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你一定得帮我."电话那头,彦卿的声音是那么的严肃,也许这次的事真的很严重,需要认真对待.于是,我答应了他,决定陪他走一趟.
下午,彦卿开车来接我.尽管他是个穷小子,可自从娶了一个富家女,做了上门女婿之后,就再也不用愁钱的事,这不,还买了他最喜欢的红色保时捷跑车.一出发,我马上问他:"到底要我陪你去哪儿,别瞒着我啊?"
"我家--婚后的那个."语气里含着一抹苦涩.
"拜托,别搞笑了好不好.你每天不在家睡吗,怎么突然说回家,还要我陪?"
"我已经4个月没回去了."
"为什么?"
"受不了那个女人,自以为有钱就了不起,整天指使我干这干那,动不动还骂人,一气之下我就回我父母那里住了."
"那你今天怎么想回去了?"
"我们现在住的是她父母为她在郊外的一片林子里盖的一所豪宅,她父母并不跟我们一起住,最近说明天要来看我们,她只好给我打电话让我回去,帮忙敷衍一下.我当然得回去了,可又不想老和她吵架,所以请你去做客,咱们聊就行了."
"好吧,反正也上了车,既来之则安之."
到了宅子才知道,彦卿的地位果然不稳.女主人正在院子里和爱犬玩耍,一见男主人回家,人尚未开口,狗先叫了起来.彦卿心里本就不高兴,一肚子火全发在狗身上:"吵什么吵,滚开,否则宰了你卖掉."
"哼!"女主人抱起爱犬,看都不看我和彦卿,冷冷的说:"要不是明天我爸妈来,我非得让你滚开."
"看到了吗?"彦卿苦笑着对我说,"在这个家里,我还不如一条狗呢!算了把,走,我给你安排个房间."我忘不了,临进屋时看到的女主人那怨毒的眼神.
第二天,我起的很晚,直到上午10点才睡醒.偌大的宅子里只剩我和一个佣人,据说女主人去接她的父母了,彦卿随后也出去了,但不知去向.多亏给我留了早餐,我才不至于饿肚子.将近中午,彦卿先回来了,我们坐在客厅里聊天.不到半个小时,女主人将她的父母接回来了,但她的脸色看来不对劲.果然,她一进来就大声质问彦卿:"我的狗呢?平常它应该跑出来迎接我的,今天怎么不见了?是不是你?"
本来彦卿和我聊的很愉快,被女主人这么一闹,心头的怒火又升了起来,没好气的说:"没错,我把它宰了,扔了,怎么着?"
"什么?你?"女主人正要发火,她母亲连忙劝道:"算了吧,不值得为一条狗伤了和气."
"狗怎么了,虽然是畜生,可也比某些人强多了."碍于母亲的面子,女主人不好直接发火,只能发发牢骚就此罢口.可我知道,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果然,晚上睡觉时她把彦卿赶到另一个房间去睡.
我一直翻来覆去睡不着,我有点想不通,狗怎么会失踪呢,应该不会是彦卿做的,完全没有必要吗?今夜,注定不是个平安夜.好不容易睡着了,却又被一声枪响惊醒了.我连忙起床,穿好衣服,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女主人的父母正一边穿衣一边跑向女儿的房间,难道她出事了?我来不及多想,也跟着跑了过去.彦卿静静地站在床边,看着床上死去的妻子---她是被一枪击中太阳穴致命的,枪却不在尸体旁.
"是你!一定是你杀了她!"女主人的父亲怒不可遏地抓住彦卿的衣领,歇斯底里的喊着.
"哼!果然是一家子,都那么自以为是.你凭什么说我是凶手,有证据吗?"
"我们进来时就你一人在,而且衣服穿的很整齐,你不是早有准备是什么?"
"凶器呢?我身上为什么没有血迹?"
场面很僵,我赶紧出面圆场:"老人家,先别生气,我有个问题想问一下.私藏枪支是犯法的,有钱买枪又能隐藏的不被发现的人恐怕只有您女儿吧?"
"是的."老人的语气马上缓了下来,"我曾买过一支枪,送给我女儿防身,这里太偏僻,不安全.而这个人,"他指着彦卿,激动 的说:"是她的丈夫,应该知道她把枪藏哪儿了,他最有可能是凶手!"
"彦卿,你是第一个进来的?"
"是的,我听到枪声马上跑了出来,见她的房门没关便进去了.因为我睡不着觉,没脱衣服,所以第一个赶到."
"你进来时发现什么情况了吗?"
"没有,和现在一样."
"正好,我有问题问你."仆人也进来了,我问他:"你知道你家小姐有枪吗?"
"是的,知道.她枪被人发现举报,就藏了起来."
"那块玻璃什么时候坏的?"我指着窗户最下面缺了一块玻璃的那个地方问.
"昨天上午,你们没来时就坏了,小姐说不用忙着换,所以现在还是坏的."
"原来如此."迷雾终于渐渐散去了,我也轻松了许多,"你家女主人最近可是和一个驯狗师交往很多?"
"是啊.男主人走后没多久,那条小狗成了她唯一的寄托,她专门请了一个驯狗师,每天和他一起去附近的一条河边驯狗.持续了有四个月,直到前几天才辞了驯狗师."
"河离这多远?"
"走5分钟就到了."
"好吧,准备好手电筒,我们现在就去河边."
"去那儿干吗,我看应该马上报警."女主人的父亲提议.
我只好向他解释:"那里有个重要的证据,我希望你看过以后再报."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答应了.
"看,那是什么!"手电筒的光照在河边的一座小木屋上,确实很小,仅能容一条狗住下.女主人的爱犬就安然的趴在那儿,嘴里含着未吃完的肉,不是不想吃,而是没等它吃完就毒发身亡了.狗尸旁放着一把枪,接着灯光可以看见上面的点点血迹.
"现在大家都知道了吧.死者是自杀的."终于到了做结案陈词的时候了."显然,我们面前的这把枪就是凶器.在它的主人用它自杀后,被这条忠于女主人的狗叼了起来,从缺玻璃的那里逃掉,因此没有被人发现.它将凶器带到河边自己的窝里放下,开始享用女主人事先留给它的肉.这一切,都是四个月特训的结果,只是那可怜的小家伙没想到,这次主人给它的战利品是有毒的."
"她为什么要自杀?"彦卿问.
"也许她觉得直接杀了你会便宜,所以决定自杀并嫁祸你.因为你是她的丈夫,想当然的应该知道枪的藏匿地点.她想让你受人怀疑,精神上受到折磨."说到这儿,我转向死者的父母,缓缓说道:"报警去吧,我想是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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