么情况?”
“命案发生在禧丰宾馆的六楼,603客房,一男一女两名死者。”
“死者身份确定了吗?”
马路对面的何静雅,依然撑着雨伞,静静地站在那里,莫林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和蒋蕾走进禧丰宾馆,乘电梯直奔六楼。
“男死者叫吴建斌,今年28岁,江州市鑫宇贸易有限公司业务部经理,女死者叫李昕,今年36岁,江州市天鸿集团董事长李天鸿的女儿,目前任天鸿集团财务总监,现在只掌握这么多,我们已经设法联系他们的家人。”
“是谁报的案?”
“这里的两名保安。”蒋蕾说:“据他们讲,是楼下服务台接到603客房的电话,可是电话里只说了一声救命就没声音了,于是服务台就叫那两名保安上去看看情况,两名保安来到603客房的时候,门是在里面反锁的,两名保安敲了半天门,里面没有任何回应,情急之下,两名保安撞开房门,冲了进去……”
“门是反锁的?”莫林问:“两名保安从接到电话到六楼用了多长时间?”
“十分钟左右。”
“他们撞开门后做了什么?有没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人?”
“据他们讲,撞开门之后,发现两名受害者都已经死了,马上打电话报警,在派出所民警没到之前,一直守在门口,没有离开,期间从始至终没有看见任何人出入,甚至走廊里都没有人走过。”
“这个宾馆除了正门,还有其它出口吗?”
“还有个后门,是防火通道,直通安全出口楼梯。”
莫林和蒋蕾来到603客房,他最先检查的就是门锁,门的确是从里面反锁的,这种门锁,一旦从里面反锁,就算有钥匙,从外面也无法打开,现在被两名保安从外面强行撞开,门锁已经坏了,随后他又检查了一下窗户,也都是在里面反锁的,更何况这里是六楼,凶手想不留痕迹的从窗户离开,简直是不可能。
“凶手是怎么离开这个房间的?”莫林心中充满疑问。
他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房间的格局很简单,一进门的左手边是卫生间,往前走就是主卧房,空间宽敞,装饰华丽,两张席梦思床,两张床中间有个床头柜,上面放着客房电话,正对面靠墙是电视柜,上面摆放着一台32寸的液晶电视,最里面的窗户是临街的,窗帘是拉着的,窗户前面是两张独立的沙发,两张沙发中间是一张茶几,茶几上放着一束散发着浓郁香味的玫瑰花。
房间里技侦人员忙于拍照、搜证,法医徐明在初步验尸,屋里很乱,有明显翻动过的痕迹,像是在找些什么,男死者背后插着一支七寸多长的弩箭,趴在两床间的床头柜上,床头柜上的客房电话已掉在地上。
“男死者是被人从后面一箭刺穿心脏?”
莫林问法医徐明:“为什么外伤口没有血?”
“弩箭从后背刺穿心脏,致心脏大量出血,血淤积在胸腔内无法回流,所以外伤口没有出血,同时,大量的血淤积在胸腔内压迫心脏,使心脏无法跳动,也是致死的原因。”
“死亡时间?”
“初步鉴定是三十分钟到一小时之间。”
“楼下服务台几点接到男死者的电话?”
“9点50分。”
“时间很吻合。”
女死者就躺在男死者身边的床上,死状相当的凄惨,胸口部分被利器划开了四寸多长的口子,胸口的血四处蔓延,**的大部分都被染红,她死的时候似乎一点挣扎的迹象都没有,就这样躺在床上,她眼睛瞪得圆圆的,眼中满是恐惧。
“女死者嘴巴张得很大,看来被杀的时候被什么堵住了嘴巴。”徐明说:“她的心脏被凶手掏了出来,扔在了卫生间的马桶里。”
“什么?”莫林显得很吃惊,随即问:“她的死亡时间是?”
“一个小时以上,两名受害者的死亡时间相差半个多小时。”
“他们什么时候入住这家宾馆的?”莫林问:“两个人是一起来的吗?”
“据这里的值班经理讲,他们是在今天下午入住的,一前一后来的,女死者较男死者早到二十分钟。”蒋蕾回答道。
“宾馆的监控录像看过了吗?”。
“监控录像的主机在三天前就已经坏了。”
“期间他们有没有出去过。”
“没有人注意。男死者可能在9点多出去过,凶手在这时来到凶案现场,将女死者杀害,然后足足等了半个多小时,才将外出回来的男死者杀死,从两名受害者的死亡时间上来看,这种可能性极大。”
“这是一宗有计划的犯罪,门窗是反锁的,凶手为什么要将凶案现场布置成密室?凶手是怎么离开的?”莫林百思不得其解,他接着问:“两名死者有没有财务上的损失?”
“没有,两名死者的钱包都在,里面的钱和银行卡都没有丢失,女死者项链、耳环,戒指都是价值不菲的奢侈品,一样都没少。”
“不是为财,那么凶手在找什么?”莫林心生疑问。
这时,屋里忽然传来一阵苹果手机特有的铃声,莫林顺着铃声传出的方向找去,很快,他就在**头柜的后面找到一部手机,他戴上手套,蹲下身子,将手机捡了起来,但对方已经挂断了,莫林并没有回拨,简单地翻阅了一下,确定这个手机就是男死者吴建斌的。
其中一条短信息引起了莫林的注意:“死亡是一切生灵的终点,我就是死神的使者,我的降临是让那些满身罪孽的人,提前接受死神的审判,送上断头台,走向生命的终点,你将是第一个接受审判的罪人,惊慌吧!恐惧吧!绝望吧!死神镰刀即将收割你的生命!”
“明天去查一下这个手机号码。”莫林将手机递给老赵,虽然他明白从手机号上不会有太大收获,但他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丝可能破案的线索。
“给宾馆里的每一个人做一份详细的笔录,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出入。”
做笔录的过程用了很长时间,禧丰宾馆装饰典雅,干净整洁,现在这是旅游旺季,客人很多,直到晚上凌晨一点多才完事,算是把大致的情况都摸清楚了,几乎每个人都有不在场的证据,而且都说没有见过什么可疑的人。在发生命案这段时间,一楼宴会厅有二人转表演,而且是一位知名转星,所以那段时间大部分的人都在宴会厅看二人转,凶手也许就是抓住这一点,才会选择这段时间犯案。
离开禧丰宾馆的时候,马路对面那美丽的身影已不见。
命案发生的第二天下午,莫林坐在办公桌前发呆,电脑屏幕上是他高中的毕业照片,何静雅那张美丽的脸庞在相片里十分出众醒目。
曾经有人问他,世间最刻骨铭心的爱是什么?
他毫不犹豫的回答是:错过的爱。
真正让人刻骨铭心的爱,并不是长相厮守,白头偕老。
步入婚姻殿堂的爱,可能是幸福的爱,但绝不是最刻骨铭心的爱。
得不到的永远是最美,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回忆起那懵懂的爱意才是最刻骨铭心的,当时光流逝,人已老去,躺在病**回忆的也许并不是一生中平淡无奇的夫妻生活,而是青春年少时的梦中情*人。
那时候的她和现在一样美丽,只是更青春,更阳光,那时的她总是笑容满面,莫林喜欢在她甜美的笑声中度过每一天,和她同桌的那两个学期,是他最美好的回忆,这种美好的时光到高二就宣告结束,班主任重新编排了座位,男女同桌的时代彻底成为回忆。
“你真笨,这么简单的题,你都不会解。”
莫林每次问何静雅数学题的时候,她总是这样对他说,他也总是点头虚心道:“我笨,我笨。”
“哇,她是谁呀?”
蒋蕾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身旁,吓了他一跳。
“她真漂亮,原来她就是你心中的女神呀,暗恋人家。”
“你怎么走路没声音,跟个幽灵似的。”
“是你自己看美女看的走神了吧!”蒋蕾说。
“苏警官,找我有事否?”莫林故作严肃。
“验尸报告出来了。”
“快给我看看。”莫林急忙道。
莫林接过验尸报告认真的翻阅了一遍,报告结果证实,被害人的死因和推定死亡时间与法医徐明在现场推断的相差无几。
杀害女死者的应该军匕一类锋利的凶器,在命案现场和禧丰宾馆附近都没有找到杀害女死者的凶器,杀害男死者的弩箭是自制的,是近距离射杀,现场没有发现发射弩箭的弩弓,箭上并没有指纹,可以排除是男死者杀害女死者,然后自杀的可能性。
莫林初步总结了几个疑点:
首先,女死者被如此凶残的手段杀害,竟然没有反抗的迹象,有可能是熟人作案,凶手究竟和女死者有什么深仇大恨,犯罪手法要如此残忍。
第二,凶手为什么要选在宾馆作案?按道理来说现在正值旅游旺季,正是宾馆客人比较多的时候。当然,如果不按常理推断,凶手就是特意利用这样人员混杂的地方来行凶也不一定。但是杀了人,还将凶案现场布置成密室,还真不是一般的凶手,在这两个小时里,凶手是如何将时间计算得如此精确的?尤其在宾馆这样的公共场合。
第三,凶手为什么用刀杀死女死者之后,又选择用弩射杀男死者,其中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嘛?而且只有女死者的心脏被挖出来,男死者收到的那条短信又是什么意思?女死者为什么没有收到类似的短信。
第四,也是最重要一点,既然排除了男死者自杀的可能性,凶案现场就是一间密室,凶手是怎么离开的?
“被害人的家属联系上了吗?”莫林问。
“女死者的丈夫联系上了,过一会儿就来警局认尸。”蒋蕾说:“男死者并不是本地人,在江州市唯一的亲人就是他的未婚妻,直到现在还没有联系上她。”
下午两点四十分,李昕的丈夫来认尸,认完尸之后,循例做了一份笔录,是莫林和蒋蕾负责的。
李昕的丈夫叫孙鹏,是一名心脏外科的医生,相貌普通,有点酒糟鼻,带着一个黑框眼镜,他的面色很苍白,呼吸有点不稳,看得出李昕的死对他打击很大,也可能是知道李昕和其他男人在宾馆开房时被杀死,打击更大。
“她死的太惨了,你们一定要抓到那个凶手。”他说话比较慢,哽咽地低下了头。
莫林直视着他,问:“她和别人偷*情的事情你知道吗?”
“不知道,不,她不会背叛我的,我们的感情很好。”他痛苦地摇头,“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他们应该是在一起谈生意。”
“你很信任她?你认为在宾馆开房,穿着睡裙谈生意正常吗?而且据禧丰宾馆的经理讲,发生命案的那间客房是她长期租住的,每个星期都会去个两三次。”
孙鹏沉默不语,表情很伤心,不像是装出来的。
但不知是因为李昕的死伤心,还是因为李昕的背叛而伤心。
“昨天晚上8点到10点这段时间你在哪里?”莫林问。
“你们怀疑我杀了她。”
“不必多心,这只是我们办案的一个程序。”
“昨天晚上我在医院值班,我们科的值班护士都都可以为我证明。”
“嗯,我们会求证的,你妻子最近有没有和什么人结怨,或是有没有什么仇人。”
“李昕在天鸿集团帮她父亲打理生意,商场如战场,或多或少的也得罪过一些人,但也不至于到杀死她的程度。”
“再好好想想。”
孙鹏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想说,但又表现出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
“有什么话,尽管说,不要整些没用的。”莫林一眼就看穿他的心思。
“最近老爷子身体不太好,李昕和她大哥正为了遗产分配的事情闹得不可开交,前两天他们还在公司大吵了一架。”
“你亲眼看到的?”
“当然,那天我下了夜班,吃过早饭,不是很困,就去公司找李昕,恰巧遇到他们在吵架。”
“他们在吵什么?”
“他们在会议室里吵架,我是隔着玻璃看见的,并没有听见具体内容,我想无外乎就是为了老爷子的财产分配问题,自从老爷子生病住院,李昕不止一次跟我提起过,她大哥想踢她出董事会,独揽大权。”
莫林又问了孙鹏一些问题,然后就让他回去了,在孙鹏身上并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我看就是他发现自己老婆和其他男人幽会,一怒之下,将他们杀死。”蒋蕾说。
“这个可能是有的,但也不能如此武断,一切要靠证据说话,让老赵和周军去市医院给昨天的值班护士做个笔录,看看孙鹏8点到10点这段时间是不是如他所说在医院值班。”莫林说:“咱们俩去拜访一下李昕的大哥。”
天鸿集团最初是以房地产起家,到如今,已经涉足娱乐,饮食,超级市场等多个领域,是一家实力雄厚的上市公司。
“上市公司董事长的女儿,而且在公司里担任要职,为什么不去五星级酒店,而是去档次略低的宾馆?”蒋蕾看到天鸿集团高耸雄伟的办公楼,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偷*情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当然要低调一些。”
总经理办公室在大厦的顶楼,在保安的指引下,莫林和蒋蕾乘坐电梯来到顶楼,向秘书出示了证件,说明来意,在秘书通报过后,他们见到了李昕的大哥,天鸿集团CEO李峰。
李峰大约四十岁左右,剑眉虎目,鼻直口方,相貌堂堂,高大威武,脸色阴沉,看不出任何表情,给人一种咄咄逼人的压迫感,他说话开门见山:“我知道你们是为李昕的死而来,有什么尽管问吧!”
莫林从他的表情中看不到一丝悲伤,也许他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也许正如孙鹏所说,他和李昕的关系并不太好。
“听说你跟李昕最近因为遗产分配问题闹得很凶?”莫林也不是个喜欢拐弯抹角的人。
“谁说的,孙鹏?我父亲只是最近身体不太好,又没有过世,何来遗产分配问题。”
“可是据孙鹏讲,他是亲眼看到你们在公司吵架。”
“你们就因为他的一句话,就怀疑我杀死自己的亲妹妹,一间上市公司两个股东因为意向分歧争吵再正常不过了,我看他最有可能是凶手,李昕长期在禧丰宾馆与小白脸开房,他的绿帽子都快从头顶戴到脚了。”
“现阶段我们有权怀疑任何人,希望李总尽量配合我们的工作,我想你也希望尽早证明自己的清白,找出杀死你妹妹的真凶。”莫林说:“请问,昨天晚上8点到10点这段时间你在什么地方?”
“在家睡觉。”
“有谁能够证明?”
“没有。”
“你一个人在家?”
“是的,女儿上的寄宿学校,只有周末才回家,那天正巧佣人请假回家探亲,我到医院探望过老爷子之后,7点多就回到家里,在就没有出去过。”
“你喜欢玩弩?”莫林一进门就看到墙壁上挂着的一把弩,只是现在才问他。
“二十几岁的时候玩过一段时间,这个弩只是装饰品。”
又问了几个问题,莫林他们便起身告辞,实在说不上有什么收获。
随着调查工作的进行,李昕的人际关系也逐渐明朗。
她真是多情的女人,她不仅与吴建斌保持着**关系,警方不久便排查出她还和一名叫邹浩鑫的医生保持亲密的关系。
莫林和蒋蕾在医大医院眼科见到了邹浩鑫,他长得白白净净,高鼻梁,尖下巴,高高瘦瘦的身材,一件普通的白大褂穿在他身上格外飘逸潇洒,给人一种文质彬彬的感觉。
他今年二十七岁,正是风华正茂,这么年轻就已经当上了副主任医师,前途不可限量,莫林实在想不通,像他这样的专业人士,收入不低,而且相貌堂堂,典型的高富帅,身边一定有很多漂亮的女孩任他选择,他为何偏偏要和一个比自己大近十岁的有夫之妇搞在一起,李昕究竟有何等魅力,让他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莫林亮出警官证,他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他请莫林和蒋蕾坐下后,给他们各自倒了一杯水。
蒋蕾首先将李昕被害的事情告诉了他。
“什么?”他的声音略显惊讶,随即又是一副如释重负的神情。
这一切莫林和蒋蕾都看在眼里,蒋蕾开口问:“看样子她的死对你是一种解脱。”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语气似乎有些不高兴,但表情却很平淡。
“你们是什么关系?”蒋蕾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接着问。
“朋友。”他轻松的回答道。
“什么朋友?”
“普通朋友。”
“可是我们掌握的情况好像不是这样,据李昕的一位闺蜜讲,你和她的关系十分亲密,亲密到经常一同出入宾馆。”。
邹浩鑫沉吟片刻,似乎想通了:“她是我女朋友。”
“她已经结婚了,你知道吗?”蒋蕾问。
“知道。”
“你爱她嘛?”
“爱。”
“爱她什么?”
“钱。”
“你的工资并不低。”
“我有一点不好的嗜好。”
“什么嗜好?”
“我偶尔会赌两把。”
“你不知道赌博的是犯法的吗?”
“我最近已经不赌了。”
“你是怎么和李昕认识的?”
“在一个赌局上认识的。”
“李昕也喜欢赌?”
“是的,而且赌得很大。”
“8号那天晚上,8点到10点这段时间你在哪里?”
“调查不在场证明?”邹浩鑫这次真的有些不高兴了:“你们怀疑我杀了她?”
“不用紧张,如果不是你,你又何必太在意。”
“8号那天,一下班我就回家了,在没有出去过。”
“有谁能够证明?”
“一个人在家睡觉,还需要有人证明!”
“这么说你是没有不在场证明了。”
“李昕绝对不是我杀的,我已经有快一个月没见过她了。”
“嗯,今天就到这样吧,以后有可能还会打扰你。”一直没有说话的莫林站起身来,他觉得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收获,递给邹浩鑫一张名片:“如果你想到什么,也可以给我们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