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伊德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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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市 12月31日23:30
醉酒的男男女女从酒吧晃了出来,三五成群,走进夜色里。
“又是新一年了啊”,酒吧门口不远处的一个巷口,一辆不起眼的车里,坐在驾驶位上穿黑色夹克的男人对坐在副驾驶位上的穿卡其色风衣的男人说,“等明天晚上去喝一个?”
风衣男微笑,点燃了手中的香烟,“再说吧,盯紧点。局里为了这个案子,都忙了一个月了。”这两人是缉毒大队的队长和副队,刘一轩和张强,今晚在这里蹲守,准备抓捕一个打算在此进行毒品交易的毒枭。
据下午被捕的一个马仔交代,他的老大今晚要在这个酒吧旁边的一个胡同和他们的一个常客交易,时间是凌晨零点。于是刘队和张副队这一晚就要在瑟瑟寒风中度过了。
“目标出现”,刘一轩对着对讲机说话的同时,张强从瞌睡中惊醒,他看了一眼手表,23::45。“准备抓捕”,刘一轩对张强说,但是他似乎看到了什么,又阻止了打算对对讲机喊话的张强,“等一等,有点不对劲。”
“怎么了,轩子?”刘一轩和张强在警校是同班同学,又是老乡,所以平时私下里还是以学生时代的称呼来称呼对方,“你仔细看看”,刘一轩指着酒吧旁的窄巷说,“那是一条死胡同,这酒吧旁边有两条巷子,他们为什么要选这样不利于逃跑的地方呢。”
“这里人少呗,机会稍纵即逝啊,刘大队长,快下命令吧”,刘一轩没有犹豫,立刻下达了抓捕命令,和张强一起冲向窄巷。
意料之外的事情出现了,就在他们要抓住正在进行毒品交易的两人的时候,购买毒品的男人忽然倒在地上,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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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市 12月31日 10:30
J市大学,法学院三楼的教室,阳光从窗外倾泻下来,时不时还能听到学生们的欢笑。神采奕奕的年轻教授正在讲课,他是J市犯罪心理学研究所的副所长独孤佐,27岁的他拥有国内国外两所知名高校的博士学位,是J市大学最年轻的教授。
“今天的课就到这里,同学们下周见”,独孤佐微笑着和学生们说,“记得把作业带来。”
“老师,请您留步”,独孤佐正要走下楼梯时,一个妆容精致,笑容甜美的女孩喊住了他,独孤佐认出这是他的学生韩妤雨,“什么事?”独孤佐问,“穿高跟鞋跑慢点,别摔倒了。”“我才不会摔倒呢,老师。老师,我可以加您的微信吗?我最近……遇到了点麻烦,想和您谈谈。我记得您说过,我们遇到困难的时候,您会帮助我们的。”韩妤雨显得有些焦急,独孤佐微微一笑,“可以,我的微信号就是我的手机号,之前留给你们的那个。”“谢谢老师!”望着韩妤雨离开的身影,独孤佐想起多年前的一个下午,有个女孩在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后,从他的老师面前离开的样子,他那时站在老师身后,看的出神。
独孤佐走到停车场,在掏出车钥匙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一声,他本以为是韩妤雨的好友申请,没想到却是一条陌生短信:“今晚23:40 No.7酒吧,烟花表演见。”
J市 12月31日 23:00
J市犯罪心理学研究所,电脑屏幕前独孤佐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他看看电脑右下角的时钟,“都这么晚了啊……”猛然间他的脑海里闪过中午收到的短信,独孤佐关掉了电脑,拿起外套走出门去。
半个小时后,独孤佐走到了No.7酒吧的门前。他四处张望,并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但是他又觉得有些奇怪,“跨年街上应该很多人才对。”独孤佐信步走进了酒吧。
酒吧里倒是一派热闹景象,人头攒动,灯光有些刺眼,杂乱的音乐声钻到独孤佐的耳朵里,他苦笑,“我应该回去好好睡一觉,为什么要为了一条无聊的短信来这里。”他正被杂乱声吵得胡思乱想之际,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韩妤雨?她怎么在这里”,独孤佐马上又看到一个年轻男人走了过来,韩妤雨和这个男人交谈,看起来十分愉快,“我出现在这里才奇怪吧,年轻人跨年来酒吧挺正常的。”独孤佐走出酒吧,发现酒吧旁的窄巷挤满了人,准确的说,是挤满了刑警队的民警们。
“发生了什么事?”独孤信走上前去,刘一轩和张强正在现场进行走访,法医曹襄正在进行初步的尸检。张强听见了独孤佐的声音,回过头去,“独孤老师,你怎么在这儿?”闻声刘一轩也看了过去,报以一笑,又继续询问路人,张强则走向独孤佐。
“我刚写完论文,今天跨年,我就出来转转透透气”,独孤佐说,“没想到遇到了你们。”
“上次的案子还没有好好谢过你,等过会儿忙完了我请你吃夜宵”,说罢张强向他介绍案情。
张强之所以称呼他为老师,是因为犯罪心理学研究所的所长,也就是独孤佐的老师,是省厅的犯罪心理学专家,他和独孤佐一起破获过数起大案要案,两人被叫做“师徒神探”在省厅传为佳话。市刑警大队的民警都接受过他的心理学专业培训,那时独孤佐是以助教的身份和老师一起进行的讲座,因为和刘一轩、张强年龄相仿,所以三人也成了朋友。
“死者是我们今晚要抓捕的犯罪嫌疑人进行毒品交易的对象,没想到在交易过程中突然身亡,不过其他物证已经形成完整的证据链,起诉他应该没什么问题”,张强一脸无奈。
“突然身亡?”独孤佐看着张强,“你的微表情告诉我事情没那么简单。”
“是的”,这时刘一轩结束了询问,走了过来,“在我们即将到达现场的时候,死者突然倒地不起,当时嫌疑人也很惊恐,他的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
“刘队,你的执法记录仪能给我看一下吗?”独孤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