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居士(ermi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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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 Her Whimsey Ta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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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年09月28日13点59分 |
As Her Whimsey Takes Me——Sayers的《丧钟九下》(The Nine Tailors)(1934) 一个风雪交加的除夕之夜,赶路的Lord Peter Wimsey的车子出了故障,他不得不在附近的乡村借宿,顺便修理车子。这个村子就叫作Fenchurch St. Paul,是一个英国乡下历史悠久却十分落后的教区,时值寒冬,瘟疫流行,很多人都病倒了。Lord Peter很幸运地碰上了教区里的牧师。牧师带着他来到自己家中,向他介绍当地的民情风俗。原来为了庆祝新年,村里的人要在古老的教堂里演奏组钟(Change Ringing,这可算是一种非常古老的流传于英国的乐器,大致说就是在钟楼里吊一组钟,常为8个,由敲钟手根据钟的不同组合排列,从而演奏出各种美妙的乐音)。无巧不成书,其中一名钟手就在这个节骨眼上被瘟疫击倒了,在几乎无法马上找到一个能替代他的钟手的情况下,多才多艺的Lord Peter挺身而出,接过了这个艰巨的任务。
任务完成得很出色,一场九个小时的新年钟声“音乐会”让迎接新年的人们如痴如醉。然而乐声结束不到半天,钟声又一次地响起,这一次却是丧钟,村里一个女人病死了。Lord Peter开始渐渐感受到这个小村子里的神秘气氛。三个月后复活节来临,女人的丈夫也不幸辞世,当村民们挖开他妻子原来的坟墓为他下葬时,却意外地发现了一具面目全非的无名男尸。丧钟再次响起,这一次足足敲满了九下(The Nine Tailors),一起尘封了二十年的悬案唤醒了人们的回忆,Lord Peter重返Fenchurch,试图揭开这故事背后所隐藏的秘密……
The Nine Tailors无愧于Sayers的颠峰之作,即使你对于其他所有的Sayers小说都不感兴趣,我仍然推荐你读一读这本The Nine Tailors,这是Sayers的Must Read。在我眼中,这才是真正的Mystery,甚至可以说,不读The Nine Tailors,对于黄金时代推理小说的认识,就算不上完整。
这部小说的发表时间1934年,是一个十分特殊的年份,不论在世界史上(欧美经济大萧条的结束)和是对于Sayers本人而言,都可以算是一个承前启后的年代。用一句话概括,就是Sayers在这部小说中“回顾过去,定位现在,展望将来”(汗,有点俗的总结)。
无庸置疑,《丧钟九下》是带有许多自传的成分,Fenchurch St. Paul是Sayers本人从小成长受教育的地方,也是她梦想起飞之地。在这个村子里遇到的形形色色的人,都对小Sayers的童年和少年时代产生了不同程度的影响,Sayers将这些她难以忘怀的长辈、朋友的名字都写进了她的小说中,而那陪伴她度过童年的美妙钟声更是成为这部小说的主题。
《丧钟九下》中没有Lord Peter的兄弟姐妹,也没有Harriet Vane,但却写了一个很有个性的小姑娘Hilary,她热爱自己的故乡,却也向往外面的世界,她最大的理想,就是做一名侦探小说作家,成为一个现代的新女性。Hilary的天真、率直、纯洁,无法不给读者留下深刻的印象,因为这是Sayers在用自己的笔,重绘着自己的那个童年,那个理想,那个回忆中的梦。对于那个自己,她是怜爱的,也是留恋的,在经历了许多人生苦痛,承受了许多人生考验之后,Sayers把自己“带”回了Fenchurch St. Paul,她写得已不仅仅是自己,而是在写整个英格兰。
Sayers不但引入传统的组钟文化,还将不同的推理小说元素糅合在这一部小说之中,其熟练的手法与当年的《谁的尸体》不可同日而语。《丧钟九下》共有三大谜团,简而言之即:他是谁?为何死?谁干的?伴随着三个大谜,又有许多小谜团,在小说的中心章节之间环环相扣,层层递进。许多Features都似曾相识,Sayers又对它们进行了各式创新,比如比较明显的一个:无面尸的诡计,已被人用烂,其主旨无非是,掩盖凶手的身份,造成侦探和读者的错觉。各种诡计虽然高明,但用得多了,就难免落入俗套。而Sayers在本文中的无面尸,就恰恰高明在这里,她把那些自以为读遍推理小说,已看破背后奥妙的读者大大戏弄了一番,事后又不得不大呼过瘾。
《丧钟九下》的文笔也是一绝,它生动地再现了当地各种阶层的口音,还将他们的所想,所知,真实地呈现出来。历史、风俗、文物,更是穿插其中,而她又借此,着力于环境的渲染,和此环境中人物命运的探究。在某篇评论中,曾经有人把Sayers的作品与Hardy的相比,就这些方面而言,Sayers的确不比Hardy逊色,而在推理小说中,这些则更难能可贵。
于是乎,《丧钟九下》便不再只是带有puzzle plot的谜语故事,而是具有划时代意义的成功著作,它虽“定位现在”,却已不单单是局限于三十年代了。
Sayers在前言中这么说道:
“人们总是不时地抱怨着教堂钟声。我不明白,为什么那些能够习惯机器声和爵士乐的现代人类却无法容忍来自上帝的荣耀声响呢。英格兰是组钟的故乡,它会将这份独一无二的遗产保留下去。”
这是Sayers对于钟的自豪,也是某种意义上对于英格兰文化的自豪。贫穷落后的乡村,日新月异的城市,这是一对反差;民风淳朴的古典教区,残忍邪恶的现代战争,这又是一对反差。Sayers对于反差是一半实写,一半虚写,时代的变迁是一时的,文化的传承是永恒的——Sayers为自己写下了一份满意的答卷。
《丧钟九下》不是一本宣扬宗教的小说,但它却在某种程度上展示“宗教的力量”,小说的最后三章更是提升到了宗教文化的高度上来。这就是Sayers在这部小说中“展望未来”的意义。几年之后,她便结束了推理小说的写作,正式致力于文化层面的研究与创作。对于那些依旧执着于解谜的人们,她提前倾诉了心声:
谜团只是一时的谜团,文化才是永恒的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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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 推理之门 Tuili.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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