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船(木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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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心卡尔之四——歪曲的枢纽:传世的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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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年08月26日23点31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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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曲的枢纽》被国外的评论界与《三口棺材》、《犹大之窗》并称为卡尔的三大杰作,但后两者的声誉和地位,往往得到大家公认,惟有这部《歪》,总是被不断质疑,认为诡计不够精彩,真相不够惊人,排不上那么高的地位。 卡尔曾有一句著名发言:“我不想写什么传世之作,只想写推理小说。”说老实话,这话说得多少有点做贼心虚,甚至可以说,让奎因和阿婆来说这句话,都比卡尔来得更理直气壮一点,实际上,卡尔虽然在讲故事方面自有他的独到之处,但是,他同样在作品中体现了强烈的倾诉欲和表达欲,这一点上,黄金时代三大家各有不同:奎因是借侦探之口发表未经雕琢的速食型时评,往往显得粗糙唐突,但是也算为读者换脑,阿婆是以人物的观点说话来定性人物形象,使他们各具其位,为故事大局服务,而卡尔,他作品中的每个人物,都寄托着一份他自己的影子,无论是沉溺爱情的小男生,还是性格独立坚强的女性,或者有恶作剧癖好的绅士,无一例外都是作家本人的一部分投影,卡尔的作品是三大家中个人色彩最浓厚的一位,他的确想写推理小说,但他也更想写传世之作,他想把自己在以推理小说为形式的文学中,来个充分地表达,从某种意义上讲,他算是雷蒙德钱德勒、劳伦斯布洛克他们精神意义上的先驱了。 《歪曲的枢纽》为什么会被捧的这么高?我觉得除了推理,这本书似乎想要讲很多别的东西,就像《尼罗河上的惨案》也好,《Y的悲剧》也好,成为不朽名作似乎并不完全靠得是推理。如果一本侦探小说只能开发智力而无法震撼心灵,将推理文学的文学属性剥落至最弱,那也不是什么太值得赞扬的事吧。 现实告诉我们,推理小说中的诡计基本都是不可能真正实现的,因为偶然因素实在太容易干扰,人的情绪和表演也无法天衣无缝,但卡尔是坦诚认识到这一点的,他也并不打算把侦探小说写成智力迷题,虽然侦探推理大都有诡计,有绞尽脑汁的凶手和七转八转的圈套,但卡尔从来没拘泥过迷题本身的忠诚实现,而是注重呈现出案件在偶然因素和必然因素影响下的最终形态,往往便是他得意的“广义密室”和“不可能犯罪”了。正在等待验明正身的爵士在花园中诡异死去,没人看到凶手靠近他,也没人知道作案的动机,当你试图用排除或演绎的办法解释案情,却发现其中隐藏的因素过于超出常理,却又绝非不可能。 卡尔笔下的人物与阿婆相比,许多都是不正常的,甚至是“变态”的,但他们又都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指望现实中出现黑斯廷斯那样的人,恐怕反倒显得脑残了。真正的芳雷爵士遭逢重大变故,自身也遭遇大难,既没有绝望消沉,也没有愤世嫉俗,反而痴心不改,更强化了自身那一意孤行,敢做敢当的生猛性格,与她相知的茉莉,却能够产生对恶魔仪式如同对电影或郊游一般无恶意的热衷与喜好。这两个阴差阳错又破镜重圆的知心人,在世间仿佛两个为人所不齿的独行客,最终联手作下了这一桩代表复仇与激情的骇人案件,而菲尔爵士,在其中便扮演了这对“异人”与世俗大众的沟通者之角色。 菲尔之所以是神探,源于他始终以一种一视同仁的态度看待一切,不评判,不偏见,不排斥,穷尽所有可能,认可所以讲得通的道理,所以菲尔能架一座桥,使凶手,涉案者,有秘密的人与普通大众连接起来,从而越来越走进真相。《歪曲的枢纽》,其实正是一个“小众”向大众挑衅的故事,甚至是一个少数人征服多数人的故事,世界靠多数人支撑,却往往靠少数人推动。从叙事看起来,似乎正直的律师,乡村淑女和那个与人为善的假爵士,才是正常的,积极的,合乎世俗鉴赏的一面,然而当书末那封信揭开真相,你会发现那井井有条的一切仿佛失去的颜色,变得苍白无力,都被淹没在那对男女强烈的个人意志中了,《歪曲的枢纽》是一部邪恶的作品,全书先抑后扬,仅书结尾的那一封信,便可看作对凶手那至情至性的人生态度的一部赞歌,船上舱门的铰链可以被扭断,但对人生向往的追求却扭不断,芳雷爵士和茉莉都是反抗者,只有在菲尔这位包容的调和者面前,他们才能微笑地达成和解,然后骄傲地继续上路。我想卡尔想在这案件中表达的,似乎是一种强烈乃至近乎恣睢的个人情怀吧,甚至一篇由衷呐喊的并期待传世的“少数派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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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多的水和太多淹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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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 推理之门 Tuili.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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