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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 题: 股(蛊)惑——(十九)(人气:3169)
 holmos大力
1 楼: 股(蛊)惑——(十九) 02年05月29日21点43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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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网名老炊,由于特殊原因可能上不了推门所以由我替他代为发表其原创长篇小说,希望大家多提意见!

37
宪一来到阳台,冷风吹抚着自己炽热的脸颊,渐渐的他激动的心情平静下来。退回到房间他的思绪又回到现实。万物寂静,只有海浪有节奏的轻微的响声。宪一呆坐在沙发上回忆起遇见海虹到现在与她在一起的一切。随后他又想起了梅雁,想起了春花。三个女人的形象在宪一的心里不停的映现。他进行比较着,感觉春花在自己的心里有着特殊的位置,自己所崇拜与眷恋的形象还是那样的高大。她的音容笑貌、一举手、一投足,她的一颦一笑,她高尚的品格,她的宽容与大度,她所有的一切都有着圣母般伟大的光环。每当自己失意、彷徨、苦闷时,是她那慈祥的眼睛来安慰着自己的情感;是她那高贵的品德净化了自己的心灵。不论如何,她在自己的心目中的位置是永远也抹之不去。
梅雁则是个出类拔萃的女子,她兼有美女身上所具有的所有的美丽与气质,冷艳、典雅、性感与风骚,她炽热多情的秋波里蕴含着聪明与智慧,她那红唇上标示着引逗与征服。男人在她的面前,原始的那种野性会自发的激发出来,从而能体味到女人多重的本性;男人在她面前,道德对人性压抑的质疑变得似是而非。
在春花面前 ,自己有些渺小。在梅雁面前,自己太容易被她征服。而只有在海虹面前,自己才感觉到能够为她支撑起一片天空。她是一个天真、纯情的女孩,虽然有些任性,还带有一丝神秘感,但她本质上是一个乖女孩。她不但美丽聪慧,而且机智果敢。在自己的眼里她是个会撒娇的小妹妹,而自己在她的心里也有着大哥的尊严。没有什么比得到海虹这样的女子更能让人惬意的了。自己的选择是对的,自己对她的爱是一种真爱。自己应该对得起她。
她明天就要回来了,会带来具有突破意义的消息——水仙的电脑里一定有着股票舞弊的秘密。事情的发展令人鼓舞。只要有一点儿证据,自己就可以把整个事件的推测交待给司法部门,股票舞弊的事情就会水落石出。到那时,即使董事长凌光把所有的指控推向延中身上,靠司法的力量寻找延中也是相对容易的。想到着,宪一顿时心情舒畅,他感觉三人的心血没有白费,迷团就要解开。
忽然一种疑惑袭上宪一的心头:延中前几天交易的股票,证明他是投石门路想公开出来活动。因为没有人掌握延中股票舞弊与杀人的证据,即使他出现在人们面前司法机关也不能对他怎么 样。可是现在有了证据,那延中就不会主动的出来。若是找不到延中的话,根据自己的推测与水仙电脑里的东西,司法机关只要立案调查,就能查清股票舞弊始未。
可是,岛上奸杀的案子还是会定原案。对延中是杀人凶手的怀疑只是自己没有根据的推测。那么找不到延中案子还是破解不了。
正如海虹所说的,即使找到了延中,自己又有什么证据与依据证明延中就是杀害春花、常林、与他前妻的罪犯呢?
想到这里宪一又迷惘起来。以前的迷不但没有解开,现在脑子里的迷团反而像外边的雾一样越积越多。宪一的思绪挣扎在这迷雾里,东撞西挪,怎么也冲撞不开。
难道说常林真的就是杀害春花的凶手?而水仙的失踪也是另有原因?不!决对不!春花决对不会在深夜一点钟穿着内衣会见常林,更加不会与常林有暧昧的关系。这不是自己感情认识上出现了偏差,从常理上还是事实上讲春花也决不会那样。
按照警方的定案依据,常林是杀害春花的凶手,然后又畏罪自杀。警方的定案已经认定常林的犯罪是一种单纯的犯罪,并没有把他与股票的事联系在一起。而这恰恰是自己所不能接受的。
自己一开始之所以展开调查的起因,不但但是在情感上对春花的行为不能接受,更主要的是自己知道常林已经嗅出舞弊的味道,他正在象猎狗一样紧追不舍并且已经掌握了证据。还有他离开‘如意’的原因也不是春花打与他的电话。在这种情况下,他怎么可能去到岛上约会春花呢?
假如奸杀的罪犯是延中这事还可以理解,因为他与春花正在恋爱。而常林在此时此刻出现在春花的房间里,那就菲夷所思了。
自己对常林奸杀案一开始就有疑问,虽然对奸杀的过程现在还不能了解,但是从一开始就预感到常林的死一定与股票的舞弊有关联,两个案子之间决对有一根线相牵联,而不是一个单纯的奸杀案例。
按照以前自己与梅雁、海虹三人的推测,延中有明显的犯罪动机与实际。
假定奸杀的凶手是延中的话,可这需要春花与常林两人暖味的关系为前题。而这种结论自己又不能接受。反过来说,因自己不能接受这种结论,延中是凶手的怀疑就很勉强——现场到底遗留物是常林而不是延中。更加不可想像的是延中能够控制常林与春花的一切行动,犯罪现场没有搏斗的迹象,很难想象常林与春花就这么顺从的任凭延中的摆布。
所有的推测即矛盾、又勉强,甚至不符合逻辑。宪一一遍又一遍地苦苦思索着,感觉自己的思绪进入了一个怪圈而不能自拔。他感觉自己的思考思路走错了方向,自己的推测方式一定是在某个环节上出了问题。要走出这个思惟方法的怪圈。必须找出这个环节上的毛病所在。
宪一点燃一支烟,从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他首先从自己的预感开始整理,他感觉自己的预感没有错,自己对奸杀的怀疑没有错。然而毛病在那呢?宪一感觉首先必须放弃以前的观点与观念从而从头理起。他脑子里像放电影一样,认真仔细的回忆了整个事情中的每一件事情。渐渐的他感觉理出点头绪。
一开始,自己就把重点放到了杀人的案子上。怀疑集中到了延中的身上,把他当成了事情的焦点,而实际上事情的焦点应该是股票。贯穿整个案子的主轴并不是延中,而是股票。一开始自己就犯了一个错误,就象是在看股票一样,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某个个股或板块上,而忽视了大盘的走向。而决定了行情的主脉其实还是大盘的走向。
宪一想到这里,精神不觉为之一振。
他拿出纸与笔来,从整个事情的开始进行梳理、推测,一、内部职工股就要上市,二、常林与水仙聊天,三、常林调查延中。四、延中失踪。五、常林基本掌握了股票舞弊情况这包括:1、调查,2、收到水仙的邮件,3、转发邮件与春花,4、见延中。六、奸杀春花、七、常林自杀,八、水仙失踪。
常林那天在‘如意’都作了些什么呢?宪一边看着纸上列出的内容边思索,他感觉自己所列的表里,一定有些推测是错的,就是这些错误才把自己思路引向了歧途。是那儿错了呢?宪一感到自己所列的表中前几项是事实不会错,出错的地方就在常林离开‘如意’到一点这近七个小时里这段时间常林的行踪是段真空期。自己对常林的行为推测完全是主观臆断。
渐渐地宪一把目光定格在常林上。常林那天在‘如意’约会的是水仙那是没有疑问的了,但是水仙并没有来。然而常林还是从她给自己的邮件里得到了所需的内容。然后他又把这份至关重要的内容转发给了春花。那他为什么要转给春花呢?这又有什么根据呢?
春花与延中在恋爱这件事常林是知道的,大家对延中的失踪很不理解。因春花并不知道延中舞弊的事,所以最关心延中的是春花。常林受春花的委托寻找延中,常林一定是从邮件中推测到延中隐遁的目地。所以才把自己了解到的情况首先告诉了春花。
为什么这样说呢?从另一个测面来看,常林死后,自己调查了常林所有的朋友与报社,这个时间都没有人收到过他的邮件。
综上所述,常林那天所转发的邮件是给春花的无疑。
可是,春花与常林的邮箱都是空白,显而易见是人为的破坏了。为什么破坏邮箱呢,因为那里边有股票舞弊的证据。那么又是谁破坏的邮箱呢?那一定是杀人的凶手。
如果假定凶手是延中的话,邮箱的迷团就可以解开。他不但杀人灭口,还需要把电脑里的证据毁灭。所以说延中是凶手。
然而,常林是凶手的假定又与自己的推断相矛盾。宪一的思路又回到了矛盾之中。
但是有一点非常的明确,那就是两人被破坏了的邮箱是整个奸杀案的关键。因为邮箱里按海虹最新消息证实里面有着延中犯罪的证据。
宪一点燃一去香烟。感觉邮箱的事已经理出头绪,他把邮箱的思绪抛到一边,转而演驿着常林发过邮件之后的事。
常林在如意发完邮件后,就接到促使他离开‘如意’的电话,而这个电话是延中打来的,他在三点刚进‘如意’时也接到过延中的这个电话。按以前的推测,常林离开后是去会见延中。那常林真的是会见延中吗?他们又是在什么地方见面的呢?
此时,宪一对这个问题产生了疑问。若是自己是当时的常林会怎 么作呢?宪一揣度着常林当时的思想与心态。那时常林与延中互相已经感觉到了敌意,那么常林在掌握证据的情况下,他会如约会见延中吗?
诚然,如果自己是常林的话,那个时刻一定不会见延中,因为把这舞弊的消息透露给了春花,所以常林也就没有与延中妥协的必要,他必然不会去见延中。自己以前的推测现在来看是有些牵强符会。可是常林所接延中的电话又怎么解释呢?
宪一感觉又遇到了一个不解的迷。他接着列出的单子往下看,渐渐的他看到还有一个人没有列出来。就是董事长凌光。
若是股票应该算作整个案子主轴的话,那董事长凌光就是这个主轴的核心。延中的隐遁,是在逃避常林的调查那毫无疑问,既然延中在躲避着什么,那他就不会轻易的出来。而自己所遇到的暗算也不可能是延中。
那么,自己在调查中所遇到的跟踪与暗算是谁所为呢?如果不是延中的话,就是董事长凌光无疑。想到这里,在宪一脑子里,董事长凌光的面容渐渐的清晰,而延中那标致的照片头像慢慢的暗淡下去。
这时,宪一又想起了水仙,水仙的失踪大家都以为她是与延中在一起,可事实相反,她却是整个案子的始作俑着,是她向常林透露的消息。可以想像的是她现在凶多吉少。
那么延中又在什么地方呢?延一是整个舞弊行为的操作者,他的操作可以说是天衣无缝,以至三年来连公司内部的人士都没有产生过怀疑。可凌光是整个幕后的指示者。现在股票已经可以全部上市,按他们当时转移出去的资金用一半回购股票现在卖出的话。他们可以从股市中获利一千多万元。
诚然,这可是个让人眼红的数目。而这个数目按现在自己所掌握的情况看,只会有极少数的几个人瓜分。一个是董事长、一个是延中、而别一个则是南山头养殖场的王老板,王老板是董事长的亲戚,现在移居香港很难查清,王老板是否也参与此事?凌光利用他养殖场的投资牌子作掩护也有可能。延中现在隐遁起来了,那他要隐遁到何时呢?在事实越来越清楚的今天,延中是不是准备永远的隐遁下去?
延中的存在对董事长凌光而言,现在应该说是个危险的人物。从开始,延中的辞职实际上就是为了躲避人们的视线,后来常林的调查从而使舞弊行为即将暴露,此时的延中已经不是董事长的助手与伙伴,实际上已经对他的生存构成相当大的危胁。而延中又与春花恋在一起,形势这样发展的话,即使现在暴露不了,以后舞弊的事早晚也会暴露。
想到这里,宪一思想开扩,情绪兴奋起来。一个新的大胆的设想在宪一的脑子里闪现:让延中永远的消失对凌光自身的安全而言,不是一件一劳永逸的事吗?
假如这样的话,不但可以把延中应得的那一份赃款统吃掉,而且即使舞弊行为揭露出来,也可以把责任完全推向失踪了的延中。而只要拥有他的手机和股票交易密码,制造几个让延中还活着的证据对凌光而言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想到这里,宪一神经猛然一振,眼光发亮,延中一开始的失踪是不是就意味着他的永远的消失呢?
假定延中自失踪那一天就永远的消失了的话,那么延中的电话与成交记录就是凌光布下的迷糊阵,而常林在‘如意’所接的电话就不是延中打开的,那会是谁呢?这个约出常林离开的电话是个催命的电话,也就是说打电话的人就是凶手或者是帮凶。可此人是谁呢?电话里又是什么内容?常林为什么这么相信此人呢?
想到这里,宪一又感觉遇到了死结,他的思绪坠入到了雾中。但有一点让他欣慰,那就是延中在整个案子中的形象有些模糊,而看不见的凌光却渐渐的浮现出来。
在这个奸杀案中,从那方面来看,不论凶手是常林还是延中,实际上都离不开凌光,是他在暗中操纵着一切,他是整个事情中的主轴。出事的那天,凌光也在岛上,那他在这个奸杀案子中又起什么作用呢?
宪一认真地回味着凌光,虽然现在还看不见他在案子中起什么作用,但有一点在意识是抹不去的,那就是他是整个事情的核心。
宪一接着刚才的思路往下思索,常林接到了电话后离开了‘如意’那么他又到了那里去了呢?从七点到他自杀的午夜一点,有七个小时的时间,常林在这七个小时里都在那里呢?他为什么在这个时间段里没有和朋友们打过一个电话?他又作了些什么?这些新的迷团紧紧的困惑着宪一。
他揉了揉太阳穴,活动了一下身体,这时宪一感觉脑子疼得厉害,精力已经集中不起来。虽然没有理出个所以然。但还是能够归纳出几个疑问与问题。
一、邮箱,这是整个案子的关键所在。
二、常林离开‘如意’后的去向。
三、董事长凌光是整个事情的核心。
接下来,宪一平静了一下思绪,又从整个案子相关联的事情中联想。宪一的思路这次从凌光开始。
假定常林不是凶手,没有奸杀与自杀而是死于伪装的意外,那么可以证明一点,那就是董事长凌光知道或掌握着常林的行踪。也就是说凌光知道常林已经掌握了舞弊的证据,并且还知道常林把证据通过邮件转发给了春花。
就因为他知道舞弊的行为即将败露,他才采取杀人与破坏邮箱的手段。
只有这样想,才能够证明常林不是凶手。
正如自己多次怀疑过的,常林不是杀死春花的凶手。
一但凌光知道了常林的行踪,那凌光一定会采取措施。既然已经消除了延中,再去掉几个也是很容易解释的事,把常林与春花一起干掉,在破坏掉他们电脑里的资料。这样的话,一是可以灭口,二是把电脑上的资料抹去,三再把提供情况的水仙除掉。那威胁自己的所有障碍就已经全部的解除。
想到这里,宪一感觉思路清晰了许多。他脑子里的七巧板又拚合几块。他顺着这个思路接着往下推理。
现场是奸杀,常林遗留下了实实在在的犯罪证据。然而从那方面说常林不是奸杀春花的凶手,那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凌光伪造了奸杀犯罪的现场。
那么凌光又是以通过什么方法制造了这起奸杀案呢?
常林的犯罪证据,可以是说铁证如山,他的精液、玉佩、电话都是铁证,这也是警方很快定案的原因。现在自己假定他的电话是凌光窃打,那么常林的精液与玉佩又怎么解释呢?
这个思路的障碍象山一样岿然不动地耸立在宪一面前。
宪一里翻江倒海,脑子发胀,对这个扑朔迷离的难题百思不得其解。他头疼欲裂,点燃一支烟吸了一口,感冒后的烟味变得非常的难吸。他起身倒了一杯水吃了几片感冒药片。
他强打起精神整理了一下思绪,接着往下思索,可是思绪再也无法集中。他放松了一下紧张的神经,然后力图集中思想,但是做不到,动不动就走神儿,转到疑惑的问题时,总是找不到答案与解释。他一旦集中精力思考某一个问题时,就有一些不相干的意识前来干扰,如果消除这种混乱,随之而来的又是一阵紧张不安,每每碰到这种情况,结果就会有一种轻浮、空虚的感觉。宪一 明白他的脑子太累了。
他来到客厅,坐在电脑旁,进入到聊天室,这时他感觉必须让脑筋轻松一下,放松一下紧崩着的神经。

38
宪一浑身烧得滚烫。他感到口渴,可是怎么也找不到水喝。一个女人飘了过来,她穿着古代飘逸的服装,脸上抹着艳丽的戏彩。她手里端着一杯水。是春花?梅雁?海虹?即象又不象,噢!明白了,她是水仙。她在自己身旁迈着细碎的脚步飘然走过。为什么她不给我水渴?自己大声的呼唤。可她怎么也不回头。突然她扭转身来,嘴里吐露出獠牙,脸上露出恐怖的女鬼般的白色。
“啊——”宪一从噩梦中醒来。
天已大亮。起床后他感觉四肢无力,天花板还有些晕。他回味着梦中的情节。
小时候赶庙会时曾经看过一出叫‘画皮’的戏。过了这么多年,戏中女鬼那恐怖的面容又被唤醒。这些天来,虽然自己对春花的死已有些淡忘。但眼睛里所摄入春花的尸体已经刻入到记忆中的深处。一定是春花死的刺激与自己的感冒才作出了这样的梦。
起床后,他作了十几个俯卧撑,作完后他气喘吁吁,浑身酸疼,脑子里嗡嗡的呜响,他知道那些药片没有抵挡住那些讨厌的肉眼看不见的小家伙们,病菌已经侵占自己的肌体。
宪一看了看窗外雾朦灰沉的天空,思索了一会儿,他掏出手机,给梅雁打了一个电话。这样的天气,他不愿意让她出门。
“哥!听你的口音,感冒还没有好吗?”电话里传来梅雁那磁感的声音。
“不要紧,”宪一答应着。“天气预报上说今天有雪,就不要出门了。”
“你放心,没有事的。我想再去查一查。”
“不要去了,我感觉我们被凌光愚弄了。”接着宪一就把昨晚的感想告诉了梅雁。
“嗯!”梅雁深思了一会儿说:“你的分析很精辟,延中可能已经永远的消失了,可这又与常林的死有什么关系呢?”
“我现在还不明白,但是有一点可以确认,这扫清了我们思考当中的一个障碍。”
“对,我真佩服你的感觉与思考方式。”海虹的语气里带着真诚,“那我今天就不外出了,海虹回来了吗?”
“她今天下午回来。”宪一此时想起了昨晚海虹说过的话,想到海虹那嫉妒的脸色,不觉有些窃喜。
“你不舒服,我去照顾你吧?”
“谢谢你的关心!没有关系,这又不是什么大病。”梅雁昨晚那懊丧的表情浮现在宪一的面前。
“那等海虹来了我在过去。店里还有一些小事,有一些机器操作上的技术问题我还要传授给人家,那我就不过去了,你多保重身体,最好不要出门。”
“好吧,谢谢你!挂了吧。”
九点整,宪一来到证券,张经理热情地把他安排到了以前住过的房间。看到周围似曾相识的一切,宪一不由得的有些伤感。即墨科技是卖出是时候了,自己为什么离开了别墅而到这里,宪一自己也说不清楚。
九点二十五分,大盘准时开出。九点五十分即墨科技第一波上攻就达到百分之五点五,比自已当初买入的价格已经有了近百分之八十的利润。一开始只是认为它会涨,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涨了这么多是从来没有想到的。在这近二十天的时间里,宪一并没有认真的看过它,并且有的时候完全把它忘弃。宪一看着屏幕,苦笑了一下,认为这真是应了一句谚语:有心栽花花不活,无心插柳柳成荫。
他掏出手机,瞄着屏幕,拨通了海虹所在证券的交易号码与密码,按电脑语音的提示,把海虹的股票市价一次全部抛出。随后又把自己的股票全部的抛出,过了一会儿,宪一看到股价又创出新高,他打开手机核对了两人的资金,资金已经划转到两人帐户上。落实了交易的成功,他顿时感觉到无比的轻松与畅快。
十点钟,宪一离开了证券,一出大门,寒风吹来,宪一不由得打了个寒战。早上残存的雾气已经散去,而黑压压的乌云却低垂在半空,被遮住的太阳正从乌云的后面慢慢的隐去,一片苍茫的景象笼罩着周围的一切。他徘徊在镇子上,倾听着不知那家铺子里传来熟悉的歌声:
雾里看花|水中望月|你能分辨这变幻莫测的世界|涛走云飞|花开花谢|谁能把握这摇多彩的季节——给我一又慧眼吧|让我把这纷扰看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
岛人游人不多。宪一孤独地在岛上游荡,他满无目地的来到了‘天狗鼻’上,
风在狂叫、海在轰呜。一阵大浪撞击在崖下的礁石上,这种声响在他的脚下引起了震动。轰响过去,黑色的海水瞬间退去,海面下随之露出奇异的岩石。又一排卷着白花的大浪接仲而来,崖下又爆发出一阵恐怖的轰响。狂风吹乱了宪一的头发,他面对着咆啸着的大海,一动不动。目光凝视着水天相连的地方,在他的眼里,黑色的海面并不是平躺着的,而是一幕宽扩直立的高墙。
一片雪花打在了宪一的脸上,他抬头看了看灰暗阴沉的天空,转过身离开了这个地方。他在山间的小路上独自蹒跚着,心里胡思乱想着一些互相毫无关联的问题。这时他想起了昨晚与一个聊友聊天的情况,这位聊友是一位中学的化学老师,她自称教的学生成绩非常的好,她用讲故事的方法吸引学生的注意力。宪一回味着昨晚她讲的一个小故事:
前俄国的化学家门捷列夫用他的智慧发现了化学元素之间的排列规律,从而发明了化学周期表,通过这张表,可以把当时还没有发现的元素预先排列其中。可当时的化学权威们包括他的老师对他的发现并不欣赏,认为他这是异想天开。然而事实证明他的发明是正确的。因为他找到了各种元素之间的排列规律。
昨晚的聊天,对宪一的触动很大。他回味着这个故事,突然意识到,自己不是也可以用这种方法从新认识案情,从而找出案子各个环节之间的规律?
柔软的雪花飘落到地面,宪一裹紧身子徘徊在小路上,按新的推理方法苦苦的思索起来。
‘雾里看花、水中望月——
给我一双慧眼吧,让我把这纷扰看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
不知什么原因,那潜藏在潜意识里声音的按纽在宪一的脑子里打开,轻柔的旋律在他脑海里回荡。
天空中漂起了大的雪花,宪一看了看表已是下午一点多,他来到镇子上吃了点东西,然后回到别墅。站在窗前看着漫舞的雪花,宪一不觉得替海虹的安全担忧。她现在到了什么地方了呢?
宪一掏出手机,拨通了海虹的电话。
“哥!现在快到烟台了,三点准时到码头,四点前一定与你见面。”电话里海虹的声音很兴奋。
“千万小心!开车要慢!”宪一叮嘱着,他想起了那天自己被撞的事,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了心头。“我到码头去接你。”
“哥——干么老把我当成小孩子看,我听到你的感冒似乎更重了,你可不要出门呀!你要来我要生气了。”
“我有点不放心,”宪一感觉有去接她的必要。
“没有事的!看你!疑神疑鬼的,这不是南山头,大白天路上车很多,你在家等着我。邮件看了吗?”
“看了,虹!我爱你!”宪一动情地说着,一股暖意涌上心头。
“好舒服啊,再说一遍!”
“不说啦。”宪一风趣地逗着她。
“哈、哈……不说拉倒。哼!快躺下,好好休息。看我回去怎么整治你。”
合上了手机,海虹那爽朗的笑声还在耳边回响,宪一心里美滋滋的,头痛的感觉似乎轻松了许多。
股票舞弊的行为已经解开,现在应当说也有了证据。只是奸杀的迷还解不开。一想到这些,宪一的心绪又有些暗淡下去。他吃了几片药,坐在电脑桌旁,心绪不宁,烦燥不安,若隐若现的迷团缠绕在脑子里占居着整个的思惟空间。经过一天的苦苦思索,现在他感觉整个案子的过程已经有了大概的轮廓,只是还有很关键的几个迷没有解开,而这几个迷的迷底已经在脑子里忽隐忽现,七巧板似乎就要咬合。然而这些迷还是躲藏在浓雾里,如云似梦,怎么也清晰不起来。
宪一望着屏幕,感到必须休息一下脑子。打开网易的主页,浏览着上面的新闻,无聊的打发着等待海虹的时光。
他看了一会儿意甲的最新战况,可总是提不起精神。接着看到几则感到并不怎么新鲜的新闻:阿拉法特第3次宣布明年三月分建国、世界上第一只克隆狗的诞生,还配有大幅的照片……。
每条信息都在他的大脑里产生新的自由的联想,各种信息互相的对比、渗透、缠绕,从而进行新的想像。
往下看,一则新闻引起了宪一的兴趣:某高校校园里放置自动避孕箱,在社会上引起了广泛的争议。
“避孕箱、避孕套,”宪一疑视着屏幕,嘴里反复地默念着这几个名词,身子一动不动。忽然有一股闪电冲破了茫茫的迷雾,把他的脑海照耀的雪亮——。
七巧板终于拼装在一起,所有的齿轮终于咬合——宪一完全明白了。
宪一脸色抽搐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想像。他平静了一下激动的心田,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随后拿起了电话。
宪一把电话打向了张湾,找到了张老板,与他通了一会儿电话。随后他又拨向了梅雁以前的店里,与小翠说了一会儿话。放下电话,证实了自己的推断。他想了想,又拨通了梅雁的手机。
“梅雁吗?我是宪一。”宪一平静的问。
“听出来了。感冒还没有好吗?”话筒里还是梅雁那磁感十足的声音。
“比昨天好多了。谢谢你的关心。你在那里?”
“在这里,是不是想我啦?”
宪一猛一哆嗦,扭过头去,顿时两目发直,惊恐万分。一种返祖性的恐惧电流般地传遍了全身。

梅雁嘻笑的面孔出现在房间里,她一手拿着包,一手提着一根黑色的电棍。而她的身后是表情阴森诡秘的凌光,而他的手里还端着一把铛亮的手枪。
“哥——”梅雁妩媚地看着呆滞的宪一,“你也太大意啦,大门趟开着,楼门也没有锁,是不是在等着海虹呢?四点以前她准来吧!”她说完看了一下凌光,转身把放在桌子上的报警器拿在手里,她摆一会儿,又重新放下。然后又在沙发座底下摸出个小东西放在了手提包里。宪一知道那小东西一定是窃听器。
“拿过来吧,”她向宪一伸出了她那优雅的手。
宪一明白她要的是什么,他顺从的把身边的手机递给了她。
“把打火机也拿过来吧?”
打火机!宪一脑子发涨。现在他才明白她给与自己的火机原来是个窍听器。
“你是我见过的最有才智的年青人,可惜你坏了我的好事。”凌光冷笑着面对着宪一,他坐在沙发上,很优雅的盘起一条腿,随手把枪放在了茶几上。他阴险抽畜的脸变幻着模样,由穷凶极恶变得和蔼可亲起来。
宪一哑口无言,无神地看着凌光。此时的凌光还是那样气宇不凡,镇定自若,这不由得让宪一肃然起敬。惊悸过后,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都拿完了,”梅雁先后进了两边的卧室,她出来站到凌光的身旁,手拎着电棒,面带狰狞,用傲慢的眼光注视着宪一。她苍白的脸丑恶的扭曲着,一会儿红润而冷艳、一会儿苍白而又丑恶,眼睛里喷射着怪异的凶光。她此时已经处于声斯竭里的边缘,以由一个冷艳的浪女变成一个十足恐怖的巫女。
宪一猛然明白过来。自己昨夜梦幻中女鬼的形象就是梅雁。
屋子里寂静无声,宪一感到了心脏的跳动。他对自己的笨拙与疏忽懊恼万分:为什么还要证实,首先与海虹或公安局打个电话也成呀!可现在自己成了瓮中之鳖。自己真蠢啊!
事情的发生实际上都与梅雁有关,她与凌光的结合应当是前几年作舞女开始,开店营业是个幌子,目地是与凌光保持暧昧关系。而延中在张湾的经营实际上也是凌光的旨意——便于控制与联系。这些情况自己不了解,可梅雁在案子中的作用自己早就应该想到。然而自己却象个傻瓜一般,被她美艳的外表所蛊惑,她千方百计的挑逗、引诱自己,在这方面她不愧是个老行家。她把自己弄得意乱情迷,自己差一点掉进了她缠绵淫荡的陷井里。而轻挑的常林很自然的就被她迷惑住。宪一呀!宪一!你真是个没用的家伙。常林不就是被她的媚态所诱惑?宪一自责着,羞愧难当,懊恼不已。
宪一看到凌光与梅雁并没有立急动手的意思,两人正用猫戏老鼠的目光瞧着自己。知道已经脱离不了他们的手掌,他审时度势寻找着回旋的余地。他直视梅雁的眼睛。
“当你意识到常林正在调查舞弊的事,你就把他勾引到你的怀里?”
宪一用平静的语气询问着梅雁,此时他的心里还有一些没有解开的悬疑。
“看在我们相处一场的份上,为了让你死的踏实,我可以告诉你。那时还没有,我从他那色眼里看出了他的欲望与渴求,我了解男人。”
梅雁面无耻色,磁感的语调与双眼里流露出狰狞与淫荡的气息。
宪一被梅雁挑人的眼光刺激的难受,他避开了她撩人的目光。是呀,只有操持过皮肉生意的女人才有这种目光,为什么一开始自己就没有感觉到呢?
想来,常林被她的媚光所诱惑,把调查的事告诉了她,常林在‘如意’接到的第一个电话那是梅雁打来的。那时梅雁还在岛上,当她打手机从常林的口中了解到舞弊就要败露时,她定会恐惑不安。梅雁立即通知了凌光商量着对策,她先向春花谎报去调查延中的事离开了岛上。在烟台她用了放荡的语言把常林约出,此目地一定是除掉常林。除掉常林容易,可是向常林提供情报的人还不知道,邮件里水仙的身份暴露了。然而,还有一个人即将或早晚知道此事,这人就是春花。当梅雁从常林口中得知已经把资料转发给春花时,明白单单除掉常林与水仙并没有多少的意义了。因为还有一个春花,还有春花电脑里的资料。
此前已经失踪了一个延中,现在若用简单的暴力方法除掉春花与常林一定会引起警方的怀疑。心急如焚的梅雁一定是在烟台把自己的车交给了凌光,随后上了常林的汽车。她用最擅长的媚术控制住常林,使他没有向外联系。在这期间,她想出了绝妙的解决方法。而这种方法只有操持过皮肉生意的妓女才会想得出来。她用柔情获得了常林的精液,这也是常林所期待的事。两人作爱的时间一定是在十点之前,梅雁见自己时是晚上十点,这时候春花已经休息了,可以想象的是春花没有打开过信箱,若不她会告诉自己的。梅雁的现身一是打听自己是否在常林与春花那里得到过消息,二是表白没有与常林在这个时间有干系。还可以想像的是梅雁在楼下会见自己的时候,常林已经失去了自由。现在自己所不明白的只是两人作爱的地点了。
“你与常林在一起的地方是在这里?”宪一指着脚下的地毯说。
“不,这一点你想像错了是在你的车里。完事后我把常林用酒药迷昏,然后我就开着自己的车去见你。我不得不采取这种方式。”梅雁说到这里,面色丑陋地扭曲着,她低头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凌光,“为了保护我心爱的人,我不惜亵渎了自己。”
“乖、乖。”宪一苦笑了一下,从这个婊子嘴里还能够说出亵渎二字,真是恬不知耻。他用鄙视的眼光扫射着梅雁,感到她是那么的下流、无耻、肮脏而卑鄙。
凌光显然不喜欢梅雁提到有失自己尊严的话,他嘴角动了动眼睛里冒出了凶光,摆弄起手中的电棍。看来他有些不耐烦,“常林应该死。是他坏了我们的好事。”凌光用阴险的目光看着宪一说:“让延中永远的消失,即使上面查也不会查出什么来。可是常林却纵勇水仙,从以前延中的资料里找到了股东的名单,坏了我们的好事。”
宪一注视着凌光,嘴角露出轻蔑的嘲笑,“我想不是常林坏了你们的好事。世界上如果不贪财好色,就从根本上减少了许多的麻烦。不是吗?”
凌光被宪一挖苦的语调刺激的恼羞成怒,脸上顿时青一块、紫一块。他呶了呶嘴,没有说出话来,只是使劲地摆弄着手中的电棍。
宪一内心紧张地盘算着周围的环境与形势。自己的一举一动他们全部窃听,海虹就要到来,看来他们是在等候着海虹。幕障的后面就是落地钢化玻璃窗,自己的身体根本撞不开,而对面两位手拿着电棍手枪正虎视耽耽,凌光的侄子也一定在楼下把持着。与他们硬拚?可是没有别的办法,自己死前必须与海虹报个信。现在只有与他们硬拚一条路了。可是——自己势孤力单怕是徒劳。宪一嘴里发干,额头冒出了紧张的汗水。
“你用常林的手机骗开了春花的房门,你又是怎么诱骗她打开信箱的?”宪一看着梅雁稳定住自己的情绪。暗暗告戒自己不要紧张,也不能刺激凌光,他装作一付无奈的样子。在自己生命的最后时刻,往事如云,思绪万千。但此时决对不能想这些。他明白动手之前,应该先麻痹一下他们。
“这很简单,春花很单纯,我用自己的钥匙打开了办公室的门,随后再用常林的手机叫开卧室的房门。进屋里我告诉她说有延中给你的信件,她毫无怀疑的打开电脑,找到邮箱。然后我就。”春花用双手作了一个掐脖子的动作。“然后把常林的东西用注射器注入到春花的体内,这事就结束了。”
宪一感觉春花不但是个女巫,而且还是个女魔。她叙说杀人时表情极为的轻松,扭曲的脸上还带着一丝的快意。
这个女妖!宪一暗骂了一句。那晚凌光与他的侄子一定在走廊里监视着自己,只要自己听到了动静走出房门,那他们也一定会把自己杀死。现场多了自己尸体,可以把责任推给常林,对他们杀人的计划并没有妨碍。他们想得可真周到啊!用常林使用的香水伪造现场的痕迹,事后梅雁趁着雾色潜回了家,而凌光二人带着常林的香水与车子到了‘天狗鼻’,制造了常林畏罪自杀的现场痕迹。想起来了,听海虹说过。凌光年轻时当过警察,这一定是他的主意。
宪一用眼角扫视着四周,掂量着有什么使用的武器。凌光与梅雁离自己只有三、四米的距离,桌子上有梅雁的电脑,而靠墙的落地花瓶离自己又远。看来身边只有坐着的椅子。宪一打定了主意,暗暗的使着劲。
凌光优雅地站起身,用恶毒地目光看着宪一,“从你打与张湾的电话里,知道你在了解梅雁与延中的关系,我们明白了你对梅雁的怀疑。我配服你的聪明与智慧,不愧是炒股比赛的冠军。除掉了春花与常林,可以说是作得天衣无缝。即使警方有所怀疑,也找不到证据。但你超常的嗅觉与意识确实让我们害怕,我感到隐瞒和掩饰延中的失踪会更加的引起你的怀疑。所以一开始就想把你们对延中失踪的看法引向岐途,可是你最终还是悟出了事实的真相。对不起。”凌光真不愧是个有风度的人,这个时候还保持着惯有的斯文与气质。他说完,摆了一下头,示意梅雁采取行动。
晚了!他们要下手了,还不如刚才就冲出去。宪一悔恨不已。“慢,我还有一个问题。延中夫妻两个早就不要人世了吧?”
“够了!那是我手下作的事。他们的尸体在那里我也不很清楚。”凌光不耐烦地回答着宪一的提问。他把手枪放进怀里,把电棍递给梅雁,然后从腰里掏出一根绳子。
他要勒死我!说时迟、那时快,刹那间宪一猛然起身踢起椅子。椅子翻滚着直奔凌光而去。凌光早就料到了这一手,他一侧身悠然的躲过。宪一还没有起步,是感觉万箭穿心、脑子疼涨、全身痉挛,头上已经糟到梅雁电棍痛苦的一击。他到在地毯上,蜷缩着身子,抽搐不止。紧接着他感到头部、腹部重重的挨了几脚,顿时喘不过气来。一股胆汗涌向了嘴腔。此时他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只觉得天旋地转,意识到自己快死了,随后什么也意识不到了。
这是在过山车里,自己紧紧的与海虹抱在一起,怎么还在转?应该停下来了!她怎么飞出去啦?“虹——!”宪一大叫一声。
宪一慢慢的睁开眼睛,觉得头晕眼花,周围的一切都在旋转。渐渐的他感觉到了疼痛,朦胧记起发生过的事,意识到自己产生了幻觉。
身子不自主的抽搐了一下,感觉脑子发胀,似乎不是长在自己的肩上。胸膛里点有一把火,烧得难受。他使劲地喘着粗气,逐渐觉得双手麻木,浑身的疼痛,这时他明白已经被捆住了四肢。他强行睁开肿胀的眼睛,望了望墙上的装饰。意识到这是在自己住的那个小房间里。
宪一僵尸似地躺在地毯上,一种绝望的情绪攫住他的心。
门开处梅雁走进房间,她蹲下身用怪异的模样凝视着宪一。
“我听到你在喊海虹的名字,看来你对她是很衷情。今晚就让你们永远的在一起。呵、呵……。
梅雁磁感的笑声里掺杂着女巫般凄惨的怪音。她白晰的脸狰狞扭曲着,即象哭,又象笑,其模样纯碎是一幅十足的女妖巫。
“怪不得海虹那么的喜欢你,你的俊貌、你的气质、你的聪慧与才智,你的一切确实能够打动女人的心。我交往的男人多了,可从来没有那一位能够象你这样让我心动。一开始我并没有把你放在心上,认为你很好把握,玩弄你非常的容易。可是我想错了,你不但有着男子汉的魅力,而你敏锐的眼光更让我害怕,你如此离奇的嗅觉与预感让我们感觉到事实上的危险。与你接近并不单纯的勾引你,实际上我还真得有点喜欢你。只是你并不领情。”
“你这个无耻的婊子!”宪一胸部一阵的疼痛,他嚅动着嘴唇,逼视着她竭力地骂着,“你们机关算尽,但总会露陷,你会留下尾巴。”
“不会!怎么会呢?你放心吧!股票的证据在海虹带来的电脑里,只要让你们永远的消失,股票的事再也不会有人知道。即使公家怀疑,这事也不会查清。春花的死也永远是铁案。”梅雁的脸上这时显现出得意的神色。“你想过没有,以前你怀疑凶手是延中。其实,在外人看来你也有很大的疑点,不是吗?你与春花的关系极为密切。密切的我都认为你们之间有那种关系。而奸杀那天你又住在离春花很近的房间里。当你看到常林在与春花通奸时,你的嫉妒心猛然升起,你打死了常林,掐死了春花,然后又伪造了常林自杀的现场。这样说来你是凶手没有人怀疑。”
此时,她伸出白晰的手,温柔地抚摸着他肿涨的面颊,黑色的眸子里又恢复了往是妩媚的柔情。渐渐地,她的眼睛里喷射出淫荡的欲火,她俯下身,贪婪地亲吻着宪一的面颊与嘴唇。宪一被她羞辱的怒火中烧,攒了一口唾液,用力的向她脸上啐去。
梅雁直起身,掏出手娟擦了一把脸,并没有生气,还是用媚眼望着宪一。
“你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从来还没有一个男人摆脱过我的诱惑与勾引,而你是第一个。太可惜了!我是真心的喜欢你,可你并不领情,让你离开我还真有点舍不得。你既然这么衷情海虹,就让她与你一起上路。她一会儿就要到了,她要把身上的所有奉献给你。可我们现在感兴趣的只是她拿来的电脑。你想知道,电脑里都是些什么内容吗?”
水仙发给常林的邮件是什么内容呢?宪一只是推测那是一封很重要的证据,并不清楚里面的内容,这时他真想开口问问眼前这个恶鬼,可是自己的尊严不允许这样。
梅雁从宪一孤疑的眼神里看出了他的想法。她狰狞的冷笑着,扭曲着白晰的脸,眼睛里冒出疠鬼般的凶光:“你一定很想知道邮件里的内容吧!今天就让你死个明白。回购的股票落在十几个帐户上,共有一百多万股,这些帐户都是我的远房亲戚,知道这事的只有凌光、延中与我。该死的延中,离婚前他把写有帐户名字与数量、代码的纸片遗忘在水仙那里,虽然上面没有写清是什么,可水仙还是从里面看出了明堂。她怀疑这与股票有关。并找出来后把这些数字寄给了常林,这也是导致他们死去的死因。”
果然是这样,自己一开始推测的没有错,水仙与常林接触时并没有证据,但细心的水仙是在离婚前的物品里找到了延中存留的东西。这些数字只要与股东名单一对照,立即就能发现里面的问题
“唉!”宪一内心里叹息一声,太晚了,一开始她不但引诱自己,而且还试图把自己的注意力引向岐途,她给自己一些廉价的忠告和简单的答案来骗取对她的信任。这些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觉察到呢?这个狐狸精、女巫、恶鬼,画皮里吃人的女妖。宪一暗骂着,恼怒不已。
“今天晚上就成全你俩。你不是也有杀害春花的嫌疑吗?我就顺水推舟,把海虹当成侦破你是罪犯的英雄,你劫持她划小舟驶向大海,同归于尽,怎么样?这个计划不错吧。还有,你可能还不知道海虹的真实身份吧?”
‘真实身份?’宪一身子猛一抽动,困惑的看着梅雁那张女妖般的脸。
“从她给你的邮件里可以看出你还不知道。你现在所知道的海虹一切都是真的,但是最重要的事你并不清楚,她是反贪局的工作人员。她在调查公司里用内部职工股贿赂官员的事,实际上她是在利用你。我第一次见到她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可后来就感觉到有些不对。昨天我才弄清这事,幸运的是她知道的并不多,可是一但打开了邮箱情况就不同了。”
宪一惊愕的说不出话来。只是呆呆的看着她。现在一切都明白了,海虹身上的神秘感现在终于有了答案:她主动的接近自己、还有电话单、了解暗算的现场、独立的调查,欲说还体的语气。所有的疑惑现在全部清楚了,这个纯情的小妹妹始终在与自己开玩笑。而自己却害了她。
此时海虹那飘逸、活力与激情的形象浮现在眼前,她虽然在瞒着自己,便那是她的工作性质所需要的。她的本质是纯洁的,她对自己的爱那是纯真的。
梅雁痴呆的看着宪一,似乎在看着自己心中的情人。她两颊绯红,俯下身来用娇嗲的嗓音轻呼着宪一:“我一定要得到你,一定要让你的唇吻我一次。”
“呸!”宪一又一口唾液向她脸上啐去。“你这个下流、肮脏、无耻、卑鄙的婊子!”宪一脸色涨红,大声的怒骂着。
他的脸上挨了几个耳光,紧接着一团碎布使劲的栽到了他的嘴里。
屋门开启,凌光走了进来,他听到了宪一的叫骂。他看了看躺在地下的宪一,看了看梅雁,似乎看出了点什么,没有吱声。
梅雁站起身来。走到凌光的身前,用妩媚的目光注视着他,她伸出胳膊抱紧他的腰,此时她从宪一身上激起的欲火已经烧起,她急切地需要从凌光的身上找到平衡。
“快一个月了,还没有与你在一起,我受不了。”她娇嗲地说着,浑身酢软,使劲把脸埋在凌光的胸膛里。凌光被她的媚态勾起了兴致,低头亲吻着她的面颊慢慢的呼吸急促起来。两人簇拥着准备走出房间。突然梅雁离开凌光的怀抱,她转身走到宪一的跟前,疯狂而且歇斯底里地扭曲着脸。她抬起白色的皮靴,照宪一的头颅使劲的碾去。
一阵撕心烈胆的疼痛,宪一内心惨叫着,顿时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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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完美的犯罪......

※来源: 【 推理之门 Tuili.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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