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3750140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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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楼：
Re:《我独自一人逃出来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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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年04月02日22点35分 |
《我独自一人逃出来告诉你》
Roger Zelazny作
陈苍多 译
经常是那些场景——在头部正上方是一片黑，迸发出闪电，还有那几乎令人目盲的倾盆大雨，像大炮火光一样爆发。
当船再度倾斜到另一边时，凡•贝坎身体摇摇摆摆，几乎掉落手中所拿的塑胶盒。风在他四周吼叫，扯裂他那被浸湿的外衣；水在他脚踝四周飞溅、打转——退后、回流、退后。高高的浪不断冲击着船。圣福摩的火所发出的怪异绿光，沿着船桅舞动。
在风声之外，甚至在雷鸣之外，他听到了一位船员同事突然发出尖叫；这位船员是被一个折磨他们的漂流恶魔所随意造访的对象。
有一个死尸高挂船桅，被风雨夺走了身体上所有的肉，而他的骨架现在遭受移动的绿光侵袭，右臂拍动着，好像在挥手——也好像在招呼。
凡•贝坎越过甲板，走到新船货地点，开始把塑胶盒绑定位。他们已经有多少次到处移动这些塑胶盒、板条箱，以及大桶了呢？他早就算不清楚了。好像每次工作做完，他们就又立即听令移动他们。
他望过栏杆上方，每当他很靠近时，每当机会出现时，他就扫描远方的水平线——虽然在雨幕中显得很暗淡，但他心中却存有着希望。
在这种情况下，他是一个不同的人。不像其他人，他有一个希望——虽然是一个小希望——因为他有一个计划。
一阵强有力的响亮笑声震动着船身。凡•贝坎身体颤动着。现在，船长几乎经常呆在自己的船舱中，还有一小桶甜酒。据说，他正在跟“魔鬼”玩牌。听起来好像是“魔鬼”刚赢了另一回合。
凡•贝坎假装要去检视船货是否系牢，又找出他的大桶的位置——虽然是跟其他大桶混杂在一起。他能够借由少量的蓝漆分辨出它来。跟其他大桶不同的是，它是空空的，里面的缝隙被填塞了。
他转身，又越过甲板。一种长着蝙蝠翅膀的巨大东西，倏地飞过他身边。他弓起肩，匆匆地行走。
再拿四次塑胶盒，而每一次都迅速看着远方。然后——然后……？
然后！
他看到它了。离左舷船头一段距离的地方有一艘船！他狂热地环顾四周。他附近没有一个人。这就是了。但愿他快一点，但愿没人看见他。
他接近自己的大桶，解开系绳，再度看看四周。附近依然没有一个人。另一只船确实似乎在接近。没有时间也没有方法计算航程、判断风向或潮流。只有赌注和希望。
他接受赌注，把握一丝希望，把大桶滚到栏杆，举起来，丢入海中。一会儿后，他也跳下去了。
海水冰凉、狂暴、黑暗。他被吸了下去，狂热地抓着大桶，努力要浮到水面上。
最后，他看到了一丝亮光。由于海浪冲击，使得他在海浪中打滚，沉入海中几十次。每次，他都挣扎着回到水面上。
他正要放弃时，海忽然平静下来。暴风雨的声音也缓和了。白日开始在他四周显得较为明亮。他踩水立泳，看到自己目前离开的船在远方后退——载着它神秘的地狱。而在那儿，离他左脚一段距离的地方，漂浮着那个有蓝色记号的大桶。他伸展身体去追逐它。
他终于追到，紧抓住它。他得以从水中露出自己部分的身体。他抓着大桶，喘着气，身体发抖。虽然这时海水已平静下来，但还是很冷。
恢复一点力气后，他抬起头，扫描水平面。
在那儿！
他所看到的那艘船现在更接近了。他举起一只手臂，挥动着。他扯下衬衫，举得高高的，在风中飘动着，像是一只大旗。
他做这个动作，一直到手麻木了。他再度看了看，船更接近——虽然并没有迹象显示船上的人看到他。从他与船的相对移动来看，他似乎在几分钟之后就很有可能漂浮到船边。他把衬衫换到另一只手，有开始挥动起来。
下一次他注意的时候，他看到船正在改变方向，朝向他驶来。如果他比较有力气，情绪并没有消耗殆尽，那么他很有可能会哭出来。实际上，他几乎立刻意识到自己极为疲倦，非常寒冷。他的眼睛由于盐份而感到刺痛，然而却不想张开。他必须看着自己麻木的手，以便确定双手抓着大桶。
“快啊！”他低声说着。“快啊……”
当他们把他放进救生艇，用毯子盖起来时，他几乎没有知觉了。他们靠近船只时，他已睡着。
那天其余时间以及整个晚上，他都在睡，清醒的时间只够啜饮热酒和热咖啡。他努力讲话时，却没人了解他在说些什么。
一直到第二下午，他们带来一位讲荷兰语的水手，他才把整个经过告诉这个水手——从他签约上船到他跳进海水中的经过。
“真是令人难以相信！”水手说，在为船上职员翻译很久之后停下来。“那么我们昨天所看到在暴风雨中飘荡的幽灵，真的是‘飞行的荷兰人’（注1）了！原来确实是有这种东西——而你，是唯一从其中逃脱的人！”
凡•贝坎无力地微笑着，喝完杯子里的东西，把杯子放在一边，双手仍然在颤抖。
那个水手抓着他的肩膀。
“我的朋友，现在放松吧。你终于安全了，”他说，“解脱了那艘魔鬼船。你现在所在的船，有很好的安全纪录，也有优秀的职员和水手——并且离开港口只有几天的行程。要恢复体力，心中不要再去想过去所受的折磨。我们欢迎你上‘玛丽•芭蕾斯特’（注2）号。”
注1：“飞行的荷兰人”是传说中的幽灵船，在暴风雨中出现在好望角以外的地方，被认为是不吉祥的象征。据说此船原是满载贵重金属，但船上发生谋杀案，所以船员遭受瘟疫的折磨，任何港口都不允许它进入，只好到处像幽灵一样飘荡，永不得安宁。
注2：“玛丽•芭蕾斯特”号，又译作“玛丽•色列斯”号、“玛丽亚·谢列斯塔”号等，历史上著名的幽灵船，参见后文。
注3：注1处为原文注释，注2为我的补充。
[此贴被375014083于2005-4-3 1:05:49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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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 推理之门 Tuili.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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