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我吧，求求你了，医生。”  

许明山蜷缩在病床上，枯瘦的手指死死攥着被单，混浊的泪滑进嘴角的皱纹里。我眼角神经质地抽动一下，随即稳稳握住他颤抖的手——体温透过医用手套传来，像握住一截将熄的炭。  

“活着本身就是恩赐，”我声音沉静如祷告，“您太太一定希望您平安。”  

“阿珍…阿珍在叫我啊…”他喉咙里滚出呜咽，像被掐住脖子的老猫。  

病房门无声滑开。  

“爸又在想妈妈了？”许若若站在光影交界处，丝绸裙摆拂过门框。我抬眼时，她已娴熟地用手帕揩去老人脸上的污迹，指尖染上一点晶莹。“辛苦您了，陈医生。”  

“职责所在。”我微笑，目光滑过她新涂的珊瑚色指甲，“况且能为许老分忧，是我的福分。”  

作为明德精神科首席医师，我照料许明山整整三年。院长承诺过，治好这位地产大亨，副院长之位就是我囊中物。可惜这老东西的癔症像藤壶般越缠越紧——他清醒的时间从每日八小时，锐减到如今不足四小时。  

副院长椅的皮革味正从我记忆里消散。  

唯一的收获是许若若。三年探病时光，把她从青涩花苞酿成了醉人蜜桃。此刻她蹙眉的模样，让我想起手术刀划开熟透的水蜜桃时，汁液迸溅的瞬间。  

“爸最近…”她刚开口就被嘶喊打断。  

“若若！是我的若若吗？”许明山突然睁眼，瞳孔亮得骇人。  

“我在呢爸爸。”她瞬间笑出梨涡，任那双枯手摩挲她头发。我别过脸看监护仪，绿色折线正疯狂跳跃。我看着这一幕，心中不免的哀伤——这种场景恐怕持续不了多久了。

两个暴风雨夜后，许明山在凌晨滚下病床。我和许若若按着他抽搐的身体，直到黎明才用镇静剂捆住这具破败的躯壳。晨光爬上她睫毛时，积蓄的泪终于决堤。  

“妈妈走时…也是这样抓着我的手…”她哽咽着蜷进我递出的臂弯。我数着她脊椎的突起，像数念珠的僧侣。那些哭诉很老套：幼年丧母，父爱缺席，如今连最后的安全绳也要断了。温热的泪水渗透白大褂，在我心口烫出一个洞——她的心情我可以理解，母亲早亡，现在连父亲也变成了这样，如今偌大的家里只剩下她一个人，换我我也不好受。

虽然她父亲渐渐日薄西山，我与她的感情却日益深厚，事情似乎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着。直到一个护士着急忙慌地跑进来搅破了我的美梦：“不好了！主任，许先生吞了整瓶吗啡！”我激动着站了起来，眼睛里透露着冷静：“快走！”

最终许先生以为过度食用吗啡过世，在日常的注射吗啡镇痛时他一把将护士手中的吗啡都喝了下去，经过抢救，不治身亡。

急救室的红灯下，我冷静签下死亡确认书。许若若瘫软在我怀里时，嗅到她发间茉莉香混着泪水的咸腥。“令尊太痛苦了，”我抚着她颤抖的背脊，“这或许是佛家说的解脱。”  

她突然攥紧我衣襟：“可爸爸信轮回…”  

“正好有桩功德，”我拭去她颊边泪珠，“仁和医院等着肝源救孩子，令尊的器官能成全七个家庭。”她哭得更凶了，却在我肩头轻轻点头。  

两年后的婚礼现场，香槟塔漾着碎金般的光。当许若若闭眼仰起脸，我凝视着她颤动的睫毛——像濒死蝴蝶的翅膀。  

“老东西倒是乖觉，叫他吞药就吞药。”我心底冷笑，“那副脏器补上最后一单交易，加上他的遗产，够买下三间副院长室。那破院长谁爱当谁当。”  

“亲爱的？”她睁眼的瞬间，我眼底冰霜已化作春水。“爸在天上该多欣慰，”拇指摩挲她无名指的钻戒，“他盼这天很久了。”  

她笑出两弯月牙。我俯身吻住那抹甜笑，在唇齿交缠间尝到吗啡的苦味。

不是，我偶然点开的网站，挺好奇的，注册了个账号，我发现有2009年的都有？6。。你今天上午刚发文章就被我发现了，我也是牛逼了，我看看，好不好看，等5分钟

哈哈，毕竟是推理社区嘛。写一点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