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田洁(kumm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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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夏日里的奎因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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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年08月11日23点11分 |
文/岛田洁
曾经看到过沈从文先生这样的一句话:“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这句话可以套用在我写此文的用意上——在炎热的夏日,我不太喜欢费神读书。尤其是看通俗小说。在所有我度过的夏日中所看的所有的小说里,唯一能让我有回归的感觉,并用诚恳的心去阅读的通俗作品,惟有奎因的侦探小说。(另一部让我在夏日里印象深刻的作品是于13年前阅读的夏目漱石的《我是猫》。但那似乎不是通俗小说。)
即使是奎因的一般作品,也能打倒高温
从7月开始,我陆续努力阅读了一些除奎因之外的其他名家的推理作品。其中,有铁伊的,有钱德勒的,有阿加莎的,还有我所喜欢的绫辻行人的。一堆铁伊的书,想趁现在一念之间的热情把它们全读完;我这边钱德勒的作品好象没读的比读过的还多;阿加莎的那些再不看完,姐姐就要收回去了;绫辻行人的的台版书不能总是拿出书柜摸一下再放回去吧~~这个动作已经重复100次以上了,而且摸的过程中,眼睛里面还闪着变态的泪光……只是始终无法完整地读完以上的任何一本书。我不喜欢过多地阅读通俗作品,而且并不是有太多的吸引力在那里。
书柜中最显眼的一排是奎因的小说。我至少一个月没有碰那些书了。正好最近ellry的《奎因百年纪念文集》这几天也即将问世了,在一个异常炎热的夏日里,接到了这些书即将印刷完毕的通知。我也终于能松了一口气,不由自主地拿出了奎因的《半途之屋》来翻阅。曾经一头钻在奎因的小说中阅读那一个个推理故事,这次是退远了几步看奎因,感觉真的又多了一些。让人依然感慨万千的是奎因的推理小说描述风格已经完全是我心中的理想风格了,没有任何一部推理小说能替代我对奎因小说的兴趣度。即使是这本一般水平的《半途之屋》仍是超过了我对《谋杀启事》的阅读热情。(或许老姐一定在背后咬牙切齿,辜负她推荐AC的一番苦心吧……强扭的瓜不甜的……)
在奎因的小说里,案件会很快地铺展出来,我们马上会对书中侦探所面临的局面一目了然。让我充满阅读热情的是,奎因的描述风格非常朴实,但也不失种种微妙的玄机。既然已经是通俗小说了,也不必“丑人多作怪”地卖弄文风。奎因小说对案件的描述言简意赅,推理过程单刀直入。有句话可以这样来说,我们可以赞美AC的华丽、卡的故弄玄虚,但我们绝对不能容忍奎因的花哨与罗嗦。
被抽去的小信息,雾里看花的吸引力
奎因会把自己小说中一些细节给抽去,或隐去大量作者的直接描述,让情节在细节处理上更微妙。这样的感受在我初读奎因小说的时候是比较模糊的,直到现在,我一直在想,这种微妙的手段是为了达到什么目的呢?在奎因修改小说的时候,通常喜欢用删减线索,让线索羽化(BLUR)的手段转化为我们推理凶手的障眼法。在《半途之屋》中,露西小姐会说:“我没有发现他哪里有异常,但他离开的时候似乎有点心神不宁。”到底是心神不宁,还是没有异常?这话中所传达的意思,真的如奎因“言简意赅”的风格那样单一吗?这是奎因描述手段上的特色,这种手段的使用在《法国香粉之谜》、《从前有个老女人》等作品中尤为突出。埃勒里·奎因看着父亲给枪上了一颗空包弹。但作者绝对不会用确定的手法去说明枪中是一颗空包弹。埃勒里·奎因看见那人把手插在口袋中,隐约觉得那人似乎是隐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在他的手里。书中人物的所见,与小说文字的直接描述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在我第一次阅读ellry主编的《奎因百年纪念文集》的时候,我对其中马天的一篇EQ的仿作《日本木制铠甲之谜》中的描述方式提出过一些小小的意见。这篇小说中,出现了很多作者的直接描述。我向马天指出,如果是奎因的话,绝对不会使用这样的描述方式。奎因喜欢借故事中人物角色的眼睛说话。侦探小说中首先所出现的必要条件,并不是被确定死的,这样很容易会被读者猜到作者的用意。(写推理小说很难,写挑战读者的推理小说更难。所以在这里仍想说,《日本木制铠甲之谜》是一篇尚佳的奎因仿作。有兴趣的朋友可以看一下~)
我确信这是纯正奎因小说的特色和标识。在《奎因百年纪念文集》中,fan所写的一篇《奎因正典之谜——埃勒里·奎因到底是谁?》的文章中,有提到大量的线索区分关于奎因正典作品的事宜。而我则是从纯粹的写作特色与技巧上去区别它们的不同。因为这样的手段,在一些别的作家参与奎因小说创作的作品中稍微比较弱一点。这既是一种写作风格,又是一种写作技巧。明明是很有逻辑,很踏实的描述,却到处充满着盲点;明明是有着很高尚的公平性,但我们却被一再的误导。
奎因并不罗嗦,但奎因所表达的意义却是丰富的。没有哪位奎因读者会说,奎因因为描述风格上的朴实,而让小说的内容变得单薄。事实说明,作为奎因迷之一,我喜欢这种风格,在通俗小说的领域中,我更愿意接受这样的风格。
人死了之后,事件仍在进行中
大概只有钱德勒的作品才会有这样的感觉。小说故事里的阴谋总是从凶杀之后开始的。但钱德勒写的不是通俗小说,他是能登上文学大雅之堂的大师。奎因虽然不是文豪,但他也喜欢这么写故事。但用意当然与钱德勒是完全不同的。这样的推理很实在,很真实,也让案件复杂化了。最典型的就当属《希腊棺材之谜》了。奎因的推理小说很辨证(奎因第一时期作品的辨证角度与第三时期是不同的)。它所传达出来的发展线索并不是被作者定死的,而是按事件的真实逻辑轨迹而形成、发展。在国名系列中,这种写作风格与挑战,充分体现了,推理小说并不是作者一个人的游戏。埃勒里·奎因是你,也是作者,更是任何人。这种推理小说的公平性非常真实与自然。而在奎因第三时期的作品中,辨证手法的运用更是冲破了案件侦办的范畴,渲染到了人物的情感与行为上。你会发现,还是那些质朴的语言,但却深深打动人心。这就是奎因让人喜欢的地方。
既然案件已经被设定在这样的高度上,夏日的炎热并不能成为不看奎因小说的理由。我不能放下手中的《半途之屋》去选择别它的什么书。奎因作品的吸引力并不仅仅局限在它的推理技巧上。读惯了它,就不能离开它。我记得早前就说过,无论去哪里,我必须带一本奎因的小说在身边。无聊的时候就可以拿出来随时可以翻阅。不要求自己集中精神地在小说中去吸收什么,只是一些翻阅,似乎也可以感觉到奎因就是侦探小说的全部。
PS:近日即将拿到的《奎因百年纪念文集》,现在反而很庆幸它居然是在辛苦的夏日里问世的。期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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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 推理之门 Tuili.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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