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首云(陇首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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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福尔摩斯”的终结者(转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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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年02月20日00点25分 |
本文被【陇首云】转载於【法律案例】版 原文由【陇首云】发表: “福尔摩斯”的终结者
1990年帕特丽夏·康威尔第一部小说《验尸》面世,至今已推出10部描写验尸官凯伊· 斯卡佩塔大夫的系列小说。她的作品把高科技犯罪学与跌宕起伏的悬念糅合在一起,颠覆了 侦探小说的固有模式,开创犯罪学小说之先河。最新的《黑色注视》吸引了包括中国读者在 内的众多小说迷。前不久,她接受了美国《读者文摘》采访。
你是当今最受欢迎的小说家,你想过读者为什么这样喜欢你的小说?
我想,应该与我所选的主题有关,死亡是人们最感兴趣的,也是不能逃避的话题,读者 阅读我的小说有一种既兴奋又安全的感觉,我带你们走进一个阴森、恐怖地带,但只要斯卡 佩塔大夫与你同在,你就能看到平时你无法看到的事情。
我还认为,小说主角斯卡佩塔的性格对读者也有吸引力。她是个极其开明的医生。面对 和我们一样经常碰到的困难,她总是能找到我们无法采用的办法加以解决。在这个没有英雄 的年代,她称得上是英雄。
斯卡佩塔的确是个女英雄,而且写的特别真实,在小说中斯卡佩塔,还有警长皮特·马 里诺、联邦调查局官员露西·法里内利都有缺点,他们并不完美,你认为这也是小说产生感 染力的一个因素吗?
是的,我对他们有过认真的研究。小说下笔之前,我花了许多时间与生活中的真实人物 一起经历许多事件。所以,对法医、解剖专家、警察或者受害者,我没有把他们类型化,我 觉得他们与我们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只是工作特点不同而已,每次写新的一部小说,我都会 反问自己:她是否真实?
你与书中的女英雄斯卡佩塔是不是有一些共同特点?
我和她有一些相同之处,当然我们之间也有很大不同。我不是法医解剖专家,没有法学 位,也无法像她这样天天做人体解剖。我做过一些研究,但这与真刀实枪地干还有本质区 别。但对这些事情的感受、反应,与她有些类似,她对道德、权力、正义还有公平的观点几 乎与我平时的看法一样,我们对音乐、艺术和食品也都有同样的品味。我用第一人称写主人 公,而人物的生活要完全不同于现实中的我,对我来说的确很难做到。因为当我用第一人称 时,总是“我这”、“我那”,完全进入了个人生活空间。
假如人生可以重来,你会选择当法医专家吗?
我想我还是做现在从事的工作。我认为自己生来就是搞写作的。我对别人的工作感兴 趣,像个好学生一样听他们说自己工作中的故事。而且光听还不够,我还想看、闻、摸,我 要他们做给我看,我要他们让我做许多他们喜欢做的事,当我写这些书时,我真真能进入到 他们的世界,所以在某种程度上,我也是个受挫折的解剖法医专家和检查官。
作为一名作家,你花了几年时间去观察太平间发生的一切,我们中的许多人没去过太平 间,也不想去看里面的验尸情形。你看了不会难受?
我看了数千例验尸,至今看到这种场面我还一直不舒服。我每两个月都得亲自到停尸间 去看验尸,如果不这样的话,我就无法工作下去。我们很不习惯于触摸冻僵了的尸体,即使 像我这样经常接触,还会害怕。因为这种情景与我们正常人的生活反差太大了,要是请你帮 法医脱下尸体的夹克,由于死者僵硬得如同时装店里的假人,他的手臂无法弯曲,这时我头 脑里会想起路上与我们擦肩过的人怎么会变成这样。这是很痛苦的事,这不像我们通过电视 画面看到的。你必须在那里,听着、闻着、看着。我离开太平间时,会感觉很累,甚至感到 呕吐和头晕。我得躺一会儿,因为我得设法摆脱恐惧和痛苦。但是,为了把小说情节写得真 切,你还是得进去,和他们一样呆在那里,像是做临场调查实习生。
你的新书《黑色通牒》发生在巴黎,小说背景很奇特,你能谈谈吗?
那是个挑战,我在那里调查了5次,做了许多集中研究。不但从国际警察组织学到许多 东西,而且看到法国医疗审查人员怎样进行系统工作。最有意思的是,我去了巴黎的太平 间。这里的医疗审查主管是位女士,可惜她不会说英语。
为什么你认为自己是犯罪小说作家,而不是侦探小说作家?
我希望我们能改变侦探小说的观念,这种老套路无法适应现代人的阅读习惯。侦探小说 总是用传统写法设置悬念、制造噱头,要是写到DNA、交变电流等高科技犯罪时更是捉襟见 肘。特别要强调的是,侦探作家喜欢把死亡搞的很神秘,这是对死者的亵渎。可想而知,如 果太平间里躺着的是你喜爱的人,而调查人员却把死因分析的很神秘莫测,你一定会大为光 火。
另外,现实生活中真正可怕的罪犯会对国家构成威胁,我们在电视法庭上看到的罪犯并 不是非犯罪不可,我们可以明显看出在一些震撼人心的事件中,证据并不能说明受害者和行 凶者有必然联系,因为他们彼此不认识。我之所以写这么多死亡,就是为了帮助人们更好地 理解滥用权力的可怕后果。因为暴力死亡与滥用职权紧密相关,如果所有的人都意识到滥用 职权的后果,我们的世界就会变好。我总把自己当做法律工作者,只是我的角色是写作人。
你曾说过你很乐于熟悉书中人物所干的活,你已学会狩猎、潜水、驾驶直升机。这些 技能是你在写小说之前已经掌握,还是为了进入小说中的人物世界才强迫自己去学的呢?
实际上,两者兼而有之。我让我的人物也做了我不一定喜欢的事。比如,我写马里诺 时,他总是在打保龄球,而我自己并不喜欢这项活动,但有些事我花了一些功夫,比如潜 水,为了能写好《死亡导火线》在伊丽莎白河潜水的细节,我花了几周时间进行潜水训练。 取得潜水员资格证后,去年11月我又去加勒比海泡了10天,背着120磅的负重潜入船坞水 域,体验小说中斯卡佩塔医生在水里所做的一切。
驾驶直升机是另一回事。我开始飞行只是短短距离,只是想外出或回家图个方便。当我 决定让书中的露西驾驶直升机时,我觉得我必须学得更精一些,现在我已经成了训练有素的 飞行员了。至于狩猎,我是个外行。我是个极端的和平主义者,我不认为狩猎是件好事,让 我杀一只蜘蛛我都觉得很难,我对伤害任何一样东西都很敏感。
你现在写了10部斯卡佩塔医生的小说。
对,我正在写第11部。
你老是写同一个人物不觉得难吗?
我保持写记录的习惯,我写每一部作品,都能找出许多以前随身带着的与之相关的笔记 本。除此之外,我没有做太多的创作构想。作为一名作家,我对任何事物有新鲜感,甚至是 骚动不安。驾驶直升机就是把自己推到某种境地,面对恐惧,然后克服它。对于43岁的我来 说,操纵着飞机感觉就像把生活掌握在自己手中。
只要有新的东西,我一定继续写斯卡佩塔大夫的系列小说。当然,我也想来点变化,正 在写的《最后领地》这本书就改变了以往系列小说的原有写法,以后的小说我将做更多的新 尝试,这也是一种挑战。眼下这本书中,我将改变斯卡佩塔的生活,读者会感到惊讶。
你的成长历程艰难,年幼时父母离异,这些对你的创作和生活有什么影响?
我早年就懂得失败和幻灭,要是不理解挫折所造成的痛苦、空虚,我现在不会写小说。 我父亲离开我们以后,一点音讯也没有,像是死了一样。当时我常常陷入沉思,父亲为何会 突然消失。我想象特别活跃,5岁时我写了许多故事、诗歌,还画了不少画来安慰自己,从 那时起我就习惯于想象,在痛苦不安的处境下想象是最好的避难所。
我要特别感谢的是鲁思女士,她给了我有生以来第一本笔记,鼓励我开始写作。鲁思去 年6月是79岁的生日,我驾机带她在空中过了一个有意义的生日。你知道空中管制人员是特 别讲原则的,可是当我们准备着陆时,其中一位通过无线电问候我们:“生日快乐,鲁思女 士。”这是我以前从来没碰到过的,真是个美妙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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